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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在这艘被乾坤商会花了大价钱打造的铁甲船外皮很是厚实,所以这两个看起来很是可怖的大洞其实只是船身的最外层防护罢了,对于船舱里面的伤害并不多。
一击得手之后,这只从深海之中突然浮出水面,速度快到没让任何人提前产生警觉的海兽完全没有就此罢休的想法,就见它突然一个猛子瞬间潜入了水中,然后再度从底下掀起巨大的浪头浮现,紧接着,好似一块小型陆地般庞大的身躯,向上一蹿,高高跃起,然后携带着万钧巨力,以背着陆,狠狠地砸在了船身上。
这一次,它直接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就这样压在了这艘船的甲板上,船身被它身体的重量直接给压得下沉了一半,好在这艘船有多达四层的隔水层,一时半会儿的,海水还无法通过船身破损的地方涌入。
但被其压在身下的甲板已经严重受损,它的身子都已经陷了进去,可见船舱里面现在到底是一副怎样的惨状,尤其它还在努力翻滚,摇晃身躯,整艘铁甲船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就好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在努力地摇晃他那已经腐朽的腰身一样,只会让人听得牙疼。
眼看着只是两击之后,整艘船竟然都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正在这时,耳听得一阵充满力量感的机簧声响起,八根长约六丈,由精钢百炼锻造的倒钩鱼叉,被弩车从旁边船只的甲板上抛射而出,瞬间便划破了中间的空气,狠狠地刺入了这头海兽的腹部。
由机关发射而出的这种鱼叉威力极大,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专门被用来针对这些蛮横海兽的,这一下直接没进去了大半截,就只剩下尾巴的一点点,跟后方的绳索勾连,与此同时,另外几艘船开始扬起满帆,加大马力,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拖动着鱼叉开始朝着远处死命冲去。
不管是什么物种,内脏所聚集的腹部,都永远是他们最为脆弱的地方,这头海兽因为毫无灵智,只剩下单纯的癫狂和破坏欲,或者说它本以为自己这么一下子砸过去,可以直接将这个碍眼的东西给砸沉,然后它只需要再潜入海中,如法炮制,几下便可以轻易地消灭整个船队,但万万没想到,这艘铁甲船竟然在硬生生地受了它两击之后,依旧如此坚挺,虽然看着好像马上就要彻底崩溃,但它就是死死地屹立在了海上。
而它在砸穿了上方的甲板之后,上半身陷了进去,刚好被里面的船舱给卡住了,哪怕它一直在死命地左右扭动,疯狂地破坏着船室的内部,但完全就无济于事。
因为它说到底,还是一种鱼,鱼一旦到了岸上,没有水借力,光靠自身的力量,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来。
而腹部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暴露之后,它又没有四肢和细密的鳞甲遮掩,虽然有一层浓密厚实的鬃毛,但面对这种集合了人族巅峰工匠所研制出来专门针对它们的武器,还是力有未逮,尤其在腹部被贯穿之后,顿时止不住地哀鸣了起来。
海兽虽然凶猛,但也知道什么叫痛,这一下被伤及要害,顿时就挣扎地更加厉害了,它很想赶紧潜入水中,奈何这八根鱼叉都带着倒钩,后面又连着环环相扣的锁链,在被另外几艘船拉着,一下子就绷直了,就看它肚皮上突然出现了八个肉眼可见的凸起,好似要将它整个肚皮直接扯开。
黑红相间,带着诡异力量的血液从它的身体里被泼洒而出,腥臭的味道瞬间就传遍了四周的空气,路过的海鸥甚至被直接熏得直接从天上落了下来,浑身上下,都被染上了一股黑气,好似中了剧毒一样,很快便死了。
不过这种味道对船上的人的伤害似乎就没那么多了,大多数人只是觉得恶臭罢了,少数人有些头晕和恶心,但还站得住,只有身体特别差的,才双眼发黑,几乎要倒下了。
不过让船上目击这一刻的人族都感到无比自豪的是,在这片辽阔而神秘的大海上,人族终于靠着自己的力量,依靠自身的实力,可以正面抗衡这些天生异种的外族生物了,并且这还是在不利于己方的区域,竟然取得了场面上的势均力敌,甚至可以说占据了一定的小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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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被破坏殆尽的船舱里,因为顾玄等人都待在底舱,而这头海兽刚才的两下攻击一下在侧面,说难听点就只是打凹了两块铁板而已,而第二下虽然破坏力巨大,但主要损失都在上面,它们底下的人反倒是相对安全的。
