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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淮柔每日在凌风寨的厨房忙碌不停,做各种补气血的汤药为山风调养。这日回九回来为白竹找解药,正好碰到阴淮柔做好了汤药送往山风住的大殿。
回九看到她,惊讶地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阴小姐,你怎得来了?”
阴淮柔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送你们大王最后一程,可以么。”
回九苦笑了一下,说道,“阴小姐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他又问道,“阴小姐如何得知我们大王出事了?”
“九大王差人下山告诉我的,让我速来,说山风可能有危险。”
回九沉思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小九竟然早就知道了于小姐要同大王对决,她们俩早就商定好了,我们却都毫不知情。”
阴淮柔冷笑一声,说道,“山风娶的压寨夫人竟要和她夫君决一死战,最后两败俱伤,真是好笑啊!”
回九说道,“阴小姐误会了,哪里是真正的压寨夫人,那于小姐早就同林公子情投意合,大王不过是想利用她控制林公子,夺取枭龙帮罢了。大王对阴小姐的心意,别人可能不知情,我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阴淮柔冷笑一声说道,“他眼里只有他自己的寨主之位,哪里还有别人!”
说着她从回九身侧绕过去,径直往山风的大殿去了。
回九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想道,这二人互有情意,却都固执得很,谁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迁就对方,却又都舍不下这份情意,比林公子和于小姐那种苦恋不得相守的还要痛苦几分。
阴淮柔推开门进入山风的大殿,殿内冰冷异常,她皱了皱眉头,将汤药放在床榻前的石桌上,转身去殿中央重新燃起火盆。
过了一会,屋内渐渐地暖了起来,山风的手脚也变得温暖,身体略微动了动,脸上仍旧是痛苦之色。
阴淮柔走到山风的床榻前,将他的头部扶起来垫高,将熬好的汤药一口一口地喂到他嘴里。
山风喝了几口,恢复了一点知觉,慢慢地睁开双眼,看着床榻前的窈窕身形,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怎得还在这里,不是和林修远下山了吗?”
阴淮柔听了他的话,知他将自己错认成了于雪照,心下有些愤怒,说道,“我留下不正好随了你的意?!”
山风看着她说道,“你还留在这里作甚?你琴技甚高,已经自行冲破了我的引眠术,还把我伤成这样,如今我已经奈何不了你了,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了。”
阴淮柔听了轻声问道,“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情意?”
山风苦笑了一下,说道,“情意?我的情意早就属于别人,你何苦又来明知故问?”
阴淮柔眉头一动,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的情意属于谁?我却不知道。”
山风有些疲累,他的头向后仰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每日梦里的那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做得一手好菜。”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后的对决!()
山风盯着她看了一会,笑着端起酒壶,发现是空的,刚要招呼手下换酒,却听雪照笑道,“大王若不嫌弃,便将我这一杯酒饮下再换新酒如何?”
山风也不介意,从雪照手里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雪照见他饮完,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大王的心愿已经完成,我和林公子明日便要下山了,此杯酒也是为了向大王辞行,还望大王不要再阻拦。”
山风看着她说道,“我之前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肯定不会食言。”
雪照听了又说道,“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雪照在此先谢过大王。”
山风见她没有说别的,便放下心来,继续同众人饮酒作乐。
过了一会,雪照说道,“我感觉有些头晕,想去那边略走一走,吹吹风清醒下,一会便回来。”
说着她轻轻地站起身来,独自一人朝着密林处走去了。过了良久,雪照也没有回来,席上的众人已经开始放浪形骸,个个语无伦次,东倒西歪起来。
山风也有些醉意,他朝雪照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沉思了一下,便站起身来,朝密林入口处走去。
走了一会,听到一阵幽幽的琴声,如泣如诉,哀怨至极,再往前走,便看到雪照的身影坐在月光下的一块大石上,膝上放着一张瑶琴,夜色微凉,她的背影清冷如水。
四下空无一人,山风走到雪照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琴声突然停止了。
雪照的声音如琴声般清冽,问道,“大王准备何时解除雪照身上的引眠术?”
