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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立志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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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阿玫好想阿父……”粉嘟嘟的小女孩撅着嘴儿,有些怯生生地道,看得出来,这小女孩似乎对陈只略带畏惧,这让陈只不由得心中一叹,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倒底是什么玩意,好象全天下的人他都瞧不起似的,这样的人,让自己给鬼上身,也是活该。陈只看着了小女孩既想亲近,却又有些畏惧的表情,不由得暗暗腹诽道。

抬眼望去,见到脸上露出悲色的大姐绣娘冲自己打了个眼色,哪里还不明了,陈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将这小可爱抱在怀里边香了一口。“小妹,阿父如今不在家中,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公干,怕是一时半会之间回不来,不过你放心,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咱们家的宝贝玫玫。”

小家伙倒是没有想到过自家平时很是严厉的二哥竟然会对自己如此亲昵,小孩子倒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亦在脸上浮起了笑容:“那阿玫要吃糖饼。”

这话一出,陈只差点就笑出声来,不愧是小孩儿,顺着杆子向上爬的本事还真是一绝。不过,陈只心里边本是对这一家人都心中有些愧疚,自然是没口子的应承。“妹妹放心,别说是糖饼,就算是那天上的月亮你若是要,哥哥也得想办法替你给摘下来玩。”

大姐绣娘在有边上看到陈只竟然不同往日一般的桀骜,对上妹妹也能温言软语地逗她开心,心中是既喜又悲,喜的是弟弟逢此大变,心性总算是有所转变,悲的是阿父阿母皆已不再人世,再难有相见之日。

如此想着,绣娘眼中的雾气又浓重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之上,心中不由得一暖,自然感受得到自己夫君王累传递过来的抚慰之情。

“只见过姐夫。”陈只自然也看到了这位偏宜姐夫走上了前来,放下了怀中的妹子,恭敬地向着王累长施一礼,他这一番态度,让王累不由得一愣。一只手保持着搭在大姐绣娘肩膀上的姿势僵在原地。幸好此时绣娘在王累的耳边嘀咕了句什么,王累这才惊觉到陈只还保持着长揖的姿势,赶紧上前一步将陈只搀了起来干巴巴地笑道:“只弟不用多礼。”脸上不知道是受宠若惊还是生怕陈只又要搞什么鬼把戏来戏弄于他,反正表情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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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陈只听到了身后边一声清咳,顿时警醒了过来,回首向张进笑道:“只与家姐长久未见,以至失仪,还望逸达勿怪,阿姐,这是只弟门下客,张进字逸达,蜀郡人士,在算学上的造诣令只汗颜不已,这是家姐,这是小姐,这位便是家姐的夫婿……”

陈只在跟前介绍,而张进亦一一施礼,大姐绣娘只得收起讶色回了一礼,悄悄地扯了陈只一把:“只弟,这真是你的门下客?”

“骗谁也不敢骗阿姐您啊?再说了,人都在眼前,小弟我还能说假话不曾?”陈只颇有些得意地咧了咧嘴,不想让大姐绣娘捏了一把,还低声警告:“莫要在人前失礼。”

陈只哪里料想得到,看起来娴淑文静的家姐下手也忒狠了点,胳膊上的筋都让她给捏得发麻了,赶紧点头,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大姐身上也很是相衬的。

嗯,想不到,自己的大姐前世和今生都一样的剽悍,虽然后世自己大姐没有早婚,但是四邻街坊谁不知道陈家大姐的凶名,嗯,应该是说陈家大姐女强人的名声远播四方。

而眼前的绣娘虽然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可那眉眼间透露出来的精干是没办法假扮出来的,这让陈只更加的认定,这位说不定就是自己姐姐的前世。陈只半是自我安慰,半是自我催眠的方式很有效果,至少,陈只觉得在这个时代终于不用再寂寞了,有个姐姐与自己一块呆着,虽然这个大姐并不认得自己,但在陈只的心里边,总是有了些安慰。

“……见过王劝学。”张进冲王累很是恭敬地长施了一礼。王累笑着搀起了张进。“竟然是逸达啊?呵呵,某倒是没有想到,能在此处与你相见,更没想到你竟然成了我妻弟的门下客卿。”

“你们俩认识?”陈只不由得好奇地插言问道。王累呵呵一笑,冲陈只点了点头:“正是,逸达之叔父与我同位州牧之属吏,志趣相投,累还曾到其叔父家中拜访,所以见过逸达。”

“你叔父也在成都为官?”陈只更加的一头雾水了,这张进该不是吃饱了撑的吧?自已的亲叔父既然在成都为官,为啥不直接通过他的叔父托路子入仕途,反而要绕远路子,跑来投效于自己呢?

