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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绪兴致勃勃地要帮忙,陈羽宗让他歇着也不愿,但在他不小心粗手粗脚地掰了模型上的两棵树后,他只能乖乖边儿去,以眼神鼓励和支持对方了。
陈羽宗动作利索,他在房间里积攒的最多的就数书和模型了,米绪没忍住手贱拿了两本,一看封面就觉说不出的眼熟。
《时隔多年,茫然依旧》、《毫无长进的语言天赋》、《文盲,是一辈子的坚持》、《心疼你别勉强了》
“这几本书你不是看过了吗?我都记得,还要带走啊。”
陈羽宗伸手接过,装进箱中:“这是昨天刚买的。”
米绪:“…………”
米绪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比较新呢。”
陈羽宗:“…………嗯。”
米绪又瞧到一旁的速写本,高高一摞,最起码有几十本,米绪随手翻了翻其中的两本,全是密密麻麻的画,他刚要和陈羽宗进行一下艺术探讨时,忽的从其中飘落了些东西,米绪低头看去,不由一愣。
只见一边是一张薄薄的纸,上头用铅笔描绘一幅抽象的画作,下书说明:为了纪念它的美好,我把它画下来给你看看,看到了,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满足的!嗯!
附图:小冰的遗照。
而另一边则是一只干黄瘪瘦的橡胶状物体,上面有莫名的黑色糊状痕迹,已是辨认不清,如果向它吹起并撑开,以米绪的才智来判断,这应该是一只气球。
米绪顿了下,蹲下身将这两样都捡了起来。
陈羽宗朝他伸出手。
米绪还给了对方。
陈羽宗把这些又装回了箱子里,还对米绪道了谢。
米绪看见,箱子的一角还摆着自己送给他的那支钢笔。
米绪羞涩地道:“你、你这样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陈羽宗看过来。
米绪:“没想到你如此欣赏我的画作,怎么不早说呢,白白的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才能。”
陈羽宗:“…………抱歉。”
米绪:“原谅你。”
陈羽宗:“…………”
收拾完了,米绪和陈羽宗提着行李走出了寝室,到了楼下,陈羽宗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交给了米绪。
米绪推辞:“到门□给宿管科就好了,我这儿还有呢,以后要忘带了,我还可以问他们拿。”
陈羽宗却摇摇头,硬是塞进了米绪手中:“不是这里的。”
米绪一呆,这才看清钥匙的模样,继而严肃着脸默默地收了,耳朵却隐约的红了起来。
两人一道回了陈羽宗的家,一进门,米绪就嚷嚷着饿,陈羽宗给他和自己各做了一份炒饭,米绪三两口就吞进了肚子里。
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趟超市,采买了一堆东西回来,生的,半熟的都有,全是米绪拿的,就等着陈羽宗给自己大展身手,但是他没注意的是,趁他转身,大城草偷偷摸摸地从书架上抄了两本中华食谱下来。
大包小包地提回家,陈羽宗在厨房忙活,米绪在给天使之家的小兔崽子远程洗脑,最后说,我这两天有点忙,有事儿给张老师打电话。
吃了晚饭,两人就坐在沙发上,陈羽宗看书,米绪一只脚搁在靠背晃荡,一只搁在陈羽宗的腿上,跟着电视里头的人哼哼唧唧地唱着,唱了会儿又批评对方:“怎么老抢拍呢,都不在调儿上,我跟着唱都变二重奏了。”
陈羽宗定力很好的点头,米绪说啥他都点头。
第二天两人则打了一整日的游戏,陈羽宗也陪着他,米绪上的是他之前手伤时注册的萝莉号,十级多一点,陈羽宗则开着满级的大号带他,两人组队一路横行霸道杀得飞沙走石日月变色,把不少人吓得够呛,纷纷惊叹,向来高冷独行的高手榜某位终于也有伴了,只是人家泡妞,他们只能悲催的祭旗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后,米绪扔了鼠标高喊:“怎么样!!我这个华东九区第一奶,果然名不虚传吧,我们俩人在一起,就是绝配!打遍天下无敌手!”
陈羽宗收了招式,默默地把被他一直护在身后的小萝莉放了出来,点点头,问道:“还打什么?”
