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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佛寺有座十八铜人阵,道宗有座太极金殿,今后的一个月里,他需要在这两处历练圣地的强大压力下里磨合锻炼。
这是白岛主的建议,即使不使用蝶姨的三式花咒,他现在也只能勉强与白岛主打个平手。
可鹰佛,比白岛主厉害了不止一筹。
三十七卷、星动汪洋 十二、与我无关(上)
无处大师又磨蹭了半小时才走进天王庙大殿。
祝童拿着用一方白色丝巾,很用心地擦拭鱼龙夺。
蓝黑色的刃部寒气森森,金石可斩,吹(毛)断发;那方丝巾柔软如棉,数次掠过锋刃却毫发无损。
无处大师看在眼里,大为叹服。祝童这份静心养气的功夫,已堪堪可与空寂大师比肩了。
祝童也确实调整好心境,神态平和面含微笑,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况且如此,作为江湖道举足轻重的大门派,一品金佛也需要为自身的利益多留几个后手。
祝童现在也确实拿不出什么有效证据,不是不能,而是不值。
迈克。斯内尔到底有相当大的影响力,祝童不可能冲进陈家客栈把他拉过来与无处大师当面对质。那样的话,除了撕破彼此的脸面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不只于事无补,也将为自己乃至祝门竖起两个强敌。
历任江湖酒会召集人都没少遇到类似的事情,却没有哪个当面锣对面鼓的把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摆在明面上,祝童也不会那样做那样的蠢事。
事实上,他刚才敲门的举动已经有点失策了。为了江湖道的大局,江湖酒会召集人必须忍字为先。当然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江湖酒会召集人丢过去几双小鞋,对方也只能咬牙穿起来,还要连声说“合适!舒服!”
唔……道宗与金佛寺正为镇海的一座道场的归属闹的相当不愉快。那是一座海神庙,确切地说是一处自发形成的民间道场,既不属于道教也不属于佛教。
之前,海神庙属于几个当地混混,因为经营不得法,收益只能算稀松平常。前年初,二师兄的一位手下去镇海开办医药连锁超市,也看到了那座海王庙。
一座道场的兴盛与否要看在谁的手里,二师兄手下是个精明人,要不然也不会跟随老板转行。经过他的一番调查研究,发现那竟然是座未被开采的金矿。
首先,海王庙位置不错,处于镇海古码头遗迹的保护圈之外,改造扩建的话不会有太多麻烦。其次,海王庙历史渊源也相当深厚,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道场不比别的,当然是神仙越老越吃的开,附近村镇中遇到红白喜事,都习惯于到庙里烧上几株香。
这样一座看上去有些衰败的海王庙,稍加整治就能成就一香火极盛的黄金道场。可以说,谁得到它都能很容易地得到好大一批信众。近年来,因为经济的原因,沿海省份的每座道场都炙手可热。
镇海是有名的华侨之乡,海王庙这样有深厚历史渊源稀缺资源,操作的好了,转让费少说也要三五千万。
接下来就简单了,彼此黑白两道手段无所不用,发生了数次冲突,直到今年初才完全搞定。
可如今祝门全力经营望海制药,正在从这个领域逐步退出;二师兄的连锁药店干的风生水起,已无暇顾及这些道场的香火。
历史上属于佛教的道场多移交给一品金佛,属于道教的给二品道宗,二师兄也能得到一笔补偿,可算皆大欢喜。最麻烦的就是这种跟哪边都不怎么搭界的民间信仰自发形成的道场,比如这座祝门唯一保留的天王庙,也是这种情况。
二师兄给那座海王庙的开价是三千五百万,金佛寺与道宗都抢着要,可又都不想多出钱,最高叫到四千多万,现在的正僵在那里。
祝童忽然觉得,不妨问问雪狂僧有没有兴趣。毕竟,雪狂僧无偿为他做了半个多月的陪练,这好大的人情早晚是要还的。
江小鱼或许只想弄好天轮寺,可空雪活佛成就活佛后陆续接纳了孤魂野鬼,野心也开始膨胀了。那些人有些是在金佛寺混的不怎么如意僧人,有些干脆就是曾跟着祝门二师兄混出来的江湖过客……
祝童正思量着,无处大师进来了。
他将鱼龙夺收入剑鞘,恭恭手笑道;“此处简陋,师兄请随便坐。”
“阿弥陀佛,无处谢坐。”无处大师回个礼,在祝童不远不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空寂掌门安好?”祝童又道。
“谢师兄挂问,掌门一切都好。阿弥陀佛。”无处低眉道。
他刚才与空寂大师通过电话,空寂大师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暗中算计江湖酒会召集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能让无处大师先探探口风,看有什么化解的手段没有。
这件事说来也非金佛本意,斯内尔不甘受制于祝童,对金佛寺派出的高僧分外恭敬。时间长了,斯内尔自然了解到江湖道的一些情况,知道祝童的地位虽高,却没多掌握多少实际权力。
斯内尔开始在这些高僧身上下功夫,在他的支持下,金佛寺在洛杉矶开办了第一家海外道场。接着,斯内尔数次发出试探信号,无处大师与祝童关系还算不错,一直没有回应。可无聊大师不一样,正是在他的撮弄下,空寂大师的心思活泛了……
“还有三个月。”祝童沉吟一会儿,忽然道。
“阿弥陀佛。”无处大师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祝某十日内去金佛寺拜山,请师兄转告空寂掌门,准备好十八铜人阵。”祝童抓起鱼龙夺,缓缓抽出;“一品金佛不会拒绝做祝某的试剑石吧?”
