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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太冲躬身道,“此事谣言纷传,着实骇人听闻,弟子和朱兄弟这一向交好,生怕他行差踏错,便去找他询问明白。中间因为误会,还有小小冲突,不过朱兄弟所言确实不虚,那日高行、蒋风两位师弟也在场,目睹一些情形,可以为证。”这几句话虚虚实实,避重就轻,却又滴水不漏。
白鹿子点点头,脸色顿霁,展颜道:“原来如此,我想朱老侠调教出来的儿孙,也不会作出那些个伤风败俗之事!世侄,青眉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做事情也忒没有分寸。这事她是有不是的地方,不过你和青眉两个,也可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了。”
我听这话意思颇多暧昧,不由心惊肉跳,等着他问我是否愿意娶沈青眉之类的话,然后设法推托,我已经想了一套自觉得体的推托之辞,希望能让此事无疾而终。谁料白鹿子根本不问,又问了我几句闲话,什么在三圣坳是否住得习惯,几处景观是否都去玩过了之类,我看他一副成竹在胸,不必再问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问道: “请问白鹿师伯,昨天班姊姊说,那个……要请白鹿师伯做主,将沈姊姊那个……那个……晚辈……”期期艾艾说不下去。
白鹿子呵呵笑道:“好小子,想老婆居然想得这么猴急!放心,这件事我有主张,自会让你称心满意。”
“不不,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晚辈是觉得自己不配,还是……还是……”我一慌张,本来想好的言语都忘得七七八八,不知说什么好。
正自张口结舌,忽然间听到一个温柔而坚决的声音道:“掌门师叔,我绝不会嫁此人。”我愕然回头,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白裘胜雪,绿鬓如云,却正是沈青眉。
沈青眉走进厅来,向白鹿子施礼,抬头横了我一眼道:“此人心术不正,多番羞辱师侄,还捏造谣言,百般中伤,用心恶毒。师侄纵然削发为尼,也绝不会嫁给他。”我见她今日不同前两次那般激动得要打要杀,神色镇定,言语冷静,只是目光中对我极是痛恨。心想这都是班淑娴的馊主意,你怎么能怪在我头上,也不由心中恼怒,一时却不便发作。
白鹿子皱眉道:“青眉,忒也无礼!你说他捏造谣言中伤于你,那么事实究竟如何?”
沈青眉略一迟疑,道:“那日师侄在梅林中吹笛,不料此人在一旁偷听……”将事情说了一遍,但也略去了剑谱的内容,其实和我之前说的大同小异,只是加上了不少对我添油加醋的指斥之辞。
白鹿子听得不耐,道:“行了,此事既然多半是因误会而起,你们二人为何水火不容?你与他毕竟肌肤相亲,你不嫁他,还能当真做尼姑不成?青眉,当年你爹爹临终时把你托付给我,我总要对你担起责任。这些事情自有长辈做主,你们做小辈的听话就是,还能害了你不成么?”
沈青眉道:“掌门师叔,我向来敬重您老人家。您如有吩咐,青眉无所不从,唯独此事却是无法从命。要师侄嫁给此等卑鄙无耻之人,纵使爹爹泉下有知,也绝不会答允。”
我再也忍不住,一怒之下,真话便脱口而出:“沈姑娘,你自己另有意中人,不愿嫁我,难道我又愿意娶你了?又何必将别人说得如此不堪?”
沈青眉尚未回答,白鹿子面上忽然紫气大盛,厉声问道:“青眉,你另有意中人么?那是什么人?”他内功充沛,这一句话喝问出来,气势极是惊人,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三圣堂的柱子都微微发颤。
沈青眉顿时面色惨白,道:“我……我……”眼睛望向何太冲,一时却说不出口。
何太冲虽然一直表现得镇定自若,此时也不免面色微变,忙接口道:“师父,您别动怒。此事料想是朱兄弟揣测之辞,做不得准。本派一向门规严明,男女弟子授受不亲,绝不能私下有逾分的交往,否则轻则杖责八十,苦役百日,重则废去武功,驱逐出山。沈师妹又怎么会明知故犯?想是朱兄弟不知情,才会这般说。”又给我使了个眼色,竟带着三分恳求之意。
这番话分明是提醒我和沈青眉不要乱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不知怎么办好,沈青眉却下定决心,抬起头来,勇敢地道:“掌门师叔,师侄确实已经……已经心有所属。我和……和他……并无逾礼之行,却也已互许终身,师侄是宁死也不会嫁给旁人的。”
白鹿子怒极,道:“快说,那人是谁?”
