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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之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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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什么名字?    
    “艾伦。”    
    艾伦什么?    
    “克瑞里。艾伦·克瑞里。”    
    医生们发出自言自语的啧啧声,然后就消失了。护士长不满地看着艾伦的被单,把它们掖得紧紧的,紧得简直就可以把病人打包送出国了。然后她也走了。    
    那位漂亮的护士走到床边。她有着一头红褐色的头发,脸上长着雀斑,还有一双迷人的蓝眼睛。她把被单松开。    
    “可能不太整齐,”她说,“但至少你能呼吸了。”    
    他冲她微微一笑,“我想医生们不太喜欢我。”    
    “他们谁都不喜欢,除非你的病情特别有意思。”    
    “这么说我还不够标准了?我觉得全身就像被汽车轧过一样。”    
    “哦,手术的时间相当长。比预计的要长,不过你会愈合的。我见过的更糟糕的病情都愈合了。”    
    艾伦意识到肯定就是她帮自己更换了衣服,还帮自己洗过澡。他的脸因为一种老派的困窘而发红。    
    “别担心,我在这儿已经呆了两年,什么都见过。”    
    “还是……”    
    “还是没什么。”她把体温计放进他口中,迫使他中断抗议,“中午是吃炖羊肉还是喝苏格兰浓汤?”她问道,“吃羊肉就点点头,喝汤就摇摇头。顺便说一句,羊肉炖得很糟糕。”    
    艾伦摇了摇头。    
    “不错的选择。我已经给你父母亲打过电话。他们晚上就会过来。我告诉他们你会有一点儿头晕,不过你很乐意见到他们。我会悄悄地帮你拿一些花瓶过来。帕梅拉肯定会带一些花儿过来,哪怕是把花房里的花儿全都拔光。”    
    “谢谢——”    
    “啊!体温计!别说话!”    
    “嗯。呃呃。”    
    她把了把他的脉搏。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感觉非常美妙,使他虚弱身体的其它部分感觉就像有卡车轧在上面。她的白制服让人头晕目眩。他看着制服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落。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他慢慢睡着。    
    他的父母晚上抵达的时候,带了一大把鲜花,好几罐蜂蜜,好几瓶大麦汤,还有(他父亲趁着他母亲忙着插花的时候给的)一小瓶威士忌和一把香烟。    
    “那护士是谁?”他问道,“她说起你们的时候就好像认识你们一样。”    
    “护士?你是说洛蒂?红头发、蓝眼睛的那个?天啊,艾伦,亲爱的,我都跟你说过十好几遍了。那是洛蒂·邓洛普,今年在我们家呆过的姑娘之一。是个可爱的姑娘。我一直希望你能见见……”


第三部分 假定死亡第23节 逃跑行动

    “Hier! Komm! Bitte Schnell!”    
    那个看守已经上了年纪,满头银发,是个犹太人。他站在监狱院子里大概三十码远的地方,冲着汤姆招手。    
    汤姆指了指自己,“Ich?我?”    
    看守点点头。    
    汤姆拖着步子走过去。酷寒的冬天已经转为春天。汤姆的体重仍在减轻,他已经确信自己将死于饥饿。他无精打采,无动于衷。他的胃鼓了出来,塞满了肠气和空虚。他跟上看守。    
    “Ja?”    
    “Hier。 Ein Geschenk。 Fur dich。”一份礼物。给你的。    
    汤姆笨拙地伸出手。看守给了他一包糖,两小罐鹅油,一瓶黑莓酱。汤姆看着这笔财富,几乎无法理解。看守试着向他进一步解释。汤姆无法完全听懂这个犹太人带有口音的德语,但他听明白这是红十字会寄给另一个人的包裹,那个人最近刚刚死了。看守看到汤姆的状况,所以想帮帮他。汤姆是如此的感激——如此的震惊——他哭着说谢谢,就像一个收到圣诞节礼物的孩子。看守把他的感谢挥到一边,告诉他要慢慢吃,然后就走了。    
    这份礼物就像是生命的第二次机会。    
    汤姆恨不得把这些东西全都吞下去,可他知道,如果这么做他的胃肯定会发起反攻。他用了五天时间吃完了鹅油和果酱,每天早晚就着一大杯凉水吃一勺糖。他的胃发出抗议,但痛苦的胃胀气减轻了。这么多月来第一次,汤姆觉得自己变得像个人。而且,作为一个人,他已经准备好采取行动。    
    那天晚上,在战俘营的角落里,他向诺加德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们逃走吧。”他说。    
    艾伦逐渐康复,洛蒂·邓洛普一直照顾着他。有天早上,就在他的意识逐渐走出手术前的一片迷雾时,他坐了起来试图表示感谢。    
    “多谢你所做的一切,”他说,“很抱歉我没有早点说这些话。我肯定表现得很粗鲁。我猜是因为麻醉剂的原因。”    
    “当然是。”    
    “嗯,不管怎样,我还是得说对不起。那样太缺乏教养了。”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开始收拾他的餐具。    
    “你肯定觉得我很愚蠢。”他说。    
    她站起身子,放下那些盘子,“对,对,我是这么觉得。说到现在,你已经把自己形容得粗鲁、缺乏教养,然后是愚蠢。在过去几天里,你因为需要更换衣服而说对不起。你因为引起麻烦而道歉——而且我想你所说的麻烦就是指你为国英勇负伤。当我称赞你的勋章时,你跟我说那不是你赢得的。由此,蒙塔古上尉,我总结出你是个大傻瓜。”    
    他微笑起来,“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这次又是为什么?”    
