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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话令刘文泰哭笑不得,忍不住纠正道:“秦公爷大喜过甚了吧?应是给老夫支取一千两银子,再请四个稳婆来府上,不过贵夫人受孕尚早,稳婆大可不必来得这么早……”
秦堪一楞,重重拍了拍刘文泰的肩:“你倒不客气,好吧,一千两就一千两。”
刘文泰气得胡子直翘,又不敢发作,气乎乎开了一份安胎的单子后拂袖而去。
屋子里的怜月怜星以及各房的丫鬟们这时纷纷凑上前朝秦堪和杜嫣裣衽万福,连连道喜,秦堪喜不自胜,大方地下令每人赏银十两,然后走到杜嫣面前,轻轻抚上尚未见隆起的小腹,笑道:“夫人,咱们终于有孩子了……”
一直呆怔着没出声的杜嫣默默地在自己的小腹抚了几下,嘴角忽然一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秦堪将她搂在自己胸前,任她肆意大哭。
成亲这些年,杜嫣肚里一直不见动静,相公日渐官高爵显,手握重权,俨然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官运旺了,可惜秦家却一直子嗣不旺,香火俱无,身为秦家正室夫人,这几年杜嫣心中不知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直到今日此刻得知有了身孕,杜嫣心中这块大石才算落地,此时怎能不悲泣痛哭,一泄多年心中抑郁。(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香火有继
“相公,咱们……终于快有孩子了!”杜嫣扑在秦堪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多年抑郁于怀的心结,这一刻全然解开。
秦堪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叹道:“此时此刻,咱们还是先缅怀一下这两年咱家后院被你活活掐死的母**,人家死得多冤,生个蛋招你惹你了,整整三年被你屠杀了一大批……”
杜嫣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气道:“一只鸡养一年就能下蛋,咱们成亲多少年了肚里还不见动静,留它们活着岂不是在嘲笑我?”
秦堪一想倒也是,夫妻俩一个性子,不论人还是飞禽走兽,谁惹自己不痛快了,杀掉杀掉……
刘文泰开的安胎方子还攥在秦堪手里,秦堪当即命人去城里抓药,又命人将岳父岳母请来,然后小心翼翼扶着杜嫣回房,瞧着她仍旧平坦的小腹,秦堪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一想到里面有一个流着他精血的孩子正在发育成形,他的心情便一阵阵激动。
“相公,这样就完了?”杜嫣嘟着嘴,对秦堪的表现不满意,宁国公府正室夫人有身孕这么光荣的事,显然不能抓几副安胎药就算了。
“夫人还想怎样?”秦堪无奈叹气,怀孕的女人惹不得,肚子还没大起来就开始作了。
“广撒名帖,国公府置宴,邀京中同僚下属们欢聚一堂,指着我的肚子赞不绝口……”杜嫣不可一世地挺着平瘪的小腹,脸上布满很夸张的傲然之色。
秦堪举一反三道:“要不我请通政使司的大人们帮帮忙。将你有孕的消息发往整个大明境内,布告贴满大明的各大小城镇如何?”
杜嫣两眼一亮,极度期盼地道:“这样是不是太浮夸了?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不可以。”秦堪翻了翻白眼。
…………
…………
这年代不提倡男女平等,女人再怎么得宠,终究也是没有地位的,一生最大的成就除了贤惠持家便是生孩子了,在宁国公府,“贤惠”二字显然与杜嫣不沾边儿,她连听都不想听到这个字眼儿,生孩子这事前些年是她的一块心病。如今却成了她最大骄傲。好不容易肚里有了动静,若不满世界显摆一番,怎对得起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如履薄冰?
