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匕首千阳和《九章算术》是阴阳家的两大法宝,照理说老头子肯定不会允许外人染指的。
第一次拔出千阳桃木剑的法子有些繁琐,我也是试了半天才成功。以后要是真的打起来我总不能让对方先等我把匕首拔出来再决一死战。
我收起匕首看了看窗外,想不到已经天亮了。拘留室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我连忙收起匕首看着外面。
来的人是刘半仙,还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不过我看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还有一大坨眼屎,估计昨晚也没睡。
应该是在外面托关系想捞我出去。
“九章你没事吧?”
刘半仙看到我身上的伤口,皱眉问道。
我苦笑了一声道:“放心,死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刘半仙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许大炮确实是死了,刘茵茵不知道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关系把你弄出去的。”
“哼哼!他现在不仅是许大炮命案的嫌疑人,而且还涉嫌诈骗和冒充国家干部!想捞他?简直是白日做梦!”
远处走廊里传来刘所嚣张跋扈的声音。他趾高气扬地走到拘留室里看着我们,一脸冷笑。
刘半仙不甘示弱道:“区区一个派出所副所长,真以为自己能翻天了?”
刘所把一叠资料摔在桌子上:“陈九章是吧?我们查过杭城市的人事编制,根本就没有你这么个人。而且门外那辆大切诺基的车主也不是你。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不仅有谋杀嫌疑,还有偷车和诈骗的嫌疑!单单是这几条罪状,你这辈子就别指望活着出去了。”
我说刘所怎么过了一个晚上腰杆子又挺起来了,原本是做了调查过来的。
“那你们联系上车主了吗?”我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说道。我其实特别期待他联系上沈凌之后的表情。沈凌那个暴脾气要是知道我被别人冤枉了……啧啧,那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敢想象。
不知道会不会拿枪把他们几个全部都给突突了。
刘所身后的小警察说道:“昨晚已经让别人去联系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刘所继续冷声道:“如果你肯配合调查许大炮的案子,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计较你的诈骗还有偷车行为。当然,车子必须要罚没。”
他奶奶的,居然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看上这辆车子的。我眼皮都不抬,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人渣。
刘所见到自己被无视,立马又咆哮道:“把他带到审讯室去,我要接着审!”
我看到刘半仙想要上来阻止,于是对他摇了摇头。当然我不是想要逞英雄装大侠,我只是特别想早点离开这个拘留室。窗户后面的古井实在是太阴森了,我宁可被带到审讯室里严刑拷打。
审讯室桌上那盏五百瓦白炽灯明晃晃地直射在我的脸上。我本来就一个晚上没睡了,这会儿被白炽灯照得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刘所坐在我的对面狰狞道:“落在我手里,骨头再硬也要给我趴着!”
我真不明白这个刘所为什么对我苦大仇深的。我突然想到刘所姓刘,刘茵茵也姓刘,他们俩该不会是亲戚吧?
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们俩长得挺像的。
我又把各种线索在脑海中整理了一遍。其实破案和走迷宫有时候是一样的。当你走迷宫的时候发现从入口往出口走行不通的时候,不妨尝试一下从出口往入口走。这样的话往往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就是破案中经常提到的逆向思维。
现在我被关在派出所中,看得出来刘所是想置我于死地。我的案子牵扯到两个人,刘所和刘茵茵。我可以确定的是刘所之前跟我并不认识,所以不存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利害关系。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刘茵茵想要置我于死地。
当然这个结局看似有些荒诞,因为前天晚上刘茵茵还跟我推心置腹地交谈了很久,并没有任何异状。
如果假设“刘茵茵想要置我于死地”这个结论正确的话,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接着逆向推导。我跟刘茵茵的交集有两个,一是小学同学,另外一个则是老头子失踪的案子。而我们俩作为小学同学已经十几年没见面了,所以这并不能构成陷害我的理由。
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头子失踪的案子。也就是说刘茵茵她并不希望我接着调查老头子失踪的案子。甚至为了阻止我继续调查,她不惜陷害我杀人。
我感觉脑海里闪过一丝曙光,似乎已经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逆向思维还在继续推导。
刘茵茵不想我调查老头子失踪的案子,这就是说很有可能这个案子跟她有脱不了的关系。要知道老头子是在调查孙大炮鬼上身这个案子的时候离奇失踪的。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刘茵茵也不想老头子继续调查孙大炮的案子,所以害得老头子出事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逆向思维之后得到的这个结果,应该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一个解释。
可是为什么刘茵茵会不想让老头子调查孙大炮鬼上身的事情呢?要知道孙大炮可是刘茵茵的老公,而且看他俩的感情还挺好的。
“砰!”?突然一个暖水瓶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将我从逆向思维中拉了出来。我怒目圆睁,却看到刘所怒气冲冲地盯着我吼道:“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居然敢在我提审的时候睡着!”
