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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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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郑公公,还真是会来事,以后少来往一些为好,此次卖他一个顺水人情,下次,还是不要相见了。

    就在张俭这思索间,外头,突然传出了锣声。

    张俭熟谙放榜的规则,知道这锣声一响,说明头榜已经张贴出来了。

    接着,只听外头似在喧闹:“江宁县府学生员陈凯之高中头榜第一……”

    张俭一听,拧起了眉头,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抱着茶盏,凝神静气地竖起了耳朵。

    铜锣又响:“陈凯之高中头榜第一……”

第一百九十四章:犯众怒(1更求月票)() 
哐当一声,张俭手中的茶盏滑落,溅起了无数的碎瓷和茶水。

    张俭不可置信地豁然而起,眼睛徒然瞪大了,面上阴晴不定。

    这时候,他真有点儿慌了。

    怎么可能会是陈凯之呢?

    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了,在那丁戊号考棚的考生,是决计不可能有人能考中的吗?

    而在另一边,学官们雀跃起来,有人摇头晃脑地道:“果然是他,老夫就知道是他,这山不在高,原来就是他的佳作。”

    有人笑呵呵地道:“下官听说过,陈凯之贫寒,确实住在陋室之中,哈哈,孔子曰:何陋之有。”

    此时这‘孔子曰:何陋之有”,却惹得大家会心一笑,尤其是金陵本地的学官,都大抵知道一些陈凯之的情况,现在他们仿佛看到这个贫寒少年,在考棚里低吟何陋之有的时候,都忍俊不禁起来。

    王提学也是心花怒放,方才他还为陈凯之感到可惜,可没想到,这一次的金陵乡试的头名竟就是陈凯之,真是令他意想不到。

    王提学本是极沉稳之人,此时也忍不住喜上眉梢地道:“惟吾德馨嘛。”

    “哈哈。”许多人笑起来。

    倒是这时,却有差役跌跌撞撞地来道:“大人,大人……”

    张俭呆在一侧,正心乱如麻,觉得这些学官的话很刺耳,此时忍不住对那莽撞的差役怒道:“何事这样慌慌张张?”

    这差役气喘吁吁,期期艾艾地道:“知府衙门……出事了……”

    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监考官郑公公,前去知府衙门状告陈凯之府试舞弊,牵涉到了金陵不少学官,还有……还有王提学。”

    疯了……

    这个家伙是疯了?

    这是张俭第一个反应是,这榜还没放呢,这个猪一样的郑文,居然就跑了去揭发,他疯了吗?

    若是陈凯之府试作弊,而得了案首,可现在……现在他是解元啊,莫非……这解元也是作弊来的?若是解元也是作弊来的,那么自己作为主考官……

    张俭猛地打了个寒颤。

    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此时的他,哪里知道,其实是陈凯之提前了发动,郑公公不得已之下,才草率地决定冒险。

    啪……

    王提学拍案而起,他面上极是阴沉,唇带冷笑,舞弊……还牵涉到了自己。

    他面色冷冷一沉,便厉声道:“姓郑的,这是什么意思?”

    何止是王提学,其他的学官也都坐不住了。

    真是岂有此理!

    一旦陈凯之府试舞弊,那势必会有不少学官遭受株连?即便是其他没有株连的,只怕这辈子的前途也已是完了。

    “呵……他想如何?”

    “这是诬告!”

    众人纷纷痛骂。

    张俭这才回过了神来。

    郑公公这个猪队友啊,真是会害死人。

    可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郑公公确实和他算是有一些关系的。

    陈凯之高中解元,郑公公就是诬告,到时这郑公公若是牵涉到了他,他岂不也被这头蠢货搭进去?

    在这短短时间里,张俭的心里划过了千头万绪,反应过来后,立即慌忙道:“来人,来人,备轿,备轿,去知府衙门。”

    污蔑一个解元在府试中舞弊,就好像另一个世界状告某个获得了科学进步奖的某位博士中学时靠着抄袭才进入大学,这简直就是笑话!

