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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二人结个朱陈如何?”潜斋先生说道。
耘农先生踌躇的道:“沈家乃吴兴名门,即使在江南也是有名望的门第,我常家何敢高攀?”
潜斋先生大笑道:“这月老做的有趣,你说你不敢高攀,他说怕你不肯俯就。如今有我做媒,料想二公都没什么可说的吧?”
话音未落,沈嘉绩走了进来,问道:“你二人笑什么?”
潜斋先生笑着说道:“我这做先生的揽了一宗美事,东翁休要见责,少时自然禀告。”
“哦。”沈嘉绩也猜到了几分,当下笑了笑不再多问。
…………
县衙后花园,幸灾乐祸的沈侃按照裴知县的计策,将柯文登诱到了楼下,心说这大概就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就见柯文登听沈侃说那楼上有一位佳人,不觉抬起了头,猛然望见那佳人竟好似沈沛薇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柯文登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看,竟越看越像。
也是巧了,今日沈沛薇穿了一件白裙,所以大热的天,使得柯文登生生打了个寒颤,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跑,还大叫道:“不好啦,大白日见了鬼。”
沈侃一把抓住他,笑问道:“柯兄,何以见得这位佳人是鬼呢?”
“她,她……”柯文登气急败坏,颤抖的斜指上面,“你好生瞧瞧,活脱脱就是被水淹死的沛薇啊,怎么不是鬼?”
“何必大惊小怪,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沈侃笑容愈盛,“何况你知道这楼是谁家的?”
“我怎么知道?”柯文登六神无主,使劲往外拉拽沈侃,“快走!咱们快走,这人家楼上白日出鬼,此地不宜久留。”
“柯兄你休要胡说,小心唐突佳人。”沈侃笑道,“这里就是裴家后花园的赏月阁,那上面之人即裴大人要许给你的裴家三小姐,只因怕你怀疑裴家小姐丑陋,故不肯答应,所以命小弟引你来当面一看。还别说,这三小姐确实酷似我二姐。”
柯文登呆呆的听着,先是好半天说不出来话,然后大叫道:“岂有此理!你,你沈道古竟毫不顾惜冤死的姐姐,还故意欺我来裴家!那、那上头明明就是沛薇的阴魂现身,你我对得住她嘛?并且害得裴家小姐也被附了身,这该如何是好?你,你还冲我笑?”
沈侃能不乐嘛,这古代人真好玩,平日里口口声声说不信鬼神,真等遇到了事儿……
楼下的沈侃故意逗他,两个人在那里大声争辩,而楼上的沈沛薇早就听见了,惊见来了外人,出于多年养成的习惯,下意识的赶紧将身子缩了进去。因心情不佳,也不探头看看来人是谁,就这样又转身进了屋。
结果三位姑娘带着丫鬟下楼走了,而被沈侃挑…逗的面红耳赤的柯文登急了,也不跑了,也不害怕了,非要拉着他去楼上好生瞧瞧这裴家三小姐到底被没被沈沛薇的冤魂附身。
结果二人上了三楼,已然人去楼空,柯文登的心里顿时若有所失,呆呆的站着。
沈侃也没想到她们走了,就这么让二人见面不就完事了?转念一想也是,年轻男女在裴家后花园私下里谋面确实不妥。
于是将计就计,沈侃没好气的说道:“柯兄你既然不信小弟之言,那你不妨去好生打听打听,反正不要在这里发痴了。小弟还有事,就此告辞。”
说完,他拱了拱手,径自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柯文登也紧皱眉头的从后门出来,绕着县衙走了一圈,确认这楼是裴家的为止。
“太奇怪了,怎么沛薇会和裴家三小姐长得一般无二?”柯文登感到万分纳闷,“世上不会有如此巧之事,此事太过可疑。”
走了几步,柯文登浑身一震,一脸的不可置信,“莫非,莫非沛薇她还在人间?不可能呀,哎呀!此事真真令人费解。”
一面苦苦思索,一面打道回府,到了自己家中,见过父母,回到自己的书房坐下,一个人又痴痴地想着。
可怜他毫不知情,未免这一切都难以理解,于是他便恨起了沈侃。
“这沈道古的二姐惨死,他不但不伤心,反而上次来约我出去到裴府,满心巴结裴家,结果令我受了裴老伯一顿气,今日竟又约我去他府上后花园,明明看见了沛薇的冤魂,却不相信,又把我一个人撇下,独自家去。此人没有半点情义,今后这等人不要和他相交了。”
“枉自我以前还认为他非凡俗中人,沛薇生前也待他比自己的亲弟弟还好,谁能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喃喃自语的柯文登叹息一回,感叹人心不古,世事无常,忽然他哎呀一声大叫。
“不对!以前曾听说裴家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受聘贺知府家,另外一个女儿则姓吴,哪里又冒出来个三女儿?而且那位佳人分明就是沛薇的模样,即使天底下相貌一样的原有,可怎能如此酷似?何况这其中偏偏又夹杂个沈道古?”