沈青眉又幽幽地看了何太冲一眼,低头道:“师叔,请您别问了,我……我不能说。”我看得分明,何太冲早已面如土色,不打自招,幸而他站在白鹿子背后,白鹿子盛怒之下,却并无察觉。
白鹿子大怒道:“你说什么?你——”正要发作,忽然听到脚步声急,一个青年道人冲进厅来,急道:“师父,发现那魔教妖孽了!”正是玉英子,他捂着手臂,臂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似乎伤得很是不轻。
白鹿子面上变色,立即站起,道:“在哪里?”
“我们在紫竹林那边碰到他,我和刘师弟和他交手,都被他伤了。不过那妖人似乎也受了伤,现在逃进红枫谷了。”
“走!”白鹿子言简意赅地道。我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见他不知怎地已经到了厅门处,回头对何太冲道:“太冲,你去通知玉华、玉虚、淑娴所带的三组人马,立刻赶去红枫谷,玉华一组守西南道,玉虚守西北道,淑娴在紫竹林待命,随时应援。重重包围,步步推进,这次决不能让他走了。”何太冲忙躬身答应了。
白鹿子又瞥了沈青眉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摇摇头,转身便消失在门外。
我们三人见白鹿子走了,均是松了一口气。何太冲对我冷冷道:“朱兄弟,今天真是要谢谢你了!”
沈青眉也不顾我在边上,眼泪汪汪地对何太冲道:“冲哥,事到如今,你为什么不认?或许师叔他能成全我们——”
何太冲发作道:“成全个屁!你没看到师父刚才的脸色么?小眉,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上次自己跑去找姓朱的,结果惹出今天的事来。昨天我跟你怎么说来着,让你表明态度,但绝不能说出我们的事,可你又——”他似乎忽然想到我在旁边,不宜多说,摆摆手道:“算了,我得赶紧去办正事,那事回头再说,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再给我添麻烦了!”说完便一溜烟地去了。
厅堂中一时间只剩下我和沈青眉二人,彼此无言。沈青眉泪眼含怒,看了我一眼,我怕她又再迁怒动手,不禁双手微扬,摆出防御的架势来。沈青眉却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再杀你这种无聊小人,没的脏了自己的手。”扔下这句话,扭头就出了门。
我闻言气往上冲,也跟了出去,在她背后冷笑道:“你不来杀我,是怕给你意中人又添麻烦么?对了,你‘互许终身’的意中人宁愿让你嫁给别人也不敢认,这笔账可别又记在我头上。”
沈青眉身子一震,呆呆伫立了片刻,也不回头,冷冷道:“你不必从中挑拨,他绝不会负我,我也不会负他,情之为物,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懂。”说完这话,便大步而去。
她虽然还是语存讥刺,语中却又是骄傲,又是凄楚,我心中一酸,也不忍心再口出恶言。口中喃喃道:“你又怎知我不懂了?”眼睁睁地看着沈青眉的白氅消失在回廊尽头,却是心如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第十四章 重逢
我心情凝重,眼看事情越来越是复杂,不知何时才是了结?又想到那魔教妖人被困在红枫谷中,好像还受了伤,怕是随时被擒。到时候剑谱的事总会真相大白,虽说我并没有偷去昆仑派的剑谱,但毕竟是我挖了出来,又怎说得清楚?就算白鹿子看在爷爷面上不加重罚,也不会当没事发生。还有沈青眉、何太冲,到时候说不定比我更惨,恐怕更是恨透我了。一时间又觉得那魔教妖人还不如逃走的好。
我想来想去,想得头都大了一圈,自然也不敢去红枫谷,于是一个人回了住处。谁想刚到吟风院门口,就见辜鸿和武烈急匆匆地跑出来,武烈满脸兴奋,对我道:“长龄哥你回来得正好!刚才高行过来说,魔教高手现身紫竹林,昆仑派的人都跑去拿人,白鹿子掌门也都去了。这场恶战大有看头,我们这就去观战,你来不来?”
