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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忙道:“叫他进来!”
和柔赶忙开了门,伊里竖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道:“格格,出事了!”
伊里深夜来报,容儿心里已有预感。
听他这么一说,连忙道:“什么事?是婉玉出事了,还是麟阿哥不好了?”
伊里道:“婉夫人寻短见了!”
容儿有些诧异。
和柔脱口道:“怎么会呢?她要想不开早就……”
以如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道:“现在婉夫人怎么样?有没有事?格格,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容儿道:“她有没有事?”
伊里道:“幸好慕霞起夜发现的早,好像还有气,我已叫人去请大夫了。”
容儿道:“你马上派人去把柳太医请来。以如,我们过去看看。”
容儿心情有些不快,为什么事情都没有朝自己所想的方向去呢?婉玉怎么会忽然想不开呢?就像和柔说的,她要想不开早就想不开,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婉玉安静的躺在床上,脖子上的挂痕还清晰可见。因兰慕霞围在一旁已经泣不成声。
容儿心里一惊,脱口道:“她怎么了,死了吗?”众人只是哭着不回话。
以如连忙侍候容儿在一旁坐下,容儿道:“以如,你快去看看,她还有气吗?“
慕霞哭着道:“好像没气了!”
容儿的心一下子就坠到了谷底,一时间茫然失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容儿颤抖的道:“怎么会这样子?你们都是做什么的!”
慕霞泣道:“奴婢半夜起身,忽然发现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悬梁了。我赶忙叫人把她放了下来。”
容儿道:“你们怎么不看好自己的主子?她有了差错,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众人都跪在一团,胡乱的哭泣着,哭得容儿的心更乱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呢?
反击(中)
三十七 反击(中)
柳大人匆匆的赶来。
容儿无力的挥了挥手,道:“晚了,晚了,都晚了!”
柳大人给容儿行了个礼,就直接到了婉玉身边,细心的看了起来。忽然柳大人抬起头,道:“格格,婉夫人好像还有气。”
容儿顿时眼前一亮,忽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真的吗?柳大人,你快救救她。”
柳大人点点头,吩咐从人将婉玉抬到内屋,道:“格格先不要担心,在外面先等等。臣这就先去救治。”
容儿道:“柳大人请。劳烦柳大人了。”说着又吩咐伊里一同到里面帮忙柳大人。
原本跪在一旁泣不成声的丫环听到柳太医的话,也都止住了哭泣,吃惊的注视着一切。
容儿狠狠的扫了她们一眼,道:“幸好你们主子还有救,要不然你们一个个都难逃其咎!”
容儿转眼无意中撇到散在地上的白绫,不禁奇道:“哪里来的白绫呀!她暗地里备着白绫,你们怎么都不知道?”
众人都不出声。
容儿道:“因兰,这么多年你一直照顾着你们婉夫人,尽心尽力的,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
容儿不言而已,一言因兰心里更为不舒坦,她道:“这白绫哪里来的,别人不知道,格格的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吧。格格既然是想要夫人的命,何必现在还要假惺惺的拿我们兴师问罪。格格看不顺眼,就把我们一同处死算了,省得我们这群人碍着格格的眼了!”
和柔怒道:“大胆奴才,竟敢这么和格格说话!你活的不耐烦了!”
容儿道:“你这话里有话的!说说清楚的!难不成这白绫是我给你们夫人的?”
因兰道:“格格何必明知故问呢!”
容儿怒道:“给我掌嘴!我念你这么些年来忠心耿耿的照顾着婉夫人,顾一直容忍着你。我对你客气,你到当我好欺负了!竟敢当面诋毁我!我若想要你们的命,你们能顺顺当当的活到今天吗?慕霞,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慕霞胆小的道:“请格格恕罪,奴婢不知道!”说话间,却悄悄的将眼光移到了一旁,容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开着盖躺在一边,容儿认出这应是哈察托人送来的礼物盒子。容儿看看盒子,盒子里空无一物,再看看不远处的白绫,心里默然一惊,难道?
容儿道:“盒子里原本装的是什么?”
众人都躲避着不答。
被掌了嘴的因兰叫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想借将军的手来逼夫人自缢!将军那么疼爱夫人,就算夫人有万般的不是,他也决不会狠心杀夫人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暗自偷换了将军给夫人的礼物,用白绫来逼夫人自缢的。你心好毒喔……”
一旁的人连忙捂住因兰的嘴,不让她继续骂下去。
容儿看着慕霞道:“是这样吗?礼盒里装得真是这七尺白绫?!”
