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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楼走上前禀告道:“师尊,月刹双子回来了,其中一人手臂断了,法器也丢失了。”
霍天成眉尖一挑,他不愿在此多生枝节,刺杀郭岱失败在他预料之中,只得言道:“让双子下去疗伤,别的不要多说了。”
青衡道弟子演法之后,净泉掌门再度起身,言道:“今番杏坛会得各路同道赏识,乃我青衡道之幸。观当今妖祸乱世,青衡道深知不可避居一隅、独守清静,所以广邀天下同道前来,望妖祸早除、世道靖平。”
一些门派尊长纷纷起身致谢还礼,毕竟这样盛事,能够邀请自己前来,本就说明青衡道重视自己。
“本座欲效法青衡祖师,在仙杏树下广招方真修士演法较艺,优胜一方可得仙杏。”净泉掌门言道:“经过本门商议,此次青衡道将拿出十八枚仙杏,作为勉励下场较艺道友,希望由年轻子弟中翘楚之辈所得。”
这一句话,其实就是用来阻止像霍天成这样的高人下场,但谁也不能说净泉掌门这话有错。
因为当年青衡祖师讲道之后,便是让晚辈弟子演法较艺,如果青衡道真要独吞这三十六枚仙杏,从一开始就不必举办杏坛会。
而且这话一出,基本就挡住绝大多数江湖散修了。如果没有正统师门传承,自然就无所谓法嗣辈分,同道相见叫声“道友”都是给面子了。
净泉掌门这样安排,依旧是为了展现青衡道传承气象。光是门内有几位修为高深的尊长,那不叫传承有方。
方真道自古以来有不少煊赫一时的门派与法诀,最后失传衰落,原因各种各样。除却人事上的纷争纠葛外,最主要是创法开宗之人自己是天才宗师,却不能培养指点出优秀弟子传承宗门法诀,往往几代下来,门人修为浅薄粗陋,对祖师传承的领会不足十之一二,再强盛的宗门也无法长久。
而往往这种当世号称天才、宗师的人物,他们的弟子传人无其师之福缘机遇,不能重现尊长的成就,骤兴骤衰。这样的例子在青衡道千百年传承岁月中,看得多了。
在场不少修士都回味过来,原来净泉掌门这是在暗讽霍天成,即便他本人修为高深,甚至创出蕴灵诀这样的道法,他的弟子却未必如他一般。在青衡道代代传承面前,终究只是一缕过眼云烟,不足为惧。
“师尊!请让弟子下场较艺!”韩雪楼听懂了净泉掌门的话中含义,赶紧向霍天成请示道:“他们这是在小瞧师尊的手段!”
“你且不急。”霍天成对此倒是从容:“我传授你等武功道法,不是为了与区区此辈较艺比斗,而是要与天下争锋。要是你的眼界仅限于此,那你也莫要再叫我师尊了。”
“弟子不敢!”韩雪楼看着远方跃跃欲试的青衡道弟子,说道:“但难道就让他们这样看轻了我们十二辰道?”
“时机还没到,你们养精蓄锐便是。”霍天成端坐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自中境妖祸、罗霄宗分崩离析之后,方真道上就没剩几个大门派了。其实方真宗门传承不易,修行在人,师门尊长点拨再多,也不能代替弟子修行。有再多的灵丹妙药、天材地宝,都只是外物助益,或许对法力提升有帮助,却无法帮助修士突破修行上的境界关隘。
其实像罗霄宗、青衡道这样的大门派,自古以来也没有几家。绝大多数方真门派,无非是三五名修士寻一清静福地落脚,偶尔在外行游,若有缘遇见合适传人,便指点其修行。
稍好一点的,有座道观佛寺,受地方上百姓的香火供奉,慕道崇佛之辈也来拜师修行,择徒范围更广。对内虽然不说自己是哪家哪派,可是对外也被视作方真门派,有着自己的师门传承。
至于像西境刹那城这等存在,就不是单纯方真传承所能做到,而是立足一地民情风俗,宛如化外佛国。
青衡道如今所作所为,其实也是想将整个西境当做玄门方治,聚信众、招丹仪,从其中挑选资质悟性上佳之辈,传授道法,成为青衡道正传门人——这一点,显然是在模仿罗霄宗当年之举。
所以在妖祸爆发后,青衡道积极扩张的这些年里,青衡道正传门人数量激增,其中确实不乏修为出众者。毕竟修行成就不问年岁,不是说在门中苦熬数十载就一定有地位。
像青衡道中,也有不少跟净字辈尊长同时拜师的弟子,至今也没有什么高超成就,甚至没有得到师长传字录名,撞见一些杰出的晚辈弟子,也不可能摆起长辈的架子来。
如今青衡道净字辈之下,是素字辈的弟子。第一位下场演法的,正是方才领队结阵之人,净泉掌门得意门生——素檀。
素檀和她师尊净泉不同,虽同为女修,可性格气度更为引人注目,身穿青色松纹道装,背负长剑,拱手抱拳朗声道:“晚辈素檀,不知有哪位同道愿下场指点?”
