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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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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流细想了一下,记得几年前随父母回乡时,走的就是沿着闽江边西上的那条路,于是便决定从闽北进入浙江.他出门时身上只带了几十两银子,在福州城里时开销了几天,所剩已经不多.而且闽北大都是荒山野岭,人烟稀少,路程艰苦,因此他跟黑旋风一路上以捕捉猎物充饥,晚上胡乱露宿在路边草丛中.好在有黑旋风相伴,黑夜中倒不显得寂寞.看看不日就要过了闽浙边地了.

这天傍晚,修流追逐着黑旋风,翻上了一座大高山,那山森林茂密,岩石古怪,冷风袭面,充满了寒意.修流攀缘到得山顶时,有点累了,便想在山上露宿一夜,明日起早再赶路.那黑旋风趁着轻淡的月色,独自放身到林中去捕猎.修流困了,看着一根朽木,纳头便睡着.

修流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间一声猛似硬木碎裂开来巨吼,将他震醒了过来.初始他以为是黑旋风在吼叫,睁眼一看,却只见远处有两点绿光莹莹发亮.他一下就判断出那来近的野兽不是黑旋风.因为他记得,黑旋风有一只眼睛在夜里的时候,总是半眯成缝,用来视物的.他一下子睡意全消,慌忙拿起弓箭.

那畜生慢慢地朝他这边走来,他搭上箭,挽满弓,瞄准了那畜生的右眼.那怪物一步一步朝他这边挪动过来,晃着脑袋,一付等闲漫不经心的样子.等到那怪物到了五十步时,修流看清了,原来那是一只吊睛大老虎.

这时,他连想都没想,砰地一箭就射了出去,正中了那老虎的右眼,两点绿光中的一点登时消失了,一枝箭只剩下沾着血迹的羽毛,留在了那大虫脸部的外面.

那老虎狂吼一声,突地蹦跳起来几丈,张牙舞爪向他猛扑了过来.他这时已经来不及抽出第二枝箭了,身子慌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凶猛的一扑.

修流突然想起,以前曾听过的一个传奇中老猎人杀虎的故事,于是便仰卧在地上,然后悄悄地拔出剑来,双手握紧,摆竖起剑刃,平放在胸前.此时那老虎两个前爪交替着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又向修流猛扑了过来.

修流突然间将剑直直竖起,老虎扑到他身子上方时,肚皮刚好从他的剑尖上剐了过去,入肉足有七分.那老虎跃过他的头顶,噗嗵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修流坐起身来,刚吁了口气,放下剑来.突然,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吼,这次吼声比死了的那只老虎还要凶猛.修流想,这山上原来窝藏着的是一对雌雄老虎.他方才杀死的那只,可能是雌老虎,而眼前的这只,却是公的.

这一次,他抽出了两枝箭来,一枝搭在弓上,一枝衔在嘴上,然后躲到了一边.那老虎过来了,两只酒盏大的绿眼睛熠熠生光.它见到死去的雌老虎的尸体,似乎显得悲怒交集,四只爪子拼命地在地上抠挖着,一连声地狂吼着.它用鼻子嗅了嗅四周,可能察觉到修流躲藏的方向,有人的味道,便向这边走了过来.

修流瞄准好了它,正要放箭,忽然听到树丛中又是一声巨吼,接着看到那黑旋风就象一阵狂风般地冲了出来,直扑那只大老虎.

那大老虎陡然见到黑旋风,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它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黑色的同类,因此一时竟愣怔在那里,不知所措.黑旋风人立而起,望着大老虎的脖颈就咬将下去.大老虎猛然醒转过来,扭过头,与黑旋风对搏起来.

两只老虎一边吼着,一边互相用爪牙攻击对方,其斗杀之惨烈冷酷,尤胜于当初黑旋风与大野猪的搏斗.修流只听得喀喀的碰击声,两只老虎身形腾挪跳跃之快,让他眼花缭乱,他把着弓箭,却迟迟下不了手,惟恐误射中黑旋风.

