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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救人一命,在下必有报答,日后只要您老一句话,玄必会鼎力相助,以全今日恩情,说这些,只求您能够放宽心,哪怕最后结果不好,在下保证,也绝不会怪罪于您的。”
老人闻言,马上拍马屁道:“王爷仁义,小老儿铭记于心,日后必将世代传诵,让世人知道王爷您的高风亮节!”
哼,说的好听,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是喜欢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自己一个平民百姓,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夹着尾巴做人都要被敲二两钱,这要真信了那才是有鬼了,何况你这年纪轻轻便少了一只眼睛,就算原本不是个心肠毒辣的种,也当是个好战冲动的性子,若是这姑娘真的在自己手上出了事,只怕小老儿一家的性命都难保哟。
若非如此,老人家都这等年纪了,又岂会远赴此危险之地行医救人?
还不是因为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平日里这些大官们那都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更何况最近这兵荒马乱的,自己一家突然暴毙的消息若是传出,恐怕连滴像样的水都溅不出来。
“其实说到底,韩姑娘最大的问题,还是在这。”老人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沉声道,“她遭受的事情太过残酷,一般人完全无法承受,所以她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心扉已经关闭,故而现在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意识,这其实还得靠您,每日多陪陪她,有朝一日叩开她的心关,方能真正痊愈啊!”
顾玄闻言,心下无奈,他很理解韩如英现在需要他,甚至可以说他心中对韩如英,是往后一辈子都难以释怀的愧疚感。
自己明明欠他们爷孙俩一条性命,若非是少女执意救下自己,只怕自己尸体都已经烂在了燕南山,可再次见面,眼见昔日恩人都已经落到了那种地步,他却因为自己的利益而退了那一步,就这一步,让他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只可惜杀阿史钠和死忠他的手下人杀得太急,顾玄都忘了去审问对方,关于老人韩玮的下落,按照他的猜想,或许是爷孙俩如往日一样出山采药,偶遇了苍鹰部落的人,对方便将他们强虏了回去。
如此一想,老人韩玮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其实之前这边倒也有私下问过,不过苍鹰部落乃是实力不俗的大部落,每年从边境各国掳走的人奴极多,谁又会特意记得这一件事呢,所以问了半天眼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此作罢了。
说到底,其实只是因为他信任着那位远在祁连城,现在应该已经算是敌人的那位姑娘,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南漓。
想到这,便又是一笔理不清的感情债,自己曾经从马匪手下救过她一命,而后对方又在祁连城救了自己一命,按说这种关系,就算无法再进一步,最起码,也应该是能交心的好朋友了,可现如今。。。。。。
唉,不想也罢,一想到这,顾玄便觉得头疼。
最后还是这位老医师识趣,眼看顾玄好像在想些什么,怔怔出神,他赶紧先拱手轻声喊道:“王爷,既然事了,那小老儿便退下了。”
顾玄顿时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赶紧也跟着拱手还礼道:“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能为王爷效劳,才是小老儿的荣幸啊。”
老人一边说着抬捧的客气话,一边迈着小碎步,倒退而去,一直到了门边,出了门,又为其合上了两扇雕凤大门,然后便匆匆地离开了。
顾玄看着眼见渐渐合拢的大门,眉头紧锁,没有立刻进去屋子里查看韩如英的具体情况,而是就在大厅里坐了下来,盯着地面,不发一语。
……
黄沙县的南北两扇城门,碍于最近周边的战情紧急,为了自保,再加上各地的商人都已经不敢再往这边跑了,所以也就没了再整日开着的必要,故而黄沙县早早地就已经封闭了城门。
这些日子里,倒是偶有燕州过来的难民,拖家带口地跑来,城门口的士兵们见了,若是人少,又不见埋伏的可能,便将其放进来,先细细搜身查探,然后又要仔细地查询户籍文牒,直到完全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会将之放入城中,若是有一个环节不过关,要么就将其丢入城南新建的难民营里待着,要么就根本不许对方进入。
而另外一边,一座挂着伽罗汗国牌匾的雄城也已经基本竣工,只是内里的建筑还在修建罢了,这些远道而来的工匠们也因为战事的原因,现在是想跑都跑不了了,没有朝廷的下一步命令和保护,他们是宁可待在自己亲手修建起来的城池里先,毕竟这座城自己是亲眼看着,亲手修的,未曾偷工减料,牢固程度自己心里也能有数一些。
