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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嫁到-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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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那抬过来的木板上,垂下来的一双血淋淋的手也出现在众人眼前。

    南其琛率先跳起来,他躲到吴老太君的怀里,畏惧道:“这是谁,祖母快让人抬走。”

    破釜也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唯有南怀信站了出去。

    院子外面,下人们都瑟瑟发抖地躲到了一旁,只有这木板上的尸体和旁边哭泣的丫鬟在正中央。

    “你是哪院的丫鬟?”南怀信问道。

    小丫鬟抬起头,一双眼睛都已经通红通红,眼角都哭出了血泪。

    南其琛看到那样子,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埋在吴老太君怀里。

    此时畏惧的情绪占了上风,南其琛也记不得自己在埋怨哥哥了。他只知道如今只有哥哥走出去了,嘴里便忙喊道:“管她是哪院的,哥,你快让她走啊!”

    许嬷嬷对府中所有下人的了解,当然胜过这些主子们。

    如今定远侯爷都在外面,她不可能不出去。强撑着胆量,许嬷嬷看了一眼那哭出血泪的丫鬟,她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木板上的人。

    当看清楚了小丫鬟面容的时候,许嬷嬷下意识就又看向木板上的死人。

    “是你,那这是你娘陈婆子?她怎么死的?”许嬷嬷惊讶出声问道。

    她原已经走了出去,可见到陈婆子那满是鞭痕的脸时,下意识就又往后退了两步。

    “回禀侯爷,奴婢是来请罪的。奴婢的娘是管厨房的陈婆子,奴婢娘因为没看好食材,让小少爷吃了腹痛,所以已经受罚至死了。奴婢有罪,其实这食材是奴婢买的,请侯爷同样打死奴婢吧。”门外的小丫鬟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她额头立刻被磕破,发髻间流下一缕鲜血。

    听到厨房陈婆子的时候,南其琛也忍不住投了个目光过去。

    就是那个给自己回话的老婆子?说去给自己请大夫的那个?

    视线下意识落在陈婆子的脸上时,南其琛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别来找我!”他失措大叫道,一把推开了他的祖母,迅速往内间跑去。

    方才,他看到了什么,那婆子好像睁眼看了自己一眼。她是死不瞑目,怨自己胡说八道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混账和自作自受

    破釜也没有想到就这样闹出了人命来。她原以为这事不大,真正受影响的也就定远侯爷南怀信一个。

    毕竟侯爷如今对夫人的情深义重,这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一旦夫人因为小少爷要受罚,侯爷定会生恼,而老祖宗的心又偏到没边了。

    在破釜的算计,这件事,最应该的结果就是走到先前鸡飞狗跳那一幕就结束。但她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出乎意料。

    南其琛一个人躲在内间里。外面发生了死人这样的大事,吴老太君一时间也顾不上他。

    当然,在吴老太君掌握定远侯府内宅的几十年里,死下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这般直白地看到、因为这样小的一件事而死下人,那还是头一次。

    过去破竹信口败坏南其琛名誉,吴老太君也只是吩咐了毒哑她。倩倩的死,实在是因为对方做得太过分了。

    所以若问吴老太君怎么处理陈婆子,她绝对不会处死对方。

    食材出问题,威胁主子性命,这是大罪没错。可关键在于,南其琛并没有任何事情。这是个冤案。

    吴老太君见到南其琛躲进内间的动作,心已对是非对错有了定论。

    “其琛,你给我出来。”吴老太君道。这是她对南其琛从未有过的命令语气。

    视线锁定在门口的尸首和跪着的丫鬟身上,吴老太君的脑却想起了其他的情景。

    邹家夫人过来提亲时,突然从内间就跑出来的南其琛不仅无礼插言,而且直接甩翻了对方的茶杯。

    长孙媳苏昭宁进门时,面对新嫂嫂,南其琛从未有过半点尊敬。甚至一个十岁的孩子,直接就在祖母面前编排起了嫂子和兄长的闺房之事。

    还有……

    吴老太君的心抽搐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已经做错了许多。

    她不想再继续错下去。

    “其琛,你现在立刻就给我出来。”语气,吴老太君已经带上了一丝严厉。她自觉,这已经是对幺孙的敲打。

    只可惜,这种敲打,南其琛毫不自觉。

    内间的他蹲在地上,双紧抱着膝盖,声音有些颤抖地答道:“不,我不出来!外面有死人!”

    一想到陈婆子那似乎睁开了的眼睛,南其琛就瑟瑟发抖。

    吴老太君却不准备继续纵容他。她呵斥道:“死人!你知道陈婆子为什么死的吗?你肚子还疼吗!”

