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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她的手从他的肩膀移到胸前。她拧了一下他右边的乳头。“凯文是个行家吗?”
“哦,一点也不刺激,不。”
“因此没有恰当的引语来形容。”她的脸上几乎无法掩饰兴奋,眼睛微微突出,似乎充满激情。现在她在抚摸他的腹部。“哦,我们织了张纠结的网,”她引用说,“我们先练习欺骗。”
“很好。”
“很好?完全适合。”
“不,你的抚摸。我真的不能再想其他事了。”
“这正是我喜欢你聪明的地方。”
第七十七章
夜晚。海岸巡逻队给科恩的那条马力过大的汽艇静静地向西南方向驶去,离开月光笼罩的那个叫做长滩湾的警戒水域。北面是奥连特角的内陆城镇,南面是奥连特角州立公园的树林。科恩心想,没有地方能停水上飞机。尽管如此,他还是得检查是否有隐蔽的地方,能让不管什么样的汽艇和它会合。他的汽艇搜索完长滩湾后,转了个U形的弯,穿过加德纳斯湾,径直向东北方向的普拉姆岛驶去。
普拉姆岛和长岛之间的海峡称为普拉姆海峡,也许是指它的深度①。海岸巡逻队的汽艇现在开始搜索西北部,经过长岛北岸的新伦敦渡口。它隔着长岛海峡面对着旧莱姆和停满船只的船坞。穆尔福德角有个小型民用机场。尽管只在夏天开放,但是科恩怀疑它有无线电信标。可以想象打算在夜里为飞机导航的人一定藏在穆尔福德附近。“我们在树林那儿停泊,”他告诉其中一个海军军士。
①“普拉姆”原文为Plum,有“测深”的意思。
“科恩先生,你不能在那儿停泊一条小船。”
“那么是什么?”
“是拴住。固定桩。不是停泊。”
他点点头。“看见那个树林了吗?就停在那儿。”
“好的,先生。”
三月底的天气转暖了,几乎像四月底的夜晚,轻轻的微风,柔柔的海浪。天空有一弯月亮,月光变幻莫测,叫人捉摸不定。科恩和队员们在低洼的码头拴好船,随后就陷入沉默,享受这份宁静和温暖。薄薄的云彩不时飘过月亮。
其中一个水手开始在格尔夫斯特里姆溪水中散步。小溪拍打着长岛南部岔出去的蒙托克角,带给它温暖,然后继续向北面和东面流去,穿过大西洋,最终到达苏格兰的西岸。
科恩坐在汽艇后面的横坐板上,紧紧盯着东面的普拉姆岛。小岛上有两点灯光,并不是灯光闪烁提醒过往船只的灯塔。如果你观察这两点灯光,就会发现它闪烁得很有规律。开,关,开。科恩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在夜晚的静寂中,他听见水上飞机的引擎声。
尼基查看了一下手表:9点27分。时间算得挺准。他用肘轻轻推着叫拉里·苏的中国人。“听见了吗?”
“如果看见它,感觉会更好一点。”
“他降落时会给我们发闪光灯信号。然后我们回应。”
尼基拿起长筒防水手电筒。他用手罩住镜片,打开试试。红色的光穿过手指的肌肤。他关上开关,等待着。
错误。他在黑夜中紧盯着看了好久。月光倒是帮了点忙,但是水上飞机的声音没有变得更响。他们是不是错过了方位?错过了整个佩蒂湾?不可能。这些飞行员不可能出错,不可能载着数百万美元的货出错。
现在他听见飞机引擎声响起来了。一朵云遮住了月亮。尼基睁大眼睛。“大喊一声,如果你——”
“那儿!”
夜里出现两条白线,浮囊压在水面,激起串串泡沫。突然引擎声消失了。在两条白线上面,一道黄光闪了三下。尼基看着手电筒,回应了三下。“开船,”尼基告诉另一个中国人,“我们靠近它,但是绝对要慢。”
大马力的汽艇,马达声音低低的,缓慢地不知不觉地前进。过了一会儿,月亮又露出来,尼基看见了水上飞机的轮廓,两个庞大的浮囊,单引擎的螺旋桨动也不动,像鼻子上的刀疤和汽车的挡风玻璃。飞机摇摇欲坠的边门打开,一条拴着错的绳索扔进佩蒂湾的浅水中。飞行员是个穿着棕黄色厚茄克的瘦小的男人,他踏在一个浮囊上,把绳子挂在船的杜拉铝支杆上。
“晚上好,”他说,“最好关上你们的马达。”
尼基向拉里打了个手势,夜立刻变得沉寂下来。细细的波浪冲到浮囊前停下来,轻轻地舔着船身。尼基看见远处两点灯光忽明忽暗。“不能再好的夜晚了,”他说,“没有风。太完美了。”
“那么我们进行吧。”飞行员说。
他爬回飞机,过了一会儿,把一个小电视机大小塑料包装的包裹推出来,直到它半悬在机舱外。拉里·苏伸手抓住它。
“不许动!”声音震耳欲聋,喇叭的声音。探照灯打开了,刺痛他们的眼睛。“联邦调查局。你们被捕了!”