其实黄沙县单从地图上的位置而言,已经算是十分危险的地方了,毕竟它坐落于战火烧得正旺的燕州和已经冒出点点火焰的幽州之间,稍不留神,战火很容易就会烧到这边来。
但顾玄等人经过商讨,都一致认定,不管是哪一方的军队,都根本不可能跑来这里耗费时间,因为黄沙县这城破还是不城破,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说白了,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来杀他们,根本就没有意义,得不偿失。
卫国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大凉京城,为了能迅速地打败燕州驻军,进军凉州,他们是连一点多余的力量也不肯分散的,不过为了后方补给线的安全,呼延实还是布置了不少人在这边埋伏着,好在黄沙县似乎是打定了心思,不管这场仗打得多惨烈,他们都是不会出手的,这也就避免了落入呼延实的圈套,损兵折将的可能。
这期间,倒也有三大部落的人过来过,但是看着眼前两座好像双子星似的城池,骂了几句后,便直接骑马打道回府了。
在任何情况下,单纯的仇恨都是不能支撑起一场全面战争的。
就光为了复仇,便耗费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底去跟人家打生打死,真有这种性子的部落,也不可能发展到三大部落这个规模。
要想做大,脱颖而出,自然就要学会隐忍和默默发展,单纯的劫掠,是根本就养活不了部落里这么多人的。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原因,黄沙县明明从地图上来看,就好像是大洋上的一叶孤舟,可任凭旁边电闪雷鸣,海浪起起伏伏,海兽掀起滔天巨浪拍打,可它就是能够屹立不倒,明明位置就在各方势力包围的正中间,可暂时看上去没有任何人愿意冒险咬上这颗臭石头一口。
哪怕是刺猬,虽然一身的刺扎嘴,但最起码吞下去还有二两肉,可要吞这旷野上的硬石头,那就真是费力不讨好了,弄不好可能牙都得硌掉。
黄沙县也就这样维持住了一种表面上的平静,在这片风雨飘摇的地方,显得是异常的特别。
…
远远的,从西南方向,突然有两骑骑着马,迅速而至。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从虎贲军驻地之中跑出来的参军蓝云轩和百户陆登云。
陆登云骑在马上,一边策马往前,一边忍不住朝着对方开口问道:“蓝先生,将军到底有何事?差俺一人前来也就罢了,为何就连您也来了?”
他是真的不懂,如果就只是要来送信,那让曾经来过两次的自己再跑一趟不就好了,蓝先生可是文职啊,何况他是素来不喜欢王爷的,现在又何必一定要亲自干这种费劲的粗活?
蓝云轩一路上都在不时回望,眼见一直无人追来,他才稍稍地松了口气,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安慰道:“到了你便知道了。”
他哪里能说出将军让他们二人前来这里的真正原因,若是就这么说了,以陆登云这性子,是必然会跑回去找那个男人拼命的。
将军已经出事了,他绝不能让虎贲军最后的希望就这么去送死!
可若是去京城报信的话,幽州到处都是许家的眼线,如果大将军真有反意,他们这两人从幽州境内跑,不出三天恐怕就会被抓住,所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来这里躲避。
黄沙县,坐镇这里的,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哪怕是被排挤过来的,不得势的皇子,可最起码也是皇亲国戚吧,只要许锦棠不是真的想反,难道还要对一位朝廷亲封的郡王下手?
更关键的是,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你一个命比金子都贵的王爷,竟然还不准备往京城撤退,仍旧留在这里,若不是因为什么缘由回不去,那就必然是有所依仗的,这正好可以成为他们二人的保命符!
第五十八章 唯一的避难处()
当黄沙县和伽罗汗国这两座毗邻的城池随着他们愈靠愈近,而渐渐地出现在这两人眼前的时候,陆登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陆登云瞪大了瞳孔,张着嘴,不顾迎面吹来的风沙,结结巴巴地朝着旁边道,“蓝,蓝先生,我,我,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骑在旁边一匹马上的蓝云轩虽然在军中任职多年,但到底是文官出身,久缺训练,身子羸弱,平日里就算要到处跑,那也都是坐着马车,有下人驾驶,一切都不必自己操心,突然像这样星夜兼程地策马赶来,中间甚至连短暂的休息都尽量避免,一直到现在,其实以他的体力早就熬不住了,完全是靠着一股不屈的毅力硬撑罢了。
此刻他为了节省点体力,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背上,双手环抱着战马的脖颈,死死地抓住,整个人随着战马的前冲而起起伏伏,他咬着牙,整张脸都因为太过疲累而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无比。
陆登云看在眼里,知道这样不知疲倦地赶路还是太过难为蓝先生了,也不知道左将军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要紧事,一定要让蓝先生也跟着跑一趟,而且看蓝先生这架势,显然是必须得由他来传达的事,那到底是什么事,连自己都得瞒住呢?
