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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了都是泪-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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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华年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华年,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

“所以,眼下除了杀死他们,别无他法。”

被一步一步逼上悬崖的决意,终于让女孩痛定思痛地点了头。

延迟了太久的决定尘埃落定,唐宁把思华年交给了穆颐,然后只身一人,朝着凶恶的敌人迈开了脚步。

“等等!你一个人……”思华年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的时候,胳膊却突然被一下记起某事的穆颐给拉住了。

她回头惊愕地注视着拦下她的男人,对他允许唐宁独自应战的做法表示极度的不解。

“他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如果是直接杀死他们的话……”穆颐启唇道出了一个叫她意外的事实,然话到一半时,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帘。

是的,对于唐宁能够凭一己之力消灭对方一事,他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已经决定要取了对方性命的基础之上。

“十七岁那年,他就能一个人对付比这大了好几倍的家伙……”冷不防收回了隐藏在眉眼之下的哀伤,穆颐蓦地抬起脸来,看似平静地注视着女孩的容颜,为她进行了简洁明了的补充说明,“就是那一年,他所有的能力,都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而他有所不知的是,也正是那一年那一天,他在无意间创造出了“母亲”和“母亲”的一群故人。

他只知道,他们终究还是迎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这一刻——尽管,他曾经那样努力地……想要维系那脆弱不堪的平衡。

穆颐怅然若失地凝望着业已一步一步走向敌方的弟弟,抬起一只手掌,捂住了思华年的眼睛。

“华年……把耳朵捂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是今天迟来的更新,昨天忘记放存稿了,抱歉。

第129章 哀鸣曲终将响起

思华年含泪抬起了胳膊。

那之后,尽管耳朵似乎是被她用两只手给捂得死死的,可不远处那愤怒的嘶吼和凄厉的哀鸣却仍是不绝于耳。

她不清楚,在她无法亲眼见证的战场上,究竟上演了怎样残酷的画面,只知道这看不见听不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已经成为她人生中无法抹去的记忆。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遮蔽了其视线的大掌忽然缓缓撤下。

她迟疑着睁开双眼,同时亦慢慢地放下了自个儿的双臂。

首先赫然入眼的,乃浑身是血的唐宁。

她不由为之心头一紧,正欲惊呼出声,就突然瞧见了地上无数支离破碎的血肉。

她忍不住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她慌慌张张地寻觅起来,却始终未尝找到那两张曾几何时居高临下的面孔。

思华年蓦地将目光转移到唐宁的脸上——只见男人正一步一步向他们三人走来,身形貌似是出现了细微的摇晃。

下一刻,原本位于她身后的穆颐就不假思索地迎上前去,恰好一把扶稳了险些腿脚一软的弟弟。

如此一幕,也令呆立在原地的思华年如梦初醒。

她忙不迭抬脚跟了上去,站定在唐宁的另一侧,伸手扶住了他的一条胳臂。

“你要不要紧……”她有些哽咽地问他,换来的是他面无涟漪的注目。

“没事。”分明已经累得快要晕倒,唐宁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对某件事依旧抱有侥幸心理的女孩情不自禁地开了口,却没能道出问题的核心部分——她只是视线游移着,低眉打量着周围的地面。

“不存在了。”唐宁自然知晓她想问什么,这就语气平静地言明了上述事实。

虽然业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听罢此言的女孩还是禁不住面色一凝——紧接着,她有点儿不死心地看向穆颐,目睹的则是其垂眸不语的凝重神情。

最后的一丝幻想,终于破灭。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心情沉重之际,沉默了好一会儿的穆颐冷不防开口提议,“经历了一场大战,这座塔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万一半路上榻了,可就麻烦了。”

征得另外三人的同意后,穆颐问思华年一个人能不能扶着唐宁,自然是得到了其毫不犹豫的一颔首。于是,他跑回去搀扶着伤重体虚的聂伦。一行人随即以塔顶的出口为目标,朝着残破的大门迈开了步子。

