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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心里一阵感动。当了这么多年幕僚,第一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舒坦!实在是舒坦!王直深为这次的选择庆幸。“主公过讲了。小事一桩,哪里配得上功劳二字。若不是主公运筹帷幄,早早降服三位将军,秉义怎么能如此轻松的完成任务呢。”
赵光笑着说:“王先生,你对我的称呼恐怕得改改。”见王直脸色变了,又接着说:“王先生,你不要误会。这事儿咱们回头慢慢聊,听了我的原因,你就不会在乎了。三位将军,今天打扰了你们这么久,实在抱歉。现在三位将军可以休息了。天亮还要烦劳三位,我看就不要来回奔波了。王先生,麻烦你给三位将军安排住处,今晚就让三位在太守府借宿一宿吧。等我接管临淄的军队,三位就可以安心享受退伍生活了。管亥,三位将军有伤在身,你帮着王先生送送三位将军。”
打发走其他人,赵光再不言语,静静的等待龚景。
龚景气恼难平,可是如今的形势下不得不低头。偌大的前厅里只有两个人默默相对,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龚景终于是沉不住气了,也不看赵光,只冷冷的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赵光嘴角微扬,开口道:“大人,我想要的一直都没有变。我不希望看到战争,不希望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父老乡亲们死于非命。但是很有些人不这么想。他们利用手里掌握的力量强抢豪夺,欺压百姓,甚至为了利益草菅人命!我不能忍受向猪羊一样任人宰割。所以我要用大刀长枪武装起来,保护自己,保护百姓。可是大人不愿意给我这个权力,所以我只好自己去争取。只是没想到大人治下尽是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我当然要顺便多取点,拥有的力量大了,也能保护更多的百姓。至于大人,你还继续当你的太守。只要你配合我的行动,我保证不会抢你的职位。怎么样?龚大人,可以成交吗?”
龚景不说话,默默盘算着。
赵光又说:“这对大人来说不吃亏吧!黄巾军来犯是迟早的事。龚大人以为凭你临淄的力量可以自保吗?结果无外乎两个。一是黄巾军攻破临淄。二是大人向人求援。第二个结果大概会好些吧。起码大人保住性命的机会大些。大人认为我分析的对吗?大人有什么补充的吗?”
“哼!黄巾贼寇不过是一群刁民,乌合之众。你真以为他们能成了气候?可笑!如今只是事发突然,朝廷一时失察。等朝廷兵马出动,逆贼自然烟消云散。这些年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竟然以为凭这个就能吓到我。真当老夫看不透你的把戏?”
赵光想不到龚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颇为郁闷。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饥民暴动这种事在这个时代的确不新鲜。龚景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虽然黄巾军和普通的饥民暴动完全不是一回事,可是龚景本身就是个能力有限的家伙。要是他有洞悉世情的本事,也就不是龙套了。赵光深觉浪费感情。“好吧!算我说错了。以后明里你是太守,暗里我是太守。这么说大人就没什么意见了吧!为了身家性命,希望大人配合,不要让我难做。夜色已深,大人早点休息吧。”
龚景轻哼一声,起身离去。看着龚景离去的背影,赵光暗想:这家伙看起来是个贪生怕死的,希望他不会做出冥顽不灵的事吧!
王直安置好谢超等三人,和管亥回到前厅时,见赵光独坐发呆,便问:“赵先生与龚大人谈妥了?”
赵光回过神儿来,有些索然的说:“算是吧。我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自觉的以为我认为的常识别人也知道。所以有些想当然了。可是事实是别人不知道。”
王直茫然的看着赵光。“先生请恕我愚钝。您这话什么意思?”
赵光哑然而笑。“怎么说呢?噢,刚才我不同意王先生叫我主公。就从这说起吧。我一直以为我不属于这个时代,而是来自未来。那是一个追求自由平等的时代。人与人之间只有社会分工的不同,却没有身份地位的上下之分。每个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定的。即便是皇帝,也只是一个职务,只有服务于民、恪尽职守的责任,而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人与人之间的分歧如果讲不清道理,只能通过法律进行裁决。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我知道这个时代的文明程度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可是我既然来自那个时代,自由平等的理念已经根植在我的心里。所以我不接受不平等的人际关系。而主公一词带走明显的不平等含义,所以我不接受。王先生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改称呼了吧。”
王直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先生的话我闻所未闻。可是真的嗯大概用醍醐灌顶可以形容吧。好像心里突然打开一个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神奇,让我不由得想去探究它的奥秘。”
赵光笑了。“这么说王先生愿意去追求去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喽!”