“不才铁锁宫弟子九竹,还请素檀道友评点!”一位道人打扮的修士飞身下场,看他装束,身上双臂缠着铁链,魁梧高大,倒更像是江湖武夫。
素檀没有太多客气话,喝一声:“请!”
语声落,素檀剑指一引,身后长剑脱鞘而出,霎时剑气冲霄、琼光摇曳,居然也颇有几分剑修气度。
有些好事之人没看素檀剑光威势,而是往玉鸿公主身后抱剑端坐的魏正阳望去,这位御剑楼少主却是阖目凝神,连眼皮也不抬。
场内两人自是无暇顾及观战之人的想法,铁锁宫九竹见状,身形一翻,两臂铁链扫动,末端钉入地面不见。
一些了解铁锁宫的修士便已悄声讨论,这铁锁宫乃是临近南境的一处道门宫观。几代之前,有位道人曾镇压了一头大妖,所用乃是一条能随意延伸、捆缚形神的铁锁链,于是在镇妖之地营建铁锁宫。
这一门道法所传,尤为擅长禁制,九竹所发出的铁链那是法力所化,虚实难定,而且钉入地面,显然是为了潜行破土而出。
不过素檀身为净泉掌门得意弟子,对方真道各派掌故十分了解。只见她纵身一跃,几道锁链从她立足之地破土而出,缠抱落空。
素檀长喝一声,冲霄剑气倒卷而下,竟是引动琼光玉辉化作百千剑光如雨倾盆而落。
这一手颇有净泉掌门之风,而且借地利施法,剑光威势平增数倍,众人见状也是惊呼出声。
九竹似乎早有预料,身上交叠缠锁的铁链陡然一散,无数碎散链圈在头顶上方再度聚合重组,眨眼间化作一片铁锁大网,即便锁眼疏松,但百千剑光就是无法穿透而入,被铁索大网隔绝在外。
“倒转禁制捆缚之力,反化为守御之功,不错。”霍天成一眼看破九竹施法玄机所在。
素檀剑光落进,九竹守势未破,趁此关头,九竹法力极运,铁索大网朝天一兜,竟是将倒转施展的禁制重新拨正,向素檀攻去。
可这位青衡道弟子也非无能之辈,剑光一击无功,身形几转化出数道幻形,混淆耳目。铁索大网罩住其中一道身形,九竹尚未来得及探明,另外几道幻形之身竟是同时发出剑光,斩向九竹周身各处。
九竹大喝一声,双臂抡开,插地铁链好似活生生的蛇信,朝着各个方向袭来的剑光抽去。顿时半空中铁索乱颤、剑光飚然。
“疾!”此时便听得一声剑诀,九竹脚下地面一阵龟裂,一柄长剑破土而出,直向咽喉而来。
长剑堪堪抵住九竹咽喉,半空中犹自舞动的铁链缓缓垂下,素檀的几道幻形分身也都消散,只剩下在九竹面前不远处的一个,
“我输了。”九竹说道。
素檀抬手一招,长剑自行飞回掌中,反手归鞘,然后对九竹抱拳道:“承让!”
九竹摸了摸自己喉咙,连一丝油皮也没蹭破,可刚才那一剑要真的全力刺来,自己恐怕就要被削下脑袋了。他连忙拱手道:“素檀道友剑术精妙,九竹甘拜下风。”
第78章 日出东方()
“不错。”霍天成点评道。
一旁澈闻真人听见这话,主动询问道:“不知霍道师是觉得谁不错?”
“都不错。”霍天成言道:“在素檀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剑术修为已是很不俗了,加上临场应变进退有道,而且一开始受九竹潜地暗袭之招,最后还能效仿回击、一举奏效,这份应变,估计已是同辈中的翘楚。至于铁锁宫九竹,其实也不差,懂得倒转禁制化为守御之力,并且适时拨正施展禁制,可见对本门所传深有体会、造诣不浅。”
澈闻真人有些好奇:“能够得到霍道师这般赞扬,这两人看来是相当出众了。”
“就演法场中而言罢了。”霍天成淡然言道。
“哦?难道在演法场外,还会有别的变化?”澈闻真人试探着问道。
这下霍天成没有主动回答,而是示意身后侍立的韩雪楼,一指场中行礼退下的九竹,说道:“若你是他,要如何对付素檀?”
