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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毒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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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当她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差点惊呼出声。这哪是什么仓库!根本是一间布置极为雅致、舒适的睡房,雕花桌椅、木柜,在如豆般的灯光下,仍反射出盈润的光芒,可见其材质是上等中的上等;鹅黄绘花床帐轻垂,床前还有一双靴呢。

  赵清儿心里暗叫一声糟!因误判反而闯进了虎穴,不知此人是谁?在贼窟的身分又如何?心念转动间,她不觉将这睡房再次打量。不像是女子的睡房,但也不怎么像是男子的房间,因为摆设的家具实在太过雅致了,不论是桌上油灯、椅子和其它的饰物,全是罕见的稀品。

  突地,一个意念闪过脑际:何不利用此人来当人质,以图脱身之计?

  赵清儿打定主意后,便悄悄地掩至床前,伸手轻轻撩开绘花床帐,欲运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制伏睡床上的人;哪知一提气,左肩一阵剧痛,脑门陡生强烈晕眩,眼前更是骤感一黑,心头一惊,自知不妙,立刻泄去真气,但这么一提一泄间,肉体已撑不住受伤出血和一阵狂奔后的损耗,意识瞬即宣告失守,身躯不由自主地向睡床内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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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南宫靖梦见自己到深山林采药,途经崖下时,突然从崖上落下一个黑影,他反应不及被压个正著,转首定眼一看,竟是只大如磐石的乌龟压在他背上。大乌龟四脚朝天,拼命地挥动它粗短的四肢,似想翻身爬起,而他也死命地想弓背顶开背上的大乌龟,无奈乌龟实在不轻,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南宫靖从痛苦的挣扎中惊醒,猛喘了几口大气,想翻个身以摆脱恶梦,无奈那梦境实在太真切了,让他犹感动弹不得,本能地凝目细看,竟看见胸腹处压著一团黑压压的东西,下意识抬眸望向床顶。难道那不是梦?思毕,收回视线,伸手去抓那团黑物,岂料碰触处竟是一片濡湿黏稠,缩回手之时,一股血腥味伴随气流窜进鼻腔。

  大乌龟摔伤了吗?南宫靖疑惑片刻,便抽身爬起下床,过去挑亮油灯焰火,返身回床边看个真切。原来是个面下背上的黑衣人。动手将他翻转过来,黑衣人脸上还蒙著黑巾呢,拉下后露出惨白却不失俊俏的脸庞。

  南宫靖见黑衣人左肩处濡湿一大片,也无暇去理他长得俊不俊,伸手就去解他的襟扣,拉开衣服露出白皙细瘦的肩膀,肩头那令人怵目惊心的伤口还泌著鲜血呢。看这伤口应是被长剑所伤,靠上去仔细检视,幸好没有伤及筋骨,不过失血甚多,或许这就是此人昏厥的原因。

  要不要救呢?南宫靖又想起梦中那只拼命挥动四肢、却翻不了身的大乌龟。沉思片刻,便转身走至靠墙木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两个瓷瓶、一卷白布条及剪刀,返身走回床边,拔开黄色瓷瓶,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只见那原渗著鲜血的伤口,竟在瞬间不再流血。

  静待片刻,又再次把药粉倒在伤口上,用布条缠紧、剪断、打结,接著拔开墨黑瓷瓶,倒出一颗墨绿色药丸,捏开他的牙关,投入药丸并使之吞下,待见他衣服脏污不堪,心想衣柜有不少衣服,干脆拿一件替他换下。

  南宫靖返身收起瓷瓶和布条等,转个身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短内衣,回到床边就开始动手帮他脱衣。哪知,才刚解开两颗襟扣,竟发现他胸前缠著一圈圈的白布条,布条下微微鼓起,上面还有斑斑血红滴印。

  难道他的胸口也受伤了?南宫靖心疑著,思索过后,便动手解开布条,不意布条一解开,竟蹦出两团浑圆的大肉球。

  南宫靖看得忘了眨眼。这是什么呀?为什么这人的胸前会长两颗大肉瘤?不觉凑近去看个仔细,还伸手捏了捏。嗯,很是柔软绵细的触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弹性。收回手直起腰,他从来没看过这种怪病症,不禁眉头微皱暗忖:应该只是无害的肉瘤吧,否则此人不会还好端端地活著,会用布条缠住,泰半也是怕人看见或不方便,抑或找不到好大夫医治。反正,明天就当一次好人吧,帮他把这两颗肉瘤做个解决。

  思罢,南宫靖便开始替他更衣。换好衣服又想,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这么斜挂在床缘到天明,反正床铺大得很,里头就分给他睡好了。

