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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顿从未想过，他自认为很熟悉的圣光之力，居然能够以如此奥妙，如此美丽的形式呈现。
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虽然自己面前仅仅只是一个圣光的剪影，却美丽到仿佛用任何言语去形容都是对祂的侮辱。
“拉法叶。。。”
林顿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不会错——这应该就是《光明圣典》中那个“一切美的化身”，权天使们的君主，在光明神帕伦克尔的神国中司掌启智与治愈之责的六大天使长之一——“光颜天使”拉法叶残余在主物质位面的力量。
下一瞬，六翼天使的圣光剪影面对着林顿，扇动了一下翅膀。
十数根璀璨绚烂的羽毛从六片羽翼上散落飞舞，仿佛蕴含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这些羽毛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全部向林顿的身体汇聚而去。
看着羽毛向自己飘来，林顿心中却并没有升起一丝一毫想要躲避的心态，反而整个心神都莫名地被感动和欣慰的情绪所填满，两行热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流下。
接着，羽毛先后触碰到林顿身体，荡漾起水波般的涟漪后，便毫无阻碍地直接融入了进去。
“呃！”
林顿猛地打了个激灵，眼前陡然绽放开了一道令他目眩神驰的七彩光晕。
光晕之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重量，渐渐地，耳边有纯净的圣咏声响起，从小到大，带着一种渺远悠扬的感觉，仿佛在亘古之时便已经响起，听起来就让人心中升起幸福的情绪。
而林顿的意识也仿佛在至高的喜悦和满足感中不断上升，上升。。。
在这道光明的尽头，林顿终于看到了天堂山的虚影。
那一刻，林顿发现教科书上对天堂山的描述是如此苍白。
它一共分为七层神域，一到五层每层都有不同的美好景象，有圣灵虔诚地吟唱着赞美诗，有天使欢快地舞蹈，散发着无比欢乐和安详的氛围，而在第六层之上，则是六只光影闪烁不定的炽天使，他们膜拜着最顶端第七层那仿佛涵盖了一切规则，凌驾于万事万物之上的，今在，昔在，永在的光芒。
下一刻，天堂山的大门打开，里面无数美好的景象仿佛在一瞬间从眼前掠过，足以令任何一个光明信徒心驰神往。
林顿看到无数圣灵与小天使们向自己飞来，并在自己身边环绕着，向自己伸出手，仿佛在欢迎他进入这没有黑暗，没有痛苦，永生而至福的国度。
“。。。这就是，神的国度。。。”
林顿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向往之色，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从那些羽毛融入自己体内后，就连自己的灵魂伤势也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渐渐痊愈着！
然而这时，林顿额头上突然隐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圣书体十字架的印记，绽放出一道如同晨曦般柔和的光芒。
这道光芒并不强大，甚至被周围无穷无尽的圣光所掩盖，稍稍闪烁了一下便再次消失。
但与此同时，林顿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深处如同被针扎一般地，猛地刺痛了一下。
这种疼痛并不剧烈，却十分熟悉——这与自己每次灵魂伤势发作时的痛楚完全一样！
仿佛从一个美丽的梦境中转醒一般，林顿打了个激灵，意识从有些浑浑噩噩的状态猛然回过神来。
“对，刚才那种熟悉的气息。。。好像是安其罗老师这段时间治疗我的时候。。。”
环绕在耳边的圣咏声音量越来越小，眼前的天堂山，以及周围的天使，圣灵的虚影也开始渐渐变淡，林顿心中那种感动、满足与神往的情绪也慢慢消失。
“叮——”
“光明圣杯·炽天使之血（稀释）能量吸收完毕，吸收率：79％，获得神性点数：2。5，扣除50％，宿主获得1。25自由神性点数。”
“宿主获得经验值58000，灵魂伤势修复度＋2。5％，神圣亲和度＋3。4％。”
“宿主获得增益状态‘光颜天使之祝福’，临时属性：精神＋6，感知＋10，神圣控制力提高约5。7％（持续时间：480小时）。”
“恭喜宿主升到了等级36。。。”
第四百二十一章 疑虑（）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让林顿稍稍有些恍惚。
直接获得了让自己升了一级的经验值，以及效果足以持续二十天的临时buff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得到神性？！
