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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立志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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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惭,往江北而去,后在天子朝前任郎中,不再回江东,陆逊只得强打精神,辅助陆绩,为陆氏一族打算。

可是谁曾想,没过多久,有灭族之仇的孙策却也征伐到了江东,据了吴郡所有,当时,陆逊若不是因负有族长陆康之重托,以复陆氏之元气为要,怕是早就卷入了争战当中。他只能咬着牙,在那些江东世家的襄助之下,总算是让陆氏没有完全倒下,不过。那孙策入主江东。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世家精英地鲜血,无数不愿意屈从那孙策地世家都堆起了垒垒白骨,直至那孙策被那许贡门客所杀,孙氏惊栗,那孙权开始软硬兼施,频频示好于江东世家,又娶了会稽谢氏家主的女儿、又娶了寡居的、与孙家有旧的吴郡徐氏,并收罗了大量的江东世家子弟入其幕府。渐渐地缓缓和了与江东氏族之间的关系。

不过,陆逊因为与孙氏有灭族之恨,但奈何大势已去,不得不继续在孙氏的治下生存,而那孙权,已然征除陆逊为官数次,陆逊都已年纪尚幼而拒,不过,今日那孙权又召了陆逊前往。虽然陆逊又寻了理由暂时推托,却也知道,自己的处景已经到了必须做出选择地地步了。

就在陆逊随着那音乐之声心怀起伏之时。琴声渐渐止歇,余音消散之时,诸人似乎到了此刻方记得吐气一般,所有人看向陈祗的表情又有所不同,那孙尚香看着陈祗,抿着嘴唇,久久不言,确实。如此震憾人心的琴曲与歌声,确实非那温软柔媚之音可比,那歌词虽然长短不一,不似赋诗,新颖别致,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如此妙曲,如此长短奇句。豪情之盛。实足可馈今日之宴。”心情激荡的陆逊顾不得有孙尚香在旁边,击节大声而喝。望向陈祗的目光,亦比起之前有所不同,如此豪情之曲,岂能凡人能作?当然,这是陆逊与在场诸人的想法,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不过是陈祗盗用了后世三国演义的主题曲而已。

那原本冰颜寒眸的孙尚香,脸上眸间浮起了一丝淡淡的伤感与思念。待那陆逊喝声出口之时,方才警醒过来,星眸转动之间,堪堪落在那缓缓收手拢袖地陈祗身上,陈祗似有所觉,抬首转目之间,正撞上了孙尚香的目光,虽然孙尚香很快就把目光移往它处,但并不妨碍陈祗从其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东西。

这个时候,陈祗已然拔身而起,向那孙尚香微揖为礼:“孙娘子,今日祗初到吴郡,便能得孙娘子之邀,能把玩此名琴,心中足矣,多日旅途劳顿,身子甚乏,改日,再向孙娘子讨教。”

那孙尚香不由得一呆,虽然心里边有着满腹疑惑,这一时间,倒也问不出口。孙尚香不动神色地离榻回了一礼,抬首之时,脸上浮过了一丝丝友善的笑意,就连那渗着冷意地声音,似乎也变得柔媚了几分。“既如此,仁便不留诸位了,他日有缘之时,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陈祗不由得微微有些目眩,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句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去的佳句: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那是自然,若是孙娘子之邀,祗焉有不从命之理?”陈祗与那孙尚香一问一答,倒是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变成了观众。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那孙尚香与那孙嫣皆留于庭中,并未出行相送。

那陆瑁行了十余步,回过了头看了南庭一眼,暗哼了一声,转过了头来,看到仍旧悠然移步的陈祗,不禁心中大畅,一把拽住陈祗的手:“好个陈奉孝,竟然有此等本事,竟然也瞒着我等。”

听了陆瑁这看似埋怨,实则是夸赞的话,陈祗倒真有些哭笑不得:“子璋既未曾相询,祗要是先行言说,岂不是在卖弄自己?”

