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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乌尔里高心都凉了,他看着愤怒的民众捂着额头的伤口低吼道“好!我就是卖国贼!但是我是一个卖国未遂的贼,而梯也尔他们是已经事实卖国的大贼!”
“他们就在凡尔赛,你们为什么不去诛杀这些大贼?冲着我来又算什么本事?我们左派从始至终都在为你们争取利益,到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吗?”
说到这里拉乌尔里高伸手一指尤金和安德鲁“市民们……你们的怒火对准了我?但是这两个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他们就是剥削你们资本家,一个是开钢铁厂的,一个是开当铺的……而在这场战争期间,他们还有一个不光彩的身份!”
“那就是古董走私商……他们偷偷贩卖了多少法兰西珍贵的文物?你们问问他们自己……”
拉乌尔里高这是要转移民众的仇恨点了,肖乐天一听就明白了“保护!快……”
一队士兵赶紧从人群中把尤金和安德鲁给拽出来了,拉到安全的地方和难民隔离开!
战争已经让人们变成了疯子,此刻难民们要的好像不是公理和正义,他们要的就是撒气,看见拉乌尔里高他们愤怒,看见资本家他们更愤怒。
临出人群的时候,尤金的屁股还被愤怒的难民踹了好几脚,吓的尤金和安德鲁赶紧求饶。
“我们不是黑心的资本家……我们是好人,我们没有欺负过工人……别打我,别打我们……”
拉乌尔里高显然是不会放过这两个揭穿他身份的资本家的,他义愤填膺的骂道“你没有克扣过工人的薪水?你们每天让工人工作几个小时?”
“有没有雇佣过童工?给没给过伤残工人抚恤金?你的当铺到底有多少死当?多少人连最后一件单衣都当到你那里了……”
“这些你敢否认?你当人民的眼睛都瞎了吗?”
拉乌尔里高冲着民众高喊到“你们骂我,打我,说我是卖国贼,我都不在乎……因为我说的只不过是一个提议,而没有形成事实的行为……”
“但是这些资本家呢?他们推举出来的梯也尔,却真实的出卖了法兰西……是他们割让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也是他们赔出去了六十多亿法郎啊……”
“同胞们!你们究竟应该痛恨谁?到底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罪人……”
哎……果然是街头辩论出身的斗士,这么一扭转愤怒民众的情绪居然一下子改变方向了,潮水换了一个地方决口,又开始掀资本家的老底儿了。
“对,没错,我知道他们的钢铁厂,每天让工人工作十二个小时,已经连续四五年没有涨过薪水了……”
“黑心的资本家,受伤的小约克才十六岁,就断了一只手……结果就给了二十个法郎,就被踢出钢铁厂了……”
“没错,还有那个当铺,我每次去都压价,明明可以当是个法郎的大衣,却只给我五个法郎,黑心啊,就是这些黑心鬼在剥削人民……”
简直就是一场批斗大会,尤金和安德鲁纯属傻帽,他俩是整个难民营中真正的资本家,此刻就成了众矢之的。
巴黎这场混乱持续时间太长了,一般像他俩这样级别的资本家早就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享福了。
甚至肖乐天也曾在麦克马洪回巴黎之前交代过,让他俩赶紧避一避。
可是这两个贪财奴,为了那几箱子黄金,居然亲自冒险的留了下来,这下可好他俩成了难民营中唯一的一队资本家难民了。
不骂你骂谁?
人群越来越怒了,阶级矛盾实在够尖锐,愤怒的民众又是一片石头雨砸过去,等到士兵驱散那些市民之后,尤金和安德鲁都被砸哭了。
尤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帝啊!上帝啊!求求您救救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法兰西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白手起家,一个法郎一个法郎的攒,然后冒着风险去经营生意……我们做错什么了,最后却把一切罪责都扣到我们的头上?”
“你们总说我们给的工钱不够多,福利不够好……但是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啊?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们给不了啊……”
安德鲁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对着拉乌尔里高吼道“你们总说,我们剥削你们,但是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破产的又有多少?你们可怜过谁呢?”
“今天或许还能经营下去,也许明天企业就被追债的人给活活逼倒逼了,这样的场景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容易吗?”