只是因为船身在刚才被撞得歪倒,然后又瞬间弹回来的力量,让本来身体就很是虚弱的奴隶们被带着来回甩,身体撞击在笼子里,很多人筋骨断折,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包括身为地族人的亚当,它牢笼里的锁链本来就多,刚才这两下基本上全砸在了身上,现在正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任凭船身还在随着海兽的挣扎而左摇右晃,毫无反应。
顾玄之前因为事发突然,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带着飞了出去之后,来回几下,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因为顾玄明显感觉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筋骨,从深层次开始被这种神秘的以太能量给强化了,虽然暂时来说,其实并不多,但在这么猛烈的撞击下,他竟然都只是感觉有些轻微的疼痛罢了,但在活动了几下之后,那种不适感自然便消退了。
而反观那五个找他麻烦的人,则没他这么结实的体魄了。
因为这些奴隶们虽然也在跟着船体的摇晃被甩来甩去,但他们所处的笼子也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了保护的作用,虽然里面的人受伤不轻,可也要比在外面的人要好得多。
这五人中,就有三个因为时运不济,直接撞在了笼子上,被撞得脑浆崩裂,横尸当场了,而另外两个人也受了重伤,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完全爬不起来。
虽然船身还在不停地来回抖动着,但作为整个底舱最先,也是唯一清醒过来的顾玄,很快便已经弄清楚了底下的情况,并且在心中暗自做出了决定。
不管外面怎么样了,自己必须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他一个翻身站起,然后稳稳落地,上半身自然随着船身左摇右晃,但下半身一步一步地迈出,步伐极其稳健,却是完全不受船本身的影响,显然他的平衡感极好。
几步就已经走到了第一人的身边,那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可因为满是泪水,什么也看不清楚,再加上一只手断了,只能发出非常虚弱的求救声:“救我,救。。。。。。”
顾玄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针对我,现在待在上面,或许也早已随之身死,可你今天来了,偏生要与我作对,我也不得不杀你,合该你命数如此,怨不得别人。”
说罢,他不再犹豫,摁住此人的头颅,稍微发力,便朝着旁边的牢笼上砸去。
皮肉与钢铁相撞,顿时发出了一声让人心怵的骨头碎裂声,那人惨叫一声,身体猛地痉挛抽搐了一下,然后瞬间身亡。
的确,依照顾玄本身的性子来说,他是绝不愿如此轻易地杀死一个暂时还没做什么坏事的人。
实际上,他们这些水手,其实也只是恐惧和担忧在船上有了一个不明身份,甚至可能杀死了二副的人罢了,这绝对算不上什么错,甚至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说,他们才是对的,所以顾玄下手前才会如此犹豫。
但有些时候,很多事本来就分不清对错,不是所有坏人都该死,也不是所有好人都不该死,应该说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每个人都很难被单纯地以好与坏来界定。
挡了自己路的就是坏人,帮了自己一把的就算好人,没帮够自己的,可能都算坏人,大多数人就是这样粗浅地以利益去界定,只有少数人才会在自己的心里划出一条条线来。
如果有可能,顾玄自然不想去越过自己心中的那条线,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也清楚,自己心中的那条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所以他才会在动手前说这么多,与其是说给对方听,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
我的确没办法去做一个滥好人,因为我已经背负了太多人的期望,我不能让这部分人失望,对吧?
