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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护着苏昭宁。
苏瑾轩不会忘记《瑛神赋》中,苏昭宁给自己的屈辱。而且,他姐姐都被苏昭宁害得去了家庙,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罢休?
苏瑾轩毫不畏惧地看向南宛宛。
南宛宛又岂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子。拉了下苏瑾瑜的手,制止他为自己开口,南宛宛亲自来战道:“瞧二弟说的,我是长安侯府的大少夫人,每日总有许多世家小姐、朝官夫人同我下帖子。”
“就算没有帖子过来,我一个大少夫人,总要帮着婆母管家吧?我哪里能和三妹妹那样清闲。二弟就莫要取笑我了。”南宛宛用手背挡住唇,轻笑道。
苏瑾轩没有想到自己送出去的羞辱,就这样轻飘飘被对方送回了自己姐姐身上。
他握拳怒视道:“大嫂这话说得可真是过分了。难道我姐姐就没有应酬了吗?难道她就没有人下帖子了吗?”
“过去是没有的。”南宛宛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她一直就是个直来直去的火爆脾气,方才的含沙射影挤兑,也只不过是看在苏瑾瑜的面子上给这做弟弟几分颜面罢了。
但真心说起来,苏瑾轩是什么人,这两姐弟往日是如何对她苏姐姐的,南宛宛能不记得?
既然当弟弟的都直言不讳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何须再忍?
南宛宛毫不停歇地一样一样数给苏瑾轩听:“我是长安侯府爷的长媳,是户部侍郎夫人,下帖子给我的小姐是崇拜我的闺誉,邀我去做客的夫人是羡艳我得婆母的喜欢。她们下帖子给你姐姐,难道是想学习她如何污蔑自己堂姐和为大卫立下汗马功劳的骠骑将军?”
“难道是想学习她如何在有孕之身的情况下,仍被婆母休弃归家?”南宛宛是句句诛心,字字戳骨。
苏瑾轩终究是个男子,想不到这么多内宅门道。但他也不甘心自己姐姐就这样被羞辱,立刻拿三皇子来压道:“三皇子已经亲自为姐姐在皇后娘娘面前求得宽容。皇后娘娘都不计较了,难道其他世家夫人小姐还要来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计较?”
“不计较是一回事,喜欢却是另外一回事啊?”南宛宛望着苏瑾轩问道,“来,瑾轩你说说,你喜欢定远侯夫人、喜欢你二姐姐吗?”
“长安侯府已经和定远侯府割袍断义了!”苏瑾轩咬牙回道。
“是啊,所以你还是不喜欢定远侯夫人啊。皇后娘娘也没有下懿旨说,要你讨厌定远侯府,讨厌定远侯夫人啊?”南宛宛话锋一转,说道,“也对,如今亲弟弟傍上了三皇子这颗大树,三妹妹也迟早要重新收到帖子。”
“只可惜三皇子妃还虚位以待,我猜猜,莫非是二弟要为三妹妹去求三皇子下帖自?”南宛宛这话充满了恶意,加上她那若有深意的笑容,苏瑾轩如何猜想不到含义。
他转身对着定远侯老夫人和定远侯夫人道:“祖母、母亲,你们就这样任由嫂嫂污蔑姐姐吗?”
“祖母、母亲,三妹当日就是如此污蔑定远侯夫人和骠骑将军的。如今骠骑将军尸骨未寒,我们接三妹回来,固然可以不违背皇后娘娘的懿旨。但是我们这样做,不就是间接告诉其他人,我们整个长安侯府都想毁了骠骑将军的名声吗?”南宛宛知道长安侯老夫人最在乎三妹,她直接抛出最重要的东西来说,“等整个侯府都被人戳脊梁的时候,御史台能放过咱们吗?”
皇后的息怒重要、三皇子的息怒也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皇帝的息怒。
长安侯府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亲近任何一个皇子,就是想做直臣以保安宁。
长安侯爷最先清醒过来。
他的次子受到皇帝重用是好事,但如果他的次子是因为三皇子而受到皇帝重用的,那就未必还是好事。
涉及一府兴败,长安侯爷当机立断:“瑾轩,此事就依照你大哥所说。你不放心你姐姐,你可以送东西过去。就算把你受到封赏全送过去,我与你母亲、祖母也没有意见。”
“但是接人回来,绝对不行。”长安侯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甚至补充道:“你若一意孤行,要搬出去住,我也只能儿大不由爹了。”
苏瑾轩的杀手锏失效了,他别无选择。
明明就尘埃落定的事情,却因为苏瑾瑜夫妇的突然加入而功败垂成。苏瑾轩充满恨意地看向南宛宛和苏瑾瑜。
南宛宛对这目光甘之若饴,她火上添油地问道:“嫂嫂我有些好奇,二弟急着接三妹回家,不会是准备带她去参加陈将军的葬礼吧?”