离开之前,思华年禁不住回眸凝望了那一地狼藉。

须臾过后,她痛定思痛,回头不再去看。

约莫七八分钟后,三男一女顺利回到了高塔的顶部,并寻到了来时之路。但考虑到按原路返回需要花去不少的时间并伴随着不容忽视的危险,他们决定换一种更快捷更安全的方式。

一国之君亲自变出了两只降落伞包,将其中之一交给了唐宁。然后,他自己先手脚麻利地开始穿戴——那意思,不言而喻。

头一回要劳驾帝国最高统治者带着自个儿跳伞,聂伦不免心生惶恐。不过,他深知眼下情况特殊,便也不作推脱,只对其表示了真诚的感谢,便被同为男性的国王大人抱着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自始至终未置一词的唐宁也已做好了准备。

“你真的不要紧吗?身体。”思华年端量着他的脸色,见他面露疲惫,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无妨。”男人面不改色地应声,出手搂住了女孩娇小的身躯。

头一回借由降落伞自高空徐徐下落,还挺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思华年却丝毫兴奋不起来。

耳边的冷风不断呼啸而过,简直……就像是一段哀戚的奏鸣曲。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难得可见的风景,也顾不上心生紧张,而是一动不动地将脑袋埋在唐宁的怀里,寻求着寒意丛生中的些许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相继着陆。

说来也巧,就在他们做完了后续工作并抬头去望的那一刻,那座高耸入云的宝塔真就轰然倒塌。

思华年仰望着那渐渐淹没在滚滚尘埃中的高塔,突然就潸然泪下。

“你在同情他们吗?”耳边,忽然传来了唐宁的并不冰冷的声音。

“不……”女孩闻言,依旧纹丝不动地眺望着适才历尽劫难的场所——她甚至没有抬手去抹一抹脸颊上那温热透明的液体,“我只是……有些难过。”

话音落下,提问的唐宁并未即刻接话。

然而几秒过后,他凝视着女孩悲切的神情,却冷不丁轻轻开启了双唇。

“我们的后代不会这样。”不会让你……如此哀伤。

流着眼泪的思华年终于为之一愣。

片刻,她不徐不疾地侧过脑袋,对上了男人沉静而深邃的眼眸。

她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角,却在下一瞬遽然双目一闭——整个人向后倒去。

至此,思华年成为四人之中头一个昏厥的那个。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丢脸的,毕竟,经过了那一场生死大战,他们一行人的念力和体力都被消耗得所剩无几,饶是被称为“最强人类”的唐宁,也在晚她没几分钟的时候,骤然失去了意识。

不过区别在于,唐宁睡了没两天就苏醒了,而思华年却在战斗后的一周内,都迟迟没有醒来的征兆——梅洛狄基地的医务人员,甚至在对其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后,得出了“情况不容乐观却无法确定原因”的结论。

为此,已经慢慢走回正轨的基地内,那气氛委实不算轻松。

诚然,从年前他们开始净化行动的那一天起,一切就都不对劲了。他们敬佩的最高长官不但名誉受损还受尽折磨,差点就把那条命和一辈子的清誉都交代在他出生的地方;为了救回长官,第二分队那位与人为善的队长永远地消失了,几乎整个第一部队——连带着那位实力超群的美人队长,也悉数殉职了;而他们,又为了讨回公道、扭转局势,与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帝宫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在这一过程中,牺牲自是在所难免。

值得一提的是,若非一队的副队长——阿默斯特丹·罗维兹·柯诺暗中联系了布洛诺斯十七世的一些心腹们,令那些忠臣及时赶来相助,恐怕他们都没法在尽可能避免更多伤亡的前提下,取得最终的胜利。

而谁又能够料想,以上所有的悲剧,竟然都与基地第二领导人的背叛密不可分。

为什么那个曾经血泪不断却也充满信念与欢笑的……他们的家,会演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就连后来加入的,那位如同夏日骄阳般明媚的大小姐,也会因此而沉睡不醒乃至性命堪忧?

他们或许知道答案,又或许并不清楚。

只是事到如今,除了祈祷女孩平安渡过难关,除了让时间慢慢冲淡悲伤,他们大抵已别无所求。

这一天,基地里的人们照旧是在恢复期内各司其职——而他们那尚未复原的最高领导人,业已如同以往负伤后一样,提早从病床上转移到了办公椅上。

只不过,相较之从前,他又多了一个去处——因为那个科尔辛基·米西德·路铭在几天前曾告诉他,如果他每天都陪在华年身边的话,兴许她就会早些醒来。

倘若换做以前,唐宁自然没这个闲情逸致去陪伴什么人——他甚至都不会相信这种听上去就没有太多科学依据的说法。

然今时此日,他却沉默着,将它记在了心里。

傍晚,处理完当天公务的男人驻足于一间病房外,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视线所及之处的床榻上,思华年依然静静地躺着。

