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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让你喝爽!以前老是我醉你不醉,我早就不满了,今天反正你也心情不佳,不如一醉方休。”
我的天,这个小妞,我怎么就没有看出她那娇俏的小脸下那么强的报复心啊!哎,怪只怪交友不慎……
“拉拉啊,赚钱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享受吗?自己高兴就好,你何必想那么多。”
“是,我也知道,但我这个星期的生活费又要超标了……”
“你想开就好了嘛。说不定这是你丢工作前的最后一次潇洒啦,这个单子你十有八九搞不定,柳东和巫姐能放过你吗?他们是什么资历,你又是什么资历,差太远了。”
这个丫头,还没喝酒就开始唧唧歪歪说教了,我怎么交这么鸡婆的朋友。
我的眼泪也只能无声地在心里流了。讨厌这种备受打击的生活。
酒上来了,我和菜菜自觉地一人先拿了一瓶啤酒,加冰倒酒,喝了起来。
时间还早,所以吧里只随意地放着一些流行歌曲,三三两两的,也已经有人陆续进来了。
我和菜菜完全不顾形象了,也不顾自己一身的职业装,开始划“说财要财”、“十五二十”、“美女英雄色狼”这类成都流行的拳,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但是完全不用担心有谁会认识我们会注意我们。
这就是酒吧的好处。
我们两个嘻嘻哈哈的,边喝边胡扯,渐渐地我的身体有了燥热的感觉,我知道酒精已经开始在我身体里面作用了。
不知道,今天我和菜菜究竟谁会先倒下呢?
时间越来越晚,人也越来越多。衣着暴露时尚的男男女女开始充满了吧里, 尖叫声、划拳声、肆无忌惮的笑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刺激着我和菜菜的耳膜,多少感觉不太舒服。
“喂,你不觉得我们老了吗?”菜菜脸颊绯红,眼神几分迷离地用手指我。
“是啊,有点。”我哈哈一笑。
“我以前最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玩了,蹦的时候发疯似的去跳舞,感觉好爽。现在不行了,不习惯了,听得眼睛累。”
“哈哈……你醉了吧菜菜,老了也不至于听着眼睛累吧?是耳朵累!笨蛋!”
我还很清醒,所以嘲笑菜菜。
“没有,什么这样就醉了,太没面子!”她说着,又开了一瓶啤酒:“红酒和洋酒都还没喝呢,我可要挺住。”
“那还眼睛累?”
“你不累吗?耳朵累了,大脑就累,大脑累了,连接眼睛的神经自然要受影响,所以眼睛也累咯。”
呵呵,难得她还这么清醒地跟我讲逻辑。菜菜时刻不让我忘记,她是学医学出身的,不过是半路出家做秘书而已。按她的原话说就是天妒红颜,她在医院里无法立足,于是弃医从文,另寻出路而已。
要疯了,这是哪门子的理论。其实就是怕累又嫌工资低,所以才走的嘛,干吗戴高帽。
我笑着,跟菜菜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其实我很喜欢菜菜的性格,直爽,从来不拐弯抹角的,也不掩饰自己爱钱的个性,所以我们两个才这么谈得来。
音乐继续炸着我的耳膜,不知不觉,当我再看表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接近一点了。我们面前的酒,也只剩下一瓶还没勾兑的杰克丹尼。
我感觉有点醉意了。其实我一直没有停止思考,我到底该如何对付工作上那个KG集团单子的事情。不过也许因为喝了酒,所以我突然勇敢许多。算了,来吧,我接招,就算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
就在我喊小妹开酒的时候,我感到有一个人按住了我正举起来的酒杯。
我朦胧中转头去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焦距对准,在灯光的一亮一暗下,我终于看清楚了是谁。
“拉拉!”
