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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要整理的账本很多,曹信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才忙碌完毕。
小小的少年本来眉目就俊秀,因为劳累了很长时间,疲倦中还有精力对所有人露出小脸,这样的小少年又有谁不喜欢呢?
家中的仆妇,仆役们很奇怪,至少跟曹信去宋乔那里之前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
一个个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并且交头接耳,见曹信过来了,就迅速散开。
曹信心中快活的几乎要开花了。
不用猜就知道,饱受张安世璀璨的霍三一定对醉酒的张安世干出了人神共愤的事情。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
当他来到张安世的房门前,只见门窗大开,屏风也被折叠了起来,张安世跟金日磾相拥而眠……最可怕的是两人都没有穿衣服……
曹信的心咯噔一下……事情闹大了!
他都不敢想张安世睡醒之后会是一个怎样的狂暴模样,那时候,羞怒交加的张安世哪里有空去破案,只会将他所有的小师弟一起收拾一顿。
霍三把事情干的很是巧妙,两人的衣衫就丢在一边,像是自己撕扯下来的。
霍三想的太美了,羞怒之下的张安世基本上没有人性,无论如何他也该给两人把短裤穿上!!!!
曹信匆匆的跑进屋子,见两人鼾声如雷,睡得深沉,废了好大力气才帮他们穿好裤头。
见两人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就悄悄地出了门,关上门窗,然后就去吃晚饭了。
云氏的仆役,仆妇们收到了来自霍三最严厉的警告,不许把这事说出去。
张安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金日磾衣衫整齐的坐在门口,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还微微有些失神。
张安世看看自己的,大叫一声,就匆匆的用衣衫裹住了胸口,指着金日磾道:“你撕扯了我的衣服?”
金日磾看他的眼神更加的奇怪了,慢悠悠的道:“我比你先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你搂抱着我,很是用力……”
张安世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头还在,松了一口气道:“抱错了,这事不准说出去!”
金日磾指指门外道:“梁翁就在外边,说是睡醒了就去见云氏少君!”
张安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脸上道:“有人看见了,想灭口都晚了。”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黑色的蝙蝠在院子里上下飞舞吞食昆虫,宋乔的脸色阴沉的就像是锅底,张安世跟金日磾羞愧的跪在宋乔面前无颜以对。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云氏,让宋乔羞怒交加,更别说出事的人是夫君看重的张安世!
她一介女子不好分说这件事,只能命令毛孩,将这两个混账东西拖出去狠狠地打。
面对师娘,张安世更是羞惭的无地自容。
哪怕是被毛孩用鞭子抽的时候,也一声不吭!
太羞耻了,没脸嚎叫啊……
鞭子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却把张安世给打清醒了,因为就在他咬紧牙关忍痛的时候,他发现霍一,霍三,李禹三个小混蛋一人端着一碗冰凉的果肉刨冰趴在窗口看他挨打。
金日磾则闭着眼睛,享受云氏的家法。
对于挨揍这回事,金日磾是没有怨言的,学了云氏的学问,接受人家的惩处是必然的。
挨鞭子的过程,也是张安世思考的过程,面前的这三个死孩子他再熟悉不过了。
仅仅看他们幸灾乐祸还有些骄傲的小眼神,张安世就很容易从中找到自己挨揍的根源了。
瞅瞅身边咬着牙挨揍的金日磾,张安世没有告诉他事情真相的打算。
害他们的是自己的三个小师弟,即便是要揍,也是自己来,不能假于人手。
十鞭子!
云氏已经很久没有人接受这么重的惩罚了。
宋乔想用鞭子告诉张安世,男子就该与女子成一对,而不是两个男子相互爱慕!
十鞭子很快就过去了,云氏的鞭子也不是被人家那种可以把人抽的血肉模糊的鞭子。
这里的鞭子,其实就是一根柔韧性非常好的小青竹,一鞭子下去一道青色的棱子,感觉很不好,却不会把人真正打伤。
挨完鞭子,金日磾连看张安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一瘸一拐的迅速离开云氏,他很担心自己被人传成喜好龙阳……
张安世穿好衣裳,顺手从霍三手里抓过刨冰狠狠地吃了两口,然后轻声道:“你们放心,这十鞭子我一定会加十倍讨回来。”
最老实的李禹手一哆嗦,刨冰碗差点从手里掉了,赶紧抱住碗,却没有回应张安世的话。
“那就没的说了,就是你,李禹,我这人很讲道理,谁让我出丑,我就让他出更大的丑。”
李禹焦急的道:“不是我!”