“当然……当然不会。师兄为了江湖道挺身而出,金佛寺也是江湖道一份子,能尽绵薄之力,乃山门万幸。阿弥陀佛。”
无处大师心里一松,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启动金佛寺十八铜人阵需要召回正在外游历的戒律院十八罗汉僧,十天的时间足够了。主持阵法的无虚大师就在天王庙,倒是方便的很。
三个月后的红云金顶之战,没有多少人看好祝童,其中就包括无处大师和空寂大师。他们暗中配合斯内尔,也是为了在能在祝童之后多条出路。
现在这个几段,他们肯定会竭尽全力去祝童的要求。鹰佛是压在江湖道所有人头顶的一块乌云,没有祝童顶着,江湖道所面临的命运无外乎两个,要不被布天寺吞并,要不被鹰佛铲除。
“如此,祝某谢谢各位师兄了。”祝童恭恭手,凝视着鱼龙夺,再不说话。
“真觉师侄那里……”无处大师看着祝童云淡风轻的样子,试探道:“他想来拜见师兄,有些误会……”
“斯内尔先生吗?都是小事,告诉他,不必介意。”祝童给出个似是而非的答复。
“还是见见吧,真觉就在门外。就算……就算师兄给老纳个面子。”无处心里焦急,对你来说是小事,可对斯内尔来说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能不介意吗?那可是他最有钱的弟子了,无处有望明年接掌金佛寺,好多事还要靠这个弟子鼎力支持呢。
“无处师兄这样可就折杀小弟了,既然真觉师侄已经来了,就见见吧。”祝童笑道。
戏演到这里已经有些过分,再撑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
无处大师急忙走出大殿,很快就引着斯内尔回来了。
“真觉师兄来之前也不说一声,真是失礼啊。”祝童急忙站起来迎接,牵着斯内尔的胳膊把他让到上席。
“祝先生,是在抱歉。”斯内尔还不太适应“真觉”这个法号,可是他知道祝童既然肯见他,肯定不会再有(性)命之忧。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刻,祝童驱动虎蜂王牢牢压制着斯内尔体内的蝶蛊,他的感觉竟然好了很多,至少胸口不那么闷了。
“真觉师兄气色不太好。唔……凤凰城山水灵秀之地,正是调养身心的好地方。师兄不妨在这里小住些时日。钱,总是挣不完的。”
“是是,钱是挣不完的。”斯内尔猛然从祝童可以营造的氛围中挣脱出来,直视着他的双眼道:“可是,我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恐怕住不了多久。祝先生,我很乐意对雷曼先生提供他所希望的帮助,安吉拉女士的所有条件都可以得到满足,她随时可以拿到我过签字的法律文件,以及一张空白支票;您的那场诉讼很快将有个圆满的结果。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真觉师兄太客气了,我并没有要求什么,这一切,本来就与我无关。”祝童冷下脸,漠然道:“我希望,真觉师兄能懂得一个道理,有得必有失!我们都不是上帝,没有永生的资格。永远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会的。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斯内尔丝毫不让地与他对视着。
“斯内尔先生,何必呢?”祝童忽然收起冷漠,笑道:“有您这样的贵人来访,寒庙蓬荜生辉,怎可草率?用完午餐再走吧。”
“祝先生,您真的没什么要求了?”斯内尔一愣。
“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斯内尔先生,我和您的师尊无处大师是很好的朋友,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是啊是啊,既然无事了,大家一起坐坐也好。”无处大师这才接口道。
刚才那番口舌刀枪让他很是心惊(肉)跳了一番,难得有怎么个舒缓的当口,哪里敢不抓住!虽然,他不怎么懂英语。
“吃饭吗?也算我一个。”殿门外闯进一五旬左右的男子。
祝童两眼微眯,不动声色地问道:“斯内尔先生,他是您的朋友吗?”
