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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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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她放在杭州就好了。”

朱舜水道:“师傅,咱们还是先去周家庄看看吧。你老别跟她提从前的事了!”

78 石臼下的秘密

 78 石臼下的秘密

去盘云县的山路难行,朱舜水便雇了一乘竹轿给断桥坐着。那竹轿上下一抖一抖的,依依呀呀地响着,断桥看着那青山绿水艳阳天,心情逐渐开始舒展起来。

不日到了周家庄。断桥跟朱舜水道:“朱先生,没想到我外公的家这么清秀,我要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就好了。”朱舜水想起被勾壶带走的修流,勉强笑了一下。

轿子到了周府门口,只见那周修洛坐在台阶上,手里摇着一把大蒲扇,正在纳凉。断桥下了轿,问朱舜水道:“先生,这汉子是谁?为何坐在我外公家门口?”

朱舜水笑道:“可能他便是你的二舅周修洛。”

断桥听了,忙走上前去叫了声二舅。周修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道:“丫头,你真是周莘的女儿?长得倒是很挂象。你娘没跟你一起回来?她还好吗?”

断桥垂泪道:“我娘不知道我来闽中了。”

周修洛叹息道:“你娘也是命苦。她两岁时,你外婆就去世了。”悬念在一边听了道:“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提这些旧事则甚?!”

四人进了府,朱舜水要周修洛给断桥安排个房间歇着。周修洛便让断桥住到周菊的房间里去。随后他带着悬念与朱舜水上了“迎风楼”。朱舜水环顾了一下书屋,道:“节公真是博学多才。作为文章,其书满家,这话用于节公是再恰当不过了!”

悬念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些书读多了有个屁用,到头来总是害人害己!”

朱舜水跟周修洛道:“周先生,如今时局已是越来越困难了,江南一带,不日就要沦落。现在郑氏父子与黄道周等人在福州拥立唐王朱聿键,已是不争的事实。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做臣民的,也只好勉尽其力而已。不知周先生能否带我们去看一下地宫?”

周修洛看了看悬念。悬念叹了口气道:“老夫这徒子,一生都在折腾,也算不容易了。老二,就让他下去看看吧。”

三人便到了那大石臼边。朱舜水用劲一推,却推不动那石臼。悬念正要上去推,朱舜水忽然道:“师傅且慢。”

他察看了一下那石捣杵,道:“机关可能就在这捣杵上。”那石捣杵上方只绑着一块数十斤重的石头,那是平日里舂年糕时,庄客们为了省劲用的。舂作时,一人或两人站立在捣杵的另一头,使劲一踩,那捣杵便翘了起来,然后操作者脚上一松,捣杵便砸了下去。其力道一般不是很大。

这时朱舜水站到了捣杵的另一端,使劲往下一踩,然后突然松脚,那捣杵翘起来一丈高,随即轰地一下砸在石臼上,那石臼嘎嘎地响着,便往旁边挪开了。周修洛看得目瞪口呆。悬念道:“臭小子,这事有点邪门了。那天我挪开这石臼时,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朱舜水笑道:“我这是在齐泰的地宫中学的。”

三人下了地下室,周修洛点着了火把。朱舜水看了那十几具棺柩,道:“周家对那建文皇帝真是忠心耿耿!”

他按了艮位门,三人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又是一个宫室。朱舜水找到了乾位门,打开了,三人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原来乾宫中砌满了金砖,令人眼花缭乱。金砖的中间,只有一道夹缝,仅能容一人走过。朱舜水走到尽头,只见墙壁上镌刻着几个镂金大字:“进此门者,须三拜九叩,宫中黄金,可尽数取用,为朕复仇。”

悬念沉吟道:“原来允汶皇帝的尸身,却是葬在这里!舜水,这门不要再打开了,免添是非。那传国玉玺,必定也在里面。其实,朱一心身上带的那颗玉玺,也是假的。是是非非,何时了断?!谁做皇帝还不都是一样!据有天下者,无非是想凭藉名份欺蒙百姓而已。”

三人出了地宫。朱舜水问周修洛道:“周先生,下面的几十万两黄金,你想如何处置?”

周修洛苦笑道:“我们周家十几世下来,都在看守着这笔财宝,代代相传,不为所动。我周修洛岂会眼红?只可惜我周家如今家破人亡,人生乐事,无一着落。朱先生,你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要是为了咱们大明的复兴便行。”

朱舜水看着悬念。悬念漠然道:“身外之物,不计得失。你看着办吧。”

朱舜水道:“既是如此,郑成功数十万军队的军饷应是没有问题了!”

