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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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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却连连耸肩。这位年轻骑士穿着御前侍卫弓手队长的 
灿烂服装,很像朱庇特的束装,我们在本书第一卷中已领略 
过了,这里就不再描述了,免得看官遭二遍苦。 
小姐们全都坐着,有的坐在房间里,有的坐在阳台上,有 
的坐在镶着金角的乌德勒支丝绒锦团上,有的坐在雕着人物 
花卉的橡木小凳上。她们正在一起刺绣一幅巨大的壁毯,每 
人拉着一角,摊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还有一大截拖在铺地板 
的席子上。 
她们一边交谈着,就像平常姑娘家说悄悄话,见到有个 
青年男子在场时那样,细语悄声,抿着嘴笑。这位相公,虽 
说他在场足以刺激这些女子各种各样的虚荣心,他自己却似 
乎并不在意;他置身在这这些美女当中,个个都争着吸引他 
的注意,可是他却好像格外专心用麂皮手套揩着皮带上的环 
扣。 
老夫人不时低声向他说句话儿,他竭力回答得彬彬有礼, 
不过周到中显得有些笨拙和勉强。阿洛伊丝夫人同这个队长 
低声说话,面带笑容,心领神会地做些小手势,一面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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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方旗骑士是封建制度下有权举旗召集附庸的领主。 

百合花眨眨眼睛,从这些神态中可以很容易看出,这说明他 
们之间有某种已定的婚约,大概这相公与百合花即将缔结良 
缘。然而从这位军官那尴尬和冷淡的神情来看,显而易见,至 
少在他这方面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了。他整个神色显得又窘又 
烦,这样一种心情,要是换上今天我们城防部队的那班尉官, 
准会妙语惊人,说:“真他妈的活受罪!” 
这位和善的夫人,疼爱闺女真是迷了心窍,做为可怜母 
亲的她,哪能觉察得出这军官没有什么热情,还一个劲地轻 
轻叫他注意,说百合花引针走线多么心灵手巧。 
“喂,侄儿呀,”她拉了拉他的袖子,凑近他耳边说道。 
“你就看一看吧!瞅她正在弯腰的模样儿!” 
“看着哩。”那位相公应道,随即又默不作声,一副心不 
在焉、冷冰冰的样子。 
过了片刻,他不得不又俯下身来听阿洛伊丝夫人说: 
“您哪里见过像您未婚妻这样讨人喜欢、这样活泼可爱的 
姑娘?有谁比她的肌肤更白嫩,头发更金黄吗?她那双手,难 
道不是十全十美吗?还有,她那脖子,难道不是像天鹅的脖 
子那样,仪态万端,把人看得心醉神迷吗?连我有时候也十 
分嫉妒您呀!您这放荡的小子,身为男人真有福分!我的闺 
女百合花,难道不是美貌绝伦,叫人爱慕不已,使你心迷意 
乱吗?” 
“那还用着说!”他哪里这样答道,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那您还不去跟她说说话儿!”阿洛伊丝夫人突然说道,并 
推了他一下肩膀。“快去跟她随便说点什么,您变得太怕羞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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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向看官保证,怯生既不是这位队长的美德,也 
不是他的缺点,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照办了。 
“好表妹,”他走近百合花的身边说道。“这幅帷幔上绣的 
是什么?” 
“好表哥,”百合花应道,声调中带着懊恼。“我已经告诉 
您三遍了。这是海神的洞府。” 
队长那种冷淡和心不在焉的样子,百合花显然比她母亲 
看得更清楚。他觉得必须交谈一下,随即又问: 
“这幅海神洞府的帷幔,给谁绣的呢?” 
“给田园圣安东修道院绣的。”百合花答道,眼睛连抬都 
没抬一下。 
队长伸手抓起挂毯的一角,再问: 
“我的好表妹,这是个什么,就是那个鼓着腮帮,使劲吹 
着海螺的肥头胖耳的军士?” 