既然注定是敌人,那还不如早些撕破脸皮,彻底来战。
苏瑾轩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怎么不行?”
怎么不行,这个答案不用南宛宛来回答了。
定远侯爷觉得,自己这次子大概光长了个子,没长脑袋。
他沉脸道:“瑾轩,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苏瑾轩恨然地再剜了南宛宛一眼。
南宛宛回以他一个明媚的笑容。
回房的路上,苏瑾瑜低声同南宛宛说教:“宛宛,虽然瑾轩是弟弟,但是你那样对他笑是于礼不合的,”
南宛宛抬头笑容甜美地看向苏瑾瑜,问道:“那这样看你呢?”
“为夫自然是可以的。”苏瑾瑜感觉被妻子这样火热的目光都看得有些脸发烫了。
他回望南宛宛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南宛宛早见过自家夫君这傻模样,可每一次,她都看不腻。
伸手偷偷挽住苏瑾瑜的手,南宛宛挠了挠他的手心。
苏瑾瑜的脸都要红成一个苹果了。
他紧张地看了眼周围。
下人们就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待旁边没有其他人了,南宛宛压低声音同苏瑾瑜说话:“瑾瑜,我怀疑苏珍宜去陈天扬葬礼是别有所图。你要想办法提醒昭宁。”
苏瑾瑜脸色顿时一变,他仔细回想苏瑾轩今日的举动和脱口而出的话,也渐渐想明白过来。
苏瑾轩如今已经旗帜鲜明地是三皇子的人了。而定远侯府,好不容易与四皇子划开的距离,因为五皇子的事情又被捆在一起了。
涉及到夺嫡,每一步都可以是血流成河。
凶险尚未到来前,春风中便浓浓的都是梨花的气味。
定远侯府里,苏昭宁抱着南敏行坐在凳子上,她看见桌上那一碟红糖梨糕,眼神中有些止不住的疑惑。
似乎自己今天并没有吩咐厨房备下这样吃食?
南敏行想伸手去拿,却被苏昭宁制止了。
“来历不明的东西,敏行要记住,日后都不能吃。”苏昭宁觉得,自己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忘记五皇子死的情形了。
她扬声就吩咐白术,准备将这糕点拿出去泼了。
一个身影从窗户里滚进来。
是一日不见的小树。
“夫人,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的知错了。”小树跪在地上,一脸可怜地看着苏昭宁,哀求道,“夫人,您要赶小的回去,小的原主子会打死小的的。”
“小的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做,就是下厨也会的。这就是小的做的。没毒的。不是来历不明的东西。”
小树这个人,其余的优点苏昭宁还没有看到。但有一点,她是看得已经很清楚的。
大概是做四皇子的侍卫需要乔装打扮的机会比较多,这小树一会儿就跟一个人样的。
当日的侍卫小树和后面的小厮小树完全不同,回府时见到的惊慌小树和现在的死皮赖脸小树又安全不同。
一个人,将这样多种特质融合在自己身上。他这到底算优点还是缺点?
第三百五十章 不会过去的悲伤
在没有五皇子这件事之前,苏昭宁是一点也不想留下小树的。
小树是四皇子的人,这绝对不难被人查到。既然定远侯府要不被人关注的生存下去,那么这些联系就要越少越好。
但五皇子就那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苏昭宁第一次直视夺嫡的残忍。
林贵妃和二皇子的话,都让苏昭宁意识到,瞒不住的根本不仅仅是醉仙楼、是侍卫,而且还有南敏行。
这一个目标在这里,苏昭宁不想放弃南敏行,但却也不想再拒绝其他的相助力量。
“你的武功如何?”苏昭宁问道。
小树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大肆介绍了一番自己做下人的本事后,定远侯夫人还是要问自己做侍卫的本事。
他想了下,犹豫不决地答道:“还可以吧?”
