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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蒋委员长来说,这已经是他为了抗战,第二次驾临徐州了。
当天晚上,出席完徐州最高长官李宗人的欢迎宴会,蒋委员长连夜又召见了尾随而来的戴力局长。
召见就在蒋委员长的卧室内进行,整个过程只有三个人:蒋委员长、蒋夫人宋美玲,还有戴力。
蒋夫人宋美玲柔和地说道:“达令,要不要指派一名秘书来,记录一下谈话内容?”
中国历来的皇帝,都有起居注这种东西。
而对于宋美玲,蒋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可是不想今天的提议,却被蒋一挥手婉拒了:“夫人,这种事情,咱们三个人知道,就够了。”
“也随你。”宋美玲的脸上,连一丝的不悦都找不出来。
蒋委员长问道:“戴力,回徐州后,你找到赵子龙没有?”
“还没有。”戴力摇摇头,其实他心里想,这次回来后都在忙活你这个老头子的安全了,哪里还会有心思去忙别的呢?
的确,上次给徐强下达的命令,也是这老头子的口授。蒋委员长从来都对非中央军怀有警惕心理,尤其是在西桉事变之后。
所以,戴力被召见时,还是从一堆安全事务中抽身出来的。
“那,”蒋委员长还是很慈和的,“你今天晚上,就要下下功夫了,好好地去搜集这个方面的情况。”
蒋夫人宋美玲端来了一杯滚烫的巴西山多士咖啡:“达令,这是我亲自泡的。这次来徐,咖啡机没法带来。”
“唔,好吧,好吧。”蒋委员长一连说了两个好吧,实际上他还是在惦记着中国的大红袍。
那是一种全国的年产量都不足一斤的茶叶。
“是,校长,我今天夜晚不打算休息了,一心专做此事。”戴力虽然诚实的回答道,但给旁人一听,好像又是在抱怨什么的样子。
“达令!”蒋夫人从旁边进言道,“雨农一路伴驾,很是劳苦呢。查证的工作,不妨从明天早上开始吧。”
“唔,好,好,”蒋委员长勉强喝下一口巴西山多士咖啡,“那你要多谢夫人的关照了。”
戴力立即立正敬礼:“谢夫人关照,卑职感激不尽。”
“雨家啊,”蒋夫人宋美玲柔和地说,“你是校长的贴心人,又是江浙老乡。这次来徐的事情,你还是多加关注才是。”
“是,夫人!”戴力毕恭毕敬地回答。
“好的,”蒋委员长顺手一推,“这杯咖啡,你也拿去喝掉吧。我这里,是喝不完喽。”说着,他一回头,充满歉意地望了一眼夫人。
蒋夫人不置可否,但对于蒋光头的这种事,却是不敢苟同:“雨农,想安睡,要喝养心茶。”
第644章 委派寻宝任务【上】()
“……”戴力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蒋夫人。
蒋夫人笑了笑,拿出一个茶袋,说道:“我这有养心茶,给你一包。”
戴力眉头一挑,有些热泪盈眶,感动得声音有些哽咽地道:“谢夫人!谢校长!”
“哎,不用谢我。”蒋委员长摆摆手,微微一笑:“你是应该多谢谢夫人。”
戴力与蒋夫妇再闲聊一会后才离开。
他的住处,就在蒋光头一墙之隔的外面。这是一间临时经过改造的房间,可以纵观宾馆的全局。
现在,那里已经安装了观察孔、瞭望孔、射击孔,有五个不同装扮人隐藏在后面。他们一看到戴力局长回来,纷纷地给他打招呼:“局座!”
“不用了,你们各自忙吧。”戴力摆了摆手,随后在各个岗位前巡视了一遍。对每一项事情都要把握在心,是校长蒋光头的交代。
戴力巡视了一遍,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办公桌后面,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张行军床。
蒋委员员曾说过,德国前总统兴登堡元帅至死都不睡软床,对方认为军人睡软床是怯懦的表现。
在这一点上,戴力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至少,在校长面前,他是坚决地执行的。
巡视完毕,戴力又听了一些下属们的汇报。之后,他就熄灯睡觉了。
不过,他在熄灯之前,有一番精彩的片段。
先是,他的办公桌,包括睡榻被一圈精巧的帘子围拢了。后来,给他做这一切的那个下属,索性在关掉办公桌上小小的台灯后,也一头扎进了戴力的私人世界。
再后来,在外面不时闪烁进来的阑珊灯光下,那个下属在一阵的窸窸窣窣后,居然现出了一具女人的身子!
