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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来吗?难得我还在这里等你下定决心呢——”
女子又嘻嘻笑着。
菲立欧隐藏起内心的焦虑,仔细地探寻着对方的意向。
开锁的声音响起,菲立欧注意到她走进了牢里。
她可能是要取回在正妃身上的短剑,要是他趁隙冲过走廊——虽然这么想,但从另一方面看来,对方也很有可能是以此举动来引诱他行动。
女子的武器是飞剑,菲立欧则是肉搏战中所用的刀。若是对方以铁窗为盾牌攻击,他很可能在反击前就会被杀害。
“你真的不来吗?姐姐我都已经叫你过来了呢?真是个害羞的小子啊!”
女子以妓女般的声音说道,并开始有所行动。
她不发出脚步声、像滑行般逼近,而菲立欧发觉到此,随即放低了身子。
然后他配合她逼近的动作,自角落冲出,朝向出声之处专心拔刀一击。
黑暗中——他确实有砍杀到人体的触感。掉落在牢房前地板的烛台灯火,隐约地照出了被斩杀的女子身影。
这一刀恰巧砍在腰部处,一刀两断——
年老“正妃”的身体,分为两半、各自落地。
这意想不到的光景,不禁让菲立欧目瞪口呆。这圆睁着眼、嘴角溢出鲜血的尸体,当场慢慢倒下——
没错,那就是正妃玛莉贝儿的身体。
原来是女刺客将被杀的王妃自牢里带出,朝向菲立欧等人所在之处扔过去。
这虽然是极其单纯的事,菲立欧自己却受到意想不到的冲击。
女刺客将正妃的身体举起来,应该会多少发出一点声音——但菲立欧却完全没有听到类似的声响。
他的身体瞬间因惊讶而变得僵硬,而对手趁隙掷过来的短剑,已迫近眼前。
突然间,菲立欧下意识地动了动,脖子一歪。脸颊上有热辣辣的触感,掠过的短剑划开皮肉,留下了一道伤痕。
菲立欧瞬间感到像是被鞭打般的疼痛,犹豫了一下。
短剑直接命中他背后的墙壁,发出一声闷响后落在地下。落下的短剑剑柄部分,一瞬间看起来似乎连有一道光之线,但这很可能是错觉。
“闪得真好呢!不过——把这当作‘杀了正妃大人的就是你’,可以吧?”
女子笑了。烛光照耀下的脸上,是打从心底发出的微笑。
“我话先说在前头,这个人本来还有一口气在喔!是你刚刚让她一刀毙命的。这样你就可以毫无牵挂地受死了吧?因为已经有该死的理由了。”
嘻嘻,嘻嘻——她继续笑着。
代替茫然呆立的菲立欧出声的,正是愤慨不已的莱纳斯迪:
“王八蛋!”
他高声骂着这不太适合用于女人的话,从角落冲出、挺剑击去。莱纳斯迪的剑法凌厉,跟他看起来不太可靠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称。尤其他现在又在盛怒之下,攻势更强。
他这用尽全力的一刺,似乎速度快得有点出乎女子意料之外。莱纳斯迪就直接突击其出现破绽之处。
在狭窄的走廊上,虽然行动受到限制,但剑是相当锐利的。
准备应战的女子,两手握住投掷用的短剑,灵巧地挡开了莱纳斯迪的剑。不知是不是没有反击的余裕,她的身子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哼,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随从,原来你也还会使点剑嘛!不过——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女子如此说道,游刀有余的口气与眼前屈居弱势恰恰相反——她伸出了一只手。
那一瞬间,伸出来的手迸出了类似闪电的闪光。
莱纳斯迪呻吟了一声,遮住了双眼,向后坐倒。离他稍远的菲立欧,眼睛虽然没有受到损伤,但他也配合莱纳斯迪的危难,慌张地举刀突刺。
女子察觉到这一点,后退了一步。
女子嘻嘻笑着,取出藏在袖子里的奇妙道具炫耀着——除了手背部分有着极小的孔外,乍着起来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黑色护腕手套。菲力欧小心翼翼地举着刀,站在莱纳斯迪身边。
“吓了一跳吧?这是拉多罗亚的最新技术,不过在这种乡下地方还没有人知道吧!这可是很方便的哟!”
女子的手发出模糊的光芒,菲立欧则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光辉。
——他最近才见过极为相似的光。不需细想,那就是“来访者”们的手环所发出的光芒。
但是,这个女刺客手上并没有戴着类似手环的东西,发光的不是手套,而是她的手。与其说是手腕围绕着光芒,不如说是给人从肌肤内侧透出光的印象。
“这手的光芒,是死之神灵的力量——刚刚发光的,是装在手套里的装置反应出神灵的力量所发出来的。这是炼金术的成果,但王子大人你应该不具备这种知识吧?”