尼基缩下身,藏在汽艇的船舷边,在光亮的木头上固定好0。90口径的勃郎宁手枪。他扣动扳机。枪猛地一抖。探照灯哐的一声碎了。
飞行员从水上飞机里向靠近的汽艇扫出一梭梭子弹。他把带有消音器的英格拉姆步枪支在手臂里,子弹像黄蜂一样呼啸着射向船只。
有人回击了,是三连发的半自动阿玛莱特枪,声音响得多。一颗子弹射中另一个中国船员的肩胛骨,他掉下汽艇,坠入水中沉了下去。
尼基爬到边上一个新的射击位置,向警艇又射出两颗子弹。他看见在他的上方,飞行员伸手下来砍断锚绳。
“嘿!”尼基大叫。
飞机引擎开始轰鸣。警艇上的人用阿玛莱特对着水上飞机侧面的银色瓦楞金属连连射击。火药的硫磺味直冲尼基的鼻孔。飞机准备移动,但是它还和汽艇拴在一起。
空气中响起新的声音。警艇上巨大的双马达咆哮起来。它的船头向水上飞机驶来。尼基看着连接水上飞机和汽艇的绳子吱嘎作响。他弹出用完的弹仓,又装上个新的。
有个人站在警艇的船头。“举起手来!”他大声喊道,“放下枪,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尼基双手举着自动手枪,瞄准模糊的身影。那个人怒吼着,越来越近,黑夜里已经能看见他的面孔,月光一下像个复仇的地方治安官。尼基瞄准他的心脏。
驶近的船突然加速,伴着两个螺旋桨的尖鸣,撞向最近的浮囊,把它挤得像个豆荚。水上飞机开始倾斜。飞行员加快引擎的速度,试图挣脱开。飞机却像只拴住的山羊,开始慢慢地,然后疯狂地倾斜。它开始下沉。
尼基在嘈杂声中往前爬,猛推油门。他的船冲进茫茫黑夜。
他回头看看那个中国人拉里·苏到底怎么样了。月亮照在苏仰着的脸上,阿玛莱特的弹痕穿过他的脸,尼基明白自己是独自一人了。他盲目地在黑夜里行驶,朝东面两个闪烁的灯光驶去。开、关、开。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跟踪上来警艇的轰鸣。尼基看见右边的陆地突然消失了。他正在穿越普拉姆海峡。如果他不当心,过一会儿就要到普拉姆岛了。他猛地把舵向右拐,希望在广阔的加德纳斯湾把警艇远远甩在后面。马达尖鸣,船拒绝拐弯。他用劲一拉。什么东西“喀嚓”一声断了。
接近普拉姆岛岸边时,大功率的汽艇加速。不管想不想,他都得登陆了。过一会儿,他和他们会在陆地上。再过一会儿,寡不敌众,他死定了。
第七十八章
平时,温菲尔德喜欢静静地驾着父亲的豪华轿车进城,但是这个星期一早晨,早点出发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她离开时,凯里还在沙发床上熟睡。她沿着东边的IRT到金融区,知道自己会在父亲之前赶到那儿。
她发现凯文赶在她前面。他坐在凯里的办公桌后面整理文件,好像很忙碌的样子。乍一见他颇令人不安。她刚刚把他丢在家里,光着身子,在她的床上。她发现自己在琢磨,对凯文的感觉是否可能有对凯里的感觉。他们的激情基于同谋关系:两人都是里奇这座堡垒里的间谍,特洛伊木马里的同伴。他们用性来互相抚慰。不过凯文就是另一回事了。领尖钉有纽扣的淡蓝色衬衫、深蓝色领带、炭黑色淡细条纹的三件套西装、认真的表情,他看上去比凯里更像凯里。
外面,129层楼下,警笛尖叫呻吟着。温菲尔德想,这将会是曼哈顿典型的一天。她狠狠心,紧紧拥抱凯文,让他离开座椅,给他个绵长热情的吻。“嗯,”她呻吟着,“你说你叫什么名字,陌生人?”