两只老虎斗了约有三十多个回合,黑旋风毕竟是只幼虎,体力便渐渐有点不支,那大老虎却是越斗越勇,趁隙还在青石上磨厉爪牙.突然间,它觑准一个机会,趁着黑旋风离地要扑将过来时,右前腿用劲猛地扫向空中.黑旋风没了着力处,一下子被打出丈余,翻倒在地.大老虎狂吼一声,趁势向它扑了下去.

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响,修流的箭出弦了,这一箭贯穿了大老虎的脖颈后,又飞出去几丈远.刚才修流是蓄足了内力,酝酿一下,竟觉得挽弓的右臂如有神助,气力与弓弦浑然一体.

他突然间想到了悬念道长说的话,手一松,那箭就消失了.

那大老虎似乎还没意识到羽箭穿喉而过,忽然两股鲜血自它的脖颈两边喷射出来.它狂怒之下,舍了黑旋风,便向修流这边猛扑过来.修流即速搭上了第二枝箭,看觑好它的脑门,左手凝稳,右手开弓如满月,蓄劲一发,只听噗地一响,那箭整枝没入了大老虎的脑门.大老虎从半空中一下子软塌塌地摔落在地.

修流松了口气,坐到地上.也就在这情急之时,他才透悟出悬念所教的射击技艺之精妙.黑旋风撑持着爬了起来,走到大老虎身边嗅了嗅,忽然仰天长啸一声.然后它咬住大老虎的前腿,便往树林中拖去.修流见了,心下不解,便跟在后面.那黑旋风拖了几百步,来到一个布满老滕的洞穴前,它用劲将大老虎曳了进去,回头又去拖来那只雌老虎,也曳入了洞中.

修流有点好奇,探头一看,却见洞中还有两只狗崽大的幼虎.于是它明白黑旋风的用意了.他觉得,虎类相残,毕竟还讲些情味.而人类相残,有时反不如虎.黑旋风自幼便失去了父母,因此懂得去呵护同类,这种天性,原是天然。 

37 戏痴

 37 戏 痴

第二天修流与黑旋风下了山,两天后便过了衢州府,那地势便渐渐平坦了.江南一带野类畜物少,人们也多没见过真的老虎,因此黑旋风跟着修流出现的时候,路人也不以为怪.只是到了平原地带后,没有了野生动物可以捕猎,黑旋风每餐十斤牛肉的伙食,便成了项很大的开销.修流身上的银两,逐渐地减少了.

快到杭州时,他囊中已无分文,却又饥肠辘辘.那黑旋风走起路来更是有气无力,东倒西歪的.修流在钱塘江畔,用射箭方法捕捉了几条大红鲤鱼,自己烧烤了一条,没有佐料,将就吃着.剩下的几条,拿到市上,招呼着换了几百个钱,给黑旋风买了十几斤鲜牛肉吃.

迤逦进了杭州城,只见那里人物风流,辐辏遍地,十分繁华,可是连只乌鸦都寻不到,更不用说走兽了.修流跟黑旋风蹲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衣裳破败,面目无光腹鸣如蛙.他又不敢抬头要钱,半天过去,也捡不到几个铜板.这时一个衣帽光鲜,看上去象是商行朝奉模样的胖老头,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修流看着他道:"大爷,有没有铜板,借给我几文买几斤肉吃."

朝奉低眼看了看他道:"这却做怪,大白天碰上鬼.老夫自走路,又不认得你,如何借钱与你?几文钱能买几斤肉?你是不是饿昏头了?"修流道:"是有些饿昏了.来日我定然加倍还与你."朝奉不耐烦道:"小叫花的,别挡老夫的路.老夫正要上'淳于堂'看病取药去呢.真是晦气!"