张进眼见陈只如此表现,哪里能不明白陈只心中所想,略有些尴尬地一笑,似乎有难言之隐,陈只也不是那种非得揪着不放的人,打了个哈哈,左手由大姐牵着,右手携着小妹往府内而行。而张进,倒是跟王累走到了一块,一路倒也有说有笑,看样子,方才的事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到了厅前之后,张进也就先行告退了,这时候,该是陈只一家团聚之时,自己这个门客自然应该识趣一点。

入了厅堂,陈只大姐仍旧牵着陈只的手坐在榻上,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似乎变得成熟起来的二弟,一面询问起了这期间所发生的变故,陈只便让贞儿带小妹陈玫去取麦芽糖为原料压制的糖饼,小姑娘一听有糖饼吃,欢喜地连唤了几声哥哥,方自蹦蹦跳跳地随着贞儿前去。

望着这个小妹的背影,大姐不由得幽幽一叹:“可忴的,如今才这么丁点大,日后若是问起,姐姐我又该如何作答?”说里边说着,眼眸子里又浮起了淡淡的水雾。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

“阿姐莫忧,小妹聪慧,日后自会明了,现在,就让她继续这么快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祇拍了拍大姐的手,也是有些感慨地道。后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母亲在自己三岁的时候就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后来,随着渐渐地长大,也才逐渐地明白。

而姐夫坐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没能恢复正常,时不时抬起眼看陈祇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样子,这位偏宜姐夫并不相信自己已经痛改前非,重头做人。

陈祇暂时也没功夫理会这位兄台,反正新中国不是一天就建立起来的,扭转别人的观念,不是靠行一次礼,或者说两句话就能成功的,而这个时候,孟管家总算是吞吞吐吐地把陈祇昏迷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这都怪老奴不够用心,才使得小主人受了疾患之忧,老奴之罪啊。”孟管家很是声情并茂地在边上述说了自家小主人因为思念亡父悲伤过度,导致有些神智不省,一不小心从榻上跌到地上,以至于昏迷。

听得陈祇的大姐绣娘紧张地捧着陈祇的小脑袋瓜子左右细查,似乎想在上边发现任何异常一般。好不容易绣娘才确定自家弟弟的脑袋上没有啥伤痕,不过她仍旧是一副心有余悸之色地拍了拍胸口:“祇弟也你太不小心了,可真把姐姐给吓了一跳,咱们陈氏一门如今可就是你一个男丁了,阿母早亡,阿父尸骨未寒,你若是有个万一,姐姐还有何面目去见他们?”

听到了如此关切之言,陈祇心里边烫烫的,呵呵呵地傻笑了两声,这才想起应对:“小弟不过是因为思念阿父,茶饭不思,以至于失神了一会,这几日早已经养好了身子,大姐您不必太过担心了。倒是大姐您把侄儿留在家中,可有人照料?”陈祇轻飘飘地把这事儿给混了过去,把话题转移到了大姐那方才半岁的孩儿身上。

大姐绣娘听了这话,脸上边亦浮起了一层忧色,看样子,已经做了娘亲的还是担忧自家的孩儿,这时候,姐夫王累清了清嗓子开了口:“这倒无妨,家中一切皆已安排妥当,你那侄儿也请了奶娘照料。”

听到了姐夫王累搭了话,陈祇亦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位姐夫哥不是啥小气人,至少在态度上,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这个经常得罪他的小舅子有太多的不满。“若是别人那样对我,说不定早跳起来跟人掐上一架了,观姐夫的架势,虽然心中有怨,却还能保持克制,说明这位姐夫哥还真算得上是个有风度的彬彬君子。”陈祇不由得在暗中冲这位偏宜姐夫翘起了大拇指。

陈祇笑道:“倒是此次烦劳姐夫抛下了公务,陪家姐到江阳来。”

王累看了陈祇一眼,似乎认定他这番话出于真心之后,轻叹了声:“这本就是应该的,丈人于我有大恩,拔我于寒门,入郡为吏,后更对累青眼有加,得娶你姐姐如此娴淑之女为妻……为儿孙辈,当尽孝道才是,只是累授官于成都,公务甚重,时至数日之前方得走脱,可惜,再难得瞻丈人之音容也……”姐夫王累眼睛亦是有些发红,语气伤感,听得大姐的两眼又泛起了泪光。陈祇赶紧低声劝慰了一番,心中暗恨这位姐夫哥还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徒惹大姐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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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孟管家会看势,赶紧替陈祇打起了广告,把这些日子陈祇在家中用功,努力学习,足不出户,也不惹事生非的事迹说了出来,倒是把大姐给惹的一脸欢颜:“祇弟总算是懂事了,如此姐姐倒是真能放心一些。”

