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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建中了邪术他是知道的。思量半晌,随后快步的跑出大厅跟了上去。
朝着王府的后方走去,一行人路上也没多少话,后面跟着七王府的护卫,最着急的当属戚峰。
戚建是他兄长,从小便跟在丰延绍身边,后来他被派遣到丰延苍身边做护卫,因着丰延绍与丰延苍的关系倒是能经常相见。可自从戚建中了邪术之后,他就只看过他两次,如今也不知什么样了。虽心知丰延绍不会亏待他,但中了那邪术的有几个能活?
“很担心你兄弟?”岳楚人不知何时放慢了脚步走到了戚峰身边。戚峰很少情绪外露,但此时满脸焦急。
戚峰与岳楚人算得上很熟,他经常出入畅轻阁,岳楚人需要什么草药都会直接找他。
“王妃,您能解了那邪术么?”看了一眼前方的丰延苍,戚峰压低了声音道。
岳楚人摇摇头,“我现在还没看见他到底什么症状,看到了再给你回复不迟。你也别着急了,若是有一丝可能,我都会尽全力。”抬手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岳楚人做这个动作很平常。就像对于朋友的安慰,没有任何别的意图。
然而,她认为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却不是这样。戚峰的神色就有些变化,后面看见的护卫也一诧,那始终走在最后面的丰延星反应最强烈,好似抓住了岳楚人的把柄一样。一个高窜出来,两步奔到岳楚人和戚峰的身后,“七嫂与戚护卫在做什么呢?”
他此言一出,前面的人也都回头看了过来。
岳楚人挑眉,还未说话,旁边的戚峰便跪下了,“是属下逾矩,请十八爷责罚。”
丰延星眯着眼睛哼了哼,前方丰延苍走过来,视线划过所有人,凤眸幽深,“怎么了?”
“七哥,你的王妃和戚护卫有奸情。”丰延星跳到丰延苍身边,好似生怕被别人抢了功劳一样。
岳楚人无语,拧着眉毛瞅着那小屁孩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样,牙根痒痒的紧。
“回王爷,十八爷误会了。王妃心地善良,知道属下在担心兄长的病情安慰了两句,并无、、、、”
“行了戚峰你别说了,十八这么喜欢看丰延苍戴绿帽子,咱们就都闭嘴不说让他多看一会儿。”岳楚人打断戚峰,扯着唇角笑了笑,随后打从腰间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绿色鼻烟壶,“你现在可以尽情大笑,也可以向你七哥告状说说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若是觉得心头不痛快胡编乱造也可以,反正你怎么畅快怎么说。之后,我就让你尝尝我这独门无解药的‘瞎眼烂舌散’。”笑眯眯的一字一句,眼神可是冷的很。
丰延星向后缩了缩,仍旧不服气,“我就是看见了,我看见你伸手摸戚护卫了,你敢不承认?”
岳楚人冷笑,“摸了又怎样?需要我给你重演一遍?”说着,伸手就在戚峰的肩上拍了两把,“我摸了,你怎么样?需要我再给你表演点限制级的?”
丰延星立即看向丰延苍,“七哥,你看见了,我没说谎。”
丰延苍深吸口气,“戚峰起来吧。十八,你不要无理取闹,明年你就成年了,怎么还如此小孩子心性?”
丰延星动了动嘴,显然还是觉得自己有理。
岳楚人冷哼,径直绕过他们,“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聪明的就有愚蠢的,如此朽木外表华丽内里草包,真不知是有何勇气一直活到现在的。”
丰延星气愤至极,丰延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丰延星一个激灵,看着丰延苍的背影心跳的剧烈,刚刚丰延苍那一眼冷的彻骨,印象当中,他从未见过丰延苍有这么慑人的时候。
“生气了?”走进一片假山群,丰延苍与岳楚人并肩走在丰延绍之后,低头看了一眼岳楚人面无表情的脸,丰延苍轻声道。
岳楚人动了动眼睛,“哼,若不是有你,我不把他弄死也得弄残。”
丰延苍轻笑,“如此一说,本王的面子也很大。”
岳楚人抬头瞅着他,“你的那些兄弟姐妹要个个都像你,估摸着你老爹能乐开花。”
丰延苍唇角僵了僵,“王妃是在说本王很好?”
