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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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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住口!”沈松年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这一次,是你祖父做主,只怕由不得你了!”

沈珂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是么?只是不知道祖父是去给我姐夫挑侍妾,还是去给我挑媳妇?”

沈松年身子一抖,豁然站起身来,几乎将手指掸到沈珂脸上,“孽障!你姐姐的事难道就及你重要么?不管是不是给你挑媳妇,你都不能缺席!”

沈珂满不在乎地笑道,“姐姐身为贵妃,地位尊贵,稍有差池就会殃及整个定远侯府,她的事自然非同小可。我的亲事跟她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沈松年眼神骤冷,嘴角狠狠抽动两下,方才止住要向儿子挥出拳头的冲动,“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偏疼了你姐姐么?”

“您偏不偏疼我姐姐,您心里自然有数。”沈珂冷冷一笑,“您若真疼我,我的亲事,您就让我自己做主。”

第一卷 046、拜访(下)

“逆子!逆子!你是我沈家的嫡长子,将来是要承官袭爵的,你的亲事我还做不得主了?!你眼中哪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沈松年只气得浑身发颤,英挺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他越说怒气越盛,一把抓起书桌上的砚台就往沈珂身上砸去,“你这么不争气,又叫我怎么不偏疼你姐姐!”

这一回,不等砚台飞到近前,沈珂已闪身避开,望着沈松年的眸光也慢慢变得冷冽起来,“您若真疼姐姐,当初就不应把她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随着他的话音,砚台“砰”一声砸在书架上,又“啪”地一下落到地上,砚里的余墨洒得满地都是,有几滴还溅到了沈珂的白锦软缎鞋面上。

沈珂的话就似一柄利刃直刺沈松年软胁,他浑身的怒气就似泄了气的皮球陡然瘪了下去,好半晌才沉声说道,“当初送你姐姐入宫,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事已至此,你怨我也于事无补了。”

沈珂向前两步,压低声音又道,“只要您放弃让姐姐夺嫡,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定远侯身为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已是如日中天,其孙女沈贵妃膝下所出皇长子赵宥又深得圣宠,沈家如今就好比开到极时的鲜花,虽然显赫一时,却也面临着盛极而衰的危险。

深松年又何尝不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只是他已经选择这条路,便没有后退的余地了。皇后无出,沈玮膝下的皇长子赵宥已经今年已经十四岁,又深得圣心,所欠缺的,就只有一个名分了,便是老父定远侯,也打心底里希望赵宥能成为太子,将来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

沈珂见父亲不答,不由得又冷笑两声,“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这泼天的富贵……”说罢,抬腿便往外走。

沈松年脸色微沉,冷声喝道,“你去哪里?”

“我回兰亭居。”沈珂头也不回地道,“您放心,武贤伯的寿宴,我是不会缺席的。”

沈松年这才松了口气,眼见沈珂的背影消失在窗外,这才颓然往太师椅上一坐,好半晌,才轻轻叹出一口气来。这口气才刚叹出,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门口就出现一个臃肿的身形,却是定远侯府大门上的管事沈平之,看见沈松年在书房里,便向他禀报,“世子爷,家里来了女客穿越之卖包子养媳妇儿。”

沈松年不禁瞪了他一眼,“女客自有夫人招待,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沈平之微微曲着臃肿的身体,略抬起头,“世子爷,夫人已经到了花厅,不过,那女客说见您,夫人便让小的来请您了。”

“哪个女客竟然如此不知礼数?”沈松年恼了,面上浮起一层戾气。

沈平之迅速垂下头去,低声回道,“据夫人说,是武贤伯府嫁到信阳的大小姐……”

话音未落,沈松年就豁然站起身来,疾步往外走去。

进了内院,过了一道穿堂,便到了夫人宋德书所居的“思定堂”,尚未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低泣声,他的脚步顿时一滞。