听到了这话,就连面色略显阴郁的陆逊也不由得展颜开怀而笑:“二弟你这话还真是荒谬之极。”

陆瑁也不禁面上微红,几人说说笑笑之间,方步出了那间食坊,行不多远,便听到了一声娇喝:“陈公子且慢。”

陈祗不由得一愣,回转了头来,却是那孙尚香身边地心腹孙嫣,心里边不由得想到,莫非那妞让自己方才那一曲就给勾走了魂魄,特地遣其下属来寻自己,准备搞个花前月下的幽会不成,嗯,且不论陈祗心里边在那意淫,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疑惑:“不知小娘子唤祗何事?”

那孙嫣上前,向着陈祗一礼之后,方笑言道:“方才公子所唱之曲,不知可有曲名?”

“名字?”陈祗不由得微愣,抬眼皮想了半天硬是记不起那歌名来,灵机一动,瞎胡扯道:“此曲之名止有四字:大江东去。”

“大江东去……”那孙嫣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光是听这个曲名,便让孙嫣觉得,除了此名之外,再没有更般配的了。“多谢公子,另外……”孙嫣说到了此处,略略一顿,还是说了出来:“我家小姐本欲向公子求此曲之谱,可惜方才一时间竟然忘了。不知公子欲在吴郡逗留多久?”

陈祗听到了跟前这位女武士之言,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总算是有了点成绩,当下笑道:“若是孙娘子喜欢,待我抄录之后,便会相呈于孙娘子,只是不知……”

那孙嫣看到陈祗如此痛快地便答应了下来,不由得心中高兴,脸上的笑意又添了几分:“还请公子三日后到此食坊一聚,如何?”

“孙娘子相邀,祗当从命,三日之后,祗会将那曲谱奉于孙娘子。”陈祗当下答道。

回了陆府,在那陆逊与陆瑁的极力挽留之下,陈祗干脆就与袁迪在陆府中住下,当夜晚宴所设,皆为江东佳肴,多为海河之鲜品,陈祗倒是又大大饱了一回福。随后在陆府下人的引领之下到了自己的房间,又使那下人取来笔墨纸砚,便按照那古代地曲谱来进行编排,顺便将那歌词也写了下来,虽然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实际上,为了让那脑海里边地简谱转化成那宫、商、角、徵、羽,实在是让陈祗想破了脑袋,也没办法完全谱出来,因为,后世的谱曲乃是按七音来谱地,而汉代之时,却只有五音。

那陈祗与袁迪先后离开之后,只余陆氏兄弟二人在此,陆瑁这时又探问起了兄长今日去见孙权之事,陆逊向其弟细细分说了一番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为兄怕是没有再次婉拒的机会了。”

听了些言,陆瑁不由得一阵心烦,站起了身来走了两步,回过了头来:“兄长,那公玑兄怎么说?”公玑是陆康幼子陆绩的字。

“公玑兄,已然于前日入了那孙氏的幕府,为奏曹掾,今日去了将军府后,为兄便去寻了你那公玑兄,方才得知这个消息,公玑曾言,彼一时,此一时也。如今江东尽为孙氏所有,那些世家望族,虽有心相抗,却无兵权,若是我陆氏再无动作,日后,怕是会成为孙氏的眼中钉。”

“他此举倒其兄有异曲同工之妙。”陆瑁冷言笑道,陆逊看到自家幼弟如此表情,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二弟,形势所迫,我们陆家,确实到了必须选择的地步了。”

听到了此言,那陆瑁颓然坐到了榻上,心中有愤,兄弟二人却相顾无言……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转谱

良久,那陆逊方自强笑着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二弟,为兄还有话忘了问你呢,你是如何识得那陈奉孝的?”