王直重重的点点头。“愿意。”
“这是一条更艰难更曲折的道路。王先生愿意为此付出毕生的努力吗?”
“愿意!我有种感觉,以前的选择都是在给别人做,只是为了混口饭,养家糊口。可是现在,我才真的觉的是为自己努力。”
赵光大笑着伸手说:“同志!你好!”
王直学着赵光的样子伸出手。“同志?”
赵光紧握着王直的手说:“为了共同的志向而奋斗终生的战友不就是同志吗!同志!你好!”
王直满怀激动的大声说:“同志!你好!”
“秉义兄,坐下聊。刚才的话题才开了个头。”
“同志,怎么又称呼我的表字了?”
“咱们已经是亲密战友了,叫表字不是显的亲切吗。对啊!我也该给自己起个表字了。我姓赵名光,光是光明阳光的意思,嗯就叫明阳吧!赵光赵明阳,秉义兄,你看怎么样?”
“明阳!不错!给我的心里带来光明与希望,也给这个时代带来光明与希望。以后我就叫你明阳了。”
这时管亥凑趣说:“唉,我说明阳,你们两个聊的欢腾,别忘了我啊。你也给我起个表字呗。”
“你嚒就正心吧。端正你的心态。管虎就叫正寅吧。一身正气的寅虎。给你们兄弟俩一块儿起好,免得回头他又找我。”
管亥笑嘻嘻的对王直说:“王先生,你是读书人,帮我鉴别一下这个名字怎么样。别被这家伙坑了。”
王直失笑。“明阳怎么会坑你?这两个名字起的很好啊。古之先贤修身养性,必先诚意正心。诚意正心就是要端正态度。正寅是你的兄弟吧。明阳给你们兄弟起这两个表字,说你们态度端正,心正意诚。”
管亥指指赵光,对王直说:“这还差不多。这家伙满肚子坏水儿,不得不防。”
赵光笑骂:“你这黑厮,我怎么就满肚子坏水儿了?”
管亥说:“你骗龚兴那小子的时候我可在边上呢。哄的龚兴平屁颠儿屁颠儿的,连喝口酒都那么多花样。所以对你这家伙不得不防!免得哪天被你卖了,还傻乎乎的帮你数钱。”
赵光没想到管亥会产生这样的心思,好笑的说:“你这黑厮,吃人家夏荷姑娘的小丁香时,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这会儿倒怨起我来了。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知道吗。鉴于你恩将仇报的行为,我决定以后有好事儿不带你了。不知道卜已、卡喜那两个家伙会不会看上夏荷姑娘。要是看上的话,咱们就可以少费点儿口舌。”
“不行!”管亥猛然瞪起眼,大声说:“你不是说女孩子不能当做政治工具送人吗?秋菊、冬梅两位姑娘舍不得送,为什么要送夏荷。”
赵光暗笑。“我没说要送啊。大家见面的时候总需要个端茶送水的,到时候带上夏荷姑娘,万一要是夏荷姑娘对上眼了,难不成我还坏人好事去?”
管亥愣了一下,粗声说:“不行就是不行!”
赵光嬉笑。“为什么不行?你这黑厮,好不讲道理。你又不是夏荷姑娘的什么人,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我她”管亥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王直在一旁看出点端倪,笑着对管亥说:“管将军是不是看中了夏荷姑娘?”