陈祇只能干笑,也不知道该说啥,而王累倒是抚掌而叹:“丈人在天之灵,得见祇弟有这今日这番作为,必能瞑目矣,想来丈人往日的苦心教导,终有成效……”依旧悲伤中,看得陈祇无奈,这位姐夫哥也太重情义了吧?老是提这一壶……

边上,陈祇的大姐绣娘拿手按着额头,陈祇似乎看到自家的大姐似乎翻了一个白眼,再仔细看时,大姐神色未变,笑吟吟地冲姐夫哥王累道:“夫君,你也莫要太过伤感了,对了,祇弟的那位门客的叔父是谁,妾身可识得?”

“难道我看错了?”陈祇很是郁闷地挠挠头皮。姐夫哥王累一听此言点了点头笑道:“自然,其叔父便是曾经与为夫同堂拜母的张从事。”

“哦,原来是他啊。”大姐一脸恍然之色。陈祇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哪个张从事?”

“张任,字恪均,与累同在刘益州堂下为从事,与累甚为相得,其乃武猛从事,累为劝学从事。”王累倒是挺有耐心地解释了起来。

“张任?……格老子的。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陈祇还真是又让姐夫哥所说出来的人名给震撼了一把,张任,就是这位兄台,把号称凤雏的三国有名的谋士庞统给掐了,结果,导致了诸葛拍马赶往蜀中救援,而后世很多的评论家都认为,蜀汉的兴衰转折点就恰好在庞统之死上边。

“祇弟你说什么?!”大姐绣娘听到了陈祇那句“格老子的。”差点儿没给气晕过去,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瞪着陈祇,很是语气不善地道,而王累,亦张大了嘴巴子,瞅着陈祇,脸色变幻不定。

吓得陈祇一大跳,看到自家大姐神色很是不善,才省起方才下意识地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这下可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小弟该死,这一激动,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还望阿姐与姐夫莫怪小弟鲁莽才是。”陈祇只得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大姐绣娘又气又好笑地拿手指头戳了陈祇的脑门一回嗔怒道:“你这家伙,下次若是让姐姐再听到你言语如此粗俗,小心姐姐可要代父教训你了。”

大姐绣娘那白晰的玉手捏成了一个小拳头,粉粉嫩嫩的没点杀伤力,陈祇刚刚咧嘴要笑,突然看到大姐拳头一用力,噼里啪啦爆豆似的关节声响,不由得脸色一白,额角汗就差点儿滴了下来,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大姐,斜眼一瞅边上,姐夫哥王累也是面色一悸,陈祇突然之间,很想哼上一曲样板戏里老刁对于革命斗士阿庆嫂的评价:这不女人不寻常……

“小弟自然不敢,打死我也不敢。”陈祇立即服软,废话,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这位大姐是不是练家子,倒时候倒霉的还是自个。

那边的王累深呼吸之后,脸色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挤出一丝笑意疑惑地道:“莫非祇弟你见过张从事不成?”陈祇先是点了点头,突然省起了一事,如遇鬼魅般赶紧把脑袋摇得飞快。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歌以诵志……

笑话,咱数日之前可是距离三国时代相差一千八百多年的后世优秀青年,虽然曾经去广汉市,见过这位兄台的墓地,可问题是咱没挖墓瞅过这位兄台到底长的啥样(一千八百年,能见着样子那才真叫见鬼了都)。至于到了三国时代,哪有那闲功夫跑上好几百里路,就是为了去成都找到这位叫张任的兄台,然后告诉他:“嗨,兄台,一千八百年后,我曾经见过你的墓地,要是刘备抓了你,赶紧投降了事,好歹还能混的比在刘璋那笨蛋手底下强上百倍。”

后果和下场,不用说都能想得到……嗯,陈祗没疯,所以没有这么干。就只是穿越到了三国的当天,凑新鲜出去溜达了一圈之后,为努力学习汉代文学艺术知识,再没出过门,自己的品德操守都快赶上明清时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

听到了陈祗如此作答,王累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对劲了,心想这位小舅子是不是又哪根筋胀了又想玩人不成?

