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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还好意思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等来的竟是对方这样的回复,“我啊,其实真想当面给你一拳头!”
话音落下,一头雾水的聂伦彻底傻眼了。
他……他哪儿得罪她了?
正全然没有头绪故而愣愣地瞅着女孩,他就听见她气鼓鼓地说道:“都是你啊!当初把我拉来这个时空,还骗我说什么一年以后就能回去……结果根本就是在坑我嘛!”
义愤填膺的表情愈发明显,满脸诧异的男人终是冷不丁想通了女孩为何如此的原因。
但是……
“年华,我没有骗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指路】正文部分的最后一个神转折【大概】,大家接好——
另,明天停更。
第138章 失而复得的机会
是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然而,从通讯室里出来以后,思华年的心里却是阴云密布。
不,为什么她在短暂的震惊以及喜悦之后,反倒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
诚然,她今天本来是想去吓唬吓唬聂伦,找他“兴师问罪”的——虽然她已经原谅了他的种种行为,但这改变不了他把她带到这个时空以至于害她与至亲永远分离的事实——她好歹总要指责他几句,找他出出气,然后……她必须要郑重其事地问一问他,问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天才科学家,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她外婆无人照料的大问题。
倘若这件心事得以化解,那么,她对她从小生长的故乡——她的那个时代,也就不再有什么牵挂了。
可是,如此盘算的女孩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她以为坑骗了她的男人,居然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说这世上的确是存在那样一种技术,能够帮助她回到一万年前!
那一瞬间,业已接受了自己无法回去这一“现实”的思华年,如遭雷劈似的,全然怔在了那里——她甚至忍不住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或者在安慰她?
但是,聂伦那言之凿凿的模样和童叟无欺的眼神——包括他口若悬河所列举的科学理论,都在向她的内心诉说着一个强有力的事实。
她,有希望回到二十一世纪。
她,有希望回到至亲的身边。
她……
晴天霹雳般的震惊倏尔被一阵狂喜所取代,奈何惊闻意外喜讯的女孩还没激动多久,就猛地想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我……我要是回去了……还能再过来吗?”
恰恰是这一句问话以及由此得来的答案,令她怦怦直跳的一颗心瞬间冻成了一块坚冰。
那之后,聂伦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无法专心聆听了——待到浑浑噩噩的她回神之际,自己已是身在基地的一条长廊上了。
“穿越时空,至多只能有一个来回。”
脑袋里无时无刻不在回响着聂伦沉声道出的这一残酷事实,她望着静谧、悠长的走廊,忽然觉得它的尽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她……要回去吗?要抛下这里的朋友……抛下那个已经住进心房的他,回到属于她的时代吗?
偏偏心慌意乱之时,她还好巧不巧地遇见了那个最让她放不下的男人。
唐宁拿着一本特地嘱咐人打印成册的婚纱特辑,神色略不自然地站定在女孩的跟前。由于正在做一件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涉猎过的事情,素来机敏的他难得没有注意到女孩异样的神情。他只是故作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相册递交到女孩的手里,在她问他此乃何物的时候,不冷不热地开启了双唇。
“婚纱候选。”男人面色如常地说着,可惜那略不自在的眼神,业已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几秒钟后,自个儿觉察到这一点的长官大人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兄长说的那些,我做不来。”回忆着某些在他看来无比愚蠢的所谓“求婚行为”,唐宁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不过……如果是与你一起筹备婚礼的话,我可以。”
并不冗长的说明至此,思华年微微颤抖的双手突然握紧了手里的册子。
这个傻瓜……是直接越过了“求婚”这道坎儿,把她当未婚妻使啊……
哭笑不得的女孩忽然就泪眼朦胧。
说不出口……她说不出口啊……
年华,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时期,仅限于你来到这里期满一年后的两个月内,而我们所需要的准备时间,少说也得二十天……所以,希望你尽快作出决定。
聂伦……我……说不出口啊……
脑中再度回想起男人先前对她说过的话,思华年只觉她方才顿住的双手就又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怎么了?”这个时候,总算留意到其异常之处的唐宁打量着她低垂的眼帘——发话了。
思华年闻声蓦地抬起头来,惊慌失措地与之四目相接。
是以,唐宁意外地目睹了其面颊上的两行清泪,进而情不自禁地变了变脸。
为什么她会……
“不要大惊小怪!”但是,未等两眼睁大的男人开口说些什么,女孩就抢先一步夺过了他的话头,“我不过是第一次被人求婚所以有点激动而已!”