    身子缩成一团的南其琛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又不敢说什么。

    他如今眼前全是陈婆子那张血污满满的脸。

    不!他不能承认!承认冤魂会来找他的!

    “我、我肚子疼!我现在就要回房间休息!破釜,还不进来扶我!”南其琛慌乱地喊道。

    面对如此倔强的幺孙,吴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气,软下声来哄:“其琛,今日的事情是你错了。你出来把事情讲清楚,好歹还人家一个清白。”

    “祖母不会惩罚你的。”吴老太君保证道。

    听了这话,破釜的心情顿时一松。果然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家主子占上风。

    拉住南其琛的,破釜对他摇了摇头。既然认错都不会受惩罚,那何必认错?

    而南其琛此时早已经没了主见,他一闭眼,一晃神,想起的全是陈婆子那张脸。

    “不、不是我!”他决定听从破釜的意见。那死了的陈婆子还在门外,说不定她的鬼魂听得到声音。他绝对不能承认!

    南其琛打定了主意,就想要把话题转移开来。他害怕吴老太君继续逼迫自己,就把对付哥哥的招数也用到了他祖母的身上。

    “祖母,您让我从小就没有了父亲和母亲。您还要逼死我吗?”南其琛尖着嗓子反驳道。

    这一句话立刻如同一把尖刀,连刀柄都没有留下的完全捅进了吴老太君心里。

    是她的错?

    对,是她的错。

    原本由许嬷嬷扶着端坐回了椅子上的吴老太君,力气一松,整个身子完全都靠在了椅背上。

    她努力回忆、努力思索,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心疼的幺孙变了模样?

    她一直以来都不疼爱长孙,是因为长孙容貌肖母。

    而对幺孙的偏爱,也离不开幺孙容貌肖父的原因。

    可她的儿子,已故的先定远侯爷会做出这样荒唐无理的事、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吗?

    不会!绝对不会!

    是谁让这个孩子变成了这样?

    吴老太君此刻真的十分难受。这种难受,是一把刀在反复地在肉上搅动。这一块让她疼痛的肉,正是心头一直呵护着的肉。

    可惜折磨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南宛宛听南其琛这般无理取闹,忙出声厉声训斥道:“其琛,你胡说什么,还不来给祖母道歉!”

    “我不道歉!我没错!祖母想给父亲纳妾才气病了母亲。母亲不被气病就不会死。母亲不死父亲也不会死。就是母亲你害得我没爹没娘的!”南其琛想到南宛宛刚刚训斥自己的语气,感觉到委屈极了。

    他声音哽咽地继续喊道:“我要是有爹有娘,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哥哥骂我,姐姐骂我,祖母也骂我!”

    “其琛,你一直说我们骂你,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都骂你?”吴老太君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一句一句,艰难地把道理同南其琛说出口:“其琛,犯了错,就要认。你说,你真的腹痛过吗?你又给我说说,平日从来嫌弃厨房的南小少爷,你为什么突然就在厨房用餐了?你今日这种种,难道不全然是自己孩子气的闹剧吗?”

    说话的时候,吴老太君忍不住用拐杖重重地杵了杵地。她是从来都舍不得把这拐杖打到南其琛身上的,但今日,她希望这几下敲打、这几声质问,能让迷路的羔羊迷途知返。

    十几年的娇惯,言两语就能纠正吗?

    当然不能。

    躲在内间的南其琛每听到一句质问,就想起一次陈婆子的脸。他觉得他的祖母在害他。

    她当着那尸首这样质问他,非逼她认错不可,这是要他被冤魂索命吗?

    不!他不承认。

    南其琛拉高了声音,甚至是扯着嗓子一般地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你!是祖母你要嫁姐姐出去!都是你!”

    “你整日骂哥哥,哥哥从小就不能陪我和姐姐玩!我只有一个姐姐了!你还要把她嫁出去!都是你!是你的错!是你害死的人!”

    这些话,让吴老太君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无法呼吸。

    她握住拐杖的一阵无力,的拐杖砰地摔倒在了地上。眼泪从吴老太君的脸上滑下来。

    南小少爷今日深刻诠释了“混账”这个词。

    而吴老太君今日则充分咀嚼理解了“自作自受”这个词。

第二百六十二章 卷 铺盖走人

    门外小丫鬟的哭声依然没有停下来。只不过,因为里面的情形格外热闹,小丫鬟哭得也似乎有些断断续续。

    刘大夫是在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可他偏偏就走不得。

    吴老太君那脸色显然已是气大发了。他打开药箱,做好对方昏迷了就随时施针的准备。

    药箱开合间,刘大夫眼角的余光从门外木板上一扫而过。

    他看到那滴了一滩的鲜血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上的血,似乎掉的格外慢?

