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个无赖,但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也很有效。
至少在那一刻,我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在我和自杀女分道扬镳之后,突然有一个打着黑伞的人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认识那把伞,因为它是我的!
拿伞的人将伞随手扔在地上,露出一张苍白到几乎露出血管的面孔,他的嘴唇很薄,头发呈卷曲状。
通过他那极富特色的嗓音,还有犀利的话语,我一瞬间就认出了他。
“你知不知道,‘心灵鸡汤’对于自杀倾向的患者不是良药,而是毒药?”
我哑口无言。
他毫不客气的指责道:“自杀的人大多是缺乏关注,或是现实生活受挫。当他试图自杀的时候,会非常享受自杀这种行为带来的关注感。如果你恳求他不要自杀,那么他不仅不会听,反而还会迷恋上这种感觉。你应该知道强化理论吧,还有条件反射!”
“知道。”我毫无底气的说道,忽然觉得自己完全处于下风,“强化能够增强某种行为的发生频率,是建立操作性条件反射的主要方法。”
“你如果安慰自杀的人,那么他就会受到强化,建立出一种要命的条件反射!他会认为只要自己做出自杀的举动,就会有人安慰自己,关注自己,以后他的自杀行为只会越来越多!”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我还是有一个疑问:“那如果有人真的要自杀,应该怎么办?”
他说:“真正下定决心自杀的人是不会犹豫的,你救不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是代表什么意思。
我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却无法完全认同,我说:“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并不是完全正确的。我认为自杀者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不是寻求关注,而是因为他们缺少勇气。这是一个可怜的群体,他们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同样也没有勇气面对死亡,所以他们用这种方法把自己逼上绝路,让自己陷入一种不得不死的境地!对于这种人,只要你肯伸出援手,就一定有希望把他拉回来!”
他没有反驳,但是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他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当自己是狗血电视剧里才有可能出现的男主角吗?”
我笑道:“不是男主角,我是心理医生。”
他忽然笑了,说:“那可真不巧,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心理医生。”
第四十七章 心理欺诈师(中)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眼中的神色透着鄙夷。
通过这些线索,我大致可以推测出这个人不仅懂得心理学,甚至可能从事过相关行业。
我微笑着问:“你也是?或者说曾经是?”
他一听到我的问题顿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说:“这貌似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继续说道:“可以看得出来,你很懂心理学,也很懂人心。不过你对于人性的看法十分悲观,所以你觉得自杀病人没有办法得到拯救。”
“呵呵。”他简单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说:“你觉得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不需要犹豫,我果断回答说:“共情。”
他摇头,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说:“不对!应该是失忆!”
“你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有三种职业最受人尊敬,一种是老师,一种是律师,还有一种就是医生。可是医生里面又有三种人最让人感到畏惧,一种是治传染病的医生,一种是治疗性病的医生,还有一种就是治疗心理疾病的医生!被这三种医生治愈的患者都巴不得和他们保持关系,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曾经患过这些疾病!”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微微有些充血,可以看得出来很激动。
这让我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新闻,当时有个很漂亮而且事业如日中天的女明星被曝出入某心理诊所。后来该女星声称自己没有心理疾病,只是和那名诊所的工作人员认识而已,还因此炒作了一段绯闻。
想到这里,我轻声问道:“欧莉莉?”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再努力回想一下另一名绯闻对象的名字,我继续问:“潘帅?”
他的脸色几乎变成了黑色。
潘帅冷着脸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心理医生还喜欢看八卦新闻,而且对那么长时间之前的新闻也记得清清楚楚。”
我摆了摆手,笑道:“那是因为我比较喜欢欧莉莉嘛!”