宁国公正室夫人有孕一事像急性瘟疫似的飞速散播出去,一日之内京师各勋贵各高门大户全部听说。甚至连待在豹房里的朱厚照都听说了。由此可见。一个女人存心要散布某个消息,其速度绝对是非常可怕的。
第二天一大早,宁国公府便挤满了前来道贺的人群。连豹房都派了一位小宦官,不仅带来了一个大得足够谋财害命的大金锁,还宣了一道朱厚照的旨意,旨意很直白,显然是朱厚照临时下的,并未经过秉笔太监的润色,原话是“叫你家夫人好好安养,来日孩子出生,朕必有厚待。”
至于其他勋贵和大臣们送来的礼更是琳琅满目,珍奇无比,国公府无意中倒是发了一笔横财,秦公爷高兴得合不拢嘴,心情大悦之下,当即便给自己未来的孩子取个小名叫“旺财”,后来在杜嫣披头散发欲撞柱血谏的压力下,旺财小名遂悻悻作罢不提……
…………
“杜家有后,吾女壮哉!霍霍霍霍……”杜宏老泪纵横,激动不能自已。
这几年杜嫣没怀上孩子,不仅她有压力,岳父岳母都有压力,每次见了女婿都有些讪然赧赧,面上无光之外还有几分紧张,生怕这位女婿哪天不爽了要求退货索赔……
不轻不重敲了敲桌面,秦堪没好气白了杜宏一眼:“泰山大人,先把孩子归属问题搞清楚,嫣儿有了身孕那也是我秦家有后,这孩子出世以后指定不会姓杜……”
“一样一样……”杜宏很不在意这些细节,随意摆了摆手,想了想,道:“从今日起,老夫和你泰水大人便屈尊降贵住你府上了,你去吩咐下人,内院东边最好的厢房给老夫收拾干净,方便老夫和夫人照顾嫣儿……”
听听说的这混帐话,秦堪发现自己这些年跟老丈人始终处于敌对的立场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大多数时候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我早就说过,嫣儿肯定是旺夫多子的面相,在她小的时候便有游方的卦师给她算过,虽说稍稍大器晚成,总算是功德圆满……”杜王氏的脸皮显然比杜宏厚多了,有了杜嫣怀孕的既定事实,吹嘘起来愈发的底气十足。
“女婿呀,嫣儿已有身孕,从今日起,你更要好好好待她,从此相敬如宾,不离不弃……”杜王氏的话若有深意,秦堪很清楚她的深意,简单的说,打从今日起,杜家的售后服务部门算是彻底裁撤了,以后概不接受退货索赔,当然,以旧换新也不行……
国公府家宴,老怀大慰的杜宏终于醉倒了,老两口去掉了一块心病,此生无憾。
命下人将岳父抬回厢房歇息,杜王氏却和杜嫣躲在桌子另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神情颇为鬼祟,没过多久,杜嫣红着脸移到秦堪身边,小声道:“相公,我娘问……咱们是怎么怀上的,我说是当初一位世代行医的老婆婆开的方子,我娘不信,非要问……要问咱们行房……哎呀,相公你也知道,我爹娘他们一生最大的憾事便是没生个儿子继承杜家香火,近几年我爹娘愈发着急,再不抓紧可就真没指望了……”
说完杜嫣可怜巴巴瞧着秦堪,显然想要秦堪给岳母大人一个答案。
秦堪苦笑,这事还真难说,居功至伟者当然是唐子禾,杜王氏如今年已近四十,这把年纪若想怀上孩子委实不易,说不得要请唐子禾再来给杜王氏瞧瞧。
不过呢,现在能坑岳父一道的机会也不能放过,眼睁睁看岳父中招是秦堪舒缓心理压力的一种方式,虽然变态,但很有效。
“嫣儿,你去告诉岳母大人,怀上身孕的法子其实很简单,请个高明大夫开方子是其一,平日辛勤耕耘才最重要,没有耕耘哪来的收获?早中晚三次是必不可少的,夜里少说还得加两顿宵夜,总之,如今非常时期,千万别把岳父当人,地是耕不坏的,牛也累不死的,待到山花烂漫时,岳父抹着老汗在丛中笑……”
杜嫣听得脸颊红云如血,恨恨白了秦堪一眼,转过身忸怩着跟杜王氏说起了悄悄话儿。
杜王氏年纪不小,倒是没什么羞涩,闻言颇为迟疑,但一想到杜家香火传承大业,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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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踏着轻快的脚步姗姗来迟。
三月正是草长莺飞,郁郁葱葱的时节,京师城外的野外绿地和护城河边布满了踏春的人群,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带着家仆,寻常百姓家带着孩子和连夜糨糊好的纸鸢,还有国子监的贡生们邀上三五同窗,穿着单薄的春衫故作风流姿态,对着浑浊的护城河吟诗作词,雅不可耐之态引无数游人侧目敬畏。
京师北城门外的护城河边,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静静散布河畔,不时飞起一脚,将无意接近的游人踹远,河边一块绿意盎然的草地上,盘腿坐着一男一女,神情颇为惬意悠然。
“当初派去苏州吴县的属下已回来了,唐寅年幼时确实走失了一个亲妹妹,至今没有下落,我的属下已安排好了一切,你的身份算是坐实了,来日就算有人去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秦堪看着潺潺的护城河水,压低了声音道。
唐子禾俏然一笑,道:“多谢国公爷为小女子周全,以后小女子便是唐寅的亲妹妹唐子禾,唐子禾给秦公爷见礼……”
说完唐子禾竟真的站起身,款款朝秦堪裣衽一福,动作大气不忸怩,很标准的大家闺秀风范。
秦堪撇了撇嘴,这女人果真是个妖女,演什么像什么。
“唐寅这人风流成性,如今夜夜宿柳眠花,寄居青楼,你大可不必理会他,明日我叫人在北城给你买一套四进宅子,再配上管家仆役丫鬟厨娘,你可安心住下,日常用度我自会派人送来。”
唐子禾美眸带着些许春意,斜瞥了秦堪一眼,笑道:“秦公爷欲将小女子……养为外宅么?”