“是啊,夸了你很开心吧!”抱着双臂,岳楚人懒洋洋的说道。
“嗯,心情不错。”抬手拍拍岳楚人的肩膀,丰延苍笑得温和,“十八的性子要改很难,敏妃娘娘在宫中地位不高,以前经常受到排挤。十八小小年纪便知道一切,便用他的嚣张保护敏妃娘娘,也算情有可原。你想帮助戚峰的心情本王理解,不过主仆有别,为了免遭别人话柄,日后不可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心下思量一番也赞同丰延苍的话,毕竟她现在所处的就是这个时代,应当尊重这里的规矩。总是按照自己不拘束的性子想怎样就怎样,给别人带来灾难就不好了,尽管她不怕什么灾难。
“嗯,以后我只拍你摸你肯定没人说什么了吧!”心里赞同,嘴上却仍旧不爽。抬手在丰延苍的手臂上摸了一把,要回去的想法就更急切了。真要在这个地方过一辈子,她得郁闷死。
012、蛊虫
绕过曲折的回廊,一大片葱郁的树木进入视线。成排的树木之间,依稀的能看到一栋房子,但树木枝叶实在繁茂,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有一栋房子隐藏里面。
“就在这儿。”丰延绍放慢了脚步,蓝色的长衫使得他看起来优雅高贵,但眉目间温润谦和,周身却泛着海纳百川的气度。
岳楚人环顾了一圈,随着丰延绍走进院子当中。
四周皆是高壮的树木,遮挡住了阳光,使得这简单的小院看起来十分凉快。
院子里有四个劲装护卫,看到丰延绍时陆续上前问礼,他们是负责照顾看护戚建的。
“近两日情况如何?”丰延绍一边朝着房门走去,一边问道。
“回王爷,如以前无二。只是对于吃饭越来越不热衷,不喜欢吃的会吐出来。”一个护卫回答,岳楚人也都听进了耳朵。
跟在后面的戚峰满脸担忧,随着大家走进房间,他终于忍不住绕过众人直奔大床而去。
岳楚人也一眼看到了被铁链子锁在床上的人,穿着单薄的中衣,肤色死灰,凌乱的长发没有任何光泽,看起来这整个人都没有一点生机。
丰延绍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眸光无神嘴里碎碎念的戚建叹口气,这曾经他身边的第一护卫,成了这般模样。
“哥!”戚峰只说出了这么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堂堂八尺男儿汉,呼吸都是哽咽的。
岳楚人走上前,丰延绍给让开了地方,一边看向她,俊美的脸庞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白日里他便是这样,不停的说着什么,但没人能听懂。”
岳楚人点点头,微微弯身将扣在戚建手腕上的铁链子往上推了推,随后两指搭在他的脉门上。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戚建嗡嗡的碎碎念便没有任何声音,众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一处,但岳楚人面色平静,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半晌,岳楚人松开手,“叮当,把银针拿来。”
一直跟在众人最后面的叮当从门口走过来,熟练的打开卷镇呈到岳楚人面前。
取了一根毫针,转身坐在床边单手拉开戚建的中衣露出瘦白的胸膛,转手将毫针准确的扎在心口的位置,随后屈指弹了弹。
下一瞬,戚建嗡嗡的碎碎念戛然而止,身体紧绷,挣得铁链子哗啦响。
坐在床边的岳楚人被一把拉起来退后两步,回头,拽她的是丰延苍。
“这是什么?”戚峰一声惊呼,后面的人都聚拢了上来,清晰的看到戚建全身皮肤下有黑色的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蠕动。
不止是一条虫子,而是千千万万条,密密麻麻的附着在灰白的肌肤下挣扎蠕动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丰延绍皱眉,脸上的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阴沉,“如此手段,太过狠辣。”
岳楚人挣开被丰延苍握住的手腕,上前一步把扎在戚建胸口的毫针拔掉,下一刻那些黑色的虫状物便不见了。戚建紧绷的身体也一松,然后又开始嗡嗡的碎碎念。
“王妃,您能救他么?”戚峰惊慌过后便转身跪在岳楚人面前,眼圈泛红。想他兄长铮铮汉子,如今却落到这地步!