“那是小海神特里通。”她应道。 
百合花的答话老是只言片语,腔调中有点赌气的味道。年 
轻相公立刻明白了必须对她咬耳朵说点什么,无聊的话儿也 
行,献殷勤的话儿也行,随便胡扯什么都行。他遂俯下身去 
挖空心思,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更温柔更亲密的话儿来,只听 
见他说:“您母亲为什么像我们的祖母似的,老穿着查理七世 
时代绣有纹章的长褂呢?好表妹,请您告诉她,这种衣服现 
在不时兴了,那袍子上做为纹徽所绣的门键和月桂树 ① 
,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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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贡德洛里埃这个姓在法文为G ondelaurier ,可以拆开为g ond (门键)和 
laurier (月桂树),故用这两种图案作为代表该姓的纹章。 

看上去活像会走动的壁炉台似的。其实,现在谁也不会这样 
坐在自家旌旗上,我向您发誓。” 
百合花抬起漂亮的眼睛,用责备的目光瞅着他,低声说 
道:“您向我发誓的就是这个吗?” 
然而,心地善良的阿洛伊丝夫人看见他俩这样紧挨着絮 
絮细语,真是欣喜若狂,便摆弄着其祈祷书的扣钩,说:“多 
么动人的爱情画图呀!” 
队长愈来愈尴尬,只得又重提壁毯这个话题,大声嚷道: 
“这件手工真是优美呀!” 
一听到这句话,另一个皮肤白皙的金发美人儿,身穿低 
开领的蓝缎袍子的科伦布·德·卡伊丰丹纳,怯生生地开了 
口,话是说给百合花听的,心底里却希望英俊的队长答腔,只 
听见她说:“亲爱的贡德洛里埃,您见过罗舍—— 吉翁府邸的 
壁毯吗?” 
“不就是卢浮宫洗衣女花园所在的那座府邸吗?”狄安娜 
·德·克里斯特伊笑呵呵问道,她长着一口漂亮的牙齿,所 
以老是笑眯眯的。 
“那儿还有巴黎古城墙的一座臃肿的旧塔楼呐。”阿梅洛 
特·德·蒙米榭尔插嘴说。这漂亮的女郎水灵灵的,头发赤 
褐而鬈曲,莫名其妙地常常唉声叹气,就像狄安娜小姐喜欢 
笑一样。 
“亲爱的科伦布,”阿洛伊丝夫人接口说。“莫非您是指国 
王查理六世时期巴克维尔大人拥有的那座府邸吧?那里的壁 
毯那才华美无比哩,全是竖纹织就的。” 
“查理六世!国王查理六世!”年轻队长捋着胡子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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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老太太对这些古老董记得多清楚!” 
贡德洛里埃夫人继续往下说:“那些壁毯,确实绚丽!那 
样令人观止的手工,堪称仅有绝无!” 
身材苗条的七岁小女孩贝朗日尔·香榭弗里埃,本来从 
阳台栏杆的梅花格子里望着广场,此时突然嚷叫起来:“啊! 
来看呀,百合花教母,那个漂亮的舞女在石板地面上敲着手 
鼓跳舞,围着一大堆市民在那里看哩!” 
