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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感动。
但那样劫后余生的时候,她也真的很冲动。
六公主是想嫁祸给七公主才险些要了自己的命,苏昭宁是想对七公主侧面说出实情的。
可南怀信阻止了她。
是的,说出实情,苏昭宁可以避免六公主的再次伤害。六公主也会得到七公主的报复。
但这件事情中,唯一不能获得好处的就是七公主。
七公主再受宠,终究不是六公主那样的中宫嫡出身份。
他是舍不得七公主的吧?
有一个念头,从心底出来,苏昭宁又飞快压下去。
她告诉自己,这些事情不重要。
苏昭宁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南怀信,道:“侯爷,饿了吗?”
南怀信深深地看了苏昭宁一眼,目光中不再是单纯的深情,他答道:“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下人去做。”
“我不饿。”苏昭宁说完这句话,肚子却非常不争气地响了。
她平日是不会出现这样窘况的,可今日那样早就起来,然后折腾到如今也没有吃一点东西,确实有些饿了。
苏昭宁只好答道:“我吃什么都可以,就桌上这糕点就很好。”
“一日下来,只吃些糕点可不行。我去吩咐厨房做点吃的过来。”南怀信站起身,走出了房门。
他迈了前脚出门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苏昭宁,安慰她道:“我很快回来。”
确实,南怀信并没有多久就又回到了房中。
他手中带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苏昭宁有些好奇地猜想,那盒子如此之扁平,难道里面是菜肴?
菜肴做得如此之快?
南怀信将那盒子在桌上放下,尔后再打开,里面是一副碧玉做的棋子。
他又把盒子底部翻到上面,原来盒子就是棋面。
“夫人,我们下一盘如何?”南怀信提议道。
苏昭宁没有想到新婚之日,自己夫君会带了一盘碧玉棋子回房。
不过如今时辰尚早,天色也未黑,他们总不可能这样早就入寝
苏昭宁点了点头,坐到桌前。
“你先选。”南怀信道。
苏昭宁便随意地拿了黑子在手。
两人开始下棋。
苏昭宁对琴棋书画这些大家闺秀的必会都有涉猎,只不过造诣均比不上她的女红。
所以下棋的时候,她便思考得时间略长些。
南怀信也不催促她,自己那一步走出去了,便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苏昭宁。
苏昭宁又下了一步。
南怀信便再下。
也不知道是南怀信水平与自己不相上下呢,还是有意想让,总之这盘棋下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丫鬟们送吃食过来,才刚刚好结束。
南怀信就暂时收了碧玉棋盘,同苏昭宁道:“我们先吃东西吧。”
苏昭宁点了点头。
菜肴很快被摆开,煎炸蒸煮,各种味道都依次摆开。
这阵仗,让苏昭宁不禁想到了她大哥哥自狱中出来时,家中祖母与伯母对他的菜肴。
不管不顾地狠补。
苏昭宁抿唇笑道:“侯爷是嫌弃我如今太过瘦弱了不成?”
南怀信甚为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苏昭宁一眼,答道:“是瘦了点。不太符合定远侯夫人的形象?”
“那定远侯夫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苏昭宁笑着望向南怀信。
南怀信抬手指了指自己那双眸,答道:“就是我眼中的模样。”
苏昭宁的口中又有甜味在蔓延。
她从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如此地会说话。
只不过,他还对其他人说过这样的话吗?、
一个女子的身影从脑海中闪过,苏昭宁迅速摆正心思,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一场饭吃得极其久,吃完之后,外面的天色就有些昏暗了。
苏昭宁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南怀信站起了身更加紧张。
只不过这位定远侯爷,却转身又拿过了棋盘和棋子。
“夫人可介意再来一盘?”南怀信一副饶有兴致地模样问道。
苏昭宁答道:“还望侯爷手下留情。”
南怀信将碧玉棋盘放好,答道:“那可要看夫人如何应敌了。”
之后的这一局便远比先前那一局要凶险。
苏昭宁算是知道,南怀信就是真真切切比她擅长棋。
前一盘,那是纯粹地有意相让而已。
这种认知,让苏昭宁心底的不服输被激发了出来,她一局终了后,主动对南怀信道:“侯爷可愿意再来一盘?”
“夫人有命,本侯自然奉陪。”南怀信将棋盘上的残棋收拾干净,重新开始新的一局。
棋局一次一次,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又越来越亮了。
而长安侯府里,有人的一夜也是这样眼睁睁看着时辰变化的。
偏房之中的小黄氏被饿了几乎一日,直到夜里,才有门锁松动的声音响起。
小黄氏怒气冲冲地跑向门口的位置,骂道:“贱人!你们竟敢锁我!”