山风听了目光一凛,看向她说道,“你知道了?”
雪照说道,“事已至此,我也无需再隐瞒什么。在山下的时候,我便都想起来了。”
山风看着她,神情有些紧张,问道,“你全部想起来了,竟然安然无恙?”
一声轻笑响了起来,“是啊!我竟然安然无恙,我自己也很好奇。”
山风沉声说道,“你既然都想起来了,就会预料到,我是不会给你解除引眠术的。”
“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我给你下了药。”
山风心下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雪照轻笑一声,说道,“你可以运气试试。”
山风果然闭上眼睛,屏息运气,过了片刻,他突然睁开眼睛问道,“是谁给了你控制内息的药?你要干什么?”
“和你同归于尽。”
她平淡从容的话音一落,“铮铮”的琴声便响了起来,悲歌慷慨,激昂悲愤,竟是一曲《楚歌》。
山风初听时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却觉得胸口剧痛不已,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起来。
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咬牙说道,“没想到我一手教起来的徒弟,如今要用引眠术害死师傅!”
雪照手指不停,冷冷地说道,“师傅不过是想利用徒弟而已,已然达到目的,为何还不肯放过!”
琴声越来越强烈地逼向山风,山风低头抚着胸口,嘴里说道,“你把我的引眠术想得太简单了,我虽然没有了内力,无法施展引眠术和你对抗,然而也并不是不能反击于你!”
说着山风勉强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怒视着不远处的雪照。
雪照突然感觉到手指变得极为沉重,最后竟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弹出的琴音有些连不成句了。她咬紧牙关,依旧勉强支撑着,心里想道,今日若不能逼得山风解除她身上的引眠术,便和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两人互拼全力对抗之际,远处的众人都察觉出了异样,几位大王纷纷向这边跑了过来,还没有跑多远,便都似被一箭射中胸口一般,捂着胸口倒地打起滚来,表情痛苦异常,最后竟没有一人可以近身。
雪照的指尖慢慢地有血滴伸出来,滴在玉羲之上,她的身形一动不动,手指仍在琴弦上挑拨翻飞,竟然有血滴溅到了琴的外面。
她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将楚歌从忆别江东至乌江不渡九大部分全部弹完,内力已经遭到了极大的损耗。
山风也有些支撑不住,他强力忍住,嘴边仍有鲜血不停地流出,他晃了晃身形,重新发力,抵抗雪照的琴声,不住地消耗她的内力。
一曲弹罢,雪照指尖一转,又开始弹奏《十面埋伏》,气势恢宏,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仿佛让人看到了昔日刘邦项羽的垓下之战。
同山风难分上下,血滴飞溅之时,雪照忽然听到林修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的声音仿佛强忍着痛苦,喊道,“照儿!快停下!”
雪照心下一惊,不由得想道,他什么时候过来了,这琴音对功力高深之人都有很强的杀伤力,他又不愿意运力抵抗,岂不是会受伤?
还未反应过来,林修远的身形已然扑到身后,他跪倒在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祈求道,“你这样会上伤了自己的,停下来!快停下来!”
雪照眼中有泪水涌出,她大声说道,“快运力抵抗!”
林修远顾不上自己,仍旧抱紧她,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自己却被一波一波摄人的琴音激地头晕目眩,胸口剧痛无比。
雪照指尖已然停不下来,琴音激荡在天地之间,直摄住每个人的心神,一曲弹到终了时,山风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朝天喷了出来,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哭喊,竟然是女子的声音,一个窈窕高瘦的女子身形扑上山风倒在地上的身体,用手拍着他的脸颊喊道,“山风,你不能死,你醒醒!你还答应我下山和我一起生活,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雪照的指尖也被琴弦震得弹了起来,她瘦弱的身形像突然被抽尽了力气一般,无力地倒在身后林修远的怀抱里。
她的脸上落下一大颗泪珠,却不是她自己的泪水,她已经没有泪,她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睁开双眼,看着上方林修远的脸庞,笑容苍白无力,轻声说道,“修远,我们自由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风欺负了淮柔?()
阴淮柔听了不由得哑然失笑,问道,“她难道是个账房先生?还是个厨子?”
