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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因与秃兄对视着。
斯坦因慢慢地张开了口。
“正面交锋中的弱者，会被自然淘汰掉。”
“不得不承认，在你的面前，我是那个被淘汰的一方。”
斯坦因的眼神很认真。
秃兄不置可否。
“不过，我并不想就这样毫无作为地死去。”
“所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秃兄点点头。
“你们当中，是否有着因力量而堕落的人？”
斯坦因口中的“你们”两个字用了重音。
秃兄听懂了，斯坦因指的是契约者们。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莫名其妙地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
秃兄指的应该是那个要强买军曹的账房先生。
“那，你们当中，是否有着滥用力量的人？”
斯坦因继续问道。
“有一个应该是第一次摸枪的人，很刻意地攻击了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个算不算。”
秃兄这个指的应该是上个副本中的那个主管青年。
不过他很自然地把无意识嘲讽过主管青年这个事给忽略了。
“你们中那些所谓的英雄人物，是否真实？”
对于斯坦因口中的英雄人物，秃兄完全没有概念。
所以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要肃清这些对象的话，你是否会阻止？”
“……”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标准，如果你我的概念发生冲突的话，我会全力地阻止你！”
秃兄没有任何说笑的意思，如果真的发生冲突，斯坦因所要面对的就是这对拳头了。
“……最后一个问题。”
“你，会不会因自己所拥有的力量而堕落？”
这，才是斯坦因提问中最核心的问题
秃兄没有立刻回答。
一般人滥用力量会危害社会，但是秃兄所持有的这个等级的力量，会颠覆社会。
但是秃兄对这个力量的处理方式，却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方式——无视。
如正常人生活一样，没有想过用这个力量去获取什么，就好像从未拥有过这个力量一样。
直面本心。
直到进入空间。
“在我回答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所寻求的东西，是什么？”
听到秃兄的反问，斯坦因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然后，猛地睁开双眼，一股混合着信念、杀意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中迸射出来。
“无论是危害社会的冒牌英雄。”
“还是滥用力量的丑恶罪犯。”
“都是我所要肃清的对象。”
“一切，都是为了，正确的社会！”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
“正义！执行！”
斯坦因的眼白中充满了血丝，他对正确的社会有着如同狂信者般的狂热信念。
这是一种与户愚吕弟的武者信念截然不同的东西。
狂气的斯坦因代替了之前的户愚吕弟，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慑。
秃兄对此的反应依旧很淡。
“你的理论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破绽，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我并不讨厌。”
“有着自己的信念，是好事。”
秃兄真诚地说道。
“无法回答自己能否堕落这个问题么？”
稍微冷静下来的斯坦因充满血丝的双眼死盯着秃兄。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秃兄实话实说。
听到秃兄回答的斯坦因顿了一下，然后突然一掌砍向秃兄的脖子。
秃兄脑子还没回过神，拳头已经本能地打出。
噗！！！
令人无法置信的血量从斯坦因的口中吐出。
秃兄的拳头穿透了斯坦因的胸口。
“咳……没有迷茫……的拳头……”
“不知道……你……还会坚持……多久……”
抽出手臂的秃兄摇摇头。
为了一个证明就搭上自己的性命，还真是个狂信徒，这种人是最难说服的了。
不过，自己就是不讨厌他。
所以，秃兄再次选择了无条件收服。