想到这里,福至心灵的柯文登立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惊喜。
沈家村,沈侃回来后,听闻耘农先生来了,赶忙过去问好。
这时胖乎乎的霖山先生也来了,四位老友正在饭后小酌,沈侃一来便和沈象道一起,规规矩矩的执酒伺候。
潜斋先生笑对沈嘉绩说道:“霖山都坐了半天,你怎么还不开口?“
沈嘉绩说道:“我请你们,这在我家开口,于礼不恭呀。”
性情爽快的霖山先生便说道:“闷酒难吃,闷茶也难吃,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二人结姻一事,潜斋已经两边说透,索性我也做个媒,等不及要吃你们谢媒的酒喽。”
“谢媒酒?”沈侃万分惊讶,整个心顷刻间悬了起来,难道四叔要给自己说下耘农先生的闺女?
就见沈嘉绩和常耘农同时说道:“不敢仰攀!”
“哈哈。”潜斋先生大乐,“你二人就各自俯就些吧,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沈侃为之瞠目结舌,就这么就有媳妇儿了?这也太儿戏了吧!
如果是别的长辈给他说亲,哪怕祖父祖母,他都会马上站出来提出反对,哪怕因此被赶出家门也在所不惜。
奈何偏偏是这四位他非常尊敬之人做主,这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与可怜的柯文登一样六神无主的时候,好在听见耘农先生笑道:“等明日亲家母抱怨我家的嫁妆寒薄,霖山你可不能躲去,叫潜斋一人吃亏。”
潜斋先生笑道:“霖山兄只要手中有酒,被骂上十顿也不会在乎。”
当下四人抚掌大笑,沈侃那悬着的心跟着放下,暗叫一声好险,扭头看着脸红中的兄弟。
自己老娘就算现在八百里加急,明日也赶不回来。
“兄弟,恭喜恭喜!”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沈侃又开始幸灾乐祸。
沈象道害羞的低声道:“希望她能有吴师姐一半美貌,我就心满意足了。”
“呵呵。”沈侃一笑,转而寻思自己得抓紧时间,身边左一个定亲,右一个定亲,早晚会轮到自己头上。
问题是谁合适呢?沈侃眼前忽然浮现出吴紫仙的倩影,可他马上否决,谁不想娶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但总得有那个自信和本事消受得起,再说人美不等于心美。
当然所谓丑妻家中宝这句名言,沈侃还是嗤之以鼻的。
第0113章 不着急()
傍晚送走了三位先生,沈侃一个人赶去钱家,就见大哥沈仕的好友钱孟元早已在门前等候。
沈侃忙上前作揖,钱孟元也作揖笑道:“终于把兄弟你给盼来了。”
“兄长召唤,焉能不来。”沈侃笑道,心里则颇为疑惑对方为何请自己来家。
进了门,穿过前厅,迎面是三间厢房改成的书房,与内宅仅仅隔着一堵矮墙,屋里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
不过供奉的却是增长财神爷,桌上还放着一架天平,算盘上压着几本账目。此外墙上挂着一口宝剑,倒是字画等还是先世书香的模样。
钱孟元请沈侃坐下,吃了一会儿茶,说了几句客套话,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家父在世,也曾是府庠中人。轮到我不成材料,蹉跎十几载,近日把个书本丢了,流落在生意行里,见不得人,就是你大哥那边,我自己惶愧,也不好多走动。今晚厚颜,把兄弟你请了来。”
沈侃这才知道他放弃了科举,很是惊讶,忙说道:“士农工商皆是正务,这有什么呢?”