语毕,她就紧紧地握着他给她的相簿,猝不及防地脚跟一转,逃命似的远离了他的视野。
同样头一回向人求婚的长官大人,对于女祖宗的这一举动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还是相信她的话——并尊重她的做法。
自以为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的男人并不清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时不时对着相册发呆的女孩内心是有多煎熬。尤其是当她看着唐宁在夜深人静时依然不遗余力地专注于好像总也忙不完的工作,看着众人背地里讨论他二人的婚事结果被他逮个正着却没有收到任何处罚的时候,她这心里就会生出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她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门心思只考虑着与她繁育后代的唐宁了——他是真心希望能和她相守一生。
而她,也终于认清了——自己也是如此。
可是……可是啊……她分明有了回到过去、回到至亲身边去的机会,要她如何放弃?如何任由她那年迈的外祖母孤苦无依——甚至无人送终?!
唐宁……唐宁……
为什么……我们没能生于同一个时代?
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如此难过……你也……不会对我失望。
四月将尽的这一天,一连几日在暗地里以泪洗面的思华年终是痛定思痛,抚着那本他亲手交给她的相册,作出了最终的决定。
她特意洗了把脸,收拾了自个儿的表情,鼓足勇气,把唐宁单独叫到了她的卧室里。
“挑好了?”注意到女孩身后桌面上的那本婚纱影集,因结束了假期而忙于工作的男人难得提了这么一个正常男人会问的问题。
“不是。”然而,思华年口中道出的回答,却让他转瞬一愣,“我找你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对你说。”
“什么?”时至今日,唐宁已经能很主动地搭理她了——可惜如今,这一回应却只在她本已疼痛的心口上又划了一刀。
“我……那天见了聂伦,他告诉我……其实……我是能够回到过去的。”
话音刚落,唐宁原本平静的面容上千载难逢地出现了显而易见的错愕。
啊啊……她从一开始就相信,他和他的大哥,不会为了把她留下来而可以欺骗她……所以……所以……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大概也会和她的一样吧……
但饶是如此,已经泼出去的水,也还是收不回来的。
更何况,她不能让自己动摇。
“因此,我是来跟你商量……让我……回归二十一世纪。”
艰难地将上述语言挤出了自个儿的唇瓣,思华年迟迟没有等来唐宁的回应。
不敢直视于他的女孩,慌了。
可她却也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硬着头皮抬眼注目于他。
不料就在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她忽然听到他问:“还能回来吗?”
一语中的,直击心门。
思华年再一次不争气地低下了头。
“不能……”须臾,她终是松开了紧咬的玉唇,艰涩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扑通,扑通……
她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仿佛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脏就要跳出胸膛。
但是,做一只把头埋进沙堆里的鸵鸟,根本无济于事。
心悸不已之际,她不得不逼着自己抬起头来——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跟前与她面对面的男人,却在这一刻蓦地回过身去。
她怔怔地看着唐宁背对着她,朝前迈开了步子——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心,突然就慌乱得无以复加。
“唐宁!”她禁不住失声呼唤了他的名字,竟意外地没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思华年见状登时心下一沉,所有的勇气都在他表现出拒绝之姿的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很害怕——害怕得都不敢跨出去追逐他的第一步。
是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迅速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他,生气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
但是,她却完全没有办法平息他的怒意。
怀揣着前所未有的不安,思华年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与远在中央监狱的聂伦。
“真的要走吗?”
“嗯……”
女孩低垂的眼帘,让聂伦无法言语。
实际上,他并不希望看到思华年就此离开,他甚至业已在透露实情的那一天,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后悔——就好像……是他无意间拆散了她与艾利斯一样。
可是,他同样能够理解她思念亲人的心情——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也没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抛下从小呵护着自己的至亲吧?
