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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点点头道:“很厉害!梵天和毗湿奴争夺最高神的时候啊,湿婆神的林伽突然出现了,看不见顶端,也看不见根部。
于是这两个神想看看湿婆神的林伽到底有多长,就一个化作天鹅向上飞,一个化作野猪向下跑,整整跑了,飞了一千年都没有看到尽头……”
赵周疑惑的道:“什么是林伽?武器吗?”
云琅满含深意的瞅瞅赵周的胯下。
赵周打了一个哆嗦,将双手插进宽大的袍袖里点点头道:“确实壮观!”
过了片刻,赵周又道:“既然有伽,那么,瑜字又该如何解释呢?”
云琅漠然的瞅瞅赵周的眼睛,不做声。
虽然没有解释,赵周还是了然于胸,他身为刘彻的丞相,日子过的很凄惨,整日里就靠看刘彻脸色活人呢,有些话不用说透,他也能揣摩出个一二来。
“陛下端坐莲花台,观瑜伽天女演舞,这又是哪一桩?”
“身毒人将男子之器又喻为金刚杵……”
“那么,莲花……”
云琅点点头,赵周长吁了一口气道:“如此行为可得长生?”
云琅皱眉道:“你若旦旦而伐,是个什么结果?”
赵周想了一下道:“恐怕不得永年。”
话说完,两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此时,木台上的瑜伽天女正双手合十高举,身体如同风中的树木,缓缓摇晃……
云琅跟赵周之间的谈话听到的人很多,却没有人有太大的反应,之是看那些瑜伽天女的眼神变得更加贪婪,眼光更加的炽热。
“只可惜陛下此次东行,东宫没有跟来,否则,现在就可以向郭解下订单了。”
合骑侯公孙敖喟叹一声,话语中有无数遗憾之意。
“现在修书一封给郭解,谅他也不敢怠慢!”
大行令李息对这事也非常的热心。
以前的时候,这些人跟云琅多少有些怨隙,这些年因为皇帝太过强势,所以,大家都不在乎以前的那点小事了。
公孙敖过寿,云氏送去了重礼,云氏长子云哲代替远在凉州的父亲登门祝寿,宾客相得。
李息的儿子犯了重罪,还是经过云氏请动了阿娇贵人,才将祸事平息。
总体上来说,如今的这些重臣,基本上没有了内斗的心思,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放在了皇帝的身上。
刘彻自己知晓自己目前的处境,连续重拳改革之后,他知晓自己的臣子快要把自己当成寇仇来看待了。
可是呢,财富,名誉,权力的本身就具有强烈的排他性,持续不断地竞争又会让世界陷入动荡。
刘彻很希望自己的臣子们能够满足于现在拥有的一切,然而,他又知道,人类追求成功的欲望永远没有止境,贪婪之心永远满足的时候。
所以,只能用重压让臣子们保持对他的敬畏之心。
满天下,在财富,名誉,权力一道上能成功的人只有刘彻一人。
当刘彻自己达到顶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感到孤独了,这种成功的自我意义毕竟与他的生命长度相比来说,是不匹配的。
一旦生命结束,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烟云。
这个时候,刘彻就开始自觉不自觉的开始追求长生之道。
云琅给他关上了多少扇长生之门,他就会打开多少,哪怕是荒谬的,不靠谱的,他也如获至宝。
云琅不记得婆罗门教有记录长生的法门,他只记得,婆罗门教一直在告诉富贵人家活在当世,告诉贫苦奴隶们追求来世。
“婆罗门教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霍去病不愿意让云琅落下一个胡说八道的名声。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婆罗门典籍上记载的东西,是他们崇信的东西。”
曹襄指指自己的胯下道:“他们崇拜这个?”
云琅面无表情的道:“这叫生殖崇拜,很多宗教都有,越是原始的宗教,越是崇信。”
曹襄满脸陶醉的道:“你说,我要是当诸邑公主的送亲使者如何?”
霍去病道:“诸邑现在恐怕都走到敦煌了。”
曹襄不以为意的道:“苏武当送亲使者不足以彰显诸邑的尊贵。”
云琅拍着脑门道:“你真的要为了几个瑜伽天女跑好几万里路吗?”
曹襄看看排队离开的瑜伽天女狠狠地点头道:“值得!”
