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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便静了下来。
良久。
“你舅母说,想请了户部员外郎,鲍庆余的夫人上门说媒,你觉得怎样?”
户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职,文晋昭现在是翰林院侍讲,也是从五品,到也相当!
于是便点头道:“舅母做事,向来妥当,就这样吧!”
叶羽话落,朱氏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过几日先请了罗姑娘来府做客,稍后再由舅母出面请了鲍夫人上门说媒,您看如何?”叶羽看向朱氏。
朱氏撇脸,避过叶羽的目光,淡淡道:“您觉得行就行,我没什么意见!”
叶羽点头,对朱氏说道:“您晚膳还没用吧?先用了晚膳吧,不然饭菜该凉了。”
“九爷,夫人一个人吃着也没意,不如您留下陪夫人用点吧。”朱妈妈在一边适时的说道。
“好的(不用)!”
叶羽看了眼轻垂眼眸的朱氏,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就不耽搁您用餐了。”
话落,起身揖礼退了出去。
叶羽一走,朱妈妈一脸急切的对朱氏说道:“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啊!让九爷陪着您用饭,慢慢的把感情陪养起来才是……”
“阿媛,你没听出来吗?”朱氏打断朱妈妈的话,“他恨我,他虽然嘴里没说,但是他其实是恨我的,不但是他,楠哥儿也是!”
“夫人……”朱氏摆手,打断朱妈妈的话说道:“让她们把饭都撒了吧,我吃不下!”
朱妈妈还要再劝,但看到朱氏一脸的疲惫后,她只得让魏紫将才摆好的饭菜又撒了下去。默默的坐到朱氏身边,替她捏起脚来。
“阿媛啊,我真是后悔……”
朱妈妈手上顿了顿,抬头看向闭着眼的朱氏。
但朱氏却在说这一句后,便没再说。
至于是后悔当日没有离开叶府,还是后悔那样对待两个儿子,没有人知道!
……
西市柿子胡同的文府。
文晋昭是由小厮扶了回府的。
进屋,见林小桃还没歇下,正在逗弄着床上的文天赐,站在门边看了一会,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林小桃一抬头,见是醉意阑珊的文晋昭,连忙放了文在赐上前去扶文晋昭,埋怨道:“怎么又喝醉了!”
“没办法,今天怎么推也推不掉,是都察院的方大人请的客。”
林小桃叹了口气,扶了文晋昭去床上躺着,他则去张罗着让灶上做醒酒汤,又让丫鬟沏茶。顺便将青果今天出门的事说了一遍。
文晋昭一边逗着在床上翻来翻去不肯睡的文天赐,一边对林小桃说道:“要不,明天我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哪里还用着你去请太医,人九爷早把御赐的药送来了!”
文晋昭听了,不由便笑道:“太医院的小傅太医和他素来交好,很多药,宫里的贵人还没有,就现到了他手上!”
“哎呦,这可倒好了,我原还担心,这果儿子身骨弱,怕到时生产时吃苦头……”
文晋昭看着把话一歪歪到三千里外的林小桃,皱了眉头道:“你也想得太远了吧?这婚事都还没定下来呢,你就想着果儿生产的事!”
话落,文晋昭连连摇头,一边将把手指一个劲的往他鼻孔里塞的文天赐手往外抓,一边说道:“天赐啊,你娘这可真是一孕傻三年,你都三岁了,你娘还不见好,这可怎么办!”
文天赐哈哈笑着,眼见抠不到他爹的鼻子,干脆手往上伸,去抠他爹的眼睛。
“小祖宗啊!”林小桃见了,连忙上前抓了文天赐的手,抬手便重重的敲了一记,训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抠,这要抠坏了,怎么办!”
文天赐瞪了黑圆圆的眼珠子,看着她娘,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被她娘给打了,然后,嘴一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举了胖乎乎的爪子到文晋昭嘴边,“呼呼,痛……娘,娘打……”
“哎,不哭,不哭啊!”文晋昭心疼的抱了宝贝儿子,一边吹着,一边对林小桃说道:“你也是的,好端端的打他干什么,天赐这么聪明,你跟他讲道理就是了!”
“讲道理?”林小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前儿铃儿才被他扯了耳坠子,耳朵肿得有枣那么大,我再不制制他,怕是下回真就要抠了人家的眼珠子了。”
铃儿是林小桃屋里的丫鬟,平时也帮着照顾文天赐,那天戴了个圆圈圈的银耳坠,一时没留决,被文天赐的胖魔爪给拽了,差点就把耳朵弄了个缺!
文晋昭想想也是一头的冷汗,当下,便对文天赐说道:“天赐啊,你要听你娘的话,你爹是个穷官,你这万一把人给伤了,爹赔不起银子,就只能从你身上省了!”