慕霞躲过容儿的目光,不敢说话。
容儿怒道:“说!”
慕霞不敢抬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容儿的心一下子像是掉进了寒冰里一样,一种冷意和恐怖油然而生,哈察,竟然会这么绝情,这么无义,这么冷酷,这么冷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里是什么呀?
一瞬间,对哈察曾有的幻想,甜蜜顿时消失,取代的只是恐怖!
容儿默默的回到了玲珑斋,浑身依然一股凉意。
众人也都默默的不说话,想着彼此的心事。谁会想到平时那么亲切的将军心原来是这么黑呢。
过了好半天,和柔才挤出一句话道:“这婉夫人做的事情也的确狠毒,伦理赐死也不为过,只是……”她也说不出去了。
容儿冷冷的道:“他可以责怪婉玉,可以不满婉玉,可以对她失望,但是他不可以致她于死地,一夜夫妻尚百日恩,何况婉玉照顾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容儿下面的话没有说。哈察对婉玉尚且如此,如果将来容儿她有难,不知道哈察还会如何呢?落井下石?丢车保帅?没想到哈察是这么个无情无义之人!容儿从心里鄙视他。
由于发现的及时,婉玉还是被救了回来。但是哀莫大于心死。哈察的绝情让她生不如死。因兰还是一口咬定是容儿偷梁换柱,换了东西,绝对不是哈察的本意。
容儿也多么希望当时自己先开包裹,来个偷梁换柱呀!
容儿去看婉玉的时候,婉玉神情很憔悴。
容儿不知道说什么。向婉玉解释自己没有掉包,还是和她一起咒骂哈察呢?
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语,容儿黯然起身,准备离开。
婉玉忽然道:“婉玉多谢格格来看我。”
容儿回头,见她已是泪水盈盈。
容儿道:“你相信我吗?”
婉玉点点头道:“相信。因为如果格格想害我,根本不用等到今天。只是,我却未想到他……”
容儿道:“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哈察远在天边,恐怕不了解情况,所以误解了夫人,有所出格之举,夫人就多多担待吧。等他回来了,一切自有说法。”
婉玉道:“婉玉以前真是错怪格格了。真没想到格格是个这么宽容的人,和格格相比,婉玉真是,真是太让格格失望了。婉玉对不起你。”
容儿道:“每个人都有为自己打算的时候。这无可厚非。我很能明白你。我相信你也很能明白我。你好好的在这里养伤,什么时候想通了,打发人来和我说一声。这种傻事以后就不要作了,我容格格不想你死,谁若想你死,先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婉玉泣道:“格格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容儿叹了口气道:“人都是为自己活得。再说难道你不想亲口问问哈察,他到底作何之想。一切到时再做打算吧。”
从蕴香沅回来的路上,大家都默默无语。初春的阳光洒在青石台阶上明亮而又温柔,只是谁能想到如此和煦的阳光下隐藏着的却是多么冷冰冰的心。
容儿将因兰从婉玉身边调了去,命人特别看着。又命慕霞昼夜看护婉玉。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
容儿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哈察会有此举动。哈察是那么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他和婉玉间的情谊又不是短时间的,他怎么会只凭容儿的一面之辞就对曾经的枕边人下此毒手?哈察,一想到哈察,容儿的心顿时像被揪紧一样,活生生的疼痛。
月光下哈察么明亮和清澈的眼光仿佛就在眼前一样,她怎么能够相信哈察是这么绝情和无义的一个人呢?早知如此,她就应该不做君子做小人,截断哈察给婉玉的东西,那么这些意外就不会发生了。只是,如果真是如此,她又该怎么面对即将回来的哈察呢?
容儿的心是那么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该如何去断定这一切呢?幸而哈察回来的时间已经不远了,看他到时如何解释。容儿命令府中知晓之人必须保密,不得向外伸张。容儿不想将军府的一点小事就成了他人口中的流言蜚语,弄得满城风雨。
除了恐怖和震惊之外,容儿心里还有那么一股担忧。幸好婉玉是个明白人,要是遇到个像因兰这样不明事理的人,那还不是会误以为容儿想借哈察之手除掉婉玉呢?如果真是这样,那容儿真是百口莫辩了。一想到此,容儿忽然一惊。
莫非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只是不管如何,婉玉总算应该是站到自己一边了,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以如不放心的道:“婉夫人真的会相信格格吗?”