那一瞬间,我看到潘帅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不过随后,他的神色就再度变得狡诈起来。
潘帅扔给我一个u盘,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这u盘里面有个更有趣的东西,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就去看看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
我看着潘帅的背影,那是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影,染成金色的头发映的肤色极白,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曾经是心理医生。
更难想象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沦落至此。
根据潘帅说过的话语,我可以大致推测出一个剧情。
潘帅在对欧莉莉的治疗过程中出现了反移情,既是咨询师爱上了来访者的现象。而且在治疗期间,欧莉莉也喜欢上了潘帅。但是这种移情现象往往无法维持太长时间,没过多久欧莉莉就不再喜欢潘帅了。
之后又有记者发现欧莉莉频繁出入心理诊所,于是欧莉莉为了告诉大众自己并没有患上心理疾病,就编造了一个探望朋友的谎言。
事情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从那之后欧莉莉再也没有见过潘帅,甚至在看到他之后都会躲着走,以免再让狗仔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我觉得应该*不离十。
在“告别”潘帅之后,我在街上偶遇了赵玲玲。
她正好从一间文具店走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存钱罐,模样和我给她的企鹅罐是一样的。
看她的模样还算精神,应该是我的企鹅罐疗法起了作用。
于是我微笑着举起手,像她打了一个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她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迅速的走过了我的身旁。
就好像,从未见过我。
我很清楚,赵玲玲不可能失忆。
她只是不愿意和我打招呼罢了。
潘帅说的话从某些角度来看是正确的,赵玲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对于很多病人来说,譬如开始发现是恐水症后来却发现是自杀倾向的许超、总是把人看成怪物的施芳、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王颖……
或许他们都在打心底的讨厌我,并且希望再也不要见到我。因为虽然是我“帮忙”治好了他们,但实际上能够治好自己心理疾病的人还是他们自己。
他们现在一看到我,应该就会想起自己患病时候那段痛苦不堪的时光吧。
这种感觉可以理解,因为我一见到楼下的牙医,就会联想到自己治牙时候的痛不勘言。
可我真的不愿意认同潘帅的话,如果说对于心理医生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共情,而是失忆,那么他就再也治不好任何病人。
潘帅认为“失忆”最重要,所以他选择在病人忘记他之前就来忘记病人,于是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一个心理医生,变成了最痛恨心理医生的人。
……
回到诊所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把潘帅给我的u盘插了上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大跌眼镜,u盘里面不知道装了病毒还是什么,竟然瞬间控制了我的电脑。
电脑的桌面变成了一片漆黑,像是一团黑洞,在里面有很多图片像是龙卷风一样时不时的刮过。
在这一刻,我突然很想拔掉电脑电源,不过最终我还是按捺住了这种情绪。
因为直觉告诉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很重要。
片刻后,电脑终于又有了反应,一个视频窗口自行打开。
窗口里面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自己的电脑突然自行打开视频窗口,然后又看到了自己,这让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我看了一眼夹在显示器上面的摄像头,然后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视频里面的我,竟然没动!
准确来说,他眨了眼睛,应该是在动,但是并没有做出抬头看向摄像头的举动。
然而当我瞪大双眼低下头盯着屏幕的时候,突然发现屏幕里的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盯着我!
这说明,“他”现在正在看摄像头!
我很希望这是网络延迟,可是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他似乎能够看到我饱受惊吓的模样,突然开口说:“不要害怕,我是这场游戏的首脑,不过身份要一直保密,所以只能借用你的模样还有声音了。”
的确如此,“他”现在用的是我的脸,而且说话声音和我一模一样。
但是他是用什么办法做到这些的呢?难道是u盘?
“他”看到我的目光落到了u盘上,笑着说:“不用看了,这只是一种普通的电脑手段而已。”
我终于冷静下来,问:“你是谁?”
“我说过了,我是首脑。”
“你说的游戏是指什么?”
“有趣,给你u盘的人没有跟你说过这个游戏吗?”
我摇了摇头。
他似乎对我的反应觉得非常有意思,笑着解答道:“看来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参与者了,让我来告诉你有关这个游戏的事情吧。这个游戏共有十三个参与者,每一个参与者都是自愿参加游戏的,因为这个游戏的奖励非常丰厚,丰厚到远超你的想象。”
我问道:“什么奖励?”
“我们可以让你变成超人!”
听到“超人”两个字,我隐约想起了什么。
这时候,他继续说:“不过这个游戏也很残酷,输掉的人是会死的哦。”
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十三位参与者会互相进行淘汰,存活到最后的人就可以变成超人!”
我问:“怎么进行淘汰,互相杀戮吗?”
“当然不会那么暴力无脑!我作为这场游戏的首脑,会设定一些场景,然后将参与者中的几位或者全部通通送入其中,在这些场景里面,他们需要做一件‘特定的事情’,然后就可以淘汰其他人了。”
虽然“他”用了我的脸孔,但我可以肯定,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一定很愉悦。
这是一个**。
他说:“不如我给你放一段视频吧,这样你就能看懂我的意思了。”
随后,我的电脑屏幕自行放映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场景是一处悬崖。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孙腾飞讲过的那个故事。
悬崖上面有两个人,正好对应着孙腾飞所说的小甲和小乙。
这时候,电脑里传出了一段不太清晰的对话。
“你偷吃了巧克力,不是吗?”
“我没有,我也是刚刚发现自己兜里有半块巧克力的!”
“可是现在连最后的半块也掉下去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要不,我拉着你,然后你去拿巧克力吧?”
“……我没法信任你,万一你松手了呢?”
“怎么可能,咱们是好兄弟,一块分巧克力那算什么!”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视频里那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虽然看不太清,但我感觉其中一个人长得真的很像孙腾飞。
就在其中一个人拽着另一个人去够巧克力的时候,视频戛然而止。
随后而来的,是那道熟悉至极的声音,“我”的声音。
他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第四十八章 心理欺诈师(下)
说实话,我并没有理解“首脑”的意思,也不懂悬崖这个故事还有他所放的这段视频有什么关系。而且“首脑”应该并不知道,曾经有一个叫做孙腾飞的警察和我讲过这个故事。所以我大可以推测孙腾飞本人也和这个游戏有关。
不过,这个所谓的游戏,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我试着推测道:“视频里面的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参赛的十三个人之中的两人,你用某种手段将他们置于悬崖的场景下,然后对他们进行考验。你说过参与者需要在特定场景中做一件特定的事情,然后就可以淘汰掉其他人。可是问题在于,这件特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们又需要怎样知道这件事情呢?”
