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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 作者:刘书宏(老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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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梅说:“话是这么说,可是……”
  阿珠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回头客,都有熟悉的客人,只要我们不怕,客人就不会怕,再者说了,我阿珠就相信自己的魅力,男人挺好对付的,为了女人,男人可以什么都不顾,那些贪污犯好多都是栽在女人身上的,连自己的命、前途都不在乎,还能在乎一个浴室里死过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阿珠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好像没道理,总之是一时间还想不太不清楚。
  王大毛说:“烧锅炉的是当地人,人家都走了,咱们上哪找烧锅炉的呢?”
  阿珠说:“我们招人。”
  娜姐说:“这里死过人,招的来人吗?”
  阿珠说:“招不来,咱就自己烧。”
  王大毛说:“自己烧倒是能烧,可是烧锅炉是要本子的,咱们哪有那个东西。”
  阿珠说:“要不说王大毛你就给人家搓澡呢,烧锅炉的本子咱们可以租嘛,咱们可以雇一个有本子的,给他钱,他可以不来上班。”
  王大毛说:“还真是,过去干装修的时候,电什么的都是我们自己接,人家也是要电工本子,也是老板在外边雇有本子的城里电工,给人家本子钱,活还是我们干。”
  娜姐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阿珠你想过没有,冯老板是本地人,在这一带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别看他什么都不干,整天甩着手玩,可是浴室里里外外大事小事都罩的住,现在他不在了,光靠我们好多事情……”
  阿珠说:“事在人为,不做怎么知道我们就做不了呢,罩不住了我们可以请他们吃饭,请他们洗澡,请他们按摩,我们是女人,再不行,我们还有身体,我就不信我们在城市里就活不下去……”
  大家都沉默了。
  阿珠说:“举手吧,同意继续干的就举手。少数服从多数。”
  阿珠先举起了手,然后以一种期待且绝望的目光依次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看到谁,谁就避开,但是互相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娜姐慢慢举起了手。半天,还是没有人举手,还是互相看,犹豫着,看着看着,阿珠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脸上,她紧紧地用那种让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娜姐也看,我一回头,发现王大毛也在看我,王梅也在看我,浴室里的姑娘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看我。
  看的我莫名其妙。
  我知道,大家这是在等我的态度,而此时,我是多么盼着浴室彻底关门啊,王大毛带着王梅回家,我结束我的卧底,去找我的明丽,然后回单位正常上班,筹备我的十月一日的婚礼。
  我真切地感受到周围的目光象针一样在我的身上。
  47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令我倒吸一口凉气,其实,我这么长时间的卧底,尽可能地装扮成一个农村来的青年,尽可能地让王大毛以及他周围的人认为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但是,我的这个装扮实在是太拙劣了。因为从他们的目光中,我才意识到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和他们一样的人。
  只是他们不是真正的犯罪分子而已。如果他们真的犯罪分子,有着反侦察能力的犯罪团伙,我可能早就完蛋了。
  他们此时的目光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他们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呢,惟一的解释是,他们觉得我跟他们不一样。这种认识我想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我太能说,而且说的在理,一说就把王大毛说哭了,一说就把娜姐还有王梅以及阿珠给感动了,而且,我的言辞不光改变了王大毛对生活、对亲人的态度,甚至改变了他对女人的态度。要知道,一个人长期形成的世界观很快就能被我改变了,惟一的理由就是我有文化,而他们没有。我除了有文化,还有心眼,这个心眼,他们没有。
  另一个方面就是我敢打架,我敢跟冯老板老婆家里人斗殴,敢跟流氓打架,真正的刚进城的农村青年是不敢的,农民对于城市以及城市里的人有敬畏感,大多数人只能逆来顺受,何况自己独自来到举目无亲的城市,巴结城里人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跟城里打架。而且还是跟真正的流氓打架。