至于蓝云轩偶尔会往回望去,他只当是因为对方也知道这里已经临近沙海,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罗刹族的散兵游勇罢了,担心乃是人之常情,毕竟这边也只有两个人嘛。
不过眼看这就要到了,不过是再坚持一会儿的事情,这时候贸然停下,其实反倒不妥,故而陆登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叫停。
蓝云轩趴在马背上,哪怕很是难受,可还是为陆登云轻声解释道:“没有错,就是这里,只是你不知道,河东郡王早先已经招降了罗刹族六大部落,组成了伽罗汗国,黄沙县旁边那座城,就是朝廷为臣服的藩国所修建的城邦!”
陆登云闻言,忍不住惊叹道:“竟然这么快么。”
他是完全没想到,离自己为了替对方取回朝廷下发的物资而大闹驿站,这才过去没两个月,他甚至都觉得好像就是前几天的事,怎么才这么一会儿,这里就已经建起了这么大一座雄城了?
招降罗刹族六大部落?
伽罗汗国?
陆登云唯有在心中赞叹一声,这位小王爷,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
想想看,当初自己还曾反对过对方想要用珠宝瓷器等物招降罗刹族的办法,甚至哪怕后来为对方跑腿,心里其实也还是不看好的,可现在刚一转眼,就已经有六个部落臣服了,便是跑马圈地,只怕都没这么快的吧。。。
“快进去吧!”
蓝云轩看着前方城墙高耸,几乎不输郡城规格的城池越来越近,朝着陆登云喊了一声,便又复俯下了身子,由着战马带着自己继续前冲。
还未入了城,仍旧暴露在外面,那就意味着不安全,一旦要是被许锦棠的人给追上,指不定就再也入不得城了。
越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就越是不能松懈,不然就会很容易倒在这最后一步上,这都是蓝云轩从这十几年做参军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人生智慧。
只可惜两人都还未跑到城门口,城墙上的士兵们远远地看见有两骑掀起重重沙尘朝着这边跑来,便已经有人赶紧拿出了一个铁质的扩音器,朝着下方高喊道:“来者止步,报上名来!”
陆登云听闻,赶紧一扯手上的缰绳,胯下的战马瞬间高高地扬起前蹄,为了卸去冲劲,它几乎原地直立了起来,然后朝着下方重重踏下,一阵沙土扬起,战马就此站定,不再移动,这一手漂亮的骑术,便是城楼上的士兵们看了,也都要赞一声“厉害”。
要知道,今天在这上面驻守的,那可还有罗刹族出身的战士嘞。
陆登云一抱拳,鼓足了中气喊道:“吾乃虎贲军百户陆登云,前来拜会河东郡王!”
此人嗓门极大,如虎啸山林,便是不用扩音器,城楼上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不少人不免为其声势所摄,暗自警惕。
若是往日和平的时候,一位自称是虎贲军百户的人来了,只怕要吓得他们这些黄沙县的“杂牌军”抖三抖,或许无需细加搜查,便会将之放行,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若是不小心些,只怕要酿成大祸。
城垛边上的士兵们可不管对方是何身份,规矩就是规矩,不可轻易违逆,当下他们只是仍旧举着扩音器朝着底下喊道:“请百户大人谅解,最近兵荒马乱的,贼寇们又狡猾,不得不小心些,这样,我们马上吊下篮子,请您将能够证明您身份的文牒放置其中,待得我等查验无误之后,自当立刻放您进来!”
“是这个理儿!”
陆登云马上回了一句,他也没多想,毕竟这是正常的,现在前方战事不利,黄沙县正处于各方势力的正中间,被四面八方的力量积压,如一叶扁舟漂浮海上,若是再不小心些,只怕早就出事了,何况自己是客人,怎么说,都要遵守主人的规矩,当下只把手往怀里一伸,他的脸色却突然僵住了。
又仔细地摸了摸,陆登云终于确定了,原来他出来的太急,什么文牒都没来得及带,那这可如何是好?
