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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两个人,在分开的那十年里,走马灯似的各自看了一路的风景,各自心中却一直留着一个小小的角落给对方,尽管对方可能不知晓,尽管那角落已经尘封多年。当那角落再次亮起灯的时候,自己仍觉得那是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剩下的只是如何去抹开那些尘土的问题。
毕竟是多年的交情,在对何苾的认识方面,陈惜墨还是有自信的,何苾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也是一个很看重友情的人,这样的人在选择伴侣的时候,小心谨慎,所以,这种人把朋友转化为情人的几率很高。所以陈惜墨可以信心满满的在莫让面前说:“她一定是我的。”却只能在陆离面前说:“我不会放手了。”
在陈惜墨看来,何苾依旧有那么一点点高深莫测。她真正的想法为何,他根本捉摸不住,于是只能臆测。她和他,也许只是在赌,赌谁先耐不住。
陈惜墨安静的开着车,心中却似有什么东西在抓挠,渐渐有点烦躁。想了半天只能问何苾晚上想吃什么,她却丢了句随便,口气不咸不淡,一点也不上心。
陈惜墨搜刮了整颗脑袋的库存,问她:“今天累不累?”
何苾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还好。”
陈惜墨抓着方向盘的手劲有点紧:“我们好象越来越没话说了。”
何苾淡淡一笑:“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陈惜墨不知道从哪拾来的闲气,方向盘猛的一转,脚下刹车一踩,把车停到了道旁。
何苾突然听到“吱”的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低起高落,戛然而止,她身体猛的一歪,扶了一下车门才算稳住。
陈惜墨拔开安全带往边上一甩,转身看着何苾,咕哝了一句:“我认输了。”
“嗯?”何苾转过脸正对着陈惜墨,还未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双唇已被他覆上。
陈惜墨知道,要打破两人目前的僵局,自己需要舍身成仁的勇气。而这一切,应该从中学时期高渐飞追求何苾开始说起。
陈惜墨记得当他们都还是初中生的时候,校园里的早恋纷纷萌芽,班副高渐飞鼓足勇气向何苾示爱,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了为什么上窜下跳、四处逢源的高渐飞甘于屈居何苾之下那么多年,也就是从小萌生出来的仰慕之情能让一个人如此。高渐飞总是不遗余力的帮何香香处理班里的杂务,很多时候,副班长该做的事他做,班长该做的事也是他在做。何苾做得最多的事情是摆门面,学校活动需要班长的时候,是她去。就那样,他们一直合作无间。
高渐飞跟何苾表白的那天,陈惜墨也在场,不过他们没注意到而已。高渐飞是在实验楼的楼台跟何苾说喜欢她的,当时陈惜墨正在上一层楼台,相隔不到三米,低头便看见他们了,听了个正着,看了个真切。当时,何苾对高渐飞说:“你疯了?再说我跟你急。真是乱弹琴。”于是,当时的陈惜墨心里便想:“何香香是什么人,她看不上自己的下属,也是理所当然。”
何苾从小以才女著称,这也是她次次能选上班长的群众原因,她博览群书,下笔有神,每年都能拿回几张作文比赛的奖状,可以说是“文章甲S城天下”。当时倾慕她的男孩子也不少,不过真正敢付诸行动的,恐怕也只有高渐飞了。陈惜墨曾猜度高渐飞当时的想法,认为他想的是:死就死了,至少大家从小玩到大,总不至于因此翻脸。
当时,高渐飞看见何苾一脸愠色,竟然还有胆笑嘻嘻去拉她的手。
当时,陈惜墨心下一惊,再一看,何苾已经是很用力的甩开了高渐飞的手。
“你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我说到做到!”豆蔻年华的何苾怒气十足,甩了话便走。高渐飞傻傻站在原地,一张嬉皮笑脸慢慢垮了下来。
第八章(4)
何苾甩开高渐飞,一个人匆匆走开,陈惜墨的目光也随着她游走。只见她下了楼,到了食堂外洗饭盒的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拼命的洗手。一直搓一直搓。陈惜墨犹疑片刻,跟下了楼,走到她身旁问了声:“老班长,你干吗呢?洗手洗那么长时间?”