容儿道:“应该会的。到了这个地步,她若还不相信我,只能说她恨我之极点!”
以如叹了口气道:“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落到这个地步让人看了心里也不好受。”
容儿道:“如果她能适时止步,回头也不晚。就怕一意孤行,那就真是无药可救了。”
但是不过几日,宫中却流言蜚起,容儿私换礼物欲在哈察回来之前逼死婉玉的传闻却沸沸扬扬的传了起来。宫里宫外到处都在议论此事,就连哈察府内也有人悄悄的议论着。容儿颇感奇怪,却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因兰?不会,就是为了以防她走漏风声,容儿特地将她困于后屋之中,由木哈托派人看守,她不应该还有机会去嚼舌根。
玲珑斋的人?更不会了,她们一向都对容儿忠心耿耿,绝对不会作这种事。
伊里?他也不似那种不稳妥的人,传播这样的谣言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柳玉山?更不会。
其他知晓此事的人就是蕴香沅的人了。但是她们也都一直守在婉玉旁边,容儿又曾密令不准外泄此事,应该也不会吧。更何况要从哈察府里传到宫中,也是得有门路的。
容儿有些懊恼,虽说行得正不怕影子歪,但是这种传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总是不太好得。皇上会想当初要杀婉玉得时候,你栏着作好人,背地里却作这种事。容儿可以想象,要是皇上信了这个谣言,心里该有多厌恶!
连和柔回来得时候都忍不住在那里说:“这些人的嘴真恶毒!格格对婉夫人那么好,到了她们的嘴里却成了那样!”
以如连忙示意她不要随意发牢骚。
以如乖巧得给容儿奉上香茶,道:“公道自在人心,格格不必为这些莫须有的传闻费心。”
容儿道:“只怕不是传闻那么简单!”
以如道:“格格的意思?”
容儿道:“这些话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传出去的。明明是哈察薄情,为什么传出去却是我薄情了?为什么因兰会这么想,但是……”
容儿忽然止住话语,惊惊的看着以如,说不出话来。
以如被吓了一跳,道:“格格,你怎么了?”
容儿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却转头思虑之中。
婉玉的身体康复了一点之后就过来拜谢了容格格。
她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一席素衣,简单的挽了个髻。
容儿道:“你身体尚未全部康复,何必急着来见我,还是多休息几天吧。”
婉玉盈盈的叩谢容儿,动容的道:“婉玉虽然身在别院,心却在格格这里。婉玉以前被利欲蒙了眼,对格格颇多不敬,幸而格格宽宏大量,我到了这般田步,格格还能不嫌弃,这么照顾我。我真是太……”说到此,她已泣不成声。
容儿劝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婉玉泣道:“要我不想怎么可能?原以为哈察虽然对我不会像对我姐姐那般恩爱痴情,但总还留有几分情意,却未想到他竟然如此绝情!”
容儿道:“你确认这是将军的本意而非如外界所说,乃是我偷梁换柱所为?”
婉玉擦了擦眼泪,道:“别人不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格格将礼盒交与我时是完好无缺,箱口漆印也俨然在上,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再说格格若想我死,何必要等到现在去借哈察的手呢?万一将来被哈察知道,岂不是更糟?”
容儿道:“婉夫人不愧是婉夫人,如此深明大义。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还真怕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幸而将军不久就要到京城了,他一到京城,事实必将大白于天下,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婉玉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她轻轻的道:“夫要妾死,妾不得不死。我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还是什么脸面去见他。只恐他见我拂了他的意,心里更为不满,更不待见我。”
容儿道:“婉玉,你说实话,你心里真的相信哈察会如此无情无义不念丝毫夫妻之情,欲置你与死地吗?”
婉玉一震,低下了头,不言语。半响才道:“就算我心里不这么想,只是事实摆在前面,我又怎么能不信!”
容儿看着她,哈察曾送她的游记玉楼的玉饰链坠静静的挂在她的胸前,时隐时现,好似也在聆听着什么。
容儿道:“要死也得有个缘由。他一个作将军的岂能不亲自断断就毁了一个人呢?我相信他是不知道你有苦衷,要是知道你背后的苦衷,他就不会这么作了。”
婉玉喃喃的道:“苦衷?”