文天赐才不管,他只在乎他被他娘打了,举着个小胖手,“哇哇”的嚎着,“打,打娘……”
呃!
这是要他爹替他报仇呢!
好不容易把个文天赐哄好了,林小桃让赵三娘进来,抱了下去。
然后又叫丫鬟打水进来,侍候文晋昭梳洗。
“果儿说是想在京都开家食为天的分号,你说我们能不能也入个股?”林小桃对文晋昭说道。
文晋昭正脱了鞋袜坐在床边由丫鬟侍候着洗脚,听了林小桃的话,摇头道:“这事怕是不行,这里面还牵扯着个十一皇子呢!”
林小桃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只是这京都不比青阳镇,要应酬的地方实在太多,我们得想个生钱的法子才是,不然……”
文晋昭也知道,这两年下来,要不是青果时时接济,他们的日子只怕是捉襟见绌,于是便道:“要不,我向上峰请外调吧。”
“外调?”林小桃看向文晋昭。
文晋昭点头道:“这京都就算是我们想盘个铺子下来做点小买卖,就这地价物价,也只能想想,不如,我去谋个外放的县令,找个略显富庶的地方……”
“不行!”林小桃断然拒绝道:“果儿就是因为我们在京都,才想着要来再开家分号的,我们这个时候走了,算是什么?”
文晋昭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那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林小桃却是愁苦的皱了眉头。
哎,要是办法那么好想,她何必犯愁呢!
文晋昭和林小桃在为这进项之事犯愁,那边厢,却有人正替他们细细谋划起来。
“小姨夫经常要这样应酬的吗?”青果问着庄婶。
庄婶点头道:“文老爷这官职还是低了些,这到是个好事情,有应酬就说明他跟同仁们处得好,往后升迁也不难,只是这银钱上就得花费大些!”
青果听了不由便失笑道:“我还奇怪,怎么我年年让人送银子来,我姨头上却是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敢情都花在小姨夫的这应酬上了。”
庄婶便点头道:“这京都城里,关系势力盘根错节,逢年过节四时八节都需要打点,姨太太能把日子打点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满京都城,勋贵豪爵的不是开铺子做买卖,就是买田置地倒腾粮食。”庄嫂对青果说道:“光靠几个奉禄,养家小都难,别说是还要应酬了!”
青果听了便点头。
受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
光靠她时时接济还不如想办法替她姨张罗一门能赚钱的买卖!
心里拿定主意,青果便决定,明天继续出门逛!
50你不就是嫌我老么
1
青果是个行动派。
次日天一亮,陪林小桃用过早餐后,便带着庄婶和凤梨再次出发了。
庄婶之前就跟她说了,这大宣朝的京都,以朱雀门为中轴分为东、西两市。沿着东西向大街,往东走三坊是以东市,而往西走三坊便是西市。
青果先就近逛起了西市。
从妇人们喜欢的绸缎衣帽肆、珠宝首饰行、胭脂花粉铺到郎君们喜欢的骡马行、刀枪库、鞍辔店,举子秀才们的坟典书肆一一逛了个遍。
逛得累了,就近找了家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边吃边从酒楼的窗户往下看大街上的杂耍,拉琴卖唱算命卜卦……回头热闹看够了,这饭也吃好了!
“姑娘,我们吃好饭是不是要回府了?”凤梨一边揉着酸痛不堪的脚,一边问了青果。
青果摇头,“休息下,下午继续,我们这才逛了几条街!”
“还要继续啊?”凤梨一声哀号,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姑娘,这一口吃不成胖子,您总不能,一天就把这大半个京都城给逛了吧?”
青果笑了笑,回头看向庄婶,“婶,您怎么说?”
“没几天就是三十了,姑娘到时还要去兴国寺,那可是个考验脚力的地方,姑娘还是把精神养足了,先应付过这一关再说!”庄婶说道。
“是啊,是啊!”凤梨一迭声的说道:“姑娘,您又不急着回青阳镇,这开铺子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慢慢来,慢慢来啊!”
青果想了想,觉得庄婶说的话有道理。
今天已经廿六,再有四天便是三十,她这两天要是把脚给走伤了,到时在睿王妃跟前失了仪,反到不好!
“嗯,那行,回头我们去之前那条卖胭脂花粉的街道买几盒胭脂,就回去。”青果说道。
凤梨长长的吁了口气。
阿弥陀佛,总算是把今天这一劫,给躲过去了。
回头,姑娘要是再说来逛街,她得想办法找个借口躲过去才是!
心里下打着主意,耳边响起青果的声音。
“婶,你去把帐结下,我们走吧。”
“是,姑娘。”
庄婶便起身,喊了小二上来结帐。
结完帐,主仆三人,下了楼,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回头路总比来时路难走,沿途的风景和热闹已然看过,剩下的只有对家的渴望,对路途遥远而一时难以到达的疲惫和无力!