  我可以把自己打扮的很穷酸,可以装的很憨厚,但是我的骨子里的那些傲慢和所谓的文化却是永远也掩饰不下去的,时机一成熟就会爆发出来。这不仅是受没受过高等教育的问题,而是在农村和城市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中生活的结果。
  当然,我能总结出这么多,王大毛、王梅、阿珠、娜姐以及九喜浴室所有的姑娘们是总结不出来的。她们在这一瞬间把我当成了主心骨。
  她们期待着我的态度。我低着头,思绪万千。我想,无论如何我不能举手,绝对不能举手,我要是举了手就等于把自己推进了火坑。我就想让王大毛带着王梅回家,那一切就都结束了。我的生活也正常了。
  大家看着我,见我没有态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略略抬头扫了一眼,有几个姑娘举起了手,娜姐和阿珠在用鼓励的目光去鼓励所有愿意接受她们目光的人。
  一多半举起了手。
  然后,王大毛举起了手,王梅也举起了手。两个人还用目光互相鼓励了一下。
  顿时令我眼前一片黑暗,那一刻,我恨上了娜姐和阿珠,本来一个正常结局的事情,让她俩这样一折腾,全都变了。
  我知道完了,没指望了。翻不了大案了,咬了咬牙,违心地缓缓地举起了手。
  48
  阿珠还真是有一套,把浴室经营的有声有色,刚开门的那几天,没什么客人,毕竟这里死过人,传的沸沸扬扬,但时间一长,人们也就淡忘了。照来不误。先是大家的老主顾来了,接着老主顾带新客人来了。阿珠把价格又降了降。把浴室里原来那些批发来的劣质洗发水啊洗发膏啊和肥皂什么的换成了质量好一些的。
  渐渐客人多起来。
  九喜浴室上上下下自发地掀起了一股赚钱的热潮。人人争先恐后照顾客人,恨不得将客人伺候的上了天,然后把口袋里的钱全都给掏出来。
  这股热潮也感染了我。我竟然也主动地在客人洗完澡从澡堂子里出来后立刻堆着笑给他披上大浴巾,然后诚恳地说:“先生,您休息休息,这里的保健很不错的。刚洗完澡,热,要不先给您来杯冰水……”
  说完了,我就奇怪,环境真的是改变人,我是谁啊,我是一个堂堂的人民警察,我怎么能这样低三下四地给一个浴客说这样的话呢。
  我暗自警告自己,以后不能再这样。
  王大毛更是起劲,每次给客人搓完澡后,要给客人拍拍后背,他把声音拍的震天响,像是把自己嘴里说不出来的那些话都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和客人后背之间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里了。
  这声音也许是述说了王大毛赚钱回家的迫切心情,也许还有别的我听不懂。
  但对我来说听着却是如此的委屈,如此地不甘心。除了这个,更让我受不了的是王大毛和王梅两人吃饭,别人都是自己吃,就他们俩你一口我一口亲密的样子,真是让我别扭和心烦。心态一失衡,浑身就不得劲,有的时候真是恨不得上前将他们的碗给砸了,或者将王大毛痛打一顿,然后将他送上回家的火车。
  没有客人的时候我还经常坐在那里默默地幻想,王二毛出现了,我先与其搏斗,然后将其生擒,然后带回去。我的头儿说,冬子,你受伤了。我装着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小菜一碟。然后是立功,嘉奖。
  我还幻想某一天,把九喜浴室里的每一个人,还有明丽的父母都叫到浴室的门口,然后我对他们说,今天,我得让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看清楚了。然后我拔出手枪,一扬手,啪地一抢,一只过路的老鸦应声落下。然后我吹了吹枪管里的烟,冷冷地对他们说,想不到吧……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转眼就要到了中秋节了,我没有一点明丽的消息。我想我的极限就是中秋节,如果中秋节再没有改变的话,我就要崩溃了。
  我决定找我的头儿谈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49
  中秋节前三天,我给头儿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我先问候了一下头。
  我说:“一切正常,节日快乐。”
  头儿说:“哦。”
  我说:“暂时还没有王二毛的消息,是不是……”
  头儿说:“哦。”
  然后,我们在电话里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光听电话里的电流声音响。
  过了很长时间,头儿说:“个人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想法给你解决。”
  人就是这样,在一定的环境下,绝对是口是心非,我心里想的全是困难,能没有个人困难吗,太多了,都说不过来,想着哪一个困难不让我掉眼泪,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说:“没事,头儿你别为我操心了,我能克服。”
  电话里我们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头儿说:“中秋节多注意情况,越是节日,犯罪分子跟家里人联络的可能性就更大。案情非同寻常,王二毛这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说:“是。”