果真传来巴斯克手鼓响亮的颤音。 
“是某个波希米亚的埃及女郎吧。”百合花边说边扭头向 
广场张望。 
“看去!看去!”那几位活泼的同伴齐声喊道,一起拥到 
阳台边。百合花心里一直在揣摸着未婚夫为什么那么冷淡,慢 
吞吞跟了过去,而这个未婚夫看到这场拘窘的谈话被这意外 
的事情打断了,松了一口气,俨如一个换下岗的士兵,一身 
轻松地回到房间里。不过,像给美丽的百合花放哨,这在往 
日倒是一件可爱和令人喜悦的差使,但年轻队长却早已渐渐 
烦腻了,并随着婚期日益临近,也就一天比一天更加冷淡了。 
况且,他生性朝三暮四,而且—— 岂用得着点破?—— 情趣 
有点庸俗不堪。虽说出身高贵,但在行伍中却染上了不止一 
种兵痞的恶习。他喜欢的是酒家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切,独锺 
的是下流话,军人式吊膀子,杨花水性的美女,轻而易举的 
情场得意。话说回来,他曾从家庭受到过一点教育,也学过 
一些礼仪,但他年轻轻就走南闯北,年轻轻就过着戎马生涯, 
因而在军士的武器肩带的磨擦下,他那贵族的一层光泽外表 
也就黯然失色了。好在他还知道人世间的礼貌,还不时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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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百合花小姐,可是每次到了她家里,总是倍感难堪,一来 
是因为到处寻欢作乐,随便把爱情滥抛,结果留给百合花小 
姐的则所剩无几了;二来是因为置身在这么多刻板、深居闺 
阁、循规蹈矩的丽人当中,一直提心吊胆,深怕自己说惯了 
粗话的那张嘴,突然会像脱缰的马,控制不了自己,无意中 
漏出小酒馆那般不三不四的话儿来。可以设想一下,要是如 
此,后果会有多糟! 
而且,他身上这一切还混杂着一些顶呱呱的奢望:附庸 
风雅,衣着出众,神采奕奕。要把这些德性集中于一身,那 
就请诸位尽可能好好搭配一下吧,我只是个说书人而已。 
于是,他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若有所思也罢,若无所思 
也罢,默默地靠在雕花的壁炉框上。这时,百合花小姐蓦然 
回头对他说起话来。可怜的姑娘生他的气,毕竟不是情愿的。 
“表哥,您不是说过,两个月前您查夜时,从十来个强盗 
手里救下了一个吉卜赛小姑娘吗?” 
“我想是的,表妹。”队长应道。 
“那好,”她接着说道。“现在广场上跳舞的说不定就是那 
个吉卜赛姑娘。您过来看一下,是不是认得出来,弗比斯表 
哥。” 
他看出,她亲切地邀请他到她身边去,还有意叫他的名 
字,这其中暗含着重归于好的意思。弗比斯·德·夏托佩尔 
(本章一开头看官所见到的正是他)缓步走近阳台去,百合花 
含情脉脉,把手搭在弗比斯的胳膊上,对他说道:“喏,看那 
边人圈里正在跳舞的小姑娘,她就是您说的那个吉卜赛姑娘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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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比斯望了望,应道: 
“没错,我从那只山羊就认出是她。” 
“哦!真是漂亮的小山羊!”阿梅洛特合起双掌赞叹道。 
“它的角是真金的吗?”贝朗日尔问道。 
阿洛伊丝夫人坐在安乐椅上没动,开口说:“去年从吉巴 
尔城门来了一帮吉卜赛女人,会不会是她们当中的一个?” 
“母亲大人,那道城门如今叫地狱门了。”百合花柔声细 
气地说道。 
贡德洛里埃小姐深知,她母亲提起这些老皇历,那个队 
长会感到何等的不快。果然不出所料,他轻声挖苦起她来了: 
“吉巴尔门!吉巴尔门!那有着说哩,可以扯到国王查理六世 
啦!” 
“教母,”贝朗日尔的眼睛一直不停地转动,突然举眼向 
圣母院钟楼顶上望去,不由惊叫起来。“那是谁,顶上那个黑 
衣人?” 
姑娘们个个抬起眼睛。果真在朝向河滩广场的北边钟楼 
顶端的栏杆上,凭倚着一个男子。那是一个教士,他的衣裳 
和双手托住的脸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他像一尊 
雕像,纹丝不动。他的眼睛直勾勾紧盯着广场。 
这情景真有点像一只鹞鹰刚发现一窝麻雀,死死盯着它 
看,一动也不动。 
“那是若札的副主教大人。”百合花答道。 
“您从这里就一眼认出他来,您的眼睛真好呀!”卡伊丰 
丹纳说道。 
“他瞅着那个跳舞的小姑娘多么入神呀!”狄安娜·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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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特伊接着说。 
“那个埃及姑娘可得当心!”百合花说。“他不喜欢埃及 
人。” 
“那个人这样瞅着她,真是大煞风景!瞧她舞跳得多精彩, 
把人看得都眼花了。”阿梅洛特·德·蒙米榭尔插嘴说。 
“弗比斯好表哥,”百合花突然说道。“既然您认识这个吉 
卜赛小姑娘,那就打个手势叫她上来吧!这会叫我们开心的。” 
“说得极是!”小姐们全拍手喊道。 
“那可是荒唐事儿一桩!”弗比斯答道。“她大概早把我忘 
了,而我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小姐们都愿意,那 
我就试试看。”于是,探身到阳台栏杆上喊道:“小妞!” 