纯白的被褥,乌黑的长发——黑与白和谐搭配,是那样的眼熟,却第一次让他的内心泛起涟漪。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至床边,盯着那苍白的容颜瞧了好一会儿。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唯有监测病人身体状况的各类仪器在颇有节律地发出声响。唐宁突然倾身坐上了床沿,接着就像好几个月前那般,半躺在女孩的身侧,令一双漂亮的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墙壁。

熟悉的情景再一次上演在两人之间,可其中之一的心境,却已不似从前。

目不斜视的男人倏地眸光一转,使之落回到女孩那仍是毫无生气的脸庞。

他不慌不忙地俯下身去,以一种略显别扭的姿势,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前额之上。

华年,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他闭上双眼在心底这么问着,奈何不论是他的心声还是他的语言,似乎都无法传递到女孩的脑中。

他只能像这样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只是陪着她。

所幸,他的付出并没有让他失望——三天后的清晨,半睡半醒的男人冷不丁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故而遽然睁开了双目。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定格在思华年的脸上,发现其沉寂的面容上,总算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看着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耐心地等着她使劲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眼神迷离间,她鬼使神差地与他四目相接。

“你迟到了。”她突然听到他这样对她说,叫她才寻回一些清醒的脑袋这就又陷入了一头雾水的状态,“不过,总比不到要好一些。”

思华年愣愣地瞅着那面无表情的俊脸,直至它毫无预兆地在视野中放大并最终与她鼻尖相触,她才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胆敢一直睡下去的话,纵然是去往地狱,我也会把你带回来。”

低沉的嗓音,郑重的口吻,忽然叫瞠目结舌的女孩回过神来。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唇齿之间,晶莹的泪液却溢出了她的笑眼。

“说什么傻话呢……就算是做了约定,那也该是去天堂啊。”

第130章 劫后余生的悲喜

思华年觉得,她似乎是做了一个悠长而安宁的梦。

在梦境里,没有仇恨,没有报复,没有离别,只有一双温柔慈祥的父母和三个手足情深的兄弟,一起在阳光播洒的庭院里,享受着静谧的时光。

那真是……再美好不过的光景。

可惜,它终究只是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所以,梦醒了,她也该醒了。

如是思量的思华年,在睁眼不到一分钟后,就又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皮。

察觉到不对劲的唐宁蓦地离了她的脸庞,在确信她又晕过去了之后,立马叫来了一群医护人员——所幸经过诊断,医生们十分欣慰地得出了女孩已无大碍的结论。

某人这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是日,思华年苏醒的好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梅洛狄基地,不论是与她较为稔熟的路铭等人,还是只能同她算作点头交的一部分基地成员,皆是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不少人甚至从百忙中抽出空来,纷纷前去病房探望。

一时间,三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内好不热闹。

不过,考虑到病人尚处于康复初期,脸色和精神都不怎么样,也不宜过多地与人交谈,基地里的小伙伴们大多非常识相,只跑去看她几眼、略表慰问,便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当然,也有少数相对了解内情的人,会特地前去逗女孩开心——他们知道,她同一队、二队的两位队长关系是有多亲密,也知道,这个善良的女孩是多么不愿意目睹战争与死亡——历经这一场劫难,饶是素来笑得明媚动人的她,也必定是心生悲戚的。

而他们的心思,思华年也很快了然。

她在他们面前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笑意,并暗暗告诉自己——这不是强颜欢笑。

是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也该振作起来了——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抱着“逝者已矣,来者可追”的想法,思华年于某个夜晚向忙活了一天但依旧前来探病的唐宁打听起聂伦的情况来。

“帝宫专门派人让他做了测试,”唐宁毫无预兆地抛出一个听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题来,却仍是切实有效地吸引了提问者的注意力,“发现他受到了长期的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听闻意外的讯息,半躺在榻的女孩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那两个人干的。”唐宁直言不讳地作出说明,一双眼并未注目于疑惑不解的思华年,“为的是能让聂伦听从他们的安排。”

“这么说,聂伦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因为他被他们俩控制住了,所以才会去帮着他们做坏事?!”男人话音刚落,思华年就猛地化迷茫为惊喜,盯着他一口气问道。

“不。”然而,她未尝料想,唐宁随即就直言否定了她的说法,令她才寻到了希望的心这就遽然一沉,“如果不是他本身就存有那样的念头,这种暗示对他根本就不会奏效。换句话说,暗示只不过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那……”沉默片刻的思华年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忧虑的目光倏尔汇集至唐宁的眼中,“他还是会被判刑吗?”