山风沉声回忆道,“她是这世上最特别的女子。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站在柜台里面同伙计算账,算盘打得让旁边的伙计目瞪口呆,最后将那伙计算了一个时辰还未算清楚的账一刻钟便算了出来。我带人站到她面前,跟她说凌风寨的人来了,她竟头也不抬,最后算完了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大王每月想要多少?我跟她说了个数目,她竟然同我讨价还价起来!”
山风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阴淮柔抿起嘴唇忍住笑意问道,“她如何跟你讨价还价的?”
“她说,大王,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精打细算,我这本账簿上的一分一毫都是来去有向,大王若来强取豪夺,致使我们的账簿上出账比进账还多,我芙蓉春上下几十口人怎么养活?说着她将账簿往我面前一摔,变了脸色,说道,大王仔细看看,我芙蓉春的薄利可能受得住大王要的这个数目?”
阴淮柔又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山风说道,“后来?后来我凌风寨上下无一人能看懂她那本密密麻麻的账簿,只好作罢了。”
阴淮柔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看着山风说道,“那你是从何时开始对她动心的?”
山风直直地看着她,说道,“从第一次见她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阴淮柔脸上突然一红,她仔细地看着山风的脸色,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将药碗猛地往桌上一放,脸色一沉,站起身来说道,“山风!你知道我是谁是不是!你故意戏弄我!”
说着她转身欲走,却被山风拉住衣袖,猛一使力,她站立不稳,一回身便跌入他的怀抱中。
她努力地挣扎着,却被山风如铁钳般的手臂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脸庞正上方,近地仿佛同她自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她努力稳住心神,低声威胁他道,“你若敢动我,我让你倒着出门!”
山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他说道,“我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门功夫,可以让人倒着出门!”说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低下头去便要吻住她的嘴唇。
她的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及时地挡在他落下的嘴上,眼睛一眨一眨地说道,“想要吻我可以,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山风看着她皱眉说道,“你这个女人着实奇怪,连这都要讨价还价!”
阴淮柔仍旧不放弃,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毫不退缩地回视着他。
山风只得略略抬起头来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等你能下床,下山去我那里住一个月。”
山风好奇地问道,“干什么?”
阴淮柔说道,“去给我当伙计!”
“不去!”
“管家?”
“不去!”
“账房先生?”
“这个管钱么?”
“管!”
“那可以考虑考虑。”
阴淮柔偷偷笑了起来,却冷不防被山风贴了上来,笑意都被他含在嘴里,化作一个缠绵的长吻。
山风的动作霸道凶狠,他嘴里带着奇特的药草香气,灌入她的口腔,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像是瞬间恢复了一般孔武有力。
阴淮柔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在山风强烈的攻势下她勉强能维持住呼吸。
她有些后悔答应了他,现在却只能选择顺从,他铁一般的手臂已经将她的衣衫剥落,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急促的喘息声让她有些莫名的期待和兴奋。
山风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耳朵却异常敏锐地听到阴淮柔的声音细如发丝,“山风,你身子还没好,可以么?”
山风的声音嘶哑低沉,“没关系,不会让你失望的。”
阴淮柔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身体却已经被他如潮的爱意淹没。
决战之后的当夜,林修远便带着雪照下了凌山,赶回了洛安城。
看到她血滴飞溅地同山风拼死对决,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他的怀里,他立时便明白了她之前向他隐瞒的心事,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他痛苦万分,不管她的引眠术有没有解除,他都要带她离开凌风寨,再也不回头。
回到凤鸣馆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他没有惊动桐和堂的任何人。
他把雪照轻轻地放在床榻上,仔细地察看她的伤势。除了指尖由于发力过重有些受伤外,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用引眠术攻击山风太过耗费内力,她此刻的身体虚弱得像一只刚从水里被救上来的小猫。
林修远略微松了一口气,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在她的身侧轻轻地躺下来。凌风寨的劫难终于结束了,他总算把她安然无恙地带了回来。
守在她身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他突然觉得无比安心,自己也安然地睡了过去。
凤鸣馆里的竹林仿如屏障一般,阻隔了世外的嘈杂纷扰,让竹舍变得极其幽静安详。
第二日雪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她觉得浑身虚弱无力,指尖一阵一阵地疼痛,她动了动身体,突然觉察到身侧还有一人,心下一惊,立即转头一看,竟是林修远在她身旁睡着。
眼前的景象让她觉得亲切自然,她终于又和他回到了凤鸣馆,在她内心深处,这里就是她的家,只要回到这里,就能感觉到无比的平静和安详。
好像很久没这样仔细地观察他了,他的脸庞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自从认识她,他便每日生活在担忧和恐惧中,为了她的平安喜乐,他简直是耗尽了体力和心神,而她又岂能不知?他为她做的一切,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真希望自己能变得强大起来,可以独自应对那些劫难,让他为她少受些苦楚,让这些纷争可以早点结束。
然而真的可以么?