何苾一愣,关了水龙头,转过身来。
她抬起头,眼睛是肿的,再看那手,红彤彤的,有些地方已经洗破了皮。
“我怀疑我有洁癖!”陈惜墨记得,当时何苾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后来,何苾和高渐飞依旧相处融洽,高渐飞将魔爪伸到别的女生那边了,何苾显得很高兴,还让那对小情人一起去她家做功课。
再往后,上了高中,高渐飞去了理科班,陈惜墨则一直坐在何香香前桌,没有高渐飞挡驾,何苾竟然把班长职务推了,任班主任怎么说也不再出山,最后挂了个学习委员的头衔,只读书就好。
那时候何苾跟他的来往相对的频繁许多,那种静静的递本书,递块巧克力的默契总是有的。不过,从小到大,他当惯了配角,在家里当父亲、兄姐的配角,在学校,当何苾和高渐飞的配角,那两个重要的配角角色,他一当就是十几年,他以为自己根本不习惯当主角。
高中时期有一天,何苾一反常态的跟高渐飞吵了一架,在一个班的时候形影不离、相处融洽,不在一个班了居然有架可吵。为的似乎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陈惜墨一直颇为纳闷。
何苾向来是个眼泪稀少的女孩子,陈惜墨和她相处十几年,除了小时候见过她哭,长大后她的眼泪越来越少,渐渐成了珍稀之物,颗颗如珍珠那般真。即使是在学校“大姐大”带人围截她的时候,她都没哭过。那一次她却莫名其妙的哭了,在高渐飞走了之后。
女主角伤心的时候,男配角需要做的事情是默默陪同,然后适当的引出男主角。于是,他默默陪着何苾坐到操场旁的观景台上,吹了半天风。
第二天,他和何苾的“恋情”便传遍了七中高中部。他慌了,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可不能让何苾反感他,她有洁癖的。然后,他做了一件非常伟大又近乎荒唐的事情。他跑去追同班一个女孩子,一个礼拜时间里搞得恋情满天飞、人尽皆知,然后被班主任、段长、学生处主任轮番抓去做思想教育。最后那段“早恋”自然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他和何苾的绯闻更是在被“棒打鸳鸯”前就不攻自破了。那之前他们俩没机会闹绯闻,那之后,他们俩再也不可能有闹到一起的绯闻。
重遇何苾,他更加肯定自己一直是喜欢她的。毕竟每个少年心目中都有一个女神,而何苾一直在他身旁高高在上的,可不是他的女神么。只是,光阴一寸一寸过去,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他与何苾在过去的十年里,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情事,如今要把那十年当空白跳过去,也不是一言两语可以办到的事情。
他不到三十,双硕学位,国外著名学府的MBA,室内建筑方面也是师从名家,识得三国语言,有一个富豪爸爸,没有不良嗜好。父亲圈子里那些世交好友的适龄女儿、集团里那些云英未嫁的“白骨精”们,对他,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值得庆幸的是,当他重遇何苾的时候,他还基本处在“Single”的状态。
其实过去十年,他也交过几个女友。
刚到国外的时候很是寂寞,总觉得身边有个女朋友会好过一点,陈惜墨在国外的第一个女友是个台湾去的留学生,传播系的,长的文文静静,眉目顾盼间,颇有几分才女的风采。当时他还比较瘦弱,那女孩子也是瘦瘦小小,两人在一起,竟有点像在过家家。相处了近一年,某天他从导师住处出来,要回自己公寓的花园拐角,突然撞见那女孩和一个欧洲学生在拥吻。他那才知道,他们算是掰了。那女孩嫌他没有情趣,他竟然是分了手才知道。
再往后,陈惜墨又陆续交了几个女友,有中国人,有外国人,不过,都是无疾而终。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他就留不住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事实上,每次失恋,陈惜墨都会没来由的想起当年的何香香,也就是现在的何苾。他总是会想,如果他是与何苾在谈恋爱,是不是就不会轻易分手了?这个问题十年来都没找到答案,直到两人重逢,他在心里暗暗谢着命运的安排——命运终于给了他找到答案的机会。
只是,要如何开始,这是一个问题。陈惜墨了解何苾,知道对付她,不能走正常路。于是,这两个性格都偏沉闷的人,只能是赌,赌谁先开口,赌谁先行动。
于是,陈惜墨认输了,不管不顾的吻住她。
何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要开口说话,恰好给了陈惜墨乘虚而入的机会。之后,何苾似乎怔住了,由着陈惜墨攻城掠地的索取,没有明显的反抗,亦没有明显的回应。
陈惜墨一路上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工作,采取行动前强制性的告诉自己,当一回耶稣吧,她若打我的左脸,我把右脸也给她打就是了!
结果,在他依依不舍的离开何苾的嘴唇之后,何苾并没有要打他的意思,只是脸上红潮渐渐泛起。
陈惜墨反倒有点不知所措了,问:“你确定你不要脸?”——着急之下,一时错口了。
何苾一愣,啐道:“你才不要脸!”