79 剃发令

79 剃 发 令

六月之后,江南茶市的生意一落千丈。那天叶思任去茶庄看过了,他要归去来盘点了一下各地茶庄报送的来帐目,然后便将“明泉茶庄”关门了。叶思任跟归去来道:“你盘点过后,晚上上我家来,我略备酒菜,想跟你闲聊一下。”那归去来应承了。

那天晚上,叶思任在家中摆了一桌酒,十几道的清菜。他请的客人共有六个。归去来最先来了,叶思任把他引入堂上,笑道:“承蒙归帮主光临舍下,这些日子,多亏你帮叶某料理了些帐目。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归去来先是一惊,随后笑道:“叶先生如何知道在下便是丐帮帮主?”

叶思任笑道:“叶某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些时候了。只是以前归兄多在江北,未曾谋面。那天在南京茶庄时,在下便猜测到归兄是丐帮帮主了。只是怕人杂,不敢点破而已。”

归去来拱手笑道:“既是如此,今后但请叶老板吩咐,赏口饭吃!”

叶思任笑道:“归兄肯屈尊到舍下来,已经是给足在下面子,岂有赏饭之理?不日满洲人就要进城了,还请归兄多耽待些。”

接着来的是那“不归楼”的赌场庄家孙四点。叶思任迎下堂来,笑道:“孙兄近来还赌吗?”

孙四点叹息道:“满洲人要来了,弟兄们都没了那份闲心。叶老板,你给我们安排个出路吧。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跟你去。人说赌徒不要命,不过我们的一腔热血,也该抛洒在象样的地方。”

随后是原松江卫的谢僚到了。叶思任笑道:“谢兄,晚上酒宴之后,你跟孙兄他们好好赌上一把。”

谢僚笑道:“叶先生,如今我真要赌,就找满洲人赌去。胜算虽是不大,但总该赌出一把豪气来!做了十几年的将官,连口鸟气都没出过,岂不窝囊?!”

叶思任笑道:“谢兄这话说的爽快。”

这时管家进来跟叶思任道:“老爷,黄先生跟侯先生他们来了。”

叶思任忙迎出大门外,只见一高一胖两条汉子正走了过来。叶思任先朝那高瘦的汉子道:“黄兄一向可好?”

那高瘦的汉子打个哈哈道:“也就胡乱活着。别人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惹人家。但倘若人家惹我了,我也须打起精神来。近日城中有人正在准备迎接满洲人,老子看着不顺眼,揍了几个人。叶兄今日请吃酒,不会是劝黄某归顺吧?!”

叶思任笑道:“有黄兄这句话,在下心神算是定了。在下觑那满洲人如同无物!”

这高瘦的汉子叫黄淳耀,是嘉定城里的一位士绅,平日里与叶思任并无深交。因近日满洲人忽然又下了道剃头令,他又敬叶思任是条汉子,因此上便来赴宴了。

叶思任又冲那胖大汉子笑道:“侯兄可是越来越有福气了。”

胖大汉子笑道:“闲散惯了,肉也多了。正想好好伸展一下拳脚呢!”

这胖大汉子叫侯峒,是嘉定城里有名的大户,平时好仗义疏财,在松江府远近颇有声名。叶思任招呼着两人到了大厅上。谢僚跟孙四点见了黄,侯两人,忙都起身打了个千。只有归去来却还坐着。

黄淳耀冷冷看了归去来一眼,道:“不知这位仁兄是谁?嘉定城里似乎没见过这好角色。”

归去来道:“在下是江湖上一个要饭的头目。”

黄淳耀坐下道:“阁下却如何没跟那李自成溃逃去陕北?前些年丐帮助纣为虐,声名已是比身上的衣裳更臭了。”

归去来乜着他道:“咱们要饭的,本来就是以天地为家的,干麻要跑?!况且当日丐帮帮助李自成,也是出于义气而已。流寇造反,你们心中不觉也有愧吗?!不然,好端端的,谁愿意造反。”

黄淳耀道:“有学问的人出来造反倒也罢了。土匪能成何大器?只是牵累了天下。”

侯峒在一边笑道:“大家和气,江湖中事,谁人说的明白?!”

大家都入座了。叶思任起身抱拳道:“多谢各位光临敝家。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满洲人已经过了常州,不日就要进咱们嘉定了,咱们是迎敌呢,还是拒敌?不知众位有何想法?”

黄淳耀道:“听说南京城里凡是男的,都被剃了头了。嘉定可不是南京。只要谁敢动我身上一根毫毛,老子拼了!”

谢僚道:“我这辈子没跟满洲人打过架,看来这次非打不可了!我他妈的倒要掂量掂量,他满洲人有几斤几两?!我如今是将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谁要动我一根毫毛,我就割他脑袋!”

孙四点道:“我们这些赌徒,下注时看的是庄家,满洲人这把宝,我们是不会押的!”

众人都看着归去来。归去来慢慢道:“我们大明太祖朱元璋,原也是丐帮出身。今日我只想说一句话:丐帮上下十万人众,愿与各位同生死,共患难!倘若连饭都要不成了,活着还有何趣?”