候在廊下的丫头们连忙进去通报,“……世子爷来了……”,又有丫头高高打起门口的水晶珠帘。

屋里的低泣声顿时嘎然而止。

沈松年轻轻咳嗽两声,随即撩起衣袍一角,迈步进屋。及目处,就见夫人宋德书坐在北面上首炕沿,她身边坐着一位与她三旬左右双目略显红肿的美貌妇人,正是当年临嫁时病危的宋德诗,她的身侧,站着一个妙龄少女,亭亭玉立,虽然妆束简单,那精致的眉目却让人见之忘俗,想来是她的女儿苏小姐了。片刻的失神之后,他才含笑上前,口称稀客。

宋氏忙从炕沿起身,盈盈向沈松年施了一礼,又叫苏玉妍与他见礼。

沈松年忙不迭地伸手虚扶了宋氏与苏玉妍一把,待她们复又坐了,这才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到的昌宁?”

宋德书在旁,看见丈夫初见其姐时那瞬间失神的眸光,心里不由得一沉,此时听丈夫问起,便抢在宋氏前头道,“姐姐昨日才到,今日是特来向珂儿道谢的。”

沈松年不禁一愣,旋即笑道,“珂儿前些日子去了江城游历,昨日才刚回家……你们素未谋面,不知为何谢他?”

宋氏微愕,随即便将沈珂从杨正青剑下救出她女儿的事情说了。江城与信阳虽相隔甚远,不过回京的路却只有这一条,他们在路上巧合,也不足为奇。

沈松年听说沈珂为救苏小姐而得罪了杨正青,就不由得抬起眼来,眸光从苏小姐那鲜花般娇妍的脸上扫过,心里便倏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珂儿看上了这个美貌的少女不成?!再想到刚才沈珂在他面前竟只字未提此事,他不禁心念急转,接着便不动声色地道,“珂儿虽然不成器,倒是秉承了沈家侠义公正的品格……区区小事,不过举手之劳,又如何当得姐姐亲自登门道谢?”虽然说得谦逊,却是笑容满面,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宋德书在侧,看到丈夫这泰然处之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冷嘲一声——什么侠义公正,说得倒是好听!必定是因为见了人家小姑娘的倾城之貌才出手相救!

宋氏倒是十分诚恳的样子,“依我看来,这孩子倒是好的……自认出我来之后,这一路颇是体贴照顾,不仅诸事安排周到,被我们家小子缠着学武时也都乐呵呵的不见厌烦,倒是个好性情的孩子……旅途劳顿,我身子又不好,这一路上连话都没跟他说上几句,所以一到昌宁,我便想着亲自到府上来向他致谢……”

此言一出,不仅宋德书感到意外,沈松年也大吃一惊——沈珂从小到大,除了在他祖父面前稍有敬畏,便是沈松年自己和继室德书,都要让他三分,合府上下,更是个个惧他如虎。这宋氏说的,莫不是另外一个人?要不然,就只有一个解释,便是这小子真的看上了苏家小姑娘,要在她面前谄媚讨好。

这样一想,沈松年便道,“姐姐谬赞了……不过,姐姐来得不巧,珂儿一早出去会友,只怕要到天黑才会回来……”

第一卷 047、生辰(上)

宋德书坐在丈夫身侧,不禁有些纳闷——沈松年父子俩人刚才明明就在书房谈话,他怎么竟面不改色地说起谎来了?