“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位先生。”斯内尔瞟了一眼,不在意地说。
在中国,只有祝童能让他低头,别的人……
“无处大师,他是您的朋友?”祝童又看向无处大师。
“阿弥陀佛,老衲眼拙,并不认得这位施主。”
“你真的不认识我?”男子径直走到祝童面前,狠狠地看着他。
“不认识,您要烧香还是抽签?这里正在装修,孤魂野鬼,恕不接待。”
“我叫赵恩实,想起来吗?”男子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黑色剑鞘。
祝童抢先一步,鱼龙夺出鞘,一道乌光斩向男子头顶。
三十七卷、星动汪洋 十二、与我无关(下)
男子身体向后仰起踉跄着连连后退,看去好似没站稳,脚下步伐却丝毫不乱。
他右手摆出铁门栓迎向那道乌光,祝童不敢真的卸下他的手臂,手腕微抖,鱼龙夺改劈为压,重重地拍在他上臂正面。
“锵!”地一声锐响,男子右臂衣袖承受不住激荡的劲气,化为片片布帛四散飘去。
祝童打眼看去,却见男子右臂上环绕着九枚银色金属环。他心里暗赞一声“高明”,鱼龙夺拍在那些金属环上的力道极大,他本意是将这只手臂击打脱臼,现在看去,男子好像没事一般。
“不错不错,比你那个倒霉师父厉害多了。再来!”
这男子正是赵恩实,看祝童没有出招的意思,居然抢步上前,一把抓向祝童手腕。
祝童脚下错步退了半步,身体却向前倾,鱼龙夺泛出点点乌光,向赵恩实的整个上身罩去。
这招出自水流东,经祝童改进更适合与这样的近身短打。
有是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赵恩实左臂的衣袖化为布片,果然也有九枚金属环,如今只剩三枚,其余六枚都被鱼龙夺削断了。他**的右臂上有四点白森森伤口,可是,祝童的左手却被三枚金属环锁住了,而鱼龙夺的锋刃正点在赵恩实胸口处。
“你是不是不太服气?”赵恩实舔舔嘴唇,微微吸口气。他完全不顾鱼龙夺的威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瓷瓶用牙齿咬开,将瓷瓶里的白色晶体倾向手臂上的伤处。
这时,鲜血才从那四处伤口涌出来。
“七由散,这药不错。祝门的真玩意还真管用。”赵恩实嘶嘶吸着冷气,白色晶体到处,伤口果然不再流血了。
祝童无奈地摇摇头:“你耍赖。”
“是啊,我不否认。”赵恩实抖抖锁住祝童手腕的金属环;“我前二十年学了很多东西,现在还记得的只有三招了。这三招都是赖皮招数,可是,我现在还活着。知道为什么吗?我有耍赖的资格,没人敢真的伤我,你是第一个。我的任务是抓人,只要能锁住你就行。”
“老而不死是为贼,赵警官果然厉害啊。”祝童说着,鱼龙夺剑体乌光一闪,锁住他左臂的三枚金属环断了。
“真是把好剑。”赵恩实赞一声,左手不只从那里摸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无赖招数第二招来了。”
眼看着匕首已经刺至眼前,祝童身体一连三闪躲过这一击,却并未反攻,整个人向左横移。
尽管如此,祝童胸前的衣服还是被割破了一道口子。赵恩实的匕首并没有接触到他,割破衣服的是匕首尖部突然冒出三寸长的寒芒。
这一招果真够无赖的,赵恩实吃准了祝童不敢伤他,又是完全不顾自身危险全力强攻。祝童只注意闪避匕首,却没计算到赵恩实能用一柄短短的匕出剑芒!
他凝神细看,这柄其貌不扬的匕首竟然也是件宝器!
