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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瞅着甘泉宫里如同蚂蚁一般忙碌的人群,叹息一声道:“是不是无知小儿之言,你且拭目以待。”
“少年得志未免张狂,老夫且容忍你一次!”桑弘羊站起身,重重的拂袖预备离开。
云琅看着桑弘羊道:“你一介左庶长,如何能对一位帝国侯爵说什么张狂!”
桑弘羊的身体顿了一下,缓缓转身,朝云琅施礼道:“谨受教!”然后就一刻不停的离开了。
公孙弘苦笑一声对云琅道:“你何苦树敌太多?自古以来都是欺老不欺少,老朽这般年纪的人你欺负一下也就算了,而桑弘羊正当年,你准备与他争斗一世吗?”
云琅朝公孙弘施礼道:“公为宰相,无人不服,将来云某为宰相,想来也无人有怨言,至于桑弘羊,他不过一介商贾而已,此生无望为相!”
公孙弘听云琅这样说,立刻就来了兴致,捋着胡须道:“这是何道理?”
“无他,桑弘羊目光短浅,只图一时之快,毫无远见卓识,处处以利为标,忘记了这天下不但是陛下的天下,也是你我以及天下人的天下。
搜四海而供一人,那是桀纣才能干出来的事情,陛下素来英明,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只是目前边关战事紧,才让桑弘羊这等人物得用于一时,一旦兵戈纷争结束,桑弘羊制定的所有国策,都会一一被废除,毕竟,到了那个时候,也就到了陛下安抚天下的时候了。”
公孙弘奇怪的看着云琅道:“你这些道理都是从哪来的?为何老夫没有看到这样的征兆?”
云琅道:“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您很快就会看到征兆了。”
“哦!”公孙弘敷衍的答应了一声,就继续闭目养神,在很多的时候,这个老家伙都会选择闭上眼睛。
一群戴着五颜六色狰狞面具的巫师扭着乱七八糟的舞蹈从甘泉宫的偏殿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后面有几个穿着白衣的蒙面人抬着一张软塌紧紧跟随,一张巨大的伞盖被一个粗壮的宦官举在手里,替戴着黄金面具的太后遮挡阳光。
鼙鼓,号角,猛烈的响着,遮盖掉了别的声音,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鬼面具的巫师抓着碳粉向火把上丢,碳粉迅速燃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整列队伍没有任何人气……
刘彻的头上绑着一块白绫,跪坐在太阳底下哀哀的痛哭,在他身后是同样打扮的卫皇后以及长平跟曹襄。
曹襄哭得非常伤心……
云琅跪坐在一张毯子上,头上也被宫人绑上了一条白绫,抬头看看刺眼的太阳,云琅才知道公孙弘为什么一定要闭目养神了,老家伙要留着所有的力气来跟天上的太阳抗争。
云琅的下首就是桑弘羊,这时候,他似乎早就忘记了刚才跟云琅的争辩,忘记了云琅附加给他的羞辱,随着礼官的唱和,把礼仪进行的完美无瑕。
天气太热,很多勋贵的袍服底下什么都没有穿,如果站着还好说,一旦开始跪拜,有时候难免会露出不雅之物来。
尤其是跪拜在云琅前面的几位年长的勋贵,长时间待在太阳底下,体力有所不支,已经无法顾忌被风掀起的袍服……于是,只要云琅抬头,就能看见一排光溜溜的屁股。
云琅很想笑,就在他不小心听到一个老家伙放屁的声音之后,忍着不笑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了,尤其是那个放屁的勋贵恰好排在桑弘羊正对面的时候。
快要忍不住发笑的云琅忽然看见桑弘羊在看他,难以抑制的笑意顿时就消失了。
这时候要是大笑出声,估计会被刘彻弄去看守皇陵百八十年的……
桑弘羊见云琅的面容恢复了平静,未免有些失望,毕竟,刚才只要云琅笑出声来,他就会立刻启奏皇帝,将云琅这个不孝之徒从勋贵们的队伍中驱除掉。
桑弘羊突然发现,云琅在施礼之余,居然有心情帮前面的两位老勋贵压着衣袍,不由得冷哼一声,前面跪拜完毕的两位老勋贵回头怒气冲冲的看了桑弘羊一眼。
云琅低声道:“两位小心,风把袍子掀起来了,小心压住了,别被有心人趁机参奏一本。”
两位老勋贵恰好看到了别人窘迫的模样,立刻压住了衣袍,再一次恶狠狠地看了桑弘羊一眼。
礼仪进行了半个时辰,皇太后的软塌被妖魔鬼怪抬进了黄泉地洞。
几位刚刚站起来的勋贵就围着桑弘羊阴测测的道:“桑大夫,老夫们的下身可还雄壮?”