    “那好吧,不说对不起……邓洛普小姐,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我是艾伦·蒙塔古上尉,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    
    她优雅地屈了屈膝,伸出手,“我叫夏洛特·邓洛普。”她说,“请喊我洛蒂。”    
    **    
    艾伦在医院里呆了六个星期。起初的时候,他觉得很尴尬,因为让父母的朋友和客人如此亲密地照顾自己。但是,后来,当他康复得可以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在医院里到处逛逛的时候,他开始明白洛蒂的日常工作包括哪些内容。她所在的那个部门处理的是一些从法国送回来的最糟糕的病人。她照顾的人有失去双腿的,有失去视力的,有失去听力的,有被毒气摧毁四分之三个肺的,有在每次只要深呼吸就会吐出黑血的。和洛蒂每天所见到的一切相比,艾伦因为她替他洗澡而感到的尴尬就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们成了朋友。    
    她每天值完班后,就会来找艾伦,带着两大杯热气腾腾的茶和从家里拿来的一块蛋糕。她告诉他战争刚刚爆发时她正在法国度假。她延长了假期,“不想在打仗的时候出门——天啊,现在想起那些事,感觉好奇怪”。她住在布伦的一家旅馆时,遇到了几个远征军的伤员,于是就留下来帮忙。最初的时候她很震惊——“恐怕我是个从小受到很好保护的小女孩,我没想过……我从没想过战争会是什么样子”——但她逐渐在这满是血污的行业里发现了自己的使命。“因为爸妈的缘故,我从法国回来了,但我坚持至少要来这儿——”她指的是重伤中心——“因为我不想成为那些无聊的女孩,她们帮人量量体温换几件衣服,就觉得自己应该收到国王的感谢信。”    
    而他也跟她讲述了自己的一切。他发现自己能够带着某种类似直率的东西向她讲述战争。毕竟,对他目睹过的各种惨境来说,她也耳闻过相同糟糕的事情。而且他想,她甚至近距离目睹过死亡,因为由她经手的人中有三分之一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而她的工作就是陪伴在他们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前一阵子你思维混乱的时候,在梦里经常呻吟,”她说,“你在梦里喊着妈妈——每个人都会这样,”她飞快地说,“每个人——可你还喊着汤姆。是汤姆·克瑞里吧,我猜?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男孩。”    
    “对,虽然这还不足以形容。汤姆是我的另一半,就算他是我的亲兄弟我们也不可能比现在更亲密。在他死后的那几天,我整个人都蒙了。我恨不得自己也死掉算了。”    
    她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真的。这是个阶段。会过去的。”    
    “已经过去了,我想。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汤姆——听上去是不是很荒谬?可这是真的——但我不再觉得自己的生命应该因此而结束。事实上,我现在热切地想要活下去。”    
    她冲他微微笑起来。她的微笑就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    
    “我也是,亲爱的上尉。我也是。”    
    逃跑行动既是彻底的成功,又是绝对的失败。    
    1917年5月的一个上午,汤姆找了个机会把一把砂石放进汽水厂主传送带的发动机里。机器被卡住,停止了运行。工厂立刻认定这是一起破坏行为,犯人们被告知工时要被延长到当天的黄昏时分。这正是汤姆想要的结果。    
    当天晚上,他和米奇·诺加德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一片树林,两人跑出犯人队列,冲进树林中逃命。身后传来几声枪响。他们仍然跑着。    