他是江槐,长头发的江槐。
我醉眼朦胧,却努力地想要把面前的人看清楚,不过怎么也不能看得清楚。
其实我醉了,但是意识还在,所以我能够思考。只要稍微一思考,就无法想象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看见江槐的影子。
就像是你不可能在非洲大陆上看到大熊猫一样,简直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以往,我虽然对江槐了解不深,但是我知道他的一些习惯:
第一, 他不是喜欢泡妞的男人。再怎么谨慎的男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屋子里面来过女人而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就我敏锐的观察力来看,江槐的家里已经N久没有女人造访。这个可信度,起码达到85%以上。
第二, 他晚上基本在家里度过。我不是说过吗?当我经常在半夜2、3点回家的时候,他的窗户里面都亮着灯,就是在工作台的位置。我几乎没有看到他在6点下班时间以后不在家过。此条准确度起码达到95%。
第三, 连他的大门上都飘扬着“谢绝会客”的硕大提示纸,可见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呼朋唤友的场景。这应该达到100%的可信度。
…………
这可难为了我,在醉酒而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居然还能有这么富于条理的推测总结,所以证明了我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哈哈。
我一边想,一边抓住了江槐的手,但头确突然的一阵刺痛。
“菜菜……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这位是我楼下的邻居,他叫江槐……”我伸手去拍菜菜的肩膀,她已经醉得七荤八素了,就差点没有躺下,一只手徒劳地支撑着她的头。
“哦,你好!很荣幸……”她往江槐的方向摆了摆手,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彻底地不省人世了。
酒精这个东西,总是在你不想醉的时候打倒你,而在你想醉的时候,偏偏又不遂人愿。
我现在很清醒,真的,前所未有的清醒,因为我现在看见江槐,突然不想醉。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就是不想让他看见我醉的样子。
其实我是不想让可怜的江槐来可怜我。
我没什么好可怜的,因为我不可怜,我也不需要别人可怜。我是多么洒脱多么自由,我活得是这么的自由……
“你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玩啊,呵呵……我以为,你从来不来呢……”
“你哪根神经以为我不会来啊?”他的声音很大,我认为他有点生气。
“我就坐在你们隔壁那边的桌子,不是我两个朋友不停地议论你们,我还不知道这两个风骚的小妞里面有你!”
“谁是……风骚的小妞啦?你给我,说清楚!……谁,谁说的,拉他过来,我要……教训他一下……”我挥舞着软绵绵的拳头,在江槐的身上舞来舞去。
“走,跟我回家去。你明天不上班啦!”他的声音即使是在我模糊的意识里,听起来也如此地震耳欲聋。
我讨厌他这样对我。
再说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就是朋友而已。
“你不是,有朋友在吗?哈哈,走,一起,喝杯酒吧……认识一下……”我起身,摇摇晃晃想要走过去。
“我要生气了!”他捏着我的双肩,狠狠盯着我。
“你生什么气……你,凭什么生气?……别跟我,发酒疯……我这儿还一肚子委屈没地方撒呢……你走开!”我在他双手的钳制下,徒劳地挣扎,但是却一步也走不出去。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头也痛得快要裂开一样。
在我的意识彻底模糊前,我听见他在叫什么人的名字,然后有两个男人过来跟他说话,我隐约看见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扶起了菜菜,然后我被他抱起来,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想要挣扎来的,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过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温暖是从江槐身上传来的,有男人的气息,我甚至依恋这样的温暖。
突然想起工作的事情,心里酸酸地委屈起来,脸上开始有温热的水在泛滥,我感觉我在哭,在抽泣。
然后,有人用手抹我的泪水。
眼泪好咸啊,咸到我因为酒精而麻木了的味觉也感觉到了。我有多久没哭了?
可恶的江槐,你居然把眼泪传染给我了。
我不想哭。
当我恢复意识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江槐的家里。
他的客厅里依然只亮着一盏台灯,灯光昏昏的,反射到他咖啡色的墙壁上面,反倒有一些暧昧的美。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电视机上方的挂钟,时间指向凌晨3点过。
头仍然晕乎乎的,但意识已经恢复了,并且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江槐的家里。
我弹起来——是的,我确定我是弹起来的,因为我知道我刚才醉酒了,而且醉得不轻,而且……居然遇到了江槐,被他带了回来。
我回过头,看见江槐歪在离我一米远的沙发另一侧,正熟睡着。额前的乱发遮住了他一半面庞,下巴的胡子茬灰灰的一片。他的手里,抓着一条褐色的毛巾。
我轻轻地站起身,感到头一阵眩晕。哎,这就是酒精的作用,让人身体失去平衡和感知的功能,除了让人暂时昏过去忘记一些烦恼以外,没有一点的好处。
但即使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老是去喝酒。
摇摇头,我摸向洗手间。
和江槐屋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不同,洗手间显得干净得刺眼。乳白和咖啡色的瓷砖,雪白的浴缸和洗手盆,明亮无尘的镜子,一切都是那么干净。
我惊讶之余酒也彻底醒了。我还从来没有醒酒醒这么快过,如果不是因为惊讶过度的话。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在脸上,忽然又闻到自己的脸上飘出一股不是自己的香味。那香味淡淡的,奇怪。
我想着,顺手拿起洗手盆旁边的一块香皂,猛然发现这就是我脸上那种淡香的出处。难道,江槐他给我洗过脸了?
