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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工人们眼中,老宋就是个胆小鬼,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好歹也在壮年,一点胆量都没有。
钢厂大门拉出吱的一声,缓缓打开了。
咣——
大门才刚打开了一道不宽的缝隙,咣的一声从外面撞进了一个人来。
“哎呦”
“啊”
门后的两个小伙子痛呼一声,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撞门进来,大门直接将两人撞后退了几步,手指的胸口有点痛,不过倒也无碍。
张腾仁站在大伙最前方,在来人撞入时自是首当其冲。虽然心下吃了一惊,不过张腾仁反应可不慢。
厚实的衣服下遮住的是一副健壮的身躯,又是当打之年,张腾仁下意识的就要给这不要命冲进来的人来个当头一棒——
要知道张腾仁手中握着的可是一根货真价实的钢棍!这要是打实了,呵,说废了那都是轻的。
眼看着这一棒就要落下了,张腾仁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身后的工友们也傻眼了。
“这,这啥情况啊?~”
“我也想知道啊,这是咋回事?”
“这人还活着吗?”
“哎呦,可别说了,瞧这架势,八成要翘辫子了~”
这十几号人突然哑火原因无它,因为眼前突然冲进来的人,血淋淋的上身带给他们极大的视觉冲击。
方才毕竟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现在一口气泄掉,十几号人虽谈不上害怕,心中却也有些踯躅了——
冲动过后,万一地上躺的那个人自己怎么办?
张腾仁这一棍子没打下来,也是因为冲进来的这个人直接就扑在了地上,距离他都还有着半米远。
身上的棉衣已经被鲜红的血所浸透,后背上两道狰狞的刀疤让人触目惊心望之生畏。
近乎luo…露在外的左臂上有着数道青痕,青紫色的痕迹交错而过明显是被棍棒猛烈击打留下的。
这只是能够看到的,至于已经成渣的衣服下还掩住了多少伤口,恐怕就连这人自己都不知道。
仅是一眼,张腾仁便瞧出了这许多伤势,心下当即就是一惊。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让张腾仁他们冷静下来的,是扑倒在地的这人右手中紧握着的那把钢刀!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一眼都看出了这钢刀是开过锋的,锐利的刀刃在暖洋洋的日光下闪烁着寒芒,令人内心一寒。
一米来长的钢刀被鲜血所染红,一直到他的右臂都沾满了血,然而他依然死死地握着钢刀,可以想见,这把钢刀应该就是他最后保命的凭借所在。
擦掉满脸的血液就会发现,这突然冲进厂里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行员!
————
诸多念头在张腾仁的思绪中一闪而过,实际上,还不待张腾仁他们有所反应,工厂大门大开后,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世界安静了。
五六个人躺在地上打着滚,还有两三个明显是被砍翻了倒也没死,血流了一地,正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是门外还站着的六七号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一些轻微的刀伤一眼就被张腾仁瞥到了。
更远处,还有几辆面包车正疾驰而来,看样子应该是这些混子们的专车。
大门一开,气氛为之一僵。
张腾仁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这些混混是上门打脸来了,这才一个个憋着口气。谁知根本不是这回事!
一口心气落了,再想提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混混们就更加不清楚飞行员和钢厂工人们之间的关系了,他们看到的就是飞行员拼着硬挨了两刀后出其不意之下夺得了一把钢刀,不要命一个劲的向着钢厂突围,完全不管自己的背后如何。
飞行员赌的就是这群混混没他狠!
这群混混的确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人,被砍三刀,挨了无数棍棒还能冲能打,这种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甚至有几个机灵点的已经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也就是距离很近,飞行员才敢这样放手一搏,用尽全力扑进了钢厂,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巧合的是,钢厂大门这时立刻打开不说,还有着十几号人手持钢棍铁锹正严阵以待。
当先一人,就是这些年一直带领着工人们和这些地痞混混们作对的张腾仁,这些混子岂能不认识?
