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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这趟车可是鬼车啊,你让我一个人开?小爷我千里迢迢从四川赶过来,难不成是为了帮你开公交车的?
我立马把钥匙扔还给他否决道:“我不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雷孟德的情绪又变得不太对劲了,他暴躁地在我面前来回走了几遍,然后才盯着我吼道:“你确定你不开?”
我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吗?
雷孟德反而平静下来,他一把夺回钥匙:“我给过你机会了,出了事情你自己负责。”
说着他转身就朝公交车走去。
妈的怎么又是这句话!前两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可没遇上什么好事。
我连忙一个箭步挡在雷孟德前面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平白无故让我开这辆鬼车?还有你身上的死人伤是怎么恢复的?”
雷孟德冷笑了一声:“谁告诉你这趟车是鬼车了?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要冷静要冷静。”
我连忙心里对自己说了两句话,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家伙老是阴阳怪气的,就跟我们以前学校的教务处主任一样。要不是有求于他,我肯定会忍不住要扇他。
我盯着雷孟德沉声道:“这趟车不是鬼车?”
雷孟德阴阳怪气道:“是人是鬼重要吗?那你告诉我你自己现在是人是鬼?我只能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辆车上面。”
我一愣,是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呢。
我一把夺过钥匙寒声道:“我开。但是如果你是在骗我的话,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随即我跑到驾驶座发动车子。雷孟德在车门口阴阳怪气道:“别说我没提醒你。过站不能停车,就算是撞死了人也不能停车。终点站千万不能下车,而且必须马上就走。不管有谁对你说什么话,你都不能信。”
规矩还挺多的。
我懒得搭理他,发动车子就往车站外开去。可是突然之间我从反光镜中看到雷孟德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得我不寒而栗。
我顿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公交车缓缓往城外开去,街面上特别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我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子,心里一直在祈祷千万不能出事儿。
其实我连天子坟鬼市这种地方都闯过来了,胆子真的不算小。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却特别出乎我的意料,几乎都在我认知范围之外。我明明是来找瑶池治疗我身上的死人伤的,结果却被卷入了这些事情里面。最关键的是我发现自己的仰仗竟然全部都失效了。符箓、咒语甚至是鱼白裳都不见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力气大一点的普通人。
哦不对,甚至连普通人都算不上,我现在只是个活死人。之前上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行动都已经变得僵硬起来,估计是出现尸僵了。
不过我发现其实之前雷孟德说的话也没错,这趟车确实不能算是鬼车。之前一路开过来,陆陆续续上下了很多乘客。其中有KTV唱歌的学生,有加班的白领,应该都是正常人群。不过车子开出城时候人就少了,我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厢里已经没人了。
前方是一个小二柳河的公交站。借着灯光我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醉汉正朝我招手,我连忙靠站停车打开车门。
这个醉汉浑身一股酒味儿。他上车之后迷迷糊糊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就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睡着了。他妈的这个醉汉的呼噜声比公交车引擎声还大,就跟打雷似的。
我继续开车朝前走,没走几站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不该来开这趟公交车的。”
我一惊,差点就踩了急刹车。声音是从醉汉方向传来的,可是这会儿他正在睡觉,呼噜声都没停过。
“你开你的车,别看我。”
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我听的分明,确实是这个醉汉的声音。可是他瘫在副驾驶座上睡觉,完全看不出在说话的样子。
我一惊,莫非车上有什么监控,所以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跟我说话了?可是这事儿有点不太正常吧,司机跟乘客说说话怎么了。
我目光平视往前开车,然后嘴唇不动含糊问道:“你什么意思?”
醉汉的呼噜声还在继续:“我说你不应该来开这趟车子的,你被人骗了。”
我心中大惊,几乎都想停下车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动声色道:“为什么?”
突然这个醉汉不说话了。我往后视镜一看,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红裙子小姑娘。她手里抱着一个娃娃,对我脆生生道:“叔叔我前面下车。”
我明明记得之前车上是没人的啊,难道是因为这小姑娘个子太小所以我看错了?
我看了看前面,是一个叫大沟子的车站。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是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人从这里下车也太危险了吧。
我好心问道:“小妹妹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打给电话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小姑娘摇摇头,还是脆生生道:“叔叔我前面下车。”
我只能缓缓靠站停车,这小姑娘抱着娃娃三步两步就跳了下去。车子发动之后我刚想问这个醉汉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突然发现这个醉汉竟然已经不在副驾驶座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回头看看车厢,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那个醉汉之前也在大沟子下车了?不应该啊,他这么大一个人下车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我只好发动车子继续前进,但是我脑子里还是一直在回想醉汉刚刚对我说的话。他说我被骗了,不应该出来开这趟公交车?
让我开车的人是雷孟德,但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他跟我说我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这趟车上面,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准备明天白天打电话问问刘半仙和陈八千。他俩见多识广,没准会听说一些这里的怪事。
不过要是被他俩知道我居然在这里开起了公交车,估计会被他们笑死。
突然我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终于想到之前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了。
雷孟德在说大雷有问题的时候,反问我有没有在白天见过大雷。没错,我确实没有在白天见过大雷。
可是我也没有在白天见过雷孟德啊!