斯坦因，也同样化作粒子，消散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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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章 记忆、判断、屠蛇（）
关于斯坦因的记忆，也被空间从npc的脑子中消除掉了。
不过擂台中央的秃兄，他突然捂住脑袋，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数分钟后，秃兄抬起头，看向剩下的三个空间囚徒。
何等冷漠的眼神，美杜莎感觉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碾碎一般。
如果说，秃兄看向美杜莎的眼神是冷漠的话，那看向神父的眼神就是厌恶了。
玲虽然也在气场的当中，但是她能感受到，秃兄的眼神并不是针对自己。
为何秃兄会有如此反应？
是消散前的斯坦因做的手脚。
在这个监狱塔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斯坦因想要拿到其他几个人的一丝血液，有着太多的方法。
其他四个人的阴暗面，斯坦因早就全部获知了。
关于户愚吕弟的负面，几乎都是他对溃炼的仇恨这方面的记忆，对于威胁人类社会一类的记忆，几乎没有，这在妖怪中实属罕见。
这也是斯坦因与户愚吕弟关系不错的原因。
至于玲，在看到她更加久远时的，属于绝望、愤恨、悲伤和麻木的那些记忆之时，就算是斯坦因自己都差点暴走，生出了干掉那些存在于“乐园”的人渣们的冲动。
……其实，如果不是跨位面的话，斯坦因九成九已经杀过去了。
虽然早已习惯了社会阴暗面的种种，但是这种可怕的经历放在一个小女孩身上，任何一个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暴走。
斯坦因那所剩不多的属于“怜悯”的感情，都几乎因为玲的记忆重新激发出来。
言峰神父，因追求愉悦而选择弑师，连心脏都是“此世之恶”填补而成的，表面上建立教会建立孤儿院而实际上却是为某闪闪提供魔力供给，说他是个反人类的存在再适合不过了。
魔女美杜莎，研究黑血和狂气，用自己的儿子做人体试验，吞噬人类灵魂，试图复活鬼神阿修罗，颠覆社会等等。
这个女人绝对是斯坦因猎物列表上的前几名。
斯坦因的能力是“舔血”，在修行念之后，觉醒了更多的能力，其中一条，是读取血液主人阴暗面的记忆。
关于这个能力，斯坦因并没有隐瞒。
但是谁都不知道的是，这个能力还可以反向使用。
斯坦因可以将自己头脑中关于阴暗面的记忆通过血液输入到他人的脑中。
斯坦因正是在被拳头贯穿的同时，将他脑中关于其他四人的阴暗面记忆，强行灌入了秃兄的脑子中。
秃兄的额头上还有着血液残留的红色印记。
一拳穿胸还能做小动作，斯坦因的意志力简直可怕。
短短几分钟，接收了大量记忆的秃兄才缓过来。
然后对那个叫做美杜莎的魔女产生一种名为“杀意”的感情。
研究黑血和狂气，秃兄不在乎，复活鬼神，秃兄也不在乎，颠覆社会，说实话，又没发生在身边，秃兄也不怎么在乎。
真正让他产生杀意的，是美杜莎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危险的人体试验这件事。
而且通过传输的记忆，秃兄知道，美杜莎是真的不在乎她亲生儿子的死活，即使是因为注入黑血死亡，也只是添加了一份研究数据而已。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作一名母亲，甚至不配做人。
由蛇变化而成的魔女果然还是脱离不了冷血动物的本质啊……
虽然美杜莎不知道这个光头为何单单对自己起了杀意，但是坐以待毙可不是自己的性格。
目睹了两场压倒性的，连战斗都算不上的战斗，美杜莎也知道自己应该不是秃兄的对手，但是对能够复活鬼神阿修罗的黑血，美杜莎有着强烈的自信。
只要自己将注入的黑血控制在临界值，自己的实力也会获得大幅度的提升。
发现秃兄还没有杀过来的迹象，美杜莎果断掏出了几支装着黑血的针筒。
但是下一个瞬间，装着黑血的针筒就变成了碎片。
远处的秃兄，右手正做出弹玻璃球的动作。
之前秃兄用手指弹过子弹，但是从户愚吕弟的部分记忆里他看到，那个肌肉男竟然可以弹射压缩空气以达到类似枪械的效果。
我好像也可以做到诶~
初次尝试，秃兄就成功了，还击碎了美杜莎的针筒。
然后，没有给美杜莎反应的机会，秃兄开启了不间断的空气弹连射。
虽然音效与冲锋枪很像，但是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及时激发了灵魂防护罩的美杜莎仍然被直接打成了筛子。
秃兄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杀人。
只不过是宰了一条蛇而已。
我是在向贝爷致敬~
碎成很多块的美杜莎碎片突然聚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条漆黑的蛇，看起来像是条死蛇一样。