门外的人,沉着一张脸,让小黄氏顿时坐倒在地上。
她慌张地看着面前的侯老夫人,喊道:“母亲。”
“怎么,你还愿意喊我母亲?”侯老夫人讽刺道。
小黄氏忙跪下,道歉道:“母亲,媳妇是不知道是您。媳妇今日被丫鬟锁在偏房呆了一日,媳妇都没能去给昭宁送嫁,媳妇是急坏了。”
侯老夫人目光冷冰冰地望向跪着的小黄氏,答道:“昭宁的送嫁,你不必担心。这长安侯府,除了你这个苏二夫人,还有长安侯夫人和我这个长安侯老夫人。你既然是不愿意送,就不必送。”
苏二夫人和长安侯夫人、长安侯老夫人的差别,小黄氏当然清楚。
她心底恨得牙痒痒,嘴上却只能服软。
小黄氏忙磕了个头,答道:“母亲,媳妇怎么会不愿意送。昭宁是媳妇的女儿,媳妇自然是希望送她的。只是前段时间媳妇身体不好,所以才、才有些事情没能做好。”
“那你的意思是,昭宁三朝回门的时候,还是会亲自操办吗?”侯老夫人问道。
其实,针对小黄氏本人,侯老夫人是已经十分失望的。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没有了这个二儿媳。
可是,如今二房,除了小黄氏,就是备受宠爱的颜姨娘姐妹。
侯老夫人不想再出一个以妾扶正的正室。
所以,她便再敲打小黄氏最后一次。
小黄氏听了这话,虽然不知道机会已经是最后的,但心底确实有了恐慌。
她忙承诺道:“媳妇明白。媳妇怎么会不操办女儿的回门呢。母亲就放心吧,媳妇今日感觉,身子已经好起来了。”
“是吗,那你要好好保重身子,绝对不要再病了才好。”长安侯老夫人咬着重音说道。
小黄氏的头点个不停,不断地承诺道:“母亲放心,媳妇绝对会做好。”
侯老夫人转过身,吩咐身后的丫鬟:“送二夫人回房吧。”
如今苏昭宁也出嫁了,除了这个二孙女,三孙女苏珍宜是更早就出嫁了。侯老夫人突然就有些想念那曾经十分疼爱的三孙女。
随着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苏珍宜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侯老夫人都不再放在心上了。
她在回院中的路上吩咐连嬷嬷道:“明日去给三姑娘送封信吧,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连嬷嬷自然是应了且后面就着手去做。
而另一个得了侯老夫人吩咐的人,却并没有真正接受侯老夫人的安排。
回到自己的房中,待送自己回来的那丫鬟走了,小黄氏就骂道:“操办回门,休想!死了娘的想要过好日子,想都别想!”
长安侯府里,一夜终于过去。定远侯府的一夜,亦是如此。
第二百一十章 混世魔王
窗外,月亮已经悄悄又爬回了自己的家,晨曦洒满了整个长安侯府。
苏昭宁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困顿。
南怀信将最后一颗棋子落下,一脸歉意地道:“累到夫人了。”
苏昭宁低头看向棋盘。
果然,自己又输了。
这一夜,她就像是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执意想要讨个糖果出来。
偏偏这糖果,看上去还很好得到。
如果不是每盘下输的棋,都似乎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两盘输棋之后又会有一盘和棋。两盘和棋之后又是输棋。苏昭宁是不会穷追不舍的。
那糖果总在自以为马上要到的时候,就溜出去了。
所以,她总以为,再努力一点,就能拿到。
如今看来,其实不是努力一点点就可以拿到的啊。
南怀信将棋子一颗颗收回棋盒里,同苏昭宁提议道:“夫人不如小寐一会吧,很快就要去给祖母请安了。”
“祖母一般什么时候起身?”苏昭宁问道。
外面的天已经算是清晨,若是在长安侯府,她的祖母已然起身了。
南怀信似乎有些迷茫,他低头想了一会:“过去我是上朝回来再同祖母请安的。所以起身的时辰,我也不太记得了。”
这厢他话音才落了,门外就响起了丫鬟的声音:“侯爷,夫人,该起了。”
南怀信顿时一脸抱歉。
“无妨。是我自己想要下棋的,倒是连累侯爷没休息好。”苏昭宁站起身,将房门打开。
门外伺候的下人便鱼贯而入。
这显然已经与在长安侯府并不相同。且不说两个侯府本身的家底圣宠都有差别,单说苏昭宁的身份就是最大的改变
二xiao 激e和侯夫人,自然是不同的。
比往常要更快、更好地收拾完成,茯苓和白术两个虽然站在丫鬟们之,却根本没有什么动的会。
茯苓的目光有些受伤。
白术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情绪。
苏昭宁安抚地看了二人一眼,便同南怀信共同往定远侯老夫人吴氏院走去。
这趟请安,算是苏昭宁到婆家的第一关。
纵使她是沉重稳定的性子,心也有些打鼓。
吴老太君对南怀信的不喜,苏昭宁是见过的。那么今日的请安,这位老祖宗会不会刻意为难自己呢?、
尚未见到吴老太君,苏昭宁就先遇到了一个混世魔王。
说其是混世魔王,一点也不过分。
苏昭宁想哪家都找不出这样的一个小叔子来。
她首次见南其琛就是这样的情形。
定远侯府的南二公子在苏昭宁和南怀信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待二人近了,他也没有一句礼称,就对南怀信道:“哥哥去见祖母,可想好怎么解释没有元帕的事情了?”
