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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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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多少人?”袁崇焕强自冷静下来。

“不下……不下一百多人……”

“我和大寿的人马都在外城,现在我们出不去,行署也没有人马,如何是好?”赵率教也抑止不住,开始犯急。

“出什么事了?”何可纲闻讯从侧院跑了过来,喘息未定。

“徐涟带人杀了杨呈秀造反了!”谢尚政答道。

“什么?”何可纲也大为震惊,“赶紧调人马来弹压……”

“他们已经包围了行署,咱们出不去!”祖大寿急得坐立不安,“眼看就要……”

“府里有响箭吗?”何可纲急中生智。

“对!派人向城外放响箭,发信号,让他们领兵弹压!”谢尚政立刻明白了何可纲的用心,“我这就去!”言讫,扭身飞奔而去。

“不知道来不来的及!”赵率教有些担忧。

正说间,一声划破长空的“嘘”声响了起来。

“好了!响箭放出去,应该……”何可纲心下微微一松。

“大寿,咱们先到门口顶一会儿,拖住叛军!”赵率教一把拉起祖大寿。

两人刚要出门,一个影子迎面撞个正着。

祖大寿却要发火,定睛一看:“满桂!你怎么还没走?”

“出什么事了?”满桂平了下呼吸。

“徐涟带人杀了杨呈秀,包围了行署!”赵率教应道,回身去看一脸严峻至今一言不发的袁崇焕。

“率教,别说了!咱们快走!”祖大寿不由分说。

“等等!”满桂叫住他们,“你们有伤,我带人上就行了!”

“哎——”

不及赵率教喊住他,满桂已经亮开嗓门大叫起来:“布日格德!必勒格!”

“将军!”两个人应声跑了出来。

“去操家伙,跟我上!”满桂挽起袖子,一副拼死的样子。

布日格德一拦满桂:“将军,不用你去,属下带些个弟兄去就行了!”

“安达们!”必勒格高喊一声,“该咱们露两手了!”

“走——”一众彪悍的蒙古汉子操起蒙古弯刀,随着他,喊杀着冲去了大门口。

满桂拉过祖大寿,顺势一推赵率教:“我和大寿顶着,你和可纲先保护蛮子到后面躲着去!”

“可是……”何可纲忧心忡忡。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别跟个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的!”满桂一搡他们,“走!快走!”

“满桂……”袁崇焕执拗地不想转身,眼睛里隐隐的闪出感激的晶莹。

“蛮子,你别添乱好不好!快走!别拖我们后腿!”满桂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自己的眼睛也禁不住有点湿润,“哎——走——”

说话间,大门已经被冲破了,倒在地上,门外抵抗的侍卫也早已成了冰凉的尸体。

“冲啊——”徐涟挥剑一声令下,却在半道上呛住了。

眼前,一列魁梧的蒙古汉子操着寒光逼眼的弯刀,紧盯着他们,眼神中凛然不可侵犯的杀气以最大的势头压向叛军。

“这儿都是满桂将军最勇猛的那可儿,跟我们较量,只有死路一条!识相的现在放下屠刀,将军既往不咎!”布日格德厉声高喝,“若仍胆敢忤逆,就地格杀勿论!”

后排一些胆小的士兵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刀枪,但誓死追随徐涟的人依旧不更初衷:“将军,朝廷不给活路,属下不管什么朝廷,只与将军共进退!”

“哼!横竖都是死!谁死还不一定!”徐涟因为他们的誓言而热血沸腾,“弟兄们,杀啊——”

“上!”布日格德将手一挥,寒光烁烁的弯刀一起挥向了叛军。

短兵相接,叛军一开始就落了下风,面对锋利无比的蒙古弯刀的砍杀,鲜血扑洒了一地,一列列的血肉之躯就此倒了下去,一颗颗的头颅也从弯刀的锋华之间滚落在了地上。

“杀啊——”徐涟身先士卒地奋力砍杀向必勒格,两人的刀剑撞在一起,迸发出阵阵耀眼的火花。

此时,忽闻得一声长长的号角声响起,不及徐涟分身去看,身后的叛军已经乱作了一团。

“将军,城外救援的人马冲进来了——”一个士兵冲着徐涟大叫。

“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能硬拼!走——”

“哪里走!”必勒格回手一刀正劈向徐涟的头颅。

徐涟身手敏捷地虚晃一下,躲过了这一刀,抽身往门外杀去:“弟兄们,咱们走——”

“拦住他们!”满桂和祖大寿打门厅疾步而出,大声吩咐,“布日格德!”