容儿点点头道:“我前些日子和你说得话,你应该不会忘记。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愿意道来就道来吧。”
婉玉低着头不说话。
容儿静静的等着。
过了好久,婉玉才轻轻的道:“其实格格是个聪明人,婉玉不说,格格心里恐怕早就明白了。”
容儿微微的抿了口茶,静静的听着不言语。
婉玉道:“当时我真是昏了脑子,瞎了眼睛,不知怎地就认为格格要对我不利,若是早知道格格这么宅心仁厚,我决计不会这么作了。”
容儿道:“我说过,你这么作必有不得不为的苦衷。有时候,你不想作,也会有人推着你作的,是吗?”
容儿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婉玉听得也很明白。
其实婉玉说不说,都无所谓,容儿的心里都很明白。
因兰和晴兰是姐妹。
婉玉和皇后当初一定是走在一起的。刘三益、因兰、晴兰、婉玉还有皇后布了一个巨大的网,让容儿往里面跳,哈察是他们利用的工具,利用哈察来打击容儿,打击王爷,打击太后,已达到他们联合哈察共同帮助三阿哥登上太子之位的目的。容儿其实只是里面的一个小棋,明着对付容儿,暗里却是太后和未来的江山。
容儿不要婉玉说什么,只要婉玉这个人证而已。她求皇上不杀婉玉为的就是此。
容儿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愿意将这些说给哈察听吗?”
婉玉有些失措。过了好久才缓缓的道:“我有这个机会吗?”
容儿点点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只是想让将军能够明白一点,我相信你也是希望将军作个明白人。”
婉玉点了点头。
容儿看着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人,总是不能满足的。
“阳春三月下扬州”当容儿开始念这句话的时候,哈察即将到京的好消息已经传了过来了。皇上亲自陪着容儿一起到郊外迎接,这种礼遇即使是当时哈察搬兵胜利回朝都没有享受到的。
容儿的心情有些激动,出门的时候踌躇了很久,才挑了一件明蓝色旗袍,外批奶白绣花小坎肩,精心梳了蝴蝶髻,悠悠然的上路了。半年了,将近半年了,哈察终于回来了。半年,6个月,100多天,从秋天到了冬天,从冬天又到了春天,如此明媚的时节,在长城之边见到哈察的归来,容儿的心是那么荡漾。
远远的旗帜已然印入眼帘。先行的快马已经赶到,激动的禀告皇上:“回皇上,宿亲王和哈察将军等在百米之外叩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等待接见。”
皇后已然激动的道:“快,快传,让他们快过来。”她迫不及待的站到金帐外面,向外张望。
容儿的心也有些激动,只是碍于面子,只能静静的坐在皇上边上不言语。
宿亲王昂首走在前面,到了帐前还未来得及跪下行礼,已被皇后一把拉起,道:“快起来,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好一会儿,才领着他进了帐。
长途的奔波看来并没有让宿亲王疲惫和憔悴,比起出发前的时刻,他好像反而发福了一点。他看了皇上身边的容儿一眼,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向皇上行礼道:“儿臣不辱父皇使命,亲自护送静兰公主前往天山,现特来复命。”
皇上道:“荣宿这次你辛苦了。快坐下吧。”
宿亲王道:“能为父皇效力,儿臣万死不辞。”
皇上道:“哈察呢?他怎么还不进来?”
容儿的心有些沉,微微的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
宿亲王道:“他还在帐外候着呢。”
皇上急道:“还不快传。”
荣宿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皇后忙道:“荣宿远道回来,皇上怎么不多和他说些话,那些将臣呆会再传也不迟。”
皇上扫了她一眼,不满的道:“你和荣宿有什么话,去内帐说吧。”皇后这才不吭声,拉着荣宿在一边坐下,看着荣宿,眼里都是关切之情。
哈察终于进帐了。
容儿偷偷的撇了一眼,好像和出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大变化。只听到他说:“臣哈察木康叩见皇上、皇后。”
皇上笑眯眯的道:“快起来,快起来。来,赐坐。”
哈察告了谢坐到一旁,脸色很平静,保持着原有的不卑不亢的表情。
皇上道:“这次让你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