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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在地面打了几个旱漂才停下,当场气息断绝。
第7章 神剑诛邪()
“小郭!”杜师兄大惊失色,郭岱的举动他很明白,无非是想借伤及夏正曙的机会,让自己几人离开。他们师兄弟一贯默契极佳,甚至不用一句话、一个眼神,也许杜师兄自己刚出声让别人逃跑,郭岱就已经做好替师兄断后的准备。
只是谁也没想到,夏正曙与那怪异法器融合后的实力增进如斯,随便抬手就能击败众人。
杜师兄顾不上其他,连忙跑到郭岱身旁,发现他双眼光芒涣散,已经没了脉搏。扯开外面的衣襟,贴身的甲片碎成了几块,还有些许碎片嵌进郭岱胸腹间。
更严重的是挨上夏正曙那一掌,郭岱胸肋筋骨断折大半。幸亏他玄功根基深厚,五气流转不息,勉强护住腑脏。但挨上这么一掌,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杜师兄汇聚内劲在掌心,轻轻按在郭岱心口。调匀自身五气,以精微内劲刺激郭岱心脏复苏。
内劲一吐,隐约感觉到郭岱心脏再度搏动起来,口鼻间也有了微弱的气息,至少还保住了一口气。
杜师兄回头观瞧,夏正曙被郭岱刺了一剑后,并没有立刻追来,而是浑身紫火焚灼,那些诡异触须好似不断侵蚀他的另外半边身体。
夏正曙又惊又怒,根本来不及应对剩下几人,不停地与身体中的异状作斗争。
“还愣着作甚?走啊!”杜师兄看准时机,朝着小罗与楚道长大喊,自己小心抱起瘫软的郭岱,打算离开此地。
小罗与楚道长眼看形势如此,也不得不咬牙离开。幸好小罗之前滑下险坡前就垂下一条绳索,给众人留了一条退路。
“大、大侠!救救我们!”此时,打斗一开始便缩在一旁的巨绅妻女也跑到绳索下方求救。
杜师兄背着郭岱攀登,根本没工夫理会她们。小罗则不耐烦地回头叫道:“要爬自己爬!我们没空救你!”
倒是楚道长不忍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朝她们喊道:“你们将绳索绑在腰上,一定要绑紧了!等我们上去之后就拉你们上来!”
身在大空洞底部的夏正曙眼见众人逃离,面目狰狞地走了好几步,只觉得浑身经络如烈焰过境,痛不欲生。更有一阵阵鬼唱妖吟在脑海回荡,不断袭扰元神,定力稍差就要被吞没。
“你这个妖物!是谁让你在世上诞生的?是我!你必须臣服我!”夏正曙理智渐失地大喊大叫,身躯已经逐渐被触须包覆,面容浮肿狰狞,巨大畸形的身体挣破了青白长袍,随即一声大吼,吼声在秘境间回荡。
此时杜师兄已经背着郭岱爬上险坡,楚道长还想着将那两名女子拉上来。就听见夏正曙一声怒吼,浩大紫焰如同潮水席卷,将升到中途的两名女子顿时烧成焦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楚道长倒吸一口凉气,刚想逃跑,夏正曙变成的狰狞怪物一跃而上。楚道长连忙取出罗盘,周身星辉闪烁,正要施展法术,却被夏正曙一巴掌拍飞,反倒落在杜师兄前头。
“等、等……”郭岱此时突然而杜师兄耳边开口说道。
“小郭!你再坚持一下!”杜师兄此时顾不上别的,只想着尽快逃离秘境,将楚道长抛下不管。
谁料小郭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轻轻一抖从杜师兄后背落下,像是死尸般跌倒在楚道长身旁。
楚道长方才被夏正曙一掌拍飞,但他与郭岱不同,施展出一丝法力护住自身,眼下只是有些气血激荡。
郭岱艰难地伸手,将短剑放在楚道长手中。
“你……”楚道长不解问道。
