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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纪-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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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恶化,说到底,这其实算是他的失职,如果不是他一时不察,让这帮人闯进了大当家所在的隔间,自然也不会发生这件事,等会儿事了,定要把今天值日的伙计给好好地惩戒一番。

    细眼睛心思通透,把眼珠子一转,就开口道:“想不到这栖凤楼,竟然还是你手下的?也好,只要你主动给本官赔礼道歉,捶腿揉膝,那今天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本官也懒得跟你深究,若是你小子不懂事,那这栖凤楼的生意,我敢担保你做不下去!”

    说完,细眼便背着手,好整以暇地打量起了栖凤楼内部的布置,看到那些明显不是仿物的古玩字画,嘴里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暗道这么大一座酒楼,这每日的盈利,定然不少,能敲诈他个几千几百两,那自然是最好的,如若不然,定要上报老爷,将这酒楼给查封了!

    然而陈靖这边管都懒得管他,先是伸出手,一巴掌直接将赶来的栖凤楼掌柜的给扇在了地上,然后朝着躺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满是不解之色的掌柜冷声道:“我做事难道需要你来教么?”

    掌柜轻轻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他这并非是逾越啊,只是想为了给大当家的省却一番麻烦罢了,难道这也有错么?

    陈靖哪里还看不出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马上又是冷冰冰地说道:“看来你是舒坦的位置坐久了,这心思都不同了,连这最基本规矩都给忘了,我也不教训你,自己乖乖去堂会领罚,然后离开京城吧。”

    一句话,就断了这掌柜几年的努力,但他也终于算是知道了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不敢有怨言,只能赶紧从地上爬起身,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处理完了这边,陈靖这才转过头来,朝着对面的手下随意地挥了挥手,吩咐道:“把这官威不小的大人拖进来,其他人,就把衣服扒了,丢护城河里让他们自己游去吧。”

    对于这些只能算是助纣为虐的人,他也懒得重罚,随便处置一下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那握着腰带的细眼睛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大声怒斥道:“他妈的!反了你了?敢袭击朝廷命官!我看你们谁敢?”

    说着,竟然还主动伸出手,想要去抓陈靖的脖子。

    陈靖听到动静,都懒得回头,因为马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就已经抓在了细眼睛的手腕上。

    “你这贱民!你做什么?给我放开!”

    细眼睛刚要开口继续呵斥对方,马上又是一只手按在了他另外一条肩膀上,然后他身后站着的那人往他后腿关节处只是轻轻一踢,他根本吃不住痛,只能无奈跪下,然后以一种耻辱的姿势给人抓在手里,往房间里拖了进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几个一起过来的府役的惨叫声顿时也响了起来。

    这帮江湖人可不是栖凤楼老板那种喜欢左右逢源,崇尚和气生财的货色,他们是只听令于陈靖的忠诚死士,只要陈靖一声令下,面前就算是皇帝他们都敢直接挥刀,至于后果,那可不是他们该去考虑的问题,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

    一听到要被人拖光了衣服扔到护城河里,这些平日里在老百姓的面前作威作福惯了的府役哪会愿意,但是他们的反抗就只能换来一顿毒打,结果就是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浑身被扒个精光,好像待宰的肥猪一样,赤条条的被人给拖了出去。

    房间里。

    一直站着,惴惴不安的杨安生目睹了外面发生的这一幕,已经给彻底地吓傻了,而祝凤先则是笑意盈盈地一边看着好戏,一边喝着杯中的美酒,同时还在开口劝杨安生也喝上一点,但是后者只差没被这么大的阵仗给吓死,哪里还有这心情。

    陈靖回到房间里,大大咧咧地往主位上一坐,然后把脚往桌子上一搭,看着被人押进来还在不断叱骂着的细眼睛微笑道。

    “你刚才说谁不知天高地厚来着?”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司徒之名() 
被人好像拖牲口一样,一路拖到了屋中的细眼睛尤自还在挣扎个不停,只是身子被后面的人给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然而就算如此,他还在冷笑,嘴上仍不停歇。

    “呵,外面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本官进了这栖凤楼里,本官今天若是在这里掉了一根毫毛,你都绝不会好过!年轻人,不要自误!你们还不快些放开本官,再奉上一些礼物作为赔偿,本官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眼看这人明明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忘记开口敲诈钱财,祝凤先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不止。

    想不到堂堂晋国,竟然真的糜烂到了这种地步,竟会让这畜生一般的东西做百姓的父母官,把国家的命运交到这种烂人的手上,岂能还有未来可言?