    而且,的姿势,完全不像是僵硬了的样子。

    难道人还没死?刘大夫心陡然生出一个猜想。

    他自己都被自己这个猜想吓了一大跳。

    而院子外面,此时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丫鬟的哭声陡然变大了。

    所有人都被吸引得看向门口。

    院子里面,苏昭宁独自前来,她一身红衣,犹如初嫁时候。

    南怀信心跳陡然慢了一拍。成亲那日,他又是喜悦又是担忧,以至于落在苏昭宁身上的目光并不多。

    那日,他全程都在关注其他人了。既担心陈天扬控制不住情绪,前来影响婚事,又担心自己这边的人做得不周全,让苏昭宁受委屈。

    相遇相识到现今,这算是他头次这般近距离细看她明艳如斯。

    与平日素色淡雅的她,大不相同。

    今日家乱成这样,南宛宛见到苏昭宁则生出了几分歉疚。

    她一直觉得,苏姐姐在长安侯府过的是苦日子,到定远侯府算是跳出了火坑。

    可弟弟再这般任性下去,南宛宛自觉地是说不出“在定远侯府是好日子”这等话来的。

    吴老太君望向苏昭宁的目光则复杂得多。

    说她对苏昭宁有恼怒吗?应该是有些的。不是恼怒她与南其琛的关系之坏,而是上了年纪的人,总觉得狠不下良心。

    那小丫鬟哭得也太可怜了。

    除了恼怒,吴老太君对苏昭宁还有正面的情绪吗?

    也有。

    在内心的深处,吴老太君其实有几分庆幸。她庆幸苏昭宁做了这样的决定。

    今日,死的是个下人。她自信定远侯府还能摆平。

    但天下不是定远侯府的天下。

    他日,南其琛逼死的是皇孙贵胄呢?吴老太君心知肚明,自己总有护不住南其琛的时候。时间上,她也不可能护住他一辈子。

    想到幺孙方才的诛心之言,吴老太君就觉得,自己醒悟得太晚了。

    这孩子的管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比管教迟了更可怕的是,面对幺孙,吴老太君有种巨大的无力感。

    她软硬皆施,他油盐不进。

    吴老太君甚至能想到,幺孙在听到苏昭宁的声音后,又会如何的闹腾。

    “祖母。”苏昭宁朝吴老太君行礼道,“我有事要禀告。”

    “你害死了人,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南其琛果然从里间跑了出来。

    破釜忙追了出来。

    可见到了苏昭宁的南小霸王却像打了鸡血一般,直接推开了身后要来扶他的破釜。

    “不就是让主人家吃坏了东西,你何必就要人家性命。”南其琛一边口头质问苏昭宁,一边在心底说,厨房的婆子,你听清楚,不是我害死你的。要找人报仇找苏昭宁,不要找我。

    苏昭宁猜测到了南其琛的拒不认错。她上前一步,就要揭开真相,却被一个人挡在身后。

    南怀信直接挡在苏昭宁的面前,对南其琛冷声训斥道:“如今这后果,都是你的无理取闹造成的。既不是祖母的错,也不是你嫂嫂的错。这些年,我总是因你年幼而处处容忍,以至于今日你铸成大错。”

    “长安侯府的小少爷去了战场磨炼,你也应当去那样的地方好好呆呆。”南怀信下了决心,不理会面前吴老太君的惊愕眼神道,“我如今就送你去步卒营报到。走!”

    “我不去当布卒!那就是去送死的!”南其琛当然知道步卒是什么,那是挡在最前面的兵卒!

    他想要与父亲一样上战场建功立业,但不是想去战场纯寻死!

