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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三盒,你又哪里来的三盒?”苏柔惠站起来,毫不客气地反击苏珍宜道。
苏珍宜恨然答道:“我的,自然是别人给的。大哥哥给的!”
苏柔惠听了,笑着坐了回去,她道:“我的当然也是别人给的。”
“胡说!你的就是我的!你们姐妹,都是一样的心肠!”苏珍宜心底暗暗咒骂,等她再见到四皇子了,等她能嫁入皇子府了,她一定不会放过苏昭宁和苏柔惠两个贱人!
“三姐姐是夸我与我二姐姐一样兰心慧智,女功出众吗?”苏柔惠伸出自己的双手,满意地看了看,继续道,“比较三姐姐你,我们姐妹可真是受得住这个称赞。”
苏珍宜知道自己在苏柔惠这里是讨不到半点好处了,她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便转身往苏昭宁房中走去。
苏昭宁的房门正好开着,房门之中,苏昭宁正坐在案几面前写字。
苏珍宜大步走进她的房中,伸手就去拽苏昭宁桌上的宣纸。
“你不是伤了手吗?你还写什么字!”她怒气冲冲地道。
苏昭宁心平气和地看向苏珍宜,问道:“三妹妹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哦,三妹妹莫非是来向我道歉的?宫中的事情,祖母已经同我说了,你也是初见皇后有些失态,是以没能立刻解释。”苏昭宁将笔不急不慢放回笔架上,说道,“我不怪你。”
听了苏昭宁的话,苏珍宜简直是要气得五佛升天,她道:“你不是早就知情了吗,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你的手,根本就没事。”说话间,苏珍宜的目光落在了苏昭宁桌上的砚台上。
她怒火攻心间,拿起桌上的砚台就欲砸向苏昭宁。
可令苏珍宜想不到的是,苏昭宁比她更快一步作出了行动。
苏昭宁对苏珍宜早有防备。祠堂那一次,苏昭宁意识到,侯府外长大的苏珍宜比起深闺里只用心机的姑娘们多一样手段。
那就是直接的袭击。
苏昭宁用笔架打中苏珍宜的手腕处,砚台掉落在地上,被摔得一分为二。
不等苏珍宜作出下一步的动作,苏昭宁就上前一步,将对方逼退到墙角。
苏珍宜困境之中只想着报复苏昭宁,她伸出双手,就想用指甲去挠苏昭宁。
可苏昭宁的快一步动作让她立即不敢再动弹。
苏昭宁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尖锐的簪尾对准了苏珍宜脸颊。
“三妹妹,你觉得指甲和簪子,哪个会更快?”苏昭宁问道。
苏珍宜抬起额头,不服气地道:“你不敢的!你比我更加知道侯府的规矩,你怎么……”
苏珍宜的声音戛然而止。
“啊!”她尖叫起来。
痛意明显地从脸颊传来,她真的被苏昭宁毁容了!
苏珍宜捂住自己的脸,拼命推开苏昭宁,往妆台跑去。
她无比慌乱地用帕子抹了抹妆台上的铜镜,仔细看铜镜中的自己。
万幸的是,苏昭宁的发簪只是刺破了她脸颊一点点皮。
连鲜血也没有。
苏珍宜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望向苏昭宁,仍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二姐姐,你是疯了不成?你若真毁了我容,就不怕祖母责罚你吗?”
苏昭宁看了看手中的簪子,又看了看苏珍宜的脸,笑了起来。
她朝苏珍宜道:“我在长安侯府生活了十六年,原本是十分害怕这一点的。可是就在前不久,有个人言传身教地告诉了我,其实侯府比规矩更重要的,是利益。”
“三妹妹,你说,现在我和你,谁更能给长安侯府带来利益?”苏昭宁挑眉看向面前的苏珍宜。
苏珍宜不自信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铜镜。
铜镜中的她自己,额头还包扎着纱布,一张脸也是惨白惨白。
她许久没有这样的狼狈过了。十岁以后,苏珍宜的美人胚子初见端倪后,她就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从未失手过。
可是现在……
苏珍宜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寒意。
只见苏昭宁的簪子又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你想干什么?”苏珍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苏昭宁望着铜镜中的苏珍宜,答道:“我想做的,无非就是与之前三妹妹想对我做一样。”
“还有在祠堂的时候,二弟弟等在大哥哥院中的时候。”苏昭宁甚为好心地提醒道。
苏珍宜脸色变得更为惨白。她双膝一软,反身跪到在苏昭宁的面前。
她拉了苏昭宁的裙摆,哭道:“二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二姐姐,我鬼迷心窍,我是混账!我这个外面来的土包子,心眼小,不懂得珍惜姐妹情谊,你千万不要和我计较!”苏珍宜知道,自己有的,仅有的,就是这张脸。
如果她这张脸被毁了,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
苏珍宜痛哭哀求,只想保全自己的脸。
她伏小道:“二姐姐,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宫中的赏识,大哥哥也站在你那边。即便是祖母,也不会再拿你怎么样。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苏昭宁望向苏珍宜,问道:“易地而处,你会放了我吗?当日若是二弟弟真在大哥哥院外拦到了我,你会怎么对我?”