祝童心头火起:这老家伙果然有一身不俗的真功夫啊!出招干净利落,狠辣刁钻。如果不是身法轻盈灵便,刚才这招足以将他活生生地开膛了。
“第三招来了!”赵恩实语带嘲弄地叫一声,如同不倒翁般斜斜向前倒去,匕首如一串残影般,眨眼间便刺到祝童小腹前半尺处。
祝童大骇,脚尖点地全身骤然倒飞,鱼龙夺在大殿的青砖地面上划出道十多米长的、火花四射火线,才勉强避过。
赵恩实这一招不是无赖,他不择手段的将一招简单的冲刺发挥到极致,利用身体的长度与不顾一切的前倾的姿态弥补了匕首短小的缺点。
祝童凌空翻起,心中升起阵阵邪火:赵恩实欺他只能挨打不能反击,招招不留余地,这是要的想要他的命啊。
鱼龙夺翻滚出一招星河倒挂,点点乌芒似繁星万点,冲着赵恩实泼洒过去。
这次轮到赵恩实害怕了,祝童两眼怒火汹汹,这一招封死了他所有躲闪的线路,除了硬接别无选择。
大殿里响起一连串的撞击声,赵恩实一面将仅余的数枚金属环尽数抛出,匕首横切,一连在身前布下三道防线。可是那乌芒简直就是无孔不入,赵恩实手段用尽,还是没有避过去。
“叮!”地一声,鱼龙夺点中匕首中部,乌芒瞬间消散,匕首断为两截。
这还不算完,阵阵波浪般的气劲顺他双臂上攻,伤口崩裂血线四射,赵恩实胸口被气劲重重地击打数次,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踉跄倒退,直到后背靠在大殿的墙壁上。
“你敢杀我?!”赵恩实嘴角带血,他不躲了,也不看寒气森森的鱼龙夺,讥笑道:“你不敢,我是警官!”
鱼龙夺在他头顶打个旋,祝童剑收背后,答道:“我只是给你换个发型。三千烦恼丝遮蔽了你良知。你是警官,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罪犯。”
这时,一片黑灰色的粉末样的东西簌簌落下,赵恩实被剃了个光头。
他右手摸摸后颈窝处没有剃干净的余发,喘几口气好像并不在意:“是不是罪犯你说不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可是,我现在以涉嫌诈骗拘捕你。不想死的话,最好配合一点。”
祝童讶然回退。
赵恩实从背后掏出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点着祝童胸口:“不要反抗,你应该清楚,我很乐意以拒捕的名义干掉你。”
无处大师早护着斯内尔躲到神像背后,这时站出来想要说什么,却被斯内尔先生拉住了。
“诈骗罪?”祝童微微皱起眉头。
“不错,孟县长指控你用非法手段从他父亲那里骗走了价值连城的祖传宝物鱼龙剑。孟县长说,他的父亲年纪大了,脑子时而糊涂时而明白,你用卑鄙手段取得了孟老的信任,将孟家的宝物据为己有。现在,赃物就是你手里,这次是人赃并获啊。”
祝童凝神盯着赵恩实手里的手枪,脑子里急速思考着。
天王庙是祝门唯一保留的道场,应付过热闹的十一黄金周,就以内部装修的名义闭门谢客了。
平时在天王庙前院招呼的是以前跟着二师兄打天下的几位老人,他们年纪大了,平时只负责看护门院,等于在这里颐养天年了。打扫卫生修修补补的那些杂事另外雇人负责。
叶儿放不下那些蝶儿,带斯内尔夫人去枫仙谷散心,曲奇跟着去了。
斯内尔是无处大师的随行弟子带进来的,他们在这里混了几天,那些老人都认识,没有前来通报也算正常。
赵恩实可是个生面孔,坐在山门前老人年纪虽然大了,眼睛却不瞎;相反,他们都有一双长期历练出来的火眼金睛,不可能一点也看不出赵恩实的蹊跷。
可是,直到赵恩实闯进大殿,祝童也没有收到任何一点警示信息。
由此可以断定,赵恩实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那些老人都被控制住了;除了赵恩实,外面至少还有两个以上的高手。
二师兄的手下能留下来的哪个都是经验丰富、诡计多端的人精;不是被同时控制住,不会不闹出点动静通知大殿里的人。
还有这个赵恩实,他应该是跟着斯内尔一行来到凤凰城,并且在这里守了有段日子了。
祝童自问,他现在几乎没什么官场上的对手。得罪的人有几个,应该没有那个大人物有雅兴派出赵恩实这样级数的警官来抓捕自己。即使有,事先也应该有些蛛丝马迹。
所以,他才会问赵恩实以什么名义抓他。
现在明白了,这件事是赵恩实联合孟家那个官迷搞出来的。以赵恩实的身份、人脉、经验,想要抓到孟家官迷的把柄太容易了。
祝童神情凝重地收起鱼龙夺,对赵恩实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祝某领教了。赵老师既然想热闹,我陪着你。可是,这件事与别人无关。”
赵恩实冷笑着不说话,右手死死地握住手枪,左手摸出一副手铐。
祝童一点也不怀疑,赵恩实真的希望自己拒捕,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