他拥抱并回吻她作为回答。温菲尔德注意到,两次吻他都没有用舌头。真是个奇怪的男孩子,凯文。这是另一个辨别孪生兄弟的方法。“爸爸很快到这儿来。”她打开凯里办公桌上的小电视。
“……在这块有着两千五百万人口、三州交界的地方,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种恐怖局面……”一位纽约参议员对着摄像机说。他停顿了一下,把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我们只能跪下来感谢上帝,那位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的联邦调查局调查员非常警觉,揭发了耸人听闻的真相。”
“参议员,您能否为我们的听众描述一下——”
“混乱。破坏。上帝眼中的恶行。可怕的死亡深深打击了将近三千万生活在普拉姆岛阴影下的男人、女人和儿童。我可以保证——”
“对不起,参议员。我们来谈谈普拉姆岛,那儿——”
“……数以千计生锈的小罐子,”科恩对着摄像机说。
“是他!”凯文尖叫。
“谁?”
“用个杂种,给凯——”他停住了,“他在韦斯特切斯特的会议上刁难我们,而已从此以后没给我们好日子过。”
“……意思是他们真的漂到长岛海峡了?”一个人在问科恩。身材高大的科恩两天没刮胡子了,贾利·库珀般硬汉轮廓的下巴也开始变得柔和。再过一天,他也许就会像加比·黑伊斯了。一条惹眼的血痕从耳垂斜穿过脸颊。
“渔夫们经常捞到它们,又把它们扔回去。我相信他们不知道罐子里装的是什么。”
“那会是……?”
“你说是什么,”科恩立刻反问道,“神经毒气?还是炭疽?”
“炭疽!”采访者看上去十分震惊,但是突然脱口而出,“白宫的指示,总统的特别声明。”
“……我们对付犯罪的第一座坚强堡垒,联邦调查局,在美国海岸巡逻队的帮助和支持下,忠于职守,表现出卓越的勇气,保护了四千万美国人的生命。我想——”
“放屁。”凯文关掉小电视,手指在颤抖。他瞥了眼手表。“查理叔叔迟到了。”
“因为交通。”她坐在他对面,小心地跷上长腿。“我想知道联邦调查局昨晚在那儿干了些什么。”
“我们有机会知道吗?”
她耸耸肩。“我有自己的问题。温切叔叔。”
“把他送进监狱的问题?”
“我发现——我的律师事务所发现——他成为MegMAO的瘾君子。”
“温切?难以置信。”
“他具有MegaMAO瘾君子的一切精神分裂症状。糟透了,但是他这个星期要受到传讯。他这种状态没法面对警察、地方检察院或任何其他人。他一直在唠叨,凯里。他出现了幻听。”
凯文坐了很长时间,眼睛在凯里的办公桌上扫来扫去。“为什么告诉我?”然后他问道。
“因为我什么事都告诉你。”她身体前倾,脸离他更近,“因为我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吃惊。温切受到公正的审判是一回事。他受到第五条修正条款、最好的律师和自己智慧的保护。如果他状态不好,成为自己最糟糕的敌人是另一回事。”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会儿。“我帮助他留在现在呆的地方,凯里。不过他再也不是那个能干的温切了。如果我帮助把一个病人送进监狱,我这一辈子都会内疚。家族永远不会原谅我。”
他诡秘地微笑,迅速恢复常态。“你现在也并不那么受欢迎。”
“刚开始我就知道会在这个工作上遇到麻烦。我问过我的搭档,她是否有办法以无行为能力为由让温切免于审判。他会说出一些我们根本不想知道的毫无价值的东西。”她看见自己已经完全吸引了凯文的注意力。“你了解我的尴尬处境了吧。我甚至不能提醒他。”
“有人可以”这句未出口的话悬在空中。她往后一靠,跷上另一条腿。然后打开他的——凯里的——迷你电视。“……基本上是食草动物的疾病,像羊、马和牛,古代希腊人就已经知道这种疾病。”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小荧屏上,一群羊沉默地盯着摄像机。“……现实中极少。炭疽经常在加工羊毛时传给人类,然后潜伏下来。它的孢子极为坚固,能在土壤环境中存活几代。炭疽还可以由感染的人传染给别人。表现为四种类型……”那群羊开始向摄像机移动,但不具威胁性。温菲尔德关上电视。“早餐开胃的闲聊。提醒我。今晚一起吃晚餐?我发现第一大道上的一个新地方。羊排?”
“嗯……”他毫不介意地对她咧嘴一笑,“我8点左右来。”
她吻了吻他,进入隔了两间的办公室,安迪·雷德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她重重关上门,然后又轻轻打开门。楼下的街道上,另一个警笛像个男人在清嗓子,不住咳嗽吐痰,然后尖啸起来。
“……因为她认为我是凯里,这就是原因。”凯文的话先听着模糊,然后声音响起来,因为他变得激动起来。“齐奥,把温切弄出来,这很重要——”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她没法听到更多。
她走到窗前,盯着下面的城市。这是简单的一部分,利用凯文的欺骗来欺骗他。其余她得做的事需要精确计时和好运气。有人在背后观察她。她突然转身。查理·理查兹站在开着的门口。
“你在策划什么,我的小伙子?”