张安世嘿嘿一笑,往嘴里塞了一大勺刨冰笑眯眯的道:“不是你,是谁?
霍一跟霍三,亦或是曹信?
阿禹,你是一个老实孩子,平日里最说不得假话,来,告诉师兄,是不是霍一,霍三跟曹信他们?”
李禹的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瞅瞅旁边神情紧张的霍一跟霍三,最后咬着牙悲壮的道:“是我干的!”
张安世大笑着将手里的刨冰碗丢掉,一把提起霍三的脖领子喷吐着口沫用最狰狞的模样冲着霍三吼道:“一猜就是你的主意。”
霍三被张安世提在手里,并不惊慌,而是淡淡的道:“证据呢?
我们西北理工最讲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无权处罚我!
你刚才套李禹的话算不得证据,我要实打实能证明是我干了这件事的证据!”
第五十二章平安的代价()
第五十二章平安的代价
很多,很多很多年了……西北地从未像现在这般平安过……
麦子已经吐穗了,糜子已经成熟了,谷子也结穗了地里的豆荚已经开吃了,一切都预示着今年会有一个不错的收成。
让河西四郡的人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山里的土匪,草原上的马贼,以及凶恶的头人们都表现的非常克制。
往年的这个时候,不论是土匪,还是马贼,亦或是头人,都已经开始活跃了。
土地里的庄稼虽然是羌人自己的,然而,最终说了算的却是土匪,马贼跟头人。
在羌人的记忆中,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就是土匪,马贼跟头人。
现在不是了。
马贼们正在修路,土匪们也在修路,至于头人,他们需要为修路的人支应大笔的粮草。
云琅统带着大军从北向南横扫过来,他们不放过任何一处山寨,也不放过任何一个马贼,更不能容忍那些修建个土围子将一些羌人圈起来就说自己是头人的人。
这样的活计,卫将军衙门干起来非常的顺手,他们在关中就干过一次,这一次,效率更高,麻烦更少。
所有的豪强都在云琅的打击之列,他甚至准备把这样的行动立为永例——每隔三五年就来一次。
此地民风彪悍,就需要更加强有力的律法来约束。
霍去病是孤独的,云琅看到霍去病一人骑着马在旷野上来回奔驰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样的人或许就该在胜利的那一刻死去。
一旦没了战争,对他来说,剩余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意义。
曹襄也走了,走的时候瘦了很多,至少大肚腩不见了。
此时此刻,云琅是幸福的。
向后看,有他最强有力的兄弟在护卫他的后路。
向前看,有他最贴心的兄弟在为他斡旋。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治理好河西四郡。
云琅以每日二十里的行军速度向武威进发,大军每日行走二十里地是定数,也就是说,那些修路的劳役们,每日都需要修好二十里路。
这是一道死命令,修不好,只有死路一条。
以前的时候,当修路的主力还是大汉劳役的时候,云琅并没有下达这样残暴的军令。
自从他手里有了更多的马贼,土匪,以及不法头人之后,就开始有了这样的军令。
这非常的公平,这些人趴在羌人百姓身上吸血多年,现在该是反哺羌人百姓的时候了。
云琅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路修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压榨干这些人所有的利用价值。
所以,这条路被很多人称之为——血肉之路!