    南其琛拼命挣脱南怀信钳制自己的动作,他甚至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打滚,就是要让南怀信拿自己没有办法。

    苏昭宁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小霸王了。

    她在南怀信更生气、南其琛更无奈前开口吩咐门外的陈婆子:“起来吧,陈婆子。”

    南其琛哆嗦了一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南怀信的身后。

    他哥哥不怕这些的。方才他哥哥都出去看尸体了。

    门外的木板上,一身血污的陈婆子竟就这样爬起来,然后跪倒在门口。

    “奴婢有罪。奴婢欺骗了主子。其实小少爷根本就没有吃坏肚子。”陈婆子响亮地告罪道。只不过,她的响亮不仅在于说自己,而且清晰明了地指向南其琛。

    “小少爷今日到厨房之初,就对夫人存了意见。他身边的破釜和夫人身边的茯苓为争灶台闹了一场。茯苓先去厨房,替夫人炖汤。破釜过来的时候,厨房其实还有其他冷灶闲着,但破釜执意要茯苓用的那一个。”

    陈婆子冷眼旁观,知道今日的事情,十之**就是破釜这不安生的小蹄子闹出来的。

    所以她此刻是故意把破釜的行为单指出来的。

    “在厨房的时候,是破釜同小少爷建议,尝一尝灶上这些吃食。”陈婆子当然知道南小霸王在吴老太君心就是完全戳不得的一块软肋。

    她句句指向破釜,当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破釜闻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她话虽然是对着吴老太君说的,但求助的目光却是完全看向南其琛。

    “老祖宗,奴婢是冤枉的。这些都是陈婆子的猜测。她装死愚弄主子,品行本身就有问题。”破釜可不害怕苏昭宁。

    装死把小少爷吓成这样,谁出的主意、做的决定都不行呢。

    南其琛看向陈婆子,又望向苏昭宁。

    他突然明白过来。

    “苏昭宁,你欺负我!”南其琛想到自己先前受的惊吓,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从南怀信身后宠出来,拉着吴老太君的就求道,“祖母,你不能纵容苏昭宁这样闹!快惩罚她!”

    吴老太君面色为难。

    眼看南怀信又要出头,苏昭宁抢先一步,她朝南其琛笑了笑,主动道:“我也觉得自己今日有错。这休书,已经写好了,只要加上侯爷的私印,我就卷铺盖回长安侯府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窝里横

    吴老太君一愣,没有想到苏昭宁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得如此大。虽然没死人,但丢了个孙媳妇这事比死个下人还要大。

    她正想开口劝慰几句、安抚住苏昭宁,不省心的南其琛却先开口了。

    “惩罚就是、就是关起来几天不准出门。你实在不愿意,抄两页书也可以的。”南其琛突如其来地就怂了。

    其实看到陈婆子“尸体”的时候,南其琛就想怂。可他害怕自己一坦白,陈婆子那鬼魂就找上自己。

    从头到尾,南其琛的目的都很明确,他只是想让苏昭宁一受罚就没时间管姐姐的婚事。

    让苏昭宁回长安侯府,他才不想呢!这个嫂嫂在外ren mian前最会护着他,还会画武术书给他看,还能找来艺不错的婆子……

    再说,南其琛不抬头也知道,他哥哥脸色如今多么可怕。

    熊孩子熊,可不傻。欺善怕恶这是做熊孩子的第一原则。

    真去触了南怀信的逆鳞,南其琛没有这个胆量。

    此时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刀削肉的痛意。这眼神,想着就知道是谁投过来的。

    再想到步卒营的事,南其琛索性一怂到底。他直接绕开南怀信,走了一个大拐到苏昭宁的面前,低声求助道:“我不想去步卒营,你帮我同哥哥说说。”

    事情峰回路转太快,一屋子人都震惊了。

    破釜此时恨不得上前推醒自己的少爷,南宛宛和南怀信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吴老太君则是大惊转为大喜。

    不管南其琛是什么原因,突然愿意与苏昭宁亲近,但只要孙媳妇不离家,幺孙不闹腾,这就是大大的好事啊!

    苏昭宁也没有想到被逼成这样后,南其琛是在自己面前服软。她原是想着,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南其琛肯定要往南宛宛那求助的。而宛宛这般聪明,肯定能将南其琛管教好。

    所有人都还是以孩子的心理去揣度南其琛。但十岁,实际上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龄。南其琛除了孩子气,还有了其他的心里想法。

    他嚣张跋扈,他不讲道理,他欺善怕恶,但这种种恶习都只在最亲近的ren mian前无限放大。

    今日如果换成吴老太君和南宛宛一开始都不在场,南其琛远不会闹成这样。

    就像当日在朝阳长公主府与邹十打架的时候,南其琛虽然也很熊,但明显还能被人拦住。

    他有个度。

    今日则是因为心里清楚,即便是南怀信,实际上也是心疼自己的。所以南其琛彻底发挥了一把。

    苏昭宁拿出的休书后,南其琛敏锐感觉到了,自己恃宠而骄的这个“宠”有些危险。

    真让苏昭宁被休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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