我冲出洗手间,走到他面前,轻轻拿起他手中的毛巾,凑近闻了一下。
我的眼泪一下便冲出眼眶。
像他这样一个跟我非亲非故的人,居然能细心到这种程度。把烂醉如泥的我背回家,为我洗脸,可能还帮我到洗手间里让我吐出来……这种种,让人心里发酸。
真的不知道发的哪门子酸,但是我就是酸,可能说正式点就是感动吧。
我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他在我酒醉的时候照顾我,这也许就是老天爷安排的。
虽然我不认为这有爱情的因素在里面,但是绝对暗示了我们的缘分。
可能看我没有哥哥,所以老天爷可怜我给我派了个哥哥来吧。
我抽泣的声音惊醒了江槐,他看着眼睛红红的我,一时乱了阵脚。
“怎么啦……拉拉,你哭什么啊?”
“没,没有……就是,想哭!”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
“还好意思哭!”江槐的表情忽然的硬起来,“你看你在酒吧里的那个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呢,不是我看到你们,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怎么可能有什么意外呢!我和菜菜都是成年人了,就是出什么事情,也不需要你负责,你着什么急,奇怪!”我就是这样的个性,别人硬,我也硬,别人软,我也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顾不得哭了,马上收回泪水,跟他理论起来。
“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啊,你看你们那一桌子的酒瓶!跟你说,男人没有好东西的。”他说。
我白眼看他。
“那你的意思是说,包括你在内咯?你也不是好东西?”
他瞬间愣住,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不符合逻辑,一杆子打翻了一船的人。
“那倒是有可能,说不定我也起坏心眼儿,你就识相点不要惹我哈!”
“谢天谢地!”我的心情现在好多了。
“嗯……江槐,我现在要回楼上去了,洗个澡休息一下,还要上班呢。”
我起身,两只手不自然地背在背后,和他道别。
其实我很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仿佛噎在喉咙里一样,冲不破那层障碍。
他看着我,一样的没有说话,一样的双手背在身后。
我在想,如果我们两个都随随便便,如果我借着酒性,再如果他也没有自制力的话,是不是我们两个已经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夜情,还是一夜性?
幸好,什么都没发生。我喝醉,他背我回家,帮我洗脸。仅此而已。
两个孤独的人居然没有在暧昧的夜晚暧昧的情况之下发生故事,这本身已经是一个故事吧。
“快上楼吧,都快4点了。离上班时间也不远了,你还要臭美一下吧?”
江槐最先打破了僵局,笑嘻嘻地把我往门外推。
但是他的手好僵硬啊,我感觉到了。或许是觉得尴尬吧。
站在电梯口,我看见江槐站在他的门口,向我挥手拜拜。他的笑脸、敞开的家门和他门上“谢绝会客”的打印纸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
突然我感觉很自豪。因为可能对于江槐来说,我既不是客,也不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妹妹,一个能跟他同病相怜的人。
索性就这样吧。
我会像妹妹一样去依恋他和纠缠他,不过不会像个女人对男人那样。感情的事情是件麻烦的事情,既然我26年都不曾碰触,那就不要碰触好了。收获一个江槐,既不是异性关系也不是其它关系,足矣!
于是第二天上班,我的心情和气色都好得不得了。我甚至特别挑选搭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惹得写字楼里聚集的等电梯的人群都对我行注目礼。
就在我沾沾自喜的当儿,我看见大厅里面走来一行人,派头和气势均让我和周遭的各位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
领头的那个男人,把我的目光紧紧地攫取住。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他是谁?为什么,我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他们在电梯前站定,领头的男人忽然把脸面向我,令我躲闪不及只得愣在当场。
“董拉拉小姐吗?你好,很荣幸见到你!”