“我、我最多也就是想伤了你手罢了。”苏珍宜目光移到别处,当然不敢说实话。
第三十章 敌人的敌人
苏昭宁对苏珍宜的答案存疑,只不过她今日确实是准备恐吓对方为主。
毕竟在这个长安侯府,她的敌人还有很多。
敌人的敌人,成不了朋友,却不能赶尽杀绝。平衡也是一种制敌的手段。
苏昭宁将簪子微微离开苏珍宜的脸,看到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她朝苏珍宜道:“我待三妹妹有姐妹之情,却不知道来日三妹妹是不是仍对我那般无心无情。”
苏珍宜忙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她伸出三根手指朝上,保证道:“我指天发誓,绝对不会再算计二姐姐你。”
苏昭宁把簪子完全收回来,她稍微点拨道:“三妹妹能这样做,就是最好了。其实在这个长安侯府,我与你,根本就不是最水火不容的敌人。”
苏珍宜用力点点头,无比赞同:“二姐姐说的是。”
见苏昭宁坐回长案几前,苏珍宜也舒出一口长气。她望向书案前的苏昭宁,眼中有些若有所思。
苏昭宁知道对方在打量自己,却依旧不以为意地重新抚平宣纸,继续练字起来。
苏珍宜走到苏昭宁的旁边,望着她的字,道:“二姐姐的才学应该远不止女红这一样遥领他人吧?”
苏昭宁没有停下手中的笔,继续写着自己的字。
苏珍宜又道:“二姐姐有没有想过,其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昭宁笔尖微微停了停,墨迹便立刻被渲染开来。她换了一张宣纸,重新写了起来。
“二姐姐,我与你,在长安侯府,其实是一样的处境。”苏珍宜说道,“我们都看似有父有母,但实际上,父母都不会帮我们任何。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更加艰难的是,我们不仅要靠自己,而且还有不能舍弃的弟妹。”苏珍宜越说越觉得自己甚有道理,她更加走近苏昭宁,语气间颇有些激动地道,“二姐姐难道觉得,今日你的受宠,不会像昨日的我一样,被人打压吗?”
“当日,是谁在四皇子注意到我的时候,急急忙忙让大哥哥注意到你。二姐姐心里应该很清楚。同样,今日大哥哥、甚至宫中的贵人们,都注意到了二姐姐你,其他人还能安睡吗?”苏珍宜转身望向苏昭宁的门外。
苏昭宁的房间与苏柔惠的有些距离。但是,那个方向,却让苏珍宜记得很清楚。
她不会忘记今日在苏柔惠那受到的屈辱!
“二姐姐,我觉得,你我完全可以结盟。只有我们互相帮助,我们及我们在乎的人,才能好好在长安侯府站稳脚跟。”苏珍宜重新把视线移回苏昭宁身上。
苏昭宁已经写完了一张宣纸,她将手下这张挪开,重新铺平一张。
感觉到苏珍宜充满期待的目光,苏昭宁淡淡地问了一句:“三妹妹可有什么想法?”
“大哥哥先前重视我,如今重视二姐姐,其实无非都只有一个考量。就是我们他日能嫁入的夫家地位如何。可在长安侯府,我的前面有大姐姐,你的后面有四妹妹。她们,才会让祖母和我们的母亲更为考量。”苏珍宜死死盯着苏昭宁的字,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可惜,她多年来流落外面,书画之上,是个甚大的弱项。她也不知道,苏昭宁这样的字,算好还是平平,好又具体是多好?
苏昭宁对苏珍宜所说的事实,其实也早已翻来覆去咀嚼过多次。只不过,她在长安侯府被压已久,想要一朝翻身,确实有些困难。
“不瞒二姐姐,珍宜并非不想动大姐姐,而是因为长安侯府最终仍是长房的,所以大姐姐那,我不敢贸动。可对于四妹妹,我与你一样,甚不喜她。”苏珍宜想着苏柔惠先前的嚣张,心底就要恨出血来。
三盒云雪膏,她自己都用得那般节省小心。竟然全部被苏柔惠夺了去!