“是——”布日格德应声带着人冲了上去。

徐涟带人死战而出,一百多人的叛军,此时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了五十多人,夺了一个过路马帮的马,拼死命向东城门冲去。

“快!都上马,跟我追!”满桂顾不得穿上甲胄,翻身上马,率领着家将,扬鞭呼啸而出。

“大寿!”袁崇焕和赵率教从内厅拔步追出来,不见了满桂,“满桂呢?”

“他带人去追叛军了!”祖大寿也翻身上马。

“叛军去往哪里?”赵率教一把攥住了马缰。

“往城东去了!”

“去备马!我跟大寿一起去追!无论如何,不能让叛军离开宁远半步!”袁崇焕吩咐随侍。

“来不及了!骑我的马去吧!”赵率教牵过自己的坐骑,扶他上马。

“好!走——”

第七回

 “让开!快让开——”徐涟在马背上扯着喉咙大声叫喊。

惊惶失措的马队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行人百姓惊得四下躲闪,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身边早已七零八落的散乱狼藉了一地,几个躲闪慢了,也挂了彩。

“快关城门——”布日格德奋力大喊,“关上城门——”

徐涟扬手一鞭重重地抽在马上,马嘶啼一声,奋蹄急奔,乘着城门掩闭的一瞬间,带着马队冲出了城门,只零星留下了几个落在后面的叛军。

“必勒格,把他们押回府里,听候发落!”满桂放慢马速的同时,回身命令必勒格,复又一挥手,“其余人跟我追!追到叛军,格杀勿论!”

“是——”

城门缓缓洞开,满桂等不及率先纵马冲了出去。

再说徐涟飞马直驱大凌河方向,眼见着快要出宁远城地界,旷野之间,一彪人马迎面而来,速度极快,滚滚的烟尘飞卷而来。

徐涟的马未经训练,已然受了惊吓,一个趔趄将他摔下马背。

“将军!”几个人慌忙勒马驱扶他。

才及他灰头土脸地站起身,那队人马已经到了近前,领头的青骢马上,赵祺抱枪一礼:“徐叔叔何往?”

“去大凌河。”徐涟见他一脸风尘仆仆和颜悦色,寻思着大约尚不知兵变之事,于是含糊着翻身上马,“有急事要去通报!”

“方才我远远听见了宁远城里有响箭的声音,莫非出了什么事情?”赵祺委实也不知宁远的变故,仍旧以同僚之谊相待。

“我有急事!你自己去看吧!”徐涟拨开马缰,避开他要走。

赵祺的侍卫突然一指前面灰土中急奔而来的人马:“将军,你看前面是……”

赵祺凝神地一瞬,徐涟虚晃一下,手中的佩刀闪着寒光呼啸着重重地砍向赵祺:“闪开……”

赵祺一个激灵,仰身去躲,却也防备不及地被他伤了执枪的右胳膊,手上一软,枪落在地上,血一下子溢了出来。

与此同时,徐涟的一票人马已经冲了过去。

“祺儿,拦住他们——”满桂挥舞着弯刀向着赵祺吼道。

赵部的人马一起拨马回缰,扬鞭追了上去。

“祺儿!”满桂到了近前,勒马回看赵祺,“你没事吧?”

“没事!”赵祺重新接过侍卫拾起的银枪,撕了条中衣的衣襟裹在伤口上,挥鞭直追,“走!”

双方的马都近于疲惫了,距离忽远忽近,前面的人马依稀可以辨清了,满桂拈弓上箭,展开手臂拉了个满弓,瞄准了急奔在最前面的徐涟。

“箭下留人——”身后袁崇焕的声音嘶哑地大叫。

“满叔叔!等等——”赵祺听见了回头,于是大声阻止满桂。

袁崇焕狠狠抽了几鞭,胯下的坐骑也更加疯狂地飞奔,几乎要腾空了:“满桂!满桂——别射——”

满桂闻声收了手,放慢了速度,待他追上来:“你来干什么?”

“他们犯了军法,自然军法处置!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擅自处置!”袁崇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布日格德!”满桂扭头大叫。

“将军!”布日格德应声。

“上绳索!抓活的!”满桂吩咐。

“是!”

一条条绳索直飞而去,准确无误地套上了十来个叛军,拖拉下马,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的混乱。

徐涟一头一连的灰土被三条绳索死死地掀翻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越挣扎,绳子收得愈紧:“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你们杀我好了!跟弟兄们没关系……”

“杀你自然是要杀的!”袁崇焕驻马在他的面前,执鞭在手,微微平复了呼吸,“身为中军副将,居然领兵谋逆,犯了军法,自然有军法处治!”

“冤枉啊——如果不是杨呈秀那个狗娘养的克扣军粮,弟兄们也不会造反!这事跟徐将军没关系,要杀,杀我们!”一个士卒大声叫屈。

“徐将军都是为了我们!”