原来,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军统高级特务。她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取悦戴力。
可是今晚,戴力地不敢造次。虽然他几次三番地推托着,但那个女特务却死缠烂打的黏糊上来。
“局长……”女特务在对方耳边呢喃道:“委座的房间里,既有美式的洗手间,也配备了夜壶。不出意外,他俩一个夜晚也不会出来的。”
戴力一听,这才放心,于是就有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当然,他俩也是在极为克制的情况下度过的。
天亮之后,那些值夜班的下属们在汇报完工作后就离开了,包括那个陪他一夜风流的女特务。
而戴力,在得到雌性的补充后,也是精神百倍。
早餐时,委员长又叫他进去。
面色仍是不太好的蒋委员有些惊疑地望了戴力一眼,随后问道:“戴局长,又过一晚了,你得到些什么情况?”
“啊?”戴力顿时有些抓狂了,一个夜晚他得到的尽是些美女的抚慰,哪知什么情况啊?
但是,戴力毕竟是戴力,他眼珠一转,马上挺直身子,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回校长,我夜晚得到的一些情况,都是些重复性质的东西。他们说,倭寇的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山东了。”
“据你所言,”蒋委员长的早餐甚是简单,跟蒋夫人的面包牛油不同,他只要了些包子和米粥,“也是赵子龙的汇报,他们,我是说倭寇们,他们所知的情况,是不是那只汪狗有关的?”
“应该是,又或者不全是。”戴力又是点头又摇头的。其实,他的脑海里,满是那个特地从军统汉中特训班赶过来的那个女特务。
“那到底是不是?”蒋委员语气有些不满地道。
“是是是。”戴力惊醒过来,急忙点头。
“所以,”蒋委员瞪了一眼,又说道:“他们真的已经找到了九处其中的两处?”
“是的,校长!”戴力又是点头。
“还真有其事啊?”蒋夫人刚好用完一份拉丝面包。上面的拉丝,忽然让她记起了什么东西,她赶忙跑去洗手间呕吐了出来。
“是的,夫人!”戴力不敢看蒋夫人,虽然对她的离席有些惊疑。
“回答我,”蒋委员说道:“可是山东现在,是韩复榘的防区。你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个比‘狗肉将军’张宗昌好不到哪里的家伙。”
“是,校长!”戴力马上变得一脸的认真模样。
“说起张宗昌,”蒋光头突然心情愉悦起来,“我还真的有些兴趣。据说,那小子的打油诗写得不错。”
“校长,‘张打油’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戴力回道。
“雨农,”蒋夫人宋美玲刚好走了出来,她稍加收拾的鬓角,有种女性的柔美,“那你就念两句给达令听听呗。”
“好!”戴力不得不答应下来。可是,等到他真正去念的时候,大脑中间,却是一片空白!
“忽见,”宋美玲不愧是女足豪杰,她见自己开的场,戴力居然无力续场,就先提醒了两句,并且装作随意指点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救场,连蒋委员都没看出来。他还在那里,微笑着等待着戴力往下进行呢。
戴力终于记起了,那早已成了口头禅的几句话:“忽见天上一火镰,疑是玉皇要抽烟。如果不是要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镰?”
“呵呵……”蒋光头从来不会大笑。他认为,一个传统的中国士大夫,就不应该哈哈大笑。那是不光彩的,没有颜面的,“念得好,念得好。再念几句来听听。”
戴力又抓瞎了,这时晏道钢进来,敬了一个礼道:“委座!李长官他们来了。”
“好,好的,”蒋光头对着戴力挥了一下手,“雨农,你先去吧。”戴力如蒙特赦,赶紧离开了。
当天临近晚餐的时候,蒋委员忽然下令,要戴力找到赵子龙,来当面汇报问题。
戴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一个小茶社里,找到正在喝下午茶的赵子龙。
“赵兄弟!委员长要找你。”戴力也不转弯抹角了,直接说明来意。
赵子龙怔了怔,他还以为戴力找自己有重要任务,却哪知道是这消息。本想问个为什么的,但想了想最终只是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去?”