说着他将那盏500瓦的白炽灯推到我的眼前。那炫目的灯光、灼热的温度几乎零距离直射炙烤着我的脸庞。我紧紧闭着眼睛也可以看到依稀的灯光透过眼皮直接刺激我的眼球。这种灼热剧烈的刺激让我的眼球不堪重负,甚至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眼泪。
眼睛干涩刺痛得厉害,几乎都要致盲了。
另外那个热水瓶的碎片也溅了我一身。幸好这个热水瓶里面没有什么热水,要不然估计我这张小鲜肉脸庞就要毁了。
“怎么样,过瘾不过瘾?”
刘所狰狞地看着我笑道,“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有足够多的方法可以让你老老实实的承认罪名。”
说着他朝门外吼道:“拿一壶开水进来。”
“嘎吱。”
审讯室的门马上就打开了。我的眼睛里全是幻影,根本看不清楚走来的谁。我只是看到一只热水壶被轻轻放在桌子上。盖子打开,我还能感受到热水壶里的热气。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想用开水淋我了。
呵呵,早就听说基层派出所腐败不堪,原来是真的。
“倒!”
刘所语气狰狞地说道。我连忙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头深深地埋在桌子上。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尽可能保护脸了。
“啊!”
“砰!”
突然一声惨烈的惊叫声响了起来,居然是刘所的声音。我连忙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结果发现那一壶热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全部倒在了刘所头上。甚至连那个热水壶都砸在了他头上。
“你是谁!袭警,你敢袭警!”
我眼睛依稀看到刘所几乎陷入癫狂地在我面前怒吼。这个时候我眼睛视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连忙定睛一看。
顿时我会心笑了起来。
沈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刘所身后。
第一百三十八章:抬棺匠()
原来刚刚将开水淋在刘所头上的人是沈凌,将热水壶砸在刘所头上的人也是沈凌。
这个娘们脸上风尘仆仆的,眼窝里明显有两个黑眼圈。看来她应该是熬夜直奔我这里的。
“你找死啊!”
刘所几乎已经失去理智了,伸手就朝腰间的枪套摸去。沈凌见状反手一甩,一柄匕首就干净利落地刺入了刘所身前的桌子。
只要再偏两公分,匕首就可以刺进刘所的手掌。
“你……你是谁,要干什么!这里是派出所,我警告你不要胡来!”
刘所见状连忙哆哆嗦嗦从腰间缩回了手,整个人也老实了。他的三角眼滴溜溜地瞄了眼审讯室大门,发现门外很多警察都围在外面,但是却不敢进来。
“你们是吃屎的!快抓住她!”
刘所连忙对着门外大吼道。
依旧没有人敢进来。
自从发现沈凌进来之后,我就靠在椅子上坐等看戏了。沈凌的麻辣性格我可是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就领教过了。虽然后来沈凌的脾气看似越来越好,但是我知道那都是假象啊假象。她的真面目如何,看看娘炮张小花就知道了。
沈凌拿出钥匙帮我开了手铐,然后皱眉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我的身上全是热水瓶的碎片,而且眼睛也被白炽灯照得通红通红的,所以看起来确实特别狼狈。
我叹了口气道:“民不与官斗嘛。我一个小屌丝,碰到这种派出所大老爷可就没辙了。你说是吧刘所?”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沈凌的来头不一般,更不要说是人精一样的刘所了。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马上就认怂道:“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案子的事情我们再慢慢研究研究。”
沈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冷笑了一声:“这样也行。要不你们大家先出去一下,我和刘所好好讨论一下案子的事情。”
沈凌点点头转身离开。我连忙把她叫住:“等等,把手铐和警棍留下。”
审讯室大门关上,现在里面就剩我和刘所两个人了。我用手铐把刘所拷在椅子上,然后指着墙上的摄像头说道:“我记得你说过这个摄像头是坏的吧?”