“你想如何动四妹妹?”苏昭宁终于出了一句声。
苏珍宜顿时觉得心中一喜,她忙献策道:“四妹妹与我同岁,亦是已经及笄。我想她的婚嫁已被摆到面前。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四妹妹被传出与人私定了终身,那么她至少在大哥哥和祖母眼中,只会是彻底的弃子。”
苏昭宁微微蹙了下眉头,问道:“三妹妹不觉得这样会影响我们所有人的名声吗?”
“不破不立,二姐姐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我瞧着你这次在我身上,用得可是极好。”苏珍宜忍不住嘲讽道。
才一说完,她又有些后悔。想到先前苏昭宁的狠厉,她不禁又稍作挽回地补充道:“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二姐姐你还是不要这样心软。”
“再说了,与下等人私定终身是丢脸。如果是与青年才俊呢?”苏珍宜说道。
苏昭宁听出意思,问道:“你选择的对象是谁?”
“要行事方便,莫过于常来大哥哥院子的礼部侍郎周轩林。”苏珍宜说起周轩林的时候,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骄傲,她嘴角微扬地道,“到时候,就由我想法子不着痕迹地邀周侍郎常来侯府,二姐姐只要将四妹妹也多引到某些地方几次便是了。”
“再然后,我会想办法,取得一个周侍郎的贴身之物,二姐姐你去把四妹妹的拿来。到时候,就只能放出风声,坐实此事了。”苏珍宜自信地道。
苏昭宁觉得这个计策并不十分高明,她说道:“第一,三妹妹如何肯定周侍郎不会将你供出来?第二,三妹妹觉得,四妹妹若嫁入周家,算是低嫁许多?”
“第一,周侍郎对我的心意,莫非二姐姐瞧不明白?”苏珍宜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满是自豪地回头照了眼镜子。
只是当她视线落到自己额头伤势的时候,又有些不悦地转移开视线。
苏珍宜继续道:“第二,理由依旧是第一那个。周侍郎既然中意我,他如何会真的娶四妹妹。要么,他会想办法搅了这桩婚事,到时候,四妹妹会落入更不堪的名声之中。要么,怨偶成就,更吃亏的不都是女人吗?”
苏昭宁有些不屑苏珍宜的算计。她这场算计,无非都是利用了自己的美貌和周轩林对她的心仪。可苏昭宁又不得不承认,有了这项美貌,苏珍宜做许多事都比其他人要花费的力气更小。
“二姐姐,这个法子,虽然不能一蹴而就地换得你在二房的好日子。但你也知道,你母亲有多在意四妹妹,若四妹妹深陷泥团,她自然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折腾你和七妹。”苏珍宜十分担心苏昭宁不同意自己的建议,她努力劝服道。
苏昭宁此时已经将手下的字写完,她将手中的笔放下,想要去收砚台的时候,却想起砚台已经被苏珍宜一分为二了。
苏昭宁站起身,去捡地上摔碎的砚台。
苏珍宜忙走过去帮她,并保证道:“二姐姐,我一定赔你一个上好的砚台。”
苏昭宁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苏珍宜,问道:“拿谁的赔我?”
“当然是我自己房中的。”苏珍宜答道。她可舍不得去弟弟那边拿。
苏昭宁道:“四皇子的赏赐,我可不敢要。”
苏珍宜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说道:“殿下并没有送我这个。”
“殿下送你的是首饰吧?美人当配美饰。”苏昭宁将破碎的砚台放回自己书案上。
苏珍宜也把手中的那块碎片放到一起,她回答苏昭宁的话:“不过就是一块玉佩罢了。”
苏昭宁视线便往苏珍宜的腰间看去,只见那粉色的香囊旁边,是一个云形的玉佩。
“三妹妹喜欢云?”苏昭宁问道。
苏珍宜顺着苏昭宁视线望到自己的腰间,答道:“不是,殿下名字中有个云字。”
苏珍宜并不想和苏昭宁说太多四皇子的事情,不过苏昭宁也没有再问下去。
之后的半个月,周轩林本就是长安侯府的常客,在苏珍宜的刻意诱导下,他果然来得更为勤密。
而苏珍宜若是当日会引周轩林往水榭那边去,就会在自己房门口挂个棕叶编的花篮。
苏昭宁去给侯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视线微微一瞥,就能看到那花篮的暗示。
今日,花篮又牢牢挂在门外的回廊上。
苏昭宁收回视线,往侯老夫人房中走去。
才迈进外间,就听到苏柔惠的笑声在里面传出来。
“祖母,你说这个故事可笑不可笑?”