“不继续读书,到底自己羞愧。”钱孟元又叹了口气。
忽然后头传来女人的声音,说道:“你快去前边,给你沈叔叔作个揖儿。”
很快进来了一个男孩子,看年纪大约八九岁,模样长得与钱孟元很像。
这时代的男人结婚生子早,不到三十岁的钱孟元有个八九岁的儿子不足为奇,是以沈侃没觉得奇怪。
钱孟元说道:“给你沈叔叔见礼。”
沈侃见他眉目灵动,模样很俊俏,便夸道:“这孩子好,一定是个聪明人。”
钱孟元说道:“长得还算不蠢,只可惜我忙于生意,如今没人指教。”
“哦。”沈侃明白了。因这孩子看起来很聪明,与钱孟元又有些交情,心里就有了成人之美的意思。
不过他现在也学会了不着急,当下只是笑了笑。
这时钱孟元父子已经开始张罗饭菜,沈侃一瞧竟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不禁说道:“小弟何须如此麻烦嫂夫人?这也太客气了。”
“实不相瞒。”钱孟元一笑,“若是贱内的手艺,其实敬不得客。这是我在县里的蓬莱馆定下的一桌席面。”
沈侃说道:“哎呀,那可太破费了。”
“见笑。”钱孟元伸手请他过来入座。
沈侃走过去,顺着拉着他儿子的手,“来,咱们不见外,一块儿吃。”
孩子看着他父亲,钱孟元笑着点头:“长辈叫你坐,你就坐下。”
当下三个人吃起饭来,沈侃肚子虽然很饿,可是一来作客,二来席面不便宜,不愿多吃,频频举杯和钱孟元吃酒。
孩子也很懂事,很快就放下了筷子,钱孟元见状说道:“你既吃饱了,去后面吃茶吧。”
“是。”孩子站起来向父亲和客人施礼,走了。
沈侃越发喜欢他,问道:“侄儿他现在怎么读书?”
钱孟元说道:“以前村里的学堂,是各家攒凑起来的,里面什么孩子都有,你不就是嫌杂乱而不愿去读书么。”
“没错。”沈侃点头。
“他娘也怕村里的大孩子欺负他,不叫上学,我也没奈何,反正自己能教他。”钱孟元说着苦笑起来,“我的学问浅薄,如今又不得闲,因此叫他自己读书习字,反正将来能记账就行了。”
沈侃说道:“那岂不是委屈了他?”
钱孟元一直在观察沈侃的神色,见他一片真诚,遂叹道:“可惜当日没有把他送入新学堂,现在潜斋先生不收弟子了,而别处又离得太远,不放心。”
“是呀。”沈侃点头,因没有先征询先生的意思,不能贸然答应。大概是常和裴知县等人接触,近墨者黑的说了一句“再商量。”
此举倒是使得钱孟元很高兴,因为读书人做事就是这个调调,即使十拿九稳的事儿也不会直接说死,何况他又不是先生本人,而“再商量”三个字,潜台词应该是等我回去帮你对先生好生说说。
如果换个旁人,还真不一定能听得出来,比如后面的嫂夫人。
过了一会儿,沈侃起身要告辞,就听后面女人的声音说道:“还早哩,急什么?”
沈侃只得坐下,又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谢扰,钱孟元将他送出大门。
一回来,钱孟元对在书房里正皱眉看饭菜的妻子曹氏说道:“今晚沈兄弟的意思,像有意要照顾咱儿子读书呢。”
“是么!我怎么没听出来?”曹氏眉头稍微舒展了些,“适才听他只说了句再商量,难道不是婉言谢绝吗?又吃的这么快,你看看这酒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这你就不懂了,沈老五会稀罕一桌酒席?”钱孟元信心满满,“不消说我和他大哥乃莫逆之交,单凭我们的交情,他也断不会袖手不管。”
曹氏说道:“我还是不放心,明日治一份礼物,我要去沈家跟大姑娘商量。他大姐是最明白的人,他又最听他大姐的话,里面的轴子转了,不怕外头的轮子不动。”
钱孟元笑道:“每次你都是这样,好好好,这次听你的。”
“你还说呢。”曹氏一撇嘴,“你要早肯听我的话,敢情早已好了。”
这边沈侃刚进自己的院子,采冬跑过来,叽叽喳喳的说道:“今天听大小姐说,太太们因象道少爷眼看要定亲了,二少爷那边也有意求偶吴家小姐,所以中间几位也得抓紧了。正好今儿个太夫人看见了周家姑娘,说模样年纪都不错,配你倒是很合适。”
“哪个周家姑娘?”沈侃皱眉。
“就是周秀才家的怜叶小姐。”采冬解释。
“是她。”沈侃想起了当日领个弟弟的漂亮姑娘。
不知为何,沈侃突然想起了吴紫仙,心说为什么不能是她?隐隐约约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少爷,周家小姐挺好的,长得也俊俏,也颇有文采。”采冬看起来非常兴奋。
“那又怎样,我又不是以貌相人。”沈侃说道。
“那不更好。”采冬乐了,“我还担心你更欣赏吴家小姐呢。”
“……”
与此同时,柯文登苦苦思索了好半天,欢天喜地的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沛薇落水之时,被好心的渔夫给救了上来,然后送去了县衙,不然如何解释沈道古?他呀一准知情,这才心甘情愿的帮着跑前跑后。裴伯伯也是怕沈姨父知道,这才谎说是他的女儿,此乃他们的一片好意。”