顾玄如是在心中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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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真实魔幻()
海兽的强大,绝不仅仅是来源于它们巨大的肉身,强健的体魄,以及蛮横的力量,而更在于它们往往在十分激动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催动起体内无以量记的以太能量。
八根粗壮得就像大殿砥柱似的鱼叉被船只强大的动力拉动得几乎就要破肚而出,试想一下那该是什么样的一种痛苦。
这种专门被研制出来针对巨型海兽的鱼叉不但表面布满了尖锐的倒钩,而且其内部还有额外的机关,一旦被后面链接的锁链扯动,就会释放出里面蕴藏的毒液。
任何外部的伤害其实相对于它们那庞大的身躯来说,都显得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哪怕是顾玄一刀砍下去,对它们来说,无外乎就是平常人被蚂蚁咬了一口而已,虽然的确有些疼痛感,但完全无碍。
可这种特制地粗大鱼叉从他最柔软的腹部捅入不说,还藏有那么多用心歹毒的机关,所以很快里面就已经被搅合得肠穿肚烂,哪怕是它,都痛得无法忍受。
然而,它因为自己一时的决策失误,或者说纯凭本能行动,导致自己被卡在了船舱里动弹不得,完全脱不开身,在剧烈的疼痛以及身陷绝境的双重刺激下,一瞬间,一股黑蓝相间的光波,以它为圆心,直接朝着两边横扫了出去。
“噼里啪啦!”
还在它肚子里的八根鱼叉后面链接的锁链瞬间全部断开,寸寸碎裂,而更为恐怖的是,将它牢牢卡住的这艘铁甲船,就像是被人用一把刀从中间横切了一样,一直卡着它的舱室已经直接消失了。
此刻的它,就像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而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它本就算是一种特别的鱼,而是因为这艘船现在从上面看,的确像是一块砧板。
顾玄站在底舱,抬起头,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头顶那垂落的,带着浓郁海腥味,中间还裹挟着贝壳,海草海星等物的深色鬃毛,以及它的主人,那头牛犊大小的双眼中明显可见疲倦之色的庞大海兽,以及不知为何突然消失的上半截船身,还有头顶那碧蓝如洗的天空,哪怕是心智成熟如他,依旧忍不住下意识地骂了一句脏话。
“妈的。。。。。。”
亚当曾经说过一件事,那就是以太能量这种东西在每个人体内的数量,的确是跟每个个体肉体的大小和强横程度有关的。
应该说,如果将每个人,无论是地族,还是灵族,亦或是可能具有这方面天赋的人族看做一个容器,那容器本身的大小和坚硬程度,自然就决定了其内部物质的储存量,这是合理的。
而这也正是这些海兽们可怕的根源,试想下一块大陆能够储存多少以太能量呢?
不过刚才这恐怖的,华丽的,同时威力超绝的一击,也已经耗尽了它身体里所存储的全部能量,所以它现在正安静地躺在船上,大嘴一张一合,显现出奄奄一息的样子。
突然间,顾玄就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正欲赶紧动身,可他马上又止步了,神色一下子变得黯然了下来。
冬叔他们,还能活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甚至于顾玄认为这整艘船,除了他所在的底舱的这些人以外,在刚才这突如其来的可怕一击中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哪怕冬叔他们也有以太能量护体,但依旧还是不够。
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发生得太突然了,完全是天降横祸,其实从最开始的两下猛击之后,上面的人就已经死伤惨重了,更别说刚才这一下足以击溃他们最后的防御。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吗?”
顾玄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刚刚才离开了母亲身边的孩子,突然见识到了世界的残酷一样,或许对于整个人族而言,都还没有做好面对这样一个世界的准备。
正在这时,在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既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好像与之似曾相识,却偏偏又有一种隔世之感。
与此同时,在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无比稚嫩的,就好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似的声音。
“抱歉。”
“嗯?”顾玄猛地惊了一下,他赶紧转过头,左右看了看,同时大声喝问道,“是谁?”
其实他完全无法判断那是不是在他脑子里响起的声音,因为他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么魔幻的现实,所以在刚才那一刹那,他只觉得是有人悄悄地在他旁边耳语,可他一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在这天底下,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他身边,同时还不被他发现么?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他离开西大陆之前,顾玄敢拍着胸脯保证,这绝无可能,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但在见识了这么多奇幻的,猛烈冲击他旧世界观的事情之后,他也无法保证了。
下一刻,那个像孩子一样纯真,却带着深深的疲倦感和不加掩饰的痛苦感的声音,再度响起。
“抱歉。”
顾玄再度左右看了一圈,却仍旧什么也没能发现,他心中罕见的有些发慌,可无能为力,只得继续大声质问道:“为什么道歉,你在向谁道歉?”