之后,何苾的手真的扬了起来,不过最终还是没甩下去,已经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陈惜墨又见到了很多很多年前曾经熟悉的那个笑颜,清澈、无邪、天真烂漫。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嘿嘿干笑。他曾经以为要胎死腹中的这场恋事,浑浑噩噩多年,终于落到了点上。——原来,他不是不习惯当主角,而是当时时机未到。
第八章(5)
何苾自认不是个思想传统的女孩,什么离婚再娶,嫁完再嫁,什么婚前性行为,什么未婚生子,什么忘年恋,她都觉得只要当事人觉得可以接受,那就无所谓,与人无尤。她也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是否也会做出上述的事情之一来,结论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可是,经过了一系列的回顾与总结,她想明白了,原来自己有洁癖,还是颇为严重的那种,对爱情也渐渐失去了女子应有的憧憬之心。
在她人生的几段绯闻和恋情里,第一次是初中,高渐飞未经她许可拉了她的手便挨了她一巴掌,之后她还生生洗烂了一双手掌。第二次是高中,又是高渐飞,蜻蜓点水的亲了她一下,又挨了她一巴掌,然后她大哭一场。第三次是大学,对方是有点男朋友苗头的学长,在火车站那样的大庭广众下亲吻她,她的洁癖终于没再发作,然后尝试着两人继续走下去,可惜到最后两人还是发现对彼此是有情而无爱,于是和平分手。
何苾印象里的陈惜墨,一直是个儒雅到极点的人,可能有点倔,却不会冲动。她没想到,陈惜墨会突然的吻她。
那一刻,她的意识基本处于零的状态,脑子里腾起浓浓的雾,眼前也模糊起来,她顿时什么感觉也不清晰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了,什么都忘了,连呼吸都忘了。攫住自己双唇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直到陈惜墨离开她的唇,她才知道喘息。她才知道,原来,她活生生的,与陈惜墨接了吻……原来,她只是太聪明,聪明得有一点点迟钝……如此而已。
想明白过来,她开始感到有一股热气从体内一直烧到脸上,像涅磐的凤凰,终于找到了最终的意识形态。
何苾恢复知觉,略略发颤地抽气……
而陈惜墨,却一脸正经的问她:“你确定你不要脸?”
原来,沉稳如陈惜墨,也有口不择言的时候……何苾终于忍不住发笑。
“笑吧,笑吧。”陈惜墨说正儿八经的说,“能博你一笑,也算我的成就了。”
何苾收拢了笑容,端端看着陈惜墨,问:“我们不会分开了,对吗?”
陈惜墨点了点头。
何苾呵呵的笑,一边笑,一边伸出双手环抱住陈惜墨。
陈惜墨怔了一下,脸上浮起无尽的笑意,侧过脸。
两人脸颊有一瞬的摩擦,细腻的触感传来,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麻麻的感觉在周身游走,那感觉如一盆水中的绿豆,密密麻麻,在两人心中发芽,悄悄的纷纷探头。
天色渐暗,车内发黄的灯光很是柔和,两人的眼中只剩彼此,幽然的眼眸中分别映着自己的一双影子,有某种渴求在升华,紧紧的相拥已嫌不够,不知是谁起的头,终于四唇相接,两舌缠绵。
十年的分离,也许只是为了此刻。
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对方揉进心里。
吻得那样深,仿佛离开对方便无法生存。
……
也许,在很多很多年前,两人便合力挖了一个坑,挖完各走各的路,康庄大道、羊肠小路、独木桥一一走过,各自领略了一路的风景,兜兜转转,两人各是脚下一滑,齐齐掉进了自己有份挖的千年大坑里……也许,再也出不来了。
车外天色不明,车内两个人也渐渐有点神智不清起来,盛夏果然是个惹人烦躁的季节,虽然开着空调,却显得还是很热。
一种没有黏腻感的火热燃起,仿佛有人往盛夏荒原上丢了颗火星子,瞬间已是燎原。
那种火热的触觉从何苾双唇往下蔓延,经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似乎要燃烧起来,低回的呻吟声渐起。
陈惜墨大口的喘息,用力的吻过何苾脸上、脖上、胸前的肌肤,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腰间摸索——何苾穿牛仔裤没有穿皮带的习惯,还真是个好习惯,方便了陈惜墨轻而易举的松开她腰头的扣子。
何苾猛的一惊,一句“你别后悔”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意识里,一股凉意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回旋。她一把推开了陈惜墨,脸上红通通的,难得的露出一副低眉顺耳的样子,眼神游移半天,说:“那个——今天,今天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嗯,似乎是个很不错的理由……
陈惜墨紧紧盯着她看,低低的笑,之后凑到她颊边吻住,边下手替她系回扣子,边在她耳边说:“你还没准备好……我等你……”
车窗外渐暗的天幕上,月朗星稀,月儿弯弯,月色皎洁,但城市的天空已然看不到璀璨的繁星,好在北极星一直是明亮可见的。它也仿佛在微笑,微笑着看向城市里那些兜兜转转的恋人,微笑着看向天底下那些去而复返的爱情。
不知道是哪一刻,两人全然恢复了神智。陈惜墨突然说:“香香——呃,何苾,进墨功国际工作,好不好?”