第九十九章最真诚的谎言()
第九十九章最真诚的谎言
见桑弘羊的脸色发黑,云琅就满意的去找曹襄了。
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后宾天的消息就从黄泉地洞里传出来了。
于是,国丧,正式开始了……
丧事只要一开始,就要连续进行九天,这还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如果在冬日里,会有足足八十一天,而且,这还是太后的陵墓早就准备好了,如果,太后的陵墓没有安置完毕,那么,停灵的时间还会更长。
好不容易把太后真正送进了阳陵与先帝合葬之后,云琅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曹襄羡慕的眼神中,云琅离开了阳陵,而曹襄还要在阳陵的茅屋里面居住二十一天。
感情对于皇家人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然而,礼仪却是至关重要的。
皇太后死了,皇帝刘彻要在阳陵边上守陵三年,只是经过宰相带着百官恳求三次,皇帝才会勉强同意将三年改为三月,即便如此,时间依旧太长,于是,百官再次劝谏,守陵的日子终于变成了二十一天。
云琅觉得再劝谏一下,刘彻很可能会把守陵的日子改成三天或者三个时辰之类的,结果,公孙弘不再劝谏了,因此,皇帝要带着皇族在这里停留二十一天。
二十一天之后皇帝以及有官职的皇族子弟会继续完成三年之约,当然,刘彻的其他兄弟正快马加鞭的赶来长安,为太后尽孝。
阳陵是大汉最寒酸的一座陵墓,因为先帝去世的时候要求不要给他建造过于宏大的陵寝,更不能在平原上突兀的堆积出一座山陵来,可以依靠一座小山,挖洞之后把人埋进去就好。
阳陵邑的人其实就是给先帝守陵的人,自从阳陵开始挖掘之后,阳陵邑这座城市就出现了。
九天衣不解带的忙碌日子过后,即便是风仪极佳的桑弘羊的胡须也变得乱糟糟的。
原以为他跟那几个露屁股的勋贵会有一些摩擦,也不知道桑弘羊是怎么解释的,总之,在大家分别的时候,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似乎很愉快。
不过呢,这样其实才是正常的,全都是老贼,哪里会被云琅的这点不入流的小心眼给蛊惑。
因此,那些老勋贵见到云琅,话里话外慢慢的蕴含着云氏需要补偿他们的意思。
明明是他们的屁股被人看光了,却偏偏要说是帮着云氏出了一口恶气。
这种两头吃的本事,云琅还需要锻炼几年之后才能做得出来。
还以为跟桑弘羊算是彻底的闹翻了,当云琅骑着马走出甘泉宫的时候,桑弘羊的马车已经早早在路边等候了。
“要打架吗?”云琅骑在马上鄙视的瞅着桑弘羊。
桑弘羊慢条斯理的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既然云侯如此满怀信心的要取老夫而代之,自然不会是空口说说的,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看一下才好。
如果云氏的法子可行,真的可以做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桑弘羊就算是退位让贤也不无不可。”
云琅重重的拍了一下额头道:“最怕跟你们这样的老贼打交道。
明明恨我不死,偏偏讲出来的话却处处占理,让我连拒绝的借口都没有。
既然桑大夫看得起云氏,那就不妨一起前行去看看,看看我云氏是如何用数百妇孺发家的。”
云琅的恶言恶语并没有让桑弘羊发怒,很有礼貌的拱拱手,示意云琅先行。
只要是真正的官僚,必然有唾面自干的本事,桑弘羊的行为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
这样的行为其实谈不到好坏,云琅甚至还认为这样的行为多少有些可爱。
懂得机变的人总比死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要好,哪怕桑弘羊拿了云氏的经验,反过来再对付云氏,云琅都不后悔。
只要云氏的法门被推广出去,对天下就有好处,至于领取什么功劳,云琅认为云氏并不需要。
以前云氏需要不断地立功来说明自己的重要性,现在,刘彻已经注意到了云氏的重要性,这时候,就该云氏端一点架子,来维系自己的独立性。
这两者都很重要,云琅可以向刘彻臣服,绝对不可能臣服在桑弘羊之下的。
