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暗兀辛烁龃罄瘢暗溃骸岸四酒烈兀菁跻 �
一国皇子拜见另外一国的皇子,却要行如此大礼,恭敬到了极点,就别说他自己了,其他人见状,那心里也是颇为感慨,只道是此一时彼一时,人生如此,没办法的事,不过少不得还是要夸对方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蠢人,倒是也有人稍微看出了点端倪,暗道这两位不会也早就勾搭上了吧。
顾玄见那个先前给自己递了密信的端木屏邑终于走了出来,借着周围火把的亮光,好好生生地打量了一番此人,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道。
“端木屏邑,现教你听好了,尔等身为卫国皇族,天降大任,却不知珍稀,报恩于百姓,反而执意挑起两国战争,涂炭生灵,遗祸百年,有大过之于南地人族,本该尽数诛杀,以儆效尤,不过晾在你等只是从犯,而且端木氏先祖也算兢兢业业,未失德行,有此祖宗余荫庇佑,也算你等的幸事!”
话锋一转,他接着又道:“然功不抵过,有罪该罚,可本王才疏学浅,不知该如何量刑,恐生疏楼,故将尔等罪人一应留待此处,等我大凉陛下亲自处置!”
端木屏邑闻言,忍不住稍稍抬起了头,眼神有些慌乱地看向了对方,暗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这般没个主见,几句话来回变的,还是说他不能现在就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承诺,可没想到顾玄竟然随之看了过来,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脸上虽无丝毫凶厉的样子,可后者还是吓得赶紧又低下了头,后背瞬间生了一层冷汗,不敢再抬头去看。
顾玄换了一口气,这才又接着说道:“端木屏邑,本王现命你去往皇宫,取来你卫国玉玺,加拟好一份昭告天下的诏书,宣告你端木一族无此德行再坐皇位,愿意降于我大凉,为臣者,生生世世不得反叛,凡是卫国子民,既不得怨愤,也不得借你端木一族的名号再生事端,徒增杀业,此乃有大恩之于两国百姓之功德也,待本王传信于父皇,将来留你端木一脉全族性命,并非难事。”
一番话几度变幻语气,说得周围的人那都是暗自点头,心道此人办事,真挑不出丝毫的漏洞来,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这就更为难得了,有破城之功,却未居功自傲,擅自处理一国皇族,而是直说自己“能力不够”,要请示自己的父皇来亲自处置。
其后也是给了端木一族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让他们来主动昭告天下,不让那些有心人或者说一些真正忠于卫国,不愿意屈服的人打着他们端木家的旗号来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那样既是徒增杀业,惹来其他所有人的不快,而且名不正,则言不顺,自然就事不成,这更算是给了他们端木一族一个立功的机会,最后是暗示了对方,将来凭借这一点,就可以用来保命了。
其实顾玄当然可以现在就直接处置他们卫国皇室,他未必可以保证全留下他们,但全杀了,
只怕也没人能说他顾玄一句不是,最多将来出现了什么利益冲突,可能朝堂上会有言官故意提起这件事,抨击他这样会激怒卫国百姓,给朝廷的安抚工作制造困难,可有这灭国之功在手,谁又能真正撼动他的地位呢,毕竟这句话如果反过来说,他屠尽了端木一族,也算是杜绝了有心人拿他们当幌子做那反对朝政的事也可以。
一张嘴,两张皮,翻上翻下都是理,同样的一件事,就看你怎么说了,现在虽然对方说了要传信给大凉皇帝,自己不便随意地处置他们,这是没有余地的规矩,可后面又主动指了一条明路,而且明言自己要向自己父皇传书,为他们请功,说留他们一脉并非难事,显然是愿意主动帮助他们的。
也不管对方到底所求为何吧,是真的守规矩呢,还是说别有用心,要利用他们来达成其他的目的,可哪怕只是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承诺与指点,端木屏邑也很是满意了,再说人在屋檐下,这不得不低头,他们端木一族现在那是最没有选择余地的,所以他当即就拜倒在了顾玄的马前,以头触地,十分恭敬地道:“罪臣端木屏邑,代表我端木一族,愿意臣服于大凉天威,愿意听从王爷之命,多谢王爷指点,罪臣这便去为王爷取来玉玺与诏书!”