“会。”斩钉截铁的回答,叫思华年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帘,不过下一刻,她就因对方追加的一句话语而蓦然抬眼。

“但是,既然是受到了暗示的影响,法庭宣判之前,会在量刑上予以斟酌。”

说这话的时候,唐宁原本定在女孩脸上的视线,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旁边的仪器上。

留意到这一奇怪现象,思华年稍稍愣神后,就忽然明白了什么。

“帝宫怎么会想到去给他做这样的测试?”

“……”

“不会是你想出来的吧……”

“……”

三缄其口的表现和淡然斜视的动作,终于叫抓住线索的女孩哑然失笑。

“唐宁,你已经不怪他了吧?”

“我没空做这种事。”

不假思索的回答,再度使人轻笑出声。

“哈哈……我现在才发觉,原来你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哪。”

大约是被表扬了的男人总算眸光一转,重新看向笑容可掬的女孩。

“别这样看着我,谁让你刚跟我见面那时,老是跟我斤斤计较的。”

他有跟她斤斤计较吗?

基本上是被冤枉了的长官大人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眉。

“唉……看来还是有句古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女祖宗径自感慨着,仰面望了望雪白的天花板。

几秒后,她喟叹的神色忽而散去。

“我能去见一见聂伦吗?”

不期而至的一问,令长官大人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他被关在中央监狱,任何人不得随意探视。”

“我们也包括在‘任何人’里面?”

“是。”

“……”

房间里冷不丁归于宁静,唐宁目视思华年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想开口问一句“你这么急着见他做什么”,却不料被女孩抢了先。

“那我能见见你大哥吗?”

突如其来的追问,让唐宁忽觉有点闹不明白。

她干吗非要见那两个人?

由于对这个问题有些想不通,长官大人的心情似是鬼使神差地变差了。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紧不慢地从床边的座椅上起身。

“等你复原了再说。”他俯视着她仰视于他的眼眸,不咸不淡地作答。

“见个面又不需要耗费太多体力,何况……我其实只是想要跟你大哥来个视频通话什么的……”原先还觉着自个儿挺理直气壮的女祖宗,竟莫名在长官大人面无涟漪的注视下放低了音量。

她甚至可以依稀感觉到,自个儿的脖子好像也跟着缩了一缩。

“呃……好吧……那就等我好点儿吧……”

自从这天连争取都没争取就直接服了软过后,思华年老觉着哪里怪怪的。

等到她闲来无事故而将她在这个时空里所遇到的种种全都回忆一遍并彻底理顺之后,她才赫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从何时起,她居然开始怕她曾经的这个“孙子”了?不不不……不是怕,是……

绞尽脑汁思考了半天都没能整出个合适的措辞来,病榻上的女孩只晓得,自己对“孙子”妥协的次数貌似在与日俱增。

不对啊!当初那个抬头挺胸、义正词严、天不怕地不怕的思华年去哪儿了?!怎么现如今,每每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瞧的时候,她就会在他意有所指的目光下没出息地蔫掉呢?!

不对头……很不对头!到底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害她变得如此诡异!

心生惶恐的思华年又突然发现,那个以前据说在她发高烧然后错认他为父亲时都不愿搭理她的男人,而今竟然每天都会主动拨冗来探。

不……这个……那个……这样真的很奇怪啊!

由于女祖宗悄然生出了上述认知,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每日坚持前来作陪的长官大人就出人意料地吃了好几个“闭门羹”——倒不是女孩关死了房门不让他进屋或者蛮不讲理地把他赶出病房,而是好几次他抽出时间去陪她时,她都会以自己“累啊”、“困啊”、“不想说话啊”等为由,在他眼皮底下“呼呼大睡”。

思华年心想,几趟下来,聪明如他,应该会有所觉察——抑或索性就没这个心情来看她了吧。

谁知,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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