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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衰恩驰这种事在皇家是最普通寻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阿娇已经知道,刘彻最近迷上了一个歌姬,留在章台宫已经一个月了。
也就是说,刘彻已经一个月没有来长门宫了。
大长秋担忧的瞅着阿娇,他很担心阿娇会重蹈旧辙,却没有太好的办法。
圣心难测啊……
蓝田咯咯笑着扑进阿娇的怀里,这才把阿娇从沉思中惊醒,抱着蓝田,在她的脸上亲一下,冰冷的心似乎在一瞬间就复活了。
“大长秋,告诉云琅,我要一首小曲,就以我刚才的模样为题,尽量快些。”
大长秋笑吟吟的从角落里走出来道:“可是要吟唱给陛下听?”
阿娇摇头道:“不是的,是吟唱给我听的,以后,我但凡有歌,也只会自弹自唱自己听。
从今天起,我要学着习惯寂寞,学着养育蓝田,学着把我所有虚妄的东西全部变成实实在在的。”
大长秋低下头低声道:“贵人莫恼!”
阿娇笑道:“没有生气,这是我以后活人的一个模范,以后啊,我们的日子就这样过。
伺候陛下二十年了,我也被他宠爱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不满足的,比起卫氏来,我们的恩爱要长久的多。
以后啊,不能再把陛下当成丈夫来伺候了,该换一种法子相处了,我觉得伙伴这两个字就很好。”
大长秋仔细看了阿娇一遍,发现她真的没有生气,跟蓝田玩的很开心。
他轻轻摇摇头,就躬身离开了大殿,准备去云氏看看。
大长秋来到云氏的时候,看见云琅一个人躺在锦榻上正在看头顶的蓝天,老虎懒洋洋的趴在他身边,正在接受云琅无意识的按摩。
老虎不喜欢大长秋,见他上来了,就站起来一步步的下了平台。
云琅懒得起来,随手邀请大长秋喝茶自便。
“偌大的黄氏因为你烟消云散了,还以为你此时志得意满呢!”
云琅笑道:“有什么好自满的,黄氏是陛下杀掉的,好处也被陛下全部拿走了,与我何干?”
“那也该有些青年人的热闹劲,如此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不应该。”
云琅笑道:“我此时更想成为厨娘晾晒在绳子上的那条咸鱼!”
大长秋喝口茶道:“既然活的无聊,不如就趁这个好机会把红袖娶了,房间里有了新人,日子或许就能过的松快些。”
“不要乱出主意,红袖刚刚去提水了,日子过得快活着呢,不要随便打破她的幸福。”
大长秋伸长脖子没看见红袖,不过,整个云氏都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的习气。
家主懒惰,老虎懒惰,就连仆人此时也大多躺在阴凉下休憩,全家唯一能动的,就是房顶上那架汲水的风车。
“一代新人换旧人,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应对?”
“没有,男子喜新厌旧乃是本性,而陛下可以选择的女子实在是太多。
阿娇贵人羽翼已成,这时候再去追求恩宠,那就错了,夺宠只会让陛下更加的疏远他。”
“还不错,阿娇贵人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围着陛下活了半辈子,该为自己活了。”
云琅大笑道:“这才是我知道的阿娇贵人。”
“阿娇贵人刚才枯坐长门宫走神,可能是在思念陛下,回神之后就斩断了青丝,要我来问问你,能不能用她刚才的模样为她做一首小曲,留作怀念。”
“简单,你听着——美人卷珠帘,独坐蹙额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名字呢?”
“让贵人自己起名字吧,这首歌算是送她了,多少留下一点假佳话也好,无论如何也要与陛下金屋藏娇的典故配合起来才好。”
大长秋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站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叹口气道:“以后莫要这样肆无忌惮的做事,我觉得从今后,阿娇贵人想要在陛下面前说上话很难。”
“陛下薄情,也不知薄情如此吧?”
“你太不了解陛下了,他的眼中只有这万里江山,对于别的东西,哪怕再美好,都不会长久的眷恋。
与阿娇贵人重续前缘七年之久,已经难能可贵了,现在,陛下将要办大事,他会逼迫自己做到无情,不论他多么的喜欢阿娇贵人,这时候开始疏远阿娇,是必然之事。”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以后离陛下远远地?”