    而在府衙里。

    郑公公已经开始咄咄逼人了,显然包知府在犹豫,一旦将陈凯之投入大牢,那么陈凯之的命运,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深信陈凯之的人品,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这郑公公步步紧逼,有理有据下,一切变得合情合理,令他既愤又怒,却是有点无可奈何。

    包知府努力地压住心里的怒火,面色一凛,朝郑文沉声道:“此事需先查明,再做定论。”

    郑公公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只想陈凯之立即死,因此他冷冷威胁包虎:“证据确凿,已是查明了,包虎,你还想包庇此人?你可得想清楚,到时可莫要也被他牵连了进去。”

    “呵,老夫怕牵连?”包虎气极反笑道:“此事,朝廷自有明断,还轮不到你一个没卵子的东西在此胡说八道。”

    骂人……竟然还骂这个……

    郑公公气得脸都黑了,藏在袖口的手握成拳头。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太监,而更可恶的是,说他没卵子。

    奇耻大辱啊。

    简直不能忍。

    郑公公气得七窍生烟,一张老脸狰狞起来,朝着包虎咆哮起来:“好,好得很哪,你……你猪狗不如,你是畜生,你……你扒灰,你儿子是天阉。”

    这太监骂起人来,本是恶毒无比。

    偏偏,郑公公算是遇到了对手,包虎是什么人,这可是当初管马政的人啊,常年跟丘八在一起,什么粗闭之言没有学会?

    他只轻描淡写地看了郑公公一眼,而后自口里蹦出一句话道:“你娘烂裤裆!”

    “你……你……”郑公公气得捂着自己心口,气势也弱了几分,咬着牙齿,艰难地从喉咙里迸出话来:“你扒灰!”

    二人都在气头上,吵闹得不可开交。

    倒是令同样站在公堂上的陈凯之和吾才师叔都懵逼了,吾才师叔心里感叹,死也。

    郑公公此时已是气得面目可怖,直指着包虎,怒骂道:“你……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不拿?你不拿,这好得很哪,来人,来人,将这陈凯之给咱拿了!”

    几个护卫早在堂外候命,这些侍卫都是禁卫出身,都是随郑公公来此办差,听到郑公公的命令后,再不客气,

    此时纷纷将腰间的刀抽了一截,明晃晃的刀身刺瞎人眼,接着便如狼似虎地冲进来。

    郑公公这时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阴测测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才狞笑道:“谁若是敢阻拦,格杀勿论!”

    正在这时,外间已是传来了喧哗声,郑公公也不在意,他心理清楚,今儿是绝不能退后半步的,只是……渐渐的,他感觉那喧哗的声音传到了耳里,却有一点怪怪的。

    “陈解元,陈解元在哪里?恭喜陈生员,恭喜啊……”

    郑公公呆了一下,双眸惊恐地睁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却在这时,一个差役连滚带爬地进来道:“大人,大人,外头……外头闹哄哄的,都……都是来报喜,说是……说是恭喜陈凯之乡试头榜第一,高中解元,外头闹得厉害,人……人越来越多了。”

    解元……

    陈凯之大感惊喜,他相信以自己的能耐定能中举人,可他还真没料到,竟是解元。

    包虎张大了嘴,也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解元吗?解元是什么,解元可不比小考的案首啊,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实力证明,这大陈有这么多进士,可是包虎敢打包票,解元绝对没有几个。

    郑公公面上还停留着杀气,只是,这张肥头大耳的脸,却是僵硬了。

    他突然有些慌了。

    心慌啊!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丁戊号考棚,不是说逢考必败的吗?可现在……居然出了个解元?

    郑公公的眼眸睁得越发大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大人!”陈凯之上前,心里虽是喜悦万分,却知道还有正事。

    看着包知府,陈凯之正色道:“学生受人诬告,恳请大人代为做主。”

    顷刻之间,时局扭转。

    包虎深吸一口气,声调激昂地道:“你受何人诬告?”

    “监考官郑公公。”陈凯之说得干脆利落。

    包虎面上似笑非笑:“噢?他诬告你什么?”

    陈凯之道:“郑公公与生员曾环,二人狼狈为奸,诬告学生府试舞弊,二人罗织罪名,妄图谋害学生!”