  打定主意,就动手替他脱靴,将他挪抬至大床的里侧,替他盖上被子,回头把血衣和布条略做收拾,抬手掩口打个呵欠,好梦正酣,却莫名其妙地被大乌龟压醒,更莫名其妙地替从梦中而降的人治伤,折腾了近半个时辰,觉得有点累了。

  南宫靖走至桌边,倒了半杯水喝下,把油灯捻小,返身躺回床上,继续下半夜的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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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  倾心毒君





           第二章         

               翌日清晨。

  赵清儿陡然惊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饱满盈润的额,眉心处有颗殷红的痣。这不正是庙里受万民朝奉、宝相庄严慈善的观音大士吗?难道她已经死了,魂魄来到了观音大士座前?

  赵清儿不觉闭上眼,暗暗向观音大士祈求,能让她和父母在阴间一家团圆。突地,她听到耳畔传来轻轻的呼吸声,不觉心疑:难道神仙也要呼吸吗?还是听错了?

  她再次睁开眼睛,定目而视,这玉雕观音大士真的好漂亮,可是那呼吸声却又如此清晰真切,忍不住抬手去试,真的有在呼吸耶!

  她不禁凝目细看,那盈润如玉般的肤、挺直的鼻、丰润又嫣粉的唇、又长又密又翘的睫毛、黑而漂亮的眉、眉梢还微微向上飞扬……

  微微向上飞扬?赵清儿不由一愣!更寻思了起来,从没见过眉梢上扬的观音大士呀,思索间,目光不由往下移动,然后定视在那咽喉处的突起——

  不……不会吧?不、不,别慌、别慌,或许这不是那么的准确,心念转动间忍不住伸手朝他胸前摸去,好平!是男人!

  赵清儿这一惊非同小可,犹如虾子避敌般蹦地倏然弹身坐起,这一吓才完全清醒,也才看清了所处的地方。眼眸上看是床顶,下视是被窝,前移是男人,再前面是垂放的床帐,回视发现自己穿著一件男人的短内衣,更发现那用来缠绑女性胸部特征的布条,不知何时已被人给解开了。

  她本能地双手互抱掩胸,差点就惊呼了起来。难道她已被这个男人给……霎时间,两颗哀伤的泪珠已随这想法沿腮滚下,不过——身体似乎没有任何的异样感觉,尤其是那个地方。

  赵清儿回神镇定心神,开始回想昨晚所发生的事,不自觉伸手摸向左肩的伤口。咦?有人帮她包扎医治了,也似痊愈了,而且精、气、神也比以前更加的充沛。

  这时,沉睡中的南宫靖缓缓地睁开眼睛,晶黑的眼眸微微左移睇了她眼,慢慢地坐了起来,转首凝看著她。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反应,赵清儿立刻挪身退至离他最远的床角,一手还紧紧地护著胸部,却也惊艳于这世上竟有如此俊美无俦的男人。

  南宫靖面无表情地凝看她,眨了几次眼后才似完全清醒,开口说:“你肩上的伤我已帮你敷上‘合肌散’,过两天等伤痂脱落,就完全看不出伤痕了。你失血不少,我也喂你吃了颗‘回魂丹’,帮你补回失去的元气。至于困扰著你的病疾,趁我现在还想当好人的时候,就动个举手之劳帮你做个解决。”语毕,系起一边的床帐,掀被下床去拿用具和药物。

  病疾?她好端端,健康得很,哪来什么难以医治的病呢?赵清儿是一头的雾水。

  未久,南宫靖回到床边,将一个长形木盒放在被上。

  赵清儿不知他想做什么,只见木盒里有一大一小两支瓷瓶,略小的瓷瓶胖底,瓶身细长,另还有支长针,和一柄看似锋利无比的小匕首。

  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赵清儿不觉盯著那柄小匕首,想杀了她吗?

  “你胸前那两个大肉瘤是累赘吧?我替你割除了了事。你尽管放心,我手上有上好的刀伤药,保证不会让你失血太多;这把小匕首是千年寒铁所铸,可切金、断玉、削铁,只要一眨眼就可替你解决了困扰,不过——”

  说到这里,南宫靖略作停顿,拿来那根约四寸长的长针,又取来那细瘦瓷瓶。“这是蝎子的毒液,一小滴就可让一只大水牛动弹不得。为避免让你太疼痛,我用这毒液在你那两颗大肉瘤上扎一针,这样割除时就完全不痛了。”说完就欲拔开瓶塞。

  天……天哪!她没听错吧?这家伙竟要把她胸前的“肉瘤”割除?赵清儿吓得面色如土,双手死命地抱住胸前,无限惊恐地说:“你……你……我……我是个女人,胸部本来就是长成这样子啊——”

  南宫靖愕然,凝著她片刻才微皱著眉问:“你说,你是女人?”