“你跟我来吧。”戴力有些出乎意料,愣了下后马上叫道。
第645章 委派寻宝任务【中】()
当赵子龙和戴力来到蒋委员的房间时,他们夫妻已经在用晚餐了。
看到赵子龙,蒋委员眼睛一亮,伸手说道:“来,来,常山赵子龙,坐,坐。”
为了给他让座,蒋夫人却离开了。
过了不到三分钟,蒋夫人忽然从厨房里端来了两份牛肉沙拉。
戴力和赵子龙一看,真是不世出的手艺呀。赵子龙说道:“夫人,你的西餐手艺,真是炉火纯青了。”
“哪里,”宋美玲轻笑一下,有些客气地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委座平时,都不吃我做的西餐。”
“哪里,”为了表示夫唱妇随,蒋委员赶紧救场,“今天,我就要来一份。”说着,他将自己刚用完的一个面碗推开。
几个人用完晚餐,他们来了个三方四国会议。蒋委员问道:“子龙,听说那些倭人要去东挖掘宝藏了,可有此事?”
“山东?”赵子龙顿时愣了愣。他虽然知道武仁得到了第二个青铜鼎,会合并出第三处的宝藏之处,但自己差不知道。现在听蒋委员这么说,他就奇怪了。
但随后,他看到戴力微笑着,猛然惊醒军统局可是一个全国遍地都有眼线的机构,要打听到那些事,也有可能的。
“应该是真的,委座。”赵子龙一字一句地说道。
“哦?为什么?”蒋委员长操着浓重的江浙口音反问道。
“是的,”戴力也附和道,“倭寇此次进攻徐州,本来是可以凭借他们强大的海空优势,从青岛登陆的。可是,他们却舍近求远,选择了从陆路进攻,个中不可能没有猫腻。”
“嗯。”蒋委员长有些如梦初醒的点了点头,“我在武汉大本营开会时,白健生已经提醒过我了,但我就是不信。今天一想,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此批宝藏事关重大,绝不是一般的宝藏所能衡量,委座。”赵子龙回道:“据说,他们至今已经找到了九处中的两处。如果剩下的七处也尽数归了倭人,那咱们的泱泱中华,怕就永无回头之日了。”
“雨农?”蒋委员长虽有精神准备,听到这样的言论还是如遭雷击。他向戴力求证,对方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蒋夫人宋美玲一直在忙前忙后,此时也停住了手,静听他们的宏论。
“那样,”蒋委员长理了理头绪,说道:“既然倭人已经动手,那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抢在他们前头,把属于咱们的东西留在自家的院子里。还有,雨农,如果那两处宝藏已经到了倭人手里,可还有夺回的可能性?”
“校长……”戴力虽然能干,但还是没有把握,“恐怕,很难。”
“那,”蒋委员眼睛一瞪,质问道:“倾我国之力,有没有把握?”
“校长1”戴力看光头生气了,也不敢置评,只好小声道:“那样的话,也需要一些时间。”
“好了好了,”蒋委员看对方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气得瞪了一眼后转头望着赵子龙,“子龙,你有着常山赵子龙的威名。你说说,咱们能不能夺回那些个东西。我告诉你们,咱们之所以在倭人面前畏首畏尾,就是因为缺少资金。
有了这批东西,即便是不拿出去卖掉,抵押给英美,也是能发挥作用的。我算了一下,至少能装备我半个中国军队。所以,我今天在这里下个命令——”
戴力唰地站了起来:“校长!”赵子龙也站了起来。
蒋光头望着两人,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为了咱们的中华民族,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些批东西找到。已经丢失的,也要尽量拿回来!”
“是,校长,”戴力一字一句地说,“学生即使肝脑涂地,也一定达成校长的所愿!”
“好,去吧,去吧。”蒋委员长也吃完了餐点,一挥手让他们离开。赵子龙既是军统的人,也就跟了上去。
谁知,蒋委员却叫住了他:“子龙,你留一下。我有话说。”赵子龙留了下来,却在无意间看到了戴力那狐疑不已的目光。
戴力悻悻地离开了。蒋夫人宋美玲又给赵子龙端来了一杯餐后的红茶:“子龙,如此的膳食方式,才能保得住身体。”
“谢夫人!”在赵子龙心里,蒋夫人一向是高高在上的。今天一见,却是平易近人得可以。他的心里,也就稍稍地暖和了些。
不过,一时之间赵子龙也摸不透眼前的这个光头棒子,到底要打自己的什么主意。
虽说自己进出蒋委员的行宫需要搜身,他目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家伙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就安稳了许多。
这时,眼前的这个光头棒子开腔了:“子龙呀,今天把你特地留下来,是想交代你去办一件戴局长办不到的事情。”
“哦?”赵子龙心里一惊,天下之大,居然还有戴局长办不到的事情?那个得意的天子门生,也还有黔驴技穷的时候,“戴局长办不到的,又是什么事呢?”