黄淳耀端起酒碗,对归去来道:“冲着归兄这句话,黄某干了这碗酒,以谢方才在下言语之不敬!”说着一饮而尽。归去来陪了一碗。

叶思任起身举碗道:“今日请诸位来,一是为了结纳大义,二是叶某有句话想说。”

侯峒道:“有什么话,叶兄但说无妨。”

叶思任道:“自从满洲人攻下南京之后,如今江南一带,已无大明官兵。叶某以为,只要满洲人不动咱们的发肤,不抢掠咱们的财产,咱们便暂时毋须去做无谓的牺牲。毕竟满城百姓的性命,才是至关要紧的。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黄淳耀冷笑道:“叶兄这话,怕是担心自己的财物家产吧?”

叶思任道:“不瞒黄兄,叶某是操心着些许家财,但此时若与满洲人决战,仅凭着城里城外数十万百姓,黄兄以为有几成胜算?”

黄淳耀道:“倘若满洲人惹我上火,即便是一成胜算也没有,老子也要跟他们拼!”说着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叶思任道:“黄兄且慢走。叶某还有一句话没说完。”黄淳耀收住脚步。叶思任道:“倘满洲人动我等一根毫毛,叶某定然是要豁出去了。发肤受之于父母,叶某不愿做无耻之流!更何况,我爹已是因了满洲人自尽了!”说着,他拿起一把刀来,在手臂上刺了一下,登时血流如注。叶思任道:“倘若食言,在下便如此血!”

那黄淳耀接过刀来,二话没说,便一刀扎在手心上,随后他将刀子递给了侯峒。侯峒在左腕上割了一下,却不见有血出来,正要重割一刀,忽然刀口迸裂开来,鲜血直射到他的脸上。众人喝了声彩。归去来跟孙四方也都歃过血了。

这时管家进来,后面带着“酸辣汤”汤六。那汤六头上扎着一块白布,透着红色,一看便是受过伤了。汤六见到大家正在歃血为盟,便拿起刀来,一刀便往左掌刺下,随后干了一碗酒,道:“诸位,汤某来晚了。昨晚我去崇明岛刺杀李成栋那王八蛋,反遭其伤。真真可恨!”

叶思任道:“听说李成栋那小子已占了崇明岛,占据着长江口,汤兄,你手下的那帮弟兄日子该不好过了!”

汤六叹道:“如今弟兄们都成了旱鸭子了!叶先生,难不成咱们江南,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被满洲人收入曩中了?!”

叶思任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这口气还得先憋着!”

众人问了汤六淞江口那边的事。汤六道:“那李成栋投了满洲人后,都成了急先锋了,他手下的那些汉兵,比满洲人还狠。他占了崇明跟松江后,将我们帮中所有船只都抢走了。我们弟兄们本来就是靠水上讨生活的。他这么一闹,我们还有饭吃吗?这次只要谁站出来吆喝上一把,我们‘松江帮’便跟他走。”

黄淳耀起身道:“黄某不才,愿与汤兄同生死,共患难!”说着,他满饮了一碗酒,随即将碗掷于地上,扬长而去。

众人都将酒干了,掷碗于地,铿锵有声。叶思任送众人到了门口,看着他们走远了。

80 生死会

 80 生 死 会

叶思任正要转身进门,忽然见到墙落阴暗处走出一人来,一袭白色长袍,头戴竹笠,如玉树临风。叶思任看得仔细了,却是刘不取!

叶思任见了,大吃了一惊,道:“刘兄,原来你还活着,你如何作此打扮?”

刘不取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叶先生,这世道已然变了!不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不取了!”

叶思任道:“刘兄,莫非你已投了满洲人?”

刘不取摘下竹笠,点了点头。叶思任见了他垂在胸前的一根粗黑泛亮的大辫子,脸色唰地一下子便冷了,道:“既是如此,咱们已是形同陌路了。阁下请自便吧!”

刘不取道:“叶先生,我投了满洲人,也是事出无奈。刚被满洲人抓获的时候,我曾几次想要自尽。对于前明,我算是尽了心了。满洲人入主中原,也是大势所趋,我辈岂能螳臂挡车?!”

叶思任冷笑道:“你不必解释了。反正是人各有志。今后你走你的阳光路,我走我的独木桥。倘若相见于沙场上,刀剑无情!”

