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说”
“刘磐必败!”
李严颓然坐了回去,闭目仰天,轻轻拍击额头。
片刻之后,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德高,我明日就出兵往武陵。你立刻返回南郡我估计,那壶头山输了也就罢了,可如果他们取胜,将会有一连串的反击。蔡瑁,怕挡不住甘宁。”
甘宁之勇,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明白。
也不能说蔡瑁没本事,可要和甘宁相比,怕不是他的敌手。
韩嵩一蹙眉,“你现在出兵,好吗?”
“好不好都要试一试!”李严苦笑道:“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刘磐送命?如今前方尚没有战况出现,想必壶头山反击尚未开始。我领兵过洈山,抢占零阳。刘磐败了,我可接应刘磐胜了,我也不抢他功劳。至少,我督战零阳,能牵制住沙摩柯一部分兵力,算是一个保障吧。”
韩嵩说:“既然如此,我立刻去安排!”
李严枯坐冷清的幕府大厅中,看着那墙壁上的武陵地图,眼中显出迷茫之色。
只希望还来得及!可是,刘磐输了,有我去营救如果我也输了呢?谁又会来营救我呢?
这荆襄派系复杂,混乱的不得了。
彼此间勾心斗角的厉害,李严深知其中的水有多深。
怕只是,这一次就算是他救出了刘磐,也要背上一个黑锅吧。毕竟,刘磐背后,有刘表撑腰。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想这些做什么?
李严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是想要把那莫名其妙的思绪甩掉。他站起身来,转身回了内堂,和衣而卧,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宛县那血与火交织的一百天!
第二天卯时,李严点起两万兵马,以南郡都尉邢道荣为先锋,自夷道出发。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李严不敢行进的过于迅速,天晓得对手会不会有埋伏?
不过还好,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险阻。在三日之后,大军开拔进入洈山在班固的汉书卷二十八上…地理志当中,曾有关于洈山的记录。洈水自洈山出,东入繇水,而后南至华容入大江。
这洈山并不大,山中溪涧汇聚与洈水。
顺着洈水,一路南下就可以出洈山。一路上道路多为平坦,不过在出洈山时,道路陡然变窄,水势也在这里变得湍急,形成了一道两山对峙的深涧。这里不在有道路,除非乘船而出。而且,大船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必须要以小船方能通过。所以,在此处必须要改道。
一是翻过洈山谷,二是绕山而行。
按照路程,绕山而行的路程较远,但如果走起来的话,却比翻身过洈山谷要快两天的时间。
邢道荣在山涧处,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候李严。
李严在巡查过地形之后,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我们从洈山谷过去!”
“啊?”
邢道荣很不理解,疑惑的询问道:“大人,洈山谷小道崎岖,几乎没有道路。从那里走,要比绕山而行多花费两天的时间。我们既然赶时间,为什么不绕山而行,反而要从洈山谷过去?”
李严一笑,“兵法有云,虚者实,实者虚。虚虚实实,存乎一心老邢,我且问你,如果你是沙摩柯,在此设伏的话,会在何处设伏?”
邢道荣说:“绕山而行,地势宽广,不适合伏击。若我是沙摩柯,会在洈山谷设伏。”
“所以,我要走洈山谷!”
邢道荣懵了,瞪大了环眼,“为什么?”
李严一笑,“连你和沙摩柯都能想出的东西,胡昭周昕,岂能想不出?”
这意思就是说:你能想到在洈山谷设伏,周昕胡昭哪种人怎么可能想不出来?所以,他们不会在洈山谷设伏,相反却会选择绕山大道设伏。而我呢,偏不走绕山大道,让他们白费心思。
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这样吧。
聪明人,总是喜欢从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至于邢道荣,听不明白李严这话中的含义,只能挠着头,一边琢磨,一边领兵进入洈山谷小道。
不过,这山道的确是难行!