听了沈松年的托词,苏玉妍却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一想到沈珂那俨然以嫡亲表哥身份自居的模样,她就觉心里窝火,这些天日日与他相对,却又不能发作,这股无名火只憋得她胸口隐隐作痛,好不容易不用再对着他那张伪善的面孔,却到底还是捱不过宋氏带她到定远侯府登门致谢。宋氏心里琢磨些什么,她不问也能猜个**成——无非是借着这次登门的机会来看看沈家长辈是否有联姻的打算,并试探白玉并蒂莲的失窃是否与沈家长辈们有关。

宋氏眼神微闪,随即笑道,“哦?沈贤侄既回来得晚,那我们就不等他了……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世子爷代他收下。”说着把放在桌案上的那只红木匣子往沈松年面前推了推。

沈松年下意识地推辞道,“姐姐太客气了……这个,我可不能替珂儿做主。”说着又笑着指了指靠近条桌的两筐水果,道,“那些东西我且代他收下便是。”一筐荔枝,一筐龙眼,里面尚有余冰,装在新鲜的青色竹条织就的箩筐里,隐隐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看起来水灵灵的,煞是喜人。

宋氏不免笑道,“这些东西不值钱,不过是顺道带来给你们尝尝鲜,又怎能当礼物来送?”

沈珂素喜南方水果,这荔枝与龙眼都是他素日最爱,也不知宋氏是从哪里打听出他这喜好。宋德书把目光从那两筐水果上收了回来,微微笑道,“姐姐真是有心……虽说这些东西不贵,可在昌宁,有钱也买不出来呢!最要紧的是,这两样东西,我们家珂大爷都喜欢。”她今年二十九岁,比沈珂不过大了八岁,加上性格外向颇为开朗,人前人后,时常称他为“珂大爷”,合府上下,倒觉得世子夫人颇有当年定远侯府嫡长小姐沈玮的风范。

苏玉妍微敛着身子坐在宋氏旁边,只觉宋德书话里话外都似另有一层深意,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禁心里一跳。

宋氏却露出惊讶的样子来,“哦?那敢情好,倒叫我误打正着了……”

沈松年不免又客套了几句。

宋氏便向宋德书笑道,“你们姊妹二人也有十几年没见了,你若有空,就回家去小住几日,也陪我说说话儿……”

不等宋德书应声,沈松年就笑道,“便是没空,也要过去探望姐姐的……”

宋德书忽笑道,“妍儿好像是这个月十四的生辰吧?”

宋氏心里冷笑,嘴里却应道,“妹妹记得倒是清楚,妍儿就是十月十四的生辰。”

“妍儿跟父亲生辰同在十月,我又怎么会不记得?”宋德书仍旧笑盈盈地说道,“今天十三,明天就是十四了……回头我便让人去宫中送信叫琳儿顼儿回家,明天一早我就带了他们过去拯救男配计划。”提到这两个孩子,宋德书不禁眉飞色舞起来。长女沈琳今年八岁,次子沈顼七岁,两个孩子年纪虽小,却都生得十分聪颖,因为沈玮沈贵妃的缘故,两人时常出入宫中。沈琳深得沈贵妃的喜爱,沈顼更是作为皇长子赵宥的伴读而长居朝阳宫,这样的荣耀,放眼整个大乐,几乎无人可以匹敌,又叫她怎么能不喜形于色?

这些情况,宋氏早从太夫人那里获悉,当下便笑道,“临出门时,母亲再三嘱咐我一定要请琳儿和顼儿过去玩一玩,她说已经有近两个月没见他们的面了,怪想他们的……”

这边思定堂里显得其乐融融,那边兰亭阁里却异常沉闷。

锦秋与锦春手忙脚乱地帮沈珂处理他额头那块偌大的伤处,虽然只是点外伤,却因为沈松年是习武之人,盛怒之下出手强劲,大半个额头都隐隐有些青肿起来。锦秋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为沈珂擦药膏时眼眶就微微有些泛红,锦春在一旁瞥见,有心打趣两句,扭头看见沈珂那戾气隐现的面色,就将涌上喉头的话咽了回去。

沈珂半垂着眼睑,阴沉着脸,直到伤口处理妥当了,才低声开口说话,这一开口说话,却又把锦秋和锦春两个着实吓了一跳。

“我若把武贤伯府的苏小姐娶进门来做你们的主母,你们觉得如何?”