郭岱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此剑……能伤……”
楚道长拿着短剑,心念瞬闪,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夏正曙一直以为,郭岱能够伤到自己,是因为郭岱出身罗霄宗,身怀秘传道法。实则不然,真正原因是郭岱手中短剑不同寻常。
“小郭!”杜师兄折返回身,正要将郭岱带走。楚道长看着眼前一步步靠近的夏正曙,对杜师兄说道:“帮我争取十息时间。”
“没这功夫了!”杜师兄怒不可遏地喊道。
楚道长此刻变得无比冷静,说道:“你能逃出秘境,能逃出这座岛吗?”言毕,手捧短剑就地定坐凝神。
杜师兄见状也明白过来,更清楚眼下不可犹豫,抄起盾牌迎着夏正曙而去。
此时就见夏正曙手中已经抓住了不停挣扎的小罗,他朝杜师兄叫喊道:“救命!不、不要——”
一阵清脆骨折声响,夏正曙五指揉捏,就像搓着一件布偶般,硬生生将小罗碾成肉泥。
杜师兄恨火中烧,大喊一声,提着盾牌纵身一跃,斧头朝着夏正曙脑袋劈去。
斧头劈落,杜师兄只觉得自己劈在一块坚韧无比的皮革上,根本伤不到对方分毫。当即身形一退,夏正曙巨手挥来,轻轻擦过盾牌,几乎要将杜师兄拍飞。
杜师兄与郭岱师出同门,五气鼓荡周身筋骨,身形来回在高近两丈的怪物胯下穿梭,专攻脚踝膝盖的脆弱部位。可无论如何还是难伤对方分毫。
“闹够了吗?”夏正曙突然开口说话,但声音已经完全不是他本人,更像是某种从幽森洞穴中发出的回响。
杜师兄身形仅是迟滞一瞬,就被那巨大怪物抓住一条腿。然后就像顽皮孩子耍弄一般,将杜师兄上上下下一番摔打,扭碎他全身筋骨。
当夏正曙将杜师兄的尸体像破布袋扔到一旁后,他抬眼看着远处定坐的楚道长,开口说道:“我还真的是要多谢夏正曙,要不是因为他的狂妄,我还真不可能如此轻易夺占他的躯壳。我唯一好奇的是,这件法器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可以伤及我的冥煞之身,如果你乖乖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冥煞主宰的世界中,获得一席之地。”
楚道长缓缓抬眼,夏正曙——或者那自称冥煞的怪物,感觉到莫名压迫,瞬间紫焰滔天、席卷而去。
只见楚道长身形掠起,一阵星辉游走周身,褪去幻化形容,竟是一名锦衣女子。她青丝飘拂、凌空御剑,沛然剑光照彻方圆,轻喝一声:“疾!”
短剑表面豪光大作,竟似威不可犯之法度,将滔天紫焰瞬间湮灭,冥煞巨怪厉吼一声,剑化虹光而至,轻易贯穿冥煞之身!
冥煞巨怪一脸不可思议,巨大身躯转眼间粉化成灰,在一点一滴消散于无。
“你——”冥煞巨怪当机立断,舍弃不坏之身,遁出躯壳,在半空中只余一缕幽紫魂灵。
那锦衣女子见状,玉指微抬,再御剑光,幽紫魂灵不再纠缠,立刻逃出秘境门洞,就此不见踪影。
短剑掉落在地,光华尽失。锦衣女子跪倒喘息,脸色煞白,不知是耗神过度还是惊悸未消。只剩下秘境中一片死寂。
……
当郭岱再度醒来时,他看见眼前的屋顶,就知道自己不在秘境之中,经历那番大劫,侥幸活了下来。
接踵而来的便是胸腹间的剧痛,让他不禁发出嘶哑的低吼。郭岱甚至没有力气抬起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四肢麻木不得动弹,脖子以下的身躯仿佛不属于自己。
“你醒了?”微亮的烛光,楚道长走到床边,脸色深沉地看向郭岱,言道:“你受了很重的伤,我虽然已经给你用药,可你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活动。为了防止你胡乱动弹,我施法制住了你的经络。”
郭岱开口便问:“师兄呢?还有小罗。这里是哪里?”