这其间犹以凤梨为最。
“庄婶,还有多久才到啊!我记得,刚才明明没多少路的啊!”
念叨完了庄婶,凤梨又念叨青果。
“早知道要走这么多路,就坐马车出来了,姑娘,您累不累啊,要不要歇歇脚?”
只把个庄婶气得眼睛都绿了!
姑娘没喊累,你一个做丫鬟的,左一个走不动了,右一个累得不行了!这到底,谁是主子啊?
“婶……”
在凤梨再次出声时,庄婶狠狠的一个刀子眼扔了过去,压了声音斥道:“好了,你!别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你看看这满大街的,有你这样的丫鬟吗?”
凤梨瘪了瘪嘴,虽然很是不服气。
可是,却当真抬头去打量大街上的男男女女,特别是那些三三两两,一看就是丫鬟陪了小姐逛街的人!
这一看,顿时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果真如庄婶所说,人家做丫鬟的那叫做得一个尽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自家主子护在里面不说,脸上更是丝毫不见疲惫之色,反而满满的都是兴奋和喜悦之情!
怎么会这样啊!
难道她们都不觉得累吗?
“庄婶,这家胭脂铺的胭脂好似不错,我们进去看看吧。”
青果站在一处挂着张记牌匾的胭脂铺前,对庄婶说道。
待庄婶抬头看了黑底金字的招牌后,不由便笑了说道:“姑娘,您可真是有眼光。”
咦!
青果到是奇怪了,她笑着看向庄婶说道:“婶,莫不是这家胭脂铺大有来头?”
庄婶一边陪了青果往里走,一边轻声解释道:“老奴也是从前听主子们闲说,偶尔听得两句,听说这张记的老板是关外人,这张记卖的胭脂都是从关外运来的。说起来的,也奇怪,他们家的铺子开得都不在繁华地带,可生意就愣是好过别人家!”
青果闻言,笑了笑后,轻声问道:“关外?关外的哪里,婶,你知道吗?”
庄婶摇头。
青果到也没觉得失望。
正吏记载,古时胭脂又称作燕脂、焉支或燕支,而关于胭脂的起源,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说胭脂起于自商纣时期,是燕地妇女采用红蓝花叶汁凝结为脂而成,因为是燕国所产故而得名。
另一说法,则是公元前139年,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张骞此行不但加强了汉朝与西域各国的联系,而且带回了大量的异域文化和民族风物,其中就有胭脂。
而由这两种说法看来,胭脂应该始自匈奴,后来又传到汉地的。东汉时班固出使西域回来说过:“匈奴名妻曰阏支,言可爱如燕支。”
庄婶所说的那张记老板自称关外,只怕指的就是匈奴!
只是,不知道这个异世,匈奴被称为什么?
“进去看看吧。”青果对庄婶说道。
庄婶便跟在青果身侧,陪着她往铺子里走去。
铺子里顾客不少。
伙计忙得满头大汗,眼见青果一行人进来,扯了嗓子招呼了一声。
“姑娘,想要什么随便看看,看中了,我给您个优惠!”
青果笑着点了点头,不必伙计招呼,便自行走到货架前,慢慢的细看起来。
要说,这家店的老板确实也会做生意,每个系列都有一盒打开的试用妆,柜台上甚至备了靶镜和软布,一种试得不满意了,擦了,重新试别的。直到,试出你满意的为止!
“姑娘,这盒茉莉花香的,您闻闻。”凤梨拿了一盒胭脂递到青果跟前。
青果接了,放到鼻端轻轻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只可惜香气略显浓郁了点,并不是她喜欢的那类型,青果闻了闻,便递还给凤梨。她则继续沿着柜台边走边看,偶尔的还会去打量那些试妆妇人。
“伙计,你们家口脂没有吗?”青果逛了一圈后,喊了一个略显空档的伙计问道。
青果所说的口脂,便是后世的口红,而在这个时代,或是在正史中记载,都称之为口脂!
她记得《唐书》中记:“腊日献口脂、面脂、头膏及衣香囊,赐北门学士,口脂盛以碧缕牙筒。”
碧缕牙筒,其实就是雕花象牙筒,可见较之胭脂,口脂才是在诸多化妆品中,最受重视和喜爱的!要知道,在唐时口脂的品适就达到十六种!
“口脂?”伙计愣了愣后,对青果笑了道:“姑娘,您说笑了,我们家的脂胭您抹在脸上那就是胭脂,您抹在嘴里,那不就是口脂了?”
呃!
青果朝庄婶看去。
难道真的如这个小伙计所言,这个时代胭脂和口脂是并用的?