拉乌尔里高眼睛都瞪起来了“容易?你跟我们说容易两个字?”
“你们破产了,不过就是没有钱了,而我们穷人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你知道吗?”
“你们见过冬雪天气里,被活活冻死的乞丐吗?那些断了手脚的工人是怎么在肮脏的臭水沟里捡垃圾吃的?你们见过吗……”
“没钱买药的孩子病死了,母亲抱在怀里不肯下葬,那是多么凄惨的场景?”
“这场战争里,活活饿死的老人又有多少?他们哪一个不比你更惨?”
“都是父母生养的,谁规定谁生来就是乞丐、小偷、妓#女?那些你嘴里瞧不起的下贱人,谁愿意一辈子如此?”
“你们享受美酒佳肴的时候,可曾想过窗户外面就有冻饿而死的尸体?”
“贪婪的人啊,哪怕你们给没一名工人每个月涨是个法郎的薪水,他们也不至于活的如此艰难啊!你们太贪婪了……”
拉乌尔里高的叱责,感染了在场的穷人,人民开始一股脑的痛骂尤金和安德鲁。
骂道最后尤金也急眼了“十个法郎?你们这是在做梦啊!你们天天就在哪里幻想,你们可曾知道这个世界生意有多难做吗?”
“十个法郎,那就是要我们去死啊!”
3331 资本家嚎啕大哭()
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这场内战中的最后一次,资本家和穷人阶级发生了无法回避的面对面对话,或者说对抗也行。
历史好像总是在不断的轮回之中的,最早资本主义革命之前,那些封建贵族们谁会搭理一些臭商人的陈清?矛盾总是积攒到爆发革命的边缘才会被迫解决。
那么百年过去了,这些获胜的资本家们占据了朝堂,他们的所作所为和当年的封建贵族也没什么两样。
从始至终,这些资本势力压根就不想听这些工人们的诉求,你们要涨薪水?做梦去!
你们要伤残抚恤金?不可能!
你们想要缩短工作时间?那就开除你!
你不做,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要做工,你活不活的下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正是这种拒绝对话的态度,激化了矛盾让活不下去的工人们开始选择了抱团取暖,这才是布朗基等人开始扩张的根本原因。
矛盾越来越激化,到最后甚至出现了游行示威和暴力行为,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换来资本家和工人们的真诚对话。
有的只有欺骗,骗不了的就直接镇压,拿破仑三世在执政的后期,基本上一半的精力都放在镇压国内的革命火种上了。
一直到普法战争爆发,哪怕是帝国倒台,资本家势力也没有考虑过和工人运动们进行直接对话谈判。
甚至梯也尔都禁止这些代表参加波尔多国民议会的选举,直接从政坛中将他们彻底清除出去了。
当沟通的大门被仅仅封闭之后,战争的栅栏也就慢慢打开了!
但是今天,这离奇的命运啊,居然把两名巴黎很有声望的资本家给丢到了难民营中,又让拉乌尔里高给撩拨起了群中情绪。
这是第一次,资本家无处可逃,他们必须面对面的接受民众的怒火,如果稍有不慎恐怕就有人要掉脑袋了。
要不是有华族军队在此刻控制着局势,尤金和安德鲁恐怕早就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正是因为有了密切合作的肖乐天在场,才让胆小怕事的两名守财奴改变了往日的性情,居然敢面对成百上千的市民反驳了。
“十个法郎?你们要疯吗?你们知道十个法郎是什么概念吗?”安德鲁大声的咆哮道。
拉乌尔里高岂能容他辩驳“呵呵……十个法郎对你们来说当然什么都不算,第九街区一顿晚宴的钱都不过,你们喝一瓶红酒恐怕都得一百法郎吧?”
“但是十个法郎对于这些苦难的百姓来说,也许就是一周的口粮!”
“对!没错……十个法郎足够我的孩子上半年的学校了,够买很多铅笔和本子了……”
“放屁!”尤金气的暴跳如雷“你们就看见我们吃肉了?我们挨打的时候谁看见了?高档餐厅我们难道天天吃吗?”
“确实……就如你们所说的,可能我们这些商人每个月的生活费用就要高达七八百法郎甚至更多!”
“但是,你们要的十个法郎,我们也是给不起的!”