    陈靖一只手把玩着手里小巧玲珑的酒杯,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细眼,嘴角一咧,满脸的邪气。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得先让你弄清楚形势才行啊,不然我们实在无法好好地交流。”

    陈靖说着,突然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锋锐的短匕,顿时把对面的细眼给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这时候也清醒了几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只能战战兢兢地喝问道。

    “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可别乱来啊!我,我,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连自称都产生了变化,显然是这人在看到刀子之后,已经端不起之前的官架子来了,他知道,这伙人根本就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发起疯来是不会管后果的,再要猖狂,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陈靖满脸笑眯眯的,就好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的懒猫,毫无威胁感。

    “放心,这不是给你用的,不过我看大人的嘴还挺硬的,我不太喜欢,这样吧,来人,给我卸他两颗牙下来。”

    说完,陈靖便往后面的椅背上轻轻一靠,拿着手里的匕首,开始仔细地削去长长的指甲。。。

    对面陈靖的手下听到了吩咐之后,根本不管底下的细眼如何挣扎求饶,马上就从背后伸出手捏住了细眼的双颊,只是微微一使劲,就迫使吃不得痛的细眼满脸纠结地张开了嘴巴,另外一人直接粗暴地伸出右手的手指,探入细眼的嘴中,只是一捏一抽,两颗门牙便带着一条血线被他给拔了下来。

    细眼刚一被松开,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捂着嘴巴,呜咽哀嚎不止,生生被人给拔去了门牙,这种锥心的痛楚,谁能忍受下来?更何况他本就是个柔弱的文官,又没吃过什么苦,对疼痛的忍耐程度极低。

    伸手拔下了他两颗门牙的那人,用双手托举着这两颗还粘着血的牙齿,双膝一软,往陈靖面前干脆一跪,大声道:“请大父过目。”

    陈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随意地摆摆手:“太恶心,过什么目啊,拿远点丢了。”

    “是!”

    那人也是干脆,答应了一声,直接站起来,顺着旁边的窗户就丢了出去。

    对面一直还处在震惊之中的杨安生不小心与其对了一下视线,吓得整个人都下意识地贴着墙站着,好像一只大蜘蛛,他现在就是再傻,反应速度再慢,也大概地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了,在这规矩森严,皇权至上的晋国京城之中,有这本事和胆量,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包围并且袭击一位朝廷命官的,除了那位自己苦苦寻找而不得的传奇人物之外,又还能有谁呢?

    尤其是刚才那些大汉们的称呼,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一想到他刚才竟然还跟自己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天,且是这般年轻又俊朗的翩翩公子,杨安生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又转不过来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多了一层不真实的感觉。

    还是旁边的祝凤先察觉到了杨安生的异常,赶紧走过来好言宽慰道:“杨兄,坐着看好戏就行,就别靠着墙了,这样子多不好,先坐下来说吧。”

    “啊,嗯嗯,好。”

    杨安生哪里说个“不”字,赶紧点头答应了几声,然后就被祝凤先搀扶着走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重新坐好,只是怎么都不敢再跟刚才一样随心所欲地贴着椅背坐得没个正形,现在是下意识地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就好像是一个正在听先生讲学的勤奋学子。

    这拘谨的样子,看得旁边的祝凤先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只是怕进一步地刺激到杨安生,最后还是生生地忍住了,只是捂着嘴,浑身抖个不停。

    这边的细眼刚被人给拔了两颗门牙,元气大伤,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低了下去,再不敢多嘴叫骂,只能捂着自己还在渗血的嘴,小心地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也不敢再出言威胁了。

    这边的陈靖又来回翻看了几遍刚刚修剪好的指甲,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贴身收好了匕首,这才开口道。

    “看来大人应该已经弄清楚情况了,那么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细眼听到对方的问话,既没有点头,也没敢直接摇头,只是露出了一副仇恨的目光,满脑子想的都是等下自己从这里脱身之后,该怎么对付这个混账东西。

    陈靖也懒得管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平静地问道:“先报上名来吧。”

    眼看这小子竟然敢不回答大父的问题,旁边一直站着的汉子直接捏着拳头就走了过来。

    细眼一看对方那比自己腿都粗的臂膀,顿时吓得亡魂大冒,赶紧先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对方,不顾嘴上的疼痛,急忙道:“我,我叫谭全。”

    没了门牙,说话漏风,陈靖自己都反应了一下,这才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而旁边的祝凤先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陈靖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混不在意地道:“没听过,你上司是谁?”