自傲地如此说过后,女子像弹眺般地移动。那超乎寻常的矫健速度,让菲立欧联想到来访者少女——丽莎琳娜的举动。
在动脑筋思考之前,他的身体已先开始行动。菲立欧打算以威士托所调教出来的身手,与这女子对战。
面对这手戴手套、以不像人而更像是野兽的速度飞跃过来的女子,菲立欧正面挥刀迎战。
女子仅仅稍微侧身,就避开他的刀锋;挥刀而下的菲立欧,身上则明显出现防守漏洞。
然而,就在女子趁虚而入之前——
菲立欧收刀上挥,以惊人的速度一跃而起。
曾经一度劈下的刀,却又能迅速地收刀向上——这出入意表的行动,让女子的反应有点慢了一拍。即使如此,她还是勉强地闪开半步,避开了致命的一击。
往上挥的刀刀,掠过了女子的大腿,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鲜血喷洒而出。
女子顿时跪倒,但她手上还是有着危险的光芒。
“莱纳斯迪,后退!”
菲立欧叫道,抓住了按着眼睛呻吟的莱纳斯迪的手,同时先把碍事的刀收进刀鞘。
负伤的女子抬起脸来,微笑着凝视着菲立欧,那视线让菲立欧不寒而栗。
“可真吓人啊!你竟然能砍伤我——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那陶醉的眼神,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伤口所带来的疼痛。
虽然半倒在地上,女子还是伸手向菲立欧滑去。
以些微之差躲过的菲立欧,将莱纳斯迪推向逃跑的方向,自己也越过女子身边。
从女子的一只手,向菲立欧伸出一道道微细的光线,每只手指各一根,总共有五根像蚕丝般的线伸出,追向菲立欧的脚边。
简直就像被绳索绑住一样,菲立欧当场跌倒。
那不只是光所构成般的线,还伴随柔滑的质感。
“不可以逃走喔!夜晚还很漫长,对不对啊?”
女子低语般地说道。菲立欧没有拔刀出鞘,反而先捡起了莱纳斯迪掉在附近的剑,而莱纳斯迪还在他前面不远处,捂着眼睛呻吟着。
菲立欧打算以捡来的剑斩断女子所伸过来的奇妙之线。但是,光之线一碰到刀刃就拉得更长,完全不像切得断的样子。
女子咻的一声抽手,脚被线所缠绕的菲立欧也跟着被拉了过去。
这力道之强,让人无法想像是出自这女子之手。菲立欧毫无抵抗能力地倒吊着被拉到接近天花板处,就这样被绑在铁窗上。
“唔——”
菲立欧的肩膀撞上铁窗,因受到冲撞而呻吟起来。
菲立欧这才想到,刚才她将正妃的身体抛过来时——就是用这种线。虽然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何几乎没有听见衣服摩擦之声,但若是以这种线的力道,一个人就可以办到了。
在眼前还一片混乱之际,菲立欧把手中莱纳斯迪的剑对准那女子抛去。
女子柔软地一扭身子,闪过了那把剑。
紧接着,菲立欧拔出腰间的刀,切断了吊住脚的光之线。
这次却不可思议地一刀即断。
菲立欧头下脚上地往下掉,他蜷曲起身子,用手臂保护自己。
光之线在被切断的瞬间就消失了,女子再度伸出手来。
菲立欧迅速地站起身,推着莱纳斯迪一起飞奔出去。
在女子伸出光之线前,菲立欧早已逃离现场。
在不了解对手实力的状况下交手,实非上策。就算是可以打倒她,万一菲立欧等人受了伤,耽误了逃走的行动,那就结果而言,还是中了雷吉克的计。
菲立欧拉着莱纳斯迪的手,一个劲儿地奔跑。他们穿过地下牢狱、来到王城走廊,然后来到中庭——一边祈祷着不要被卫兵发现,一边跑向城外。
总之现在只有先逃出城外,再与拉希安等人会合。就算暂时会背上杀害工妃的污名,为了要洗刷冤屈,也只能先逃再说了。
——冤屈——
菲立欧在那一瞬间想道,自己真的是无辜的吗?