“不去!”我心情恶劣,斥道,“高手过招又不是街头耍把式,能随便去看热闹么?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切,你不去我去,”武烈不以为然,“回头告诉你战况!”说着就要走。
辜鸿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道:“长龄,你没事吧?看你好像失魂落魄的。”
“……嗯,辜鸿,其实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这一刹,我真想把一切,包括我对她的……都说给她听,让她告诉我该怎么办。
“是沈姑娘的事吧?”辜鸿善解人意地道,“我知道班姊姊的提议太突然了一点,你心里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其实,你真不想娶她也没关系,我自然是帮你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
“真的?”我顿时大为感动,“其实我——”
“不过这事回头再说吧,”辜鸿又打断我道,“我还没见过白鹿师伯出手呢,这回可要好好开开眼界!你真的不去么?走啦!”拍拍我的肩膀,便和武烈一溜烟地去了。
我见辜鸿如此反应,心中五味俱陈,不知是当哭还是当笑。我也不愿再去红枫谷,心想一切顺其自然,听任命运发落罢。进房后就一头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我前几天都没睡好,此时大概是实在不堪重负,反而心里放松,闭上眼睛,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我作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沈青眉和我真的成亲了,辜鸿和杨逍好像也成了亲,相依相偎前来喝喜酒,我叫辜鸿说我喜欢的是你,辜鸿却不理睬。后来我和沈青眉入了洞房,不知怎么,她过来抱住了我身子,我只觉得她身上发烫,于是颤抖着揭开她的盖头……这时候,忽然那个浑身污秽的魔教怪人出现在沈青眉背后,一把把她抓走了,我要去追,又被那怪人一脚踢中胸口。
这梦中的一脚让我惊醒过来,好半天都惊魂未定。我不知这怪梦主何吉凶,正躺在床上发怔,忽然之间,只听到窗户微微响动,一个黑影随即从窗中跃了进来。噩梦顿时成了现实:这不速之客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污秽不堪,四下张望,正是我那日在林中所遇的怪人!
我不禁“啊”地一声,惊呼了出来。那人没料到床上有人,跃进房后和我四目相投,俱是一惊。我只觉得他脸形轮廓颇为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却纵到床边,一掌便即劈下,其疾如风,其势如雷,我竟毫无反抗躲闪的余地。忽然之间,他硬生生地收住手掌,低声叫道:“是你!”
我一听声音,当即记起:“你是范……范云白!你还活着?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范云白却同时喝问道:“你是朱武连环庄的人,怎又身在三圣坳中?快说!”口吻甚是严厉。那一掌仍然高悬不下,显是回答稍有不对,便要下辣手。
范云白当日刺杀赤蟾子,可说是救过我们的性命,听说他被杀后,我还难过了一阵子。所以我一发现那怪人是范云白,敌意便消。听他的口吻殊不友善,不由一怔。随即想起他身处险地,原也难怪,于是言简意赅地道:“范先生勿疑,因赤蟾子之死,昆仑派对我庄颇为疑心,咄咄逼人,所以家祖父让我们来三圣坳中暂住,以释疑虑,息事宁人。”
范云白冷哼道:“昆仑派的那帮家伙,原也就这点肚肠。”将手掌放了下去。
我见他敌意稍去,便下床拜道:“范先生那日相救之恩,朱长龄永不敢忘。今日重见先生,实在是非常之喜,如有用得着的地方,请范先生尽管吩咐!”
范云白打量了我半晌,脸色终于和缓下来,道:“起来说话!”便把我扶起来说,“小兄弟,我那日要杀赤蟾子这淫道,是和他有血海深仇,并非是为了帮你们,你却也不必谢我。”
我道,“是,不过范先生的恩德,在下绝不敢忘。”听到“血海深仇”四字,又忍不住问道:“范先生,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问。你是魔……不,明教中人么?和赤蟾子又有什么仇怨呢?”
范云白一怔,随即冷笑道:“我和魔教的魔崽子们又有什么关系了?又是昆仑派的鼠辈们说的吧?赤蟾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比魔教的魔头们半点不差,天下要杀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不到昆仑派为了替他开脱遮羞,竟说老子是魔教中人,着实可恶!小兄弟,实不相瞒,赤蟾子三年前污辱了我义母,又杀了我义父全家,我走遍天下,方在甘凉道上找到他,你说此仇我当不当报?”
“自然当报!”我说,“这个淫道恶道,单凭那日昆仑山下的无耻丑行就该死了。何况他还奸污了——那么多的无辜妇女。可惜那日范先生你杀他杀得太快,要不然我也想去补上几刀。”
“嘿嘿,此人虽然淫恶,但是武功确实不凡,”范云白道,“他和白鹿子明争暗斗多年,白鹿子也奈何他不得,可见位列昆仑四圣,确实名不虚传。我之所以说些恶心言语,印胀犊克闶窍胨呕率郑巳宋涔雀撸旨腔贾彰挥泻鲜实氖被D侨漳忝呛统囿缸诱罚次胰∷悦圃炝肆蓟裨蛭艺獯蟪鸩恢问蹦鼙āP⌒值埽道茨阋灿卸饔谖遥一挂恍荒悴攀恰!�
我忙道“哪里”,范云白道:“朱兄弟,不必客气。咱们这就恩情相抵了。不过,有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帮我?”