修流道:"我观察了大爷的气色,似乎并无病相.大爷定是给别人抓药去的吧."朝奉听了,不觉留住了脚步,问道:"小子,你如何看得出来?"修流笑道:"我自幼便跟着家父翻些汤药便方,略知病理.我看大爷脚步沉稳,面色红润,哪里象是有病患在身?大爷把那药方给我看看,便知患者之病."

朝奉迟疑一下,见他眉目不象个无赖,便小心拿出药方递与他.修流看了道:"这药方子上治疗之人,定然是患的肠胃病.患者发热恶寒,这方上开着'葛根,霍香,黄连,黄芩,白术,炙草各两钱,正是对症下药.但如方上加上车前草,生姜各六钱服下,病痛便可早愈."

朝奉摸出一两碎银子,在手中掂量几下,随后给了修流,道:"小兄弟,你先在这一旁的饭店胡乱吃点东西,千万别走开了,老夫去了'淳于堂',就回来找你."

修流慌忙进店要了十斤牛肉,两盘菜,一壶酒,跟黑旋风一起大吃起来.过了一顿饭功夫,那朝奉拎着两包药回来了.朝奉笑道:"小兄弟,没想到那'淳于堂'老板看过药方后,便依着方子撮了药,还问我这药方出自何人之手.看来小兄弟有两下子,如不嫌烦,便请小兄弟移步到敝舍,咱们好好一叙如何?"

修流问道:"你那里管饭管肉吃吗?"朝奉笑道:"老夫也算是这杭州城里有名望的人物.到了我家,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要不把我给吃了便好."

修流大喜,便跟着朝奉来到他的府上.那府第颇有些模样,象是个大户人家.朝奉请修流堂前坐了,道:"不瞒小兄弟,老夫这药,是替小女抓的.老夫姓赵,中年丧妻,无意更娶,因此这小女便如老夫的掌上明珠跟性命一般珍重."修流道:"不容易,不容易."

赵朝奉道:"小女得的是一种怪病,从年前起便郁闷寡欢,长吁短叹,几日前更是终日不吃不喝,神思恍惚.小兄弟可否替她把个脉,切断一下病因?"

修流答应了.赵朝奉便带着修流来到一个房间.只见幕帐后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少女,帐前站立着一个侍女.房间里蟾蜍吐烟,香味扑鼻.修流见了,皱眉道:"老员外,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至今尚未婚娶,怎敢便与令爱把脉?要不拿根细绳来,我自在帐外把脉便了."

赵朝奉笑道:"如此太为麻烦了,小兄弟何必多虑这些细节礼数之事.老夫早年与前妻也是私奔出来的,男女之事早已看得开.你尽管入帐去给小女把脉便是,还怕掐断她的手腕?!"

修流猛吸上一口气,进得帐中,低头道:"小姐安好!请小姐伸出手来,待小生与你把脉."那赵小姐听到"小生"两字,睁开眼慵懒地看了他一眼,便将白嫩的左手,伸出被窝来.修流把住她细嫩的手腕,忙闭目凝神,只觉得浑身骨血,都在膨胀,脑门里却有一道道清气,贯穿而过.

那赵小姐又看了修流一眼,那眼神便象枯干的泉眼里冒出来的两滴清水.修流睁眼看了,吓了一跳,手一颤,慌忙起身来到帐外,喘着粗气跟赵朝奉道:"老员外,令爱得的是由长期卧床,患了湿热引起的心病,脉象虚浮,肝血瘀滞,胆囊不舒,岂止是肠胃之病.须用血府散瘀汤化解方可稳住性命."

赵朝奉神色一紧,作笑道:"果真如此,能否请公子在府上盘桓两日,也好让赵某再讨点良方,救治小女."

修流沉吟道:"家父在世时曾经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倘若不能出将入相,为国出力,便当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救人一息性命.这原是我辈本份中事.不过每日如有上等牛肉相待在下,每日十斤最好."