刘所尴尬地点了点头,一脸恐惧地看着我。
“非常好。”
我森然一笑,捡起地上的警棍朝刘所走去。
…………
…………
其实审人真的是一件特别幸苦的事情。
等我扔掉警棍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沈凌好奇地想要进去看看,我连忙拦住她不好意思道:“还是别进去了,有点少儿不宜。”
沈凌好奇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笑了笑没说话。《九章算术》中有一章是杂篇,记载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其中有一步部分就是关于审问的。确切的说,书中描述这一段用的是“吐真”两个字。道分阴阳,求得就是一个“真”字。而里面记载的东西五花八门,无外乎就是用各种合理的和不合理的办法让别人尽快说出真话。
就比如说说“下降头”啊,“神仙索”啊,“扎小人”啊,都是杂篇里面特别有爱和谐的内容。
不过刘所看起来牛逼哄哄的,实际上也忒怂包了一点。我才没试验几种把戏他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但是他在晕过去之前好歹也提供了一些线索。他所说的跟我猜的没什么区别,确实是刘茵茵让他帮忙对付我的。
他跟刘茵茵除了是堂兄妹以外还是姘头,其实刘茵茵肚子里的双胞胎就是刘所的。所以刘茵茵以肚子里的小孩为筹码,让刘所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不过刘所并不知道老头子的下落,也不知道许大炮的死因。他也只能依稀听刘茵茵提起过有人调查她,所以她要做好准备。
“走吧去老槐村!”
出了派出所以后我立马开车带着沈凌直奔老槐村。一路上我才知道,原来沈凌是搭最早的一班航班过来的。她昨晚就知道了我被抓的消息,于是连夜就赶过来了。
她一晚上没睡,怪不得眼睛都是黑眼圈。
我车开得很稳,沈凌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睡着了。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十分明媚。我一路上车子开得很慢,就怕把她吵醒。这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可以给派出所打个电话吗?非要自己大老远跑过来。
车子很快就到了老槐村,不过我没急着叫醒沈凌,而是小心翼翼地下车抽了根烟等她睡醒。
其实我以前从来不抽烟。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也爱上了香烟苦涩的味道。又苦又致命又欲罢不能,这可不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写照吗。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沈凌终于醒了过来,不过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她见到我在外面等她,看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
这个傻丫头怎么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变得淑女多了,害得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我带着沈凌往许进家走去,想先打听一下许大炮的事情。刚走到许进门口我就看到他端着个大瓷碗在吃饭。见到我过来,许进连忙放下碗迎了上来惊讶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又看到跟在我身后的沈凌,于是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许进撞了撞我小声道:“要不怎么说你小子有出息呢,居然拐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沈凌脸一红,躲在我身后没说话。按照她以前的性格,不是应该二话不说就一脚飞踹过去的吗。
在许进家里坐下,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我来打听一下许大炮的事情。听说他死了?”
许进连忙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然后才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怎么,这个消息都传到你们村子里去了?”
我心道岂止是传啊,小爷我都被关在派出所里一整天了。
许进继续小声道:“你说邪门不邪门。我们前两天看到许大炮还是好好的吧?可是谁能想到隔了一天就死来呢。而且我跟你说,许大炮死得绝对有蹊跷!”
我一惊,连忙追问道:“是怎么回事?”
“刘茵茵对别人说许大炮是出了车祸死的。可是我看过尸体,他全身都烂掉了,一戳一个窟窿,臭得特别厉害。而且他身上骨头都没断,根本不可能是出车祸。最吓人的是许大炮的眼睛还睁着呢,用了很多法子都合不上!后来还是我用502给粘上的。”
许进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别乱传。许大炮的舌头都不见了!”