“哎呦!”欢欢喜喜的柯文登忽然抬手狠狠拍了下脑袋,这才意识到了,开始懊悔不迭,“糟了糟了!若我的猜测成真,那岂不是被我一时鲁莽生生葬送了姻缘?我怎么那么笨啊!太可恨了。”
他一个劲的叫屈连天,到底经历过了一遭生死,不敢相信突然间幸福来敲门,很快平静下来,说道:“我何必如此,沛薇生死还没有证实,要冷静,要冷静。老天爷,要是沛薇不在人间,那我柯文登活在这世上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又难免伤心了一回,然后抹去眼泪,这才开始暗暗计较。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仍得去找沈侃引我进裴府方妥。”
可是现在天色已晚,柯文登只好匆匆用过晚膳,也无心看书,直接梳洗睡觉。
整整一夜都在胡思乱想,天亮了还未合眼,起来收拾一下,用过早饭,到后面去请了父母早安,撒谎说出去走走,带了书童,出来直奔沈家。
第0114章 这一晚()
不知沈家太夫人有意将她许配给沈侃的周怜叶,今夜心情颇佳,因下午在春梅姐家,话里话外流露出叫她去
“好的,我今晚就去你家对太太说说。”
周怜叶先是一喜,接着连连摆手:“今晚不要去说,你说了我娘定会疑心。她晓得我来过这里,分明是我叫你去说的。”
春梅姐微笑道:“姑娘想的周到,不错不错。”
“这哪算周到?因我家的家规太严,不能不处处留心。”
于是她带着欣喜的神色,脚步轻盈的回了家。
吃过晚饭,心情好的周怜叶亲自动手,将卧室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那桌上有一面她最喜欢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粉妆玉琢的小美人,虽不知道是否如同书上所写的那些美貌佳人一样,但凭着自己的容貌,在整个沈家村,大约也算数一数二了。
在她看来,沈家诸位小姐和吴家小姐也不过如此。
论起文采,虽称不上满腹经纶,可也不俗,这样的自己,难道就找不着一个相匹配的男子吗?
“反正我死活也不嫁给那个痨病鬼。”
周怜叶想着自己的安排,越兴致勃勃,轻轻关上房门,将书桌底下的一本《西厢记》取了出来。
在灯下随手一翻,便翻到了上次留下的折页,又将书架上的《女四书》也打开,搁在手边。
准备好了,这才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当看到“老夫人猜那穷酸做了新婿,小姐做了娇妻,这小贱人做了牵头。小姐这些时日春山低翠,秋水凝眸,别样的娇羞。试把她的裙带儿拴,纽门儿扣,比着你旧时肥瘦,出落得异常精神,别样的风流。”
下面还有一《调笑令》:你绣帏里效绸缪,倒凤颠鸾百事有。我在窗儿外几曾轻咳嗽,立苍苔将绣鞋儿冰透。
心驰神往着那倒凤颠鸾绸缪羞死人的情景,周怜叶左手扶着脸颊,右手伸着一根手指在嘴里咬着,心里不免荡漾起来。
这时候,相对白话的才刚刚盛起,市面上还没有几本关于爱情方面的长篇,类似《西厢记》这样词藻华丽的,近乎绝无仅有,《牡丹亭》还得等些年才能出现。
所以这时代的年轻男女很苦闷,没有什么文字供他们消遣,而稍微有些文采的,自然看不上满篇粗俗不堪的东西。看不懂的不会看,看得懂的能起到另外一种心理生理上的奇妙境界。
不过太过诗意的后果,就是本就对房中事一知半解,这下子更加天马行空了。
周怜叶就中毒了,仅仅一本《西厢记》,令她每晚都会展开想象的翅膀,仿佛自己置身于书上的每个场景中,与张生之间……整本书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
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应该是父亲回来了。
飞快的将《西厢记》往角落里一塞,把《女四书》往前一拉,朗读道:“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桎;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嘴上念着,心里却不禁打个问号,女人这样真是对的吗?不觉出了神。
周秀才隔着房门说道:“怜叶,你把女四书拿出来,给我讲一遍。你有好几天没有复讲了吧。”
“哦。”周怜叶顿时没精打采,站起来弄了弄衣襟,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这才手里拿着书,开了房门出来。
周秀才坐在八仙桌前,翘着二郎腿,端着一盏热茶呼呼的吹。瞧见女儿出来了,朝她招了招手。
双手将书放在桌子上,周怜叶垂下手微微低着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