队伍行进的很慢,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才走了一半的距离。
但山中静幽,怪石犬牙交错,景致非常怡人,而且一路上没有看见半个敌军的踪迹。李严这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不停督促兵马加快行进的速度,争取能在天黑前抵达目的地。
至酉时,天将晚。
大军从一处草木茂盛的山沟中行出。突然间,只听一阵铜锣声响,铛铛铛锣声在山中回荡。左面山坡上,突然出现无数五溪蛮山地兵,随着有人下令:“放火箭!”箭头上裹着沾满火油的干布,朝着岭下就射了出去。在茂盛的灌木丛中,不知道放了多少干草枯枝。
并附有助燃的火油。
一着那火星子,灌木呼的一下子就燃烧起来。想想看,延绵数里的灌木从中都是助燃物,这火势一起,可就收势不住了。春季,正是万物复苏之时,那些灌木被火这么一烧,立刻冒出了滚滚的浓烟,把岭下完全淹没。猝不及防的士卒,要么是被大火吞噬,要么就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睛。
一边是绝涧,一边是大火。
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失足从小道上落入绝涧中。
李严心知不好,连忙大声的喊道:“往前冲,往前冲”
这时候如果往后退,那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唯有向前冲,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邢道荣带着人,顶着烈焰向前冲锋。眼看着小道尽头就要到了,只要出了小路,就是平坦的大道。
那是一条生之路!
可就在邢道荣快要抵达小道出口的时候,只听山岭上轰隆隆的声响传来。
巨大的岩石从山岭上滚落下来,带着强大的冲击力。邢道荣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被那巨石撞倒,连人带石头就掉下了深涧。这万丈深涧呵呵,摔下去基本上也就是个死!
不一会的功夫,山路尽头被堵死
数百名士卒被巨石砸死在山道上,掉下深涧的人,更是无法计算。
李严手扶一块石头,眯着眼睛,透过浓雾向山上看去。就见山岭上,一面黑色大纛下,一名文士,头戴纶巾,身穿鹤氅。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正和一名站在他身边的年轻武将谈笑风生。
大纛上写着‘汉安五溪长胡’的字样。
是胡昭!
李严抽出宝剑,一手枪,一手剑,厉声喊道:“往山上冲,往山上冲给我活捉胡昭!”
声音嘶哑,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叫喊声之中。不过还是有荆州军听到了他的呼喊,立刻随着李严,冒着烈焰往山岭上冲去。可惜,这山岭上,足足七八千名五溪蛮山地兵,清一色的竹枪弓箭,腰配汉安刀。
弓箭手分成了三排,轮流向山道上射箭。
大火烧不到他们,弓箭手在军官的指挥下,毫不混乱,一轮一轮的射出利矢。葬身火海的,不计其数。偶尔有冲出火海的荆州军,立刻被箭矢射杀。有武艺高强的军官,能躲过箭矢,但刚一靠近山岭,数百支竹枪呼啸着就飞过来。身体被插得如同刺猬一样,滚入火海中。
胡昭摇头道:“李正方啊李正方,你很聪明只是聪明的有一点呵呵,凉王曾说过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依我看,这句话放在你的身上,倒也确实合适。”
那意思是说:你总以为你自己很聪明,高人一等。可是却不知道,正因为你的聪明,坏了你的性命。
邢道荣能推算出洈山谷会有埋伏。
可是李严偏偏认为:一个莽夫都能猜测出来的东西,别人也一定会这么想。更何况他们的对手是我?所以,我的对手一定会在绕山大道上设伏。那么我反其道而行,走洈山谷就安全了。
其实,他在琢磨别人,殊不知别人也在琢磨他呢?
有时候,聪明的人,却不长命只可惜,胡昭的这番话,李严是听不到了。他冲出火海,还不等站稳身形。就见胡昭身边的青年武将,猛然从一个五溪蛮兵手中抄起一杆竹枪。
大步流星,向前走了几步,振臂一掷。
竹枪,穿透了李严的脖子,巨大的力量将他带飞起来,噗通一声,落在了火海当中。
“吾彦,壮哉!”
在临死前的一刹那,李严终于听到了胡昭的声音。
那个身高八尺的家伙,叫做吾彦好大的力气啊!