苏昭宁的脸腾地就红了。
这种红,远不同于昨夜的羞涩,而是羞恼!
哪有小叔子当着众人的面総ui dang稣庋�幕袄础?br /》
南怀信沉脸训斥道:“其琛,你也不是八岁的小孩了,说话岂能如此没有分寸!”
“哥哥都能做这般没有分寸的事情,怕什么弟弟说?娶了个娘子进来,下了一夜的棋,你很有雅兴嘛?”南其琛可一点都不害怕南怀信,他得意地朝南怀信扬了扬下巴,然后转身就直接往侯老夫人院跑去了。
他头上的发冠随着跳动的步子都有些摇晃,腰间的玉佩也发出相撞的声音。
吴老太君的院子里,南宛宛正陪同她祖母坐着。
苏昭宁过去曾想过陈天扬的家是个好相处的。其实南怀信这边,也并不复杂。
至少单人口上,就是哪家哪户都比不上他们家简单。
京城出了名子嗣不旺的长安侯府,也有四房人。
定远侯府却是个单门单户的。吴老太君就先定远侯爷一个儿子,先定远侯爷倒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也就是南怀信、南宛宛和南其琛个。
总之,苏昭宁今天要担心的人,并不算多。
可要生是非,往往一个人就足够了。
只见南其琛飞快地跑进吴老太君的厅,两句就把南怀信的所作所为说了个干净。
“祖母,哥哥昨夜根本没跟那啥谁洞房花烛,他下了一夜的棋。我早上亲眼看着那碧玉棋盒是被纳锦从新房拿出来的。还有,他房间那龙凤烛就是燃了一夜都燃完了。”
听了弟弟的话,南宛宛便有些不高兴了,她正要反驳,却发现苏昭宁和南怀信已经到了正厅面前。
南其琛还在眉飞色舞地同吴老太君告状道,“祖母,我瞧着哥哥就是故意的!他这般做,存心就是要让您抱不上曾孙子。他一定、肯定、绝对就是……”
南其琛话说了一半,终于顺着南宛宛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的兄嫂。
他骄傲地昂了下头,收住了声。
苏昭宁此时脸上的红还没有完全褪下来。她先前在门外听见南其琛在这厅的声音时,心就提得老高。只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吴老太君这厅里来。
所幸这小叔子在他祖母面前没有说出那般混账话。
元帕都讲出来了,苏昭宁的脸皮实在有些承受不住。
“祖母。”南怀信领着苏昭宁便对吴老太君磕头敬茶。
苏昭宁跟着他的动作规矩地做。磕头的时候,她余光看向厅。
竟只点出了双脚是坐在位子上的。
所以,家也就只有这位?