何苾看了看陈惜墨,平静的回答:“不好。”
陈惜墨脑袋一歪:“为什么?”
何苾笑了笑,神情似乎很轻松:“我跟陆离的设计公司有签工作协议的。”
陈惜墨松了口气说:“这不是问题,我出面打声招呼就行了。”
何苾摇了摇头:“不是公司方面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对我来说,言必信,行必果。更何况,陆离在中国的时间不会很长,半路换助理,对他的工作实在不太方便。”
陈惜墨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想你一直留在陆离身边,总觉得陆离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何苾笑道:“你想太多了。”
可是事实上,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性格,一样的心思缜密,一样的想太多,一样的想要面面俱到,却往往事有难全。
接下去的晚餐,两人又回到对话无多的状态,静静度过,之后陈惜墨送何苾回酒店,还在路上,陈惜墨的电话就响了不知道多少次,被催得很紧的样子。于是,一抵达成功酒店大门外,陈惜墨放下何苾便急急的原路返回,只在何苾转身离开前,抓住她的手,拉她入怀,匆匆一吻,道了声“晚点给你电话”。
第八章(6)
何苾直接坐电梯回了房间,洗完澡便换了睡衣,一个人对着四面墙,开始冒出一种隐隐的不安的情绪来。
她坐在床沿,抓着手机转来转去,想来想去,终于,还是拨出了电话:“喂,秋凉?”——原来,是打给她在S城的高中姐妹秋凉。
秋凉听到何苾的声音呵呵的笑:“好你个何仙姑,直接就人间蒸发了?我们还猜测你是不是被人贩子拐了呢!一走那么多天半点消息也没有!”
“呸!”何苾笑着啐她,“像你这种弱智级别的,才会被人贩子拐呢!”
秋凉仍是笑,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讲话总是很认真的样子,所以她不太会讲笑话:“听说,有个女研究生毕业时候在火车上被个男人拐到大山里卖了,她用了好多好多方法去逃跑,三年之后她终于逃出了大山,还带着两个附赠品出来,那两个孩子,大的刚好三岁……”
“秋凉!”何苾打住她说,“其实,我找你是有事想跟你说……”
秋凉顿了一下,木木的问:“你真的被拐了?”
何苾翻了翻白眼,停了许久才小声的说:“我见到他了。”
秋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哪个他?”
何苾喏喏的说:“陈惜墨。”
然后电话里一片寂静,两人的心中,都莫名其妙生出寂寞的感觉。
何谓寂寞,就像她们此刻,寂静得两头落寞。
何苾可以想像,此刻的秋凉,是万千滋味涌上心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凉,秋凉。陈惜墨的初恋女友便是她。高中时期,曾有陈惜墨暗恋何苾的传闻崛起了一日,之后旋即因为陈惜墨与秋凉的恋情曝光而不攻自破,那对秋凉而言应该是一段交织着美好与恐惧的短时光,程序不超过一个月,流言不超过一学期,但秋凉因为被校方领导们轮番抓去做思想道德再建设而差点崩溃。可是之后的秋凉仍对陈惜墨念念不忘,就像何苾从陈惜墨身上看到自己的性格一样,秋凉也在陈惜墨身上看到自己的那点“乖”,她总是说,陈惜墨是那种难得的乖。有一次,何苾忍不住了,说:“他那叫闷骚。”乖巧的秋凉白了她一眼,说:“你说的你自己吧?”——也是从那以后,她和秋凉学会在友谊中加入掐架的成分,凡事总要争出个你我她,竟也掐深了情谊。不过,关于陈惜墨的话题,多是秋凉说的多。
也许因为秋凉在何苾面前念陈惜墨,念的次数多了,何苾在有秋凉而无陈惜墨的十年里,对陈惜墨是忘不了又不敢念。
即便此时,何苾还是言语闪烁,欲言又止。
老半天,才听见秋凉轻笑一声,问:“在电视上还是在报纸上,还是——在路上?”
何苾说:“我现在的工作,他们墨功国际是合作方。——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秋凉呵呵笑了两声,有点干,似乎很轻松的说:“墨功国际的三公子,我不认识。我认识的,只是高中同班的那个没什么话,也没什么人注意的陈惜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