如果如果当年我随黄汉升去了西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
继续打滚儿票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485章 泰平问对()
泰平四年的二月,对刘表而言无疑是噩梦般的一个月。
刘巴在浣南遭遇伏击,全军覆没;李严数万兵马又在洈山谷遭遇伏击,同样是全军覆没。在临浣的刘磐,也没能躲过一劫。张任假扮刘巴的人马,于临浣侧翼突袭。周昕出兵夹击,刘磐军大败而回。原本刘磐想要往作唐撤退,却得知甘宁的锦帆营正猛攻蔡瑁的水军大寨。
于是,刘磐率领残兵败将往零阳方向撤退,在途中遭遇沙摩柯大军。
刘磐惨死,而杀入武陵的数万荆州军也弃械投降。同时,胡昭以沙摩柯长子沙讐(chou)为主将,在李严入洈山之后,率军奇袭丹阳聚。此时,韩嵩已赶往南郡,防御甘宁锦帆营的突袭,以至于夷道和丹阳聚兵力薄弱。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周折,沙讐夺丹阳聚,并占领夷道。
那夷道,毗邻夷陵,是西川入荆北的门户。
如今被沙摩柯所掌控,南郡震动,襄阳震动,整个荆州,笼罩在一片惨淡的愁云之中。
但厄运还没有结束
二月下旬,吕布率领飞熊军自汝南突袭鲁阳,斩鲁阳守将李珪首级,驰骋南阳,日破三城。
昔日恶虎再展雄风,让刘表惶恐不安。
前往徐州的韩暨尚未有回信,这曹操就先动手了吗?刘表在惊恐之下,一场大病,卧床不起。荆州事务皆有蒯越和蔡瑁联手主持,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一切平静,可内中暗流激荡。
三月上旬,霍峻领八千无难军,以张松为军师,王威为副将,自川中抵达武陵。
******
三月长安,喧嚣如故。
两年多的休养生息,令关中逐渐恢复元气。雒阳大战所带来的损耗,随着战事的停止,已不见了踪迹。不仅仅是关中,包括远在雒阳的京兆地区,也逐渐的恢复了生气,人口日见增多。
往来于官道上的客商,络绎不绝。
董俷自泰平二年中发出开放马市和铁市的命令之后,长安客栈的生意,就变得格外红火。
董俷在河东、西河、雒阳三地设立马监,铁监两大机构,以荥阳和中山两个地区为主,与关东诸侯进行贸易上的往来。自古,官不与民争利,董俷设立三监(还包括河东盐监),令许多人破口大骂。可你就算骂了又能如何?骂完了,你还是要乖乖的来交易,正是形式不由人。
自西域,源源不断的马匹输送至关中。
这些用来交易的马匹,多出自西域居延牧场。准确的说,是已经被军府淘汰下来的驽马。
可就是这些驽马,依然供不应求。
中原战马矮小,品种不纯。要说在当年,汉武帝也曾在中原设立军马场,并且用西极马和中原马交配,试图培养出更优良的品种。但好马,都有一股子傲性,或者说是一股子烈性。
轻易不会服人!
而且,在骑战当中,马匹会受惊,加之当时多以单边镫为主,骑士经常出现从马上摔下来的情况。就连汉武帝也遭遇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孙子出了主意,将军马阉割。战马老实了,温顺了,骑士也安全了,可这战马的延续传承,却也因此不得不放弃。
凡事一利一弊吧
汉武帝设立的军马场,也就因此而关闭。
中原缺马的情况,依旧是很严重。偶然间获得一匹好马,上至君王,下至小卒,都会爱惜如命。
但阉割还要继续!
西域驽马,全都没有经过阉割。
董俷是个爱马如命的人。当年斑点兽的死,令他总怀有内疚。对他而言,阉割一匹马,无异于夺走了它的尊严。你骑术不好,那就先找匹普通的马练着,不要去妄想拥有一匹好马。
也正是这原因,即便是被淘汰下来的驽马,于中原而言也是绝世良驹。
而且董俷不要金银钱帛进行交易,对他来说,那玩意儿用处不大。董俷以粮草做交换,第一个和董俷交易的人,正是曹操。他以兖州山山阳郡和青州北海国两郡库粮为代价,换来上等驽马六千七百匹,全部充入虎豹骑,是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在平原郡大败袁绍军。
想想,一万拥有甲装骑具的重装骑兵在平原冲锋,那是何等的规模
去岁末,吃了大亏的袁绍,不顾田丰的阻挠,以河间、中山、常山三国清仓粮草,向董俷交换了万余匹上等驽马,组成大戟士,由韩琼眭元进两人统领,誓要和曹操再见一次高下。
徐州刘备,虽然和董俷有恩怨,可也明白骑军的重要性。
他命麋竺设法买通雒阳铁监马监的官员,用徐州一年的钱粮为代价,得战马三千匹,军械无数。
关中所产,必属精品。
对于董俷麾下出品的军械,不仅仅是刘备眼红,曹操和袁绍,也都没有放过。
甚至包括那江东孙策,和董俷有杀父之仇。也不得不收紧了腰带,买来万具元戎弩,装备步卒。几家诸侯当中,也就是曹操对董俷的军械需求较少。但曹操所要的,却包括了龙骨翻车,巨型水力风车等,用于民生之上的器物。而这些器物的花费,也是格外惊人。
按道理说,董俷和诸侯是敌人,怎么能提供这些给对方?那不是让对手更加强大了吗?