三人说了很多废话,直到云哲回来了,三人才开始讨论泰山封禅的事情。
济水变得平缓,木桥也在架设中,估计到明天就能渡过济水直奔泰山。
吃晚饭的时候,云哲似乎很饿,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米饭,这才有机会吃几口菜。
“中午没有饭吃。”
云哲见父亲在看他,连忙解释了一下。
“陛下在干什么?”
“打坐,据说这样可以进入一个新的生命层次。”
“你不吃饭在干什么?”
“陪陛下打坐,睡了一觉,忘记吃午饭了。”
“皇后呢?”
云哲停下手里的筷子道:“我很久没有在陛下那里见到皇后了,也没有见到别的嫔妃。
进进出出的都是那些味道很重的瑜伽天女。”
“哦,今日耶耶就给陛下上本,就说你要传承我云氏绝学,这段时间不能伺候陛下了。”
云哲点点头,继续抓着他喜欢的猪骨头啃了起来。
第一五九章母亲啊,母亲()
第一五九章母亲啊,母亲
过了济水之后,一路上就没有怪事发生了。
没有人偷袭皇帝,也没有人偷袭勋贵,世界平安的让人怀疑。
绣衣使者们如同一群群受惊的驴子,张牙舞爪的在队伍中巡梭,只要有人稍微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就会被捉去盘问。
一旦走到了这个步骤,平安回来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看似热闹的队伍没有半分生气,到了晚上,就会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自从亲眼见到了董仲舒被人袭击的模样后,云氏的马车就被一种叫做武刚车的东西给围住了。
被围住的不仅仅是云琅的马车,还有曹襄跟霍去病的马车。
这种武刚车出自卫青之手,他昔日在草原上跟匈奴作战的时候就用了大量的这种车子。
这种车子只有一个坚固的车板,左右有铁环,扎营的时候只要将铁环连接起来,就立刻成了一座车城。
这是皇帝中军的标准配置,卫青将配属给自己的武刚车全部给了云琅,曹襄跟霍去病。
接连不断的遇袭,给了卫青很大的压力,他笔直的脊梁已经不再挺拔,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云琅要给他看病,被卫青拒绝了,勉强挺起腰板,走几步路之后,腰身就会逐渐变佝偻下去。
“亚父最喜欢苏稚烂漫的性格,如果她在,亚父或许不会拒绝看病。”
曹襄的心情一点都不好。
“六天前,我已经派人去接苏稚了,日夜赶路的话,等我们抵达泰山,苏稚就会带药过来。”
“舅舅的心情不好,什么药物都没作用啊。”
霍去病烤着火,心情更加的恶劣。
曹襄无奈的摊开手对云琅道:“我越发的不明白母亲了,年纪大了为什么更加的执着了?”
云琅叹口气道:“多年以来,母亲都是手握大权的人,她已经习惯性的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大汉帝国了。
现如今,母亲手中的权柄已经被陛下剥夺光了,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何能在空寂的院落里等着老死呢。
很多时候,我们三人也有错。
母亲看着我们三人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却跟她不是一条心,心中难免会失落。
我们不停她的,她就想找一个听她话的人。
所以啊,这才不遗余力的帮助刘据,甚至不惜弄险。”
“我们没法子跟母亲一条心,我不甘心将我为之奋斗了半生的曹氏无条件的献给刘氏,刘氏已经足够强大了,曹氏即便是奉献了,也只是让刘氏更加强大而已。
你云氏也一样,你太听母亲的话了,将钱庄献给刘氏我是不满的,只是没法子说出口就是了。
这些年来,你知道我亲手斩断了曹氏多少利益吗?你知道我亲手掐断了曹氏多少发展的好苗头吗?
你知道我把多少优秀的曹氏子弟改名换姓让他们离开曹氏自由发展吗?
我们做到了这个地步,母亲为什么还不满意?
非要我改姓刘她才满意吗?”
曹襄低低的咆哮声在车厢里回荡,他的面目狰狞,双手痉挛,抽成了鸡爪状,看的出来,他非常的痛苦。
“我总要给我的孩子留下点什么吧?至少要让他们有安身立命之所吧?
至少要让他们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有抵挡两下的力量吧?
阿琅,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吗?