    诺加德腿上中了一枪。他本来可以停下来的,汤姆本来也可以和他一起停下来的。可一想到要被继续监禁,这个心高气傲的美国人就受不了了。“自由!”他大喊道,“自由!”他继续跑着,汤姆跟着他一起跑。    
    跑进灾难。    
    他们的运气实在是糟到不能再糟,一队从营地回家的卫兵正好经过那片树林。汤姆和诺加德几乎一头撞上他们。一声枪响。诺加德又中了一枪,栽到地上死了。步枪指向汤姆。    
    他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继续跑。他考虑着选择死于枪弹而不是死于饥饿。他想了想,然后又否决了。他举起双手,然后——疲倦地,疲倦地——走向枪口。    
    成功之处在于:米奇·诺加德永远都不会再知道监禁的滋味。    
    失败之处在于:汤姆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其它东西。    
    汤姆受到的处分很宽大:一个月的单独禁闭,口粮减半。过完这个月后他被带到营地指挥官面前,这个时候他已经骨瘦如柴,腹部因为饥饿高高鼓起。他在监狱里已经呆了将近一年。他想他会死在这里。    
    指挥官皱起眉头。    
    “没有受过处分。工作记录良好。不像很多人那样总是生病。为什么要逃跑?你没被打死真是幸运。”指挥官说的是德语,语速较快,汤姆不是很容易就能听懂。    
    “幸运?为什么是幸运?”汤姆说。长时间的禁闭、对日光的缺乏以及临近饿死前的错乱使他头晕眼花。德语中“胃”这个词闯入他的脑中,“Magen。 Mein Magen。”    
    指挥官哼了哼,然后转向身边的一个看守兵,飞快地下达了一系列指示。然后他用法语对汤姆说,“我已经更改了你的工作细节。农场上需要更多人手。5点钟之前做好准备,6点半到农场去。你得郑重地向我保证你不会试图再次逃跑。明白了吗?”    
    汤姆明白了——这一天,汤姆的战斗结束了,至少悬于生死之间的不确定性结束了。    
    指挥官知道,在农场里工作的人很容易就能生存下去。如果汤姆播种大麦,他会吃一把谷子。他给绵羊喂甘蓝的时候,会给自己留一块月亮状的甘蓝。他给猪和牛端麦片粥的时候,会大声吞食着盆底的稠粥。秋天收割的时候,他大口地咬着新鲜的苹果,把一些柔软的土豆藏进外套,在裤兜里装上鼓鼓囊囊一兜小麦。    
    被俘以来第一次,汤姆想起了幸福是什么感觉。    
    幸福和幸存。


第三部分 假定死亡第24节 和平降临了

    艾伦也在战争中幸存下来。    
    恢复了健康之后,他又回到法国。但不是回到前线,不是回到战场。陆军部难得地灵机一动,将艾伦派遣到了位于巴黎的一个名为军事燃料采购办公室的单位。    
    艾伦对这个单位的工作几乎毫无了解,直到他抵达那儿,见到他的上司,一位笑意盎然的中校。    
    “胜利的秘密,”中校说,“德国鬼子以为他们会赢得战争,因为他们的铁路比我们的强。我们知道我们会赢,因为我们的机动车交通更发达。我们的小伙子们来到法国的时候只有八十辆车是他们自己的。到明年底,我们跟法国人将会拥有二十万辆车,更别提上百辆坦克,上千架飞机,以及美国人带来的东西。可你知道最好的是什么吗?是这个。德国鬼子就算造出跟我们一样多的货车也没有用,因为他们没有石油。这就是我们在此的工作。将燃料输送到需要它的地方。如果做好这一点,我们就赢定了。”    
    中校说得没错。这项工作很重要,甚至可以说很关键。随着时间的过去,事实证实他的话越来越正确。协约国军队的机动性日益增加,已非敌军可以匹敌,而且随着美国军队在这一周的加入,人力也日益增加。所以艾伦安稳度过了战争的剩余阶段。他很疲倦,过度操劳,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很安全。幸福、愉快而又美妙的安全。    
    虽然既没有汤姆也没有洛蒂相陪,但他很幸福。    
    **    
    期盼已久的和平最终到来前的几个星期里,汤姆所在的监狱里流传着各种流言。在他工作的那个农场里,只有基本的工作有人干,其它一切都无人理睬。汤姆第一次听说了奥匈帝国打了败仗,土耳其人已经投降,基尔码头发生叛乱。    
    那天晚上,本该回到营地的时候,汤姆仍然坐在那儿。“我就呆在这儿,”他说,“为什么不呢?”    