楚道长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他们都已经被……被那妖怪所杀,这里是岛上的宅邸,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郭岱听见这话,一脸茫然看着屋顶,一句话也不说。
楚道长也没有刻意安慰郭岱,走到一旁安静坐着,面前桌案上摆着郭岱的短剑。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郭岱才从茫然中恢复如常,问道:“夏正曙死了?”
楚道长没料到郭岱那么快就走出悲伤,难道他对自己同伴没有半点感念吗?
“死了,多谢你的法器。”楚道长言道:“而且……那个时候的夏正曙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不过是被妖怪夺舍后的非人异类罢了。”
郭岱当初将短剑交给楚道长后,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现在妖物被斩杀,那就说明自己当初判断是正确的。只是可惜醒悟得太迟,让一众同伴全数葬身秘境。
斩妖除怪难免会有死伤,一行五人这些年行走江湖,也有过其他同伴的加入,能够活到如今的也就是这五人。见惯生死离别,总归会让人看淡生死。
杜师兄的抉择、郭岱的搏命一击、大罗的救弟之举,其实大家或多或少都明白,无非是如何面对死亡罢了。
“你是怎样将那妖怪杀死的?”郭岱问道。
楚道长轻抚着短剑,这柄短剑制式古朴,剑柄剑身是一体成型。郭岱在剑柄上绑了几层布带,防止汗湿脱手,经过楚道长御剑施法,布带已经崩断脱落。
“你知道你这件法器是什么来历吗?”楚道长反问道。
郭岱没有隐瞒:“我师父临终前给我的,据说是罗霄宗的前辈高人炼制。”
“那我的确要感激炼制它的前辈了。”楚道长解释道:“但凡法器,除了要利用天材地宝炼制,还需要炼器之人加持各种妙用。而世上法器妙用繁多,一件法器的妙用又不止一种,像你的这柄短剑,有破罡、截元、封邪三种。”
“前两种我听说过,我能够刺伤夏正曙也是利用破罡妙用。”郭岱说道。
只见楚道长神色庄重地说道:“错了,你能伤到夏正曙,是这三种妙用一同发挥的结果。”
见郭岱投来不解眼神,楚道长微微自得,把玩着短剑言道:“破罡妙用不止你的短剑,就连我的那柄飞剑也有。可以说但凡刀剑五金之属的法器,为了攻坚克难,就必须要有破罡妙用。凭此妙用,能够更好的破开对方守御之力,无论是有形的甲胄盾牌、还是无形的护体法力。至于妙用多强,便要看炼器之人祭炼了多少重禁制。”
“我的短剑有多少重?”郭岱问道。
楚道长看了郭岱一眼:“这就是我的不解之处了。祭炼法器的妙用禁制,一重更比一重难。拥有一重破罡便非凡兵,两重破罡削铁如泥,三重破罡能断符金……而你的短剑,至少有五重破罡禁制。你要知道,纵观古今方真道,妙用禁制最多也只有九重。”
“那我这也就是五重而已。”
“什么叫五重而已?!”楚道长差点跳起来,用短剑指着郭岱道:“九重妙用禁制根本就是上古传说,当今之世,拥有六重妙用的法器已是方真大派的镇山之宝了!”
郭岱眼角微跳,他可没想到师父范青会留给自己这样的宝贝,难怪一直以来,凭借此剑他几乎无坚不摧。
“不过……罗霄宗当年也是雄踞中境的方真鳌首,有这样的法器也不稀奇。”楚道长思考一阵后说道。
郭岱按下疑虑,问道:“那另外两种妙用呢?”