米绪控制着人物在原地绕着那背着长枪站如刀锋的战士拉磨一样的跑:“玩hard,玩hard,要hard模式,这种小儿科怎么能满足我高杆的实力!”
陈羽宗二话不说,领着人就进了最高副本……
就这么疯玩了好多天,期间两人看了电影、逛了街、吃了饭、一如很多情侣一样,相似却也没什么新意,当然他们都不是爱被人围观的,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更多的待在家里,陈羽宗看书,米绪看漫画,或者两人一起睡觉,倒是这么些年来过得最悠闲淡定的暑假。
周日的下午,米绪午睡一觉醒来却不见陈羽宗,左左右右找了圈后才趴到阳台上见着楼下的小篮球上一个身影。
米绪知道,陈羽宗其实很喜欢运动,他这专业,要不在体能上花功夫,估计就是早衰的命,但这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曝光实在危险系数太大,所以他宁可选择些室内的或者小范围的活动,当然,这点对于他来说也足够了,要真太过投入,到头来遭罪的还是自己。
陈羽宗正拿着个球运着,忽的一旁就窜来一人,如果不是他反应极快,直接就要被这么抄走了。
陈羽宗直起腰看着面前的米绪。
米绪转了转手腕脚腕,又转了转脖子,然后对陈羽宗勾了勾手指。
“北鼻,康忙。”
米绪的球技你要对他进行采访的话,那答案肯定是:出神入化、石破天惊,然而真实情况呢,除了陈羽宗都不得而知,反正两人就是你来我往你争我夺的进行了很久,他们玩得很高兴,一如那西下的夕阳,就好像要抓住那最后一段沉落的时光般,任金红的光华斜斜而入,仍然没有扑灭两人的兴致。
最后米绪终于累得瘫坐在了地上,陈羽宗抱着球站在他身边,看对方被汗水浸湿的衣裳,伸手拉人。
“上去再休息,要喝点水。”
米绪拖拖拉拉地随着他走,一进门猛灌两口水后就热得实在忍不住冲进了浴室里。
才脱了衣服就听背后门响,一回头就看见陈羽宗站在那里。
在米绪注视的目光中,陈羽宗两手交叉也慢慢地脱去了上衣,米绪的视线先落到对方的脸上,再是脖子,胸膛,最后是结实的腹肌,那条理分明的肌肉附着的汗水,显出一种生机勃勃的艳色来。
米绪不禁咽了口口水。
陈羽宗看着他这样呆愣的表情,勾唇一笑。
米绪直接扔了手里的东西就朝他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土豪的雷
thia扔了一个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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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望夫牌!()
米绪一手抱着陈羽宗一手去脱他的裤子,两个人环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解,嘴唇被撕咬研磨,没多时就觉洇出了点点的血腥味,米绪和陈羽宗却谁都没有停下。
本就大汗淋漓的皮肤因为热度的蒸腾简直就要灼烧起来一般,陈羽宗将米绪压在浴室的瓷砖上时,背脊触碰到的凉意让米绪没忍住哼叫了出声,陈羽宗咬着他she头的力道都不禁一重。
——哗啦。
头顶的花洒被打开了,冷冷的水兜头浇下,浇在密不可分的两人身上,却依旧无法熄灭那涌动的燎原之火。
陈羽宗虽然每每都能把这工程建造拉长到耗尽米绪的体力,但是他以前基本还是循序渐进条理清晰的,但是今天却显然有点失去了分寸,米绪咬破了他的嘴唇,陈羽宗就把米绪的腰都掐青了。
米绪起先皱着眉硬是把这些都忍了,但越到后头情况越有点失控,抵挡不住的米绪只能软着腿去推身上没完没了的人。
“有、有种病……叫,叫过劳死……你把我弄残了,你就看不着资本……主义国的太阳了……”
陈羽宗额发全湿,一行行的水线顺着发尾自鬓边而下,又从下颚一路垂落,以往的冷淡平静全飞到了天边,他眼眸深邃澄亮,竟好像带着一抹凶光般的看着米绪。
感觉到米绪在退,陈羽宗一把将人拖了回来,贴着他道:“你不用费力,我来……”
米绪一愣过后,仰天长嚎:“卧槽!!!!!!”
陈羽宗边动作边吻他:“搞错主语了……”
米绪:“……………………………………”
…………
米绪抱着个桶艰难地蹲在河边拿着木棍捶捶打打,身后则传来咦咦啊啊的动静,米绪直觉性地回头安抚道:不要吵!!一会儿给你做饭吃!