“是的,离陛下远远地,才能长久,距离陛下越近,危险就越近,你也不看看这些年,陛下身边的人都换了多少了。”
云琅低头沉默不语,大长秋说的半点不差,刘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喜新厌旧是本能,他喜新厌旧是政治的需要。
遍数历史,成功的帝王,每一个对自己都非常的狠……
苏稚的马车进了家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云琅,立刻从马车里跳出来,大呼小叫的跑上楼,跳进云琅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先是把鼻子埋进云琅的头发里用力的嗅一下,这才张开双臂道:“我夫君回来了!”
第一四零章内政不决问云琅()
第一四零章内政不决问云琅
苏稚回来了,咸鱼状态的云氏一下子就变得鲜活起来。
“梁翁,梁翁,告诉厨娘,我今天要吃肘子,千万不敢把肘子皮给我弄烂了。”
梁翁笑吟吟的在地下答应一声就去厨房了。
“丑娘,丑娘,给我准备洗澡水,对,就是那个木桶,香囊一定要放,干花瓣也不能少,还有盐,莫要忘记了。
让成娘帮我擦背,她的手轻……”
“夫君,你要不要一起洗?”
云琅黑着脸道:“本来想一起洗的,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我还是一个人去汤池里泡泡。”
“你不去也好,我跟云音去,老虎,你去不去?”
见老虎驮着云音上来了,苏稚立刻就抛弃了云琅,狠狠地亲了一下丈夫,就带着云音,老虎一起去了。
“她从来都不邀请我去洗她的花瓣浴。”
宋乔给云琅倒了一杯茶水笑道。
“你上一次把人家打的很惨,你以为人家待见你啊?”
“妾身待得位置就注定让人欢喜不起来,你看看这些下人,妾身在的时候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小稚回来之后一个个就笑成了一朵花,全围着她转。”
“你的性子要是像她一样活泼,下人们也一定会围着你转的。”
“说来奇怪,小稚的臭脾气一上来又是打又是骂的,那些仆役偏偏就是喜欢她。
妾身从未打骂过仆役,她们似乎不怎么敢跟我说话,有些婆子见到我都会哆嗦。”
云琅瞅瞅宋乔噗嗤一下笑了,拍拍自己的胸口道:“你要是不开心了,我都心惊胆颤的,遑论其他人了。”
“我可不敢跟您这位侯爷发脾气,您把妾身说成什么人了。”
“不是啊,我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挺好的。”
见宋乔殷勤的倒水拿果子过来,云琅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你本身就是一个清冷的性子,不用装贤惠,这样真的挺好的,我的性子太温和,家里就该有一个能让人害怕的人才好。
云氏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大家族,人情世故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
现如今,家里你觉得好的仆役,该提拔重用的就重用,该安插人手的地方就安插。
收好篱笆,狼才不容易进家门。”
宋乔叹口气放下果盘坐在云琅身边道:“那些伤残老兵自然是要夫君您来统御的。
妾身以前将家里的人手划分成内外两院,人少的时候还成,随着仆役越来越多,按照夫君的脾气,将那些后来的人全部塞进了外院。
如今,外院的人已经有一千三百余人,按照长公主跟阿娇贵人的意思,我们家还要进来一千人。
这还不论张汤塞给您的人手,这么多人,妾身一个自然是顾不过来的。
苏稚又是一个靠不住的,用别人您又不愿意。”
云琅皱眉道:“别人?你是指卓姬?”
宋乔笑道:“坏名声您都背了,也不差她进府这点名事了,您要是愿意呢,妾身派一辆马车接她进门就是。”
云琅将宋乔捞进怀里翻过来,正要用手打她的时候,忽然想起这是一个大肚婆,只好泱泱的松开。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卓姬进门?
她要是进门了你哪来的好日子过?
人人都说卓姬是我云琅的外室,既然是外室,养在外面正合适。
家里平安好多年了,又少纷争,一个个早就忘了该怎么跟别人动心眼,按照曹襄的话来说,咱家就是一窝兔子。
兔子群里放一只女狐狸进来哪有什么好结果,更何况这个女狐狸背后还有一只该死的狈帮她出主意。
当年的时候,我跟她们打交道都觉得吃力,就你跟小稚这样的,简直是白送到嘴边的肉啊。
家里得用的人只剩下连捷,平遮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老狈平叟的儿子。
据我所知,平叟这辈子不打算背弃卓姬,卓姬要是进了家门,你呢,就算有我偏袒,控制不了底下人,你也只有退回卧房这一条路了。
看病的本事你比卓姬高明一万倍,论到斗心眼,算了,你还是乖乖的留在我身边的好。”
宋乔笑吟吟的抬起头瞅着云琅道:“您又说错了,就凭您刚才说的这些话,她卓姬就不会是我的对手!