陆瑁摇了摇头:“原本小弟只听闻过其名,未曾见过,他本是江阳人,后到荆州求学,拜于荆州名士庞德公门下就学数年,而后开始游历……前些日子到了淮阳,治愈了那广陵太守陈登的旧疾,并结识了袁正浩,对了,袁正浩有位同门,在其府中为客卿,那袁正浩前些日子就曾来信言,他那个同门,目前正在用一种符号来进行算学的研究,据说,那些符号,便是出自这位陈奉孝之手。”

陆逊不由得眉头一扬:“哦,还真想不到,此人不仅是那汝南许靖之侄孙,更是那荆州庞德公的弟子,难怪,博学如斯,确实非凡物可比。只是,他真只是游历而已?”

陆瑁不由得笑道:“兄长,您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此人能与你我兄弟相识,亦不过是袁正浩之因由罢了,再说了,如今我们陆氏一门潦倒,他远在益州,莫非,还能对我们陆氏……”

“你领会错了,为兄说的不是此事,而是听了你方才之言,总觉得此人博学广闻,乃胸有大志之士,所谓的游历,怕是似乎别有用心,又或者是待价而沽也说不定。”陆逊揉了揉额头,起身负手,缓缓走了数步:“光是今日,听那陈奉孝之音曲。实在是让为兄亦不得不服。此曲意境之宏大高远,怕是与其心之志相合……”

抬起了脸冲陆瑁笑道:“或许是为兄多心了,不过二弟,你倒可以跟此人多多套些交情,看看再说。”

一向最是信服这位兄长地陆瑁当下正色答道:“兄长放心,小弟省得。不过,今日若非那孙家娘子相激,怕是小弟难以听到如此佳音。”

第二天一大早。神情疲惫地陈祗匆匆用过了陆府下人送来的早膳之后,继续对着跟前那张已经用简谱录下来的《大江东去》发呆。陈祗整夜都没睡好,原因嘛,就是那七音如何转化成五音。若是以五音来谱此曲,那么,曲调肯定会与原版产生很大的差别,这可不是陈祗愿意看到的,另外一点就是,陈祗对于汉代所使用的音律仅仅只是粗通。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所以,苦思了一夜,硬是没办法落笔。陈祗亦不由得自顾自地摇头苦笑了起来:“原本想想玩点欲擒故纵。多拖那孙家小娘子两天,现在才知道,怕是再来三天,怕也是整不出来。”

就在此时,门外边传来了朗笑声:“奉孝为何一脸苦意,莫非是遇上了什么难解之疑不成?”来者,正是那陆瑁与袁迪。

“哎呀,快快屋里请。两位到此,祗竟然还在些端坐,得罪了。”陈祗丢下了笔,赶紧起向,向这二位回礼笑道。

“奉孝所为何事,方才瑁在外撞上了那侍候奉孝的下人,听闻奉孝昨天夜里几乎一宿未眠。心中甚异之。还以为奉孝乃是因为床榻不适,故尔邀了正浩一起前来探望。”那陆瑁笑眯眯地道。

陈祗心中一暖。露出了一个笑容:“与此无关,只是关于那曲谱之事罢了。”陈祗正与陆瑁分说之时,那袁迪晃晃悠悠地已经步到了陈祗的案几跟前,看着了桌案之上那些简谱曲表之后,不由得一愣,抄到了手中。“咦?……奉孝,这不是那汝所创作用来研习算学地符号吗?怎么下边是歌词,上边上这些符号?”

听到了此言,陈祗心中叫糟,可惜,那袁迪与陆瑁都是好学青年,属于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无聊人士,陈祗看着这两张期待的嘴脸,着实无语,得,只好随口忽悠道:“这是祗闲着无聊,又觉得以字来标记音律太过复杂,所以,便用这些符号来替代。”

“这些符号都代表什么?”二十余岁的袁迪跟十六七岁的陆瑁眼下的表情跟好奇宝宝根本就没什么区别,陆瑁虽然年纪比陈祗年纪略小,但终是世家子弟,君子六艺尽数研习,对于音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更是好奇,指着那些数字让陈祗一一解读。