“计划。基金会选举有什么新消息?”
“计划不是个实在的回答。”
“但我今天早晨确实一直在这么做。”
“那么,就基金会而言,我无可奉告。除非我希望失败。”
“你怎么会?有六个正式候选人,你是其中之一。”
“自填候选人的方式会让我失败。你不知道他们发起了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也许是拉紧伊莫金·拉斯普链子的时候了。”
他盯住她。“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一些她私人生活的事。”
“不要告诉我。”
“加勒哈德①不敲诈色情王后?”
①加勒哈德是亚瑟王传奇中的骑士,因品行高洁赢得圣杯。
他无法回答,然后说:“有时我想知道除了改进美国外,加勒哈德到底做了些什么。”
“没有人想要一个改进后的美国。”
“我要,”他向她保证,“我的血统——你的也是——是一个不遗余力用不正当手段获得美国的家族。我们得偿还,温菲尔德。”
随后是一阵沉默,温菲尔德想分析自己的动机,发现父亲也许是为两个人说的。不过她还不想向他挑明她在做的事。“爸爸,你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
“凯里?”
“是凯文。别让他知道你知道这件事,这很重要。”
“对你重要?”
“非常。”
“为什么?”
“计划。”
他做了个鬼脸。最近变尖了的下巴突出了他头颅的轮廓。过去这一年,温菲尔德意识到,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过去,你不用操心去操纵这个自信的老人,查理。不过现在,背着“教授”干的念头让她内疚。
“爸爸?”
“好吧。他是凯里。”他慢慢地摇了摇头。“温菲尔德……”他顿住了。“你真的……”
“什么?”
“太过分了。”
第七十九章
伊塔洛·里奇把电话放回原处,坐在老橡木办公桌边,带着种恐惧的情绪,恨恨地看着这个银灰色的玩意儿。为什么他不把这个可恶的玩意儿从墙上拽下来,扔到垃圾箱里去?为什么还继续让它主宰他的生活,给他带来新的灾难的消息?在他这辈子中,它是否有一次响是带来了好消息?
电脑彩色显示器转换到电视早间新闻节目。一群母牛在山坡上吃草,满是岩石的山坡让伊塔洛想到卡拉布里亚。“……大多是致命的脓疱,”一个女人说。“这种情况通常局部发展成痈。其他的症状有:头痛、恶心、呕吐、关节痛、发烧。如果不是头颈的机能受到损害,治愈是可能的。”摄像机镜头拉近,对准一头母牛,它那球形的大眼睛发出危险的光芒。“第二种情况是致命的炭疽水肿,疾病不再是局部的。相反皮下组织肿胀。治愈率不容乐观。不经治疗,这种情况即使不严重,也是致命的。”
“该死!”伊塔洛诅咒着。他把显示器转换成电脑模式,把自己的人员资料磁盘放进去。只有他才能进入,因为他设置了两组密码,而且不到一个月就会随时更改。他开始打电话,不管时区。先拨温切的私人电话。第四遍铃声响过,终于把勒诺吵醒了。
“……不,齐奥,可惜了。我没见到他。”
“有多久了?”他询问道。
“一个星期?”勒诺犹豫地说。“他好吗?出什么事了吗?”
在所有侄子侄孙辈的女人中,伊塔洛最喜欢勒诺。不仅因为她具有古典意大利的美貌,而且她对他十分尊敬与温柔。作为温切的妻子没什么乐趣,但是她坚持了下来,并且生了个儿子制服了温切。在伊塔洛的思想里,如果一个女人能装点门面、毕恭毕敬、生殖力强,那么她就完成了上帝赋予她的命运。“别慌,孩子。再见。”
他打电话给大西洋城、拉斯维加斯、巴哈马、澳门和摩纳哥的侄子外甥们。在格罗塔里亚,电话响了无数声也没有惊动什么人。这些地方没一个人有温切下落的线索。他已经有段日子没在这些地方出现了。打了半小时电话,伊塔洛开始沉思。今天早晨凯文给他的消息,尽管是从温菲尔德那儿得到的,也一定是真的了。伊塔洛这段日子一直对有关温切的谣传漠不关心。
齐奥高兴地发现,温菲尔德狠心的外表下,还留有点家族荣誉感。他还很高兴凯文成功地让她相信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