妾身做错了,您最多抽妾身一顿,卓姬要是做错了,恐怕不是抽一顿就能过去的事情吧?
您防备卓姬,却不会防备妾身,这就是妾身最大的依仗,在这个家里,您才是天。
您没有发现咱们家跟皇家很像吗?
在咱们家,卓姬就是阿娇,妾身就是卫氏,她卓姬的地位全部系在您的一念之间,而妾身不是,我是云氏名正言顺的大妇。
收拾苏稚的时候我都没有心软,只要卓姬敢进门,在这片地上,她就要乖乖的待着。”
云琅摸摸宋乔脸上无可避免的出现的淡淡斑痕怜惜的亲吻一下。
“权术斗争中,地位高的不一定就会胜利,如果真是这样,当年卫氏也就不会成为皇后了。
这里面的学问很深,手段是你不可能预料得到的,你以前住在山里,璇玑城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处理,嫁给我之后呢,家里的人也相对的单纯,外面的鬼蜮伎俩你还没有接触过。
家里还是单纯一些好啊,要是把咱家真的弄成皇宫,我会活活气死的。
你呀,就按照你以前分内外院这样来处理事情好了。
把云氏不能割舍的产业区分出来,然后在看那些产业是可以交换的,那些产业是可以期待成长的,那些产业是可以随时割舍的。
不能割舍的产业并入内院,至于别的全部放在外院,全部交给,刘婆,梁翁,平遮他们去打理。
赚名声了,你就奖励,赚钱粮了,你就给他们分红,败坏名声了,那就立刻割舍,惩罚,亏钱了,那就要看情况,做出割舍或者继续支持的决定。
至于内院的事情,你,红袖,梁翁三个来处理就好,不懂得问我,我不希望内院乱七八糟的。
过日子,重要的是舒心,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宋乔一骨碌从丈夫的怀里爬起来,坐在案几跟前豪气万丈的拍拍桌子道:“好,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妾身的管家手段!”
云琅笑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
这是宋乔对一次对他耍心眼,很可爱的样子,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就放过她一次,满足一下她阴谋得逞的欲望,所有的事情等孩子出世之后再跟她算总账。
敢拿最让他难堪的卓姬说事情,真是长胆子了……
正说话的时候,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香喷喷的苏稚就跑来了,身后跟着同样香喷喷的云音——以及老虎。
先是云音一头扑进父亲怀里,接着就是苏稚也挤进来了,老虎觉得有趣,也闷头往云琅身上撞。
然后,锦榻就翻了。
吃饭的时候,霍光湿漉漉的出现了,被仆妇换了一身干衣衫之后才对师傅埋怨道:“那个刘据就是一个傻子!”
云琅撇撇嘴道:“这种话就不该说出来,你知道事实就好。”
“可是,弟子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很怕自己也变成傻子。”
“他怎么傻了?”
“开始的时候他不断地告诉弟子,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太子的,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家臣。”
云琅嗯了一声,示意霍光继续说。
“后来他见我不搭话,就赏赐了我一锭金子……”
“嗯,金子呢?”
“被弟子赏赐给路过的毛孩了,他今年给咱家打了不少粮食,赏赐一下是应该的。”
“你怎么变得湿漉漉的?掉水沟里了?”
“没有,是刘据掉水沟里了,弟子怕他淹死,就跳下去捞,沟渠里灌地的水,才到我腰上,他居然能喝好几口水……把他捞上来之后,他又赏赐了我一锭金子!”
霍光说到愤怒处,丢下饭碗,抬手就把一个金饼子拍在桌子上。
“金子居然是咱们家铸造的!”