跳舞的姑娘恰好这时没有敲手鼓,随即转头向喊声的方 
向望去,炯炯目光落在弗比斯身上,一下子停了下来。 
“小妞!”队长又喊道,并用手指头示意叫她过来。 
那个少女再望了他一眼,脸上顿时浮起红晕,仿佛双颊 
着了火似的。她把小鼓往腋下一夹,穿过目瞪口呆的观众,向 
弗比斯叫喊她的那幢房子走去,步履缓慢而摇曳,目光迷乱, 
就像一只鸟儿经不住一条毒蛇的诱惑那般。 
过了片刻,帷幔门帘撩开了,吉卜赛女郎出现在房间门 
槛上,脸色通红,手足无措,气喘嘘嘘,一双大眼睛低垂,不 
敢再上前一步。 
贝朗日尔高兴得拍起手来。 
跳舞的姑娘依然站在门坎上不动。她的出现对这群小姐 
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影响。诚然,所有这些小姐个个心中都同 
时萌发出一种朦胧不清的念头,设法取悦那个英俊的军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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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华丽的军服是她们卖弄风情的目标;而且,自从他在场, 
她们之间便悄悄展开了一场暗斗,尽管她们自己不肯承认,但 
她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时无刻不暴露出来。可是,她 
们的美貌个个不相上下,彼此角逐起来,也就势均力敌,每 
人都有取胜的希望。吉卜赛女郎的到来,猝然打破了这种均 
衡。她的艳丽,真是世所罕见,她一出现在房门口,就仿佛 
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光辉。在这间拥挤的房间里,在幽暗的帷 
幔和炉壁板环绕之中,她比在广场上更丰姿标致,光彩照人, 
好比一把火炬从大白天阳光下被带到阴暗中来了。几位高贵 
的小姐不由眼花缭乱,一个个都多少感到自己的姿色受到了 
损害。因此,她们的战线—— 请允许我用这个习语—— 即刻 
改变了,尽管她们之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彼此却心照不宣, 
默契得很。女人在本能上互相心领神会,要比男人串通一气 
还快得多。她们个个都感觉到,刚才进来了一个敌人,于是 
人人便联合起来。只需一滴葡萄酒,就足以染红一杯水;只 
需突然来了一个更妖艳的女人,便可以给群芳染上某种不佳 
的心绪,尤其只有一个男子在场的时候。 
因此,吉卜赛女郎所受到的接待真是雪里加霜。小姐们 
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随后互相丢了个眼色,千言万语尽 
在这眼色中,彼此一下子便心领神会了。这期间,吉卜赛少 
女一直等待着人家发话,心情激动万分,连抬一下眼皮都不 
敢。 
倒是队长先打破沉默,用他惯常的那种肆无忌惮的狂妄 
腔调说:“我也发誓,这儿来了个尤物!您说呢,表妹?” 
换上一个比较有心眼的赞美者,发表议论至少应该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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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放低些。这样的品评是不可能消除小姐们正在观察吉卜赛 
少女而油然产生的那种女人嫉妒心。 
百合花装模作样,带着轻蔑的口吻假惺惺地应道:“还不 
错。” 
其他几个小姐在交头接耳。 
阿洛伊丝夫人为了自己的闺女,也同样心怀嫉妒。她终 
于对跳舞的姑娘发话了:“过来,小乖乖!” 