他一微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同时他向我伸出大而精致的手掌。
他是谁?
糊涂了……
三、恶魔传说
不知道是怎么了。
心始终怦怦跳得厉害。
呼吸一直不顺畅。
那叫易秦的男人每看我一眼,我就心跳停摆一次。
我想起中世纪的欧洲关于恶魔的传说:
恶魔都有乌黑的发和眼。
他们都俊美无比。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都冻结了一般。
我屏住呼吸。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男人脸上带着神秘的浅笑,就在我对面看着我。
心,跳得厉害。
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个代偿间隙,不知道中途停跳了多少次。
我没有向他伸出我的手,因为我根本已经忘记了我的手在哪里,而且,该出左手还是该出右手?该怎么样把手放在他的手掌里?
手心已经冰凉。
“你是,董拉拉小姐吧?”
低沉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口中传来。
我不得不承认,我被他的声音迷倒,仅仅是这声音,足以把我迷倒。
这样的男人是地球上的产物吗?
我疑惑地瞄他一眼,右手的食指傻傻地指向自己的鼻尖,不用说,那样子一定弱智极了。
“您是……在叫我?”
男人突然很璀璨地一笑,我愣在当场。
“如果你确实叫董拉拉,那么我就没有认错人。”
他再一次向我伸出手掌。
这一次,我回应了他。
两手交叠,他的温暖反衬着我的冰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顷刻间包围了我。
“您到底是……”
我想问他,他到底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无论基于什么目的,我都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是谁。
我又一次感觉到那种少年冲动的情感在涌动,在逐渐汹涌,在这光鲜亮丽的大楼里,在这初秋天的成都。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我们以后会常见面。”
一抹神秘的笑还残留在他嘴边,他却和他随行的人迅速消失在电梯里。
只有我呆愣着,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前,在人们的注视下,乱了阵脚。
“乱了心扉,乱了时间,白天梦回夜不睡……”
我的心里突然回荡起这首歌。
再一次不明原因。
最近,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离奇的事情也太多。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不明白,但是我分明还是不明白。
暗喻吗?还是什么?
那么说,我那晚做的那个梦,是个巧妙的暗示?
暗示我的生命里即将出现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
算了,暂时不要想了。让我头大的事情还少吗?我还有这个闲工夫在这边胡思乱想。
赶紧冲进到达一楼的另一部电梯,我使劲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想象无罪,不过,还是现实有理。
我无声息地进了公司的大门,打卡,跟前台MM打招呼。
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放下包包,拿起水杯,走向茶水间。
看,我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天天如此,不间断地重复着。
“哇,拉拉!你今天好漂亮啊!”
市场部的同事好强在茶水间里尖叫道。
好强就叫好强,姓好,名强,是个怪人。名字怪,可是他一点也不好强,更没什么大志向,只想稳当地做个小职员。有点女性气质,常常跟女同事们一起讨论穿衣化妆的话题。不过,算是个好人,我一点也不讨厌他。
至少,比起很多背着你做见不得人勾当的人好多了。
“呵呵,谢谢你咯好强!”我冲他摇摇手。
好强在煮咖啡,而我最近胃不太好,就泡了一杯柠檬红茶。咖啡的香味飘出来,感觉好美。
“拉拉,最近看你心情不错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啦?”
他狡黠地笑笑,小眼睛眯起来就象条缝一样。
“没有,看我这倒霉鬼的样子,象是有好事吗?”
在心里叹口气,要说好事也不算没有,如果认识江槐算的话。
“拉拉,我听说,你最近要倒霉呢。”好强突然严肃起来,“柳东和巫姐,KG集团的事情啊……”
“怎么连你也知道了,我晕。”我翻了个白眼,感觉要晕过去了。
真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点事情都传遍八方。
我看我这次多半死定了。
“都知道了,而且他们到处在放这个消息,全公司都知道了。好多人还嫉妒你呢,说你捡到个大便宜!”
“便宜个鬼,谁爱要谁要,我不稀罕要。”再次翻白眼。
“啊?”可怜的好强,真是不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