见到了王累的脸色,省悟到自己光以脑袋的晃动来作答实在是难以完美地表述出自己的内心思想,赶紧开口道:“祇虽然不认得这位从事,但是,却听说这位张从事不仅仅文采过人,而且精通武略,文武双全,声名远播,祇弟心中甚是仰慕,亦一心想像张从事一般,做个文武双全之士,为国效命,以平乱世!”陈祇说得甚是慷慨激昂,边上的大姐绣娘连连颔首,眼中全是喜色,差点就要鼓掌欢呼了,看来,自家的弟弟总算是长大了,懂事了。

而王累确是一头雾水,不停地挠着自己下巴的胡子纳闷。“莫非恪均兄声名已然远扬如斯?为啥我就不知道捏?”与自己志趣相投的这位张任兄长确实文武双全,但是,其为寒门之士,除了与自己还有几位同样由寒门选拔为官吏的相处得比较融洽之处,与那些豪门官吏根本就没什么交集,甚至可以说,那些人根本就看不太起他们这些寒门之士,况且张任加为从事不过年余,声名不显。可问题是自己这位平日里眼高于顶,拿鼻孔瞅人的小舅子却偏偏如此说,这实在是让他郁结难解。

大姐绣娘看到自家的夫婿如此表情,强忍住笑意,恨恨地瞪了陈祗一眼,那意思是:小样,你骗得了别人,可休息骗得了我。陈祗干笑两声赶紧作揖表示自己不过是为了不让姐夫哥再误会自己又是想跟他起冲突,毕竟是自己的亲大姐那胳膊肘应该不会向外的,大姐绣娘果然只是瞪眼以示警告便作罢。

而陈祗赶紧抛出问题,好吸引姐夫哥的注意力。“姐夫,祗心中有惑,还望姐夫能为我解之。”

“你且说说,不论是儒道典籍,又或是兵法韬略,姐夫虽不敢言精通,但都略有涉猎。”王累笑道,嗯,很是志满意得的表情,看样子,这位姐夫哥对于自己的才学相当的有自信,还懂兵法?陈祗转念一想,也是,这位姐夫哥既然能跟张任打得火热,在兵法上能忽悠人说不定是真的,只不过,历史上这位便宜姐夫哥忙着拿脑袋跟石头比硬度去了,以致没有进入实际应用阶段。

“祗所问并非这些,而是关于逸达的事……”陈祗缓缓地把自己的关于张进为什么不在蜀郡依靠其叔父求官,反而跑去江阳来投效父亲一事向王累细说了一遍。王累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丝意外,反倒是苦笑写满了那些俊朗的面孔,当然,长的虽然帅,但是还是没有自己帅,陈祗暗暗自鸣得意一番,或许,就跟女士一般,帅哥也总是会有攀比之心的。

“其实其叔恪均,不是不愿意为其侄求官,而是有心无力尔。张氏与累一般,皆是寒门之士,想入朝为官,将一身所学为朝庭效力,岂是那般易与,累若是未逢汝父,怕是现在也不过是一浪迹天下,投效无门的书生罢了……”王累的表情显得相当的黯淡,或许是忆起了他当年身负才学,却投效无门的境地。

随着王累的解释,陈祇总算是明了了为什么张进不能通过张任进入官场,就因为俩字:寒门。

他们属于贫贱低微的门第,祖上没有什么功绩,没做过官,是相当受那些世代为官的世族鄙视的,寒门出身的官吏,是很难与那些把持着巨大权势的世族相处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任虽然也做了官,但是,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猛从事,也就是一个州牧的武属官而已,没有门路可走,加上张任本就是一个性子刚直之人,最是受不得受那些人的白眼,哪里能替自家子侄求得官位?

所以,张进也只得另寻出路,最后,找到了不计出身,量才而用的江阳陈氏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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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陈祗点了点头,也只能默然,这是一个社会体制的问题,自己也只能干瞪眼,更多是庆幸,自己生长在这么一个世族家庭里边,首要一点,基础资源要比起很多人来不知道优越了多少。

姐夫哥王累很是伤感地苦笑道:“大汉不知道有多少寒门才智之士,皆因此,而愤闷而终。”最后王累就干脆站起了身来,摆袖作激昂之状:“呜呼!惜哉!痛哉!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呜呼!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实话,王累的嗓音着实不错,而且他不是在朗诵,而是用一种高歌的方式来抒发。

陈祇瞅着这位姐夫哥在堂上呜呼,赶紧冲边上的绣娘问道:“大姐,姐夫这是干吗?”

正自听得和着节拍晃动着脑袋的大姐眼见自家弟弟一脸的吃惊,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没见阿父如此,怎么今日吃惊了起来,你姐夫这是在借屈大夫的《离骚》来发泄他内心的不满,那些满腹才华之人,怎么也比不上那些不顾道义和规则之徒更得上位者的欢心……”

听得陈祇两眼发直,格老子的,看样子,古人的狂放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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