而那个声音依旧只是含糊地发出那两个同样的音节,“抱歉”,纯正的人族语,最起码顾玄听得懂。
一时之间,他都有些发蒙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又该怎么做,可正在这时,上方海兽那庞大的身体突然重重地一震,带动得整艘船都抖了一下,顾玄的身子也跟着一歪,然后他便眼睁睁地看见一股至暗的,在阳光之下依旧无法被穿透,污秽的,仿佛是天底下最为邪恶,最让人恶心的东西,从它的后面慢慢地流淌了出来。
它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以及生灵才会具有的独特灵性,一路所过,表面的船体都在慢慢地消融,并且看着好像活物一样,十分有目的性地朝着牢笼里的奴隶们流淌了过去。
顾玄原本只是非常谨慎地在旁边观察着,可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以太能量,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就好像找到了破洞一样,争前恐后地涌了出去,以至于都让他产生了一种体液在流失的真实错觉。
然后他便看到那一滩黑色的液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融,就像是烈火炙烤下的猪油,等到最后一点液体也消失之后,顾玄一下子瘫倒在地,他面朝上方,正非常急促而且努力地呼吸着,看着就像一条被人抛出了水中的游鱼,正暴露在灼热的阳光底下,生命每分每秒都在急速地流逝着。
难受,极度的难受!
因为他其实早就发现了,以太能量被他利用的方式,好像跟亚当所说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肉身,是真真切切地在吸收并且用以深层次地在强化自身,就像骨髓一样,而不是外用,可以释放出所谓的魔法。
而现在他就相当于骨髓被人给一下子抽掉,一瞬之间,连站起来都很困难,虽然外界的确充斥着可以自由支配的以太能量,但他吸收的速度其实并不快,因为这涉及到一个提纯的问题,包括亚当当初注入他体内的土属性以太能量,也都是经过提纯以及和金属性以太能量部分同化融合之后的一种产物,而不是自然界里这种粗糙的东西。
这种区别,就好比一块矿石和宝剑的差距。
船上海兽的尸体已经不再动弹,而那个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过,但在经受了这么大的损害之后,这艘船也已经来到了它寿命的尽头,顾玄能够感受到它正在缓慢,但无法阻挡地沉没,尤其是在四周的海水开始从旁边的缺口处直接灌入之后,这个过程只会更加迅速。
所以他费尽全力地翻了个身,然后将双手成爪状,抠住了地面,一点一点地朝着亚当所在的位置挪了过去。
如果任凭亚当被锁在笼子里,船只沉没之后,他也会随着沉入海底,到时候绝无存活的理由,而如果现在能将他放出来,再将其扶上一块船只损毁后产生的,足够大的木板,他还可以飘起来。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顾玄心中的道理,而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报恩欲望,也或许是因为在他的人生中,从世界得到的善意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外界,另外几艘在刚才这一波冲击之中因为跑的远,损伤并不大的船在感受到海兽挣扎的动静已经停下后,便齐齐又靠拢了过来,往日他们也有过与海兽相斗的经历,一般来说,海兽虽然也会释放诸如刚才这样可怕的法术,但大多只是拼死一搏,相当于正常人的回光返照,一招过后,自己也会元气大伤,不足为惧。
可因为谨慎,所以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缓慢靠了过来,因为鱼叉被毁,又觉着海兽身下压着的那艘船里还有货可以抢救一二,再加上海兽本身也一身是宝,所以不舍得用炮击,而是放下了十几艘小船,朝着这边飞速驶来。
第十五章 新的生活()
一艘耗费了重金打造的铁甲船就这样缓缓地沉入海底,随着最后一点水花消散,浪潮翻涌间,海面上已经没有了它曾经存在过的影子,不知有多少待在船上的人莫名其妙地命丧黄泉,可这一切,却没能引起外界太多的悲伤。
其他船上的船员们没有任何兔死狐悲的伤感,是源于他们清楚他们的人生本就该如此,所以一生都在得过且过,慌慌张张,匆匆忙忙,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伤春悲秋。
更何况漂在大海上这么多年过去,种种生离死别实在是见得太多了,他们的内心早已麻木,甚至于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每次出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次回不来的打算了。
海上的水手跟陆上的马匪们一样,其实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儿,故而这些船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