“没有。”像是做贼被抓住似的,管亥嘴里下意识的蹦出两个字。
王直一本正经地说:“我与夏荷姑娘都在龚府多年,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勉强算得上她的娘家人。如今夏荷正当妙龄,若是管将军对她有意,我也乐得做这个媒人,给夏荷一个好的归宿。既然将军不愿意,也不便强求,只好作罢。哎,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要便宜哪个小子了。”
“我我谁说我不愿意?”管亥终于豁出去爆发心声。
王直与赵光相视大笑。管亥这才看出点端倪。合着这俩联合起来逗他玩儿呢。“你们这些读书的果然都是一个操行,满肚子坏水儿,就知道欺负老实人!”管亥气冲冲的抱怨。
赵光笑着说:“你这黑厮,白长这么大的个儿。喜欢人家姑娘都不敢说出口,要不是我看出你对夏荷有意,你还要憋在心里吧?有空的时候多关心关心人家姑娘,要是夏荷乐意,咱们就要有一桩喜事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三章()
这个快乐的小插曲不知不觉之间拉近了几个人心里的距离,王直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样放松的心态和人谈论正经事,这种感觉真的很喜欢。“明阳,你刚才说你来自未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光眼中露出一丝茫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毕竟这个世界太庞大,还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我只知道,我的记忆里我在这个时代的经历还不足二十天。以前的生活经历都发生在将近两千年之后的世界。所以我觉的我来自未来。就好像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三皇五帝的时代,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了。”
王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光。“这这的确是太神奇了!那么在你的记忆里,未来的两千年都发生了些什么?”
“两千年里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们先说说最近几十年将发生的事。这次黄巾军的事件在历史上称为黄巾之乱。”说着指指管亥。“喏,这家伙就是在历史上留下了姓名的。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是在这片土地上,在这个时代的历史上留下姓名的,总共也不过千余人。”
王直惊讶的看看管亥,见管亥面有得色,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热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我呢?有没有留下姓名?”
“抱歉!我的历史知识有限。没听说过。龚景倒是出现过,也是寥寥几笔。不过秉义兄不必遗憾。因为我的出现,历史发展的轨迹已经产生了变化。比如说黄巾之乱,根据历史的记载,还要再过几天才开始。可是现在已经开始了,而且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提前开始。所以历史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不同的历史轨迹里,每个人的际遇也是不同的。我相信王先生的选择一定能够让自己的名字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我坚信,所有为了天下百姓的利益而奋斗一生的人,必将被历史所铭记!被人民所铭记!”
王直已将步入中年的心此时也不再平静,胸中似有一团火,不断燃烧,不断提高血液的温度。“明阳,那么根据历史的记载,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根据历史记载,大概在几个月之后,龚景受黄巾军围攻,向刘焉求救。刘焉派兵解了青州之围后,龚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历史上再也没有关于他自己的记载。现在的情况跟历史记载已经大不相同。卜已、卞喜两位渠帅的大军不日即至。我希望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是我并没有把握。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把临淄控制在手中,有了足够的筹码,我们才能在谈判中获得足够的重视。”
这时管亥插口道:“不用担心!要是卜已和卞喜这俩小子敢不听话,我就把他们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赵光瞪了管亥一眼。“你这家伙就知道打打杀杀!很威风吗?都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父老乡亲,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你好意思吗?在外人面前威风才是真威风。在自己人面前耍横,那是地痞流氓行径。你再不改改你的脾性,我就不让秉义兄给你做媒了。免得你误了夏荷姑娘的一生。”
管亥讪笑的耷拉下脑袋。
“秉义兄,据我所知的历史,黄巾军年内就会大败。大半被消灭,剩余的几路渠帅沦为流寇,各自为战。随后的几年或被消灭或者投降,最终全部消亡。可是汉室皇朝却因此彻底走向灭亡。今后几十年,会出现军阀林立,不尊朝廷号令,各自混战的局面。秉义兄可以想象吗?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战争从不间断。这将是怎样一种惨象!所以,我才试图说服龚景,希望他也加入到寻求和平的队伍中。可是我却忘了他并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历史。所以刚才我才说我想当然了。因为没有人能够知道还没有发生的历史,绝大多数人的思维都是跟着惯性一成不变的进行。能看透时局,进行前瞻性的分析,这是极少数人才拥有的能力。所以,我们怎么样团结到更多的人加入寻求和平的队伍中,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是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战争!让即将到来的更惨烈的苦难早点离开这个世间!秉义兄,我们肩头的重担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沉重!你还有信心,还有决心加入我们吗?”
王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有!生逢乱世,人不如狗。王某不才,却也读了几十年圣贤之书。知道义之所在,一往无前!若能用我这条残命换取一个人生存下去的机会,便值了。换两个,便赚了。”
“秉义兄”赵光眼眶湿润,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才缓缓说:“几千年来,我们这个民族历经了无数灾难,能一直屹立不倒,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在我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中,秉义兄寂寂无名。可是,正是无数秉义兄这样的人撑起了我们这个民族的脊梁!”说着赵光站起来。“秉义兄,请受我一拜!因为没有你们,两千年后的我将不存在!”