对方却不依,仍旧闹腾,米绪忍了片刻,只能一边摇晃着身体试图让他安静,一边做手里的事,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大腿抽筋了。
偏偏这时还有另一人要来烦他,那个声音一直在远处的某一点叨叨,米绪听了半晌才分辨出其内的内容。
你喊我什么?!米绪看了一圈,没见着发声的来源,只能扬起嗓子问。
那头的称呼幽幽传来:大婶子,你得赶紧啊。
米绪猛地清醒:你在喊谁??
对方不怕死地回:你啊。
米绪愕然暴走:老子哪里像大婶子?你该去看眼科了!!
谁知无意中一低头,就见水里一个穿着小花衣,戴着花头巾,做农妇打扮的人蹲在河边,周围一堆脏衣服,而他的手里提着一根捣衣杵?!
米绪看看那倒影,又看看自己,再看看倒影,不敢置信……
那头又道:大婶子,你孩子哭了,你快哄哄他!
米绪继续暴躁:老子哪里来的孩子??!!
此时身后一声啼哭响起,米绪惊愕的回头,就见一个白胖的大小子与自己四目相对。
米绪就觉这长相之精湛让自己万分熟悉,他骇然地问:你是谁??!!你、爸爸呢?
孩子对他张了张嘴,然后“啵”得喷了个鼻涕泡儿。
米绪吓得摔到在地。
那头接着传出动静,这回不是一个人了,而是好几个,或者好几十个,一句接一句,你来我往,像枪林弹雨般对米绪指手画脚教导命令。
快洗衣服,一会儿你老公回来可要穿。
快带孩子,一会儿喂不饱你老公回来要怪你!
不许偷懒,要不然等你老公回来就告诉他!
巴拉巴拉,叽叽喳喳……你老公……你老公……
米绪风中凌乱,匍匐在地:老子没有老公!!!!!!!!!!!!!
然而一个驴打滚后无意间一抬头就对上头顶那高高压下的物事,竟是一道牌坊!??牌坊上书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望夫牌!
米绪:夫你奶奶个腿儿啊!!!!!!!!救命!!!!!!!!!
……
一个激灵后,米绪猛然之间睁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十来秒后才长喘一口气,惊魂未定。
……什、么、鬼………………
听着他动静的身边人一个翻身望了过来,米绪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反射性的张嘴道:“老、老……婆……”妈蛋,差点喊错!“我们的孩子呢?”
陈羽宗听着他又变得嘶哑走调儿的声线,只挑了挑眉,凑过去亲了亲米绪:“等我回来生。”
米绪:“…………”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磨蹭了半天,眼见着到中午了,陈羽宗不得不起床,他这回亲自做了粥,又伺候着米绪梳洗然后用餐。
等一切搞定,米绪瘫那儿心理调整了半天后终于撑着一把松散的老骨头,咬牙切齿地下了地。
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就看见陈羽宗在整理客厅。
陈羽宗道:“家里的电器你都会用吧,不过厨房的烤箱、压力锅暂时不要碰。”
米绪不满。
陈羽宗忙说:“我知道你当然会,就是这两个会漏电,不安全。”
漏电漏两个家电也是绝了,但米绪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陈羽宗又给他说了好几个注意事项,一如他之前在寝室关照的一样,想是怕米绪还记不住,陈羽宗把这些全写在了本子上,又连同很多说明书一道装在了一个箱子里。
米绪坐在沙发上看这人来来回回地走,大爷样的想抖抖腿,但是行动不便只能作罢,把不爽都发泄在了陈羽宗给他切的苹果上。
此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米绪动作一顿,见陈羽宗接起,他慢慢起身蹒跚地进了房间。
陈羽宗没一会儿也进来了,看着米绪在那儿艰难地穿t恤。
“车来了?”米绪问。
陈羽宗“嗯”了声,走过去帮忙。
米绪看着镜子微笑:“猜猜我是什么物种??!”
陈羽宗沉默。
米绪:“我是花菇!”