锦秋脸上当即就失了颜色,“爷……您就算是跟世子爷赌气,也不能拿这等大事当儿戏呀……”这几年来,沈珂的亲事已经成了沈松年的心头大患,爷儿俩也为此事多次起过冲突,沈珂此次无缘无故受伤,很可能是与此事有关,所以锦秋才有些一劝。

锦春却显得有些欣欣然,“爷说的……可是真的?”不知为何,她就是喜欢那个看起来从从容容的苏小姐。

沈珂抬起头来,往两人脸上扫过一眼,“等我弄清楚了这苏小姐的品性,就让祖父代我去武贤伯府求亲。”

看着沈珂庄重的脸色,锦秋与锦春不由得互望一眼,旋即肯定了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沈珂又垂下眼睑,沉声说道,“锦秋你去思定堂看看世子夫人在不在,若在,就赶紧过来回我。”

锦秋一愣,脚下却没动。

“我不过是想请她替我去武贤伯府说和。”沈珂唇角便泛起一丝冷笑来,“你跟她说,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说不定我一高兴,这世子的爵位就让顼儿袭了去。”

锦秋脸色顿时又是一片煞白,只恨不得来捂沈珂的嘴,“爷!您这又是何苦来?世子爷偏疼三少爷些,也是三少爷人小嘴甜,您若顺着世子爷的心意,他就算看在先夫人的份上,也会对您另眼相待……”

不等她说完,沈珂就斜睨了她一眼,那冷凛的眸光顿时让她的话堵在喉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嗫嚅了好半晌,才道,“奴婢这就去思定堂找夫人去……”说着转身退了出去。

锦春对于沈珂要娶苏小姐一事显得兴高采烈,转念想到苏小姐与世子之间的关系,却又露出难色来,“爷……这苏小姐是夫人的外甥女儿,又长得那样美貌,不知道夫人肯不肯答应把她许配给您……”

沈珂闻言,不禁白了她一眼,嗔道,“我堂堂定远侯嫡长孙,难道竟配不上一个七品县令之女么?”

ps:水墨家种了近十亩地,近几天忙着收割油菜,种植棉花幼苗,一张脸晒得跟几乎能与黑炭媲美,脸上还起了大片的红疙瘩……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断更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我累得一坐下来就想睡觉,头沾着枕头便进入了梦乡——希望老天能多下两雨,好让我把断更补上。今日傍晚开始下起滂沱大雨,把正在地里忙碌的我淋成了落汤鸡,当然,也正因为这场雨,这才让我有时间码出了这一更,明天再奉上两更,还请亲们能多给一个忙里偷闲挤出时间来码字的农家女子以鼓励和支持,能多些推荐与收藏就更好了。谢谢!

第一卷 048、生辰(下)

且不论沈珂这边如何跟宋德书提出说和之事,单说苏玉妍母女俩人从定远侯府出来,临上马车之际,宋氏倏地回过头去,深沉的眸光投向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府邸,好半晌,才返身弯腰进了马车。

苏玉妍顺着宋氏的视线,眸光也在那深宅大院的上空打了个转。夕阳的余晖映在巍峨耸立的高大府邸上,红墙碧瓦飞檐流朱,别有一番富丽气派的景象。她的眸光在宋氏脸上不经意地飘过,见她紧抿的唇线微微向下,就不由得心内感概——没能嫁给沈松年为妻,只怕仍是宋氏无法去除的心病!

马车慢悠悠地顺着宽阔的街道往武贤伯府走着。

宋氏忽道,“你说那定远侯世子为什么不让我们见沈珂?”

这一问显得有些突兀,苏玉妍便故作懵懂地反问道,“娘亲怎么知道那沈珂在家?”