“上帝啊!求求您借给我一个好口才吧,我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尤金着急自己的笨嘴,气的直接抽自己嘴巴子。
安德鲁深深呼吸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做生意不是你们想想的那么简单,想要更高的薪水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要来的!”
“没错,我俩合股确实有一座中型的钢铁厂,但是论规模来说只能算是咱们法国的中型,在普鲁士我们这样的规模只能算小型的……”
“钢铁厂、机械加工厂……我可以告诉大家,最高峰的时候我曾经雇佣了接近三千工人!”
“先生们啊!女士们!你知道要负责给三千人开薪水,那是多么大的压力吗?每个人都要涨薪水十法郎,三千人那就是三万啊!”
“我一个月的利润能有多少?三万格外的成本付出了,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你们算没算过账啊……”
“呸……骗子,狡辩!”人群开始愤怒的反驳他“天底下最赚钱的就是你们了,否则你会在乡下买农庄别墅?你会天天吃牛排大餐吗?”
“你们那只眼睛看见我买别墅了?那只眼睛看见我天天吃大餐了?我每天都要和客户还有供货商打交道,我还要协调高利贷的各项利率……”
“我拆东墙,补西墙的苦苦经营,你们都看不到吗?”
肖乐天心中苦笑,这不是废话吗,你干什么他们当然看不到,因为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元首突然伸出手来,在半空中虚压了一下,结果就好像魔法师挥舞了法杖一样,混乱的民众突然安静了下来。
“尤金,安德鲁……难道钢铁行业连一个月三万法郎的利润支出都承担不起了吗?不要跟我说谎,因为我懂这行业里的数据……”
两人一听元首开口,委屈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元首,不是说三万我们给不起,我是说给了就真的万事大吉了吗?”
“今天要三万,下个月会不会要六万?欲壑难填啊……”
“我给元首说实话,真的多增加这三万支出,我们还不会赔钱至少能保证账目持平,但是对于做生意来说,这样的情况可就非常危险了!”
“没有利润或者说没有充足的利润,我们的生意抗风险能力就会变得非常的低!”
“最后一点,最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的行业生意真的不好做了,我们面临的风险已经越来愈大……”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几年普鲁士的厂家都疯了一样的降价倾销,就比如说铁轨吧,四年时间里价格已经暴跌了三成……”
“元首啊,30%的价格暴跌,您说我们的利润还能剩下多少?”
“不瞒您说,这四年时间里,我们的同行已经倒闭了至少十五家以上……我现在负债率太高了,要不是您的生意救了我俩,恐怕我们战争之后也得破产当乞丐了!”
说到这里尤金和安德鲁放声痛哭“市民们!先生们!不是我们贪婪啊,是我们现在真没多余的钱给你们了……”
“你们所提出的一切要求,什么增加工资,降低工作时间,伤残抚恤等等……都是要花钱的,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利润给你们啊!”
“拉乌尔里高!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就不自己投资一个什么大工厂,然后把你裹挟的这些市民都养起来呢?”
“你们鼓吹的这些福利,你们自己能不能给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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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2 平均主义?()
“我们当然能给得起!”拉乌尔里高大声反驳道“因为我们不会如你们一样贪婪,我们会和工人们一起平分企业的利润!”
“同甘共苦,有肉了一起分,有苦一起扛!而不是像你们一样,工人都活不下去了,你们还能吃好几百法郎一顿的晚餐……”
“穷人们连房租都付不起了,可是你们却能采购酒庄和别墅,享受骄奢淫欲!”
“贪婪的家伙,你们把你们生活的一点点分给苦难的人民,他们也不会沦落到活活饿死的地步!”
慷慨激昂的演讲刺激了民众的热情,人们高举拳头喊着“没错,说得对……打死这些贪婪的资本家!”
咦?真是好神奇啊,刚刚成百上千的难民还在攻击拉乌尔里高是卖国贼,怎么一转眼他又成了市民领袖了,又开始领导民众攻击有钱人了?
项英在师傅身后眼睛亮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内心不屑一顾的说道“群氓,群盲,群忙……啊!”
“都是情绪的奴隶,稀里糊涂的就变了风向……刚刚挂的是爱国风,就全都爱国去了,现在有成了阶级风,又都谈利益去了……”
“真是心乱如麻啊……啧啧!”