陈羽宗对着米绪那斑斑点点的痕迹犹豫了下:“……要不就别去了。”
米绪咧嘴:“那你也别去了。”
陈羽宗一怔。
米绪立马笑了起来,拍他的肩膀:“花菇就花菇吧,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多好。”
说罢当先拖了陈羽宗的一个小包走了出去。
两人下了楼,谢亦骞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身边则站着葛晓霖。
葛晓霖见米绪脚步不稳,刚要来问他咋了,一瞅见对方那模样,呆了片刻只接了他手里的东西。
但是他不问,不代表一边的谢亦骞忍得住,这丫一瞧见就啧啧啧啧个没完了。
米绪脸皮抽筋:“舌头痒?和我一样也被蚊子叮了一晚上?!”
谢亦骞长长的“嗯~~~”了一声:“是是是,那蚊子必定非常勇猛,针扎得又深又狠啊……”话才落就遇上一旁葛晓霖看过来的目光,还是挺温和的,但是谢亦骞摸摸鼻子,竟然闭了嘴。
米绪没注意到这一茬,他本也有点尴尬,但既然被亏了,索性就放开了,敞着领子就坐到了后座。
没一会儿陈羽宗也坐了进来,谢亦骞和葛晓霖坐前排,车子向着机场而去。
一路上几人都难得安静,谢亦骞也没嘴贱,葛晓霖只默默地看着前方,米绪则是扶着腰翻来覆去地换坐姿,最后被陈羽宗一拽,倒他腿上暂时消停了。
途中还接了一个电话,是洪毓秀打来的,问陈羽宗的班机时间,让他到了那儿给他们去个消息报平安,寒假的时候如果忙可以不用回来也没关系。
陈羽宗一一应了,最后低头看着合眼假寐的人说:“会回来的……”
挂了洪毓秀的电话,没多时就到了机场。
夏淼淼已是等在了门口,一见着陈羽宗就伸出手:“吶,手机、地图、还有各方面的信息,你上回去看了之后的问题我都反映过了,这次应该都能搞定。”
虽然是在同一城市,但陈羽宗没有打算去和罗珏住在一起,他重新租了房子,这些都是夏淼淼替他操办的,她一向交游广阔,无论国内国外,估计离了地球也不是问题。
陈羽宗接过,道了声谢。
夏淼淼又从包里掏了杯运动饮料递给米绪。
米绪莫名。
夏淼淼道:“都被蚊子咬成这样了,当然要喝一口补一补,补血,还补肾。”
米绪:“…………”
米绪接了,夏淼淼又说:“我难得来附近,听说这儿有一个大便甜品屋,我好想尝一尝,走走走,一起去!”
谢亦骞和葛晓霖还来不及回答,就被夏淼淼一手一只直接拖走了。
谢亦骞走前幽幽道:“特意跑那儿有啥意思啊,这儿不就有厕所么……”
被留下的米绪只有随着陈羽宗一道到了安检口。
陈羽宗拿出机票和身份证对米绪道:“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米绪用力点了点头,继而又无奈:“电话好贵,还是视频吧。”
陈羽宗说:“那我给你打。”
米绪一想,似想摇头,不过对上陈羽宗洞察力极强的眼神忙改了口:“大四了,我得安心学习,而且还有时差,这样吧,我们定个时间,准时交流,不见不散!”
陈羽宗看着他片刻,还是答应了。
两人对视良久,米绪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拍拍陈羽宗的胸口道:“去吧,大家都是爽快人。”
陈羽宗犹豫了下,转身离开。
然而才刚走了一步就听身后米绪喊他:“羽宗!”
陈羽宗猛地回头。
米绪站在原地:“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问问你……”
陈羽宗等着他开口。
米绪却说了个“我”字后就继续不下去了。
他搓着手,脸上明明带着一种疲累的神色,但是却又是笑着的,那表情让陈羽宗看得莫名心悸。
米绪刚一张嘴,忽的一股力气将他扯了过去,然后嘴巴就被人吻住了。
米绪先是一呆,接着便搂住对方脖子热情地回吻了过去。
这个吻很简短,但却很深,在两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便结束了。陈羽宗像是为了向米绪证明什么一样,亲完后目光还直直地望着他。
米绪显然接受到了他的鼓舞,吸了口气后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其实,我就想知道,要明年还办城草的投票,我能参加不?”
陈羽宗:“……………………………………”
这次陈羽宗放开米绪头也不回地利落离去,走前丢下了一句斩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