  又是一阵沉默。
  头说:“注意个人安全,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我说:“是。”
  放下电话,我抱着脑袋独自坐了很久,一动不动的。
  50
  阿珠、娜姐出去给大家买了月饼。这些月饼令九喜浴室里的人喜悦不已,脸上都挂着节日的笑容,其实更重要的是大家的辛勤劳动已经得到了不错的回报,就快要将欠大家的工钱补回来。阿珠的承诺在逐步兑现。
  本来,这几个月是洗浴行业的淡季,但阿珠硬是将一个死过人的中小型浴室经营的有声有色,每天都有不少的收入。
  发了月饼并且一点点地补发了工钱令九喜浴室的人都看到了希望,言语间也快乐起来。可是,这些月饼以及补发给我的提成却不能让我有丝毫的快乐。我郁闷的要发疯了,见到那些月饼就恶心,情绪严重不正常。
  我不知道别人在那个环境里会是怎么样,反正我觉得自己就象爆炸了一样。以前也执行过蹲守之类的任务,最长的是三天,那都有个头,有个极限,虽然辛苦,但不是没完没了。这倒好,连个盼头都没有。
  所有被抓的犯人都有一个共性,不管犯的什么案,在没有判决之前,提心吊胆,情绪失常,寝食不安,但一旦判决了,就都踏实了。该枪毙的枪毙,该服刑的服刑。都心安理得了。
  我呢,就算是个犯人也有个期限啊,哪怕是无期徒刑,他也是知道的呀,我就像一个没有刑期的犯人,在一个小浴室里里苦苦煎熬。让我想起了上大学时,读过的一句诗,那时候我还挺喜欢诗歌,像一个文学青年一样,对这些东西充满了激情。
  那句诗原词我不记得了,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意思是犯人失去自由,那么看管犯人的人也没有多少自由,而是在一个稍大一点的监狱里而已。
  中秋节的当天,娜姐拿出了一箱红酒,那是娜姐的一个主顾,是个外地驻这个城市的红酒推销员,经常来按摩,和娜姐关系不错,逢年节了,送了一箱新品红酒。
  中秋节的晚上,娜姐忙活完了,跟阿珠打了个招呼,和她的那个主顾出去吃饭唱歌去了。浴室里的姑娘们都约人吃饭去了。我、王大毛、王梅、阿珠四个人一起吃的晚饭,说是晚饭,还真是晚饭,十二点多才吃上。
  那会儿客人正多,很多客人在外边喝了酒,然后来这里洗浴、按摩,好在那会儿不少姑娘们都回来了。我和王大毛把浴池里的最后一个客人伺候着出来,交给一个姑娘按摩。这时,阿珠叫我们俩过去吃饭,忽然,王大毛象是想起了或者看到了什么,往屋外跑。
  已经极度敏感的我,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往屋外跑。

第三部分
  51
  王大毛推开浴室的玻璃门,往外跑了几步,一侧身,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心里一惊,心想他不会是看见什么人了吧,难道是王二毛,我的心立刻狂跳起来,赶紧追,冲出门。一路蹑着脚猛追,直到再次看到了王大毛的背影。
  王大毛在便道上小跑,我不声不响地使劲地在后面追。
  王大毛到了一个楼的拐角处的一块很小的开阔地处……忽然停下来。这里是一个楼群中的小花园,我也在那一瞬间追上了,发现王大毛身边并没有任何人,王大毛抬头看着天。天上挂着一个黄灿灿的月亮,那么大,那么圆。
  九喜浴室四周全是楼房,遮挡了月亮,王大毛跑到这边来是为了看到月亮,在这个拐角处的小开阔地正好可以看到八月十五的月亮。
  我四周看看,只是偶尔有夜行的出租车驶过,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于是也抬头看月亮。
  月亮像一个大大的鸡蛋黄,摊在了深蓝色的夜空上,也像一张新出锅的金黄的烙饼,安静地挂在楼群和楼群之间,离我们是那样的近。
  除了小时候和父母还有妹妹一起这样安静地看过月亮,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月亮了。大学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就过来了,工作以后就是忙,然后搞对象,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这样看月亮,而且是和一个监控对象一起。
  此时,王大毛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月亮。看着看着,我看见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也是,人不在那个环境里是无法理解当时的心情的。但当时我非常理解王大毛,尽管我们的身份有本质的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我们都想亲人了。我想父母,想我的妹妹,想我的爱人。王大毛想他的父母,想他的弟弟妹妹,想他的家乡。
  两个外乡人就这样久久地在这个城市的街头仰望着天空。
  我的眼睛没哭,可是我的心里已经哭了。
  思念啊,那种感觉,人在八月十五的月亮下是多么的脆弱和多情啊。无论他是警察还是罪犯,无论他是富人还是穷人,只要亲情尚存,良知还在,就一定会感慨万千。
  我们两个极其渺小地在月亮下就这样各怀心思地默默地仰头站着。
  过了很久了。我听见身后阿珠在喊:“王大毛,刘冬,等你们吃饭呢,哪去了……”
  我说:“大毛,走吧。”
  王大毛说:“我想我爸我妈了,还有爷爷奶奶,还有弟弟妹妹了,想家了。”
  我说:“最想哪个弟弟?”