其他人的视线也投注了过来,神情中不免带着期冀。
叹口气,岳楚人慢慢的点头,“能。只是,恐怕他以后做不了五哥的第一护卫了。”
丰延绍眸子一动,神色轻松了不少,“无碍,只要保他性命无忧,本王便满足了。”这话情真意切,从他眼睛里便看得到,他是很真诚的在说这句话。
岳楚人笑笑,虽说刚刚对他好感皆无,但现在又改观了些。或许丰延绍不是个好男人,但绝对是个好领导,他这人若是当皇帝肯定合适。尤其那一身气势,看起来平易近人,实则却让人无法接近。
“把他带回去,解他身上的蛊需要费些时日。”转头看向丰延苍,岳楚人这话是对他说的。
“好。”丰延苍点点头,眸光温和。
“这不是邪术?”丰延绍注意到了岳楚人说的蛊。
“什么邪术,不入流的蛊罢了。”岳楚人轻叱,她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位‘同行’,不仅制蛊,还能捉鬼,会的真全啊!
“弟妹此言,你有比这更高明的?”丰延绍绝对是‘不耻下问’的典范,奈何他那谦谦君子的模样还让人无法发作。
岳楚人扫了他一眼,憋住到了嘴边的冷哼,“我能让人全身长满蘑菇,内脏变石头,大脑生虫顺着眼睛耳朵往外爬。”
她此言一出,四周的人可不止是惊悚那么简单了。丰延苍也微微蹙起了眉峰,看着岳楚人轻描淡写的模样,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那她的道行可比太子手下的那人要高得多啊,日后倒是不怕再遭暗算了。只是、、、丰延苍与丰延绍再次生疑,她的出处更是如同云雾,让人摸不着。
走出房间,丰延苍与岳楚人并肩而行,“本王一直有疑惑,但唯恐王妃会生气所以没有说出口。但今日,本王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不知王妃可否给解惑?”关键是根本查不着。他与丰延绍派了无数人查岳楚人的过去,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疑点。
岳楚人挑眉看向他,抿唇一笑,“你是想问我这些害人的东西都是打哪儿学来的?”
丰延苍点头,“是。”
岳楚人轻笑,眸子里闪烁着一丝得意,纵使你们有通天的本领,恐怕也猜不到啊!
“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但是,得等你带我进宫看过花轿之后。”没准儿她坐进花轿就回去了,这事儿永远是个谜。
丰延苍眸光闪烁,看着她眼睛里一瞬间闪过的遥远,他眸底划过一丝锐利,“好,希望到时王妃遵守诺言才行。”
“楚人一言驷马难追。”豪气万丈的挥挥手,心下却暗笑,到时就saygoodbye了!
没有在五王府停留过久,晌午过后便返回了七王府。丰延绍专门派了几个护卫驾着五王府的马车将戚建送过去,戚峰一直守在戚建身边,兄弟情深,这份儿情义不是装出来的。
“严青大护卫。”坐在马车里,岳楚人算计着给戚建解蛊所用的东西,府里倒是都有,只是还差一样。
被点到名字,严青驾马从后走到马车旁,“王妃。”曾吃过亏,现在严青根本不与岳楚人对视。
岳楚人也不逗他,“你去给我买个用紫竹做的笛子,一定要紫竹的才行哦。”
严青颌首,“是。”那边岳楚人转过头去,他也快速驾马离开。
“紫竹的笛子?有什么说道么?”丰延苍似乎很感兴趣,看着岳楚人转眼睛的样子轻声道。
岳楚人斜睨他,唇角翘了翘,“到时你就知道了,让你瞧瞧什么才是正宗的操蛊控蛊。”太子手下那个人、、、啧啧,还真别说她岳楚人自大,那点小伎俩实在上不得台面啊!