他甚至没有用疑问的口气,只是用来叙述。
“那个,当然,”蒋委员长茗了一口红茶,幽幽地说,“我说的这件事,是件极秘密的事情。”
蒋夫人宋美玲这时也插嘴道:“子龙,这可是咱们三个人的事情,别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要说出去哦。”
“你明白么?”蒋委员语气虽然平淡,但听起来很是严肃的意味。
“明白,”赵子龙不由得看了这一对中国的第一组合,点了点头,“子龙明白。”
“还是,”蒋委员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还是要宣个誓。就像军人在军旗面前那样的。”
“嗳,达令——”蒋夫人出来圆场了,“我看,子龙是个极为可信的人物,宣誓啥的就免了吧。”
“不行,”蒋委员摇摇头,他在这件事上,可是十分的较真。
“好,我宣誓。”赵子龙点头道。他举起右手,“委座和夫人接下来吩咐下来的事情,绝对不会对第四个人说出去。”
“好。”蒋委员嘴角微弯,点了点头。
他一笑起来时,嘴巴以下很是慈和,像是一位长兄,“那我就明说了。之前倭人盗走的那青龙山宝藏,听说已经有不少到了共…匪那边,你可否愿意替我讨回来?”
第646章 委派寻宝任务【下】()
“这个?”赵子龙看蒋委员说得很是随和,甚至连一丁点的架子都没有,他不由怔了怔。
他这边,对所谓共…匪的印象,还停留在游…击队的层面。
他记得当初在青龙山撤退的时候,因为被周民、蕃薯等这些游…击队搭救,才突出鬼子包围圈的。
后来因为被鬼子追得紧,加上王忠、李小玲等人受伤,他决定掩护大家撤离。因此,赵子龙才和陈维国带领其他国军引开那些鬼子的追赶,让周民等游…击队带着王忠和李小玲还有那些宝藏离开。
那些游…击队员虽然装备比较落后,但让他们作战勇敢,为同胞为战友勇于牺牲,让他很是感动。
可以说,那些宝藏虽然他和那些国军从山洞里带出来的,但如果没有游…击员们的牺牲,肯定会被鬼子抢回去。
而且,那些宝藏都是中国的,给共…党也是一样,毕竟他们也是奋勇抗战杀鬼子的。
一想到这里,赵子龙就望着蒋委员说道:“委座!都是中国人,怕是,不好办吧?”
“嗯?”蒋委员没想到赵子龙会这么说,愀然变色,盯着对方语气一沉:“你是不想去办么?”
“子龙——”蒋夫人一看气氛有点僵,赶紧出来圆场,“你告诉我,你对委座是忠诚的。这,只是你一时的误解。”
“我,没有误解,”赵子龙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卑职认为,当今形势,国难当头,还是抢先鬼子之前将宝藏拿回来,最为紧要。”
“那,”蒋委员的脸上,显然已经挂不住了,“共…匪那边的,就不要了么?要知道,他们也是党国讨伐的对象。”
“恕卑职难以从命,”赵子龙眉头紧了紧,盯着对方,沉声道:“对鬼子的事情,子龙万死不辞。可是,对共…党那边的事情,还是请委座指示戴局长办理吧。”
赵子龙说着,充满歉意地鞠了一个躬。
“你?……”蒋委员没想到赵子龙竟然会这么执着,一下子被气得说不下去,缓了一会后挥挥手。
事情这样了,再谈下去也没什么说的,所以赵子龙就此退下了。
望着赵子龙的离开后,蒋委员顿时脸色变得通红,恼怒地叫道:“夫人,这个,这个,这个赵子龙,真是气死我了!”
“达令!你消消气。”蒋夫人赶紧劝慰:“可能他受了那些共…党影响吧,只要我们多宣扬国…党事迹,我相信可以慢慢改变他看法的。”
没办法,蒋委员只得又召回戴力,叫他去办理。戴力随即安排了下去,并乘机说了些赵子龙的坏话。
不过,这反让蒋委员清醒了过来,他瞄了戴力一眼,淡淡地道:“雨农,子龙还是可靠的,人家只是不想兄弟阋墙而已。”
“是是,”戴力脸色一变,急忙低头致歉,“校长,子龙还是个可以团结的对象。我保证,绝对不会打击他,不会给他的工作使绊子。”
“嗯。”蒋委员点了点头:“赵子龙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才,你记得要多多拉拢。他要是出了差错,我是一定要假想下去的。”说完,他就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