第一四一章云琅的教育方式()
第一四一章云琅的教育方式
别人家教孩子一般都要求孩子珍惜财富,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给孩子灌输一个好的生活习惯。
云琅教孩子的时候,一般都告诉孩子,钱只是一种工具而已,要善用工具,而不是把工具藏起来,或者积累起来。
因此,在云音跟霍光眼中,金子这东西只不过是一种用处繁多的工具,至于价值,这东西其实没有价值,真正的价值物是粮食,是麻布,是丝绸,是铁,是铜,是工匠制造出来的器物,是可以生长粮食的土地。
刘据用金子来收买霍光……这对霍光来说,就像给牛送笼头一样,这是刘据想用金子拴住他的具体表现。
云氏现在还是铸造一些金子,主要是翻新别人家的金子,经过云氏翻新的那些不太纯的金锭会变得更加不纯,只是外表好看了很多。
作坊其实就是霍光在管理的,每个月他都会经手很多的金子,因此,金子对霍光毫无吸引力。
用金子收买人心这种事霍光经常干,猛地碰到别人用金子收买他,这让他非常的愤怒。
愤怒的孩子饭量一般都会很好,尤其是霍光已经到了长身体的时候,苏稚吃掉皮,剩下的肘子肉,被霍光一个人吃了个精光。
云音想吃,却被父亲严厉的制止了。
霍光多吃肉是因为何愁有已经开始正式教这孩子武技了,每日的消耗很大,多吃肉多长力气是好事,这样还能让霍光豆芽一般的身材变得魁梧。
女孩子就算了,社会对女孩子的要求比男孩子来的高,她们必须要有漂亮的外形,至于武技,并不是第一要素。
想要美丽的外形与高超的武技并重,女孩子就必须付出比男孩子更多的辛苦才成。
不许云音过食,这是何愁有要求的,云琅从很多细节处发现这个老宦官对女人真的是非常的熟悉,也不知道这些经验是怎么得来的,这让云琅对何玉树的身世更加的好奇了。
云琅这样想的时候,何玉树正跪在何愁有居住的山居前不断地叩首。
而留在山居里的何愁有一言不发。
刘据就站在边上看着。
过来许久,何玉树抬头恭恭敬敬的对山居里的何愁有道:“弟子明日再来。”
何愁有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依旧在不疾不徐的吃着云氏仆役送来的饭菜,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
何玉树与刘据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离开了山居,直到拐弯处,何玉树这才叹息一声。
刘据拉扯一下何玉树的衣衫,等何玉树蹲下来与他平视之后问道:“他非常恨你吗?”
何玉树整理一下刘据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衫道:“以前的时候,他说我是他的希望,自从我靠近了皇后之后,他就非常的愤怒,生气。”
“我可以给他很多金子,就像今天给霍光一样,相信他会改变主意。”
何玉树摇头道:“对有些人来说,金子毫无用处。”
“可是霍光那么聪明,他就很喜欢金子,你也看见了,他接到金子的时候很开心。
我假装跌进水渠里的时候,他第一个跳下去救我,看来给他金子算是起作用了。”
何玉树叹口气道:“金子结交的人心不稳当,你能给她金子,别人自然也能给,皇子想要真正收服霍光为伙伴,就要给他无法拒绝的东西。”
“比如呢?”
“那就要看霍光喜欢什么了。”
刘据停下脚步,瞅着山脚下的云氏庄园道:“这里确实有无数的学问存在,这样的庄园不应该属于一个臣子,应该属于皇族才对。“
何玉树笑道:“这个庄园里最珍贵的不是东西,而是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云侯。
皇子喜欢这座庄园的真正原因,就是云琅在这里,当云琅离开了这座庄园,皇子也就不会喜欢这里了。”
“我没有想过夺取这座庄园!”
刘据认真的对何玉树道。
何玉树笑道:“奴婢自然知晓,皇子只想降服这座庄园。”
刘据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很难,陛下至今都没有降服云氏。”
“云氏很听话啊!”
“那是因为陛下是皇帝,云氏必须听话。”
“这难道不是降服吗?”
“不是,不是降服,云氏如今效忠的对象是大汉国,而不是陛下,这对陛下来说问题不大,但是对皇子来说区别就大了,因为,支持皇子不一定对大汉国最好的选择时候,他们就会毫无保留的抛弃皇子,改支持别人。
只有皇子登基了,不论对大汉国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他都支持你,这才是真正的降服。”
刘据有些烦躁的道:“云琅似乎不怎么喜欢我,直到现在我就见了他一次。”
“大家族都是这样的,因为家族大了,他们没必要冒险在皇子地位没有确定的时候就站在皇子这一边。
他们一般会等皇子登基之后,才会表示支持,这样虽然获利不多,不大,却足够安稳。”
“曹氏是支持我的,为什么对我也不冷不热的呢?曹襄为什么就不能说服云琅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