如果连桑弘羊都臣服,云氏会在第一时间沦落为三流勋贵,并且,在日后,刘彻也不会继续跟云氏打交道。
这就是云琅为何一定要跟黄氏的支持者桑弘羊恶斗的原因所在。
短短九天时间,田地里的麦子已经完全变黄了,麦田里全是忙碌的野民。
这六万亩麦田,在东方朔的照看下长势良好,如今,只要收割完毕,就是大功一件。
云琅下了马,取过一个麦穗,在手里揉搓之后,黄澄澄的新麦米,就出现在他的手心,粒粒饱满。
“我最大的梦想其实不是出将入相,而是把大汉所有能种粮食的地方都种上粮食。
让每一个大汉人都可以吃饱肚皮,或许还会有一些盈余,这样他们就会把粮食卖掉,换一些麻布,或者是一个陶罐,也或者是一尺丝绸给闺女扎头发用。
桑大夫,自我来到大汉国,这个国家的百姓,以及贵人都给了我极大的善意,就因为这点善意,让我决心彻底的融入这个跟我失去联系的族群。
现在,我是一个大汉人氏,他们温柔的对待我,我也将温柔地对待他们。
他们给了我一粒米,我将回报他们一个举世温饱。
这就是我的想法,而且是真实的想法,如果你一定要帮着黄氏来对付我,那就准备接受我西北理工的报复吧,说实话,这些报复,绝对不是他一个黄氏能够承受得了的。
他们自以为掌握着颜料,以为用染料就能让我俯首就擒,那就太可笑了。
云氏这一次不用染料,直接用桑蚕丝来制作蚕丝被,就是我做出的一点小小的改变。
而且,对于我西北理工来说,这个世界上的秘密很少,只要我们愿意沉下心来研究一下,染料……呵呵还真的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
桑弘羊自然不是那种听你说几句话就对你推心置腹的人,听了云琅的话,他只是笑着点点头表示嘉许,至于更进一步的交流,他还没有表露的意思。
“四千余人种六万亩地,自给自足之余,还能给朝廷上缴数百万斤的粮食,麦子收割之后,马上就会有糜子跟大白菜接着播种,有了这两样,这四千余人不但有果腹的粮食,还会有大白菜可以吃到春天。
如果再有地方种植油菜的话,基本上这四千余人就能做到万事不求人。
别看这只是一桩小事情,如果这种耕作模式一旦扩散开来,只要有百十个这样的地方,陛下需要的军粮就会全部得到满足。
这世上最可笑的人就是那些一心只想做大事的人,他们不会低下头看看身边发生的小事情,殊不知,只要把小事情做好了,大事情自然就会做好,我把这叫做积小胜为大胜!”
桑弘羊有些动容,站在马车上遥望了一下这片土地,沉思了良久对云琅道:“此言有理!”
云琅肃手邀请桑弘羊步行,指着远处的云氏道:“人人都在追寻宝贝,却不知道世上最大的宝贝都藏在云氏的土地上。
桑大夫若是有心推广云氏的模式,云琅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助,绝不留半点私心。”
桑弘羊笑道:“若真是如此,小小黄氏何足挂齿。”
云琅停下脚步看着桑弘羊道:“你千万不要阻止黄氏来对付我,多年以来,云氏处处与人为善,遇到了纷争也不敢进取,这一次,我想改变一下!”
第一百章深潭()
第一百章深潭
皇太后死了,世界没有停转,该吃的西瓜还是要吃的,即便是古板如桑弘羊也认为此言有理。
“这东西产量高,不挑土地,越是沙土,越是贫瘠的乱石滩上长出来的西瓜也就越甜。
贫家小户种上一两亩,换半年的口粮毫无困难。”
云琅吃了一块西瓜,用手帕擦擦手对努力对付西瓜的桑弘羊道。
有时候云琅觉得大汉人非常的可怜。
吃的东西除过煮的,就是烤的,要不然就是生的,百十斤重的青铜鼎里煮着一只羊,送上来的时候,还需要主人站在青铜鼎边上用刀子戳,做好标记,好让仆人知道那一块肉该给哪一个合适的人。
每回在别人家这样吃饭的时候,看着仆人颤巍巍的送上来大半条肥腻的猪腿,云琅就想流泪。
桑弘羊在云氏没有遭遇这些,吃完西瓜之后,他就对云氏独有的瓷器盘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轻轻敲击有金石之音,观之不似玉器,却比玉器更加的润泽,尤其是一些青色的图案镶嵌其中,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模样一下子就让桑弘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识货的人看到好东西就这模样,云琅已经看过好多次了,上自长平公主,下到穷鬼东方朔,每人看到这东西的时候都会惊奇一下的,至于曹襄,只要到云氏来,这样的惊奇每日都有,每每惊奇之后,就会讨要……
“云侯,此为陶……?”