在这一点上,陈宫顾雍等人,力谏董俷,甚至不惜以辞官来要挟,请求董俷关闭三监市场。
对此,董俷在府中设宴。
借口非常的直白:有荆襄名士庞德公一家来到长安,所以要摆下宴席,为庞公一家接风。
也许有人会问了:“庞德公怎么来了?”
呵呵,庞德公能不来吗?家中两个小子,都投靠了董俷。庞统庞林,如今已经是凉王幕府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庞家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打上了董家的烙印,他不来能行吗?
再加上早先的徐庶石韬,诸葛瑾也曾在他门下求学。
庞德公在荆襄,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荆襄世族的敌意。再不走,保不齐会出大事情了。
虽庞德公一起前来的,还有诸葛瑾的弟弟,诸葛均一家。
此外,又有一个董俷的故人随同庞德公一起来到了长安。这个人,就是原扬州别驾,蒯良。
关中的发展势头,太猛了!
猛地让各地的世家门阀,不得不放下偏见,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光,来正视董俷。
正如同早先庐江陆逊,颍川荀适,谯县夏侯霸除了陆逊之外,荀适和夏侯霸两人的身上,可以说有着极为鲜明的曹氏烙印。可即便如此,两大家族也不得不让他们来观察一下。
当然了,他们也只能隐姓埋名。
除上述三人之外,长安郡学中还有一个学生,今年正好十六岁。此人的名字很怪异,叫做侯大。在郡学的学籍上著名,此人是在泰平元年,随侯霸一同来到长安。陈留谯县人,是侯霸的书童。但天资极为聪慧,而长安郡学的治学方针又是:不问门第出身,只要合格,皆可就学。
这侯大居然以比侯霸还要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郡学,如今正处于郡学三年生。
一开始,董冀并没有注意到这侯大的怪异处。此人入学之后,并不张扬,成绩也是中规中矩。
然则后来还是周不疑发现,侯霸也好,荀适也罢,对这侯大似乎很尊敬。
这可就引起了董冀了注意了
此人,非夏侯氏族人!这是董冀调查的第一个结果,而第二个结果就更有趣了,他似乎是曹氏族人。
侯大
说文中注释:大者,丕也!
董俷当时听闻了这个名字之后,差一点给噎死。
曹丕?
呵呵,这也许就是古人的密码吧。即便是用了假名字,也会和本名有牵连。就如同陆逊的假名宫孙一样。陆,地也。五行为土,戊守中宫。相对应,宫,属五音之列。宫、商、角(jue)徵(zhi)羽。‘宫’在五音中,对应五行之土。故而,这陆逊到了长安,改名叫宫孙。
古人的一点小把戏,但也很有趣。
董俷命董冀加强对曹丕等人的监控,一俟有不利于长安的行动,就地缉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而后,他的精力就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
蒯良前来,算作是荆襄世族对董俷发出的一个讯号。董俷自然不能等闲视之,接待规格极为隆重。
凉王幕府的宴会结束后,陈宫顾雍再次向董俷进谏。
董俷让他们坐下,而后笑问道:“诸公,我且问上一问,这军械设备生产出来,是做什么用?”
陈宫道:“军械以兵事,设备以民用,千岁为何如此问?”
董俷点点头,“那我再问诸公,我们把这些设备、军械生产出来,除了供自己使用之外,堆放在库府当中,能产生什么作用?是能为我们带来钱粮呢?还是可以让我们的军事民生更好?”
“这个”
“我把这些设备和军械给曹操,给袁绍,并不是说我想要资助他们强大。有道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我所做的,只是想要那些黎民百姓生活的更好而已。我们的敌人,是诸侯,却非百姓。我们拼死拼活,也无非是想让天下早些安定,令黎民安宁,可以更好的生活。”
董俷如今也可以说出一番大道理了!
如果说,当年和蔡邕论天下时,他只是顺口无意的回答。那么如今,他已经学会了口是心非。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道理无需我再为诸公来讲解。”董俷喝了一口葡萄酒,清了清喉咙,接着说:“我们把那些聚集了无数人心血智慧的东西,囤积在仓库中,却是白白的浪费了生产者,发明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