以前,母亲捏我的手,我只当是我们母子间的一个小游戏,现在不了,她再捏我手的时候,我会拒绝。”
霍去病低声道:“我跟陛下说过很多遍,我想把家搬去马邑这个地方,每次都被陛下拒绝,舅母也不允许我离开长安,他们需要我留在长安,生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随时随地可以看见我……我很不喜欢……我只是想去马邑这种无拘无束的地方骑马而已……
乌骓马再不骑乘,它就跑不动了。”
云琅低声道:“我也很久没有去给母亲请安了。”
曹襄冷笑一声道:“去了说什么?只要一说话就是朝政,只要一说话就是怨隙……
我想跟他说曹信长大了,想跟她说当利的霸道,想跟她说陛下的冷漠这些家事,想让她安慰我一下,没想跟她说刘据的无能,也没想跟她说朝政的变幻,更没想跟她说什么官员的变动。
刘据上位了对我曹氏真的是最有利益的选择吗?
不见得吧,那孩子无情无义,翻脸就不认人,我以前帮他多少?他可曾感恩过?
他只是认为我跟他有亲,天生就该帮他,而且是毫无保留的全身心投入的去帮他。
他不知道我曹氏原本就是大汉勋贵,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自尊,我们的权势,富贵不是皇帝赐予的,而是我们列祖列宗用血,用汗,用命挣来的。”
大太阳底下说这种不忠不孝的话,并没有引来雷劈……曹襄发泄过后就像一滩烂泥一般倒在锦榻上,无力地挥挥手道:“我不管了,我是没退路了,陛下已经开始在平阳县任命县令了,再退让下去,曹氏的根本之地就要丢了。”
云琅,霍去病都没有说话,云琅的永安县早就有县令了,霍去病不耐烦封地上有官员,就主动把封地换成了马邑。
曹襄的封地平阳县跟云琅的永安县,霍去病的邓州有天壤之别,平阳县对曹襄来说不仅仅是封地,更是老家,他曹氏的祖宗就生活在这里,平阳县的百姓受曹氏庇护多年,也听命于曹氏多年,人们已经习惯不纳税,不纳粮,遇到纠纷找曹氏评判。
现在曹氏在平阳县猛然间不再是掌控者了,曹襄难以接受,曹氏子弟也难以接受。
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个时候长平再一次站在刘氏宗族的立场上说话了,就让曹襄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长平的儿子!
云琅沉默良久之后道:“如果我们彻底交出永安县,能否保住你的平阳县?”
曹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坐起身子指着云琅的鼻子道:“你对我舅舅的为人一无所知!”
云琅痛苦的摇摇头道:“多少知道一点。”
“你知道个屁啊!
你以为我舅舅是一个小孩子?你以为我舅舅会作选择?
你彻底放弃永安县,我舅舅会一口吞下,然后继续谋算平阳县。
不仅仅如此,你一旦放弃了永安县,就给所有的关内侯开了一个恶劣的头。
我舅舅会用你来做例子,威逼所有关内侯交出封地,到时候啊,没人敢恨我舅舅,只会恨你!
我舅舅到时候不但收回了封地,还将你孤立起来了,一石二鸟的事情我舅舅最喜欢了。”
“我只是不想跟母亲闹翻!”
“哈哈哈……”曹襄笑的如同老鸹一般,手指头颤抖的指着云琅胡乱点动。
“母亲?母亲?你知不知道母亲不是一个普通女子啊?
她是大汉国的长公主——!!!!!
她从生下来就在权衡利弊的世界里长大,所以,她考虑事情的时候永远都是利益当先!
这不是她无情,而是她早就习惯了,你知不知道,在我小的时候母亲就教导我——为了更大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哪怕是有一天我因为利益出卖了她,只要实实在在的利益落到实处,她即便是被坑死了,也会含笑九泉!
哈哈哈……
利益永远都是相对的,我可以出卖她,她为了利益也可以出卖我!
这就是我从她教我的那句话里品味出来的延伸含义!!!
我们要是死了,她一定会肝肠寸断的……这一点我不怀疑,你也别怀疑。
可是,肝肠寸断归肝肠寸断,利用出卖归利用出卖,该出手的时候她不会犹豫。
只要利益足够大,她在弄死我们之后痛苦的无法自抑,自杀殉葬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啊……阿琅,真的别以为母亲会一生一世保护我们。
一生一世保护孩子的母亲很多,唯独不包括皇家的长公主!!!”