    说到这一点,底下跪着的细眼谭全,脸上倒是又出现了一丝傲慢之色,整个人的声调也高了几分,中气也足了一些。

    “我家大人,正是当朝太常寺的大祭酒!”

    祝凤先一愣,赶紧一手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去。

    他也是这时候才终于想了起来,一切跟科举有关的事宜,从今年开始就已经变成了他老爹手下的人作为主管了。

    陈靖朝着旁边瞄了一眼,然后才转过头,只是提高了几分音调,明显是特意要说给祝凤先听到。

    “甘敬对吧,他不是号称一生醉心儒学,从不贪赃枉法吗?可我这位士子朋友却说这些事都是他主使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谭全闻言,冷冷地看了杨安生一眼,吓得后者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对于陈靖所说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进行反驳,反而是一脸不屑地道:“晋国本就是靠着世家豪阀的支持才有能力支撑下去,这些平民百姓又做了什么?凭什么要把位置让给他们?给不起钱就滚蛋,这又有什么错?更何况大人拿着这些钱,又不是中饱私囊,而是要把这些钱用到适合的地方,这又有什么不对?”

    陈靖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完全被对方嘴里这奇特的理论给镇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只是摇头轻笑道:“行啦,我可没空听你说这些屁话,主使的是甘敬没错,这算你自己承认了吧,虽说这大祭酒的官位也不低了,但要说做这种事情的话,上头应该还有人吧,太常卿是否也参与其中?”

    祝凤先眼看莫名其妙的,自己老爹怎么都要‘被’掺和进去了,当即上前阻拦道:“哎,陈兄,话别乱说,这甘敬我是知道的,他可是那一位的门生,这跟太常卿大人可一点关系没有!”

    陈靖笑道:“这怎么可能没有关系,甘敬在太常寺都做了好些年官了,从最底层一步步爬到了大祭酒的位置,没有太常卿的赏识,传出去,谁会信?”

    祝凤先忍不住急道:“放你的狗屁,甘敬那混账明显就是靠自己老师才能上位的,他收受贿赂,篡改名额,也是为了去巴结世家子弟,这,这肯定也是,也是那一位教给他的,这关太常卿大人什么事?”

    眼看两人最后竟然为了太常卿大人是否参与科举收受贿赂的问题而吵了起来,周围看戏的人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陈靖的胡言乱语的的祝凤先直接大声道:“明明就是大司徒的问题,管我爹屁事!陈靖你要是再敢血口喷人,老子就去找御史台参你爹一本!”

    陈靖整个人乐不可支,笑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一只手指着祝凤先道:“好勒,就是要你说他的名字,什么那一位那一位的,不就是大司徒嘛,想说就说,怕个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司马至() 
当京兆府收到举报,有歹人袭击绑架了朝廷命官的消息,从而派出衙役包围了整座栖凤楼的时候,一队装备精良的城卫军,却以更快的速度反而包围了他们。

    正在京兆府派出的为首官员们还在互相交头接耳,思考着到底被绑架的是哪位大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关系,甚至可以引来城卫军的时候,一身劲装,不怒自威的大司马陈燮虎带着两名军中副将,满脸阴沉的大踏步走了过来。

    正当有个不识相的官员看到来人了,想上前例行问些什么的时候,竟然被陈燮虎身边的副将给直接按在了地上,众目睽睽之下,这官员涨红了脸,浑身灰尘,却又不敢说些什么,那憋屈的样子,旁边的同僚都与有同感,心有戚戚。

    这就是朝廷三公的权势啊,普通官员在他们面前,比个屁强不了多少,眼前这一幕,也更坚定了这些人不择手段也要往上爬的决心。

    “怎么,见着了大将军,难道尔等不下跪么?”