“吸收了圣杯和炽天使之血的力量么。。。？”
林顿心中回忆起系统方才的提示，激荡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
根据《天阶序论》中的说法，天使这种生物是被光明神帕伦克尔所创造出来的“特殊的孩子”，祂们“生而神圣”，身上自带着光明神的神性，越高阶的天使，其身上的光明神性便越多，力量也就越强。
但因为天使是神的造物，身上的神性也是光明神帕伦克尔的赐予，因此即使拥有接近甚至媲美神灵的实力，也永远不可能点燃神火，取得神格，成为真正的神祗，甚至连这种想法都不可能会有。
与教宗这个“光明神在地上的代言人”一般，天使们无论等阶高低，归根到底也不过只是光明神的“神仆”罢了。
这样的话，作为同时拥有炽天使与智天使位阶的大天使长拉法叶的血，里面会含有少量的神性，被自己那个似乎非常渴求神性的系统给吸收掉，应该也很正常吧。。。
“也就是说，这些神性实际上是属于光明神帕伦克尔的吗。。。。难怪吸收率好像比之前在副本中那次要高不少。。。是我自身的属性。。。或者系统的‘属性’与光明神性更加相符的缘故？”
“但是，系统可是有‘暗影牧师’这个选项存在的啊。。。”
“除此之外，刚才我在触碰到那些‘羽毛’时，似乎情绪和意识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当时的感觉，虽然感受到的都是天堂上的美好以及满足喜乐的情绪，但此刻的林顿心里却泛起难以抑制的阵阵凉意。
那是一种精神幻境吗？还是与之类似的能够影响圣职者情绪的力量？
另外，为何一直以来，都会在自己陷入精神异常状态时跑出来进行干预的系统，这次却没有什么反应？
是系统的力量弱于圣杯与炽天使圣血的力量，还是说。。。
“系统并不认为那是一种‘异常状态’。。。？”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问题可就大了啊。。。”
想到这里，林顿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然而，即使向系统发问，此刻这该死的系统也一如往常地当起了哑巴，让林顿恨得有些牙痒痒——他已经发现了，凡是询问类似这种与系统自身有关的事情，系统绝大多数时刻都会保持沉默。
不得已，林顿只好自己琢磨。
“方才，似乎是疑似‘拉法叶’圣血的力量与安其罗老师留在我体内压制灵魂伤势的圣力发生了某种反应，让我的灵魂感受到一丝刺痛，从而打断了那种目眩神迷的状态，从而回复了清醒。”
“那么，如果刚才我的意识就那样‘沉迷’进去的话，究竟会对我造成怎样的影响？”
虽然这种情况并未发生，但林顿本能地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另外，安其罗力量的介入，究竟是巧合，还是安其罗故意为之？
“难道，安其罗老师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今天这种情况，才。。。”
想到这里，林顿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当初我从圣托纳尔回来，在被本笃十二世召见时，教宗老头似乎就主动提出，要用光明圣杯配合数位圣徒，让我领受一次什么‘圣体圣事’，彻底治疗灵魂上的伤势。。。”
“但是因为安其罗老师坚持表示他会想办法治疗自己的弟子，无须那样劳师动众，最后才并没有施行。。。”
“刚才系统提示，我的灵魂伤势确实获得了些微的愈合，这说明光明圣杯确实有治愈我的灵魂伤势的能力！”
那么，安其罗老师他为什么会阻挠呢？
“圣体圣事”究竟是什么？与刚才的那种体验有关系吗。。。？
虽然这次弥撒自己似乎从中获得了一些好处，但林顿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情绪，反倒心中被种种忧虑所填满。
。。。。。。。。
覆盖了整个大厅的金色圣光终于渐渐退去，林顿发现，圣女伊蕾诺不知何时，已经将光明圣杯放回了圣坛上，重新跪在了圣坛前，但之前她身上那种虹霓般的光晕已经变得稀薄到几不可见，还带着一丝稚气的美丽侧脸看上去似乎也非常疲惫。
这让她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感减弱了一些，比起之前似乎多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气息。
而刚刚仿佛容纳着无穷无尽的圣光源泉的光明圣杯此刻光芒完全敛去，变得黯淡无光，反倒是吸纳周围光元素的速度比起仪式之前要快了至少数倍，就如同一个无底的漩涡一般。
林顿环顾四周，发现相比自己，站在圣坛上的圣职者们都已经清醒过来，不过大多数眼中似乎还残留着欣喜、感动和虔诚的情绪，不少人的眼角似乎都能看到晶莹的泪光，甚至有几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在了地上。