王直连忙起身,扶起深深施礼的赵光。“明阳,你叫我好不尴尬。这一礼受之有愧啊!不过,既然受了,我自当发愤图强!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承受得起!可以无愧于心!”
“嗨嗨!你们两个很过分啊!根本当我不存在吗。”管亥不满的说道。
赵光和王直相视大笑。
夜幕中,数千人静悄悄的进入临淄,迅速控制了临淄的战略要地。至此,赵光才放下心来。天亮之后,龚景被迫召集所有青州官员,当众宣布青州军方职位最高的几位将军人事调整的命令。虽然事出突然,可是太守有令,几位将军也积极配合,其他人事不关己,也都无意过问。正式接手了青州兵马,赵光深感人才匮乏,时间不够用。军队整编训练,忙得不可开交。莱芜山区里建设居住区,开荒种地的事也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进行。虽然临淄也人手紧缺,可赵光还是将王直派往莱芜山区。
赵光觉的,莱芜山区开荒的事意义重大,甚至不下于临淄。几千年的历史总结出的至理名言赵光可不想轻忽。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能将莱芜建设成一片人间乐土,让它的美名在民众中广为传播,在未来产生的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因此,赵光将军屯以及土地改革的思路非常仔细的和王直探讨了许久,才送王直前往莱芜。王直跟随龚景多年,能力还是不错的。再从临淄官府的下层官吏里选些可用之人,秉承军屯以及土改的思路,管理万余人开荒种地应该不成问题。
卜已、卞喜迟迟不至,赵光既着急,又希望他们再慢些。早些到来,自然也就早些开始谈判,若是能谈妥,当然皆大欢喜。来的慢些,自然能获得更多时间,准备的更充分。若是谈不妥,应对起来便从容些。而管亥则在着急另一件事。周夕已经去了五六天了,还不见返回,管亥渐渐担忧起来。家里只有老母一人,真出了事,凭她一人该怎么是好?管亥担忧的同时也在自责。当初真不该把母亲一个留在家里。没想到黄巾军的行动还没有带来太平盛世,就已经让许多百姓深受其害。
在整编临淄军队的第五天,周夕终于带着坏消息回归。原来,管亥的家乡也遭到一群流民抢劫,整个村庄已经十去九空。留在村里的寥寥几人都不知道管母,周夕在附近寻访几日,才找到一位管亥家的邻居,确认管母已经在那次动荡中丧命。周夕只好将管亥家那位邻居带回来复命。
得知母亲的死讯,管亥暴跳如雷,怒火冲天。盛怒之下差点儿杀了邻居。幸好赵光阻拦相劝,才没酿下惨剧。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想找人报仇,也不知那些流民身在何方。如今,流民遍布汉室王朝的每一寸土地,谁还辨的清是哪帮人。赵光安抚了管亥的邻居,又劝慰管亥,可是卜已和卞喜却在此时联袂到来。这个消息让管亥暂时理智回归,便准备派出一队人马迎接卜已、卞喜。
对于即将到来的会面,赵光既担忧又期待。虽然已经向管亥询问过卜已、卞喜两人的性格爱好,此时还是忍不住问:“正心,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利利索索的到临淄城里来相见呢?”
“要是卞喜一个,多半会。和卜已在一起,可能性不大。卜已那家伙心思深的很,和我的关系也不亲近。我估计十有**是卜已主动联系的卞喜,然后两个人才走到一块儿的。我们当初没想到这么快拿下临淄,所以给他们的书信里是约定以兵威震慑,共同拿下临淄。现在又告诉他们已经拿下临淄,请他们入城共商大事。卜已那家伙肯定要怀疑。”
“这么说我们要到城外他们的营帐里相见了。我们干脆主动点儿,就咱们两人两骑,去会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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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管亥主动出城相见,颇出卜已预料。赵光也一同前来,更出卜已预料。两个人不带一兵一卒,卜已彻底想不到。不过人都已经来了,多想这些没用的也没什么意义。卜已和卞喜停止行军,令手下临时搭起一个帐篷,接待赵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