“求大人开恩啊!”被俘的士兵们一齐跪了下来,苦苦哀求。

“徐将军,在一切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无权裁处你,但是,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是万万不可能!把他们押回宁远听候发落!”袁崇焕厉声呵斥,“其他的人有什么冤屈,大堂上再说!”

“大人——”

徐涟死赖在原地,声泪俱下:“大人!不用过堂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末将的错,是生是死,末将都任由大人发落,只求大人法外施恩,放过众家弟兄——”

“蛮子……”满桂生怕袁崇焕心软放他们东去。

袁崇焕沉吟着,并不发话,径自拨马扬鞭绝尘而去,落下一个空硬瘦削的背影。

“大人——”徐涟甩开押住他的侍卫,绝望地一头撞向一旁赵祺的坐骑,伸手拔出了赵祺坐骑旁配的刀,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鲜红立时铺绽了开来,陨在风里,“徐涟愿意一死……为众家兄弟……恕……罪……”

“将军——”一旁的兵变的士卒哀嚎垂泪。

眼看着徐涟气绝,满桂惊怔不已,大声叫道:“蛮子——”

抬眼望去,袁崇焕回马立在风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幕悲剧,将这一切深深地印在记忆里,却也只是沉默着,良久无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天启五年的金秋九月,辽东一改往昔的肃杀,忽然间变得生机勃勃起来。早在这一年的夏季,孙承宗就根据袁崇焕的策划派遣各将分屯锦州、松山、杏山、右屯、大凌河,小凌河等诸要塞,防线向北推移了而二百里,辽河以西的旧地尽在眼底。宁远也不再是金军进攻的第一防线,而是成了防线的腹地,压力减轻了不少。

虽然城防的压力相对减轻了,但是袁崇焕和众将的心理压力却并未减轻半点。努尔哈赤发现明军在短短几年之间,从守势转为攻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将京城由太子河右岸的东京城移到沈阳,以便南下攻明,西取蒙古,充分保持随时出击的姿态。这么一来,在气势上给明军以压力,使明军不敢冒进,以便静观其变。

就在明军一切准备就绪,袁崇焕和孙承宗的共同计划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之际,孙承宗却因为属将马世龙的耀州之败而被阉党弹劾,在东林党日益处于劣势的状态下,被迫辞职。代替孙承宗的是魏忠贤的信臣高第。高第刚刚到任便要求立刻撤去关外各城的守御,将部队全线撤入山海关。这意味着几年来辛苦经营的辽东防线功亏一篑。因此,第一个站出来极力反对的自然是袁崇焕。

“大人,袁崇焕又上书了!”一个侍卫将公文递给高第。

高第一脸不耐烦,眨眨小眼没好气地说:“拿走!怎么送来的,就怎么给我送回去!我懒得跟他啰嗦!”

“可……可是……”侍卫拿着公文表情十分难办,手中的公文就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让他恨不能马上扔掉。

“可是什么?”高第摆起官威,“让你去就去!”

“可是……这次是袁大人亲自送来的,他还在门外……”侍卫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他看见高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去!让他进来!”高第沉默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

不一会儿,袁崇焕大步进了大厅,一进门就指责:“大人,兵法有进无退,诸城既然已经收复,怎么可以随便撤退?”

“袁大人,你的蛮劲可是朝廷里出了名儿的,本官无心和你蛮,也蛮不过你。撤退的事,本官自有主张,犯不着你操心。”高第慢条斯理,毫不介意的样子。

“不错,是犯不着袁某操心……可是大人也应该问问这辛苦经营辽东防线的将士们答不答应?锦州、右屯兵一动摇,宁前就会覆惊,山海关也没了保障,这些外卫城池只要派良将守御,是根本不用担心有失的。大人……”袁崇焕耐下性子据理力争。

“问他们?我是主帅,还是他们是主帅?他们懂什么?这辽东军事谁说了算?”高第有些恼怒,走下位子,来回在屋里踱步子,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你也来管我?我告诉你,我吵是吵不过你,也懒得跟你吵,可是,辽东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我就是命令!就是朝廷!”

“高大人,你可真是高!高得狂妄自大!高得鼠目寸光!”袁崇焕冷笑。

“你……好,我不但要其它城池都撤退,你的宁远和前屯卫也全都给我撤回山海关!”高第叫道,“你敢违令,我就军法处治!现在就砍你脑袋,你信不信!”

“我做得是宁前道的官,守土有责,与城共存亡,决计不撤退!你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好了!我就站在这里,今天你不给我个交待,我决不离开!”袁崇焕被他彻底激怒了,一时针锋相对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高第一拍桌子,“来人!把他给我推出去!砍了!马上就砍!”