秃兄还没来得及去检查，一直在一旁没捣乱的图图突然跑了过去，对着看似死去的黑蛇一顿乱拍。
再拍下去真的要挂了。
喵能通灵这事儿难道是真的？
由部分躯体血肉以及魔女灵魂组成的灵魂之蛇，肉体的崩坏对以修行灵魂为主的魔女们来说，并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侵占其他更加弱小的躯体，同化其灵魂，魔女就能够以另一种姿态复活。
本来想装装死，骗过秃子，再趁那个抱着布偶……镰刀的小姑娘不备，来个鸠占鹊巢。
这个叫玲的孩子貌似灵魂上有着严重的缺陷，是个附身的极好选择。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个喵不止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还越拍越来劲了！？
而且这喵的爪子上带莫名地带着一种震荡灵魂的力量，难道是种族天赋！？
发现自己再装死可能要真死的美杜莎奋起反抗……
然后并没有什么卵用。
吃了蛇的喵，或许有过先例，但是吃了灵魂之蛇的喵，图图应该是独一份了吧。
秃兄现在很怕图图会坏肚子……
一丝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黑气，或者说是黑色粒子，从图图已经咬到嘴边的蛇尾飘出，聚集到一块儿，像是观察情况一般在空中漂浮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附着到了秃兄身上。
“你的烙印奴仆图图吞噬了美杜莎的魔女之魂。”
“你失去了无条件收服美杜莎的机会。”
“你失去了杀掉美杜莎所能获得的奖励。”
“吞噬了魔女之魂的图图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异。”
“变异时间未知，请随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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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章 承诺、时间、第四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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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降，我选择继续待在陷阱塔中。”
看到秃兄的视线扫过来，言峰神父毫无节操地认输了。
作为自主认输的代价，他还要在继续关押在陷阱塔，而且要看空间心情来决定，是否在遇到契约者的时候让其出战。
不过，他能感觉出秃兄对自己的厌恶。
如果自己也像斯坦因和户愚吕弟那样作死，估计就真死了。
不战而胜，自然也就没有奖励。
神父没有选择召唤英灵来碰运气，而是继续隐忍。
很符合他的性格。
至于玲，秃兄只说了一句话。
“……还想不想见到艾斯蒂尔和约修亚？想的话，就点头。”
抱着镰刀的玲愣了一下，然后眼圈不由自主地变红了。
出自《空之轨迹》副本的玲，是有着“歼灭天使”称号的结社执行者。
她得悲惨过去暂不细表。
她觉醒进入空间的瞬间，正是她接受艾斯蒂尔和约修亚收养她的那一刻。
她是多么想回到艾斯蒂尔和约修亚的身边啊~~
秃兄的一句话正中靶心。
“回归后，我可以尽我所能地寻找去那个世界的方法，如果约修亚或艾斯蒂尔和我是同样的存在的话，你可以随时离去，我们可以进行空间认证。”
什么歼灭天使，什么最冷酷的杀手，在秃兄眼里，这个抱着镰刀的小姑娘就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如果有机会进入《空之轨迹》副本的话，绝对要拆了那个“乐园”……
好像已经被约修亚和剑帝拆了……
努力忍着让泪水不流出眼眶的玲狠狠地瞪了秃兄一眼。
“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就让爸爸妈妈（帕蒂尔·马蒂尔）轰飞你！”
玲同意了秃兄的提议。
“你与歼灭天使·玲进行了空间认证。”
“副本结束后，歼灭天使·玲会暂时成为你的烙印奴仆。”
“当你进入任何《轨迹》系列的副本中时，歼灭天使·玲都可以随时自主选择脱离你的控制。”
“当你遇到出身《空之轨迹》副本的契约者，艾斯蒂尔或者约修亚的时候，歼灭天使·玲将会无条件转让给对方。”
……
五名空间囚犯或收服、或消灭、或投降。
不过，他们全部都是或直接或间接地败在秃兄的手上的。
所以，秃兄这边在时间上没有多余损失。
由于空间规则的关系，《全职猎人》的本土npc全部失去了关于五名空间囚徒的记忆，他们只知道秃兄一挑五成功了……
搂着小杰和奇犽的集塔喇苦一脸茫然，然后随手将两个小鬼扔到了地上。