如果许进说的是真的,那许大炮的死亡确实不简单啊。
首先刘茵茵说许大炮是出车祸死的,可是为什么又陷害我杀了许大炮?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并不想把许大炮横死的事情张扬开来。因为一张扬的话势必就会引来关注,关注的人一多就容易露出破绽马脚。
这么说来许大炮的死很有可能跟刘茵茵有脱不开的关系。
第二个疑点就是许进说许大炮的尸体已经全部腐烂了,这显然也不符合常理。许大炮死了也才一天多的时间,天气再热也不可能腐烂。而许进描述的尸体腐烂情况只可能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就是把尸体放置于阴气特别重的地方,这样会加速尸体腐烂。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许大炮已经死了很久了,所以才会烂成这个样子。
第三个疑点就是许进说许大炮的舌头不见了。这让我马上就想起了那天在树林里见到的那个青面鬼,它刚好被我用匕首割断了舌头。这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数种可能性在我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迅速整理出各种线索。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于是对许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许大炮这么多内幕?”
许进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老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居然不知道我闷家是干什么的。从我太爷爷辈开始,我们家就是十里八乡最出名的抬棺匠好吗!实话告诉你,刘茵茵就是找我去给许大炮入棺的。她怕我多嘴,还给我封了一个大红包呢!”
然后他竖起一根食指:“足足一万块钱!”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之前觉得奇怪为什么许进家里供着一根麻绳扁担,原来他居然是一名抬棺匠。抬棺匠用行内话尊称就是“八仙”,取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典故。一方面是因为抬棺匠一般都是八个人,刚好就是神话中的八仙人数。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古人觉得人生是苦海,死后的最后一段路程就是渡过苦海。用八仙护送他们就可以让他们稳稳当当地渡过苦海。
可能现在大家都觉得抬棺匠是个挺晦气的职业。但是往前推个一百年,这可是特别让人羡慕的手艺活。
但是按照现在的行情,抬棺一次两千块钱就差不多了。想不到刘茵茵出手这么大方,居然给了一万块钱!
这可不就是欲盖弥彰,让人更生怀疑吗。也难怪许进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估计他也是觉得许大炮死得不明不白的,拿这种钱过意不去。
“那许大炮什么时候出殡?”我追问道。
许进一愣:“早就出殡了啊!昨天刚死就跟抬出去了。我们附近几个八仙都还没聚齐呢,后来愣是找了几个不要命的愣头青给凑数抬出去了。”
我一急,忙问道:“葬在哪里?”
许进叹了口气,估计觉得有些后怕:“就埋在他们家采石场了。”
【作者题外话】:给大家推荐一本书《麻衣鬼葬》,挺不错的。
***%3A%2F%2F%2Fbook%2F461112%2F
第一百三十九章:老手艺的没落()
人死以后一定要在家里至少放足三天。一是可以让亲人朋友见见最后一面。另外一方面则是让死者认门,以后头七之类的日子回来会记得路,要不然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当然也不是说尸体在家里摆的时间越长越好。要是时间摆得太长了,尸体接触的活人生气太多就容易诈尸。所以一般而言尸体在家里摆放三到五天就差不多了,绝对不能超过七天。
这就是七出八不出。
按道理的话这些白事要点八仙或者是道士都会提前跟主家说的。
我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大八仙就随刘茵茵胡乱安排,一天就出殡了?”
许进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八仙说话哪有底气啊。以前我爸我爷爷当八仙的时候,在主家吃饭都是上八仙主桌的,主家见面就给递烟,入殓封棺抬棺次次都有红包。现在我们八仙吃饭都不能上桌,其他人见到我们都是绕着路走的,怕沾晦气。再说了,刘茵茵是主家,她给我们封了一万块钱的大红包,条件就是要当晚出殡。那些临时找来的愣头青见钱眼开,拦都拦不住。”
我看到许进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忙给他点了根烟平抚情绪。其实许进的话没错,现在那些老行当确实都没落了。不仅仅是抬棺匠,还有扎纸匠、刻碑匠、请棺先生这些老手艺人日子都是一天不如一天。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