窗外不住地有鸟鸣声传来,林修远的身体动了动,他的短却密集的睫毛慢慢地向上撑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看到身旁的倩影,化不开的柔情立即包围了她的全身。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竹重伤!()
林修远心中痛苦万分,他将雪照紧紧地搂在怀里,沉声说道,“照儿,若是没有你,我要这自由何用?”
雪照已然没有了知觉,林修远抱着她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几位大王仍旧不能即刻从琴声的震慑中恢复,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林修远经过盛华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说道,“等山风醒了告诉他,我们和他两不相欠了,从此再无瓜葛!”
盛华躺在地上,手仍旧抚着胸口,不发一言,只是蹙眉看着林修远抱着雪照瘦弱的身躯,步履沉重地远去了。
回九驾车带着受伤的白竹驱驰在回凌风寨的路上,好几次他听到车里昏迷的白竹迷迷糊糊地喊着蓝田玉的名字,回九心里痛极,他扬起手中的马鞭,猛力抽打着马身,那匹马吃痛,奋起四蹄,往前狂奔起来。
狂暴的马匹冲进了凌风寨的寨门,引起了留守帮众的一阵恐慌,待他们看清是三大王独自驾车归来时,回九已然在练武场尽头停下马车,从车里抱出白竹,向山上奔去了。
慕言瑾看到白竹的情形时大吃一惊,他上前仔细察看白竹的伤势,轻轻地将白竹肩下的暗器拔下来,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紧缩。
此时蓝田玉听到消息,焦急万分地赶过来,进门后看到躺在榻上的白竹原本白皙清秀的脸庞渐渐地泛出青紫之色,他心中疼痛不已,想要上前抱住白竹,却听身后慕言瑾制止道,“蓝公子且慢!”
蓝田玉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慕言瑾仍旧面色清冷,眼神中却比之前多了一些情绪,他说道,“蓝公子,此时九大王身体不宜乱动,会引起毒势蔓延。”
蓝田玉听了只得点点头,转身坐在床榻上看着白竹,轻声唤道,“竹儿,竹儿?你怎么样了?”
白竹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有了些许反应,她的头在枕上轻轻地晃了一晃,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手勉强地抬了抬,仿佛在极力地寻找什么,蓝田玉看到了,一把将她纤弱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眼中全是心痛和疼惜。
他凑到白竹的耳畔前说道,“竹儿,我在这里,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守着你。”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语,有一行浅浅的泪从白竹眼角流了出来。
慕言瑾拿着暗器走到桌旁,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在暗器尖头处一点一点地刮下一些粉末,然后他拿过一碗水,将粉末放在水里,粉末立即融化开,水却像被煮沸了一样“咝咝”地冒出许多气泡,过了好一会才停止。
慕言瑾又将碗端起来闻了闻,而后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回九和蓝田玉见状都大吃一惊,刚要出声制止,却听慕言瑾淡定自若地说道,“没事,我自幼试毒,这种毒奈何不了我的。”
说完他放下碗,转身向其他两人说道,“必须即刻带她下山去我那里,这里药材不够。”
蓝田玉和回九看着他,都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着回九上前拉起白竹的手臂将白竹背起来,向门外跑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