肖乐天白了他一样,继续问尤金和安德鲁“你们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两人已经不知道怎么辩论好了,他们是精明的商人,精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商业谈判再难也不怕。
可是今天情况太特殊了,跟这么一群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十个法郎的涨薪就已经锁住了他们的心,任何道理都灌输不进去了。
尤金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手里“我还能说什么?呜呜呜……我承认我们的生活是比穷人们好,我们至少能吃饱饭,有好房子住……”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无耻啊!我们每天都要应酬,各式各样的人都要应酬,为了做生意必要的钱不能不花……”
“好几百法郎的大餐,其实我们只是宴请客户……珍贵的古董花瓶,我们实际上都是送礼的礼物啊!”
“真正我们自己家人的花销,没有那么多的……一个月都花不掉一两千法郎的……”
这下又让拉乌尔里高给抓住破绽了“听听……你们都听听……一个月都花不掉一两千法郎?上帝啊,一两千法郎一个月花光,居然还如此轻描淡写……”
“到最后居然连十个法郎都不肯给……无耻啊!市民们,到现在你们看清楚他的嘴脸了吗?”
“钱是我辛苦赚来的!我花钱难道还犯法了吗?”安德鲁吼道“我就算花了两千法郎,但是你们找我们要的可是每月都好几万法郎啊……”
“我们就是给不起……”
“就像你说的,我们可以和工人一起同甘共苦,那么我每月这两千法郎的花销都分给工人,那么又能分多少呢?”
“我工厂里的人,每个月每人连一个法郎都分不到……这够干什么的?”
“你们的那一套行不通啊!就算同甘共苦了,我们赚的和工人一样多,其实工人也不过就是增加一点点……根本不可能彻底改善你们的生活啊!”
“会不会算账?你们会不会算账……”
安德鲁可以说是扯着脖子怒吼,他全部的力气都用光了,真没想到他还真短时间压住了民众的气势,那一刻还真有一些市民开始反思了。
“嗯?也对啊,这个账算一算好像是有点问题……”
“安德鲁他们一个月花两千法郎……如果让他们都跟厂里的工人平均了……”
“那么三千工人每人都分不到一个法郎,那么也就是说根本就不会有十个法郎的涨薪喽?”
“你傻啊,拉乌尔里高说了,分掉的不仅仅是老板的生活费,还要把工厂所有的利润都跟工人平分,那不就有十个法郎了吗?”
“可是……谁能保证工厂永远都赚钱呢?我们确实能看见很多工厂在倒闭啊?要是工厂倒闭了,我们别说涨薪了,就连最低的薪水也没了啊……”
“我算不清了,我脑子有点不够用,您帮我算算……”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起来,这场难民营中的辩论居然引发了所有人的思考,就连接华族的官兵也都开始盘算了。
到底谁说的对?到底谁才有理?怎么听着好像所有人都有道理啊?
拉乌尔里高一看民众开始迷茫了,他可不能允许这种情绪扩散开来,他高举拳头喊道“不要听信资本家的谎言,他们每个月的利润大到不可想象……”
“别说每人十个法郎了,就算再加二十个法郎也没有问题……打倒这些资本家!”
这时候肖乐天可不会惯着他的臭毛病了“来人!给他两个耳光!这里是和平饭店,每人允许你搞仇恨煽动……”
啪啪……两记耳光打的拉乌尔里高嘴角都流血了,也打断了他的煽动!
肖乐天看着他眉头拧了一个川字“你给我记住了,在这里你讲道理可以,动感情也没问题,但是玩煽动那一套,就是不行!”
“我给你说话的机会,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你煽动难民的机会!”
里高恐惧的看这元首,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道“是……如您所愿,我不会多说什么了……”
“现在我只恳求元首能够收留我……让我能够流亡出去,无以为报我只能用我肚子里的秘密来交换了……”
“这还像句人话……”肖乐天点了点头刚想下命令,可是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拉乌尔里高……你给我去死……”一声暴喝,一道寒光直扑里高的肋骨。
“有刺客……”靠近里高最近的一名华族士兵反应极为迅速,他抬起一脚踹了里高屁股一下,把他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