庄婶虽不明白青果怎么会问起口脂,但因着青果未及笄,从未上过妆,又是在农村长大,不知道这胭脂和口脂是并用的,到也不奇怪。
见青果朝她看来,庄婶点了点头,表示这小伙计并不曾骗人。
所以,最后反到是青果愣了愣。
她到是没想到,南背朝便有的口脂做法,这个时代却没有,众人只是习惯性的用胭脂代替了口脂!
呵呵……
虽说这生意小了点,但要是操作得好,也是一项不错的买卖。必竟物以稀为贵嘛!
青果心头有了主意,笑眯眯的对小伙计说道:“我第一次来你们家,也不知道哪个好用,哪个略次些,劳烦小哥给介绍一下吧!”
伙计才要出声,青果身后却响起一道甜美娇柔的声音。
“这位姑娘,想必不是京都人士吧?”
青果讶异回头,便对一张宜喜宜嗔脸,妇人约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玲珑精美,见她看来,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给了她一个友好的笑。
是她?!
青果怔了一怔后,回以妇人一个浅浅的笑。
“夫人,您可好久不来了,今天是想要添置些什么吧?”
显见妇人是这家店的常客,伙计撇下青果,万分热情的上前招呼着衣着华美,举止间却落落大方的年青妇人。
“你管自已去忙吧,我随便看看,有看中的自会喊你。”妇人对伙计说道。
伙计应了一声,正要去招呼青果,不想另一侧却是有客人喊着他结帐。伙计便谦意的对青果说道:“姑娘,您先自已看看,有看中的喊我。”
青果点头。
伙计走了开去,青果正欲喊了庄婶上前帮着挑选,不想,站在妇人身后的一名婆子却忽的对庄婶错愕道:“哎呀,大妹子,怎的是你?”
青果便朝庄婶看去。
妇人也一脸惊讶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婆子,轻声问道:“喻嬷嬷,你认识这位姑娘?”
被称作喻嬷嬷的婆子便笑了上前,对着妇人轻声说道:“奶奶,您忘了,上次我们去慈恩寺上香,与这位姑娘是有一面之缘的!”
庄婶这个时候也轻声与青果解释道:“上次我们被人讹银子时,这位妈妈曾经与老奴说过几句话。”
青果点头,正欲开口。
不想那位喻嬷嬷却是笑了上前,对青果说道:“姑娘,说起来还真是缘份,上回我们奶奶听说了姑娘的善举后,还感叹无缘得见,不想,这会子却又遇上了!”
青果对着喻嬷嬷笑了笑,淡淡道:“嬷嬷过奖了,谈不上善举,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必竟这京都卧虎藏龙的,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就会遇上谁呢,您说是不是?”
喻嬷嬷听着青果的话,脸上笑容越发深了,只目中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
“姑娘真是个聪明人!”喻嬷嬷笑了对青果说道:“对了,既是有缘遇上了,冒昧问一声,姑娘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小娘子?”
不待青果说话,她又顾自说道:“我家奶奶娘家姓喻,父亲是内阁大学士喻意,喻大人,夫家姓段,老爷是都察院御史,大爷在通政司当职!”
青果目光淡淡的对上正朝她盈盈含笑看来的段大奶奶,屈膝一福,轻声道:“民女见过夫人”
“姑娘怎的这般多礼!”段大奶奶喻氏连忙上前抬手止了青果行礼,回头不悦的看向喻嬷嬷,斥道:“嬷嬷也真是的,你说那么多干什么?看,把这位姑娘吓到了吧!我原本还想跟她做个朋友,你这样,人姑娘怕是敬而远之了!”
喻嬷嬷连忙赔了笑对青果说道:“姑娘,我们奶奶最是和气的,难得你合了她的眼缘,可千万别因着身份之别,便生分了!”
话到是说得极客气,只是这话里的凌驾之意也是毫不掩饰!
青果笑了笑,忖道:若你不是段家妇,说不得,冲着你这张宜喜宜嗔谁也无法抗拒的脸,我还真能跟你交个朋友,只可惜……
“嬷嬷说得是,原是奶奶不嫌弃,肯屈尊降贵交民女这个朋友,只,民女粗鄙怕累了奶奶名声,不敢高攀,还望奶奶勿怪!”话落,屈膝对着喻氏一福,回头便招呼了庄婶和凤梨离开。
她这一出手,别说是喻嬷嬷就连喻氏都怔了怔。
想喻氏一生,娘家显赫,夫家更是钟鼎之家,书香之族,除了宫里的那些贵人,京都城谁里,谁见着不要给她三分颜面!
可这会,却愣是让青果直晃晃的打了脸。
你愿意屈尊降贵交朋友,可是我也有自知之明,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朋友,我不高攀!
喻氏还未出声,喻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