苏珍宜在宫中连累侯老夫人丢脸后,四姑娘苏柔惠就暂成了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
只见侯老夫人嘴里说着取笑苏柔惠的话,手却温柔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侯老夫人道:“才见着有这样的人,说趣事儿听的人没笑,自己首先笑成了一朵花。”
五姑娘在旁搭腔道:“四姐姐这就是彩衣娱亲呢,老祖宗赶紧让她在中央跳个舞。”
“好你个五妹妹,竟然敢打趣姐姐。”苏柔惠扑过去,挠五姑娘的痒痒。
五姑娘往旁躲,正好撞上了进来请安的苏昭宁。
“二姐姐来了。”五姑娘笑道。
苏柔惠斜眼瞥了苏昭宁一眼,坐回侯老夫人旁边,说道:“二姐姐今日真是姗姗来迟。”
第三十一章 这一场算计
苏昭宁仿佛没有听见苏柔惠的话一般,朝五姑娘笑了笑,径直走到侯老夫人的面前。
“听连嬷嬷说,祖母近日总是夜里歇息得不好。孙女去学了套按摩手法,祖母移步房中,孙女替你按下如何?”苏昭宁说话间,便伸出手去扶侯老夫人。
侯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苏昭宁,并没有拒绝。
她对这个二孙女内心并不喜欢。虽然苏瑾瑜已经向侯老夫人剖析过绣片之事的利弊,也为苏昭宁做了保证,说苏昭宁对此事事先并不知情。
但,谁又会喜欢让自己丢脸的人?
侯老夫人虽然站了起来,却是问了一句:“你学了多久?”
“二姐姐可真是心大,左右不是用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在哪里学了套手法,就随意地用在祖母身上。祖母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祖母。”四姑娘苏柔惠立即借题发挥,诋毁起苏昭宁来。
苏昭宁扶着侯老夫人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她只回答侯老夫人的话:“祖母放心,孙女已经反复练习过数次,大哥哥也试过昭宁的手法了。”
侯老夫人本意就只是在众人面前,显示下自己对苏昭宁并不是十分喜欢的态度。但苏昭宁如今对长安侯府算是有功,侯老夫人也不准备太下她的面子,便不再说话,与苏昭宁往内间走去。
被留下的其他几个姑娘,唯有苏柔惠一个,十分不满。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苏昭宁的面前,伸手拦住对方和侯老夫人,说道:“二姐姐,你随便找个庸医学了点手法,就不仅对大哥哥下手,还想对祖母下手。如果伤了祖母,你怎么担待得起!”
“我看你还是在自己身上先练习过数百次吧!”说完,苏柔惠就伸手,想从苏昭宁手中扶回侯老夫人。
苏昭宁望向面前的苏柔惠,眼中渐渐有了一丝笑意。她朝苏柔惠道:“原来太医院的太医在四妹妹眼中,是庸医。嗯。四妹妹放心,我绝对不敢把学来的手法用在你面前。”
“你是说我想偷师!”苏柔惠没有得到侯老夫人的主动伸手,她便准备去拉侯老夫人的手臂。
苏昭宁却主动松开了。
侯老夫人在此种情况下,不可能会选择让苏柔惠来扶。如果她站在四孙女这边,岂不是也赞同苏柔惠说的,太医是庸医?
侯老夫人可不希望得罪一个太医。
什么人得罪了都可强撑,日后绝对不求到对方面前。唯独在大夫面前,谁也不敢说这句硬话。
“好了,柔惠丫头,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侯老夫人道。
苏柔惠伸出的手顿时僵在空中,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难堪。
苏昭宁则重新扶起侯老夫人,从苏柔惠面前走了过去。
里间,侯老夫人躺在榻上。苏昭宁替她揉着穴位。
不等不承认,这二孙女的手还是很巧的。女红很好,学按摩手法也是这样快。
侯老夫人心里想着。
其实她也知道,二孙女不太可能事先知道宫中那件事。毕竟太后笃信生辰八字相生相克这事,又不是人人皆知的。再退一步,即便二孙女听人说过太后的忌讳,又如何知道三孙女的八字正好和小皇子的相克呢?
毕竟侯老夫人自己都是替苏珍宜和苏瑾轩上族谱那日才知道苏珍宜的生辰八字的。
不管怎样,三孙女那容貌放在那儿,总是让人忍不住偏向她多一点。
“祖母。”苏昭宁的声音突然响起。
侯老夫人收回思绪。
外间的苏柔惠也竖起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她知道苏昭宁此次得了大哥哥苏瑾瑜的帮衬,算是咸鱼翻了身。可在苏柔惠眼中,苏昭宁永远就只配给自己提鞋!
她都没有跟太医学过手法,凭什么苏昭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