云琅随意的将手里的瓷盘子丢在桌子上道:“我请你吃人世间少有的美味,你却把注意力放在泥土烧制成的盘子上,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桑弘羊无奈的抬起头,他很想告诉云琅,云氏精美的食物他已经领教了,但是,现在,他更想知道这些盘子的来历。
这东西即便是云氏自家的瓷窑,也很难保证每一次都烧制成功,至于像今日装饭食的精品瓷器更是难得一见,再配上与瓷器相映成趣的菜肴,之所以拿出来就是要让桑弘羊这个土包子震惊一下的。
说来可笑,云琅是最喜欢清茶的,然而,曹襄那些人在从云氏得到茶叶之后,就很喜欢往里面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一些糖霜,果干,云琅也就认了,赵破奴那个混账东西,甚至喜欢把羊油放进去,并且能引来一群人的效仿!
吃肥肉就是享福的年代里,云琅想要找到一位在习惯上与自己风雨相随的人,就只能依靠自己去培养。
桑弘羊来到云琅书房,原本是来评判一下云氏损失的,打开门,就看到一副漂亮的水墨画……
然后,他就忘记了这座书房曾经有间谍进来的事实,可是跟云琅讨论水墨山水这一奇特的新的艺术形式。
眼看着云琅用水墨,朱砂,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副《雪地梅花图》桑弘羊惊云琅为天人。
“变化,变化很重要啊,一个新的东西被完善之后,就应该不断地探索,不断地研究,这方面,陛下走在了最前面……至于某家,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云琅不露痕迹的收起毛笔,指着书房正面墙壁上的那副御制《大风歌》对桑弘羊道。
桑弘羊的神情凝重了几分,仔细观摩了皇帝陛下的书画作品之后,还特意拱拱手,以示尊敬。
见桑弘羊已经见识了云氏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云琅就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手抄的《春秋》放在桑弘羊的手里道:“听说桑大夫一向喜爱《春秋》,今日恰逢其会,《春秋》的抄录已经完成,总共六本,送先生一本。”
一万八千余字的《春秋》抄录在纸上只有薄薄一本,桑弘羊打开书本,看了一眼里面工整的字迹,诵读了一段之后,合上书本长叹一声道:“鬼斧神工啊!”
云琅这才笑着指指云氏书房里密密匝匝的书本对桑弘羊道:”现在,桑大夫该知道,云某在得知有人潜入我书房之后,当时的心思了吧!
如果那些人拿的是竹简,就算拿走百斤又有何妨?百斤竹简上又能记录多少文字?
可是,黄氏拿走的是书本!足足有三十万言之多,这让云某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
桑弘羊呆滞的瞅着云氏高大的书架,长叹一口气道:“是老夫想当然了,云氏之事不可与其余人家的事情同日而语。
在甘泉宫的时候,老夫还觉得云侯为了区区几卷书就咆哮不已,太失风度。
拿走三十万言,在老夫家中,就是搬空了老夫的书房,这确实有些难以容忍!
只是永安侯如何就断定是黄氏拿走了云氏秘藏?”
云琅推开窗户,指着正在教导他闺女跟霍光练武的何愁有道:“老祖宗说的……”
桑弘羊仅仅看了一眼,就随手合上窗户点点头道:“原来黄氏竟然背着老夫做出如此腌臜事情。
永安侯尽管去问,老夫必不阻拦!”
云琅又指着远处的云氏工坊道:“其实云氏已经开始研究如何给绸布染色了,就进度来说还是不错的,其中,红,黄,蓝三色已经被调配出来了。
剩下的不过是用三种颜色进行调配,就能得到云氏想要的颜色。
剩下的只要交给工匠,给他们足够多的时间,要什么颜色不可得呢?
而云某今年不过二十有一,有的是时间,有得是耐性可以等到颜料出现。
对付黄氏,不过是勋贵之家的正常反击而已,以颜料为借口只是不想让陛下难做。
他黄氏这一次可以派人来云氏盗窃,下一次就能来云氏拿走我的人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夫现在明白云琅为何在黄氏一事上如此失态了吧?”
桑弘羊非常失望的离开了云氏,走的时候带走了两本书,四个西瓜,也不算空手而回。
他以为云氏不论如何的强大,总有需要他的地方,看过云氏之后桑弘羊发现,云氏并不需要他,或者说并不需要他手下留情,相反,如同云琅所言,云氏真的在自我克制,做的并不算过分,而且,云琅已经把冲突牢牢地钉死在勋贵冲突这个层面上了,并没有打算将事情闹大,真的是很难得。
想到这些,桑弘羊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他忽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