虽然混子们这边只有六七个人尚还能再打,不过他们脸上却没有几分惧色,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双方人马一见面,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因为是各怀心思,此刻双方大眼瞪小眼,各自戒备着对方。
吱——
就在几个呼吸的功夫后,两辆面包车到了,停在了混子们的身后。
张腾仁脸色一沉,暗道一声果然。
脑中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张腾仁在思索着。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问题是,混子们明显是冲着地上这个人来的,这趟浑水还要不要继续插手?
插手就必然要与这些混子们爆发冲突,按照眼前的情况来说肯定不会轻易善了。厂里的兄弟们肯定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关键是为了一个陌生人,值吗?
不插手的话,厂里的兄弟们可也都在看着呢,以后很难有几个能够交心的朋友了吧——谁还敢真心跟你混?
插手?不插手?
张腾仁陷入了两难。
虽说非亲非故,按理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错,或许明着没人说什么,但这样的做法多少会让人感到心里不舒服甚至寒心。
毕竟,万一现在躺在门口的这个人是自己呢?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设身处地这种想法是人们看到惨象后很自然产生的想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换了十年前的张腾仁,这种事情想都不会想,插手是肯定的!但,十年的时间,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愣头青了,年龄大了,见识毕竟比年轻时多了一些,想的多了,顾虑也就多了起来。
张腾仁一瞬间还没能做出决定,另一边的混混们已经先声夺人了。
“张腾仁,我告诉你,这个人是雄哥点名要的,识相的话就赶紧带走你的人给我滚远点,否则,哼——”
人还未到,刚从面包里出来的十来号混子里已经有人嚣张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骄横。(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大浪淘沙留真金()
人还未到,不留情面的狠话倒是长了翅膀先飞了过来。
这话说的压根就没把张腾仁他们放在眼里啊,平日里混混们私下这么说也就罢了,大家好歹留个面皮相见,如今这个场面,嘿,退一步那可就意味着再也抬不起头了。
混混毕竟是混混,这不长脑子的混子一句话说出口,张腾仁也不用继续纠结了,他就是想不插手也不行了。
刚从面包上下来的十来个人没一个觉得这话有问题,一个个猫看老鼠似的,等着看好戏。
“哼,我要是不交呢,你能怎样?”
张腾仁亦是一脸不屑,冷哼一声说道。
刚才还叫嚣的混混楞了一下,没想到张腾仁直接把他的话顶了回来。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雄哥的手段,好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被人顶撞的感觉是极其不爽的,特别是自己整装逼时被反讽,更让混子心头恼火。
留着板寸,穿着一身牛仔,提溜着一把开山刀,这混子举刀斜指张腾仁,厚背薄刃的刀身让人望之便心生畏惧。
还算这混混儿识相,没有冲上来单挑张腾仁他们一群人,而是站在了大门外与先前的地痞流氓汇合了。
“你,就是你,张腾仁,有种的给老子出来——”
陆陆续续的一群混混聚在了工厂外,叫嚣的那个马仔更是卖力的嘲讽着张腾仁他们。
张腾仁却无动于衷。
但张腾仁越是无动于衷,这个马仔就越是气急败坏,气焰越是嚣张。
这边的情况自然是被厂里的人注意到了,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十多号人站在了张腾仁的身后。
这二十来号工人个个手里不空,全都拿着家伙事,钢厂里还缺顺手的东西?
叫嚣的那个马仔,这时候声音也越来越小了,直到闭嘴。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鸟他,让他好不尴尬。本想卖力的表现一下,结果搞成了丢人现眼无人理睬,这就很尴尬了。
眼见着厂里的人逐渐增多,混混们也没在意——自从跟了雄哥混,一直以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还真没人能欺负到他们头上,不信动他们一下试试?
嚣张惯了的他们,走路都是眼睛朝天上看的,岂会将眼前这群外地工人放在眼里?
厂里的大多数工人可都是在附近居住的老实人,又怎么可能帮张腾仁他们这些外乡佬?
早有工人拉来厂里的蹩脚医生给飞行员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顺便叫了救护车。
还没到一分钟,蹩脚医生让赶紧把这人送医院,然后就转身就返回医务室了。
蹩脚医生这是认为飞行员已经命不久矣,送医院听天命尽人事?