韩雪楼沉思一阵,言道:“素檀剑光攻势走的是多而广的路子,但凡这种剑术,难免力分则弱。我要是九竹,一开始便不会立地生根,而是用铁链发动乱雨攻势,并且四处游走。同时准备锁网禁制,防备素檀飞身御剑。然后在看似杂乱的攻势中,逐渐逼近素檀,借每次立足机会布下困阵,封锁素檀可能回避躲闪的方位。最后引到近前,再发铁链禁制,素檀必定强势反击,便顺其自然让剑光击碎禁制法力,觑准这个空当,与素檀肉搏,胜算可期。”
澈闻真人微微一怔,他可没料到霍天成的一名弟子,即便未曾下场演法较艺,就能想出如此完备的应对之法来。更重要的是,此法并非凭空想象,而是透彻了素檀剑光攻势与九竹禁制法术等两人擅长。加以推演后,在不超脱现有已知范畴下,以九竹的修为作出最佳的判断。
“如果、我是说如果,是你本人与素檀演法较艺呢?”澈闻真人不禁问道。
韩雪楼没有直接答话,而是看向霍天成,似乎在征求师尊的同意。
“澈闻真人是你的前辈,他问你话,你自当恭谨以应。”霍天成说道。
“是。”韩雪楼微微躬身,随即对澈闻真人言道:“如果仅是演法,我会先以剑术回敬素檀,但并不会与之硬拼,而是显露出力有未逮、节节败退之势,诱使其集中法力在剑术上,难以自遏。当我守御达到极限,看准机会留下一道幻影,迷惑素檀攻势,自己也刻意造出烟尘迷蒙的状况。
此时素檀见状必定停歇攻势,我将从另一侧发剑光袭扰。但那仍不是主攻方向,素檀受扰,必定认为我在发出剑光一方,却未必会料到我会从别处持刀欺近身前。她若回防,剑光再发;她若未料,刀锋临身。”
澈闻真人点了点头,这时霍天成开口说道:“如果素檀料到你从别处出手,又或者她的法力远超你之预料,能够同时应对两方攻势呢?”
韩雪楼答道:“舍剑术、运刀掌,尽可能贴近素檀身前,不让她飞身御剑,极力限制她发动剑光。若她修为真的超越我太多,也仅有这一瞬之机了。”
“这是演法较艺,自然不能生死相搏,你也只能做到这样了。”霍天成面无表情地说道。
韩雪楼听见这话,心想师尊这是不是让自己好好反省方才的冲动之举。可一旁澈闻真人再问道:“如果不是演法较艺,而是真正的战场厮杀呢?”
韩雪楼脸色有点古怪地说道:“这……那从一开始我就不必浪费这么多气力了。演法较艺的场合,只看修士个人修为法力,一般也只准许用随身法器兵刃。真到了战场上,符咒、毒物、炮药、暗器一起上,只要素檀露出一丝破绽,我便有办法让她身首异处。”
“若真在战场杀伐,人家也不缺师门尊长赐下的护身宝物,可没这么简单。”霍天成沉声说道,语气中带了几分斥责之意。
“弟子晓得。”韩雪楼赶紧低头应答。
澈闻真人心中震惊于霍天成师徒对战场杀伐的熟稔透彻,自己这些年虽也行走朝堂,在太玄宫中名声威望颇高,但凡事遵从师尊遗训,清隐为先少闻杀伐。即便玄功法力不可谓不深,可要真的比斗起来,澈闻真人恐怕还不是霍天成那一帮徒弟的对手。
“这个老书呆,突然问起这些事作甚?”霍天成眼光不移,心中也在思量揣测。
其实要在别的时候,澈闻真人也不想与霍天成多谈这杀伐之事,可方才素檀与九竹较量间,玉鸿公主突然向自己传音,说是要试探霍天成如何看待场下演法。
公主殿下谋事自有深意,澈闻真人也没多想,反正他们几人对话,绝不可能瞒过就坐在前方的玉鸿公主。
玉鸿公主端坐不语,虽然方才主要是韩雪楼谈及自己的设想应对,但也足可窥见霍天成传授指点的风格。
“真的跟郭岱十分相近。”玉鸿公主心中暗道:“那个关函谷曾言,霍天成是郭岱的师弟,真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什么人,居然教出这样的徒弟。也不知道郭岱如今在做什么……”
素檀与九竹率先下场演法完毕后,净泉掌门先是当众点拨素檀一番,说什么不可骄纵、放任形骸云云。随后便主动飞身而起,来到仙杏树冠枝叶间,用万寿枝轻轻一抽,一枚仙杏飘然落下,盛在一个琉璃盏中。
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仙杏灵果,外观上是拳头大小的黄金桃杏,仿佛有琼光玉辉充盈其中,安置在琉璃盏中,折射出瑞彩霞光,绚丽非常。