很多年后,凡是行走在这条大陆上的人,都会唱一首悲凉的歌谣。
同样喜欢唱悲凉歌谣的人还有李广利。
太宰李息的军令直到现在都没有撤销,所以,他至今不能进入玉门关。
皇帝需要的汗血马他没有弄到一匹……
他只好带着自己的不良人军队,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荒原上流浪。
现如今,他们成了大汉国最熟悉西域的一支军队。
从他们送来的军报中云琅得知,他们最远已经抵达了那个大夏国,并且与大夏国的军队打了两场,劫掠了两座城池。
云琅认为这非常的合理,大汉帝国必须有一支游弋在外的军队,向西域的胡人们宣示大汉帝国的存在。
云琅的奏折获得了皇帝的赞同,于是,李广利想要凯旋回家的梦想只好无限期的向后拖延。
李陵的大军离开了蓝氏城,终于向身毒人举起了屠刀,大月氏人以及西域的仆从军们成了她的先锋。
就算没有谢宁的消息,云琅也能想象到刘陵现在是如何的威风。
近两百万人,如同蝗虫一般进入到身毒境内,对那个国度来说绝对是一场浩劫。
东西方的碰撞迟早会到来……云琅希望先由匈奴人来试探一下。
他甚至有些期待与刘陵再次会面,那时候的刘陵相比早就没了现在这样的小家子气,该成为一位伟大的女皇了。
在原来的历史进程中,匈奴人依旧在西迁,迫使害怕匈奴人的大月氏人入侵了身毒,继而在身毒北部建立了强大的贵霜帝国。
在这之后,大夏希腊人,塞人,以及安息人也纷纷进入了这个富饶的地方,从此,让这个古老的种族分崩离析,再也没有建立起真正的统一国度。
乱世很适合刘陵这样的野心家建功立业。
与之相对应的是——大汉帝国已经完成了在东方的拓展。
云琅完全可以期望,在接下来的百年内,大汉帝国会迅速的成为一个强大的让人不敢仰望的光辉存在。
脚下的路依旧在向南延伸,每天都有二十里的进度,对于这一点,云琅非常的满意。
只是经常有大规模的奴隶暴动,这让他有些心烦。
好在,有李陵,李勇,李绅等人压制,每一次奴隶暴动之后都会在短时间内平息下来。
这样也造成了另外一个不好的结果,那就是捕捉来的土匪,马贼,以及恶劣头人的数量在不断地减少,并不能完美的完成云琅最初的计划——即道路修建完毕,这些人也损耗殆尽!
所有民族对另外一个民族的统治都是从杀戮开始的,且没有一个例外。
云琅在执行有选择的杀戮,无论在何时,土匪,马贼,恶劣头人都只是羌人庞大人口中的一小撮。
只要保护好大部分老实的百姓,对于这些小部分渣滓,羌人们对他们的去留并不在意。
而地方上没有了强人,正好适合大汉帝国的官吏进驻,最终完成对羌人的统治与同化。
云琅在河西四郡的政策两极分化的厉害,一方面铲除掉地方豪强之后,羌人百姓的负担在急剧的下降,在缴纳过高额的官府赋税之后,剩余的东西全部归自己,且不用担心有人来抢劫。
即便云琅在河西四郡执行的是三税一的政策,河西四郡的羌人依旧欢迎。
在这之前,羌人从来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该缴纳多少东西给头人,马贼以及土匪。
有了秩序的地方慢慢就会平静下来,随着羌人逐渐归化,云琅相信,这些人日后缴纳的赋税将会与汉人看齐——即十税一。
这需要一个过程,任何奖赏都要基于羌人自己的变化,毫无节制的将好处给羌人,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天生就该享受这些好处,从而不愿意起归化之心。
霍光杀了吴彤!
云琅觉得霍光过于小心了,应该将长史姜环一起杀掉,如今的河西四郡,用不着有别的声音存在,在河西四郡即将迎来大发展时期,这一点非常的重要。
至于刘据……云琅觉得他会成为大汉国的君王。
不是因为他们这群勋贵不同意,而是皇帝刘彻自己就有很大的不同意见。
他认为自己还年轻,有的是精力来治理国家,还不需要一个时时刻刻提醒他迟早有一天会老去的太子存在。
刘彻把自己的皇权看的比命还重要,哪里会轻易地交割出去?
基于这一点,不论刘据是愚蠢还是聪慧,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让刘彻满意的太子。
除非——他今年只有一两岁!
张掖郡近在眼前!
云琅纵马穿行在大片,大片的农田里,并不理会那些惊慌的羌人农夫。
这里的人总算是开窍了一点,至少懂得了平整土地,至少知道了开沟灌溉,至少懂得了给土地积肥。
别看这只是很小的一点进步,对于河西四郡的羌人来说,这是翻天覆地般的改变。
“明年,沿着弱水两岸,还会有两万亩水浇地开发出来,张掖郡的迁居之民,也会沿着弱水两岸布置,今年,安置五万移民已经是张掖郡的极限了。”
张掖刺史陈爽不敢过于靠近云琅,见牧守在地头停下战马,就连忙拱手禀报。
云琅笑道:“葛川先生过谦了,张掖郡能有现在这样的农田规模说实话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回头会有表彰文书上奏陛下,葛川先生的功绩,本官没有忘记。”
陈爽连连谢过,又轻声道:“听说朝堂上对君侯在河西施行的政策不满?”