  王大毛说:“都想。”
  我说:“最想哪个,总有一个最想的吧。”
  王大毛说:“二毛。”
  我说:“为什么?”
  王大毛说:“他最可怜,这么长时间,一点音讯也没有。”
  我说:“你想想办法找找他,看看有什么熟人,或者他有什么熟人……”
  王大毛苦笑一下,说:“二毛能有什么熟人,一个乡下娃,我能有什么熟人,只会给人家搓澡……”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二毛有没有什么要好的人啊,能知道他的下落的。”
  王大毛说:“你怎么这么关心二毛呢?”
  我说:“咳,好奇呗,好好的一个弟弟一点消息都没有,搁谁谁也多琢磨琢磨,再说,你不是说了吗,他最可怜,可怜就会让人同情,对吧?”
  王大毛转过身,真诚地看着我,说:“冬子,你真的是个好人,心眼好。你是我在城里见过最好的人,心地善良。理解我们这些在外地在城市里打工的。”
  我敷衍着说:“大毛,你别忘了,我也是外地乡下人进城打工的。”
  王大毛说:“也是,不过,你真的是个好人。”
  王大毛的态度和话忽然令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我又扭头看了看月亮,她依然那样安静地挂在天上。
  52
  中秋节之夜。我、王大毛、王梅、阿珠四个人狠狠地喝了很多红酒。红酒这个东西,喝起来没什么,但后劲真是大,我叮嘱着自己少喝少喝,但还是喝的有点多。
  但我紧蹦的神经并没有被酒精冲垮,我一直在盯着那部座机电话,原先放在二楼冯老板办公室的座机电话被挪到了一楼的休息大厅一角了,冯老板的办公室没人敢去,干脆就放杂物。平时谁也不进去。
  喝着喝着,来了一个电话。我一看座机的来点显示,是北京,接起来,是王大毛的弟弟王三毛打来的。
  我递给王大毛,王大毛面对着墙,和弟弟通电话,这一说竟然说了半个多小时,王大毛一个劲地让对方撂,说电话费贵,可对方一直就撂不下,大概是哭了,王大毛又一个劲地哄。
  王大毛所说的每一句话的都被我听的清清楚楚,提到了王二毛,但话里的意思是王大毛不知道王二毛在哪里,王二毛也没有跟自己联系过,王大毛问了王三毛是否有王二毛的下落,由于电话捂着耳朵。没听清楚王三毛的话。
  王大毛放下电话,坐下吃饭。
  阿珠说:“一个电话,说这么久,不怕费钱啊。”
  王大毛说:“可不是吗,这孩子,让他撂就是不撂。”
  阿珠说:“你怎么不恨你弟弟了?”
  王大毛憨厚地笑了。
  王梅也幸福地笑了笑。
  我说:“大毛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
  阿珠说:“冬子,你怎么撵人家走啊。回什么家,我这工钱还没给人家凑齐呢。”
  王大毛说:“不着急不着急。”
  阿珠说:“你不着急,人家王梅还着急呢。前些天,刚交了水电费,等这两天的营业额出来了,先济你们俩的,发给你们,回家去。”
  王大毛说:“不着急不着急。”
  阿珠端起酒杯,说:“谢谢你啊大毛,王梅,多亏了你们留下来帮我。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王梅说:“阿珠啊,咱们出来打工赚钱的,不说这个,说这个怪难过的。”
  王梅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阿珠说:“你看,过节怎么哭了呢?”
  阿珠说着也哭了。
  一楼大厅里,客人少了起来,除了几个喝多了在这过夜打呼噜的,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对饮。不时有几个晚归的姑娘回来,玩高兴了,兴奋地跑过来喝口酒,吃口菜,然后一边打电话不知在问候谁,一边休息去了。
  阿珠喝的舌头都大了,说话语无伦次。说想家,一个个地数自己家里的亲人,鼻涕眼泪甩的到处都是。
  我的心里也非常难受,我想我的父母,妹妹还有明丽,还想我的姑姑,这一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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