    这绝对是违反了规定。看守兵们——他们的步枪被闲散地搁置在屋角,弹夹挂在木桩上,免得被猫叼走——看着农场主,农场主也看着他们,耸了耸肩。如果战争即将结束,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还有谁会在乎?    
    **    
    在1918年11月11日这个美好的日子里,和平降临了。    
    西线的所有地方,人们扔掉手中的枪支,欣喜若狂地看着彼此。艾伦之前那个排里的一个毫发无伤地熬过战争的下士,把所有的装备都扔到地上,然后爬出战壕。他站起来。11月那寒冷的空气把他包围起来,可是没有子弹,没有炮火。他摘下钢盔,将它高高地扔到空中。“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朋友,”他对着德军前线大喊,“我们都可以回家了。”    
    战壕里他那些吃惊的战友们发出欢呼声。


第四部分 休战日33天后第25节 休战日33天后

    这听上去非常奇怪,可我要在此宣布    
    整个世界好像都已陷入半疯,    
    这种人人诅咒的新疾病    
    就是盘旋在脑中的石油。    
    我曾见过一个人,他的衣衫上沾有    
    自由土壤的印迹    
    可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穿着:    
    在污迹之下就是石油。    
    摘自O。I。L。韦尔斯:《石油,石油》    
    距惠特科姆四英里处。蜡烛从小屋的窗户里透出微光。空气里散发着一种湿树叶、林火、以及牛身上那种芬芳的气息。    
    这是1918年12月14日,休战日33天后。汤姆靠步行和搭便车终于来到了荷兰的鹿特丹港。他搭上一条蒸汽船,然后抵达了南安普顿码头。这时的他是一个自由的、无处可去只能回家的人。    
    他加快脚步。他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再次见到他父亲,听到他那缓慢却又充满暖意的声音。不管主屋里面充斥了多少谎言,杰克·克瑞里都不会将他惟一的儿子拒之门外。    
    汤姆越走越快,最后差不多是在奔跑了。他悄悄来到父亲的小屋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可是,坐在火边的不是杰克那强健的身形,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那个陌生人从椅子上转过头来看着他。    
    “谁啊?谁在那儿?进来,小伙子,我看不清你的脸。”    
    “我爸呢?他……?我爸在哪儿?”    
    “克瑞里,天啊!汤姆·克瑞里!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汤姆认出了那个陌生人。那是老伯蒂·约翰逊,他有一辆大篷车,汤姆十多岁的时候他一直是村里的运货工。    
    “不,伯蒂,我还活得好好的。我爸呢?他搬家了,是不是?不会已经是头等园工了吧?”    
    头等园工住的是四排小屋中最好的那排,长久以来杰克一直渴望有一天能住进去。    
    “搬家,汤姆,可以这么说。他现在与主同在,愿主保佑他的灵魂。”    
    “死了?我父亲死了?”这个消息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汤姆跌坐到桌边铺着草垫的椅子上。在监狱里的时候,他想像过无数次家中可能会有的变化。他想像过愤怒、爱、宽恕、敌意,甚至还想过那推迟已久的军事审判。可他从没想到过这一点。    
    有几分钟时间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儿,震惊得连哭都哭不出来。老约翰逊在碗柜里摸索了片刻,拿出面包,一盘猪肉汁,还有一碗苹果和坚果。他的动作安静而有礼貌。    
    “怎么回事?”汤姆终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敢相信……”    
    约翰逊在汤姆身边坐下,把手放到桌上。虽然没有骑马,可他的双手仍然保持着握紧缰绳时的姿势,仿佛他正带领着他的马匹穿过夜晚。    
    “是因为流感。就好像战争还不够糟糕一样,上帝又送来了流感。它带走了你爸爸,蒂罗尔德农场的约拿·欣顿,老玛吉·曼德斯那漂亮的女儿詹妮·曼德斯,更别说……”    
    约翰逊列举着死者的名字。汤姆知道流感盛行过,可那一长串名字让人简直无法相信。    
    “我真不敢相信。我爸!所有人中会有我爸爸!”    
    “他并没有太遭罪,”老人轻轻地说,“前一个星期,他还在厨房的院子里挖土,第二个星期他就长眠在墓地里了……不过你说的没错,小伙子,让他送命的并不是流感,而是悲痛。”    
    “他以为我死了?”    
    “我们都这么以为,我们都这么以为。”    
    “我给他写信了。”    
    “你被俘了?”    
    “对。”    
    “在监狱里?”    
    “对。”    
    “那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想。”    
    “我写了不止一次,是两次。其他人都收到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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