定远侯夫人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问这个,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小树为了保险,就采用了这样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答案。
这个答案可半点都不会让苏昭宁满意。
苏昭宁答道:“既是如此,还是回去换个有本事的过来吧。”
小树这才反应过来,定远侯夫人是真正要问自己的本事。
他忙站起身,一脸自信地答道:“夫人您放心,我在我老主子面前,本事是数一数二的。”
迎上苏昭宁不确定的眼神,小树那二皮脸样的神情瞬间收敛,他直接飞身一个旋转,打了一整套虎虎生威的拳法。
待打完之后,小树挺胸收腹站在苏昭宁面前,脸上神情严肃,俨然就是一个冷酷有能力的一等侍卫。
苏昭宁觉得,大抵还是靠谱的吧。虽然表情变化得太快了些,但也总好过陈掌柜那样的不会变化、不会掩饰。
“既然你武艺不错,那以后就贴身护着小世子吧。”苏昭宁安排道。
被母亲安排了两个一等丫鬟的男敏行充满了警惕,他立刻出声拒绝道:“我身边人已经够了,娘,我不要别人护着了。”
“有你就够了。”最后一句,重音强调。
苏昭宁以前也是跟南敏行一样想的。但是她现在知道,这是不行的。
不过完全把南敏行交给小树,苏昭宁也不放心。
小树是个小厮,不适合带在自己身边。
苏昭宁的目光落在小树如今这正气凛然的脸上,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男扮女装应该不难吧?”
小树感觉到了非常大的难度。但是一想到定远侯夫人先前说的要换人的话,他立刻调整神情,翘了个兰花指,对着苏昭宁行了个丫鬟礼:“奴婢参见夫人和小世子。”
“娘,不行啊!他这样妖里妖气,会连累我被打的!”南敏行更加拒绝了。
小树倍感压力,决定做得更好一些。
他抬手迅速拔掉头上的木头簪子,将束好的头发完全披散下来。
用长发掩面,小树潸然泪下道:“奴婢虽然容貌被毁,又身形不够纤柔,但奴婢一个顶俩,力气是极大的。”
这潸然泪下并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十分写实的反应了小树如今的神情。
苏昭宁觉得,她对这侍卫叹为观止了。
伪装的本领不是她赞叹的主要因素,这完全不要颜面才是她由衷赞叹的地方。
寻常男子,扮女人,肯定会排斥吧?
扮女人克服了,流泪总做不到吧?
这一切,在小树的面前,显然都不成问题。
苏昭宁真想不顾理智地同意小树这个扮法。
南敏行跟他娘待久了,也惯会察言观色了。他洞悉了苏昭宁的想法,拼命拉着苏昭宁的手摇道:“娘,不合适不合适。这丫鬟太丑了。”
“丫鬟这样丑,明显不符合娘的眼光。”南敏行适时对着在场的白术示了个好,“比白术姐姐差太远了,这很不符合常理的。”
想到白术跟自己出去的那趟,小树内心有些受挫。
比其他丫鬟,他还有些信心。这白术,却确实是个不错的。
白术听了南敏行的夸奖,掩唇在旁偷笑,却不插言。
她的心思通透,就在于这样的一点一处之中。
她主子一直没有看向过自己,显然是心里有盘算的。
与白术猜的无二,苏昭宁确实早有想法。她同小树道:“做丫鬟你不合适。你装个老婆子跟在我身边吧。”
“这个你能做到吧?”苏昭宁这句话显然是不想听到第二个答案的。
而小树也没有让她失望。
陈天扬的灵堂设在威远侯府。苏昭宁跟在吴老太君身后,同南其琛、南敏行一起过去的时候,威远侯府外已经停满了马车。
与陈天扬归城那日,沿途含泪迎接的百姓不同,朝官们虽然一个个神情肃然,但却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于百姓而言,他们失去了心中崇拜的守护者。
于朝官而言,他们更多考量的或许是陈天扬的死,对整个朝堂的影响有多大。
这种冷静的自持,对威远侯府的陈天扬家人来说,实际上是一种伤害。
所以,在见到吴老太君擦眼泪的时候,陈夫人才又再次哭了起来。
“老太君。”陈夫人带着哭腔道,“多谢你来。”
“不要说这样的话。天扬是个好孩子,我还记得他小时候,于雨蕊一起来我那的情景。”吴老太君也是真的伤心。
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她完全明白。她甚至经历了两次。
苏昭宁不好同陈夫人说什么,她牵着南敏行就走到陈雨蕊身边去。
陈雨蕊正跪在地上,一脸神情恍惚地烧纸。
“雨蕊。”苏昭宁说完这两个字,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一切都会过去吗?
不,不会过去。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这种伤心就不会过去。
说你要坚强吗?