拿走了象征着一国传承与正统,凝聚着国运根基的传国玉玺,再加盖上一封通传天下的投降诏书,那只要端木朔风这位真正的卫国帝君一去不回,那这便相当于卫国正式地亡国了,或者说就算他及时地赶回来了,卫国的国运也差不多濒临溃散,民心一旦乱了,他很难再补救得回来。
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王朝,曾经有十几代的君主,数千万的子民,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成为了一段真实的历史,身为曾经的卫国子民,他们在最后的关头,却并没有选择与自己的国家站在一起,共存亡,而是自顾自地商量着,怎么将其卖出一个好价钱给敌人,好换取一个让自家利益不受损的机会,这当着端木一族人的面,这帮老狐狸就算是脸皮再厚,这时候也还是有些尴尬的。
顾玄却是懒得去管这些有的没的,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也就不必再去皇宫浪费时间了,他骑在马上,迅速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当即转头说道:“走吧,谢司徒,还有诸位大人,先前咱们没说清楚的,这次都可以一并说清了。”
端木一族的人这时候已经全部起身离开去办事了,而其他各家的家主们听到这,顿时是神色一凛,暗道这是该要商讨怎么处置他们这帮人了,一个二个的,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了,还好是在夜里,哪怕周围有火把照亮,也显得不太清楚。
同样的事,刚才看别人在这里受处置,他们在一边还有些幸灾乐祸,可现在事情落到他们自己身上了,那可真是笑不出来了,这便是人的劣根性。
到底还是因为完全捉摸不定对方的心思,虽说刚才大概能听得出来,此人多少还是守规矩的,不至于说狮子大开口或者大开杀戒,可他们这次并不是主动地打开了城门,恭迎对方进来,而是被动地成为了可以说是俘虏吧,所以说在他们看来,除了这谢家以外,他们这次恐怕都要大出血一番,才能保命了。
想到这,众人不由得就看向了那边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的谢实,暗道此人可真是他们世家的败类,那是无所不用其极,说不得就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借着凉国人的手来打压,甚至是吞并他们,就为了成全他谢家一族!
真是好狠的心肠,好毒的念头,不愧为卫国大司徒,可谓是骨子里就藏着祸心,天生的坏种,早些真是瞎了眼,没看出此人的野望,这下倒是被动了!
谢实是看也不看那边,其实他都能大概猜得到这帮人心中的想法,毕竟他也整日与之为伍,岂能不清楚他们这帮人是什么尿性,那都是把人往坏了看的,向来都是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摩别人,美其名曰那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他们各自的家族利益,甘愿牺牲自己,乃至于是牺牲他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为卫国世家子弟的他,在暗中与点拨他的顾苍一拍即合,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他埋在卫国的一颗棋子,并且在关键的时候向凉国倒戈,成全了顾玄的这份灭国之功,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一个伟大的,崇高的理想,去推翻原有的,黑暗的秩序,改变现在的,愚昧的世界,构建自己梦想之中的美好未来,成就儒家最推崇的“大同”!
顾苍曾经对顾玄说过,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捆绑你的盟友,或者说手下,对方都有可能会反叛,你若以钱去收买他,将来自然会有人出更高的价让他背叛你,你若以地位去压服他,有朝一日你失势,他走的自然比谁都快,说不定还要回头狠狠地踩上你一脚才罢休,唯有以相同的,崇高的理想去与人交际,那对方就永远不可能背叛,因为你做的,即是他想做的,只有成为这种同道中人,才能真正享受那种亲密无间的绝对信任。
当然了,他谢实这次倒也不算是背了黑锅,事实上,若无他在暗中的帮助,这帮黄天教的庸才们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成事,所以被世家之人怨愤,他也坦然接受,反正他不在意。
未免发生什么意外,顾玄单独留下了整整三千人,以及他此行最为信任的蓝云轩一起,在这里看守住这道城门,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最起码,他还能从城里撤出来,不至于被关门打狗了。
嘱咐好了这边的事,顾玄这才放心地带着其余这一帮子人,跟着在最前面领路的谢实一起,浩浩荡荡地往谢家宅邸走,这黑压压的一群罗刹族骑兵,在夜里那更是一种极大的震慑,简直就好像是百鬼夜行,阴兵过境,那没有不怕的。
更别说就卫国京城里这些人,嚣张跋扈那都是对比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而言,其实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都没几个,欺负弱小的就属他们能耐,可跟这帮手上都有人命,眼神都跟他们不一样,处处都透着一股彪悍气息的罗刹族战士一比,那是连对视都不敢了,都默默地矮着头缩在一边。
走了好长一截,穿过了好几段街道之后,他们才终于是到了目的地,路上的住户别说是屋子里的灯了,那是一点动静都不敢轻易地发出来,都躲在家里默默地念叨着“老天保佑”,今夜的京城,那是格外的寂静。
似顾玄这种自小就在皇城中长大,见过了不知道多少朱紫公卿,豪门世家的天横贵胄,一看谢家府邸门口那些装饰,都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人家了,转头便朝着后面,用非常醇正的罗刹语吩咐道:“进去两千人,好好搜查一番,占住各处关卡,如无必要,不可伤人,其余人,原地待命!”