陈祗头疼地坐到了矮榻上,重新拉出了一张纸,向两人解释起了数字,嗯,从一教到十,再教到百千万,倒是让陈祗有种回到了童年时代,在幼儿园玩耍学习的情景。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这二位地智商确实要远远高于那幼儿园大班的孩子们,陈祗只解释了一遍他们就明白了,不过,接下来两人同时问向陈祗。

“那如何用它们来代表音律?”这是一脸好奇与疑惑的陆瑁问地。

“那如何用它们来进行计算?”这是一脸兴奋的袁迪问的。

“……”陈祗看着他们两个,一脸古怪的表情,袁迪与陆瑁这才干笑两声:“还是先问音律的事吧。”

“嗯,正是此理,还望奉孝多多指教才是。这个一代表什么?”

“……”陈祗翻了个白眼,直接提起了笔在那些数字下边标注了汉字:哆来米发搜拉西。然后向他们解释了这种新颖的七音音律的发音,对于简谱,陈祗也只是粗通,所以,听得这二位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们望向陈祗的表情更显敬畏,想想看,跟前这个年未弱冠地少年,竟然能自创音律,而且还那样的高陈祗一头臭汗,心中可谓是哭笑不得,不过,陈祗赶紧转移了话题:“祗现在正发愁,如何将这种简化的曲谱,转录于那流行于世的五音谱中。”

那陆瑁不由得一愣,旋及笑道:“奉孝何须要固执于那五音之谱,按十二律来编谱,必然能解奉孝方才之所忧。”

“十二律?”陈祗还真不知道啥子十二律,看到博学广闻的陈奉孝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那陆瑁亦不由得心里边浮起了一丝丝得意,干笑了两声,娓娓道来。

所谓的十二律,乃是继管仲定音律之后,由那《吕氏春秋》里地音律篇把三分损益法由五律推广到了十二律,使音乐调式地范围扩大,可在十二律上进行旋宫转调,听得陈祗大喜,向这位陆瑁一礼道:“还望子璋助祗一臂之力才是。”

“奉孝有命,子璋岂敢不从,再者说,这首《大东江去》气势恢弘,瑁也甚喜之,不知可否留一副本?”陆瑁倒也不客气,直接提出了要求。陈祗自然点头应允,自己可不是那位怀揣着《广陵散》,宁愿此名曲失传,也不愿意授予他人的吝啬艺术家嵇康。更愿意传播自己地思想与理念于大众的心中。

这天,天气已然比起前几日来要暖和了些许,陈祗在孟广美与陈忠的陪同之下,缓步向那间食坊行去,陈祗原本想邀陆瑁与那袁迪同去,不过,两人倒是先于此日借故溜出了门,陈祗没奈何,只得单刀赴会,怀里揣着那份谱好的《大江东去》,颇感兴趣地打量着城里边来来往往忙碌的行人,看样子,江东孙氏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吴郡的商品相当的丰盛,就连那些益州的蜀锦、江阳纸,北方流通过来的白瓷等物,还有各种各样的特色产品。

晃晃悠悠地走了小半晌,到了那间食坊之时,时间刚好到得午时,进了门,向那在门口处迎客的那食坊杂役问道:“孙娘子可在?”

听了些言,那原本笑脸相迎的食坊杂役的脸色不由得多了一丝恭敬:“这位想必就是陈公子吧,孙娘子已然到了,正在南庭相候陈公子,请随小的来。”行不多时,陈祗已然听到了清越的琴声在那庭院间回荡,陈祗抬眼望了过去,南庭之外,几位全副武装的女武士英姿飒爽地顾盼,看到了陈祗,其中一人当既转身走入了南庭,就在陈祗与那食坊杂役停步于南庭台阶之下时,竹帘掀开,露出了一张俏脸,正是那孙尚香的心腹孙嫣。

“公子快快请进,我家小姐等候多时矣。”那孙嫣天生就是一张笑脸此刻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温润如玉,生不起丝毫的敌意与恶感。入了南庭,却瞧见那矮榻之上,坐着却不止那孙尚香一人,陈祗不由得一愣,不过,倒没有忘记基本的礼貌,先向那孙尚香恭敬地施了一礼:“江阳陈祗见过孙娘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孙匡