    郑公公打了个冷战,这时才回过劲来,高声道:“诬告,哪里是诬告?你……你胡说八道。你就是舞弊,咱……咱这里有证据。”

    陈凯之和包虎之间已经相视一笑,陈凯之好整以暇地看着郑文,冷冷笑道:“郑公公,乡试榜单已出,学生现在乃是解元,解元会需要在府试舞弊吗?莫非学生连这乡试也是舞弊不成?若是如此,那么乡试主考乃是张侍郎,郑公公莫非现在还要检举张侍郎舞弊不成?郑公公还真是豪气得很哪,污蔑了学生不说,还污蔑了张侍郎以及这么多学官,郑公公勇气可嘉,学生佩服至极。”

    郑公公一下子语塞了,他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剩下了张侍郎,总不能府试和乡试一道舞弊吧。

    正说着,外头有人道:“张侍郎到。”

    话音这才落下,便见张俭已面色难看地带着诸官疾步进来。

    郑公公脸色煞白,他心里已乱作一团,连忙上前一步朝张俭道:“张公………”

    “滚开!”张俭冷着脸朝他厉吼。

    这一句毫不客气的滚开,已彻底地将张俭的立场确定了。

    到了这个时候,张俭怎么可能还会和郑公公沆瀣一气?

    郑公公冷汗直冒,他抬眸举目,却见所有人都是一脸讥讽地看着他,这时,他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竟是将所有人都得罪至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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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谢恩(2更求月票)() 
此时,张俭脸色冷然,大义凛然地道:“郑文行为不端,诬告他人,此事,本官身为主官,责无旁贷,不过他是宫中之人,本官无权处置,本官这边上奏弹劾,在座诸公,可有何本官联名弹劾的吗?”

    郑公公吓了一跳,满是惊恐地看着张俭:“张公,当初,这事儿……”

    张俭又哪会容他把话说完,冷笑着打断他道:“你还想污蔑谁?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仗着宫中的身份,引发民愤,使宫中蒙羞,怎么,你还想做什么?”

    郑公公吓得魂不附体,他很清楚,一旦这些人联名弹劾,自己便完了。自己在宫中,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过是凑巧得了这么个出宫的机会而已。

    顿了顿,他咬牙切齿地道:“张公,你……别以为咱是这样好欺的,你的事……”

    啪!

    张俭一扬手,抬起便给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清脆极了。

    郑公公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殷红的掌印,他忙捂着火辣辣的脸,愤恨地看着张俭。

    “你……”

    张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道:“狗奴才,再看废话,休怪本官不客气。”

    郑公公一屁股瘫坐在地,此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人再有人同情于他。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在与陈凯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回眸,又死死地瞪着陈凯之。

    “算你狗运好!”

    陈凯之风淡云轻的模样,原以为这时候,陈凯之不会理他,谁知陈凯之道:“不,不是运气。”

    郑公公呆了一下。

    陈凯之眼眸微眯,冷冷地看着郑文,笑道:“只是因为学生有一些自信,所以……”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曾环。

    郑公公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禁发寒起来。

    陈凯之的目光太过渗人……他的心咯噔一跳,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陈凯之,想必早想到自己和曾环会密谋害他,所以提前……

    不错,这家伙是故意的,若是今日,他不痛殴曾环,等榜放了出来,自己绝不会贸然如此,也就是说,对方一直都在等这一幕好戏。

    陈凯之云淡风轻地收回眼帘,已懒得再理郑公公了。

    这郑公公是宫里的人,这个时候,自是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是一旦雪片般的弹劾飞入洛阳后,毫不疑问的,这郑公公必是彻底的完了。

    再无一丝争辩之机的郑公公,只有匆匆地带着人而去。

    张俭的心里却是还有些慌,他也不知这郑公公到时还会不会反咬自己,此刻他连呼吸都有急促了,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看来自己回去之后,得赶紧给京里的一些朋友修书,将这姓郑的早些结果了才好。

    不然,他定会被郑文坑死的。

    他心里复杂到了极点,不得不瞥了陈凯之一眼,淡笑道:“陈凯之,我们又见面了。”

    陈凯之朝他一礼。

    张俭摆摆手,一语双关地道:“不必多礼了,你如今已贵为解元,实在可喜可贺,老夫亦为你高兴。”

    高兴吗?只怕很失落吧。

    陈凯之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前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若说心里没有愤怒,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眼前这人的实力,和现在的自己太悬殊了。

    陈凯之没有接茬,只朝他微微拱拱手,便旋过了身,他对于这等人,实在厌倦到了极点,赖得去应付,更不想虚与委蛇。

    所幸自己终于成了解元,念及于此,陈凯之不禁有些感动,眼眶微红。

    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举目无亲,为了能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他一心求学。

    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发愤图强,为的不就是能有高中之日,让那些欺负自己的小人退避三舍吗?