威远侯府不是定远侯府,陈雨蕊前面还有陈夫人和威远侯爷撑着,远不需要和自己一样坚强支撑。
她能说什么呢?
苏昭宁看着面前的陈雨蕊,心口如同压着一块石头,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滞起来。
陈雨蕊突然抬起头,看向苏昭宁。
她看见苏昭宁,竟是笑了:“苏姐姐,你来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往箭口上撞
这种笑比哭还要难看。苏昭宁身边的南敏行忍不住退了退。
苏昭宁蹲下身,注视陈雨蕊,说道:“是,我来了。雨蕊,我希望你好起来。”
她不能向陈雨蕊保证事情会好起来,也不能像陈雨蕊保证伤悲会过去,但她能告诉对方自己的关心和希冀。
陈雨蕊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点了点头,答道:“是,苏姐姐说得对。我也希望我能好起来。”
陈雨蕊转过头,看向那黑漆漆的棺材那边,说道:“哥哥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
来威远侯府前,苏昭宁就做好了准备,她知道陈天扬一定会是不可回避的话题。
但真正提到这个话题时,苏昭宁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比意料中多得多的沉重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话题变得轻松一些。
“是。所有人都希望你会好起来的。顾公子也会很关心。我方才瞧见他了。”苏昭宁知道,自己提这些,也未必能缓解陈雨蕊的悲伤,但她只能努力试试。
陈雨蕊果然不为所动,她伸手到那放钱纸的篮子里,一把一把的将钱纸全放进火盆里。
陈雨蕊的手离火放得很近,火苗甚至直接跳到了她的手上来。
苏昭宁忙将陈雨蕊的手拉出来。
被烫到的陈雨蕊毫无感觉,继续又去抓那火盆里的钱纸。
从苏昭宁进灵堂开始,她就没有见到陈雨蕊流一滴眼泪。但这种木然无泪显然比流泪更让人觉得怜惜。
苏昭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陈雨蕊放纸钱的动作一缓,对苏昭宁说道:“苏姐姐,你不要叹气。你以后都要好好的。”
“雨蕊,谢谢你的关心。”苏昭宁觉得,这真是一个傻姑娘。她明明已经够难受了,却还记挂着自己。
陈雨蕊目光胶着一般地落在苏昭宁身上,她想替她哥哥说很多话,却一句都没有开口。
“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过来凭吊陈将军。”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威远侯爷忙去门口亲自迎接。
在灵堂中的官员也看向门口。
只见四位皇子先后走了进来。
大皇子着重在安慰威远侯爷,三皇子和四皇子则到了棺材前上香。
二皇子蹲下身,看向火盆前的陈雨蕊,说道:“陈姑娘节哀。”
这位二皇子,曾对陈雨蕊起过其他的心思,因此见到他走过来时,苏昭宁很是警惕地看过去。
但是二皇子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昭宁一般,和陈雨蕊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
太监唱和的声音又响起。
这一次来的是北郡王世子和安怡县主。
三皇子有些讶然地看向门外,他今日一直没有等到安怡来找自己,原来是北郡王世子回京了。
跟自己的哥哥一起来凭吊,确实比勉强跟在其他人身后合适多了。
三皇子朝二皇子暗示道:“二皇兄,你那个擅箭术的护卫带过来没有,你说要让他去我那边比试一番的。”
二皇子目光从安怡县主身上收回来,他看向三皇子,眉眼略弯,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愉悦。
二皇子说道:“答应三皇弟的事情,我怎么会失言呢?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说完,二皇子就直接走出了灵堂。他是皇子,去向无人敢问,只不过在其余三个皇子都在的情况下,这种离去还是被不少人注意到了。
三皇子看到那些官员眼中的疑惑,心底就生出了得意。
他这二皇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这种事情都亲力亲为,岂不是白送自己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安怡到时候出事,老四固然要被定远侯府牵连,但当着安怡面,揭开事情的人实际上是老二,这会让父皇怎么看?
三皇子的目光又落在大皇子身上,他心中思忖,除掉老二和老四,就只剩下这大皇兄了。
大皇子感觉到三皇子的目光,便也回望了三皇子一眼。
见三皇子很快又把目光收回去,大皇子就继续同威远侯爷说话。
二皇子已经重新回到了灵堂之中。
他安排好的人,也很快就要过来了。
太监唱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朝阳长公主来了。
朝阳长公主虽然经常办宴会,但出门的时候是非常少的。就是上次定远侯爷过世,朝阳长公主都没有去凭吊。
所以,这位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