秦堪老脸一热,有种淡淡的被人戳穿心思的羞恼,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没指望你真能安分守在宅子里,我知你性子不比寻常女儿家,你可是曾经干过惊天动地大事的奇女子,不管以后你东奔西走,我只希望回到京师时你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叫‘家’,你……不能一辈子都是浮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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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分化制衡
唐子禾的神情闪过短暂的怔忪。
“家”这个字眼,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出生不知名姓,被白莲教收养,跟随教中长老在天津行医普世,曾经她以为白莲教就是她的家,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白莲教并未将她当成家人,而是一个日渐坐大的对手,只有深深的防范和忌惮,并无一丝温情。
这些年走南闯北,杀过官,造过反,声势极盛之时,数万豪杰甘心供她驱使,三省之地任她驰骋纵横,可她,还是缺少一个家。
“家……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唐子禾喃喃低语,泪水如珍珠落盘。
“寻常贫苦百姓都能有一个窝棚,你为什么不能有个家?”秦堪笑,笑容里仿佛有股淡淡的青草香味,令人心绪平静。
唐子禾垂头,悄悄抹去了泪,寂然许久,忽然噗嗤一笑,再抬头时,眼角已不见泪光,目光却有几分狡黠。
“我却听说,有男人的屋子才叫家呢……秦公爷要不要给小女子的屋子里再塞进一个男人?”
秦堪急忙拱手:“在下绝不推辞,并且毛遂自荐……”
唐子禾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倾洒在护城河上,河面粼粼波光仿佛也在轻快起舞。
“接下来你打算留在京师还是继续漂泊?”
唐子禾笑道:“应该会离开京师吧,我对这里太陌生了,若非当初你身陷绝境,我真不会来这里。如今你困境已解,政敌已除,我自然要走了。”
秦堪低沉地道:“你……不能留下么?”
唐子禾深深注视着他,道:“秦堪,你知我是什么人,我此生注定只是无根浮萍,安逸的日子不适合我。”
秦堪黯然叹息不语。
她终究不是能够安定下来的人,曾经有过辉煌,亦有着解不开的心结,余生怎能坦坦然然守着一幢房子和一个男人安静度过?
见秦堪失落的模样。唐子禾心中感动。展颜强笑道:“若有一日,你再陷决定,或者……”
“或者什么?”
唐子禾望定他,缓缓道:“或者有朝一日。皇帝不再信任你。欲置你于死地。我会再回来的,大好江山,有德者居之。它不一定非得姓朱,也可以姓……”
“打住!”秦堪打断了她的话,额头不自觉冒了一层冷汗,呆怔半晌方才恢复正常,指着她苦笑道:“你果真是个妖女,自己造反还不够,还想拉我下水,这话今日当我没听过,以后再莫提起。”
唐子禾笑得很洒脱:“秦公爷官儿当得越大,胆子怎地越小了?”
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唐子禾转身目注秦堪,深深道:“明日我便离京了,想回天津去看看,临别在即,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有。”
“你说。”
秦堪看着浑浊翻腾的护城河,凭栏远眺状,目光幽长而深远。
“多谢你帮我把夫人的肚子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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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天津东港本月又有四艘两千料巨舰下水了。”严嵩端正地坐在秦堪面前,脸上止不住的欣悦之色。
秦堪翘着腿,一副悠然状:“眼下我天津水师两千料以上的战舰已有十艘了,后面下水的船舰全部造成载货的商船吧,十几艘大商船再配上十艘护卫战舰,这支舰队足可纵横天下了。”
“是……”严嵩拱了拱手,脸上却露出难色:“可是公爷,天津东港……没银子了呀。”
秦堪一楞:“没银子了?”