张腾仁为首的工人们就在厂子门口挡着外面的混混,张腾仁不主动挑事儿,但也不后退一步,二十来号人就那么看着对面的马仔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只不过目光中没有一丝欣赏,反而充满了冷漠与,怒火。
这隐在双眸中的怒火,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爆发出来,焚尽所有阻挡。
几个混混小头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没拿出个统一意见。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了轻微的警笛声。
面包车反应最快,也可以说是早有经验,不慌不忙的开了过来,几十号混混们迅速的上了车。
“今天算你们走运,别高兴的太早,这事儿没完,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一溜狠话的马仔迅速的上了面包车,很快便消失在张腾仁的视线中。
这边几十号混混刚撤了,那边一辆警车就到了。
。。。。
————
秦岭基地。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一群光着上身露着腱子肉的士兵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训练,令人咂舌。
偌大的训练场上,郝昭正监督着这帮菜鸟们。
或许应该称呼这帮菜鸟们为雄鹰预备役成员,他们拼命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入这支象征着华夏顶尖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
即便是能够成为一名预备人员,也足够让他们庆幸。
预备成员,至少还有着机会成为正式成员,总比没有机会要强。
但是,他们中又有谁了解想要成为雄鹰部队的一员需要经历怎样的考验?
尽管,每一个走进秦岭训练基地的军人都清楚想要成为雄鹰部队的一员,必定犹如走钢丝般难上加难,但他们绝难想到——这是一支平均任务死亡率过半的部队,更是一支与死亡共舞却拥有着无上荣耀的部队!
关于雄鹰部队的种种,他们又岂能明白?
他们只知道,大浪淘沙,留下的就是真金!
然而有着残酷思想觉悟并且做好了忍受极端艰苦条件的菜鸟们,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在基地所经受的只能算是在教导他们各种本领及生存技能,至于训练与检验,则一直都是在残酷的战场上进行!
生与死,只在弹指一瞬间。
对于雄鹰部队来说,这才是大浪淘沙的真谛!
不过才经历了短短的两次任务,秦岭基地中已经有着三分之一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被请出,并且他们几乎没有可能再获得入选资格。
军队是做不得假的地方,大话空话谁都会说,许多人说的比做的可漂亮多了——但这些统统没用!水火无情枪弹无眼,你一张嘴就是说出花儿来也不能让子弹拐个弯儿见了你绕道走!
两次任务下来,有何感受唯有活着的他们心中最为清楚。
改变是明显的,两次简简单单的小任务,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就剔除了三分之一的人,并且这些人近乎永久失去了入选资格。
现在留下来的这些人,才是值得培养的一批人。
至于选拔出真正的精英,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万一所有人都不合格呢?这种极端情况虽然还没有出现过,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郝昭立身在训练场中,感受到了菜鸟们身上的气质已经有了某种转变。
这种转变,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枪林弹雨,见过血杀过人后方才初露苗头。
没有经历过战火硝烟的士兵,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士兵。
正在郝昭板着脸漠然巡视训练场时,远处,机要处的通信员急忙向着郝昭跑来——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放手去干()
“什么?!”
也不知通信员在郝昭身旁说了些什么,只见郝昭脸色先是惊讶,而后彻底阴沉下来。
一张脸上犹如布满了狂风暴雨来临前的乌云,再加上他粗犷严厉的面容,这一刻任谁都能够感觉到他心中压抑着的情绪。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通信员敬礼后返回去了。
郝昭吸了口冷气,让自己冷静了下,快步向着指挥室走去,转眼的功夫便到了,正遇到向外走的欧阳龙云。
“首长——”
郝昭正要行礼,欧阳龙云直接摆摆手免了这套,又示意郝昭跟上来。
看样子,欧阳龙云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会急匆匆的从作战室里出来。
离开了指挥室,欧阳龙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砰——
刚一进门,欧阳龙云便一拳锤在桌子上,砰的一声。
郝昭没有任何惊讶,显然是熟悉老首长的作风,还是一贯的刚硬。
“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欧阳龙云都没说什么事呢,直接就开骂了,当然,这怒火不是冲着郝昭来的。
“给你一刻钟时间,立刻给我查清楚,卢嘉超重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欧阳龙云一通骂过后感觉气儿顺了不少,压下了怒火对郝昭说道。
“是!”