“过来,小乖乖!”贝朗日尔重说了一遍,摆出一副滑稽 
可笑的庄严架势,其实她还没有吉卜赛姑娘的半腰高呢! 
埃及姑娘向贵夫人走来。 
“好孩子,”弗比斯夸张地说,同时也朝她走过去几步。 
“我不知是否三生有幸您能认出我来……” 
没等他说完,她即刻打断他的话,满怀无限的柔情蜜意, 
抬起眼睛对他微笑,说道: 
“啊!是的。” 
“她记性可真好。”百合花说道。 
“喂,那天晚上,您急速溜跑了。是我吓着您吗?”弗比 
斯接着说。 
“噢!不。”吉卜赛女郎答道。 
先是一句“啊!是的,”接着又是一声“噢!不,”声调 
中蕴藏着难以言表的某种情韵,百合花听了深感不快。 
“我的美人儿,”队长每当同街头卖笑女郎搭讪,总是摇 
唇鼓舌,说得天花乱坠,随即继续往下说:“您走了,留给我 
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伙,独眼、驼背,我相信是主教的敲钟 
人。据说他是某个副主教的私生子,天生的魔鬼,名字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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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叫什么四季斋啦,圣枝主日啦,狂欢节啦,我记也记不 
清!反正是群钟齐鸣的节日名称呗!他狗胆包天,竟敢抢您, 
好像您生就该配给教堂听差似的!真是岂有此理!那只猫头 
鹰他想对您搞什么鬼?嗯,说呀!” 
“我不知道。”她答道。 
“想不到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一个敲钟的,竟像一个子爵, 
公然绑架一个姑娘!一个贱民,竟敢偷猎贵族老爷们的野味! 
真是天下少有!不过,他吃了大苦头啦。皮埃拉·托特吕老 
爷是世上最粗暴最无情的,哪个坏蛋一旦落在他手里,非被 
揍得死去活来不可。如果您喜欢,我可以告诉您,您那个敲 
钟人的皮都被他巧妙地剥下来了。” 
“可怜的人!”吉卜赛女郎听了这番话,又回想起耻辱柱 
的那幕情景,不由说道。 
队长纵声哈哈大笑起来:“牛角尖的见识!瞧这种怜悯的 
样子,就像一根羽毛插在猪屁股上!我情愿像教皇那样挺着 
大肚子,假如……” 
他猛然住口。“对不起,小姐们!我想,差点就要说蠢话 
了。” 
“呸,先生!”卡伊丰丹纳小姐说道。 
“他是用他的下流语言跟那个下流女人说话哩!”百合花 
心中越来越恼怒,轻声添了一句。队长被吉卜赛女郎、尤其 
被他自己迷住了,脚跟转来转去,显出一副粗俗而天真的兵 
痞式媚态,一再反复说:“一个绝色美人,我以灵魂起誓!”百 
合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恼怒有增无减。 
“穿得不伦不类!”狄安娜·德·克里斯特伊说,依然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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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美丽的牙齿笑呵呵的。 
对其他几个小姐来说,这一看法简直是一线光明,她们 
立刻看清了埃及女郎可攻击的薄弱环节。既然啃不动她的美 
貌,便向她的服装猛扑过去。 
“不过这话倒是千真万确,小妞。”蒙米榭尔小姐说。“你 
从哪里学来了不披头巾、不戴胸罩就这样满街乱跑呢?” 
“裙子还短得吓人。”卡伊丰丹纳小姐插上一句。 
“我亲爱的,”百合花酸溜溜的接着说。“您身上那镀金的 
腰带,叫那班巡捕看见了会把您抓起来的。” 
“小妞,小妞,”克里斯特伊小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 
是正经地给你的胳膊套上袖子,就不会给太阳晒得那么焦黑 
了。” 
这一情景,确实值得比弗比斯更灵光的一个人来看,看 
这些倩女如何用恶毒和恼怒的语言,像一条条毒蛇围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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