最后斩杀正妃的,正是自己的刀。
“杀害”正妃的,当然还是那个女子。女子的行动和话语,都是为了要让自己动摇而刻意所为,这道理他也懂——但是,他的手上还残留着斩杀正妃的触感。
这不是他第一次砍杀别人,过去他也曾经与盗贼之类的恶徒交战过……但是,对没行交手之意、或失去意识的人下手,这还是第一次,虽说他几乎算是不得已的。
正妃在被菲立欧斩杀之前,很有可能就已经死了。就算她一息尚存,被一剑从喉头深深贯穿而入,也是不可能获救的——但是这种讨厌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呜……菲立欧大人——?可恶!我的眼睛——”
莱纳斯迪一边用力地眨着眼睛,一边低声呻吟着。他的视力似乎一点一点地恢复了,脚步也确实愈来愈稳。
“你没事吧?总之我们先退离。没能救到威士托卿和达斯堤亚卿虽然很可惜……但今晚我们是办不到了。”
菲立欧的声音自然而然地变得很严肃。女子没有追来,但是可以预料到的是,卫兵们立刻就会赶到了。
菲立欧一边奔跑,一边用手触摸刚刚战斗中唯一所受的伤——就是女子在他脸颊上所留下的伤口。掌心传来湿润的血之触感,竟然流了这么多血,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能定心情还很激动,他不太觉得痛,也有可能是因为痛觉已经麻痹了。
莱纳斯迪不甘愿地说:
“那个女的——就是雷吉克大人所雇用的暗杀者吧?”
“应该是吧!不过,她似乎很多嘴——”
女子那目中无人的话语,现在还萦绕在菲立欧耳边。
他所在意的,不只是她的话。
还有围绕着她手的淡淡光芒——
亲眼见到那光芒的菲立欧,想起了在佛尔南神殿杀了父亲与兄长的来访者们。
女刺客的手上看起来不像戴有手环,而且她自己也说那是“死之神灵的力量”、“拉多罗亚的新技术”等,但是这两者的本质在他完全不了解的这一点上是相通的。
说不定,她也是“来访者”——菲立欧虽然如此想,但下一瞬间联想到另一种可能性,不禁一阵颤栗……
如果她并不是来访者,而是“这个世界”的人——
并没有证据显示,来访者所使用的特殊能力是他们所独有的,那也正因为至今他们的能力并不为人所知……如果这个世界的人也可以使用“那种”不可思议且逸出常轨的能力——
拥有这种能力的国家,和不具有这种能力的国家,两者之问的军事能力高下立判。
“拉多罗亚的新技术”——
他非常在意女子所说的这句话。
拉多罗亚在这片大陆拥有最广大的领地,是遥远西方的大国。由阿尔谢夫看来,他们与拉多罗亚之间还夹有其他国家,所以几乎没有直接的关联。
拉多罗亚对于以威塔神殿为中心的御柱信仰,是敌对的关系。
因为其领土内并没有生产辉石的御柱,虽然本身是个大国,但在国力上却只跟塔多姆、吉哈拉势均力敌。表面上他们似乎禁止与他国进行贸易,其实是因在其国境附近经常发生许多小纠纷,所以前往旅行的人也极少。
塔多姆和吉哈拉一带,似乎随时都在绷紧神经提防拉多罗亚进攻,但对菲立欧等人来说,只不过是隔岸观火。
菲立欧一边感到隐隐约约的不安,一边加快了脚步。脚下突然不听使唤,差点就要摔倒。他稍稍踩了个空,还是勉强继续向前奔跑。
莱纳斯迪也注意到他的样子不对,问道:
菲立欧大人,您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被短剑划伤而已……”
菲立欧立刻回答。莱纳斯迪边揉眼睛边表示他的不解。他那被光刺伤的双眼,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
“您的脚受伤了吗?”
“咦?不,只是脸上有擦伤……”
菲立欧才刚如此否认,脚下又绊了一下,差点就要狠跌一跤。莱纳斯迪慌张地从旁扶住他呻
“您在恍惚啊!菲立欧大人。您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呢?”
“不……我没……”
眼前的世界在摇晃。
菲立欧茫茫然,总算察觉到自己身上有点不对劲。
视野狭窄得很奇妙,而且不听使唤的双腿也失去了力气,就要当场摔倒在地。
刚刚还能奔跑,简直就像是骗人的一样,现在他已是全身肌肉松弛、浑身无力。
“菲立欧大人……菲立欧大人!您怎么啦?”