楚道长继续解释道:“截元妙用能够阻截、扰乱气机运行,但凡世上活物,体内气机流转,关乎存亡。若能阻截气机运行,自然制敌机先。至于封邪妙用……这我的确少见,此等妙用专门对付身怀邪能的妖异,能够使得邪能紊乱。
我想你当初刺伤夏正曙后,便让他体内邪异之能不受控制,而截元妙用又扰乱了夏正曙自身气机,让他无法运功疗伤、阻遏邪能侵蚀。所以我说,只有三种妙用共同发挥,你才能刺伤夏正曙。
更难得的是,三种妙用都至少有五重禁制。这简直超乎想象,如此多重禁制、三种妙用交叠并作,炼制的难度已经不是法力高强与否能够决定的,而是要对炼器之道领悟极其深入……罗霄宗过去似乎并不是以炼器之道闻名于世的门派啊?”
听到这里,郭岱已经不想深究短剑到底有何特别来历,总之能够用它来斩杀妖怪,那就是好东西。
耳边听着楚道长喃喃自语,郭岱只觉得脑袋昏沉,很快又陷入沉睡之中。
第8章 义利之辨()
广阳府的治所位于临漪城,城廓依傍漪水而建,分东西两城,水运发达、商贸兴盛,是东境南部的货殖重镇。
漪水是广阳湖下游水系之一,在广阳湖妖祸之后,广阳知府命人用铁链封锁漪水。直到这几日才将铁链收走,让官府大船装着十几口大箱子回返临漪城。
时值早晨,官船航行一夜还未进城停泊,已经有一大群百姓与地方士绅夹岸欢迎,远远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庆贺声。
郭岱和楚玉鸿站在船头观视,广阳知府笑呵呵地说道:“仙长请看,这都是地方百姓知晓妖祸消弭后,主动前来恭迎致谢。”
楚玉鸿微微一笑,他虽然不是很在意旁人看法,不过经历这番艰难的除妖,该受之谢他也无需回避。楚玉鸿向身旁郭岱问道:“怎么样?叫你出来没骗你吧?这样的场面应该多看看,而不是就盯着有多少赏钱。”
郭岱回了楚玉鸿一眼,问道:“我见漪水两岸的百姓穿戴还算整洁,他们都不用干活的吗?”
放在平时,广阳知府估计懒得搭理郭岱这种江湖客,但见楚玉鸿似乎相当器重郭岱,只好答道:“临漪城中工商百业俱全,自洪初三年至今,临漪城户籍不断增加,都是因为中境妖祸迁来的百姓。城中各行各业设立会馆,聚拢匠人,本府以工代赈,这才不至于百姓流离失所。”
郭岱点了点头,他在北边除妖的时候,见识了太多因为妖祸而生的人祸。逃难而来的百姓与当地府县百姓的矛盾,失地流民与本地农户的争执,到最后演变成流寇横行。东境与中境接壤一带,根本不是寻常官衙可以管治,只能由朝廷调派大军整肃。
广阳府肯定也有一大批流民,不过这位知府大人处理还算得当,但想必也是捉襟见肘,否则不至于要忙于处置广阳湖的妖祸。
之前在船上,郭岱听楚玉鸿说起过,广阳府内所产粮米已经不够流民所用,也没法指望朝廷调拨。广阳知府之所以需要他们来消除妖祸,是为了用广阳湖方圆百里的产业,来与南下出海的商贾换取长期粮食供给。
“这不是卖地吗?朝廷会让广阳府这么做?”郭岱当时不解问道。
楚玉鸿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你觉得是广阳府上书朝廷来请我除妖的吗?”
郭岱听见这话有些错愕,想了很久才大致明白:“中境妖祸后,朝廷尚且自顾不暇,地方长官权柄甚大,这我是见识过的。难道……是那些海商?”