他身为一军主帅,哪儿会轻易涉险,先让手下人进去探路才是正理,对此,谢实倒也没有反对,更没有主动挑开他与顾苍之间的关系,毕竟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他心里既然没鬼,自然就无所谓对方这样做,只是未免惊动了府上的人,害怕起了什么不好的冲突,还是主动喊来了府上的老管家代为引路。
老人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年纪了,在谢家府上待了一辈子,见过了太多太多的大人物来来去去,在他漫长的一生里,也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人生几度起伏,故而对于这帮黑不溜秋的“人”虽然也有些惊惧,但比旁人那种连站都站不直的可怜样子要好上太多,让他这样经验老到的人去,虽然双方仍然因为语言不通而不方便交流,但最起码没丢了面子,而且能省去很多麻烦。
其他人也都各自偷偷摸摸地打量了顾玄老半天了,都知道这位爷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年轻,其实办事很是老道,说话也是滴水不漏,若是再以先前那种略带轻视的眼光看他,恐怕就要吃大亏,就是不知道似这样的人物,是怎么被踢出他们凉国京城的,到底是其他几位皇子更为优秀,还是说其实凉国的皇帝陛下更为青睐此人,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磨炼,才故意让此人离开的。
不得不说,他们就是琢磨了一辈子,也喜欢瞎琢磨,这些完全都是他们下意识的想法,当然了,如果没有这种玲珑心思,不能事事多想一点,多做一点准备,他们也没办法成为一家之主,在这种群狼环伺的地方活下来,而且还能为家族谋取利益。
顾玄这才又转过了身,朝着众人很是淡漠地说道:“各位也别都进去了,各家派出一位代表来,也就足够了,其余的就都留在这里不要走动了。”
明知道这是在拿捏人质,但各家之人也不敢有意见,毕竟谁人多,谁手上的刀子更利,谁就有话语权,形势比人强,他们只能神色讪讪地站在原地,至于等下谁进去,谁在这里等,几个眼神就能决定的事,就不用开口了,开口反而露怯,不好。
等了半晌,眼看里面终于有人出来了,而且是自己手下的士兵,双方眼神一交汇,顾玄这才朗声道:“好了,都随本王进去吧。”
说罢,就当先扶着刀,一甩腰摆,抬步跨过了眼前那道十分之高,象征着高门大户有别于寻常百姓的高门槛,好似这里的主人一样,抬头挺胸,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其他人见状,低下头对视了一眼,也赶紧就一起跟了上去。
有谢家的那位老管家在前面代为引路,周围走道上都站着握着刀的罗刹族战士,个个那是威风凛凛,其他人哪儿敢造次,一路穿梭了好一阵,才终于是走到了整个谢府最大的主厅。
顾玄当仁不让地第一个走了进去,然后直接迈步到了正中央的,摆着一张象征着主位的大椅上坐下,然后一伸手,气度威严地向众人道:“还请各位落座吧!”
此话一出,众家主各自的脸色顿时都好看了不少,能有个位置坐,就说明对方不是那种全无顾忌的狂傲之人,也没想着要把他们给一网打尽,不然现在就让他们全部站着便是了,故而眼前这位虽然相比之下是难缠了一些,但好歹算是半个“同道中人”,还是可以一起坐下来,好好做场买卖的。
“多谢王爷!”
“多谢王爷赐座!”
“谢过王爷!”