    副将松开手下的可怜虫,冷眼四顾,轻轻叫了一嗓子,周围的其他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场的衙役和京兆府来的文官们都赶紧甩开了衣袖,恭敬地跪了下来。

    陈燮虎看都没看身后正在发生的这场闹剧,仍旧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另外一名副将赶紧上前,推开了栖凤楼紧闭的大门,陈燮虎继续抬步往里走,大堂里,十多个江湖汉子正围站在房间外,眼看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正想开口驱逐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呼啦’一下迅速地涌进来几十个士兵,个个身上都包裹着坚实的皮甲,手持大弓,单膝跪地,张弓搭箭,齐刷刷地对准了前方。

    这些只听陈靖调令的江湖人本就是死士,哪里会怕这个,就算明晃晃的弓箭指在脸上,仍然挺着胸膛挡在房间的前面,怡然不惧,宁死不肯让路。

    陈燮虎的眼皮子一抬,刚想抬手让手下人直接射箭,但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咧了咧嘴,犹豫了数息,最后还是放下了手,然后大踏步地往前走了过去。

    他手下的两个副将各自将腰间的刀出鞘半寸,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面。

    眼看对面的人竟然还想来拦,陈燮虎自己都不得不钦佩自己这亲儿子的手段了,竟然能有这种不怕死的手下,不过表面上面色依然没有缓和,只是大声地喊道:“里面的人都给老子滚出来!”

    房间里面的陈靖原本还在与祝凤先一起嬉笑调侃朝廷现在的局势,冷不防的听到了这一嗓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不过却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依然是一开始那副沉着冷静,玩世不恭的气质,也或许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本来的他,反倒是坐在旁边的祝凤先,一听到外面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矮了几分,下意识地起身站在边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倒是地上的那细眼睛不明所以,还当是终于有人来救他了,顿时狂笑道:“好啊,总算来人了,我看你小子等下怎么办!王八蛋,还不快些放开本官!”

    陈靖甚至都懒得理他,直接起身推开门,堂堂正正地走了出去。

    “大父!”

    外面的十来个江湖死士赶紧跪倒在地,恭敬问候。

    陈靖摆摆手,脸带笑意,指着对面神色阴沉的陈燮虎高声道:“看清楚了吗,这是我爹,下次记得别拦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燮虎板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反倒是很早就追随陈燮虎的军中副将眼看气氛微妙,赶紧上前打圆场道:“公子御下有方,也是继承自将军您的血脉不是。”

    陈燮虎不理他,只是朝着陈靖冷笑道:“老子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原来京城里久负盛名的‘大父’就是你小子!”

    陈靖一点不见慌张,反倒是得意洋洋地说道:“是啊,父亲,如何?”

    陈燮虎一看他那无赖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伸出手想要一巴掌打过去,却还是放了下来,只是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说!”

    陈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惊奇道:“父亲今天怎么有雅兴来这栖凤楼了?”

    陈燮虎不耐烦地说道:“废话,有人给我报信,你小子在栖凤楼里派人扣押了朝廷命官,老子能不来吗?”

    他陈燮虎虽然贵为一国大司马,位列三公之一,位高权重,在军中那是威望无双,但其实在朝堂上,那可没几个人能帮他说话的,出身世家名门的他,又是最知道这些文官们的可怕,杀人不见血,谈笑间尸横遍野,抄家灭族,比起那些只会耍刀子的江湖人,比那些只会敲诈勒索平头百姓的地痞流氓,那更要可怕千倍万倍。

    扣押一位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可是不小,尤其是晋国内部承平这么些年了,觊觎他这大司马之位,或者说想要借机打压他的人可不在少数,有心人若是要拿这个做文章,是很容易的,到时候处理不好问题可就大了,他自己倒是不怕死,但若是连累了家里人,还是非他所愿。

    尤其是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是百般纵容,深怕他过的不开心,现在好了,一个没看住,就给自己捅这么大个篓子,现在还一点都没有知错伏法的觉悟,嬉皮笑脸的,这是随的谁啊?

    陈靖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认错道:“请父亲息怒。”

    说着,朝着左右看了下,轻轻地努了努嘴,陈燮虎会意,满脸不情愿地被陈靖给拉着走到了一边。

    “父亲,孩儿有个朋友,乃是一名外地士子,本是进京赶考,结果因为穷困,交不起贿赂,连考场都进不去就被人给轰出来了,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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