所以,他将决定权交到她本人的手中——即便将来他被艾利斯怨恨了,他也定将承受这一切。
毕竟,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人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无奈叹息的男人收回了渐行渐远的思绪,凝眸于怅然若失的女孩,启唇道:“我会去向十七世说明此事,并请求他的许可……你……等我的消息就好。”
此言一出,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女孩不得不倏尔抬起脑袋,盯着屏幕上的面孔说:“诶?不用!我自己可以跟他说的。”
是啊,聂伦眼下到底还是戴罪之身,能被准许和她像这般通话,就已经是对他二人的特别优待了——她怎么还好意思害他厚着脸皮去跟国王大哥提这提那?
“还是我来说吧。”谁知,聂伦闻言,却是坚持己见,他微微苦笑着注目于她,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你……很难开这个口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停更。
第139章 用我一生去思念
聂伦的寥寥数语,可谓是一语中的。他很清楚,唐宁不希望思华年回去,唐宁的大哥也一样不愿看到她离开——在这样两个男人的面前,她要如何忍着悲戚和愧疚,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们开这个口?
四目相对,男人恳切的眸光映入眼中,终是令女孩颔首应下。
自这一天起,思华年开始觉得,好不容易欢乐起来的气氛,似乎又因为她的这一重大决定而陷入了低迷的谷底。
从什么时候起,自诩活泼开朗、乐观向上的她,也过起了此等堪称“愁眉苦脸”乃至“以泪洗面”的日子。
可是,这一回,她真的振作不起来啊……
是的,思华年试图单独找唐宁谈一谈,奈何对方就像是有意回避着她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她想,他是真给气着了。
是啊,尽管她没有给出过任何的口头承诺,但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昭示着她已接受了两人之间的情侣关系——纵使大家伙儿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他俩的婚事时,她都未曾出言制止——可现如今,她却突然告诉他,说她要离他而去,回到自己的时代?
换做是她,恐怕也没法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的吧?更别说是如此骄傲、内敛……又孤独的他。
思华年不禁回想起了在柯诺名下庄园内所做过的那个梦:身后,是呼唤着要她回去的亲人;身前,是只身一人遥望天空的伊人。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真就面临了这一两难的选择——而且,是在她已确信自个儿心意的前提下。
老天爷可真会戏弄人……你们说是不是啊?尹芙姐,罗桑。
五月上旬的一个傍晚,女孩孤身一人站在清风徐徐的墓地里,失神地凝视着两座挨得很近的石碑。
它们是在墓碑主人消失不见后,那个人亲自为他二人立下的——那个时候,许多模糊的记忆片段已经陆续回到了一些与尹芙及罗桑相识之人的脑中,但不知内情的人们至多也只是觉得奇怪,因而并未对突如其来的脑内画面产生过多的兴趣或是疑虑。
是以,很大程度上,这对情深缘浅的恋人依旧是以梅洛狄基地分队队长的身份,长眠于这片安宁的净土之下。
可是……今时此日,他们真的还能安心吗?
诚然,她思华年终于在今天意识到了,原来自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把最爱唐宁的两个人从他的身边夺走,自己却又没有办法代替他们陪伴他。
尹芙姐,罗桑……对不起,我真的是个……很过分的家伙……
越想越觉悲痛的女孩,顷刻间潸然泪下——直至眼泪流干了,力气哭尽了,她才踏着夕阳的余晖,在回程的道路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失魂落魄地走回到灯火通明的长廊里,她不会料想,无意间听闻的一个消息,会令她已然苍凉的心越发冰冷。
原来,这些天她总也见不到唐宁,是因为他早就自基地出发——去往了帝宫。
那座历来不被他喜欢的高堂华屋,而今居然得到了他的主动造访?