“来之前我已经特意让人在定远侯府的门房那里打听清楚了。”宋氏脸上微显恼意,“他不让我们见沈珂,莫非那白玉并蒂莲就是他让沈珂窃取的?”若真是沈松年所为,其用意就值得斟酌了。此次苏玉妍进京,是宋德成主动提出的,于情于理,宋德书也不应该插上一脚。但宋德书不插手,并不代表沈松年也不会插手——只要能阻止苏玉妍进宫为妃,对于沈贵妃来说,都是有利无弊的好事。

提起这件事,苏玉妍心里便窝火,当下便道,“便是沈珂拿了白玉并蒂莲,娘亲也不必担心。大不了,我们跟他对簿公堂,我就不仅他堂堂的定远侯府,竟连脸面也不顾了。”

“我怕的,倒不是这个。”宋氏却道,“我就怕他,趁机胁迫你为沈家的……侍妾。”迟疑了许久,她还是把“侍妾”两个字说了出来。

“侍妾?”苏玉妍不禁轻笑一声,“娘亲别担心,我们不是已经抢在他前头立了案么?他若以此要挟,我就告他一个偷窃罪!”

宋氏苦笑道,“这天下如今已有一半是沈家的了……便是你告他偷窃又如何?若不是因为你父亲与陆文涛是同科进士,只怕他早就把那案子轻描淡写地划拉开了……就算我们立了案,也多半无济于事相公,造反吧!全文阅读。”

苏玉妍不是没想过官官相护,却不知沈家的势力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当下便冷笑道,“此次上京,原也是为了我的亲事而来,我便抢在他们行动之前将亲事定下来,且看他们又将如何!”

宋氏又哪里不知女儿此时说的不过是冲动之言?只不过她行事向来谨慎,凡事总会把坏处想多一些,担心沈家要纳苏玉妍,也只是她心里的揣测,此时听苏玉妍提到定亲,只觉心中一跳,随即出言安抚,“……便是沈家真有不良企图,也得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才是。你的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昌宁多的是门第相当的人家,我一定要让你嫁得称心如意。”最后一句,却是说得斩钉截铁。

苏玉妍本也是借此试探宋氏的意思,见她并不是十分担心的样子,也就放了心——看来自己的亲事,还可以慢慢谋划。

……

因为宋氏提前放出了风声,说定远侯世子夫人携子女今日回府,所以阖府上下喜气洋洋,让原本不准备为苏玉妍大办生辰的太夫人临时改变主意,十三日下午就差人去庄子上取些新宰杀的猪羊并新鲜蔬果等物回府准备宴席,十四日清早便让贴身大丫头杜鹃送了一只鸡翅木锦匣子过来,说是送给苏玉妍的生辰之礼。

苏玉妍十分诚恳地向杜鹃道了谢,又亲手取了两支从信阳带过来的时新珠花给她,“姐姐若不嫌弃,就带着玩儿。”

珠花虽不值钱,好歹也是人的一番心意,况且这花儿颜色淡雅,上面镶嵌的几颗珍珠圆润饱满,戴起来想也好看。杜鹃客气了两句,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杜鹃走后,宋氏便开了那鸡翅木的锦匣,见大红的锦缎上面放着一只色泽柔和的玉?,便知价值不菲,当下笑道,“太夫人向来吝啬,没想今日出手竟如此大方……想是你沾了你小姨母和你那一对极得太夫人钟爱的表妹表弟的光。”

苏玉妍不由得笑了,“这样的机会不多,能沾一回算一回嘛!”其实她倒觉得太夫人似乎并不讨厌自己,不过还是顺着宋氏的意思说了句打趣的话。

母女俩人正说笑着,就见春荣进来说宋家两位小姐来了。

苏玉妍看了宋氏一眼,见她眸光陡地变得清冷,心知她不喜宋家姐妹,想着总不能拒人千里,当下便婉转说道,“娘,我想着宋家两位姐姐的样貌生得好,那性格儿想来也错不了,我初来昌宁,别无知交好友,咱们住在一起,时常见见面说说话儿也好……”

听她这么一说,宋氏的面色便稍稍缓和下来,沉声说道,“这两个小女孩眸色深沉,看起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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