  赵清儿点头如捣蒜。

  南宫靖眉头皱得更深,又问:“你说,女人的胸前都会长著两颗大肉瘤?”

  赵清儿也顾不得羞直点头,心中也同时纳闷著:也许他还没娶亲,但一般人也应该了解女人和男人间的差异吧?

  南宫靖神情迷惘地看著她,心里不免疑惑著:女人的胸部真的长成这样吗?

  赵清儿见他直勾勾地看著她,黑眸透著无限的怀疑,一股莫名的委屈感油然而生。想她珍守了十九年的清白女儿身,就这么毁在他眼里,而他竟然还不相信她是女的!

  想到委屈处,她不禁眼眶泛潮,脱口而出:“我不管啦!你看了我的身子,你就要娶我啦!”

  南宫靖神情又是一愣,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赵清儿双颊绯红,轻咬下唇,一双美眸直瞅著一脸迷惘的他。“因为除了丈夫,女人的身体是不可以随便给人看的。”话落,羞怯地收回视线,娇颜更为嫣酡。“你……你已经看了我的……所以自然就得娶我。”

  “是这样吗?”南宫靖自语一句,接著便说:“好吧,就娶你。”

  这——未免也太干脆了吧?似乎连考虑都不用,这样一来反而让赵清儿迟疑了,弄不清他究竟是真想负责,还是只是随口搪塞而已。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脆的问候:“少君,您起床了吗?”

  南宫靖放下手中的长针和瓷瓶,回头应了声:“起来了。”

  咿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侍女打扮、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身著葱绿衣衫的怜香上前换洗脸水,穿著粉嫣衣衫的惜玉,则把手上托盘里的清粥小菜摆上桌。

  两侍女见他大清早就把药盒摆在床上,心里虽感奇怪,却也懒得问。反正少君给的答案定然怪得超出人的想像,两人已服侍他多年了,怎会不知他古怪的脾气和个性呢。

  “少君,您请慢用。”

  两侍女退出睡房,顺手将房门关上。

  赵清儿极力往床的内角缩,连大气都不敢稍喘,直至听见关门声才敢轻轻呼口气。

  南宫靖转身将药盒收起,然后唤道:“下来漱漱口、洗把脸,吃早饭了。”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地,赵清儿觉得他唤叫的语气倒挺像招呼老婆的口吻,正好她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遂挪身下床,并随口问:“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你房里吗?”

  南宫靖闻言,立刻想起梦中那只压在他背上、翻不了身的大乌龟,便顺意地随口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赵清儿怎能说出真正的目的呢,眼眸一转,答非所问:“如果外人闯进这里,你们都怎么处置?”

  “故意闯入者,把他逮住处死,尸首丢到山沟里喂野狼;不小心闯入者砍手、剁脚,再丢到山脚下,幸运的就被山樵、猎户给救了,倒楣的就流血流到翘掉为止。”

  南宫靖转过头,冷淡地问:“你是哪一种?”

  赵清儿听了,心底寒意直冒,更忍不住打个寒颤,支吾地说:“我……我是迷路的,我……走进一个山谷,山谷全是雾,我转来转去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一直走、一直走,就走到这里了。”语毕不觉露出心虚的笑容,“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南宫靖注视她片刻后才说:“这里是‘迷雾谷’,终年浓雾笼罩,通常这附近的山樵和猎户是不大来这里的。不过也有外地来的在‘迷雾谷’里迷了路,然后走到南面的断崖,摔落那百丈高的深谷,成了一滩面目全非的肉泥,你算是幸运的。”

  赵清儿闻言,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里是“迷雾谷”,根本不是什么“黑雾山”,自己不但搞错了,还差点枉送了性命呢。

  南宫靖看著她问:“你到底要不要吃早饭呢?”

  赵清儿回神,看著他,心想:既然找错了地方,总得再另想办法,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先填饱肚子才行,思毕点点头。“要,当然要吃!”

  “那你先吃,我等会再吃。”

  南宫靖说话间,转个身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宝蓝长衫穿上,也顺道取出一件月白色长衫丢给她。

  赵清儿接住后也忙穿上,待看见桌上只有一副碗筷,不觉双颊微烫,呐呐地说:“那个……我……我不习惯和别人共用一副碗筷。”

  南宫靖边扣衣扣,转首看了她一眼。“我叫怜香再拿副碗筷来。”

  赵清儿闻言,心头一跳!要是让他叫侍女来,定然会露了行藏,若让她们发现她就是昨晚的闯入者,小命肯定不保,遂忙出声阻止:“等……等一下,这样太麻烦了,你随便找个可以盛东西的给我就行了。”

  南宫靖想了想,便拉开木柜抽屉,取出一个研钵,回头问:“这个可以吗?”