他……就这么不想看见她吗……
想当然地认为对方这是刻意回避的表现,接连几周都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思华年终于按捺不住,蹲在鲜有人经过的角落里,捂着嘴唇失声痛哭起来。
她为自身感到委屈,也对唐宁深觉愧疚——但最难以纾解的感情,还是她对残酷命运的无能为力。
“呜……呜……呜——呜呜……”
奈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竭力扼制的哭泣声,终究还是惹来了他人的注意。
“大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四个字尚未出口,听闻异常声响进而前来一探的路铭就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路……路铭……大叔啊……啊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抬头见是熟人,忍不住就哭着向他伸出了两条胳膊。
事出突然——但事态严重,被吓了一大跳的路铭顾不得多作思量,赶忙上前蹲下身子,拥住了在他看来十分脆弱的大小姐。
“怎、怎、怎么啦?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磕磕巴巴的提问随即变得流利而义愤,问完了这些话的男人却自个儿恍然大悟了。
如今整个梅洛狄基地上上下下,除了傲视群雄的长官大人,还有谁敢欺负未来的长官夫人?!
不由联想起这些天来的某些负面传闻——以及他们的总长突然动身前往帝宫的消息,路铭大叔很快就了然于胸。
天哪……还真出事儿了……
可是,长官看上去那么在意大小姐,怎么会害她伤心到这种地步呢?
难道……是爱之深责之切?
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其中的前因后果,他就听到胸前的小丫头冷不丁这般哭诉:“路……大叔……我……是不是个坏女人?唔……呜呜……呜哇啊啊……我就是个坏人……”
“啊、啊?”乍一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路铭大叔刚要被搅糊涂,脑袋里就突然灵光乍现了,“大……大小姐,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长官无法忍受的事情啊?”
话音刚落,扑在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的女孩就遽然停止了哭泣——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呜——呜呜呜……我就是个坏女人,呜呜……”
呃……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啊……
忽然拿她没辙的美大叔不得不一边哄慰着伤心欲绝的小丫头,一边努力让她冷静下来。
约莫十五分钟后,貌似已经被牵扯进去的路铭大叔总算是获悉了来龙去脉——可惜,作为旁观者的他,既没有办法否决女孩的孝心,又无法做到指责顶头上司的不是。
“大小姐,我想……长官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等过一段时日,他自然会慢慢想通的……毕竟,他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思华年闻言,抿唇不语——她很想欣然赞同对方的说法,奈何一想到唐宁那一日决绝的背影以及这些天来始终对她避而不见的做法,她就忍不住泪如泉涌。
“大、大、大小姐……你别哭啊……他也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极端……你……你知道吗?从来都不会关心什么男女之情的长官,他现在都会来问我关于如何跟女朋友相处的事……他……是真的喜欢你……”
本欲宽慰的话语落到思华年的耳朵里,却是叫她哭得愈发悲戚了。
是啊,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在不牺牲任何人的情况下,好好地在一块儿呢?
她不要这样……好讨厌……真的好讨厌……
不……不……她不能就此放弃……她……她要去找他!
恍惚间突然作出了如上决定,思华年拼命拉着身前的四队队长,恳求他马上带她去帝宫——去唐宁所在的地方。
路铭大叔窘了。
他……他没有这个权限啊!
爱莫能助但又不愿袖手旁观的美大叔只得带着女孩找上了柯诺。
自从那一场生死大战之后,这位第一分队中唯一幸存的副队长就荣升成了第二分队的正队长——而曾经被奉为传说的一队,竟由总长亲自授意,予以永远地空缺。
柯诺明白,这是唐宁对其母亲的一种祭奠,因此,他毫不迟疑地就点了头——不过,彼时的他无法未卜先知,这件事才过了没多少日子,本来有法子改写历史的那对年轻人,竟然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是以,面对双目红肿的思华年忽然提出的请求,知晓某些秘密的舅舅大人完全没有好脸色。
“如果不是去对他表示忏悔和妥协的话,你还是免行吧。”被唐宁姑且交付了基地指挥权的柯诺面沉如水地说罢,就不再去看女孩的眼睛。
“我……”被对方明显偏帮的一句冷言冷语如是反驳,思华年当场就陷入了语塞之中,所幸过了一小会儿,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启了朱唇,“对不起……不管怎样……我都是要回去的。”
此言一出,柯诺本就不怎么和善的面色愈发糟糕了——这让陪同女孩前去碰钉子的路铭不免觉着,这新上任的同级队长好像比长官还臭屁,咳咳,还严厉。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差点就要忍不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