飞艇上的考官们和老爷子也是看着屏幕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些人为什么会聚集起来看直播。
因为删除了相关记忆，所以关于秃兄战斗过的记忆他们也没有了
他们对于秃兄的态度好像回溯到从陷阱塔跳下跳上的那个阶段。
秃兄这边因为少一个人（东巴），所以之后的道路都没办法正常行进。
不过秃兄没有召唤军曹或者依文来顶替，貌似是有些厌烦了这个游戏，所有选择题的铁门、墙壁、蓄水陷阱什么的，全部一拳干穿没商量。
搞得里伯最后直接强行打开了所有选择题的门，让秃兄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里伯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看到秃兄已经开始用拳头凿地板了。
看着因为没及时打开而被强行轰开的铁门墙壁残骸，里伯欲哭无泪。
修理费啊……
里伯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的损失。
不过就算是排去选择的时间，光是赶路还是耗费了四个人近十个小时的时间。
到达塔底的时候，只有秃兄、小杰、奇犽和集塔喇苦四人。
看了看时间，离72小时的时限还有54小时32分。
两天多的时间，真是要闲出毛病了。
不知道是不是秃兄那跳上跳下的余威的关系，里伯竟然派人送来了一副飞行棋，来给秃兄打发时间。
就好像大富翁啊，人生游戏一样的桌游。
这倒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小杰和奇犽对这东西也是挺有兴趣的，不过意外的是，连集塔喇苦都参加了进来。
然后……
秃兄就开启了他的地狱之旅。
……
通过陷阱塔试炼的考生越来越多，塔底房间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像半藏这样的强人，还有西索这样的狠人，都在其中。
不过最热闹的，却是房间中央，摆放着飞行棋的位置。
随着人的增多，因打发时间而加入飞行棋的人变得不止是秃兄四人了。
然而我们的秃兄，已经第17次破产出局了。
最有意思的，是秃兄与图图进行飞行棋的单挑，然后华丽丽地输掉了。（图图：愚蠢的蓝星人……）
这喵随便拨弄下骰子出的点数都比祈祷半天的秃兄要强。
图图骄傲地站到了五体投地的秃兄的背上。
玩个游戏都能穷到这份上。
只能说，秃兄的穷，和他的强一样，是无法用语言来解释的。
果然，他也成功度过陷阱塔了么……
这是千辛万苦通过陷阱塔的铲子男看到秃兄时脑袋里冒出的想法，目前的时间是71小时21分。
“好人”倒是在第41小时24分得时候就到达了塔底，不过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三个契约者全部到达地面。
“时间到。”
72小时终于熬了过去，秃兄的败绩已经累积到23次了……
三天没有见面的温暖阳光，真好。
协会飞艇接走了所有人。
第三阶段测试，合格者，28名。
……
在短暂飞行当中，考生们也略微休息了一阵。
飞艇，降落到了一个单独岛屿的海岸边。
所有考生都聚集了起来。
那个鸡冠头的里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现在，只剩下第四阶段测试和最终测试了。”
“第四阶段的测试，扔会由我，协会赏金猎人兼陷阱塔所长，里伯来担任。”
说着，里伯打了个响指。
“不过，在这之前，你们所有人都要来抽个签。”
推着手推车的女子出现，推车之上是抽签盒子。
所有考生挨个上来抽签。
这里面准备的，是与现存人数相等数量的签。
轮到秃兄时，他随手就拿出一个签。
上面的数字是，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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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章 狩猎、被狩猎、第四阶段（）
戒备尔岛，是第四阶段测试的主会场。
当所有考生都抽签完毕之后，里伯公布了第四阶段测试的规则。
第四阶段的主题——狩猎与被狩猎。
每个人手上的签都对应着一名考生的号码牌，而考生们所要做的，就是夺取对应的号码牌，以及保护自己的号码牌。
自己的号码牌视为分数三点，夺取对应的号码牌，也视为分数三点，如果夺取目标以外的号码牌，只能视为分数一点。
飞艇会在戒备尔岛上停留一周的时间，期间，所有的考生都需要进入岛屿中。
待到最后的时限，回归到飞艇的时候，只要身上拥有代表着六点分数的号码牌，就能够获得进入最终测试的资格。
看似简单却非常攻心的规则。
不光要在森林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