013、岳家人
七王春风满面携七王妃到五王府上走动的消息不知是从哪儿传出去的,他们从丰延绍那里回来的当天晚上,七王府就来了不少人,甚至皇帝都派遣身边的公公前来看望。
这些岳楚人是不知道的,第二天叮当出去转了一圈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的,回来便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岳楚人听,据说一大早尚书府也来人了。叮当说是大公子,想必是岳楚人的哥哥。
岳楚人不甚在意,那些人她也不想理,丰延苍没来打扰她,那就说明不是很重要,可以不理会。
瞧着岳楚人不感兴趣的样子,叮当眨了眨眼睛,然后小声道:“奴婢听说,皇上大大奖赏了老爷。因为王妃您嫁给王爷冲喜,王爷的身体真的恢复了,皇上当朝赞扬老爷生了个好女儿。”
本来正在配药的岳楚人动作一顿,然后抬头看向叮当,叮当点点头,证明她没撒谎。
“倒是会捡便宜。”冷叱一声,岳楚人无话可说。
“所以这两天来拜访的人肯定很多,昨儿皇上派人来,还要王爷与王妃进宫呢。”叮当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岳楚人这性子和以前不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若是进宫了还这样,恐怕会吃亏。
进宫?岳楚人眼睛一亮,早该进宫了呀!
只是、、、、低头瞧瞧自己正在配的药,要是她到时就回去了,丰延苍那小子身体里的余毒怎么办?那毒盘踞在他身体里二十年,不是那么容易清干净的,怎么也得四五年。
“叮当,你对配毒制毒感兴趣不?”若是叮当能学会一点半点的,她走了也没事儿。
“啊?”叮当张大嘴,半晌才回过神,“奴婢倒是觉得很神奇,只是,奴婢胆子小,那些蟾蜍毒蛇什么的,奴婢不敢碰。”
岳楚人摇摇头,她也不强人所难,若到时她真回去了,那也只能说明丰延苍那小子命数到了。
“你去找戚峰要他开始准备,到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就给戚建解蛊。”拿起她配好的药,岳楚人站起身准备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叮当快步跑出去,岳楚人也随后离开了畅轻阁。
本以为丰延苍会在雅安堂,结果快走到那儿了碰到了神出鬼没的詹宁,他说丰延苍在书房。岳楚人点点头随后绕过他直奔书房,詹宁本还想说什么,但岳楚人已经离开了。
丰延苍的书房坐落在雅安堂的前方,绕过一小片花园再从回廊走出去,便能看到寂静清幽的两层建筑。
敞开的大门外站着四个护卫,都是岳楚人熟悉的。
“丰延苍在里面?”迈上台阶,岳楚人随意的问着,一边径直走进大门。
“回王妃,王爷在偏厅。”一人回答,岳楚人也迈进了大门,绕过矗立在门口的硕大的屏风,然后朝着右侧的珠帘拱门走去。
果然,还未走进就听到说话声,岳楚人也没空搭理那么多,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偏厅里就两个人,丰延苍一袭青色丝绸长衫坐在主位,下面坐着一个穿着浅紫色朝袍的年轻男子。相貌普通,但一身富贵公子气息。
看到岳楚人进来,丰延苍给予的便是温和如水的微笑。青色的衣衫衬着他的脸庞有几分不真实,柔和中透着一股飘然。
然而那男子却是站了起来,“楚楚!啊,不是,七王妃。”
岳楚人脚步停顿了下,微微挑眉上下看了他一遍,不认识!直接绕过他走向丰延苍,一遍将手里一指高的瓷瓶递给他,“吃一粒儿。里面还有五颗,半年吃一次,每次一粒儿。”
丰延苍接过来,唇角含笑的看着恍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岳楚人,轻声道:“王妃,那是岳尚书的长子岳清礼,王妃的大哥,你不记得了么?”