赵朝奉答应了.赵小姐吃了修流开的药方后,次日精神便有了起色,两天后脸色便有了些桃花样.赵朝奉看了,心下喜欢.三天后,修流便跟赵朝奉说要离去了.那天赵小姐弱不禁风下得床来,丫头扶着,来到赵朝奉房中.赵小姐道:"爹,那个给女儿把脉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女儿吃了他的药后,精神了些."赵朝奉道:"爹忙于生意场上的事,忘了问他,看起来他象是个落魄的世家子弟."

赵小姐道:"爹,女儿想嫁给他."

38 一毛不拔金公鸡

 38 一毛不拔金公鸡

赵朝奉吓了一跳,道:"望湖,这是你的终身大事.那小子可是个要饭的,一文不名,是爹从街头上硬把他给哄回来的.你一个千金之躯,是爹的掌上明珠,如何能嫁给这等不三不四的人?"

那赵望湖道:"爹,他把我的手腕都摸过了.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女儿要不嫁给他,爹,你这老面子还往哪儿搁?女儿可是守身如玉的.大不了我到时一头撞死算了.古人云:白玉无瑕,有这么回事吧,爹?"

赵朝奉想了一下,道:"好吧,爹依着你,爹这就去找那小子商量一下看看."

赵朝奉跟修流道:"小公子,恭喜恭喜!"修流愕然道:"老员外,在下何喜之有?"赵朝奉叹口气道:"小女想要嫁给你.老夫虽然看你不太眼顺,但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你就做我的女婿吧.这里有你吃的.快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到城西庙头去找吴瞎子详一详卦."

修流呆了一下,道:"老员外,这事也太唐突了,我现在家仇未报,父母尸骨未寒,怎能娶亲?况且我与你家小姐性情两异,这事万万使不得."

赵朝奉道:"小公子,说这话你就见外了.赵家也算是杭州城里的大户人家,你入了我家的门户,只须陪着我家女儿,让她开心便可,吃穿便不用愁,连你那条大黑狗,每日也管它吃个饱,不就十斤牛肉吗?"

赵朝奉不容修流回话,便扯着他来到他女儿望湖房中,然后自己闪身出去,把门掩上了.

修流尴尬地对着望湖笑道:"小姐,你爹这玩笑开得大了.你长得跟清泉似的清丽俊秀,可我如今却是一文不名,连家都没有了,怎敢娶你?"

望湖冷笑道:"算了,你别说这些酸话了.其实你开的那些药,我都倒入了痰盂.我根本就没病,是我爹爹在瞎忙.我不过想找个有情趣的郎中来解解闷.可那些来的郎中,都是七老八十的,有的还用一根线扯着我的手把脉.弄得我心都烦了.只有你好象还有点上眼,不知解不解风情?若是个银样蜡枪头,不懂得怜香惜玉,木呆瓜一个,那还是趁早走路.你是哪儿来的?看你的样子,好象不象是要饭的."

修流道:"我原是闽中周家庄过来的,自小弓马娴熟,却不解风情."望湖道:"我有个亲叔叔,听说也在闽中的周家庄呆了几年,不知道你认不认得?"修流脸色一紧,慌忙问道:"你叔叔他是不是叫赵及?"

望湖奇道:"正是!你怎么知道的?"修流一把攥住她的手道:"他上这儿来了吗?他现在人在哪儿?"望湖拿开他的手道:"有你这样子怜香惜玉的吗?把我的手腕都捏疼了.我连我叔叔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的情况?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早把他给忘了."

修流道:"奇怪,他的家不是在苏州府吗?怎么又跑到杭州城来了?"望湖道:"听我爹说,他年轻时嗜赌如命,把自己的老婆也给卖了赌,被我爷爷赶出了家门,后来流落到苏州,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被苏州府知府收留下来做跟班.你问这些干什么?"

修流叹道:"那个收留他的苏州知府便是我爹.我们家原是闽中望族,现在我们全家就只剩下我,还有你叔叔跟我姐姐三个人了."