    男儿当自强,那一首将军令,对于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再避讳其他人的眼光,陈凯之已是踏步出了衙堂。

    迎接他的,是一道光明,无数光亮洒落在他的的脸上,粼粼光芒笼得他英俊面容越发璀璨夺目。

    与此同时,便是无数报喜人涌上来,口里说着各种恭维的话。

    陈凯之收起了心中的悲愤,因为他知道,今日的帐,到了将来一定要讨还的,于是露出了含蓄的笑容,朝着报喜之人一一拱手称谢。

    “陈解元公侯万代。”

    “恭喜,恭喜。”

    吾才师叔也如蒙大赦一般在后头快步追出来,笑呵呵地说道:“陈解元乃是老夫的师侄,是师侄,吾是他的师叔,凯之在老夫这里受益匪浅。”

    众人啧啧称奇,都不由多看吾才师叔一眼,纷纷朝吾才师叔行礼:“名师出高徒,了不起。”

    陈凯之这才猛地想起了什么,从人群中钻出来,朝着县学的方向跑去。

    解元……自己已是解元了。

    这个解元,是陈凯之始料未及的收获,有了这个,自己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从此吐气扬眉了,他心里突的又激动起来,第一个想到了,就是那个一直用心教导他的恩师。

    对,该去见恩师,该拜谢师恩。

    陈凯之已是朝着县学的方向狂奔而去,而在这头,报喜人们有点懵了,不过倒是很可以理解,人家中举直接疯了的人也有,现在陈凯之中了解元,做一些超脱常理的举动,这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既然是来报喜的,总是要讨喜钱的,那陈解元跑得极快,大家追之不及了,不过不打紧……

    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吾才师叔的身上,一个个眼中放光,这个道:“恭喜啊,恭喜啊,恭喜令师侄高中。”

    “据闻陈解元自幼孤苦,所谓师者如父……”

    大家的意图已足够明显了,吾才师叔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他眼睛一白,突的没那样高兴了,却是撇撇嘴道:“是啊,真是遗憾啊,是不是该发喜钱了?不过遗憾得很,老夫没带钱。”

    一下子,报喜的人急了,大家匆匆的跑来,解元公又不见踪影了,不找你这师叔找谁?

    于是大家蜂拥抢上:“先生是在说笑吗?”

    “先生乃是解元公的师叔……”

    吾才师叔急了,想要逃之夭夭,却被几个闲汉扯住,不扯还好,这一扯,袖里的碎银和铜钱哗啦啦统统落下来。

    报喜之人纷纷眉开眼笑地道:“谢先生恩赏。”

    于是一下子的,报喜的人们一窝蜂的哄抢起来。

    等到吾才师叔反应过来,已被人推挤到了一边,他捂住胸口,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强盗,你们怎可如此,这里是府衙,老夫……老夫要报官!”

    只可惜,他这微弱的声音,早已被骚动的人群所淹没。

    在另一头,陈凯之已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方先生的书斋。

    方先生正在书斋中静静的看书,一见这弟子仪容凌乱地冲了进来,一脸错愕。

    陈凯之却在此时反倒镇定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恩师,学生给恩师弹奏一首曲吧。”

    方先生微微皱眉,他一直都在惦记着陈凯之的曲儿呢,只是陈凯之偏不让他如愿,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得了失心疯?

    不对,今日是放榜的日子,不会是因为落榜,而心里郁闷吧。

    哎,这倒可以理解,他叹了一口气,淡声道:“还是为师弹给你听吧,为师给你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凯之,人生遇到了困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以平常心对待……”

    陈凯之却是风风火火地去取了南墙上悬挂的琴,边道:“不,这一次,学生弹奏给恩师听。”

    说着,陈凯之已将琴放下,盘膝而坐,指尖轻触,叮,一声极好听的琴音自此发出。

    他的弹琴有些生涩,不过此时心中喜悦之情压抑不住,紧接着,琴音渐急,手开始狂舞起来。

    又是这首将军令。

    眼下,却也只有这将军令方才能平复陈凯之的心情。

    方先生显得很无奈,却不得不凝神静听,琴音如疾风骤雨,压迫感席卷而来。不得不说,这首久违的曲调,每一次都能令方先生心潮澎湃。

    直到将这琴音收了尾,陈凯之这才站起,而后一脸慎重地朝方先生深深一揖,道:“恩师,学生这些日子以来,深受先生教诲,而今高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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