“他们似乎比我清醒得要早一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我一样，看到六翼天使虚影和天堂山之类的景象？”
此刻，除了安其罗之外，圣坛上的所有圣职者们身上都凝聚着一层淡金色的圣光，如同荡漾的水波一般在全身流转。
这圣光很明显带有与光明圣杯十分类似的气息，但每个人身上的圣光亮度稍稍有些不太一样。
越是低阶位的圣职者，身上的圣光越是暗淡，而高阶圣职者则要更加明亮一些，因此，一排圣职者按照阶位高低，大致排出了一个由浓到淡的色阶。
但这条渐变的“色带”里，显然有几个不太和谐的存在。
“。。。。。。。”
林顿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流淌的金色圣光十分明亮，甚至比那些大主教们身上的光芒还要亮一些，让一旁身上只有一层浅淡光芒的埃里克脸色犹如一块煮老了的猪肝一般难看。
反倒是埃里克身边的夏尔，他身上闪烁的圣光非常微弱，微弱到仅有一丝淡淡的莹光，不仔细看几乎看不清的程度，与亮得像个人形灯泡似的林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是，林顿与夏尔两人看起来像是一段和谐的旋律中两个突兀的音符一般，让圣坛下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边。
台下一众圣职者们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圣坛上的情况，神色各异——如果不是弥撒中禁止无关的言语，而且最前方还有教宗本笃十二世以及几位红衣大主教的存在，恐怕早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了吧。
不过，此刻的夏尔却仿佛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身上那比埃里克还要稀薄许多的圣光，反倒是一直盯着林顿，如同女孩子一般秀气的眉梢微微皱起，脸色严肃中似乎还带有一丝疑惑，完全没有了之前轻松嬉笑的模样。
“仁慈的上主，感谢您的力量降临这祈祷之殿，赐予我们圣神的恩宠。。。”
接着，在圣女吟诵了一段冗长的感谢祷词之后，这次的弥撒仪式终于宣告结束。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安其罗微微转过身，向圣坛上所有的圣职者扫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顿觉得他在看到自己时，目光在自己脸上略微停顿了片刻。
接着，林顿似乎从老人那一瞬间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安心感。
“。。。。那时候，果然是老师的力量吗。。。？究竟是什么时候。。。”
林顿低下头，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种种想法。
不管怎样，与本笃十二世相比，林顿当然要更加信任安其罗——无论是从他的平日的言行，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直觉，他都觉得，这个将他收为亲传弟子的老人应该不会害自己。
“但是，这次系统为何对我之前的精神异常状态不去插手呢？难道，根据系统的判断，这次的仪式对我并没有什么害处？”
“还是说。。。这次的仪式即使对‘我’来说有一些‘不好’的地方，但只要系统判定对它自己的‘目的’并没有影响，也不会插手？”
“等等，如果安其罗老师真的是为了我考虑的话，那么，系统这次一反常态地无动于衷，会不会有可能是因为已经判断出，我那时的‘异常状态’一定会被安其罗的力量所干扰，因此不愿再浪费力气？”
这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
圣坛下方，本笃十二世苍老的眼睛盯着林顿和夏尔的方向，过了片刻，又从两人身上移开，看了一眼安其罗。
他的面容带着圣职者特有的慈和与悲悯，如同圣坛上光明神帕伦克尔的雕像一般，但深邃的蔚蓝色瞳孔中，却如同幽深的大海，读不出任何情绪。
第四百二十二章 虚圣位（）
作为古老的诺夏王国的首都，“法师之城”多兰蒂尔历来被学者与吟游诗人们誉为大陆东南部的最大的半岛——形如王冠的帕斯托尔半岛上那颗最为耀眼的明珠。
“多兰蒂尔”一词源于古诺夏语，意为“群星璀璨之地”——作为诺夏帝国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除了发达的渔业、旅游业与海洋运输业之外，其所在的帕斯托尔半岛周边的矿脉也非常丰富，而且大多都是纯度很高的魔法晶石矿脉。
这几乎成为了整个诺夏王国繁荣的基石。
种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让多兰蒂尔在魔法议会将其本部驻定于此后，渐渐成为了整个大陆魔法学派交流和魔法物品交易的中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魔法之都”。