几个侍卫应声冲了进来,押住了袁崇焕就往门外拖。

“高第!今日你可以杀了我挽回你失落的颜面,他日宁锦防线守不住,大明天子不会放过你,大明百姓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要你死的人千千万万,只怕连全尸都难以得到……聪明的,你现在就买好了棺材等着收尸吧……可怜泱泱大明,最后竟败在一个酒囊饭袋的手上!悲哀!天下最大的悲哀——”

“慢着!推回来!”高第尖着嗓子又喝道。

“要杀就杀,我不想跟一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废话!”袁崇焕梗着脖子,冲他咬牙冷笑道。

“哼哼哼哼……”高第突然嘿然笑起来,那表情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他贴近了袁崇焕的脸,歪着嘴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音儿来,“我才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舒坦呢……你不是想留在关外吗?我成全你!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比死在努尔哈赤的乱箭下更惨的?看在你曾经叫我一声大人的份上,我会试试看派人给你收尸的……哈哈哈……”

“哼!”袁崇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院中一片肃杀之景。

袁崇焕上了马,走了几步之后,他不禁回过头,眼神中透出凄楚,却沉默无言。良久,他长叹一声,拨马远去。

院子里薄薄的铺了一层雪,疏落的桃枝间,零落的印着几行浅浅的小脚印。白色的雪点缀在纤细的枝头上,一阵风吹过,粉末样的飘飞开来,引得树下的小影子开心的大叫起来。

“郁儿啊,快回屋里来,雪掉进脖子里会着凉的。”

“奶奶,快来嘛!这个就是雪啊,飘起来好好漂亮啊!”小影子蹦蹦跳跳地往那个声音那里跑去。

“莫跑!会摔着的!”苍老的声音慌忙叮咛。

“……哎哟……”郁儿正得意忘形,突然间,只见得脑后的小辫子一闪,扑通滑在了地上,滑了老远。

佝偻的身影慌忙从屋子里迎出来,颤颤巍巍地上前拉起小丫头:“你看你……”

“呜……”郁儿懵懵懂懂的,先是呜咽了一下,而后眼眶微微湿了,撅起了小嘴,“好疼……”

“娘!”院子口,一个声音紧张道,“您慢点!别摔了!”

“摔不着……”老太太自顾自笑道,并不在意,忽然间愣了一下,缓缓回头,惊怔道,“焕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孩儿……正好回山海关述职,就顺路回来一趟。”袁崇焕解下斗篷,裹到老太太身上,“娘,你们还好吧?”

“还好。”袁老夫人牵过郁儿,弯下腰来,凑着郁儿的小脸慈爱的责备,“郁儿,怎么不叫爹啊?”

郁儿有点怕生的样子,撇了小嘴巴,闪身缩到了老夫人身后,紧紧攥着斗篷的一角,小心地探了半个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袁崇焕,并不作声。

“郁儿,来!”袁崇焕倾身张开手臂。

不料,郁儿却更怕似的,缩得更厉害,整个都埋到了斗篷的褶子里,说什么也不肯露出半个笑脸来。

“这孩子……”老夫人有些尴尬,又好气又好笑的打圆场,“许久不见你了,连爹都不会叫了。”

袁崇焕站起身来,藏住眼神中的黯然,淡淡一笑:“儿子不肖,这么些年,总是忙于公务,疏于照看妻儿,娘亲受累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个话。”老夫人拉了儿子的手,打量不够的样子,“外头冰,进屋里再说吧。”

郁儿抱着小手炉窝在炕上听母亲怀里的金蛉子细细的叫唤,眯愣着小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

“郁儿睡了?”老夫人扭过头轻声问儿媳妇。

“没有呢。”袁夫人捋了捋手中的针线,低头摸摸郁儿的小额头,“在玩金蛉子。总闹着要自己养,媳妇怕给弄死了,不敢给她。只让她看看。”

“你爹病的时候,说金蛉子是有灵性的物件,怕给染了恙,没了,就把金蛉子给了郁儿她娘收着。唉,这人都走了,可我听着金蛉子叫哇,就觉着,你爹怎么还在呢?”老夫人听着细细的叫声,隐隐伤感着,“我就想着啊,我也老了,指不定晚上脱了鞋子,早上还能不能穿上……说走啊,可就走了。崇煜平日里,也还知道抽空回来问问家里的冷暖。你呀,像个野鹰一样,撒出去,就不知道回来了。我可也没指望你什么。眼下里,辽东的情势,你别以为老百姓不说话,就什么都不知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娘我,也知道你是什么处境,以你的性子,使起拧来,谁挡得住呢?这回回来,怕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吧。”

“娘,你想的多了。儿子,只是顺道回来看看的。”袁崇焕犹豫了一下,笑着道,“就是看看娘和家里可安好。”

“崇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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