  赵清儿点头,伸手接过研钵,看了他眼,上前盛了粥、夹了菜,抓过汤匙转个身,一溜烟地又躲回床铺内角。

  南宫靖看得莫名其妙,上前问道:“你在干什么?”

  还用问!当然是躲藏啊。赵清儿只得胡诌:“我都习惯这样。”

  南宫靖不觉眉头一皱,顺手欲把另一边的床帐系起。

  不意赵清儿却急急地低语:“不要绑!我怕光,这样暗暗的我才吃得下饭。”语毕朝他挥挥手。“不用管我了,你也快去吃吧。”

  南宫靖实在搞不懂她,便转身走至桌边坐下开始用餐。

  不一会,外头传来蹬蹬急登梯的脚步声,接著是一阵急如骤雨的敲门声,一个无限惊慌的男音唤叫:“少君,不好了!丹炉里的血龙好像快要破炉逃出,您赶快来看看!”

  南宫靖闻言,放下碗筷推桌站起。“现在怎样了?”

  门外之人答道:“席护法和弋护法正合力压住炉盖。”

  “我马上就去。”

  开门声后,一阵脚步声渐远,然后房间又恢复成原先的宁静。

  赵清儿从床帐后偷偷地探出头,又迅速缩了回去,因为南宫靖虽已离开房间,但没关上房门。

  少君、丹炉、护法?少君是他的名字吗?可是侍女好像也是这么称呼的,奴仆应该不会直呼主人的名字才对。那护法呢?难道这里是武林中的什么帮派?“迷雾谷”?父亲在世时曾对她大略提过江南武林的各门派,记忆中并未曾听过这个名字,还是这里根本就是“黑雾山”,只是他不敢承认这里就是贼窝罢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奇怪,房门怎么是开的?”

  “大概是炼药房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少君赶著去处理吧。”

  怜香和惜玉进房来,果真就看见碗中的稀饭吃不到两口,筷子还搁在一旁呢。

  怜香见了忍不住叨念了起来:“少君也真是的,每次都不好好吃饭,老让老爷子担心。”

  惜玉本想也跟著附和,却在看见小饭锅里所剩无几的稀饭后,伸手拉拉姊姊的衣袖。“怜香,你看。”

  怜香看了看饭锅,不觉转忧为喜,和妹妹相视一眼,露出宽心的微笑,然后收拾残肴退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躲在床上的赵清儿,捧著研钵,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凝神静听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了,才轻轻地呼出口气,小心翼翼地用汤匙把稀饭舀进口中。

  吃饱之后,赵清儿抱膝倚壁沉思。虽然他答应要娶她,但她真的要嫁他吗?他会不会是仇人之子?若不小心爱上了他该怎么办?届时她还会有报父仇的决心吗?愈想愈心烦,也愈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赵清儿从睡梦中惊醒,本能地转首四顾。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一低头就看见那研钵里堆满了似座小山般的饭菜。已过中午了吗?倾身向前偷偷探了眼,房间一如早上般安静,他回来又出去了吗?还替她盛了饭菜放在床上,而她竟这么好睡,连他曾回来都浑然未觉。

  她端起那一大碗的饭菜,入手仍感微温,赵清儿不禁叹了口气,感觉像是被他偷养在屋里的猫狗一样;但落难至此也只好忍耐了,再叹口气,开始扒饭,嗯——老实说,他家的大厨手艺还挺不错的,饭很香,菜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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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灯时分。

  南宫靖回到睡房,在桌边的椅上坐下,倒了杯茶水啜了口,问道:“你要洗澡吗?”

  床帐后探出一张娇美的脸庞,轻答:“要。”

  “要就快去洗,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还要半个时辰才会送来。”南宫靖说。

  赵清儿这段时间以来,都在仙霞岭的山上转来转去,一直未能好好地洗一次澡,当然十分渴望,但想到他要礼让她先洗,芳心不由怦怦直跳,不觉迟疑地问:“那……那你呢?”

  “等你洗好我再洗。”话落,南宫靖突然转过身,“还是你要和我一起洗?”

  一起洗?开什么玩笑!被他看见胸部已够惨了,怎还能让他全身看光光呢。赵清儿半是气恼半是羞地下床,气冲冲走至衣柜前,打开衣柜随手抓出内衣和长衫,然后快步转往后面的洗澡间。临出门前不忘回头恶狠狠地郑重叮咛:“我警告你,不要跑来偷看,否则我……我就让你吃不完兜著走!”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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