“你便在这仙杏树下服食灵果,体悟道法玄通,时机最是恰当。”净泉掌门这话没有回避旁人,其实也是在暗示在场众人,获得仙杏灵果后,最好的服食时机与地点,便是眼下。不要获得仙杏果后,还要将其捣鼓给别人,那就是浪费了无上缘法。
首场演法之后,青衡道便不再派本门弟子下场了,毕竟方才众人亲眼见证,素檀剑术高妙还在其次,最重要是身在仙杏树下,青衡道玄功发挥能达极致,可谓是占尽地利。素檀能胜过九竹,不全然是因为修为更高、法力更深。
一连六场演法较艺,主要都是西境当地的方真门派,虽然不知道是否早有安排,可演法过程也算精彩不断,各派妙**番上阵,让人大开眼界。
只不过霍天成却再没有最初那种评点兴致了,看到第四场干脆闭目养神,倒是跟魏正阳差不多。
眼见东天渐白,虽然在仙杏树下生机精纯,众人仿佛不觉时光流逝,可这样的演法大会,如果没有当世高人出手显露,似乎总是差了些什么。
尤其是西境当地方真门派,这些年或明或暗的较量也没少过,对彼此精通熟练的法术都心知肚明。但是对东境修士了解,已是局限于妖祸乱世之前了。
东境修士乘蹑云飞槎穿越中境而来,这件事早就传遍参与杏坛会的众修士,他们能够炼制出此等超卓之物,难保不会有别的高人。更何况与会修士,也未必都是来为青衡道助威示好。
所以当第八场演法结束时,众多修士都将目光投向太玄宫方向,希望他们之中能派出人选,一如霍天成讲道震惊四座那般。
韩雪楼见状,心知师尊方才已然登台讲道,要是再让他出面,一来显得太玄宫无人,二来以大欺小。按照规矩,一般是由弟子辈下场演法较艺,自己身为师尊首徒,此时理应挺身而出。
韩雪楼稍整衣冠,正要跟霍天成主动请示,可没等他开口,一直以来抱剑端坐的魏正阳缓缓起身。
按说全场五六千名方真修士,有站有坐,谁突然站起来并不起眼。可魏正阳只是站直身子这么一个动作,就好似有无边剑意牵动众人心绪,周遭气机为之一肃。
玉鸿公主有些惊疑,说道:“魏师兄,你要下场演法吗?”
魏正阳这才睁开双眼,说道:“父亲曾言,我剑术若要再进一步,非来此地不可,下场便知缘法。”
玉鸿公主默默点头,御剑楼少主此番跟随太玄宫前来西境,本就是一件十分出奇之事。但碍于御剑楼向来不涉世事,剑修之法又是锐不可当,也无人敢询问魏正阳到底因为什么参加杏坛会。外人不晓内情,以为是玉鸿公主有什么不凡手段收服这群剑疯子。
魏正阳要下场,任凭前方刀山火海也挡不住他,更何况太玄宫一行人,一直都认定魏正阳才是他们震慑西境众修的杀手锏,他肯主动下场是再好不过了。
“原来是御剑楼少主要向天下同道展现正剑之道,本座深感欣慰。”净泉掌门看见魏正阳下场并未表现异色,反倒颇有兴致地说道:“为全杏坛会演法之盛,本座推举一位修行同道,能让御剑楼少主尽展剑术精妙。”
语甫落,整棵仙杏树竟然不住微颤,仿佛在惊惧什么。随后就是震天动地的脚步声,好似有一个巨人抡着大锤砸向山岗,一击又一击,撼动在场众人心神。
“好惊人的修为!”玉鸿公主抬头望去,就见正是日出方向,伴随微露鱼肚白的旭日,另有一个太阳,突破起伏山岭,带着无边浩威,力压全场。
闭目凝神良久的霍天成睁开眼睛,却也没有望向日出方向,微微皱眉道:“好奇怪的修为,数十种气机汇聚一身,却未爆体而亡,这样非是正法修行。”
“太阳”之中,是一个昂藏人影,然而在煊赫耀目的光芒中,他并非是阴影,而是更为灼烈的“火种”,他立身之地,仿佛在不断燃烧着天地间的诸般气机,因此才有这耀目光芒。
“来的只是你这个小崽子吗?”太阳中的人影问道,语气狂傲霸道至极,面对御剑楼少主,似乎有三分失望:“魏存神那个老匹夫呢?”
“父亲只命我前来,无有多言。”魏正阳首露认真神色,盯着那颗太阳说道:“你便是当年欲夺邪兵的摄提格?”
摄提格不像是玄黄洲的人名,倒像是西境远陲外域的族裔,只是众人看不清那太阳中人影形貌,无从分辨。
“摄提格?难道此人还在世?”澈闻真人微惊道。
魏正阳道破对方来历时,在场修士大多露出疑惑之色,只有极少数听闻此名之人露出骇然神情,要不是碍于场面,估计早就想转身遁逃了。
“真人知晓此人?”玉鸿公主问道。
澈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