陆登云只能转头看向了旁边,无奈道:“蓝先生,俺。。。。。。”
他正想求助这位虎贲军的“智多星”,却见蓝云轩已经完全趴在马上,闭上了眼睛,陆登云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赶紧翻身下马,上前将其小心扶住,伸手探其鼻息。
城垛上的士兵们不知是何情况,齐齐探出头来往下望去,一个个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不过未免多生事端,也就懒得多问了。
陆登云仔细地将其检查了一番,发现对方只是因为这一趟太过劳累,没有休息好,所以昏厥过去,其实并无大碍,终于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边陲苦地,临近沙漠,那是酷热难耐,若是一直就这样待在城门外,饱受风沙吹拂,只怕也会出问题,当下赶紧朝着上方请求道:“走的匆忙,俺没有携带文牒,可俺先前来过两次,若是小哥您能请来靖龙将军,俺们一见便知!”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进城,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到了第二次就更绝了,为了避免消息走漏和让对方心生反感,顾玄所安排的,一直作陪的除了陆先生以外,就只有那位靖龙将军了,至于城里的其他人,那是一个也没见过,这时候一想起来,也是无奈。
然而他想的简单,可城楼上的士兵们却不乐意了。
靖龙那是谁啊?
城内这些武官们,那就属他的地位最高,与陆先生那是一文一武,共为王爷手下最得力,最信任的人,这种大人物,哪儿是你小子想见便能见的?
不过这汉子自称是虎贲军百户,又直言认识靖龙将军,倒还真是不好得罪,这小兵想了想,有了主意,马上为难地道:“靖龙将军他公务繁忙,我等不过是区区守城小卒,便是连见靖龙将军的资格也没有,如何为您通传呢?”
靖龙将军都见不到?那陆先生就更别想了。
陆登云这边忧心蓝云轩的身体,不想耽搁,思索了一下,道:“这样罢,俺把刀丢上来,你们再来把俺给绑了,带入城中,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小兵却仍旧摇头道:“百户大人您如此孔武有力,我等若是下来了,还有命回去么?”
陆登云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当下有些恼怒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要俺剁下双手双脚给你们么?”
那小兵不想得罪于他,只能继续用规矩压他:“我们是依上面的命令办事,您别对我们生气呀,我看这样,您不如还是先回去取回证明身份的文牒吧!”
陆登云喝道:“俺今日是有要事前来,寻你家王爷,军情紧急,这一来二去的,你耽搁得起么?”
他这么一说,城楼上的士兵们倒是有些犹豫了,说到底,他们是不想,而且也担不起责,要是贸然把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给放进来,最后出了事,那肯定是他们担责,可要是真的因为不放对方进来而贻误了军情,那最后找不到替罪羊还是得他们担责,这两边不讨好,夹在中间,可是真的难受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城内负责城防工作和训练事宜的老人朱大春却是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最近那帮罗刹族的兵士们加了进来,全靠他主持着训练工作,为了迅速地教化这帮蛮子,他每天是忙得不可开交,连回家休息半天都是奢望,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连郡王府的第一次会议都没去参加。
不是资格不够,是实在没有时间。
老人年轻时候腿就因为受伤而瘸掉了,这上下如此陡峭的楼梯,其实每次都是一种煎熬,是拿自己的命在冒险,可为了能确保城防无碍,为了城中这些百姓们,为了不负王爷的重托,他还是每日坚持去往各处巡视。
这时候他刚巧到了这南面城墙上,一听到这一阵阵的呼喊声,赶紧便拐着腿小跑过来了。
“发生了何事?”
城楼上的这些士兵们,不管是纯粹的大凉子民,还是曾经背了人命官司的马匪,还是罗刹族出身的这帮人,全部都一起转身,恭敬地朝着老人抱拳施礼,动作整齐划一,足可见老人练兵的成效。
“教头!”
这些人,一个不少,全部都在老人的手下被其操练过,这些日子可没少吃苦,对老人,那是敬和畏皆有之,哪儿敢怠慢对方。
今日驻守于此的这帮人里的小队长识趣,赶紧上前,迅速地为老人解释了一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