“看来你脑筋还不算愚钝。”楚玉鸿言道:“朝廷要对抗一日不息的妖祸扩张,钱粮用度自然一日不绝。每天往各处关隘运送的补给,有一半是海商自十万列岛带来的,朝廷尚且依仗这些海商。
而广阳湖方圆百里之地,如果能够将妖祸消除,自然也是大片的丰腴田产。比起在海上漂泊冒险,当然还是在陆地安身立业最为妥当。十万列岛多是蛮荒土著,气候燥热、瘴疠四布,想来想去,还是故土玄黄洲最佳。
于是这些海商与朝中大臣结交,希望延请方真修士解决广阳湖妖祸,并且请朝廷颁下文书,允许广阳府在事成之后将环湖地产归属海商所有。而海商除了继续提供朝廷对抗妖祸的钱粮,也为广阳府提供救急粮米。更不用说广阳府本就是货殖重镇,大可与海商继续往来。”
“所以朝廷便请璇玑门的高人出手,这件事就落到你的头上了。”郭岱这才知晓前因后果:“但广阳湖妖祸远比你师门预料的要严重,如果只有你一人,根本不可能解决。”
楚玉鸿反驳道:“仅仅是岛上的行尸妖物,我还是能够扫平的。但秘境的出现却是难料,如果没有你们,我估计会折返师门禀明情况,而不会贸然赴险。”
“你真的不会?”郭岱问道。
楚玉鸿双手抱胸,显然也不敢断言。
“那广阳知府要那么多钱干嘛?”郭岱又问道:“我刚才似乎听见他手下的吏员也在嘀咕。”
“入股。”楚玉鸿猜测道:“我想他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别看几千两黄金很多,真换成钱粮用在前线大军,就像泼水一样。广阳知府为官多载,深谙进退之道。万一哪天朝廷要重整朝纲、调任官员,广阳知府能不能坐稳还是一说。这些年来往十万列岛的海商攒下惊人巨富,广阳知府估计也动心了,就拿这笔钱入股海商船队。当初我来到临漪城时,那一大帮地方士绅想必也猜到知府大人的用意,他们哪里是来欢迎我的?其实就是想通过知府大人,跟海商搭上关系。”
郭岱脸色不太好看:“这么多破事……都是那些海商折腾出来的。”
“我也不喜欢这些逐利无度的海商。”楚玉鸿倒是少有与郭岱想法一致:“中境陆沉、妖氛横天,这些人不思与朝廷上下一心,光复玄黄。凭着利嘴巧舌、黄白铜臭,在宫中府中勾连不绝,就连一些方真修士也受到利诱,不惜受其驱驰,全然没了求道之心。我若修为大进,定要好好整治这些海商!”
郭岱见楚玉鸿这副口吻,俨然将自己当成朝中大员一般。不过听他的意思,郭岱也明白为何他最初讨厌自己众人只盯着赏钱,估计是受海商势力增长所刺激了。
“人嘛……总归是有逐利之心的,不是谁都能一心大道,总不能只喝西北风吧?”郭岱被楚玉鸿瞪了一眼,只好说道:“那你不也来了广阳府解除妖祸?按你这么说,也算是受海商驱使啊?”
楚玉鸿一拍桌子,桌上茶杯震得跳起,听他说道:“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为了制约海商,就放任妖祸不管了?”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那些所谓受到海商利诱的方真修士,未必全然就是为了黄白之物。”郭岱说道:“没必要贵义贱利吧?”
“那等明早到了临漪城,你跟我在船头看看吧。”楚玉鸿言之凿凿地说道。
两人站在船头上,其实看见的是不一样的风光。楚玉鸿认为自己除妖乃是义举,为所当为,造福百姓,自然坦荡受谢。而郭岱则觉得,妖祸消弭对百姓有利,自己出力得赏无可厚非,至于其利最终归属何人,这就不是他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官船停泊在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