“辽东的木料钱,运途中的人力钱,天津东港两千造船工匠的工钱,还有近万名征调民夫的一日两餐等等……”严嵩说完抬头看着秦堪:“总之,天津没钱了。”
秦堪沉思半晌,道:“这个不难,当初刘瑾伏诛之后,从他家库房搜出贪墨脏银数以千万巨,这笔银子让国库大发了一笔,不过那时我留了个心眼,密令锦衣卫背着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官员,从抄没的家产中截留了四百万两,秘密充入内库,作为将来应急之用,如今看来,这笔银子到了该用的时候,明日我便禀奏陛下,请他从内库中拨银二百万两予天津,惟中你且安心去天津操持一切,银子的事我来办。”
严嵩顿时满脸崇敬地看着秦堪:“公爷未雨绸缪,庙算无遗,下官钦佩五地。”
秦堪浑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就算我不留这条后路,天津也缺不了银子,朝堂里的脏官太多了,随便找个人抄一抄他的家底,绝对抵得上国库半年所入。”
…………
银子的事解决了,严嵩又提起了第二件事。
“日本两位使者大内氏和细川氏几番求见公爷而不得,于是将拜帖投到了下官门下,请下官帮忙引见,公爷若不想见他们,下官径自回绝了他们便是。”
秦堪笑道:“这两个日本人倒是颇会钻营,想必他们也跟你说过见我的目的了吧?”
“是,他们想求公爷收回成命,不要向日本派兵……”
秦堪不轻不重哼了一声,道:“向日本派兵可不是我大明主动的,而是日本皇室正式向我大明朝廷递交了国书,此事求我有什么用?”
严嵩看着秦堪,疑惑地道:“公爷向日本派兵入驻皇宫,下官不解,公爷此举有何意图?”
秦堪缓缓道:“日本,貌似恭谦。实则豺狼之国也,向日本派兵是我的布局,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之内,我要让日本只顾内斗,没有喘息之机。”
严嵩愈发疑惑:“只派区区五百兵,难道能达到这个目的?”
秦堪嘿嘿一笑:“第一年只派五百,第二年再派一百,逐年增多,其实并不显眼,日本天皇苦了那么多年。手下好不容易有几个听他差遣的兵。天皇陛下当然是多多益善。或许第二年会主动要求咱们增兵呢……”
“可是增了这许多兵只是戍守皇宫,对日本国的大局有何……”
严嵩话没说完便忽然顿住,惊道:“三国乱世,魏蜀吴三雄争霸!公爷欲用咱们大明的军力制衡日本战局?”
秦堪哈哈笑道:“不错。三国争霸近百年。魏蜀吴三国为一统天下征战数代。可最后得了天下的却是司马氏,惟中你觉不觉得,眼下日本的形势也有几分三国的意思?”
严嵩恍然道:“日本国细川氏和大内氏势力最大。皇室地位虽尊,但实力几近全无,难怪公爷对另两位大名使者不假辞色,却对皇室亲王颇多善意,不仅调拨火器,而且力主派兵戍卫,原来是为了扶持皇室,制衡大内和细川,三者互相忌惮,互相征战,无形中削弱日本国力……”
“对,‘平衡’二字最是关键,日本这三股势力,谁也不能坐大而真的被他统一日本,谁也不能太弱而被别的势力吞并,这就需要平衡了,派兵进驻日本也是这个意思,拉拢弹压,示之以恩,服之以威,暗中再挑拨一下是非……过不了几年,咱们大明这一营无端多出来的火器兵,将会成为牵制日本国大名势力的一股重要力量,三方忌惮制衡之下,日本国大明驻军的分量也将越来越重,无论日本哪位旷世英雄豪杰想统一日本,恐怕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着秦堪对经略日本的布局娓娓道来,严嵩越听神色越凛然,额头没来由地冒了一层冷汗,神情却愈发敬畏莫名。
“公爷妙算安天下,下官钦佩之至……不过,公爷,眼下朝中大臣似乎并不赞同向日本派兵,据说内阁大学士梁储已准备婉拒日本国书,不涉藩国国政而改赐以金银……”
秦堪淡淡一笑:“无妨,我已吩咐锦衣卫做好了安排,至迟明日,陛下便会宣我进豹房商议日本之事,那时可见分晓。”
…………
…………
第二日,秦堪果然被宣进了豹房。
偌大空旷的主殿内,内阁两位大学士,以及礼部尚书张升,都察院右都御史屠滽等重臣已然坐在殿中。
朱厚照今日坐得比较端庄,他盘腿坐在明黄色的软垫上,上身挺得笔直,双手仰放于下腹处,右手置于左手上,俩拇指指端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