此刻，多兰蒂尔北部城区的诺夏王宫中。
“确实是个美丽的城市啊。。。”
林顿站在高高的露台上，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带着海洋味道的新鲜空气，感受着秋日午间柔和的海风轻轻拂过面颊，舒适地叹了口气。
从他所在的位置，能够轻松地将占地面积并不算多么广阔的诺夏王宫景色收入眼底，倚靠在切削得十分平整光滑的石质护栏上，极目向东望去，便能够看到点缀在与碧蓝的天空连成一色的圣劳伦斯海上飘荡的点点帆影。
与许多国家的王宫那种追求恢弘壮阔的风格相比，诺夏王国的宫殿显然更加注重艺术性与居住的舒适性，整个王宫建筑群并不算多么高大宏伟，但那些浅黄色的墙壁和立柱上印刻着的充满神秘感的魔法图纹，爬满绿色藤蔓植物的画像砖，以及点缀得恰到好处的观赏植物，在带有一种朴实明媚的艺术格调的同时，又让人能够处处感受到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沿海古国的岁月沉淀。
而在皇宫外围，似乎依稀能够看到一个延伸到空中的半圆形的光弧在正午阳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的七彩轮廓。
不仅如此，就连林顿脚下的地板上，也镌刻着各种神秘的古魔法符文的图案和线条，隐隐透出似乎带着秩序与美感，却又隐晦不发，深不可测的魔力流动。
这个看起来谈不上特别气派的王宫，显然被极为强大的魔法结界所保护着，只是在迎接自己等光明教廷的一众圣职者进来时，才短暂地开启了一瞬。
林顿拿起放在护栏上的一个玳瑁色餐盘中，似乎由某种贝壳制作的精致小勺，舀了一勺黑珍珠般的鱼子酱放入口中，感受着富有营养的咸鲜汁水在口中爆开，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怎么不去参加舞会，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
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林顿回过头，发现是那位看起来很老成的三年级生，名字。。。似乎是叫汉考克来着。
因为他是随行学生中唯一一位佩戴大神官圣徽的人，林顿还找机会用探查之眼扫了对方一眼，却得到了对方只有42级的结果。
不过，这也给林顿留下了挺深的印象——和魔法议会的法师评审制度不同，光明教廷是允许圣职者出现位阶与高于实力的情况的，这种圣位一般被称为“虚圣位”，但比起圣品还要难得。
例如若是一位中高阶圣职者在与黑暗势力的战斗中阵亡，或是死在了圣痕受印仪式上，光明教廷就可能追授对方高一级的神圣阶位。
但若是活着的圣职者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很可能是做出了某种对教廷来说比较大的贡献，比如发展了较多或较有分量的光明信徒之类，不过这种情况理论上不允许高过真实阶位一阶以上，而且一般以牧守一方教区的主教居多。
一位学生，究竟因为什么原因能够得授比圣品还要高一级的“虚圣位”奖励？这让林顿对他稍稍有些好奇。
此刻，听到对方的话，林顿苦笑着摇了摇头：“舞会和应酬这种东西跟我这种平民死宅属性天生就合不来，还是饶了我吧。”
说到这里，林顿也有些无奈，这次安其罗带领的圣职者的队伍刚刚通过传送阵来到多兰蒂尔，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迎宾队“热情地”迎接进了诺夏王宫，参加了诺夏国王安洛斯·恩格雷专门为圣职者们举办的欢迎午宴。
当然，陪同参加的还有王后阿莉谢，一群诺夏王室的贵族，以及王国议会的魔法师官员们。
当然，林顿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没必要一一记住这些他并不怎么感兴趣的家伙们的名字和脸，反正自己来这边是为了学习的，和这些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疆域算不上非常辽阔的诺夏王国虽然目前还保留着王室，但诺夏王室的权利已经基本被由魔法师们所把持的王国议会所架空，成为了作为国家“象征”的虚君。
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就连贵族也成了徒有虚名的摆设，统治国家的各级官员一般也都是魔法师或至少魔法学徒出身，否则很难爬到高位。
所以，如今的诺夏王国，已经可以说是由魔法议会进行实际统治的“魔法师的国度”了。
当然，真正强大和有天资的魔法师，往往都是些心高气傲之辈，又被探寻魔法的奥秘和世界的真理占据了全部的精力，哪里有闲工夫理会这些“俗事”——往往都是自知在魔法的道路上难以走出多远的魔法师们，才会选择将精力放在管理王国事务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