岳楚人愣了愣,几秒后回过神才想起来岳尚书是谁,岳楚人的势力小人爹嘛!这个是他儿子?
转过身瞅着那有些尴尬的岳清礼,岳楚人不冷不热的点点头,“我脑子进水了,以前的人都记不住了,不好意思。”
岳清礼微微躬身,“王妃言重了。没关系,记不住不要紧,日后王妃多多回去走动走动,必能记起来的。父亲很是惦念王妃,但如今看到王妃很好,我们便也放心了。”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不理会岳清礼,扭头看向丰延苍,“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开始解蛊,你若没时间就不用过去了。”
丰延苍笑着点头,“本王会去的。”
“嗯,随便你。”挥挥手,岳楚人大步离开,未看岳清礼一眼。
直至岳楚人离开许久,丰延苍才开口,“岳侍书,在你看来,王妃较之以前是不是改变颇多?”
岳清礼抬起头,看着笑得有几分凉薄的丰延苍不禁的瑟缩了下肩膀,“岂止是改变颇多,简直像是两个人。以前的楚楚不用说抬起头看人了,就是站在那儿都没存在感。但如今的王妃,很有气势。想来是沾了王爷的光,若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看着丰延苍,岳清礼渐渐的有些说不下去。
“王妃以前可曾与懂得玄黄之术的人接触过?亦或是懂得邪术的人?”慢悠悠的转动手里的瓷瓶,丰延苍温和的声音进入耳朵却好似没有一点温度。
岳清礼一惊,“没有,这肯定没有。她在府中偏居一隅,距离下人房很近。平日里下人们来来往往皆能看到她总坐在窗子那儿发呆,怎么可能有与外人接触的时机?王爷,这肯定是误会。”
丰延苍抬眼看向有些惊慌的岳清礼,唇角绽开一抹笑,“那应当是本王弄错了。本王还有事,下次再有疑问,还要劳烦岳侍书了。”
“不敢不敢,王爷您忙,下官这就告退了。”岳清礼躬身行了个大礼,退后几步离开。
打开瓷瓶,倒出一粒药来。褐红的颜色泛着一股药香,两指捏着看了看,随后果断的送入嘴里。闭上眼睛,丰延苍微微蹙眉,这药真够苦的!
正午时分,万里无云阳光炽烈。丰延苍慢步走向畅轻阁,还未接近,便闻到空气中断断续续飘过一抹异香和浓烈的酒味儿。
走到畅轻阁的大门,院子里已经汇聚了十几个人。这些个个精良的护卫,此时正在忙碌,用精铁钎和木头在院子正当中搭架子,已经马上完工了。
戚峰和另外三人架着双眼无神嘴里嗡嗡碎碎念的戚建走到架子下,另外四五个护卫跳到架子顶上,几人合力,把戚建正面朝下的紧紧捆在架子上。
叮当拿着一个银盆走到架子下,银盆里有什么在燃烧冒着烟,那股异香就是那盆里燃烧的东西散发出来的。把盆放在正对着戚建脸的地方,能够使那烟大量的吹到他的脸上。
一大缸烈酒被两个护卫抬着放到架子下,正冲着戚建胸口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多余的人都退开,脸上几个青痕戚峰跳到架子上准备就绪。
戚峰的脸是昨晚戚建发病时打的,他们用铁链子把他紧紧缠住还是让他挣出了一只手来。结果后来七八个护卫一拥而上才制住了戚建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