听到我的推理之后,电脑中的“他”忽然笑了起来,说:“你已经大致清楚游戏了,不是吗?”
我说:“貌似能够明白你的意思,但有很多地方仍然不够清楚。”
他说:“不清楚的事情才有意思,在游戏里面会有很多提示,需要参与者进行推理。他们相当在和生命赛跑,因为一旦让其中某个人找到了自己需要做的‘特定的事情’,那么其他人就都会死。”
我发现了他言语中的漏洞,问道:“等等,如果规则只是这样简单的话。岂不是有可能只是一个参与者找到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然后就可以一举淘汰掉其他所有人?”
“呵呵,其实还有一些规则我没有告诉你。参与者获得胜利的方法不仅仅只是做某件特定的事情一种,这个叫做‘胜利线索’,除此之外,他还可以找到其他人不能做的事情,然后诱导其做出来,从而导致他的死亡,这个叫做‘死亡线索’。比如说某一名参与者的‘死亡线索’是‘跳跃’,这个线索会隐藏在游戏中的某处,发现它的人可能是拥有‘死亡线索’的本人,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我恍然大悟,说:“在悬崖的那个场景里面,那两个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死亡线索’?所以你故意播放的那一段视频,就是他们在互相试探彼此?”
“可以这么说。”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说:“这两个人不能做的事情是特指某些话?某些动作,还是其他的什么?”
首脑回答说:“都有可能。”
回想起孙腾飞讲过的故事,我问道:“将两个人通通放在悬崖的场景下,但你却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放了巧克力,所以说巧克力会不会就是线索?也就是说,不能吃巧克力或许就是一件导致死亡的事情?”
他说:“你很聪明。”
“不过其中一个人吃掉了半块巧克力,按理来讲,他应该意识到巧克力很有可能就是‘死亡线索’,可他为什么还会先吃掉巧克力呢?是因为无法忍受饥饿?还是他通过某种方法知道了自己吃掉巧克力不会导致死亡?”
首脑说:“继续。”
我皱起眉头,轻轻用手指叩打着桌面,说道:“没错,这个人一定是知道了另一个人的‘死亡线索’,也就是说他知道另一个人只要吃巧克力就会死。于是他确定自己可以安全的吃下巧克力,可是如果他吃掉所有巧克力也就相当于毁掉了导致对手死亡的线索,他最后选择吃掉一半补充体力,然后将另一部分扔到悬崖下方可以够到的地方。这样一来,对手看到他扔掉巧克力,很有可能掉以轻心,认为自己吃巧克力不会有任何问题,从而上当受骗。”
“不愧是心理医生,你的思维的确很敏锐,而且还算准确。”
我反问:“可他是怎么知道巧克力就是‘死亡线索’?”
电脑里的“我”呵呵笑了两下,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说:“线索当然是很难发现的,否则游戏就太简单了。”
“悬崖上面的东西有限,不过你还为他们设置了一些东西,比如巧克力。线索应该不会写在巧克力的包装纸上,这样就太简单了,而且很不公平。如果为了公平起见,双方的‘死亡线索’应该都设置在同等难度的地方。”
他说:“看样子你已经摸透了这场游戏的规则了,真是期待你正式进入游戏的表现。”
我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相对于游戏来说,我更好奇的是你,你设置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电脑屏幕里面的“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设置这种要么胜利要么死亡的游戏,而且将参与者置于绝境之中。难道说你是一个**,喜欢看其他人身临绝境中的表现?”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另外,为什么参与者偏偏是十三个人,难道是为了迎合‘13’这个数字吗?如果不是为了迎合‘13’代表的恶魔数字,那你会不会也是游戏中的人?”
他突然开口打断了我,说:“你真的很厉害,和你说得越多就容易被你套出隐秘信息,看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要到此为止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脑突然变成黑屏,随后恢复原样。
我小心翼翼的拔下u盘,仍然感到心有余悸,似乎我已被卷入了一场神秘而且充满挑战型的游戏。
虽然电脑已经恢复原状,但我还有很多疑惑尚未解开。
让我来大致梳理一下这些信息。
首先有人弄了一场游戏,游戏的要素有“参与者”、“规则”、“首脑”。参与者共有十三人,如果说到目前为止只进行了“悬崖”一场淘汰,那么应该还有十二名生还者。
参与者的身份无从得知,但是孙腾飞曾经讲过悬崖的故事,这绝对不是巧合。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孙腾飞就是十三位参与者之一,而且是生还者。他之所以会来找我并且讲述这段故事,很有可能是在试探我,看我是否也是参与者或者就是“首脑”。
除了孙腾飞之外,还有那个落魄的心理医生潘帅,既然是他将u盘给我,那么他本人极有可能也是参与者之一。
说起“首脑”,这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不知道他和参与者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信息,因为刚才和我对话的“首脑”使用的面孔和声音,都来源于我自己。
他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潘帅?
如果不出意料,这场游戏应该会分为很多场,“悬崖”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根据孙腾飞的描述,他是接受朋友的邀请出去爬山,结果坠入悬崖。由此可以推测一旦正式参加游戏,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