云琅点头道:“确实有一些卑鄙小人认为我在河西施行的是暴政。”
陈爽叹口气道:“他们身在长安膏腴之地,如何能知晓我等在蛮荒之地施政的艰难。
若是没有我汉人移民加入,下官决计不敢在张掖郡推行新农业计划。
如果我们不能彻底羁縻住羌人,这样做无异于资敌。”
云琅笑道:“葛川先生尽管放心,我们既然要把河西四郡彻底的纳入版图,自然就不会轻易地放弃。
羌人是最适合归化成汉人的种族,只要我们时时注意莫要让羌人群中出现强人,两代之后,此地将不会再有什么羌人一说了。”
陈爽笑道:“诚如君侯所言,下官已经在汉人中招纳敢战之士,一旦张掖军司马府组成,下官就可高枕无忧。”
云琅大笑道:“离开长安,诸公都是提着脑袋在为君分忧,牧守,牧守,没有牧羊犬跟鞭子如何牧守?
葛川先生尽管在张掖郡成立军司马府,不仅仅张掖郡要成立军司马府,河西四郡都应该成立,而且应该是重中之重!”
陈爽见四下无人,就低声道:“是否要上报太尉府?”
云琅看了陈爽一眼道:“军司马当由太尉府派遣!”
陈爽连连点头道:“如此,下官这就起草文书,上报太尉府,请太尉决断!”
第五十三章孔明师伯的孔明灯()
第五十三章孔明师伯的孔明灯
军中是云琅的天下,官府这一边就不是了。
陈爽乃是堂邑侯陈婴的后裔,也就是说,陈爽最大的靠山其实就是长门宫阿娇。
在云琅对司马相如就任张掖郡刺史不满意之后,原本的武威郡刺史陈爽就变成了张掖郡刺史,而张掖郡刺史司马相如就变成了武威郡刺史。
这样的安排里自然有刘彻的恶趣味,总之一句话,司马相如不能离开河西!
陈爽算是一位称职的刺史,在他接任张掖郡刺史之后,严格按照云琅的命令,大力修建道路,不仅仅完成了张掖道酒泉郡的一半道路,也完成了张掖郡到武威郡的一半道路。
在完成修路的同时,还修建了六十里长的水渠,修整了五万亩农田,而农田甚至已经长出了第一茬粮食。
这样的人却心思不纯,明里暗里的希望云琅可以自立门户。
这样的人云琅见多了。
没一个是好人!
他们喜欢在权贵间挑起战争,然后趁机捞取好处。
云琅的职位够高,爵位够大,身边围绕的权贵力量也足够,这样的人,最好的结果就是走上与皇权对立的道路。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都能抢先分得一杯羹!
毕竟,勋贵资源是有限的。
所以,这样的游戏在勋贵中被使用的经久不衰。
看破不能说破,这也是勋贵间早就形成的默契,指望勋贵们守望相助,那就太愚蠢了。
所以,云琅能做的,就是一笑了之。
武威郡直到目前仅仅修建了不足二十七里的道路,据说全是武威刺史司马相如带着家仆修建的。
除过修路,武威郡的其余公务,姜环完成的很好,开垦了多达十六万亩的农田,修建了一百余里的水渠,最重要的是修建了两万三千多间窝棚。
为安置移民做了很大的贡献。
表面看起来似乎不错,实际上,姜环在认真的完成皇帝给的任务,对于云琅分派的活计视而不见。
这明显是一种找死的行为,而且还是最愚蠢的一种,哪怕是太子刘据,也不敢对云琅如此不敬!
这让云琅觉得非常有趣。
霍光也觉得非常有趣!
随着师傅距离武威郡越来越近,姜环越来越焦急。
此时再想修路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了。
于是,在某一个夜晚,姜环把长史大印悬挂在长史府大堂上,整个长史府的人在一夜间消失无踪。
霍光没有派人去拦截,更没有派人去追赶,只是写了一封文书派人送去了长安。
姜环跑了,修路的责任就落在了司马相如这个刺史身上。
这是司马相如所没有料到的。
霍光再一次关闭了姑臧城,任由司马相如在外边如何哀求也不肯开门。
既然他们愿意在河西之地鼓捣出一些麻烦,那么,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责任。
姜环挂印逃跑,估计也逃不出多远,绣衣使者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