其中一位,陈祗倒是认得,便是那位孙尚香,仍旧作武者打扮,旁边,还坐着一位年青人,年纪大概与陈祗相若,束发着冠,身上却穿着一袭锦袍,容貌与孙尚香颇为相似。料来,该是孙尚香的兄长之类的人物,不过,肯定不会是那孙权,至少孙权现在至少有二十多岁,加之久为君主,目光表情肯定不会像跟前这位一般跳脱。那少年的跟前,摆放着的,正是那张那日陈祗所奏的绿绮古琴。料想方才的琴声,应是此人所奏。

而在那青年人与孙尚香之间,坐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生得甚是娇美,年龄不过六七岁,大眼睛颇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孙尚香眼陈祗的表情,当下解释道:“这位乃是仁的四哥孙匡孙季佐,甚好音律新曲,听仁说起了公子新编之曲博大雄浑,特地与仁同来见公子。这位是仁的侄女孙蝶,是我兄长孙策的长女。”

陈祗听到了孙尚香之言,一下子愣在了当场,看过三国的一般都晓得,那陆逊娶的,便是那孙策的长女,不过,陈祗万万没有想到,此女如今竟然不过六七岁,先人的,陆逊现如今可是二十出头了,想到了这,陈祗不由得不寒而悸,难道说那陆逊是位比抢了夏候渊十四岁的女儿作婆娘的张飞这位猥琐大叔更强大的……嗯,实在是找不出词来形容陆逊地恶趣味了。

那陆蝶看到陈祗呆呆地瞅着自己。禁不住撅了撅嘴。凑到了孙尚香地身边,腻声道:“小姑,他就是您夸赞的那位操琴大家陈奉孝?蝶怎么觉得他呆呼呼的。”

小丫头年纪小,说话虽然细声细气,可问题是南庭之内,除了她的声音之外,再无旁人言语,陈祗全然听进了耳中。不禁老脸一红,这小丫头片子嘴也忒毒了。那孙匡一闻此言,顿时笑出了声来,似乎又觉得不妥,赶紧收声,歉意地向陈祗颔首为礼。

那侍立于一旁的孙嫣听得此言,伸手掩在了唇嘴,扭开了头,看样子险些忍不住了。不过。守在庭门处的那俩个女武士却没她那种涵养,顿时轻笑出声来,就连那孙尚香冷冰冰的脸蛋上亦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回过了头来。看到陈祗古怪地表情,孙尚香亦不由得婉尔嫣然,不过旋及又淡了去,但是声音温润了少许:“公子乃小姑诚心相邀之宾,蝶儿休得无礼。陈公子,我家侄女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才是。”

陈祗不由得苦笑起来,不过。他还没有掉价到要跟小姑娘争执自己到底是文武全材还是个呆子的地步。当下一拢袖,看着那撅着个嘴儿犹自有些不服气的小姑娘笑道:“此许童言,祗岂会较真。”

姑娘,特别是那些有主见,有性格的小姑娘,最见不得地就是受到别人的轻视,这小丫片头一下子就火了。拧起了眉毛。小嘴几乎能挂起了油瓶,待要开言。却看到了待自己甚是亲厚的小姑那带着嗔意的目光,当下吐了吐舌头,恢复了乖巧的可爱表情,不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是略带着恨意地瞪了陈祗一眼,那模样,哪里像是姑娘,分明就是一个脾性火爆地假小子,陈祗表面不动声色地想道。

一时之间,庭内安静了下来,陈祗清了清嗓子,从怀中取出了用纸张转录下来的曲谱说道:“这便是祗托友人之手转录的《大江东去》之乐谱。”

此时,那孙匡已然将那小姑娘放到矮榻之上,站起了身来迎到近前,向陈祗淡淡一笑,伸手接过了那份曲谱,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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