我道:“范先生请说,在下无不效力。”范云白刚要开口,忽然唧唧咕咕几声,却是他肚子在叫唤,显是饥肠辘辘,范云白不由神色有些尴尬,指着肚子道:“便是此事。”
我一怔方才明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范云白也咧嘴而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我出去看了一下院里确实无人,便去厨房拿了半斤牛肉,几块饼子,一壶酒,带回房间来。范云白一见酒肉,两眼放光,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去,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把他这些天的遭际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范云白那日和赤蟾子一战之后,委实伤得不轻,跑不了多远,又被班淑娴和何太冲追上,三人一场恶战,终于将他打得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后生俘,又押回三圣坳。范云白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料白鹿子不但没立刻杀他,还尽力医治他伤势,保他性命,目的却是要查知屠龙刀的下落!
我闻言心中一动,插口道:“范先生,莫非你知道屠龙刀在哪里?”
范云白苦笑道:“什么屠龙刀,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不过是我编来接近赤蟾子,以便伺机杀他的话头。我被昆仑派的人抓了,自知有死无生,早就把真话告诉他们,只待一死。不料白鹿子对那屠龙刀却不死心,怎么说都不肯相信,还要何太冲他们押我去后山石牢里慢慢拷问。我知道这样必定零碎受苦,死得苦不堪言,于是装作伤情复发,奄奄一息的模样,待看守的昆仑弟子放松警惕后,伺机逃走了。”
“那时负责看守我的正是何太冲和班淑娴,他们发现后马上追来,我伤势未愈,武功十成剩不了半成,不久又被追上。那时我在一座小桥上,两头却被何太冲和班淑娴堵死,无计可施。于是心一横,从桥上跳了下去。”
“那桥下本是一条小河,隆冬之际,河面已经冰封。我也没有指望由此逃脱,只想脑袋撞到冰上,寻个速死,不料却撞破了冰面,落入冰下水流之中。我当时只觉奇寒刺骨,好在练过闭气之术,一时不得就死,但要破冰逃出,也是万万不能。那道河流向一块巨岩之下,很快我便被水流裹着冲进了山腹,山腹中气温温暖,水面上就没有结冰,我终于挣扎着爬了上去,眼前却一片漆黑,慢慢摸索,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溶洞之中。”
我道:“原来如此,范先生,在下也向何太冲他们问起过你的事,他们道你逃走后负隅顽抗,已被杀了,还被砍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范云白冷笑道:“尽是鬼扯,昆仑派的家伙们吹得好大牛皮!想是那日我掉进冰河中,何太冲等人不敢追赶,料我必死,又怕白鹿子怪责,所以去附近村里杀个人来充数,欺瞒师父。”
范云白又接着说,他那日虽说死里逃生,但伤势严重,又缺医少药,本也挨不了几天。但他在山洞中乱走乱撞,竟然发现一个出口,是在昆仑派一处禁地之中,唤作清虚洞。此处是昆仑派历代掌门清修之所,白鹿子每年都要住上一段日子,因此不但环境清幽,无人打扰,而且有甘泉可饮,香果可食,储藏的灵丹、药材之类也有不少。范云白本来身负重伤,武功全失,在清虚洞里住了两个月,大吃大喝,将人参当成萝卜,金丹当成蚕豆一般吃法,很快身子痊愈了,武功不但全然恢复,且还颇胜从前,只是不得梳洗沐浴、换衣剃须,看上去自然须发拉碴,蓬头垢面,如野人一般。
前几日,大概是白鹿子要进洞来住,便有昆仑弟子入来整顿收拾,发现范云白的踪迹,上来围捕,所以他便牛刀小试,打伤了那几人逃了出来。此事让白鹿子气得七窍生烟,吩咐弟子们漫山遍野去搜寻。白鹿子兀自不知,此时的这个“魔教妖孽”,便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个“已死”的范云白。
我听得又是惊奇又是佩服,想不到范云白一个人,便能把昆仑派闹得这般天翻地覆,就是比“猴行者大闹蟠桃会”也不遑多让了。
“不过此番被昆仑派发现踪迹,定然棘手,”范云白道,“虽然昆仑派高手不多,但白鹿子武功还在赤蟾之上,我绝非敌手。就算没有白鹿子,三圣坳四面山势险峻,关卡重重,把守森严,也是难以脱逃。只得昼伏夜出,与他们周旋,弄成这副鬼模样也是难免的了。好在三圣坳中的地形道路我总算大致摸熟,所以便和他们玩捉迷藏,今日我故意在东面出没,又伪装受伤,留下踪迹,引他们到东面去寻,其实却是要躲到西边来。东面清虚洞、紫竹林、月镜湖、红枫谷……嘿嘿好大一块地方,至少又得搜上数日。这院子中我本来以为无人,想进来弄点吃的解饥,不料却碰到朱兄弟你。”
我忽然想到一事,道:“范先生,在下——”
“朱兄弟,不用虚文客套,我长你几岁,你要是看得起我,叫我一声范大哥就好。”范云白打断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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