众人七嘴八舌地赶紧拱手道谢,然后纷纷按照各自地位的高低入座,这其实都不需要协商,彼此的心里都有数,不行就直接跟着坐下,倒也不至于委屈了谁,真要有那心里不舒服的,也不敢在这时候发作,所以底下的位置很快便坐全了,有多余的,也很快就被两边的罗刹族战士们给搬到了一边。
顾玄端坐在大椅上,气势愈发摄人,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才开口道:“好了,想必各位也知道本王是谁,本王也不多说了,虽然尔等先前耽搁了本王很多时间,让本王很是不高兴,不过我们大凉有我们大凉的规矩,也不会拿尔等如何,只要尔等宣誓效忠,接下来能够帮助我们稳定民心,那就不是有过,反倒是有功,将来咱们成为了一家人,我大凉也不会吝啬对有功之人进行奖励,这也关乎着你们未来各自家族的发展,所以各位今天得好生掂量了。”
这是当然的,一个家族要发展,就绝对离不开钱,而要挣钱,就得发展起商队,做买卖,可如果凉国这边不开口,或者说遭到了凉国原本的世家豪阀的一致排挤,他们是很难在接下来有所作为的,所以他们必须要得到凉国朝廷的支持,换句话说,他们今天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决定他们背后家族之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发展。
晚点还有一章
:。:
第五十四章 再见再见(下)()
见众人仍旧是低头不言,顾玄倒也不在意,因为自小身在帝王家的他,老早便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就是向来都秉承着少说多看的原则,事情不到最后,是绝不会轻易表态的。
尤其是顾玄已经大概猜到了他们可能不想这么简单下注的原因,故而又淡淡地道“这可不是在本王的身上押宝,而是向我大凉宣誓效忠,你们如果不愿意,那今天也就不必走了,无需等我大凉百万铁骑,今天本王便可铲平尔等背后的家族。”
其他的不说,就光是这前半句,便已经够让他们这帮人心中凛然了,毕竟那点小心思被对方给猜透了,怎么都有些震慑的作用在其中,对,他们的确担心被这位小王爷给套路进去,更不愿意被外界看来,已经投靠了这位河东郡王,与对方捆绑了,这未来的事,他们还需要再做权衡,毕竟事关整个家族的兴衰,可不是那么简单可以做决定的,可这后半句,连一点客气话都没,而是直接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
顾玄将双手搭着椅子两边的扶手,气度沉稳地说道“你们帮我大凉安抚卫国百姓,稳定局势,只要做得好,我大凉也会为你们开方便之门,甚至于你们各家的那点东西,也可以保留,最起码我大凉不至于让你们伤筋动骨,谁这次出力最多,以后得到的自然更多,现在本王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这就是最简单的以势压人,别扯那些有的没的的道理,眼下的情况众人都心知肚明,谁要是敢说一个“不”字,那下场就是死。
当下便有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一脸为难地道“王爷,愿意自然是愿意的,可是还需要。。。。。。”
话音未落,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原本还端坐在椅子上的顾玄,便已经站到了这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胖子面前,右手一伸,直接将这个看面相得有五十来岁的中年胖子给单手揪着衣领提了起来,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突然已经到了空中,待得他回过神来,顿时吓得是脸色煞白,人在空中就好像死了一样,动也不敢动一下,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见他浑身都在轻微地抖动着,那是因为过于恐惧的缘故,而且裤裆那一圈湿润,也明显地正在扩大。
“本王刚才问的是谁赞成,谁反对,这里没有第二个选择可言,本王也不想听到什么‘可是’。”
顾玄身上释放出了一股浓郁的杀气,一只独眼更显凶狠,他扫视了这些人一圈,被其那好像苍鹰一样凶厉的目光所盯上的人,全都默默地低下了头,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唯有谢实一人,安静地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脸色无喜也无悲。
眼见众人皆俯首,无一人敢抬头,顾玄却是又冷声道,“你们当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以为你们可以与本王讨价还价?还是说本王刚才给了你们一个椅子,你们就真以为可以与本王平起平坐了?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本王的好话你们都听不懂,那就让它来跟你们讲道理!”
说罢,他左手一转,突然从腰间拔出刀来,右手一放,然后把那个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的胖子死死地摁在座椅上,眼神冷漠,完全不顾对方不住地乞求,直接一刀,将那光一身衣服就得价值百两银子的胖子给直接扎了个透心凉,后者靠在椅子上,一边哀嚎,一边死命地挣扎了几下,可哪怕是人之将死,爆发出来的力量,仍然挣脱不得,顾玄的手好似钢铁浇筑一般,纹丝不动。
一众来自各世家豪阀,平日里的地位那是远在云端上的家主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双手抠着扶手,差点把指甲都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