望湖笑道:"这么说,我们这是亲上加亲了."修流道:"赵小姐,我可没说要娶你,你别一厢情愿."望湖道:"看来你不是个好色之徒,性子也直.你读过《牡丹亭》吗?"修流道:"我爹不让我读那些书,不过后来我私下里偷翻过一些这类书."

望湖叹口气道:"你爹真是个书呆子,跟我爹一样,根本不解风花雪月,男女情爱.你不知道,我就是读《牡丹亭》读出病来的.要是连这种书都不读,人生在世,直算是白活了.要是那汤显祖还在世就好了,我一定要嫁给他.你看了'游园''惊梦'那一出,还不活生生地把人闹出病来?!"

修流打趣道:"听说南京有个阮圆海,编男男女女的戏,也是极妙的."

望湖叹了口气道:"我也听说过阮大铖这人,人称阮胡子.我读过他的《燕子笺》,哭了两天,可是我不喜欢留胡子的男的.我就喜欢象你这样的小白脸,长得就跟柳梦梅似的.今生我要是能遇到柳梦梅这样的意中人,即便死过一次也值了."

修流心想,自己要是被她认作是柳梦梅,这麻烦便大了.于是慌忙说道:"赵小姐,这江南一带,还有个人叫李渔的,可能没什么胡子.他也很会编些男女之事的传奇,四处刊刻演唱.他家家景宽裕,与你们家正好门当户对."

望湖一听,登时急着抓住修流的手道:"这鲤鱼在哪?快带我去见他,越快越好,不然我又要犯病了."

修流心下叫了声苦,道:"小姐,我该走了,我还得去找我姐姐去,找不到她,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自己找李渔去吧.他家有个戏班子,他也会自度曲子,在江南一带,四处唱戏.说不定过些天就唱到杭州来了."

望湖道:"不行,你一走,我又想生病了."

修流心下掂量了一下,那赵管家说不定这几天就会带着周菊回到赵府,要不自己干脆就在这里住上几天算了,也好等他.只是这赵望湖有点难缠,得想点办法对付她.于是他对望湖说道:"要不我就在你府上住上几天.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不能逼我跟你成亲,搞拉郎配.我们之间一天只能见一次面,你答应了,我便不走."

望湖展颜笑道:"只要你能陪着我,得便时带我一起去找鲤鱼,你要住上一辈子都没关系.至于成亲不成亲我不在意,只要你呆下来便行."

那赵朝奉是个珠宝古懂商,对一应金玉器皿通宝古玩都爱不释手,久而成癖.他平日里省食俭用,除了在女儿身上多花些钱外,自己是连隔夜的清汤都舍不得倒掉.但是倘一见到入眼的珠宝,即便舍得千金也要买下.因了这一爱好,他中年丧妻后,便不再填房.府中上下,也只有一个常年跟随的老苍头,望湖身边使唤的一个丫头,三四个使唤的.整个杭州城里,差不多都知道他的名声,好事者口顺,背地里叫他"一毛不拔金公鸡".

其实,他并不是讨厌女人,而是因为大多数的女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一旦入得门来,便成了他在珠宝上的竞争者.他也不是娶不起填房,而是害怕娶进门的女人,暗中琢磨算计他的钱财,不知趣地要跟他分享财物,这等于要了他的半条命.他的口头禅是,女人远没有珠宝可爱.于是有人便问他,为什么却又那么宠爱女儿?他说道:"女儿是掌上明珠,也是珠宝的一个部分."

他听得望湖说,修流还要在他府上再住上几日时,便问道:"那姓周的小子答应做姑爷了?今天我去找吴瞎子算过卦了,瞎子说这小子命硬福大,将来要封妻荫子,不能不让我动心,"

望湖说道,她现在已经不想嫁给修流了.她说道:"这小子是个银样蜡枪头,不解风月情趣,呆头雁一般.女儿如何能嫁与这等人,一世憋闷?不过我还要留他一些日子."

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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