他每次出现都是在晚上。
第二百三十七章:不要睡觉()
我顿时回想了一下这几次见到雷孟德的场景。确实没错,雷孟德每次出现的时候也都是在晚上。
唯一一次出现在白天就是今天下午,不过那会儿时间也四点多了,太阳几乎都快要下山了。而且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直到天黑才出来。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因为性格古怪,可是现在一想这里面未必没有疑点。
难道他跟大雷一样都不是人?
还有之前那个醉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说我不应该来开车,是被骗了?
如果醉汉的话是真的,那么雷孟德为什么要骗我开公交车?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昨天晚上偷偷进我房间拍照的会不会就是雷孟德?
我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之前雷孟德三番五次提醒我千万不能在站外停车,可是我这会儿竟然不知不觉停了有五六分钟了。我连忙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去,不管怎么样先把这趟车开到再说。
前面就是野猫岭了。
不知道为什么野猫岭上还是层层叠叠的白雾,能见度撑死也只有十来米。此情此景,就跟昨天晚上我和大雷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开车行驶在漆黑的盘山公路上。可是一连几个公交车站都没有人。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昨天我们下车的地方,我刻意放慢了速度,心存侥幸想看看大雷会不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雷孟德一直在说大雷的坏话。可是从我心里,还是希望能够真的见见大雷当面,跟他对质清楚所有事情。
公交车站没有人。
我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慢慢发动车子离开公交车站。我不经意间看了眼反光镜,突然见到公交车站上一个白影一闪而过。我连忙扭头一看,站台里面空无一人。
我狐疑地摇摇头,继续往前开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我觉得刚刚那个人影特别像大雷。
车子很快翻过野猫岭往山下开去,有惊无险地开到了山下的终点站章水川。之前我跟雷孟德开车的时候来过这里,这个公交车站只有一个守门的孙姓老头儿。当时老头儿眯着眼睛睡觉,压根儿就没搭理我。
不过现在他倒是还醒着。我远远看去,这老头似乎靠在窗前看电视。
车子缓缓进站,我探出脑袋对守门老头喊道:“孙大爷,我交班。”
孙老头特别傲娇,耷拉着脑袋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对我挥挥手就放行了。其实老孙头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大年纪而且瘦得就跟皮包骨头一样,这么晚还要值班。
我隔着车窗扔给他一包烟。没想到手一抖,不小心把香烟扔到了地上。老孙头也没反应,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没忘记发车前雷孟德对我的叮嘱,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能下车进站。我小心翼翼地倒好车就往回城里开。这一路上倒是顺利多了,居然全程空车。
回到起点站,我看到雷孟德正蹲在台阶上抽烟。我立马跳下车揪着他的衣领骂道:“你他妈耍我是不是?你说开了车就能得到谜底的,你他妈倒是告诉我谜底在哪里!”
没想到雷孟德轻而易举就挣开了我的手掌。他冷笑道:“长生的谜底就在车里。能不能发现是你自己的问题!”
“长生?”
我一愣,这怎么又跟长生扯上关系了?我是冲着治疗死人病来的,关长生屁事儿啊。小爷我只求这世活得痛快,不想长生!
我想要继续追问,可是雷孟德却抢先道:“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变故吧?”
我冷哼了一声说没有。其实我心里也有点惴惴不安,毕竟那会儿在站外停了五六分钟。不过转念想想也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应该没什么问题。
雷孟德转身就上了公交车。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公交车里传来一阵暴怒声,接着雷孟德怒气冲冲地冲下车子对我吼道:“你是不是中途停车了?”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无辜道:“没停车啊。小爷我连尿尿都是在车里解决的。不信你去看,驾驶座地下还有一瓶菊花茶呢,37度恒温的。”
雷孟德明显不相信我的话。他一把就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拖上车,然后指着驾驶座的椅背吼道:“既然你没中途停车,那这个是哪里来的!”
我定睛一看,椅背上赫然印着一个血手印!
我顿时吓得脸煞白煞白的。这个手印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我压根儿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雷孟德的暴脾气又控制不住了,他死死盯着我就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嘴硬道:“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去开啊!小爷我帮你开了一个晚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死人病的秘密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小爷我不信凭自己还找不出来!”
说着我一甩头就走,那叫一个风骚潇洒。身后雷孟德喊了我好多次,我也没理他。
雷孟德冲上来拉着我道:“你去哪?”
我硬声硬气道:“关你屁事。”
雷孟德知道我生气了,他态度反而缓和下来。他欲言又止地看我道:“那你先回去,这里其他事情交给我。记住,千万不要睡觉。”
我转身就走懒得搭理他,走出车站之后我才想到自己没地方去。我想了想,索性还是走到了昨晚住的那家快捷酒店中。
我记得昨天酒店前台是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可是今天却换成了一个年轻小伙。这个小伙服务态度很好,就是普通话有点不太标准。而且我听了半天都没听出来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我还是要了昨天的房间,进入房间之后我立马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认过没有问题之后,我才放心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我脑子里像看电影一样把今天的遭遇过了一遍。
首先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雷孟德这个人。我几乎可以确定他肯定是有问题的,起码他肯定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从逻辑上讲,想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有问题,就要从他的目的开始推敲。可是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雷孟德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恰恰相反是我想从他身上得到治疗死人病的方法。
第二个疑点就是最后一路公交车究竟是不是鬼车?为什么雷孟德要让我代替他成为公交车司机呢?