刘不取道:“叶先生,清兵已经到了城外了。城里一些大户人家,公推那冯和风跟冯阶父子出面,打着‘大清顺民’的牌匾,到城外清兵大营中归顺了。”

叶思任道:“这等无耻之徒,与我何干?人各有志。”

刘不取道:“我知道,叶先生必是因了叶老先生的去世,因此对满洲人颇存偏见。其实洪先生当日也是出于好意,却不想叶老先生脾性耿直如斯!江南名士,象钱谦益,吴梅村等人,如今大多已归顺了大清。”

叶思任道:“叶某一介草民,岂堪名士两字?倒是我爹爹,平日里虽然糊涂,关键时却清醒得很,哪象一干文武大员,满洲人一来,争先恐后都献忠心去了。”

刘不取叹了口气道:“叶先生,时者,势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从我口中说出,实在是有些凄凉了。但愿叶先生好自为之。”

叶思任转身便要进府去。刘不取道:“叶先生,我想见一下周菊,不知可否?”

叶思任道:“就你现在这幅形象,周菊她会见你吗?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性的!你还是不要去伤害她了!”刘不取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道:“叶先生,当初是你托叶老先生将这张手绢转交给我的。没想一年时间不到,便物是人非了!你把这张手绢交给她,她自然会见我的。倘若她不愿见我,我立马就走。”

叶思任执拿着那块手绢,深叹一声,道:“果然是物是人非了!你先到厅上坐着吧。但愿周菊她不要想不开才好!她可是个苦命的女子!”刘不取听了,双眼一热。

两人到了厅上,刘不取笑道:“叶先生,当初在杭州西湖边上,你邀我到你家来喝茶,今日却如何如此这般冷淡待我?在下不过只是换了一身行套而已。”叶思任道:“刘兄这话说的倒是轻松。刘兄你如今可以潇洒,叶某却没有那份闲心了!人生在世,真要活出情趣来,只在肝胆两字!既无肝胆,何来潇洒?!”

刘不取听了,默然垂首。

叶思任便去了周莘屋里,恰好周菊也在。叶思任犹豫了一下,将那手绢递给周菊道:“小姨子,刘不取来了。”

周菊笑道:“姐夫,你别开玩笑了,哪来这种巧事?!”

周莘愣了一下道:“相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叶思任跟周菊道:“小妹子,你看了这方手帕便知分晓了。他现在便在厅堂上。菊妹子,须知人生在世,不必拘泥于一人一事,凡事都有活眼!”说着,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周莘琢磨着他的话,心里纳闷。

周菊接过手帕看了,心下一喜,忙去了自己的闺房。叶思任跟周莘道:“娘子,刘不取已经投了满洲人了。但愿周菊不要想不开才好。”

周莘吓了一跳,道:“相公,这便如何是好?真是孽缘!修流已经是那个样子了,怎地如今菊妹又碰上这种事?!”

叶思任叹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菊闺房里梳妆好了,出了房间,满心喜悦地来到厅上。她见到刘不取的装束,猛然一惊。刘不取笑着站了起来,深情地看了周菊一会,随即将发辫掉到脑后,道:“娘子,你瘦了。不过却是更加清丽了。这一年多时间,就象做了场梦一搬!”

周菊瞪大眼道:“相公,你如何这身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

刘不取笑道:“娘子,有些事你可能永远都弄不明白的。我也不过顺其自然而已,我这一生,也就在这一年中,算是看得明白了。”

周菊拿着那张手帕,看了一眼,忽然泪如雨下了,道:“相公,周菊情愿一辈子为你守节,可你却将妾身最看中的东西给弄丢了!”

刘不取拿过她手中的手绢,把展开来念道:“清水如烟雨漫漫,菊白透爽气横秋。娘子,这方手帕,我一直藏在身边。如今总算跟娘子团圆了。不取今后愿与娘子归隐山林,不求富贵,只求日日厮守在一起。”

周菊道:“相公再将词句倒过来看一下。”

刘不取将手绢倒过来看了了,愣了一下。周菊道:“我原以为刘先生是个男人,只怪妾身有眼无珠。十万将士齐解甲,竟无一人是男儿!妾身已无家可归,这国也亡了。天下之大,岂有归隐之地?!刘先生,咱们就此别过了!”说着,她轻轻看了一眼刘不取,便回自己房里去了。

刘不取还在厅上愣着。叶思任走了过来,正要送他出门,突然间听得周莘在周菊房中一声惊叫,叶思任拔身而起,慌忙赶到了周菊房中,只见周菊穿着一身素服,已经上吊自尽了。

叶思任将她解抱下来。周莘搂着周菊哭道:“妹子,你这一走,叫我如何去见爹爹?!咱们家怎么出了这么多的事啊!”

刘不取听说周菊自尽了,匆匆忙忙跑到周菊闺房。他看着周菊,泣不成声,一边伸手要去触摸周菊的脸,周莘一把将他的手挡开了。她冷冷说道:“我家妹子冰清玉洁,你不要碰他!”

刘不取饮泣道:“清水如烟雨漫漫,菊白透爽气横秋。周菊,不取对不起你!”

叶思任跟刘不取道:“刘先生,你可以走了。周菊是周家的人,我们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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