苏昭宁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从丫鬟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一杯茶,敬向吴老太君那边。
吴老太君伸接了,从腕上直接脱了个镯子下来。
“这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今日便交给长孙媳你了。”吴老太君拍了拍苏昭宁的背,又望一眼身后的老嬷嬷。
老嬷嬷又捧了个锦盒交给苏昭宁。
苏昭宁忙道谢。她隐隐觉得,这镯子有点像是老太君的一时起意。
吴老太君指了旁边的南宛宛道:“这是你mei mei宛宛。”
南宛宛站起身同苏昭宁甜笑着行了一礼。
苏昭宁回以礼节,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过去。
南宛宛将那锦盒当着众人的面就打开,然后喜滋滋地道:“还是苏姐姐、不,嫂子对我最好。知道我最喜欢石榴。”
听了这话,吴老太君也忍不住抬眸看过去,只见南宛宛拿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石榴坠子。
那玉石榴的品质不消说,绝对是很不错的。那下面的流苏和上面的络子款式都格外新颖别致。
竟有些不像是外面买的。
吴老太君收回视线,又指向另一边的南其琛,介绍道:“这是你弟弟其琛。”
十岁的少年有些倨傲地看向面前的女子,他张了张嘴,话语果然不是多好听。
“她都没和哥哥圆房,我叫她什么?苏二姑娘?”
“南其琛!”南宛宛跳起脚来,她抬就揪了南其琛的臂一下。
吴老太君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看向苏昭宁,道:“你弟弟还小,孩子心性。”
苏昭宁带着温顺笑容回望吴老太君,乖巧答道:“孙媳明白的。”
她又拿了给南其琛准备的礼物递过去,道:“弟弟看看喜不喜欢?这也是我亲准备的。”
方才,被南宛宛的石榴坠子吸引住了视线的并不只有吴老太君一个。
南其琛果然一把就把那锦盒给拿了过去。
他亦当众打开来看。
“为什么姐姐的是个那么漂亮的坠子,我的是这个?”南其琛不满的举起的物品。
南宛宛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表现实在是太不满意了。这不仅是她嫂子,还是她最喜欢的苏姐姐。
当即,南宛宛就反唇相讥道:“南其琛,你一个大男人,要坠子不嫌丢人吗?嫂嫂给你准备的书籍有什么不好不对?”
南其琛一脸嫌弃地把盒的那本书扔到了桌上,对南宛宛道:“咱定远侯府没有书?你喜欢你拿去?撒谎撒得太没诚意了,姐姐的坠子还看得出有你亲准备的痕迹,我这个,难道是你写的?”
苏昭宁脸上并无恼怒的神色,她笑着回望南其琛,答道:“不是我写的,是我画的。”
“你画的?你画的什么东西,还自己做成了一本书,太自以为……”南其琛随又拿回桌上的书翻了翻,他正要继续讽刺苏昭宁,但难听的话却生生吞了回去。
看着那书上的小人武功招式,南其琛眼有些说不出的光亮。他迫切地把那本书急速翻了一遍,然后渴求地看向苏昭宁,问道:“你还有吗?你还给我继续画这些招式好不好?我过去都没有看到过。”
“嫂子。”南其琛在此时体现出了一个十岁孩子的天性。
那就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什么固执的尊严完全可以不要。
南宛宛也对那本书起了好奇之心,她伸想从南其琛去拿,可对方怎么也不给。
南宛宛便问道:“嫂子,你给其琛的是什么?”
吴老太君虽然没有开口问,但看过来的眼神之显然也有了好奇。
等待苏昭宁da an的不止吴老太君和南宛宛。
站在苏昭宁身边的南怀信目光虽然仍落在房随意的一处,可心里却是满满的自豪。
果然他喜欢的姑娘就是这样的有福气。
就连南其琛这个小霸王都能收拾好。
第二百一十一章 表率
定远侯府小霸王南其琛如今就是个要糖果的小孩子。
他冲着苏昭宁毫无廉耻心地撒娇道:“好嫂子,你送礼不能只送一半啊。这武功招式虽然新颖,但实在太少了。你少说也得创个十本八本的秘籍,让其自成一派吧。我替你做个开派祖师如何?”
这话,有些扯远了。
南宛宛瞪向南其琛,道:“你是不是又看那些侠客话本子了?”
南其琛吐了吐舌头,根本不回答他姐姐的话。
他的目光全胶着在苏昭宁身上。
苏昭宁便坦诚以告道:“不瞒弟弟mei mei,这画上的招式并不是嫂嫂我创的。这些其实是藏锡的招式。当日圣上围猎,我有幸入了内场却又不幸搅入遇熊的一众人中。藏锡人善战,那藏锡二王子对熊姿势却有些独特之处。我便记了下来。”
“怪不得这些招式,完全没有我们的软绵之处。”南其琛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他壮志满满地许愿道:“我以后一定要去藏锡看看,与他们那些勇士痛快地打一场。”
苏昭宁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