第三个疑点就是大雷。自从昨天失散之后,大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真的如果雷孟德所说的,大雷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第四个疑点就是今天晚上那个醉汉的话。他为什么说我不应该来开这趟公交车?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我把这些疑点全部都写在纸上,然后将它们用直线连接起来。
这些疑点都有一个共同的交点,那就是雷孟德。
第二百三十八章:白衣女鬼()
确实,不管哪个疑点都有一个共同的突破口,那就是雷孟德。
看来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神秘。我决定明天早上直接去他宿舍,把这些谜团当面跟他对质清楚。
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我才重新开始打量这个房间。房间里除了重新打扫过一遍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而且我之前进门也检查过,这个房间的门窗都是从里面打开的。除非是有门卡,否则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我的房间。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谨慎的人,但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手机里的照片却让我不得不处处提防。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股浓烈的睡意不停地向我袭来,上下眼皮打架几乎要睁不开。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照片,我就强忍着不敢让自己睡着。
我怕昨晚的鬼压床再次出现,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又被人拍一张睡着的写真。还好我昨晚睡相挺好的没有踢被子,要不然拍出来的照片铁定要走光。
其实我心里怀疑昨晚偷偷给我拍照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雷孟德。因为我在这座城市里就只认识他和大雷两个人。大雷现在生死未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
可如果是他的话,那为什么他又刻意提醒我千万不要睡觉呢?难道是欲擒故纵?
其实我有个不为人知的心理疾病,学名叫阿尔巴契拒绝式强迫综合症,俗称就是犯贱。每次我心里越想不做什么事情,越是会不知不觉就把这件事情做了。就比如说我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睡觉不要睡觉,可是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凉,然后冷不丁就醒了过来。可是就在我醒过来的瞬间,一股冷水直接冲到了我的鼻孔嘴巴里,让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猛地挣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泡在浴缸中。浴缸里的水几乎要满出来,而我整个人都浸泡在水下!
“咳咳咳!”
我一边咳嗽一边手脚并用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然后全身虚脱地瘫倒在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泡在浴缸中?
我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刚我再晚一分钟醒来的话,我肯定就淹死在浴缸里了。小爷我曾经在天子坟在鬼市中大杀四方,要是最后却不明不白地淹死在浴缸中的话,那实在是太憋屈了一点。
过了十多分钟,我感觉到全身的力量恢复了一些,然后才挣扎地站起来朝床上走去。爬到床上之后我看到手机扔在被子上,我连忙抓起手机手忙脚乱地点开相册。
相册里面又多了一张我的照片!
但是照片上的画面不是我在睡觉,而是我整个人浸泡在浴缸中。浴缸的水龙头开着,水已经漫过了我的头发梢。但是照片中的我却笑容恬淡,仿佛正在做一个美梦。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对方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够在我睡着的时候可以悄无声息摆布我的一切?
我又想起雷孟德说的话。他让我晚上不要睡觉,难道就是因为知道提前预料到了这些?
“谁!”
这时我看到房间猫眼中有一道微光闪过。我立马暴喝了一声,然后打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走廊中灯光昏暗,空无一人。我连忙跑到走廊拐角处,却见到那个前台小哥走过来狐疑道:“先生你怎么了?”
口音真奇怪,听着就跟外国人一样。
我连忙问他刚刚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跑过去。这个前台小哥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又一脸暧昧地问我是不是在找“特殊服务”。
小爷我特殊你一脸。要不是瞅你还人模狗样的,早就一张符箓拍你脸上了。
我只好狐疑地回到房间中。小爷我裸眼5。5的视力,十分确定刚刚看到有人在猫眼中偷看。可是为什么我到了外面却看不到有人呢?我的房间在走廊中间,而且我冲出去开门的速度又非常快,照理说对方肯定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逃离走廊的。
更何况还要避开前台小哥的视线。
除非对方不是人。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居然才凌晨三点多,原来我睡下才两个小时。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已经睡意全无,索性坐着等天亮。
直到六点多,外面才亮起了第一缕阳光。我走进洗手间中想冲个冷水澡,但是衣服刚刚脱掉我就愣了一下,因为我发现自己胸口的那块尸斑颜色似乎变淡了一些。
我连忙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尸斑颜色确实变淡了。原本尸斑的颜色是乌黑乌黑的,看着像腐肉一样。但是现在颜色却有点乌青,甚至边缘已经有点转成粉红了。
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尸斑,所以肯定不会看错的。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鬼医方有余都束手无策的死人病,不知不觉居然好转了?莫非雷孟德说开鬼车就能治好死人病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是我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我飞快地冲了澡,然后掏出手机给陈八千打了个电话。
这小子本来是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