第一六零章讲道理啊()
第一六零章讲道理啊
云哲的字写得很是规整,横平竖直一丝不苟。
写隶书就该有写隶书的样子,这孩子的隶书书法跟别人写的隶书还是有很大不同。
隐隐有些宋体字的模样。
云琅的字体就偏向于宋体字,他儿子的字体中也完美的表现出来的这种神韵。
他跟着刘彻学习了很久
汉乡第一六零章讲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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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该死的不死啊()
第一六一章该死的不死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然后,云琅就被撵出了行宫。
他没有半分的气馁,反而笑容满面。
刘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恶劣,生怕表露出真实的感情之后,会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
云琅没有学过帝王术,不过,他认为,这就是皇帝的驭下之道吧。
郡县制云琅是支持的,虽然这样做不符合云琅这个大贵族的利益。
不过呢,这却是历史大潮。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者生,逆者亡这句话云琅是清楚的,云氏不准备成为牺牲者。
曹襄也只是咆哮几声,他的反抗也是极为无力地,平阳县迟早会变成大汉国的一个县,这一点毋庸置疑。
曹氏或许还能拿到平阳县的物产,想要平阳县的执法权,立法权,纯粹属于白日做梦。
很早以前云琅就放弃了对永安县的管辖,一个个世家大族如果有了自己的大本营之后,最大的方便之处就是方便造反。
诸侯王就是这么干的。
自从大汉国建国以来,造反次数最多,为祸最烈的全是诸侯王造反。
百姓造反,一般只要出一支几百人的正规军就能平灭。
什么,恒天王,狼神王……之类的家伙霍去病弄死过很多,这样的造反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至于诸侯王造反……比如八王之乱,就差点颠覆了皇帝的统治。
这样的矛盾其实是刘邦自己制造的。
站在他的角度,不管是哪个诸侯王登上了皇位,都是他刘氏子孙,祖庙中祭祀的对象依旧是他。
站在皇帝的立场,就不同了,任何对他地位有威胁的人,都是他的生死大敌。
云琅同意郡县制,甚至同意取消自己的封地,这对皇帝来说就是最大的支持。
所以,虽然皇帝在冲着云琅咆哮,恨不得一刀砍死他,但是,在心里,他是欣慰的。
云琅唯一的要求是不要这么急,不要用武力,给所有人一些时间,让郡县制在不知不觉中完成。
云琅表述的这一点意见,让刘彻的心里暖洋洋的。
毕竟,一个侯爵愿意放弃自己的封地,这本身就是对他这个皇帝最大的支持,最大的牺牲。
云琅不想让曹襄成为众矢之的,不想让曹襄因为社会的进步彻底的走到皇帝的对立面,这样做是自取灭亡。
云氏放弃了永安县,却大力经营凉州,就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个更加隐蔽的大本营。
这些年下来,凉州即便是没有真正属于云氏,其余的勋贵们在进入凉州之前都会询问一下云琅的意见。
曹氏也是如此!
曹襄也很清楚没人能阻止刘彻收回封地的决心,所以,早早地将家族分散开来,其中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沛郡!
现在之所以难受,仅仅是因为感情这一关过不去,觉得丢掉了平阳县就对不起曹氏的列祖列宗。
跟难过的是,母亲在这件事上没有站在他这一边,而是站在了皇族一方。
痛苦的人注定还要继续痛苦下去,因为他放不开已经得到的东西。
云琅少年时期就学会了放弃,比如久慕不得的亲情,以及无所谓的爱情。
来到大汉国之后,有了自己的家,一颗冰冷的心才开始慢慢的复苏,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不敢奢望自己能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没有过高的期望,便不会有太深沉的失望。
回到自家的帐篷,儿子跟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耶耶,你去了陛下那里?”
云琅低头闻闻自己的衣衫,那里有很浓重的檀香味道。
“这是用来遮掩那些女人身上的臭味的,您千万莫要靠近那些女人,她们太臭了。”
云琅无声的笑了,探手捏捏儿子的脸蛋道:“以后跟耶耶说话就直接说,耶耶没有看上那些身毒国来的臭女人。
另外,人家也不是很臭,是你故意在夸大。
最重要的一点呢,咱们家不会有异族人!”
“可是,金日跟狗叔叔的老婆都是异族人。”
“金日是我的学生,你狗叔叔的两个老婆是汉人!”
听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