郝昭没有多说一个字,敬礼后转身而去。
身为欧阳龙云麾下得力干将之一的郝昭当即领命而去,毫不拖泥带水。
行事干脆利落,这正是郝昭的特点,不问那么多为什么,执行命令就对了!
对于郝昭来说,身在军中,自古以来就是军中无戏言以及言必信,行必果,如此而已。
看着郝昭转身离去的背影,欧阳龙云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莫不是有人以为雄鹰已经成了没爪子的老虎变得不堪一击了?哼,不管是谁,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一刻钟,欧阳龙云只给了郝昭一刻钟的时间,他认为这个时间足够了。
按理说,飞行员卢嘉超重伤住院这样的事情是不会被捅到欧阳龙云这里的,因为飞行员与欧阳龙云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是,这里是雄鹰部队的训练基地,欧阳龙云可是这座基地的负责人,也就是杨峰这帮兵蛋子们名义上的‘校长’!
何况,杨峰他们此次能够忙里偷闲,还是欧阳龙云批准过的,这个时间点出事了,又是在秦岭基地眼皮子下的西京城附近出事,欧阳龙云如果不过问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有句话说的:不怕出事,就怕上面不重视。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又有军方大佬在一旁关注着事态发展,谁敢耽搁?
时间缓缓流逝着,滴答滴答的表针声在欧阳龙云的耳中清晰可闻。
“报告首长——”
临近一刻钟的时候,郝昭粗犷的嗓音终于出现了,欧阳龙云结束了漫长的等待。
郝昭先是将一份文件交给了欧阳龙云,然后开始道来原委。
“根据‘夜猫’提供给我们的部分情报以及我们侦查处的紧急调查所了解到的情况,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郝昭将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一道来,从飞行员出了医院大门与杨峰和马亚军暂时分别,到飞行员与神棍的分别,然后飞行员单独乘坐上了104公车上后所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有钢厂工人们的陈述。
所说之事与飞行员所经历的竟是八九不离十,除了细节方面没有尽善尽美,一刻钟的功夫能够查出这么多,已经足够概述出整个事件的经过了。
哎,果然应了那句话:不怕出事,就怕上面不重视。
瞧瞧这效率,这也就是在军队里才能见到的办事效率了。
欧阳龙云边听郝昭述说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文件内容不长,只有短短的三页,第三页中则是两张图片。
欧阳龙云面无表情的翻过两页内容,听郝昭说着事情的经过,并没有一丝动容。
文件的最后,是飞行员在手术室内的照片——
这样的两张照片是不应该存在的,医院是不会允许拍摄的,然而这两张照片的确就出现在了文件的最后。
第一张。
照片上是一堆衣服,和一把钢刀。
这衣服,是血衣。
一件厚厚的棉衣外套,里里外外都是血,仿佛是从血水中浸泡过的。
这刀,是染血的钢刀。
刀身大半都被鲜血染红,上面的血还没有凝固,顺着刀身滴落在地。
第二张。
昏暗的手术室中,一具血肉模糊的人体躺在手术台上,周围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紧张的忙碌着。
照片略显模糊和晃动,能够感觉到拍摄照片的人此刻定是十分谨慎,称之为小心翼翼都不为过,生怕弄出一丁点的动静。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欧阳龙云,此时却更加沉默了。
如果,如果卢嘉超是这样惨死在了与敌较量的战场上,欧阳龙云不会有任何情绪,盖因这些年见惯了生死离别,早已练就了一颗钢铁般的心。
但是,卢嘉超他不仅是在国内出事,还是在秦岭基地附近成为了这个样子,这说明什么?
这是在最不可能而且是最不应该出事的地方,结果,他娘的还真就出事了!
是以和为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还是一定要讨个说法,准备硬刚到底?
几十年来,华夏军方一直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