耳边还响起莱纳斯迪的声音,那声音变得很遥远,耳朵里就像塞了异物一样,很难听见外界的声音。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这难以抵抗的黑暗遮蔽了思考,也瞬间封闭了他的视野。
莱纳斯迪似乎还在他耳边叫着些什么,但菲立欧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脑海里最后浮现的,是现在应该在等待他归来的好友——乌路可的身影。
他想回到她身边,但就连这个想法也被黑暗吞噬——菲立欧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第三卷 十二.在黑暗中彷徨的人们
生于世上的人们,拥有各式各样的头衔。
有商人或猎人等表示职业者;也有军务卿、政务卿等表示职位者;以及贵族、王室、平民等表示身份者——
这些头衔是在文明与社会中所产生、在众人共同生活中被细分化,而也有人是一出生就拥有了这头衔。
少年拥有的头衔就是“二王子”。
当他出生时,似乎还并非如此。不过,出生后没多久就变成了“那样”,少年从此被赋予以王室身份生存的命运。
次于皇太子的第二位王子——只要皇太子没有遭逢不幸,他就绝对无法跃居上位,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了,也就是说,他等于是皇太子的替代品——
他所有的命运都不能由自己决定,而是被“皇太子”的生死所左右。
少年如此了解到自己头衔的意义,是在他还小的时候。从他有意识以来,这认知只有不断增强,从未丝毫减弱过。
他开始拥有这种意识后没多久,某一天——二王子以王室的身份被招待至邻国出访。
他所出访的对象,是有史以来即与自己国家长久对立的西北方大国塔多姆。因顾虑到危险,皇太子无法亲自前往,但即使如此,还是选中少年这个二王子做为“替身”。
在此之前,二王子从未踏出自己所出生的国家一步。虽说是皇太子的替身,但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很开心能取代一向讨厌的哥哥出访。
从阿尔谢夫到塔多姆的路途遥远,他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日子。
就在二王子对从窗口所看见的天空、大地、森林与河川已看腻了,终于明白旅行并不是那么有趣的时候,才好不容易越过了国境,到达塔多姆国境的某条街上。
塔多姆的领地相当广大,从国境到塔多姆王都的旅途太过艰辛,因此预定由两国的代表人在这条街上进行会谈。
席间,塔多姆表示希望获得佛尔南神殿所生产的大地辉石,而阿尔谢夫则想要札卡多神殿所生产的火之辉石。就在讨论交换条件的政治性讨价还价场合中,二王子以招牌般的形式被众人拱了出来。
正因为他是块招牌,所以只要出现在哪儿就好了。
二王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做,只是过着滞留在异国的日子。
从街上往下走的塔多姆土地,是一片沙海。当然,塔多姆的领土绝非仅仅是一片沙漠,但确实有相当大的范围被沙所覆盖。因此,塔多姆的粮食和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
即使如此,位于国境附近的这条街道还是因便于交易而蒙受其惠,但这种情形却只是徒增贫富的差距。
滞留异国期间的某一天,二王子和母亲、也就是第二王妃一起上街。因为母亲想要塔多姆的工艺品,就在当地的贵族带领下前往手工艺品店。
那手工艺品是街上的特产,金属箱上刻有精致的花纹,再以宝石装饰,相当华丽。在富商或贵族们的宅邸里,常当作日常用品来装饰,但并非庶民可以轻易得手的。
贩卖的商店为了迎接富裕的顾客,也建起了宛如美术馆的华丽建筑物。
当母亲与簇拥着的贵族们正在商人的引领下欣赏陈列的工艺品时——二王子悄悄地躲开了随从们的眼线,绕到了商店后方。
就在孩子般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知世事的王子来到了少有人烟的中庭。
那里是跟外面商店气氛完全不同的简陋工作室。少年从似乎快崩塌的老旧石壁上的窗户窥视着工作室的内部。
在微暗中,有几个工匠正默默地忙禄不已——
其中混有拱着背的小孩。小孩以充满血丝的双眼专注地面对金属板,用尚嫌笨拙的手操作着木锤与凿子。身边的成人工匠则正切割着宝石,修饰其形状。
每个人的身材都十分瘦削,身上的衣服也很简陋,透过窗户窥视,他们看起来就像只裹着一层薄薄的布一样。
相对地,从窗口窥视的二王子,身上穿的是符合王室身份、闪耀而整齐的衣饰。
二王子的心情变得很微妙。
他所感受到的并不是悲哀或同情,而是自己在这里窥视着他们,身上却穿着整齐的衣饰,这件事让他觉得非常不自然,感觉很差。
手握凿子的少年,用丝毫不带感情的双眼,默默地挥动着木锤,在金属上雕刻着花纹。
阿尔谢夫也有像窗户另一侧那样的工匠。只是就二王子所知,他们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以他所仅知的少数实例来说,工匠身上所穿的衣服跟体格就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不同。眼前的这些人毫无生气,简直就像是毫无意志地做着动作的人偶。
王子感觉背上冒出冷汗,从窗口后退了几步。
背部碰到了某人。
王子回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他身上裹着褴褛的布,手上握着乔木手杖。凹陷的双眼有如昆虫般,悠然自得地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老人以怀疑的眼神俯视着王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您看起来不应该到这种地方来——是迷路了吗?”
王子被这么一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